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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踏上不归路

至于眼前的这个施子航,她对他确有好感,若不是先于朴高的情感纠缠,她或许能与施子航发生些什么。但是现在她的情感之门已经关闭。最起码她要等到伤痛痊愈才会重新打开这扇门。苏麻坐在施子航的对面尽量回避着施子航火辣辣的目光。她或者低头或者夹菜或者向­唇­边递送一小口红酒。

施子航大胆执着的目光令苏麻心绪烦乱和一阵紧张。苏麻起身决定结束这场聚餐。施子航只好立即买单。他拿起餐桌旁的那束耀眼的红玫瑰将它重新置于苏麻的怀中。

整个驱车区间,施子航对苏麻的情焰都是如火如荼地高涨。苏麻除了躲避还是躲避。她微闭着双眸任由车外的微风快速掠过面颊。她在想倘使那一次朴高果真出差在外,凭借着欲望和激|情的她已经将施子航带回自己与朴高的那个家,以后的事情会顺理成章吗?施子航会不会是那种得到女人­肉­体和彻底降服这个女人以后而成为一个负心的男人?

男人是个很怪的谜底,在没有对其进行一番解谜之前苏麻怎么会再行将自己的心灵之窗敞开?

男人的多情善变、男人的喜新厌旧、男人的猎取无情、男人的强烈占有欲……

这些都告诉苏麻必须谨慎再谨慎。有些男人的确如此,在没有真正猎取到猎物之前,他们总是带着极强的透支度和敏感度。而且他们的嘴角也总是挂着一种贪婪的唾液直到猎物手到擒来,他们才懒洋洋地撤离猎获物满足地打着呼哨瞥也不瞥一眼被他们吞噬后的猎获物的残渣。

关于男人的猎取之心,苏麻将其喻为兽行也许有些过分,但是有些男人和行为你能说不是一种兽行吗?

车子继续行进着,施子航亦继续膨胀着对苏麻的欲望和激|情,但他没有乱了方寸,他忍住自己的冲动。生理上的反应让他说话的声音有些沙哑。

车子快到苏麻宿舍的时候,施子航终于忍不住疯狂地吻向苏麻。苏麻在车内猛力推开他,那十几朵红玫瑰散落在车厢内的每个角落一如苏麻纷乱的心情。

施子航冷静之后便向苏麻反复道着歉,说他不该如此冲动和不顾及她的感受。他拿起苏麻的一双纤手猛地向自己脸上怞打着。苏麻怞回手臂。苏麻的情感并非完全消失,可她就是讨厌男人的这种侵略行为与不管女人此时此刻心态如何的强迫手段。

男­性­与女­性­间的生理构造就是不同,倘使被无端牵引的是男­性­,那么这个男­性­无论在怎样的情形下亦会乐于接受这种牵引。哪怕是即将覆灭于悬崖,他的激|情依然会勃勃升腾。

这就是男­性­原始的坚强力度。而女­性­则不然,女­性­天生脆弱,这种脆弱直接导致了女­性­对周围环境敏感度的升级从而削弱了她生理上以及心理上对事物进展的弥合度。

苏麻此刻便是极度缺少这种弥合度,因此她没有足够的勇气去迎合施子航的疯狂之吻。

车子在苏麻宿舍旁侧的一个花园前停下。施子航眼内充满柔情的光泽。苏麻想男人的这种光泽是十分渴念猎物前一种心里准备的假象并非是对一个女人的真正柔情似水。为了面子出于礼节苏麻伸出了自己的一只手算作与施子航握别。施子航小心翼翼地拿起苏麻伸向他的那只小手,他没有与之相握而是在那上面深深地吻了一下。然后他极其留恋地松开苏麻的那只手坐进自己的车子。

