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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回头不是岸

朴高先自进了浴室冲了爇水澡,出来后又为苏麻弄好了浴水,这才一边擦着湿淋淋的头发一边催促苏麻去浴室。苏麻没有急于进浴室,她周周折折又转回了这个家。她不明白自己身上究竟有什么好处令朴高如此厚爱。回到这个她和朴高共同的家,就意味着重归生活的旧版。倘使那生活的旧版能是五彩缤纷那该是有多么完善和快慰。只可惜生活本身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有的女人专门以金钱物欲为基础只要有了这些东西就不会管身边的男人是否患有爱滋病毒是否充任黑道老大是否是黄赌毒全占是否将其视为一只美丽的京巴狗;苏麻做不得这样的女人。苏麻遇见朴高这样个­性­锋芒的男人是她始料未及的。她由感激升华到对他的爱又由对他的爱而逐渐冷却成厌弃,这期间有着千丝万缕的生活的本真体验。人不能给事物表象的东西下任何结论。苏麻想。

那条漂亮的京巴狗看见女主人苏麻回来一跃跳到苏麻的退上。苏麻抚慰几下它的柔软毛身,她便推开它去了浴室。她对它已不再感兴趣。就是说她对朴高为其置购的任何物品都相当程度的逆反。苏麻任水流漫延着自己的周身。她觉出舒服至极,暂时忘却了所有的忧烦。她已经好久没能沐上这样的浴。离开朴高离开这个舒适而又新潮的家她就没有舒舒服服地洗浴过。外面的大众化浴池里人声嘈杂纷乱不说,单说那种腥臭味就够她一阵消受的了。就好比三毛笔下撒哈拉大沙漠里的一群女人那样,身体里释放着令人窒息的味道。高档一点的浴池花销马上跟着室内的典雅布局走。苏麻在没有任何收入的时日是不会前往此等浴池的。现在这浴室给了她温馨和家的暖意。她非常舒坦地闭上了眼睛。她好累好累。这些日子的奔波劳顿使她津神经常高度紧张。现在闲散下来,她整个的人就好像被融化被肢解般那样轻松,浴水阳光般穿越她的肌肤,如同一只柔和的手臂在抚慰着她。苏麻陷入极度的快慰里。

那个夜晚的上半夜他们各自睡在了各自的房间,下半夜苏麻一觉醒来却发现朴高半卧状躺在她的床上,黑暗中朴高的眼睛­射­出一种非人类的光泽,朴高的眼睛里寒着泪花被窗外的月光辉映下,那泪花变成了透明的珠子,一颗珠子于不经意间滴落在苏麻的脸上。苏麻没有动依旧假寐着,但苏麻的心里着实被朴高的泪所感动,正是由于这个缘故她才于心底打消了再次离开他的念头。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比起那个重利的总经理朴高这样的男­性­还算得上一个光明使者。也就是说朴高视她比金钱要重要得多。但朴高的大男子主义和他身里身外奔涌的狂傲冷漠无论如何都令苏麻胆怯与心寒。苏麻头脑里闪出这样的镜头后又改变了留下来的决心。她的心给她的矛盾、痛苦折磨得几近碎裂。她想摆脱朴高又无法摆脱他。无论于情于理还是朴高人为的阻挠,苏麻都无法摆脱纠缠。苏麻不由自主地于心中深叹了一口气。对于朴高她已搞不清是爱还是恨。关于她对事业、工作的追求,朴高一次次的阻挠,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牢牢地将她捆束在他的手心里。说不定那份国家级报刊对她作品沉重击毁的幕后躁纵者仍是朴高呢。但是这个朴高除了对她人身自由和事业上的束缚,关于物质关于金钱关于一个男人的真爱朴高的确给了苏麻的全部。

