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朝,早有宋太祖杯酒释兵权,再江湖,昔日明教朱元璋即位皇座,明教杨逍等老一辈功臣大多落得个不得好死的下场,而东方不败如今不过是想借由“奸人”作乱神教,改朝换代,于情于理,并无不妥之处。
东方不败凝着慕少艾的眼,道:“少艾,正因为老一辈兄弟含辛茹苦,已追随我在江湖多年,如今人到中年老年,正该卸甲归田,找一个好去处,颐养天年。”
慕少艾道:“让人颐养天年的方法有很多种,何必牵扯这般深,这般长,如此做法,你不仅会伤了童百熊桑三娘等老一代长老的心,陷杨莲亭一人于不义,牵连无数无辜之人,伤残害命,亦是让我非常的……失望。”
东方不败听到慕少艾一字一顿的说,心里渐渐凉了,他本以为慕少艾虽然平素温文尔雅,但并非软弱可欺之人,对于江湖种种残忍行径早该清楚和习惯,他本以为慕少艾虽然不会赞成他的做法,但也绝对不会阻扰,然而今夜,他听到的却是种种让人心寒而愤怒的责难。
心里一股怒意升腾,东方不败口气森冷的道:“一将功成万骨枯,流血,在所难免。当今江湖形势,于敌,任我行如今已经从水牢里出来了,任盈盈向问天蓝凤凰等追随任我行的旧部开始蠢蠢欲动;于我,童百熊等老一辈属下位高权重,开始管之不住,我不能期望不能听命教主的人在关键时刻不落井下石,或者在肃清任我行一脉之后倚老卖老;放眼江湖,五岳剑派纷乱不堪,华山派岳不群野心勃勃,妄想称霸江湖,武当少林坐山观虎斗,意味不明,我作为日月神教教主,自然不会让整个教派陷入危险……攘外必先安内,日月神教改朝换代,肃清神教一切内患,正是时候……”
东方不败说到此处,目不转睛的凝着慕少艾的眼,口气森冷的道:“少艾,以往什么事情我都可以依你,但这次,本座这次是铁了心要血洗神教旧部,即便是你阻挠,我也不会收手。”
“是么?”慕少艾悠悠反问,东方不败第一次在慕少艾的脸上看到了近乎嘲讽的神色,脸色一僵,颜色顿时不好看起来。
东方不败听到慕少艾冷笑讥讽道:“那么纵容日月神教教众欺压百姓,烧杀抢掠,就是你攘外必先安内的决策?那么先是故意放虎归山,后再陷害忠良,就是你对日月神教负责?”
慕少艾道:“东方……你认真想想,你当真像你说的那般,如此冠冕堂皇么?难道,你不曾想岳不群一样野心勃勃,妄想称霸江湖。”
东方不败大袖一拂,傲气道:“称霸江湖算什么,如果给我一点时间,整个天下都是我的。”
话既然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东方不败也不矫情,他从来都是傲气外露,即便是心怀鸿鹄之志,也绝对不会像岳不群那样的伪君子,将一切阴谋诡计掩盖在冠冕堂皇的教义礼节之下。
慕少艾凝着东方不败骤然外露的野心,神色复杂,半晌,慕少艾微微叹息,缓缓道:“东方,你可知……在遇到你之前,我曾经十分欣赏一个人。”
东方不败侧脸,静静的听。
慕少艾道:“我曾经十分欣赏一个人,他如你一般,有野心,也有才华,他也如你一般掌管一个偌大的教派,也如你现在这般,对我说,他要整个天下。”
一缕黑发滑下,东方不败捻起一缕发丝过耳,他没有看慕少艾,但慕少艾知道他正在很专心的听。
顿了一下,东方不败见慕少艾没有继续,接口道:“后来呢?”
“后来……他就像你现在做这般,为了实现自己的野心,以活人作实验,凶狠滥杀,牵连无辜无数……即便是孩子,也不放过。”
东方不败扭头,怔怔的看着慕少艾的脸,陷入回忆中的人神色温柔,即便是说着如此残忍的话语,一字一句,也似在说蜜语甜言般温柔。
东方不败实现对上慕少艾的眼瞳。
“后来如何了?”东方不败问。
慕少艾道:“后来……后来我化作任萍生潜入翳流教,合众人之力,整个翳流教派一夜之间尽数覆灭。”
东方不败脸色陡然惨白,手在袖中握紧,然而心里却始终不甘,东方不败指甲掐进肉里,问慕少艾道,“后来……那教主如何了?”
慕少艾道:“死了……人,是我杀的,我亲眼把他打下悬崖,之后下山,看着他尸骨尽毁,我将已经粉碎的尸骨和着衣裳埋葬在翳流教不远的山巅……再后来我抛弃了化名,恢复了慕少艾的身份,找了个山谷归隐,后来又遇到了一些事,我到了这里,然后遇到了你。”
慕少艾指了指自己脸上的“罪人”的印记,对东方不败道:“东方,你看到我脸上这个黔印了么,这便是我化名任萍生时,留下的用不可磨灭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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