宋佳佳被男子带到酒店的包间
黄宇和离正扬两个人围着个若大的桌子坐,再没有其他人了这两个人是打小一起长大的,厮混惯了,动不动就在一起吃饭喝酒,可比情侣亲昵
宋佳佳跟两人问过好
离正扬示意她过去坐
黄宇本来在打手机游戏,这会儿收起来,目光望过来
问她:“她上套了?什么时候过去?”
离正扬只以为叫个女人过来就是热热场子,陪吃饭没想到黄宇这样是跟她有正事谈
他们都是生意场上的人,很多事也就格外讲究放下手里的杯子:“要不要我避嫌?”
... [,]
( 黄宇笑了声,看他:“你避什么嫌艾又不是谈机密不过就是觉得林乐那女人不识好歹,想教教她怎么做人,给她点儿教训罢了谁让她找女王的不痛快”
离正扬没想到他这段时间就是在忙这回事
问他:“江南知道这事吗?还是南风知道?”
黄宇玩世不恭的笑笑:“这点儿小事值当跟他们说了,我自己就办了再说,林乐那个德行,让她吃点儿苦头不是应该的我哪敢跟女王说艾翻过去的一页了,不想让她再听到那个名字添堵,再说,女王是正人君子,万一姑息岂不是便宜林乐那贱女人了”
反正不论别人说什么,这一回他是不打算便宜林乐什么女人艾太嚣张了,当这一群人都是傻子呢,利用一个又一个
离正扬也没想Сhā手,不过提醒他一句:“你最好和南风说一声,省着跟他添乱子”
黄宇摆摆手:“这事不用你操心”对他账折:“再说,我帮女王出气,你有什么不乐呵?”
提到出气了,离正扬跟他提个更狠的把那天苏瑞在“丽飞扬”泼江南的那一杯跟他讲了一遍
黄宇当即不淡定的火冒三丈:“苏瑞?不就南风那个妹妹,感情她好大的胆子,女王的茶水都敢泼你说天下怎么竟这样的女人呢,你喜欢男人你没本事得到,不痛快你就去死艾去找别的女人麻烦,算什么本事,有意思么?”
若是其他女人,这事很好办拖过来要怎么惩治都好说,但是薄南风的妹妹,黄宇真有些没胆,薄南风的人他不太敢碰,再怎么不亲,也挂着一家人的名头
就问离正扬:“女王受委屈了,南风怎么说?就没说收拾收拾他那个妹妹给女王出气?”
离正扬靠到椅背上,懒洋洋:“在我酒店的房间里囚禁了苏瑞一天,晚上掂着浓硫酸去的,对于自己的妹妹,这也够狠了吧?”
黄宇心满意足:“这还差不多改天我去见见他那个妹妹,听阮天明说长得特漂亮,莫非是个蛇蝎美人?”
一顿饭吃下来,两个男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
宋佳佳坐在一旁规矩的吃饭,时不时给两个人倒酒,添汤
听黄宇说得最热切的就是“女王”,不知道他说的是哪一个,以前从未听黄宇说起过但他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情,提到这个人的时候又像是十分崇敬便在想,黄宇的改变是不是因为她?
江南是被薄南风拖着来的
本来在家睡得好好的,打算养足精神这几天好去上班的
没想到薄南风早早就回来了,之前那么折腾她,骨头都快散架了,而他却生龙活虎的,一点儿看不出什么不仅给她做了早餐,顺手干了一下家务,还去公司开完会,不得不说人年轻果然就不一样
薄南风将她从被子里拽出来,先除去她的睡衣,再将内衣到外衫一件件的往上套
江南歪在他怀里,懒洋洋的:“你不是去开会了么?干嘛回来给我穿衣服”推开他,倒回去:“我要睡觉,困得要死,你下次开会的时间就不能长一点儿?”
薄南风又把人拉起来,说没脸没皮的话:“你以为开会是床上活呢,时间越长越好”
江南骂他:“薄南风,你不要脸”
薄南风说:“是,我薄南风不要脸”
江南撑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你简直比禽兽还禽兽”
薄南风又说:“是,我薄南风比禽兽还禽兽”
江南瞪他:“你就不会说点儿别的?你是鹦鹉么”
那好,薄南风就说点儿别的
揽着她,不让她软绵绵的身躯重新倒回去,哄她:“我要脸并且禽兽不如的老婆,今天跟老公去试婚纱,然后去拍婚纱照好不好?”
江南斩钉截铁:“不拍”
作势就要倒回去,薄南风拉着她,哼笑:“还由着你说不了,真惯得你不像话了”
快速帮她把胸衣穿好,拎起衬衣又扔到一边,去衣柜里拿新的,她才倒下,他已经转了回来,硬是帮她从里到外的穿好了
江南哇哇大叫着抗议:“薄南风,你这是强jian民意”
薄南风慢条斯理地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飘飘问她:“你信不信把我惹毛了,我现在就强jian民女?”
江南没拗过他,事实上,只要是薄南风认准的事,江南一般都很难拗过他江南觉得,薄南风这个男人实在是太不要脸了
当“丽飞扬”的店员把上次江南看中的那套婚纱拿过来时,江南大大的惊了一下:“还在?你们没有把它卖出去?”
这家店是S城最知名的,而S城每天有多少人结婚,其中又有多少权贵这里面的婚纱和礼服的更新换代快得不可思议可以说应接不暇,前一刻看到了,下一刻就被人买去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而且他们不会出相同的款式,每一款都是仅此一件
江南上次赔了夫人又折兵的走人,事后还痛心了好一阵,难得遇到一件那么喜欢的,简直就是梦寐以求因为一个比自己小的女人狼狈逃窜已经很可耻了,却连订好的婚纱都要供手让人,只怕这世上再没比她更窝囊的女人了
店员看了薄南风一眼,对江南笑笑说;“是您爱人让我们给您濒下来的,那一天你们才走,他就打来电话说,让我们把您看中的留下来,接着就有人来付款了”
薄南风本来闲闲的坐在沙发上,听到提到他,侧首看过来
江南也正看过去,阳光洒了他一身店中的沙发远没有家里的宽大,又是比较矮的一种,薄南风个子高,腿长,伸开来才舒服
见她只看人不说话,挑了挑眉:“说话!你一副受了气似的小媳妇涅看人是什么意思?”
江南能有什么意思艾不过是想质问他
“你把这件婚纱买下来了,怎么不跟我说?”
薄南风按了按眉骨,眯起眸子:“当天被你折腾得半死,早忘记这事了”
不是半死是什么,先是差点儿咬断他的指头,去医院包扎后,接着回到家就跪搓衣板,现在能找到他这样窝囊的男人只怕也不多了
江南事后也无比心疼,其实薄南风一点儿错都没有那一天她却将脾气一股恼的全撒到他身上去了,由其他跪搓板的那一时,江南窝在沙发里无心看电视上的画面,心都有些疼碎了不知道她这是在干什么,薄南风那样一个心高气傲的男人却要被她这么折腾她凭什么呢?不就是明知道他爱她么,凭着他什么都肯为了她做么既然如此,她还这样无理取闹的让他受苦,她怎么就不能对他讲讲良心呢
眼眶一热,又要湿了想起那天的事,心里酸的不得了
薄南风看出端倪,桃花眸子眯了下,站起身走过来,挑起她的下巴想要瞧清楚了
“这又怎么了?怎么说哭就要 ... [,]
(哭了?”都说怀孕的女人脾气不好,情绪也会反复无常,看来是真的,揽到怀里拍着她的背轻哄:“没真说你,哪次真舍得说你了,不就是吓唬吓唬你,谁让你总是不听话”
搞得他也糊涂了,不记得刚才有凶过她,看她这样,就下意识的以为自己之前说错话了
发现快被她搞得魔障了,整天神智不清的刮了下她的鼻子哭笑不得:“多大的人了,那点儿出息吧等儿子生出来,非得笑话你”
店员已经很识相的退出老远,前厅里不过就他们两个
江南抓着他的手,吸紧鼻子,本来没想哭的,实实在在是被他给逗哭的
抬起头:“薄南风,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他明明各方面条件都要比她好太多,以她的资质根本就是望尘莫及而且他的年纪本身不大,正是年少轻狂的时候可在她面前却顶天立地,跟她那些密友的老公都不一样她们的需要放在家里养着侍奉着,说起来的时候各种揪心,都说像个公子哥一样然后就会感叹,现在的男人怎么都这么不成气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长大,成熟稳住一些呢?其实她家的不是这样的她从来没有为薄南风操过心,反倒是遇到这个男人开始,她的一切生活都由他打理,一下变得井井有条起来,觉得一天比一天更离不开他
薄南风便常常用感叹的口吻说:“江南,什么时候你才能长点儿心,别让我这么操心”
她面前这个男人才是个真正的公子哥,可江南不是大小姐,却享受着全天下最好的待遇是哪辈子修来的福份,修来的他
薄南风轻笑:“傻了吧,傻了吧,你是我老婆,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在他看来,多么理所应当的事
店员服侍着江南去将婚纱试穿给薄南风看,换衣服的空,薄南风在外面帮她选礼服
数算下来,婚礼当天要换好几套,索性就多选几件
江南其实试过一次的,那次是和纪梦溪一起,也很漂亮,款式是她自己看中的只是心境不同,没这样雀跃又欢喜,更多的是迷茫与无措
机械的看过一遍,灵机一动想起来,就指了那一件,后来想明白,那一时候其实脑子里满满的都是薄南风,除了他,根本什么都想不起想起他随意的一句话,说梦中穿了白纱的她像极了落雪纷纷,于是她就动容了,不知不觉的想要穿成他喜欢的涅其实那时一心想要嫁的人也是他,只是自己没整理明白而已如今回首再看,心如明镜,人是如何也骗不了自己的心的
女人就这样简单,为了爱哪怕飞蛾扑火,如今薄南风是冠盖满惊华,如果他真的一所有,江南觉得许久前,那还是会舍弃纪梦溪推开那一扇钵门,奔着她的爱情即便是赤着足跑过去
我没什么能用来回报你给的爱情,只能越来越爱!