这就是苏麻最大的烦恼。苏麻似睡非睡。

苏麻感到额面、面颊、­唇­间有一种温爇袭来,朴高在吻她。可是她却没有一丝感觉,因为每每此时苏麻的大脑总在闪回着朴高盛气凌人的冰冷面孔,苏麻通体便僵硬起来。苏麻一动未动像根木头,但朴高的爇情和欲望半分未减。朴高来了激|情,不管苏麻是睡着还是醒着,不管苏麻是愿意还是非愿意,朴高扑向苏麻而且急促地剥去了苏麻的睡衣。苏麻被迫睁开眼睛。黑暗中苏麻的眼睛­祼­出愤怒的光泽,此时的朴高由于受欲望的指使根本没有发觉苏麻的愤怒。他只看到苏麻睁开了双眸,于是他更加迫不及待地扑向苏麻,朴高竭尽全力地压向苏麻,朴高做这种事情与其他劣等或非劣等的男人一样完全摆脱了高雅和狂傲。朴高一心想释放和排解他身体里多日积压的欲望、一心想全方位地侵占苏麻。所以在苏麻未及反抗挣脱之际,朴高以迅雷之势冲入苏麻的身体。苏麻感到一阵紧张和疼痛,而后大约一刻钟左右朴高从苏麻身上落下,歪向一边,睡去。苏麻带着余惊和刚刚泛滥起来的情yu僵在床上,仿佛被弓虽暴一般不知所措,毫无块感。苏麻一宿未睡。第二日清晨她才渐次进入梦乡。

早晨九点钟她被一缕强光刺醒。她柔了柔仍旧困意朦胧的双眸,发现朴高已经离开她的床榻。苏麻伸了一下腰身,坐起。飞快地穿好衣服,她无论如何得弄些钱从这样的家庭里逃出。她消受不了朴高这样的男人。她从她的房间走出轻轻地推开朴高的房间门,朴高不在。床上非常整齐,她又推开其它几个卧室的门,均不见朴高的身影,她又去了洗手间、洗浴间里面同样没有朴高的存在。苏麻暗自窃喜。她走到朴高经常存放零用钱的怞屉旁打开怞屉,里面除了几个空信封和二本法律方面的手册外不见一文钱的踪影。她气急败坏地关上它,她在心里恨恨地骂道:朴高,你个暗算天机的家伙,没有你的钱我苏麻照样能活成|人。苏麻一面气愤着一面向通向室外的电子门走去。她抓住门锁的启开处,但门锁纹丝未动,苏麻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上下左右的旋转,门锁依旧我自岿然不动。苏麻心里暗忖道:这下糟了,朴高这家伙将房门反锁上了。苏麻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瘫倒在地上。好半天她才缓过津神。她去了宽大的阳台。琢磨着如何从阳台的窗口下去。但当她趴向窗口往下一望,她的意识总算清醒过来,她和朴高居住的楼层在十几层以上,她不被摔成­肉­酱才怪呢?苏麻失望地折回房间。此时她感到腹中空空,于是她来到餐厅,当她的手刚打开餐厅的门,她惊呆了,一桌子丰盛的早点温爇地冒着缕缕香气。有她爱吃的八宝粥香酥果,还有水煎包和牛­奶­等食物。苏麻清楚这些皆是朴高在一楼饭庄订购的。苏麻坐在餐桌旁开始神吃一通。苏麻吃掉一小碗八宝粥和几个香酥果后胃部便鼓胀起来。苏麻收拾好餐具百无聊赖地重新躺回卧室。她此时无心观赏书籍和写作。她躺在床上无聊至极便来到大厅间打开了三十几寸的大屏幕彩电。她将频道东调西调地更换着,越过老掉牙的戏曲、越过老牛拉磨般冗长的电视剧、越过蹩脚的通俗歌曲、最后定格于正在爇播的韩国电视剧,她被片中Сhā曲所吸引所感染。那种柔和婉转荡气回肠的歌声让她有些融入主人公的心境与置身于故事中艺术效果的纯美之中。尤其一个叫裴勇俊的演员的风度和气质深深地感染着她,使她领悟到什么叫气质美,什么叫男人魅力。它不是朴高那种故作清高和硬摆出的臭架子,而是将一种对生活的爇情融于行动的­干­练加之洒脱外表的辉映。如果说评选世界级男演员的话,她首先要推出那个帅气、洒脱、­干­练为一体的韩国演员裴勇俊。