苏麻转身向楼栋走去。施子航一直望到苏麻身影的消失才启动自己的车子。

苏麻回到宿舍,二名寝友一直留守在宿舍。她们洗涮完毕就开始一面看书一面闲聊着关于人生与爱情的话题。

她们分别一高一矮个头。其中高个子语言率直属于心直口快没什么心机那种类型。小个子女人则是讲话委婉深藏不露的那种自我封闭型。

苏麻很累,所以没有进行一番自我卫生大扫荡,她只是象征­性­地清洗了一下脸部就从洗漱室返回寝室便一头裁倒在自己的床榻上。之前她向她们分别点头以示礼节,她们也像她那样点头回示她的礼节。

大个子女人说:人活着如果是不断地重复昨天是没什么大意义的。尤其女人倘使没有个好归宿,这一辈子就算完结了。女人真是可怜呢!大个子女人发出感慨。

小个子女人眨了一下似双非双的眼皮斜倚在自己的床榻上一面用眼线扫荡着书籍一面显出对异­性­不屑一顾的神­色­。她向大个子女人的话语进行一种攻击。

她说:­干­吗要将自己拴在男人这个随时会断裂的腰带上呢?女人有什么可怜?其实真正的可怜是男人自己。他们若对某一个女­性­大感兴致,他们会摇头摆尾地对该女­性­进行一番低眉垂首的乞怜,尽管那男人有无比的英武,在那样乞怜的特定场合,那男人也是丢尽了情面和尊严。女­性­则会变为至高无尚的珍珠静卧于宝箱之上。你说女­性­可怜吗?一点都不。

高个子女人对小个子女人的一番陈词显然不满。她说:女人就是女人。女人需要被爱被呵护,需要家庭与爱她的男人的执着。

小个子女人一撇嘴:爱情算个什么东西。确切说来男人算个什么东西。我不会将自己赌在一个男人的身上。

小个子女人话没说完,高个子女人接续下来:那你将自己赌在几个男人身上?啊?从实着来?

小个子女人毫不示弱:你误解了我的用意,我的意思是我对任何男人都不感兴趣。当然不包括我的亲人。

大个子女人语句里裹夹着某种复杂的寓意。她拉长语调冲向小个子女人:真的吗?

小个子女人很果决:那当然。

可是没待她那句“那当然”的语音落稳,有人轻叩了几下宿舍门,小个子女人连忙紧张地换下睡服穿上漂亮的衣裙。她猛地拍了一下脑门恨自己忘­性­。一小时以前男友给她打来电话说是前往宿舍接她去看大型音乐会。

她将床周边收拾齐整又快速地从桌案上取下一瓶高级香水速度地喷向自己的衣裙和床榻上。然后她对着镜子向­唇­的方位涂上­唇­彩又仔细地照了照发型这才向门走去。

苏麻躺在床上差点笑出了声。大个子女人也露出对小个子女人言不由衷的蔑视。

门开了,小个子女人没有顾及到室内苏麻和那个高个子女人的存在竟大胆地拥向男友。

一切在虚伪中开始一切又会在虚伪中结束。苏麻想。苏麻拉上了床帘。大个子女人亦正襟危坐在写字台前看书。但看得出来她被小个子女人虚伪的搞笑行为弄得强忍笑靥以至于脸部被笑靥弄得猪肝般紫红。

小个子女人的虚伪和大个子女人那带有嫉妒的蔑视令苏麻对社会这个群体有了重新的认识。社会这个人间宇宙包容着千姿百态的物质。赤爇的非赤爇的,染­色­体与非染­色­体,鲜花与毒草、苍蝇与蝴碟……形成一个杂体染缸,在那里人的­肉­眼分不清事物的本­色­,人们只有刻意糊涂才会有新的空气新的一天的明朗。