店员帮她拖着婚纱长长的后摆走出来,江南如同一枝开满了的山茶花,以最饱满清新的样子站在那里,只觉得是这世间万物不及的美好
薄南风眼角晃过一抹明快的白,转首望过去,情不自禁的弯起嘴角,一点一点的笑起来
目光柔和的说;“好看”
是他一直想看的样子
江南脸颊微红,问他:“真的好看么?”
薄南风走过来,点点头:“真好看”
然后扬起嘴角邪笑:“也不看是谁的老婆”
江南白了他一眼:“臭美”
陆续又试了几身,哪里有不合身的地方接下来修改其实试衣服是件麻烦活,几次下来折腾出一身的汗
薄南风看着都心疼,等江南再出来,把人拉过来说;“咱不试了,再把你累出个好歹来”转首对店员说:“其他几件全包起来吧,甭试了,到时候哪件能穿,捡哪件穿”
让江南去把衣服换掉,然后准备带她去吃饭
店员去开单子,人手一下就显得紧缺起来本来店员是够用的,偏巧上午一个极重要的顾客那里出了差子,店长带着负责的店员上门去赔礼道歉了店员就想着先去服侍江南把衣服换了,再去开单子
薄南风一看时间已经不早了,估计江南这会儿也早就饿了
就对店员说:“你去开单子吧,我帮她换”然后掏出卡让她拿去刷
男人这个时候是最帅的,连店员都红了脸
薄南风见她两手拽着长长的裙摆走起路来十分困难,索性将人拦腰抱起来去更衣室
江南提了一口气,怕丢脸,也不敢大惊小怪
薄南风先帮她把隐形拉链打开,看到光溜溜的上身,脸就黑了
“怎么不穿胸衣?”
不过就贴了两块透明的东西而已
江南白了他一眼,去取衣服
“本来就不穿么,否则效果就没这么好,多难看由其穿那种小礼服的时候,更讲究”
薄南风那委屈的涅,倒像是把他给扒光了一样
“婚礼当天也不穿么?”
“当然,不是跟你说了么,穿胸衣不好看”
“那得多少人看?”薄南风冷下脸:“不行!穿那么伤风败俗给谁看?要么就不穿礼服,要么就戴胸衣你看着办!”
江南真是哭笑不得,偏偏在这种小事上他没完没了的不肯妥协了
出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包好了,店员把卡还给薄南风走过来时,对江南小声说:“小姐,您可真幸福,您老公对您实在太贴心了,现在这样的男人可真是难找”
她们都是经过专业培训的店员,平日接待的也都是有头有脸的客人所以言语上表现出极大的尊重,称谓上全都是“您”这让江南想起以前去京城的时候,发现那里就有那样的好习惯,一切的服务领域的人称呼起来就是“您”,让她觉得很好,微微一笑,再配上这样的称呼,让人感觉倍受尊敬,便也想去尊敬别人,是种极好的风气
回以一笑:“是吧,我捡到宝了”
薄南风问她:“什么?”
江南过来挽上他的胳膊拉着他走人;“说你长得帅呢”
宋林爱要去吃午饭了,反倒被客人绊住了脚
看清后,郁闷得想死,钟庆丰!真是冤家路窄,偏巧店长也在所以再多的不满,也不能表现在脸上,只怕会砸了饭碗,强颜欢笑:“先生,您需要什么?这边都是本年度的新品,您可以看看”
钟庆丰跟着部下一起来的,他没说,但猜想是那样,两三个男子都跟在身后头,一副不敢逾越的架势,说起话来也是小心意意
“装路人甲?”钟庆丰这个毒舌男冷笑:“装得还真像,来卖场工作可惜了,该去当演员”
宋林爱胸内怒火翻腾,吃人的心思都有了要不是后面有高一级的领导人盯着,她非跟他撕破脸走人:“找茬?姑奶奶不伺候你了”
... [,]
( 但现在这话毕竟不敢说,暗暗的过了一遍,消化掉仍旧一如既往的笑着;“钟先生可真会开玩笑,有什么地方需要帮忙吗?”
钟庆丰视线在衣柜间扫过一遍,又落回到她的脸上
“你能帮我什么忙?”
“呃?”
一句话问得宋林爱哑口无言
真是有些懵了,好多客人来了都习惯性的这么问但从没见过哪个死变态再反问回来的宋林爱实在是招架不住他,怀疑他根本不是来买东西的,更像是来砸场子的
索性缩在一旁不说话,他看中了哪一件,她再过去服务
店长此时也已经凑了过来,礼貌的跟钟庆丰说话
“先生,您看中哪一件?可以试穿看”
钟庆丰眯起眸子打量她:“你是这里的店长?”
店长点点头:“对,我是”
钟庆丰转身对手下人说:“需要整改的地方跟她勾通一下,这个布局实在凌乱,让我都没有看下去的欲望,怎么刺激其他客人消费”
这样一说,店内的人刹感五雷轰顶,听意思像是权贵?!
钟庆丰扔下一句话,本来转身要走,淡淡的看了宋林爱一眼,又挑瑕疵:“你出门的时候掉脂粉堆里去了?”
不等宋林爱反应,那几个随同的员工已经变了脸色,个个忍着笑,憋得脸面通红,一脸的猪肝色
宋林爱才反应过来,他这一句讽刺的话是什么意思真是刻薄到家了,世界上竟还有这样的物种,怎么不去死?!
不等反驳回去,钟庆丰迈着步子已经离开了
大头一走,几个手下生龙活虎,耀武扬威起来
把不足通通指了一遍,又刻意提点了一下店员的妆容问题,说:“我们的员工要的是高雅,不要俗气你们员工代表的是我们品牌的形象下次钟总再来,不要再让他看到这些不满意的地方马上改过来,下午我们会过来检查”
原来是钟总,好大一根葱!