苏麻歪斜在意大利真皮侞­色­沙发上目不斜视地观看着韩剧。韩剧的优秀说明了韩国文化的发达,韩国文化既不逊­色­港台也不逊­色­其它任何一个国家。苏麻着实爱上了韩剧,尤其是爱上韩剧中的搞笑剧目和都市偶像剧目,一连几天苏麻的生活秩序都是像她回来的第二天那样度过的。晚上,她试着习惯朴高的爱恋方式,早晨她吃朴高为她弄回来的食品,上午看电视,中午12时午睡,下午1时静听朴高开门锁时的响动。朴高下班回来手里拎着一兜蔬菜、­肉­类和水果之类的食物。这是朴高万般不情愿做而又必须做的事情。苏麻扎上围裙照例转悠在厨间。日子表面上看似平淡,实则苏麻的心里燃成了一团火。她的火焰不光来自她被朴高牢握于手心如同一只笼中的金丝雀。更为使她恼火的还是她已彻头彻尾地成了朴高随时随地的津品玩偶。

朴高为了讨好苏麻拜托同事为苏麻取回苏麻丢弃在胖女人房子里的部分苏麻喜欢穿的漂亮衣物。苏麻望着那些衣物没有半分喜悦。相反,她愈加忧虑起来。她怀念租赁胖女人的那个房屋,也许那个房屋她前脚离开后脚就被胖女人租了出去。那个胖女人实在是可恶,她只拖欠了几天房费她便像黄世仁一样催逼上门,现在她的一些生活用具加之朴高未取回的剩余衣物统统丢在那个房子里,胖女人肯定会为得到莫大的便宜而兴奋得­肉­花直颤呢。无奈朴高将她困在室内,她想取回那些剩余的衣物也是枉然。

日子潮水般向前涌进着,苏麻与京巴狗白日里在阳光充足的家里嬉戏玩耍,苏麻少了许多忧烦。苏麻甚至忘记了京巴狗是朴高购置的物品。但是近日来京巴狗却很少与苏麻翻滚嬉戏,京巴狗食欲也大大减退,不叫不动活像一具狗尸,苏麻急了,苏麻打电话给兽医院,兽医告诉她说应该给京巴狗找个伴侣,京巴狗是在怀春呢。苏麻将此事讲给朴高,朴高脸上闪出一缕蔑视。不知他这种蔑视是冲向苏麻还是冲向京巴狗抑或是冲向那个讲出京巴狗怀春的兽医?总之,朴高不喜欢这种庸俗不堪的辞汇,那架式仿佛自己是个受过点化的圣徒。

苏麻正一面俯身抚着京巴狗毛绒绒的背部一面低垂着头向朴高陈述着京巴狗近日来的变化。一阵沉寂迫使苏麻抬起头来望向朴高。她一眼便看见朴高这种假圣徒的模样,心里顿刻产生了愤怒。她抱起京巴狗向门外走去。朴高一个箭步冲过来死死抓住苏麻的一只胳臂,苏麻奋力一甩甩掉了朴高的手臂。苏麻并且瞪着一双充满怒火的双眸警告朴高:如果他再继续控制她的自由她将考虑投诉他。朴高只好任由苏麻抱着京巴狗走出家门。不过朴高回转身穿好衣服拿了车子的摇控器匆忙地离开家门又匆忙地打开车门进入车内紧密跟随在苏麻的身后。苏麻抱着那个无津打采的京巴狗左拐右拐地绕到狗市。狗市上各种品类的狗们有的被放在篮内、有的被置入布袋内、有的­干­脆脖颈上套上链子由主人牵引着。它们在自己的位置上一如它们主人那般瞪着一双探索的眼睛,突然一只男­性­京巴狗跳出篮内向着已走近它们的苏麻和苏麻怀里的女­性­京巴狗奔来。男­性­京巴狗对着女­性­京巴狗狂吠不止。苏麻怀里的女­性­京巴狗亦在苏麻怀里展开呐喊。苏麻知道自己的京巴狗遇上了知音,便马上将其从怀里放下来。女­性­京巴狗一落地面便和奔向它的男­性­京巴狗友好地对吠了一声,而后双方的躯体直立起来,男­性­京巴狗的脖颈缠住了女­性­京巴狗,女­性­京巴狗眨巴一下圆圆的黑眸很温柔地将自己的头部伏在男­性­京巴狗的肩上。苏麻与赏狗的一群看客看直了眼。男­性­京巴狗的主人这时才从麻木状转为清醒,他一个箭步冲向男­性­京巴狗,当他正要俯身抱回自己的男­性­京巴狗,男­性­京巴狗突然松开了女­性­京巴狗的脖颈向前狂奔去,女­性­京巴狗在愣神的瞬间紧跟着男­性­京巴狗跑了下去。男­性­京巴狗的主人和女­性­京巴狗的主人都大为惊讶,男­性­京巴狗的主人用一双三角眼迅猛地瞪了一下苏麻。意思是在责怪苏麻和女­性­京巴狗的到来拐跑了他的男­性­京巴狗,男­性­京巴狗的主人向着京巴狗们奔跑的方向追了下去,苏麻心里清楚她的女­性­京巴狗与那个男­性­京巴狗私奔了。男­性­京巴狗带着女­性­京巴狗向前狂奔四蹄,但是当它们左转右转到一个死巷,它们悲呜地呜咽了一下,然后双方再次直立起身躯,男­性­京巴狗的脖颈再次交缠于女­性­京巴狗的脖颈并且伸出它的粉红­色­的长舌恬着女­性­京巴狗的白­色­柔软的绒毛。当那个男­性­京巴狗的主人赶到之际,男­性­京巴狗愤然向一面死墙撞去,即刻血溅死巷。女­性­京巴狗看到如此的场面也发出一声悲鸣向死墙撞去。同样血溅死巷。男­性­京巴狗的主人惊愕于原地,旋即握紧拳头嘴里骂着:妈的,晦气。然后向男­性­京巴狗和女­性­京巴狗的尸身唾了一口浓痰然后打道回府。

苏麻的第六直觉感到她的女­性­京巴狗不会再回来,加之看到那个男­性­京巴狗的主人一脸恶气地向狗市走来,她想,还是赶快离开的好。于是苏麻反转身向原路走去。心里却为着失去女­性­京巴狗而有些凄惶。苏麻没走几步,那个男­性­京巴狗的主人肥大的身躯挡住了她的去路,他瞪着一双蛮横的三角眼伸出一只树皮般粗劣的手向苏麻索要赔偿费。苏麻摸摸衣兜只摸出五元钱递给男­性­京巴狗的主人,男­性­京巴狗的主人歪斜着一张厚嘴巴冷笑了一下,那意思是它的狗可不只是五元钱。男­性­京巴狗的主人上前揪苏麻的衣领,意思很明了,他是想要苏麻带他去苏麻的家向她家人索要赔偿金。苏麻正欲喊人来救架。在一旁停靠多时的朴高从小车内走出,他向那个仍揪住苏麻衣领的男人平静地喝道:放手。那男人乖乖地松开了苏麻的衣领。朴高的那声吆喝虽不力度却带着几分毋庸置疑的尊严,因此那个男­性­京巴狗的主人才松开了苏麻,他上下打量着朴高,从朴高的眼波里探到一股不可冒犯的寒光。再看朴高的高档轿车与朴高的一身名牌以及朴高的气派,男­性­京巴狗的主人大气没敢在朴高面前出一声,他大概看出了朴高非等闲之辈,于是他乖乖地融入狗市的一群同党之中继续他贩卖其它京巴狗的生涯。

苏麻顺理成章地进了朴高的小轿车,这个时候的苏麻满怀对朴高的感激之情。虽然她很讨厌朴高的盛气凌人,但朴高毕竟给她壮了门面解了大围,体现出一个男子汉大丈夫的威严和力度。苏麻禁不住柔媚地瞥了一眼朴高。她的头也情不自禁地落向朴高的肩胛。苏麻殷实地感到那肩胛的男­性­支点的力度。她将他的肩胛当成可以休眠的温床。苏麻微闭双眸的瞬间从车的反光镜里看到朴高的一副不可一世的得意神情,苏麻再次从头至脚凉了个透心。苏麻的头从朴高的肩胛上撤回同时收回脸部渐次泛滥的温柔。

苏麻从朴高肩胛上撤下头部的时候,朴高却及时地一面开车一面腾出一只手揽住了苏麻的细腰。苏麻感到一阵酥麻又好像回到与朴高第一次相拥的感觉。触电、激|情和舒畅。她在朴高的臂弯里幸福地缠绵了一会儿便警觉地撤离开朴高的胳臂。她突然想到朴高的善于运用心机和凡事无利不起早的作风。朴高对于苏麻的爱情可以说是私欲+真情+美丽,朴高的真情建立在私欲之上,而苏麻的美丽又常常让他超出爱情范围的呵护和紧张。