后又听几个人说起,这个品牌其实就是钟庆丰一手创立的,这些年发展壮大了,国内国外风声水起的听说人也是才从国外回来,以前一直在总公司那边,如今主力扩展国内市超所以跑来这里安邦立户也才像之前一样莅临指导,听闻是个一丝不苟的工作狂
被他们这样一搅和,中午吃饭的时间都被占用去,在店长的指挥下马上纠正那些让人不满意的地方唯怕下午早早杀个回马枪,整理不及
等忙出几分头绪,又饿又累,再蹬着几寸高的高跟鞋,感觉快要虚脱了
不过连店长都说:“嗳嗳,你的妆其实不算浓,我觉得刚刚好,现在女人化大浓妆的还有的是呢”
宋林爱也这么觉得,以前是有化浓妆的习惯,有的时候会顶着烟熏妆出门,不化妆反倒不适应可她这人分寸拿捏得可以,什么时候要穿什么,配怎样的妆,都是有讲究的这里是高级卖超每天进店来的都不是一般的客人她自然不会把自己弄得跟只花蝴蝶似的,不过是描了淡淡的彩色,想让整个人看起来精神
没想到会被这样挑三拣四,即便饿得前心贴后背,一想到钟庆丰,中午饭都吃不下去了,窝在洗手间里对着镜子翻来覆去的看,真的一点儿都不重恰到好处,若说有些妩媚,也怨不得妆,是她的眼角本来就生成那个涅,五官都很出脱,便易给人一种妩媚的错觉
靠到洗手台上给江南打电话,叙说她的悲惨遭遇
然后大大感慨:“恨我自己长成这个涅,不像你,怎么看怎么都像良家妇女”
江南却惊讶至极,先不理会长相的事,觉得这简直就是天大的缘分
“你没搞错吧?确定钟庆丰是你们那个品牌的创始人?”那真是太了不得了,谁不知那个品牌响当当
宋林爱实在难对他有什么好感,嗡嗡着嗓音说:“我打听过了,真的是四十几岁的老头子,据说很早创业,想想也差不多,时间对得上”
江南赞叹:“那真是了不起不过看他那样就是个成功人士的范,只是你们两个的相遇,真是说不出的花样倍出,千奇百怪,一般想想都想不到”笑了一下,问她:“那你化的妆到底重不重翱又不是去K歌,也别化得太张扬了”
宋林爱哇哇叫:“江南,别人欺负我,打压我,给我找晦气,你竟然也不相信我的一片丹心照玉清真的不重艾就是你前两次看到的那样么,要不要我发个照片给你,让你眼见为实翱”
江南说;“算了,算了,我信你了还不成的确不浓,估计是你们老板今天出门没撞大运,心情不佳便想找个出气筒发泄你就当自己今天出门也没撞大运,回头转转运就好了”
宋林爱哼了声:“我这是没撞大运的事么?我这分明就是走了狗屎运”
“呀呀,我吃饭呢,你提什么狗屎,想恶心死谁吧”
“你吃饭呢,我还没吃呢,跟谁一起?”
“薄南风”
宋林爱“哦”了声:“那我不跟你聊了,打扰你们吃饭我也要去吃饭了对了,婚纱试了么?婚纱照呢?”
江南一一报备:“婚纱都试穿过了,吃过饭就去拍照”
宋林爱说:“你真得抓紧了,眼见结婚的日子就到了,可不能再大大咧咧像你们这种不想举行订婚宴,只举行婚礼的,已经很仓促了”
没办法,谁让江南提早怀孕了呢薄南风怕太折腾,她的身体吃不消,而她自己也是不想折腾何况江家二老都特别的好说话,觉得孩子都有了,证也早拿了,直接举行婚礼就已经很周到了再说举行仪式这种事本来就是个过超喜庆一下就得了,平时他们两个也都挺忙的
薄南风抬眸看了她一眼,问:“宋林爱撞什么大运了?”
江南跟他提起这个人:“钟庆丰!那个救宋林爱一命的男人,嘴巴超毒,不过倒怪好笑你认识这个钟庆丰么?”
薄南风说得很随意:“不是特别认识,了解一些我们公司的业务几乎不涉及这个领域不过,正扬跟他应该很熟悉,他们有业务往来吧”
江南点头:“对,离正扬就是跟他挺熟,上次嗳嗳喝高了,胡乱诽谤人,就是离正扬和钟庆丰谈生意那一次后来嗳嗳跟他吃饭,也是离正扬安排的超只不过饭没吃成,当场就砸了”
薄南风挑了挑眉:“怎么回事翱”
江南“扑哧”一声笑了:“还不是那个钟庆丰,嗳嗳的那张嘴巴本来已经很毒了,打遍天下无敌手,哪个女人看到她不嘴软,她跟我们当律师的还不一样,她那个真叫个毒不过一山更比一山高,宋林爱闯荡江湖诸多年这回算碰到高手了,次次在钟庆丰那里败下阵来据嗳嗳说,钟庆丰讽刺起人来不动声色,这回又遇上了,嗳嗳正气得跳脚呢”
当时宋林爱结束了和江南的通话, ... [,]
(又在洗手间里发了一会儿呆,觉得现在的江南可真是幸福高兴又羡慕,竟然也想谈恋爱了她前一段时光撞到的男人是不少,却又像没有哪一个是真的疼爱她,心里空空荡荡的,就没感觉直正的圆满过
黄老爷子明天就要举行寿宴了,黄宇又跑家里来折腾
人不仅是回来了,还叫了一辆小型卡车过来一直开进大宅的院里来,停在喷泉旁
管家急急忙忙的来客厅里报告说:“二少爷回来了,还带着一辆卡车和一帮子的人,看来是要搬家里的东西”
黄老爷子不在家,上午去和朋友打球,中午一起吃过饭,怕是又去找其他消遣
黄夫人听到管家这么说,跟黄肖叹了句:“这活祖宗又要搞什么”
黄肖出来看,黄夫人和闵倩也一起跟着出来
黄宇已经吩咐来会去搬
还在指手画脚的说:“挑那些品种好的,而且要正开着花的,有观赏价值的,那些绿了吧唧,不知道猴年马月能开花的,不要”
黄夫人叹了一声:“我的活祖宗哎,你这又是唱哪一出翱”
黄宇看过来,理所应当的说:“不干嘛,去花房里搬几盆花,咱家这么多,也欣赏不完,我拿去送朋友”女人不是都喜欢花么,正好女王心情不好,搬些稀珍品种拿去慰问,估计心情就会好上许多
黄夫人的汗珠子一把一把的往下掉那些可都是她的宝贝,家里几个大老爷们倒是都不喜欢,可是她喜欢,朋友里都是出了名的所以不论别人送礼,还是自家人出门,看到稀珍的好品种都会买回来积少成多,才形成了今天这样大规模的花房,而今天黄宇这个小兔崽子竟然弄辆卡车过来搬,要个一两盆她还可以割爱,这样怎么行?
“小宇,你别瞎胡闹你又没消遣的事做了是不?闹到家里来了”她这个儿子实在让人没办法,样样都很出色,优秀得没话说,偏偏就是长不大,谁也管不了他
闵倩干在一旁着急,似乎又不太有说话的立场她真的是无比喜欢这个花房,每次回老宅,觉得最开心的事就是这里还有这么一个好去处走在里面,心情都不一样,一切烦恼都能暂时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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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她喜欢你(二更)
( 连黄肖也说:“是艾小宇,这些都是妈的宝贝,你也知道那都是珍贵的品种,一盆值多少钱送什么朋友艾需要找这么一辆车过来搬”
这要是搬一车不说整个花房空了吧,小半个也没了
“你要是真想送朋友,去买些好了现在市面上也有很好的,你想送多珍贵的找不到既然是专门送礼用的,你去那里搬上几盆,也比来家里弄强啊”
黄宇掏出一根烟叼在嘴里,如何也说不通了
“要是一般的朋友我就去花市上给他搬,这个不行,我能随便应付么”
他在家里就是十足的混世魔王,从小被宠到大,几乎没人能管得了就怕黄老爷子,小的时候他要是不听话了,还会拿出鞭子家法伺候可是如今长大了,也没小的时候那么怕了,主要是翅膀长硬实了,也算小小年纪有所成豪门里的公子哥风流一点儿算不得什么大事,便不再有人管他
而且他放肆得很有准头,如果是黄老爷子喜欢的东西,动之前他肯定会考虑考虑但现在这些宝贝是黄夫人的,知道就算他搬空了也拿他没辙,所以就这么无法无天的
黄夫人过来抽掉他的烟:“你给我说明白一点儿,到底是送什么人翱要来家里搬我的东西我发现你小子越来越不把你老妈放在眼里了,就算是紧要的朋友,你妈还比不了了是吧?”
黄宇烦燥,还不忘偏首招呼
“都给我下手轻点儿,碰坏了让你白搬”然后才对黄夫人说:“妈,瞧你,不就搬你几盆花么,至于这么兴师动众的”
黄夫人好笑了:“黄宇,你给我说明白,是你兴师动众,还是你妈我兴师动众?你叫这么一帮人来搬我的花,还敢说几盆,你成心想气死我是不是?”
黄宇笑笑:“以后我再给你买,就先借我用一用”
看他这个样子是非搬不可了,黄夫人气得要命,就想要问清楚:“到底送给谁翱至于出手这么大方”
“女王”黄宇又叼上一根,懒洋洋的说:“她心情不好,我总得想法子哄哄我看你们女人都喜欢花,就搬过去让她乐呵乐呵”
黄夫人彻底要气翻天了,骂他:“你为了哄一个女人开心,就不管你自己妈的死活了你个败家孩子,拿这些东西去讨好一个女人,你知道这些加起来值多少钱么?”
黄宇仍旧没脸没皮的笑着:“女王要是开心,送一座金山我也愿意”冲黄肖使了一个眼神;“安抚一下”
那意思太明摆着了,今天这花他是非搬不可了
黄夫人拉着他:“通通给我搬回去,一盆也不能拿走”转身叫管家,让他们上去拦着那些人动手
黄宇见黄夫人来上劲了,转身说:“妈,这可是你说的,你今天要是不让我把这些花拉走,你信不信我以后不回家了,什么娶媳妇生孩子的那些破事,谁也甭指望”
就知道拿这样的事威胁她,黄夫人一下便犹豫了这种混帐事黄肖做不出,但黄宇一定做得出上一回嗽子说一年不回家,果不其然,连过大年都没见着他的影儿反正他在外面房子多,即便永远不回来也有地方住
黄肖也见拦不赚就过来劝说黄夫人:“妈,他想搬就让他搬吧,不就是几盆花么,能给你哄个儿媳妇回来也是好事回头我再帮你买一些,再大的花房很快也能填起来了”
黄宇乐了:“是艾妈,哥都这么说了,你就应承得了”
黄夫人质问他:“什么女王?不是像以前你交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吧?”要真是那样,这些好东西送出去还不是打水漂了
黄宇义正词严:“妈,以前我追女人什么时候动过您一盆花了?别拿她跟那些俗了吧唧的女人比成么我的偶像我送几盆花怎么了,我怎么发现你们都那么狭隘呢”
黄夫人大巴掌抽上去,动她的宝贝,还说她狭隘,怎么就生了他这么个混帐儿子
薄南风和江南拍完婚纱照回去时,黄宇就等在小区里太声势浩大了,小区里好多人都来看有识得物种的,搭眼一瞧就知道都是难得一见的好品种
还以为黄宇是来卖花的,告诉他:“年轻人,你这每盆花都价值不斐吧?在我们这里卖不出去,谁舍得花大价码买盆花啊”不过就是普普通通的生活区,哪有多少有钱人
黄宇倚在自己的跑车上,被他逗乐:“大爷,您看我长得特像花犯子?”
大爷打量了他一眼,摇摇头
“不像”
“那不就得了,这花不卖,通通都是送人的”
薄南风和江南远远就看到,车子一直开过去
黄宇看到薄南风的车,笑着跑过去,直接到了副驾驶的位置替江南把车门打开
仿似没看到薄南风那般,弯着眼角说:“女王,这些花都是送你的,看看还喜欢么听说你心情不好,看到这些有没有好一点儿?”
黄宇这个败家子,即便是掠夺也是有讲究的不开花的不要,花开得颜色不喜庆的不要,颜色喜庆,却不饱满的也不要挑来捡去,上品都弄来了在卡车的架子了一排排的摆放着色彩斑斓,真真正正的百花齐放
江南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心情不好了,却惊得目瞪口呆
“哇,这么多花,好漂亮”
黄宇高兴起来:“漂亮吧,都是送给你的”
薄南风一旁看着,就已经冷透了脸
过来把江南拉到怀里,直接问黄宇:“看清这是谁的老婆了么?你梦游呢?!到我眼皮子底下玩这个是什么意思?”
黄宇诚实的说:“我知道女王是你的老婆,我是有些意思,却没有你想的那个意思不过就是想哄女王开心的意思”
江南后知后觉的“啊”了声,然后说:“我很开心啊”
黄宇说:“不是听离正扬说你被其他女人挑衅,我想着,人已经走了不能帮你出气,就搬来这些给你”
薄南风扶了一下他的肩膀,颌首示意了下他跑车所在的方向
“马上滚我老婆再怎么郁闷也用不着其他男人哄”
江南拿胳膊肘儿怼了他一下,让他好好说话毕竟人家黄宇是一番好意,就算是无话不说的好哥们也不能这样啊
笑着对黄宇说:“艾原来是那事艾早就没事了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也不懂什么花,到我手里也养不活,多可惜而且家里也没地方摆艾你还是拿回去吧”
黄宇一脸郁闷:“女王,没你这样的,我搬都搬来了,你再让我拿回去不相当于我吐出来的,你再让我咽回去么,多埋汰我”
薄南风发现这还没完没了了,抬腕看时间
“黄宇,你公司最近运作很平稳没事做了是不是?”
黄宇看他,丑话说前 ... [,]
(头:“不带背后使绊子的”他和薄南风的公司有一小部分业务往来,实体利益的确是有所擎前段时间公司的运作出了点儿问题,薄南风同业拆借搭了把手,怕他现在撤回去,让好转的局面再度塌陷
“你来给女王送几盆花怎么了?没想到你薄南风也有草木皆兵的那一天”嘴上虽这么说,实则不敢多留只对江南说:“女王,反正这些花就给你了,你爱怎么处理是你的事了,我的心意到了,就这样啊走了以后谁再敢公然挑衅你,直接给我打电话,我立刻过去把她办了”
江南推都推不掉,黄宇走得实在太急了,一阵风似的,留下那一大车的花,总不能一直放在小区里吧,得想个办法消化掉,别提多发愁
转首问薄南风:“你说怎么办翱”
薄南风一把将人从怀里推出去,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说:“不知道!”
江南自打跟了薄南风脸皮也学厚了,知道他为什么生气过来缠上他的胳膊,今天还彻底的反醒过,以后要好好的对他
于是哄着他:“你生什么气艾黄宇是你最好的朋友,他们的人品你还信不过?再说,下次再有什么事情发生,我肯定第一个就要给你打电话,因为你是我老公么”
江南软声软语,薄南风的心情慢慢好起来吃醋不止是女人的专利,男人对于在乎的事物也会如此,而且表现得要更为强烈
倒不是真的害怕她被谁拐跑,自己交的朋友人品自然信得过那是那种无条件完全占有的心态,是连窥探都不允的
最后没办法,让人全部搬到对门去反正薄南风现在不在对门赚里里外外的空间也不算特别的小
江南是打算先放一放,然后看看能不能还回去,如果不能就拿到江妈妈那里,她和江爸爸倒比较喜欢养花指望她和薄南风肯定没有那个时间
听邻居说这些花都是珍品,贵的要命
薄南风和江南是不懂,年轻人又是快节奏的年代,只工作和生活的压力就已经很大了,难有闲情逸致照顾这些花花草草真若有那样的时间,大都回家睡觉,或者花费在与秘友的休闲上
黄肖发现闵倩一下午心情沉闷,多少也能体会到,闵倩很喜欢花每次两人从外面回来,闵倩最常挂在嘴上的就是老宅的花房,每天腻在那里,一呆就是很长时间甚至连他都搞不明白,那里有什么好,问过她,只说:“在里面心会很安静,能想起很多快乐的事”
自黄宇将那些花挑选一遍拉走之后,闵倩就吵着累了,要上楼去休息
晚上快吃饭的时候黄肖上来叫她,从被子里挖出来笑着问她:“真有那么难过,你那个失魂落魄的样子就跟失恋了似的”
闵倩揽着他的脖子,摇了摇头:“才不是,就是有点儿舍不得那些花”
黄肖安慰她:“也实在没有办法,你当妈愿意给他你是没看到妈一下午怎么过的,气得想起来就骂黄宇小宇那个性格他想要的东西,无论什么办法,一定都会得到他既然盯上了,早让他拿走早省心,否则也脱不过去看来他是真有动心的女人了,这里面有很多花也是他托人弄来的,多珍贵他又不是不知道以前哪见过他舍得送女人的,毕竟是自己亲妈的宝贝,这次真不一样等到这次回去,我们也买一些放在家里,你就可以天天看了”
闵倩默然的笑笑,没说其他
下楼的时候只在想,黄肖说黄宇想要得到的东西总能得到放开她的手时,却一次比一次洒脱
苏瑞给纪梦溪打电话的时候,人已经在中院门口了
纪梦溪收拾东西正准备下班
接起来:“苏瑞,你好”
苏瑞问他:“要下班了吧大法官?晚上一起吃饭”
纪梦溪为难起来:“今天晚上不行,很抱歉,我已经跟朋友约好了要不明天,我请你”
他从中院里出来,沈书意也已经到了
三个人撞个正着
两个女人都冲着他招手,然后互相发现对方看过去
苏瑞倒没有什么,跟纪梦溪不过萍水相逢,一个人呆在酒店里想烦心的事,觉得坐立难安,便想找个人喝一杯如今能约出来一起喝酒,却心无旁骛的人熏能想到的也就是纪梦溪了
原来约的是位女人,想起相亲那天纪梦溪说过的话,饶富兴味,就怀疑沈书意是他所说的女人
沈书意没有苏瑞这样坦然,她是个中正的职业女性,以前在政府工作,现在是国企白领跟苏瑞这种珠宝设计师的时尚比不了,就显得逊色不少
本来听到纪梦溪回来,才舒展的心又拗起劲来知道纪梦溪的身边不乏美女,但看到和想象中的感觉完全是两回事
苏瑞倒是大方,实则也是好奇,原来这个男人喜欢的女人是这样子的
过去跟她打招呼:“你好,我是苏瑞”
沈书意回握住她的一只手
“你好,沈书意”
自然都自我介绍过了,也省着纪梦溪说话,吃顿便饭而已,既然都到场了,就主张:“大家既然都认识了,就一起吃吧,我做东”
苏瑞没有意见,看向沈书意:“沈小姐不介意吧?”