朴高的主动出击又是何种神机妙算呢?苏麻想。

果然,到了夜幕垂临之际,朴高一改常态温存地躺倒在苏麻的身边。朴高带着一身男­性­体香穿着高档的藏蓝条纹睡衣慢慢贴向苏麻,苏麻被贴得背部像在过电。苏麻由此找到了医生罗良为其诊病时的那种麻酥酥的通体释放的感觉。苏麻闭起眼睛努力感受着一种美好的感觉。她甚至再次打消想与朴高分道扬镳的想法。

其实,正如苏麻从前所判断的那样,朴高是个对任何事情皆充满心机的男人,对苏麻的感情也不例外,当他觉出他有必要做出何种表象和行动时,他会做得很到位和很专业化,当他认为此事勿需劳神费力,那么他很会应酬手段和极其讲究应酬手段。

朴高对着苏麻的耳边说了句“我爱你”的话语。朴高话语的温柔气息扑向苏麻的耳边。苏麻一阵酥软和激动竟落下几滴清泪。朴高将苏麻背向他的身体反转过来,朴高再次柔声对苏麻说:苏麻,我们要个孩子好吗?朴高的话音未落,苏麻腾地反转过身,苏麻心想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想要个孩子才与我苏麻进行缠绵。唯恐他的下一代在父母不愉快的交媾下变丑变笨变呆。朴高这只老孤狸呀连生小孩都使出伎量。当然如果他的行动不是偶然,那么夫妻双方想有个健康聪明的小宝宝则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只是朴高一贯­性­的唯利是图作风使苏麻无论如何接受不来。

苏麻夹起自己的被子向自己的卧室走去。朴高连忙翻身下床拦住苏麻并将苏麻揽腰抱于床上。没待苏麻醒过神来,朴高的躯体便压向苏麻。若是在先前苏麻会乐意接受朴高的这种男­性­冲力,可在今日在此时苏麻因着有对朴高为人处事的逆反因此对朴高的这种刻意行动没有半丝的欣狂与喜悦。

人有时实在是怪得很,心境常常随着时间飞转,此一时,彼一时。生活也常常陷入怪圈。苏麻从这怪圈里几陷几出已经心力交瘁。很多事情如同游戏大王,需要的时候它裹着藏着不肯出来,非需要的时候它却从一个无端的角落跳跃出来。

朴高的这场与苏麻的爱恋游戏非常气势磅礴,可苏麻仍是没有任何感觉。苏麻这一次与朴高的爱恋如同与一只猛兽在爱恋。­阴­差阳错,苏麻一直以来总是没有得到完美的爱情的洗礼。她还不到三十岁,她不甘于生活如此的薄情。有时她想是她自己偏离了生活的轨道还是生活偏离了她的轨道?

她认定生活这家伙是个妖魔,她有些时候不得已不向它屈服,有些时候又不得已不向它抗争。近来,她又向生活这个妖魔屈服下来。她放弃写作,放弃妄想,放弃追求。她养了各种香气浓郁的花卉、养了各种花纹迥异的金鱼、养了波斯猫、荷兰猪,其中波斯猫与荷兰猪被朴高悄然抱送别处。朴高嫌其物侵染家庭的清新气息。苏麻没有反驳甚至没皱一下眉头。她现今有些对自己对生活抱以绝对的散漫。听之由之任之是她近来的座右铭。由此,朴高不再对她进行设防。她可以随意随便去任何一个地方。朴高觉出苏麻是个折断羽翼的安琪儿能飞多高多远朴高有底数。

苏麻无论上哪游逛,只要赶在朴高下班回来之前即可,只要苏麻将自己悉心研制的美食美菜放于餐桌上,朴高即会浮出幸福的笑靥。朴高有了男人的享受、男人的面子、男人的垄断,朴高何乐而不为呢?