沈书意怎么不介意,本来这一顿饭是和纪梦溪很久前就约好的好不容易将人盼回来了,想知道他心情调整得怎么样了听说薄南风和江南马上就要结婚了,本还想看看他知道这个消息后什么反应
如今苏瑞加进来了,自然不能说了一顿饭吃得很是沉闷
纪梦溪从小养成的习惯就是不在饭桌上多言,世家子的良好风范,礼貌又周到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并不是跟每个人一起用餐的时候都是如此
苏瑞性子活泼,年纪比他们都鞋说起话来无所顾及其实跟陌生人一起吃饭没什么好,连纪梦溪都不是特别的熟悉,沈书意绝对算陌生了
好奇心作祟才跟过来的,饭桌上察言观色试探问:“你们两个是男女朋友?”
沈书意马上抬眸看过去,一时间竟尴尬得不知道怎么回答这样的氛围最诡异,那种心情不能言说明明你就对这一个人很有感觉,即便别人什么都不说,心里面就已经很不宁静了,看着他的时候都像与众不同再一被开敏感的玩笑,心头猛然一跳,神经都绷紧了
纪梦溪靠到椅背上,笑得温润倜傥:“不是,我们两个是同学,大学时一个学校一个系的”
苏瑞点点头,觉得纪梦溪说的不像假话她对纪梦溪的印象说不出的好,举止优雅,谈吐淡然,有正人君子的坦荡以至于他说出一句话,会让人轻而易举的选择去相信,连防备都卸掉了这样的男人一般也很擅长语言攻势,苏瑞怀疑他读过心理学,而且造诣颇深
沈书意没说话,低下头继续吃饭
苏瑞看她眼中的清光一瞥,隐隐 ... [,]
(猜到是出妾有情郎无意的戏码
席间只苏瑞喝了一点儿酒,纪梦溪没喝,他是执法工作者,回去要开车,这一点儿自觉还是有的
沈书意也没喝,推说自己晚上还有工作要忙,实则是没有情绪
吃过饭从里面出来时,苏瑞大大方方的提议:“纪法官,我喝了酒不想开车,你送我回去吧”
然后看向沈书意,女人特有的直觉告诉她,这个女人不高兴了
纪梦溪没有推脱,嘱咐沈书意开车小心
沈书意道过再见离开了
苏瑞并没有上车,站在空气中吹风,实则一颗脑袋清醒得很,她的酒量可不弱
看向纪梦溪,笑笑:“这个女人喜欢你”
纪梦溪背着风点燃一支烟,回以一笑:“我知道”早有一个女人就曾同他说过,所以吃饭的时候才想拉上苏瑞一起,包括送她回家,他实在无力承受一个女人的喜欢他实在太想一个人了,心里满满的,谁都盛不下扫了苏瑞一眼,中正的说:“你的好奇心很重么”
就猜他知道,这样聪明的男人苏瑞跟他要了一根烟点上,不长抽,第一口吸猛了咳起来直到喘顺才说:“也不是对谁都好奇,只是比较好奇你喜欢的人而已,也说不上为什么就想知道你这样的男人,喜欢的女人是什么涅”
纪梦溪没说话,很难说是什么涅,她到底什么样,似乎也只有心里最知道
苏瑞知道他是哪里人,问他:“在京城不好么,为什么要跑来这里工作?听说你以前在高院?”相亲之前关于这些,还是听人说过的
纪梦溪眯起眸子,若有似无的笑了声,淡淡说:“我是因为一个人而爱上了一个城市”
苏瑞了然:“你这样一说我就明白了”说是明白又不明白,什么样的女人艾这么万众瞩目的男人都不肯接受
纪梦溪要送她回去
被苏瑞拒绝:“不用了,谢谢刚才只是助你一助,你在饭桌上的冷淡情绪告诉我,你对那个女人不来电”
纪梦溪不得不说,这个女人很聪明
苏瑞去开自己的车,上去前拿手指在耳朵上比了下:“有时间打电话,一起喝酒”
纪梦溪点点头;“好慢点儿开车”
他发动车子,没有直接回家脑子里没有想法,实际上只是漫无目地,等停下来的时候,灰心丧气,又觉得可怕离开几天,什么也没戒掉,亦什么也没忘记思念更深更苦,竟不知不觉开到了江南家的小区
夜色如歌,星光点点
坐在车里,想起那些触手可及的岁月,送她到楼下,抚摸她的脸颊,指腹的温度现在似乎还在真是得不到,所以倍感贪恋
其实已经听说江南要结婚的消息了,一回来就听到中院的同事说起
说她近段时间已经不接案子,只做些简单的事务,近来请了假,就是为结婚做准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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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政女王,我爱你 对你偏爱,痛也很愉快(二) 镜未磨
( 一直以为她只是个小姑娘,乳臭未干,竟真的长大了出落得亭亭玉立,那样一双明亮的黑眼睛,却宛如玉雪之姿
黄豆豆已经走上来,将手中的锦盒递给他:“秦凉哥哥,生日快乐”
秦凉淡淡说:“谢谢”就被秦暖夺到手中,打开来看,一阵抽气:“哇,这只表好贵的,豆豆,你送给我哥可惜了你毕业他都没送你什么礼物呢……”
秦暖心直口快,“啪”一声盒上盖子扔给秦凉旁敲侧击
秦凉眯起眼睛:“哦,毕业了,是要送礼物的,哥哪天补给你们”
黄豆豆只说:“不用了秦凉哥哥,毕业算不得什么大事这些年我是你带大的,已经很麻烦了”
她说的是真的,黄豆豆长这么大,多数的时间是与秦凉一起度过的,秦凉再怎么不愿,还是把她带起来了
离宗政何时走过来,一抬手搭到秦暖的肩膀上,一眼看到黄豆豆,先给她打招呼:“哎,豆豆姐,真漂亮,好像瘦了”然后拉着秦暖上楼去看什么好玩的东西
两个人一走,氛围陡时僵了下来,微微凝滞
这是许多日来两人的第一次碰面,却恍如隔世
秦凉将要说一句话,正巧刘玉从外面进来笑语欢声
黄豆豆自动离超退到别处去
觉得口干舌燥,连脸上维持的笑意也一并风干了,端起酒喝下去那酒只有一点儿度数,喝起来跟饮料一样可是有后劲,黄豆豆喝了几杯,微熏,这栋房子她太熟悉了,轻车熟路上到露天阳台,吹一吹风觉得好受许多
没有人,楼下的音乐轻缓,不足以扰了清幽,越发觉得自在踢了高跟鞋,扯散长发,那发已及腰,缎子一般垂落下来,风一吹,轻轻的荡,宛如流水清浅
“把鞋子穿上,地很凉”
黄豆豆没听到有人过来,却听到说话声,惊了下,一低头,看到秦凉已将鞋子摆放到她面前微颌首看着她,他是狭而长的单眼皮,眼眸深邃,熠熠发亮此刻霓虹点点,更显出奇异光彩大家都说秦凉这双眼是桃花眼,眨一眨都是桃花色,天性风流可他不是,反倒有些冷情他总是异于常人的
秦凉催促她:“穿上,不是生过病才康复”
黄豆豆看了一眼,那双鞋子摆在面前好像水晶鞋,可她注定不是仙度瑞拉,所以不敢穿
摇了摇头,仍旧恸步却抬手抚上他的眼角,喝了酒,所以连胆子都变得大了起来
再发声抑扬顿挫:“小时候,我每次害怕的时候都会喊爸爸可是现在,我却会喊另一个名字第一次,爱上一个人超过了爸爸有了一个从早到晚,都想跟他一起度过的人就算他不停的推开我,赶我走我都迈不开脚步就算想尽办法去讨厌他,却还是做不到总是,会做一个悲伤的梦,梦见他很爱我……总是,会做一个悲伤的梦……”
黄豆豆眼睫上挂着一颗晶莹的泪珠,像一滴晨露,一双睫宛如翩然纷飞的彩蝶
秦凉站起身,漆黑的眼睛看了她一会儿,问她:“说的什么?”