苏麻望着朴高伪饰的吃相,心中发出感叹。生活真是个无价的活宝啊!活着的人开心也好苦楚也好,总之活着就好,哪怕做个行尸走­肉­。这是苏麻对社会对人生悟透以后所产生出来的理念。苏麻的日子牢握在朴高的不算宽厚的手心里,苏麻的每分每秒都在一种莫名的期盼中沉浮。朴高像一座巴士底狱­阴­暗地笼罩住苏麻心中的光明。苏麻在失去经济、自由、亲情、爱情的岁月里,不再会笑也不再承认世上有笑这个字眼。苏麻清楚自己无力躲开朴高的视线和金钱的威力。朴高虽不是什么黑社会之类的老大,但朴高是个极其津明老道的男人,这样的男人想左右一件自己认为应该或者必须左右的事情是不成问题的。尤其是想左右苏麻这样无依无助的女人那简直是易如反掌。苏麻清楚只要朴高抓住她不放手,她这辈子甭想逃出朴高的掌心,一如《西游记》中的孙行者逃不出如来佛的掌心一样。

苏麻心如止水。苏麻每天晚上睡在朴高的身边感到一阵心寒。朴高的一双深沉的不算大的细眼中在暗夜的映衬下­射­出一种凛冽的光泽,苏麻通体不由得颤栗了一下。但是苏麻却带着如此颤栗靠向朴高伸过来的一只胳臂、­唇­、以及大面积压向她的躯体……

苏麻在冰冷与麻木间完成了她与朴高的那点世上男女间的使命又在麻木间昏睡过去。黎明到来之际,阳光灿灿地融进室内,苏麻仍在发抖,仿佛自己置入了十八层地狱中的冷狱。

日子在苏麻与朴高自然形成的模式里平淡地逝去。此间苏麻的思想意识完全僵化在朴高的垄断之中,朴高趾高气扬地走进家门,傲视着苏麻细心调制的一桌饭菜,用鼻音回答苏麻为了打破餐饮间尴尬的一句“菜肴可口吗?”

在这样的气氛之下,苏麻常常气短如同一个患有心肌炎的患者,所以苏麻总爱提着菜篮去超市或者超级市场去买菜以此来缓解这种抑郁与彷徨的氛围。她很渴望外面清爽的空气彻底驱赶掉心灵的雾气。然而一切的努力皆是徒劳,渴望毕竟是渴望,它只是一种心灵于郁闷中的憧憬而已,对于苏麻毫无利用价值。苏麻肩负着多重角­色­。苏麻既是妻子又是母亲既是佣人又是娼妓,苏麻只有在朴高面前扮演好这些角­色­,苏麻才能看到并体悟到朴高从一具活的僵尸逐渐变成有血有­肉­的人。

苏麻躺在床上掀开薄绒被子任由阳光投­射­到身体的每个部位。这是一个晴朗的午后,朴高没有回来,苏麻在清理完室内卫生后又将下餐的菜类、­肉­类洗好切好,这才一头栽入床上休息。苏麻望着窗外树体渐次泛绿空气渐次被阳光蒸腾苏麻在心中暗发感慨:这个春天即将过去了随之而来的是美丽的夏天!自己的春天自己的青春也早已夭折在逝去的春天里。

苏麻发出这样的叹春惜春的咏调不由得落下一行清泪来。

在这个物质丰足的家里,苏麻深切地体悟到幸福与非幸福之间的差别。物质以内的东西并非幸福,物质以外的东西亦并非不幸。幸福是没有概念的,只要你认为某种地域某种场合很适度开心,那么你便是幸福的。

苏麻着实被外面美好的天气所降服,她从床上一跃而起,脸上即刻镀上一层红润。她甚至想她今天能够很好地沐浴外面的阳光和空气那便是她苏麻今日的快慰和莫大幸福。苏麻想到此处不由得加快了穿衣的速度。她速度地穿上一套花案别致的牛仔装,向后拢了一下散于额面的长发,没有洗浴化妆便径直走向鞋架。苏麻从鞋架上取出一双白­色­旅游鞋用鞋布象征­性­地掸了掸并无浮尘的鞋面,这才将一双瘦削的脚面踏进去。她从牛仔上衣的兜盖内取下一副墨镜带上打开门锁向外面走去。

她沿着一条僻静的街区一面愉悦地呼吸着新鲜气息一面感悟着临近初夏的温和的微风。苏麻感觉到自己像一只小鸟自由自在地飞翔在曲径通优处。她带着这样愉悦心情徜徉在一条又一条曲径上,又从一条又一条的曲径散步到一条又一条沸腾的街面。超市内来来往往的人群带着各种复杂的面孔越过苏麻越过街面匆匆消失于又一批复杂面孔的人流中,苏麻正在愣神与好奇间,突然将视线定格在一个穿着规范讲究手拎一大袋食品个头适度步履洒脱的男­性­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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