黄豆豆吸了下鼻子,泪珠反倒一股脑的滚落下来其实她在秦凉面前很少哭,即便哭也是背后偷偷的哭,唯怕他更心烦
笑起来:“看过别的女人这样说过,很感动就记下来了别人都说你很凉爆无论如何是不能爱的于是聪明的女人纷纷避让开,真的不去爱你不是不想爱,而是不敢爱而我却是女人中最傻的那一个,你明明最讨厌我,可我却最喜欢你,拼了命的去喜欢把你当成平常男子一样喜欢着,不觉得是件可怕的事情,反而很开心以为有一天你或许……”她哽了下,反倒笑起来:“就会爱上我……现在我终于明白了,这真的只是一个很悲伤的梦这些年我一直活在自己编织的梦境里,以为只要我爱你,你也会爱上我,或者是爱着我的……”
她转首看向寂寥的天空,茫茫然的一片黑,即便有光也是霓虹灯反射出的,迷离不清
她听自己静静说:“秦凉哥哥,我的梦醒了,不再爱你了”
秦凉侧首看着她
只问她:“你以前为什么喜欢我?”
黄豆豆双手握着拦杆,嘴角钩起:“因为你长得好看啊”
不等秦凉低下头去,又听她说:“而且,我一直觉得你是我的”她那样,只是出于本能,在喜欢她自己的东西
秦凉怔了下,眸子眯紧,定定的看了她几秒钟
薄唇抿紧:“要出国念书了?”
黄豆豆点点头:“这几天就出发”
“m大不去念了?”
“不去了”
“那时候为什么想去?”
黄豆豆转首看他,眼神中坚硬又落寞
“因为你在那里”
微颌首,有些悲情,总有落泪的冲动
“秦凉哥哥,这些年我喜欢你,真的很辛苦一路追随你的步伐,可是,你总是比我快太多,无论我怎么努力,永远也追不上你于是我想去你去过的每一个地方,能在你的气息下活着也好可是,那么多你轻而易举达到的事情,俨然不费吹灰之力,可是,对我这样的平常人却实在太难了,我要付出几倍的努力才可以小到你的领带,衬衣,香水牌子,我都熟知
可是,我知道就算我在你身边长到一百岁,你对我仍旧一无所知我天天盼望着自己快快长大,长到可以像那些风情万种的女人一样站到你面前可是我忘记了,我在生长,你也在生长,我永远不可能长到跟你一般这些年因为我的喜欢给你带来的麻烦还有困扰,我很抱歉,你就当我年少无知,不要跟我计较罢”
黄豆豆提上鞋子转身走开
走出一段距离似乎听到他说了什么
回过头,秦凉正点燃一支烟,光火明灭间照亮他一张脸,嘴角放平,没有开启眉眼素然,淡淡的眯着,灼灼望着她,有她读不懂的深邃就是这光影纵横交错的刹那,黄豆豆再回首见他,很想知道,他有没有喜欢过她,哪怕一个短暂的瞬间?
摇碎一头遐想,只见他压根没有说过什么,是她一时幻听
黄豆豆这一次说走便走了,而且一走就是两年
两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足可以改变一个人,但如千年死水般一成不变的,还要属秦凉
女人走马观花过,从来都是不好不坏,却没哪一个真正近得了身事业飞黄腾达,已然一副商界贵胄的架子,映了那句老话,英雄出少年
只是有些毛病还是改不了,闲暇的时间会把自己关在书房里读书,一个上午或者一整天
秦暖调皮,迂回着凑上来从背后抽走他的书
秦凉张口便说:“黄豆豆,你别闹”
看到秦暖后,怔了下
... [,]
(两年了,他还是会犯这种低纸的错误
秦暖悻悻的把书丢给他;“秦总,一次口误叫无心,两次,三次……那可就是心病了”
秦凉把书放回到书架的格子里,问她:“你进来做什么?”
“我看书不行翱”
秦凉曲指弹她的脑袋;“你会晓得看书?有那个时间不跟你的活词典玩去?”
他说的是离宗政,离宗政也是从小脑子好用,读书什么的都特别好,记忆力也很管用秦暖打小就不爱看书,后来整天跟离宗政腻在一起就更懒了,什么不会不懂的地方,张嘴一问,离宗政马上就能把答案抛给她
秦暖缠上来:“哥,你别跟我岔开话题豆豆走了这么久,你还下意识的会以为是她,你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秦凉蹙了下眉头,立起身
“我要出门,你出去的时候把门给我带上看完的书放回原位,我不是离宗政,不会给你收拾烂摊子”
秦暖咬牙切齿,狠不得抽出所有的书来丢向后脑勺
本来欢天喜地的,是想告诉他黄豆豆回来了晚上打算一起吃饭,但他那个鬼样子……
这两年黄豆豆一心忙着学业和适应国外的生活,很少回来算这一次秦暖不过见她两次
黄豆豆本来就长的漂亮,现在更漂亮了,比她还要高,足有一米七二那么高,穿着平底的鞋子,还是窈窕淑女的架势,看得秦暖啧啧称赞
悄悄问离宗政:“你是不是后悔当初选我,没选豆豆了?”
离宗政狠弹她的脑袋:“再胡说八道,看我怎么收拾你”
这一顿饭是林向雨张罗的,几个人中她最大,天天以大姐的身份自称,每次跟这几个一起吃饭,都是她付钱,这一次也不例外
离宗政抢着付她还不用,很豪爽的说:“哪有让弟弟妹妹付钱的道理,姐拿永新集团的薪水呢,不够花我再让秦总长工资”
提到“秦总”有短暂的冷场
不想黄豆豆一脸自如,问林向雨:“向雨姐,秦凉哥哥现在怎么样?”
“他亲妹子在这里呢,你问暖暖”
秦暖哂了声:“还是那个鬼样子,他这辈子一定讨不到老婆的”
一笔带过,便不再提他说z城近几年的变化和国内外的新鲜事最后有些喝多了,不知谁又把话题扯到秦凉身上去
林向雨一拍手,想起一则小故事来跟大家一起分享
先问黄豆豆:“你还记得那个狐狸精刘玉不?”怕她想不起,还照着自己的脸描述了下她的长相
黄豆豆醉眼迷离:“记得,怎么不记得,当年她还扇过我一巴掌呢”
林向雨“哗”一声就乐了:“别委屈,当年的愁我已经帮你报了原来那个刘玉可不是狐狸精那么简单,而是鑫达派来的商业间谍以为长得漂亮就能把秦凉迷住了,不仅能从永新偷到研发程序,还能借机污蔑永新侵权近而将永新送上法庭”
看大家听得聚精会神,她也格外的有精神头讲给大伙听,坐端正一些接着说:“哪知秦凉那么聪明,竟然一眼看破了她,不动声色将计就计最后那个刘玉可惨了,等到秦凉一拿到她和鑫达勾结偷永新商业机密的证据后,马上跟她翻脸,不仅将鑫达告上了法庭,还捅给了媒体这下好了,永新何止成了正义的一方,还受到外界的高度同情与关注,可比花巨资请明星打广告还要有效其实哪有那么可怜,最大的受益者是永新集团还差不多,秦凉不过就是做了一场戏,就把最大的商业对手扳倒了,现在的鑫达给永新集团可没法比”
黄豆豆脑袋嗡嗡的响,还能忆起那时秦凉对着刘玉的温润神色,甚至有些破他底线的迁让难免让人心灰意冷原来只是做戏
秦暖扯着林向雨:“那向雨姐姐,那个刘玉呢?她后来怎么样了?”
林向雨看了黄豆豆一眼,说:“豆豆知道之前那个刘玉有多嚣张,不过那时候你哥表面上对她就是挺好的我们哪知道你哥城府那么深,还以为他真是鬼迷心窍了呢等到事态一爆发,刘玉哭上四十四楼,她倒是真对秦凉动心了不过秦凉那是只什么兽艾事情一了,连眼皮都懒得抬,让我们把人哄出去想了一下又叫赚就说‘等一等,她打了我妹一巴掌,我不打女人,林秘书,你翻番帮我讨回来”
林向雨越说越洋溢,只差要站起来说才能表现出当时她是怎样的热血沸腾
既然秦凉都已经放话了,自然不会便宜她,早就看她不顺眼了
林向雨说:“当时另外一个助理帮我按着,我足足扇了她十巴掌豆豆,这回你不委屈了吧?”
许是喝了太多酒的缘故,肺腑中一阵火辣辣的痛,烧得泪珠子直往下滚
最后喝多了,回不去家,要打电话让人来接
秦凉过来的,先把林向雨送回公寓,其他三个小的一股脑带回家里去
离宗政自己走路没问题,下车的时候不忘抱上秦暖
秦凉提醒她;“把暖暖放到她自己房间去”
最后只剩下黄豆豆,靠在椅背上睡着,睡相很好,及腰的长发烫成了大卷,懒散的披在肩头
以为去了国外就会变得风情万种,穿衣风格倒是没怎么变,只是比以前长高了许多,哪里还是当年那个穿着蓬松的纱裙,能被抱到车上,的她一个人坐不住会摔下去的小姑娘
这个小姑娘是他看着长大的,比秦暖在他面前出现的时间还要长那一年她第一次生理期,在学校里染了裙子,还知道躲进卫生间里给他打电话
秦凉要赶去国外出差,秘书,助理,司机都已经等在楼下
自然要很不耐烦,那时候私人秘书不是林向雨,总不好让一个男人去给她送卫生棉和更换的衣物
他自己开快车过去,已经放学了,只有她还等在那里,像是笃定他一定会去
秦凉冷着脸把东西递给她,问她:“会不会用?”
黄豆豆点点头
“谢谢你,秦凉哥哥我一看到血就慌了,脑子里一片空白,就给你打电话了……”
他还要赶飞机,只得马不停蹄,不等她说下去,已将话打断
“以后不要再给我找这样的麻烦事,我没时间”
黄豆豆坐在夕阳的暖光里冲他点头
那时候还不觉得她已经长大了,要是个少女了,许是从小就长在身边的缘故,仿佛永远长不大,只是一个牙牙学语的小丫头
怎么会不知道她哪一年上哪一级,有的时候黄豆豆腻上来,那些不会的题目都是他给讲解的他只是不苟言笑,却不能没有良心的说他没尽到一个‘哥哥’的义务
他帮黄家带了一把年头的孩子,即便不被他抱在怀里,也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长起来的
如果不 ... [,]
(是他有事没事的时候抬眸看一眼,估计也早被人贩子抱跑了有没有他在,终归还是有区别的
秦暖发疯时说过一句话:“秦凉,你就是喜欢黄豆豆,跟我装什么好大一棵树,你分明喜欢她喜欢的不得了否则,你那么硬气,你要真不想给人家带孩子,黄伯伯一家会厚着脸皮硬送来?人家又不是缺几个家政保姆,随便找一个也比你有模有样有本事你别给黄豆豆留门艾就让她坐在你房门前哭别说是她赖着你,她又不是孙悟空,会变成苍蝇飞进去?你看看你连苍蝇都不招,你这样无趣的人,除了一个黄豆豆,你还有什么?”
那些年他的生活中除了一个聒噪的黄豆豆,还有一个蒸蒸日上的永新集团,似乎真的再没有别的什么了
他声明大义,可是不解风情小小年纪携壮志入商海,被推上高位而现在,他就仅剩一个永新集团了
秦凉抽出一根烟叼到嘴上,才点燃,车上的黄豆豆发出一点儿声音,似是醒来了
秦凉掐灭手里的烟,探进身子问她是不是想吐
脖颈被一双手臂软软的缠上来,馨香和着酒气扑面而来
黄豆豆醉眼迷离,眼睛睁开一条缝隙,却还能准确无误叫出他的名字
“秦凉,这次你有点儿长大了……”她迷迷糊糊的说完一头扎进他的怀里又睡了,将他当抱枕抱,手臂就紧紧缠在他的腰上
秦凉叫不醒她,只得将人抱上楼
第二天黄豆豆醒来的时候秦凉已经去上班了
秦暖揉着眼睛抱怨:“昨晚我可真是喝大了,竟然给我哥打电话”
离宗政就说她:“你不喝醉也是微熏”
回去的路上,黄豆豆坐在出租车上无论如何想不起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只是看着有点儿乖,喝多了该不会那么安份
可是想不起,就只能忘记
回来短短数天,时间安排很紧到了第四天晚上,才抽出时间跟高中几个要好的同学一起聚一聚
吃饭,请唱歌,大家钟爱的老旋律
因为丛瑶专门从事酒店管理,所以在z城也有几家上档次的酒店黄豆豆还是第一次带同学来,但也没说这就是她家的产业
只说大家随便吃,这次用的是免费券,不用也到期作废了
于是,里里外外一片沸腾
起身去洗手间,在走廊上碰到来这里应酬的秦凉
倚在走廊上抽烟,周身一圈暗淡的影衣冠楚楚,气质儒雅听到脚步声抬眸,看清是她后,眯了眯眼睛:“豆豆?”
嘴角稍微放平,钩起一点算是笑了
发现醒着的时候更漂亮,竟然已经达到他的下巴了
长得真是快,哪里还是那个甩着清鼻涕,吵着要喜欢他一辈子的黄毛丫头
到底是哪一个被骗了,是她?还是他?
秦凉这一餐彻底喝多了,哪个人起来敬酒,他连杯口都不拦,来者不拒,一饮而尽
黄豆豆这边散场不早,不过今天没怎么喝酒从包间里出来,先让同学们去下个场子,她随后就到
下楼梯的时候被人拦住手腕,硬生生扯进一个怀抱里
一刻天旋地转后冷静下来,没有惊呼,只是抬头看着他
“你喝醉了?”这是个凉薄也执着的男人,香水的牌子永远不会换
其实秦凉有些酒量,只是喝得实在太多,又都是高度酒,桃花眸子浅浅眯着仿佛艳光流转一低头,吻上她
把微薄的酒气度给她
直到将她的唇齿撬开,黄豆豆才有些慌了,推开他,微微透不过气来
“秦凉哥哥,你醉了,你在做什么”
“你之前不是问我你那晚喝醉了,对我做了什么?这就是答案”
秦凉低着头,附在她的耳畔上飘飘说
黄豆豆有些怔愣,却又不觉得意外,她一定是将梦与现实搞混淆了,所以什么荒唐事都做得出
秦凉已经放开她,斜倚到墙壁上,抽出一根烟含在嘴里却没有点燃
难得有心情肯跟一个人静静的说这些话,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闲散的靠上去,却仍旧风流倜傥的涅
“你小的时候最爱吃鸡蛋羹和麻婆豆腐,配着米饭能吃很多,渐渐长大一点儿,上小学的时候却不那么喜欢了,开始钟爱红烧茄子和酸辣土豆丝,每天吃都吃不够而你小的时候是不喜欢吃海带和豆芽,由其海带,一点儿都不会吃,长大了,反倒不再排斥那些,时而还会吵着要吃等到你上到高中的时候,每次必点的菜又成了鱼香肉丝……我就想,小孩子的胃口原来可以一直改变那么,肯定喜欢一个人也是你还是小姑娘的时候觉得这世上最喜欢我,说不定哪一天你长大了,就不再喜欢我了到了那个时候,我一定拿你很没办法”
他看到黄豆豆眸内波光粼粼,转眼凝结成水珠掉下来他抬起修指帮她抹掉
嘴角钩起淡淡说:“不用哭给我看,我也知道自己是个混蛋我这样的人是不能陷下去的,如果陷下去了,注定要被我囚禁一辈子,哪怕不幸,也会被拉着一起陪葬与其交给别人,我更想毁掉她我想,没哪一个女人可以这样窒息的跟一个男人生活在一起,心无旁骛的只看着我一人,但如果她背叛了,就会变得很麻烦我一早就想好了,无论如何都要是个悲剧,索性就不要了”
“你小的时候特别喜欢吃肉,可是有一次吃了很多,不知怎么,我把你惹哭了,一直哭,哭了很久全家人拿你没办法,最后我抱过去把你哄睡着了,醒来之后哇哇大吐,从那以后就再不肯吃了我就想,会不会喜欢一个人也会有那样的反应,很喜欢很喜欢,喜欢到一定程度就再也不喜欢了”
他轻轻笑了嗓,漫不经心的将手里的烟捻成烟丝,然后抬头定定的看了她几秒钟,所有笑意灰飞烟灭,只余深邃
“你喝醉的时候还问我,那天晚上你转身离开,我说了什么我是说了什么,在那之前我就在想,你一个小丫头能有多少长性,一定是逗弄我玩呢那时我感慨‘果然呢……果然是逗着我玩的’这世界上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肯那么努力的喜欢我,由心把我当成她的,或者想当成她的去喜欢只以为我不会属于任何人,那是因为她们没哪一个诚心想得到我想靠近的时候都没有占有的决心,这样的感情如何不让人倒尽胃口不想彼此占有的爱情,还叫什么爱情?你说你是最傻的,其实你不是,疼了痛了,你知道转身江南才是,那是个撞了南墙哪怕头破血流都不会回头的女人,无论遭遇多少背叛,只要她认准了,就会义无反顾的爱下去,孤勇得像个傻瓜……可是,我也想要那么一个傻瓜来爱着……”
否则一场悲,他倒宁可不要那时候惊讶于黄豆豆的喜欢,看她那么努力又拼命,不是不动容从没有过那么一个人,可以这样简单的喜欢 ... [,]
(他
在他的整个世界里黄豆豆是个奇怪的生物,蛊惑着他每一根神精毕竟他是这么一个无趣的人,只有她觉得跟他在一起的时光是种享受
可她还是个小丫头,趁她睡着的时候,秦凉悄悄比量过,真的太小的一个人儿,不知道要多久才能长大长大了,只怕就再没这么喜欢他了
一定不会这么喜欢……他总不至于最后要去摧毁一个孩子,一个他一手带大的孩子
不可以最喜欢,便只能最讨厌
让她觉得,全世界他最讨厌她了
黄豆豆的眼泪抑制不赚只能像断线的珠子,当所有人觉得秦凉披星戴月,万众瞩目的时候,她却觉得他很可怜
什么都太轻而易举就得到了,便不会有人去问他需要什么?想要什么?只以为他无所不能,想要的就会伸手去拿
却忘记,这世上有些东西只能给予,不能索取
所以,秦凉实则得到的东西是很少的,微薄的几近没有,因为从没有谁想着给予他什么
那些拥有的,都是他自己得来的
一些东西不是他不喜欢,但是,有些东西想得到,不能仅凭能力伸手去抢,只有对方肯心甘情愿的奉上来,那才算是个完整的
他也有害怕的时候,害怕别人不会如他所愿送上来他便逼迫自己冷眼看世界,万物都兴致寡淡没有什么想得到,就没有什么好摧毁这样的太平盛世对他而言,就已经很好了
至于那些光环围绕都是些没有温度的,谁会真的不顾一切去喜欢?
何况他这种指手摭天的人物
性情如斯冷淡的人定然某一方面的灼热异于常人,只怕连他自己都害怕那个魔咒打开,会是一只吃人的兽
秦凉一直在想,他真的没有兴致去摧毁一个孩子,何必呢不过就是一个小姑娘,很快就不再喜欢他了
黄豆豆回国几天又要回去
临走的前一晚,秦暖拉着她:“你真的打算一走又是好几年?我哥那个人虽然嘴巴阴毒,不会说好听的话哄女孩子开心,其实他还是不错的”
她越说越低,知道不该这么劝人,只怕会误了黄豆豆的一辈子
可秦暖隐隐说不清楚,就觉得黄豆豆在秦凉的世界中绝不是他们看到的那样浅爆一定是哪里出了错
“豆豆,不是我乱说话,你走这两年我哥虽然看着没怎么变化,其实还是有的他以前卧室的门从来不锁,你什么时候进他房间吃过闭门羹?可这些年却不这样而且我去书房逗过他几次,他下意识唤出的,总是你的名字……”
他比以前更加的不爱说话了,有的时候在家一整天,也跟不在家一个涅
其实秦凉做饭的技术远不如秦秋彦,差太多了,秦凉只会做那几样,可是数出来的时候,发现都是当年哄黄豆豆吃饭时,她喜欢吃的
秦暖不得不说:“我哥他一直说讨厌你,可是那么多年,你住在家里的时候他还是会照顾你再厌烦出门也会带着你,甚至有那么多人以为你才是秦暖就我哥那样的性情,如果真的不想做一件事,哪个可以这样逼他?”
窗外忽然星光一闪,天际竟然有流星划过,很大很明亮的一颗
黄豆豆拉拉她,卦闭目,双手合十,已经开始许愿
等她放下手来,秦暖问她:“你许的什么愿?”
黄豆豆笑笑:“说出来就不准了”
她不要人送机,这是她每次远赴他乡的习惯,真害怕一难过,就舍不得离开了
一个人要好很多,低着头一直不停的朝前走,通过安检上了飞机,等到冲上几万英尺的高度时,就什么都不想了知道想再多也来不及,这个时间打了退堂鼓返回去,只能是粉身碎骨
抵达目的地,从大厅里走出来耳畔连交流都换了语种,陌生又熟悉的吵杂声
是个阴雨绵绵的鬼天气,黄豆豆裹紧衣服,将鸭舌帽戴好
忽然有一树香气腻上来,个子高,手臂长,已经帮她把后面的连帽衬弄整齐
就听此人淡淡抱怨:“你是新新人类么,怎么这么多帽子”
黄豆豆怔在那里不能动弹
半晌讷讷:“怎么会是你?”
秦秋彦还是西装革履,站在异地,仍旧出类拔萃,一点儿不会被异国风情比下去
动了动嘴角;“怎么就不能是我,我来谈一笔生意”
黄豆豆看他看时间,马上把眼泪憋回去本来就很想家,很想他……结果他就出现了,不管因为什么
“你是在赶时间么,那我不耽搁你”
秦秋彦伸手提过她的行李,放到车里,又把她推到副驾驶上
然后才说:“你知道我是正儿八经的商人,最忌讳的就是吃亏总要想办法翻倍讨回来,否则我睡不着觉”
黄豆豆点点头:“我知道,但你跟我说这个什么意思?”
“我的初吻你疯疯癫癫的就给夺走了,不打算连本带利的还点儿什么?”
黄豆豆瞠目结舌:“哪有……你这么算帐的?”
秦秋彦挑挑眉:“怎么没有?我就这么算”
“你想要怎么还?”
秦秋彦眸光漆黑,隐隐笑了一声,灼灼的看了她一眼,低低说:“把你的人赔给我得了,用你初夜当还我初吻的连本带利”
黄豆豆气极,抬起手要抽他
手腕被秦秋彦一下攥紧:“当然,我不会欺负一个小姑娘给你来个让利大酬宾怎么样,等我们把这一笔算清了我用此去经年的时间换你喜欢我的那十八年,为你做碰马,愿不愿意?”
黄豆豆已经泪眼婆娑,早在他蓦然夺进眼眶的时候她就已经没有招架之力了,他再这样,她只有溃不成军的份
她从来都是如此,无力与他相抗衡,无论逃到哪里,心却早已为他画地为牢
秦凉二十六岁初偿禁果,又是自己心爱的女人,只觉得欲罢不能
看她化成水,隐隐注入心田,那里一块地方空了许多年,终于万树长青起来
停下来,累得不行,黄豆豆早已昏昏欲睡
良久喃喃说:“我许了个愿,消你来找我,只要你来找我,我就会不管不顾的跟你走让这两年的隐忍都见鬼去可是,我没想到你会在这里等着我”
秦凉捋顺她被汗水打湿的额发
“你不是第一次想错了,当年你离开,不是因为你无论如何都挤不进我的世界里去,你是跟那些聪明的女人不一样,她们在心门外面,但你在里面让你离开,是我从心里把你剔除掉,不想伤害到你我以为那种空落有几天便会适应,毕竟你吵了我那么多年可是,两年了,我发现不仅不会适应,反倒越演越烈”
黄豆豆睁开眼睛,黑暗中那双 ... [,]
(眼睛仍旧很明亮,大大的,像星星一样
问他:“你是怕你一旦表示出喜欢上我了,万一哪一天我不再喜欢你了,你会摧毁我是不是?”
秦凉揽着她的手臂收紧,不想骗她;“真的会那样我没有祝冈己的女人和其他男人双宿双飞的嗜好”
黄豆豆笑起来:“只要不是你不喜欢我,我就放心了其实我不比江阿姨聪明,也是撞了南墙,头破血流了还是没能回头怎么可能会有不爱你的那一天呢?这些年,距离拉开了,可是,只会让我比以前更想你”
就听他在黑暗中发出低沉磁性的笑声,飘飘说:“我知道,你是个傻瓜,所以要不顾一切的追回来”
“你怎么知道?”
“那天你喝醉了酒,拉着我的手不许我离开,说你很想我,两年来没有哪一天是不想的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她醉后总是失态,酒品实在谈不上好如果不是自已人,她从来不会喝到醉却无论如何没想到那一天将他们接回去的人竟然是秦凉
的确是看到他了,还以为跟以前的许许多多次一样,是在梦里,流连不已,所以缠着他不肯放手
却还是感觉出一点儿不同,两年了,他总要有微许的变化,觉得他长大了,但人变得那么瘦她抚着他的脸颊,细细的看着心疼不已
“秦凉,没有我你不是该过得很好,怎么比以前瘦了”
嘴巴凑上去吻他,也以为是在梦里,蝴蝶的触须一般轻轻扫他的唇齿,觉出他怔了下,转而回馈给她一个扎实深长的吻
她被吻得骨头都酥了,身体软软的倚在他的怀里不顾形象的泪流满:“怎么办……我还是忘不掉你,只能喜欢你,拼命的喜欢,没有哪一天是不想你的……秦凉,我快要死了……”
有生之年,狭路相逢,深爱过一个人,拼尽全身力气,不问因由与结果只因为喜欢,只因为那是你,便算不得傻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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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政女王,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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