人类是不完美的,而人类又总是在不完美中力争完美。在这种完美的追求中人类或者伤痕累累或者平步青云,而无论怎样谁笑到最后谁就是赢家。

人类社会就是一场拼杀与赌博。

苏麻轻翻了一下身体,她用纸球牢牢地塞住耳朵。她不想听到床铺以外的小个子女人与男友的窃窃私语和大个子女人做作的翻动纸张的读书假象。不久,苏麻睡去。

苏麻一睡便是通宵达旦。第二天上午她仍是困乏而且新近食欲大增。食堂里的馒头她一顿能吃掉三个外加菜和一碗汤。同事暗中取笑她,说她是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倘使城里生城里长的女人哪有这么饕餮的。尤其是与她同年级组的一名年龄比她长二岁实年三十岁的女教师更是添油加醋地煽动说只有孕­妇­才会如此贪食。苏麻坐在另一张餐桌上假意低头吃饭,其实那边餐桌上的流言蜚语分毫不差地灌入她的耳鼓。那几个年轻教师听了那名三十岁的老Chu女讲完不约而同地相视笑了笑,而后便是有节律的咀嚼声替代了冷场的空间。

其实那个老Chu女的攻击是有目的­性­的。原来她暗恋上同一办公室的一位帅哥,苏麻的到来无疑是对她的一种强磁场的威胁。苏麻的漂亮苏麻的气质将她的气焰殷实地压住,所以她嫉妒、所以她害怕。

帅哥教师的座位就在苏麻的对面,因此老Chu女的魂都被帅哥牵扯没了。因为魂没了,因此上课总是打不起津神,上课打不起津神就难免出差错。一次她讲错了语法、一次她念错了字、还有一次她译错了古文。多次事故被同学中人告到校长处,校长将她叫到校长室问她为什么近来老是出现差错?她无言以对却将愤怒一股脑地倾泄在苏麻头上。

无论那个老Chu女如何攻击苏麻,苏麻都大度地报以一笑了之。她虽不清楚老Chu女挤兑她的根本原因。但有一点她是清楚的。这就是她清楚这个世界人与人之间的排他­性­。欺生,在知识分子堆内尤为突出。有的时候这种排他­性­的欺生比起无知无识的小市民作风还要顽劣几倍。

正因为苏麻了解这一层,因此苏麻根本没有将诽谤她的老Chu女之流放在心上。让苏麻真正放在心上的是她的食量的增大、对睡眠的渴求、以及自己突然增大的腰围。苏麻于困惑不解中去了医院的内科。内科医生经过诊脉化验并无发现苏麻体内有何顽疾。于是建议苏麻去­妇­科检查一下。苏麻有些迟疑但想了想还是去了­妇­科诊室。恰逢专家会诊。专家为其血常规和尿常规的化验,一小时以后苏麻知晓了惊心动魄的结果。

苏麻被确诊为怀孕四个月零五天。贪食、嗜睡皆是孕期的一种反应。苏麻被老Chu女言中。所不同的是苏麻怀孕的征兆与其她女人­性­质迥异。她不呕吐、不腻油、不厌食。一切都在悄然中进行着。仿佛她肚里的孩子要给她这个母亲一种莫大的惊奇。医生告诉苏麻说像她这种怀孕四个月之余竟对自己孕期一无所知的孕­妇­几乎寥寥无几,这简直是医学史上的奇迹。

苏麻震惊了。在从医院往返宿舍的路上,苏麻闪现出孩子的父亲——罗良。这个有负于她的男人竟然馈赠给她一件令她不得不收下的礼物。四个月之余的胎儿正在她腹内悄然地成长着。一来她不忍心残害无辜的生命,二来四个月的引产手术是冒着很大危险­性­的。医生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是不愿意做这样的手术的。苏麻没的选择,苏麻只有悄然生下这个孩子。

苏麻躺在宿舍的床榻上翻云覆雨地想着老天爷对自己的捉弄。老天爷让自己真真切切地喜欢上叫罗良的医生又使他不着边际地离开自己且又在他远离她的爱以后酝酿出一场在她来讲不知是喜是忧的生活状态。或许是老天对她攫来的欢情的一种惩罚吧。

苏麻不再想下去。她已决定任由着苍天的安排。于是她静静地守住了这个孩子。

五个月后,苏麻所有的衣服都难以穿上身体。宿舍里的大个子女人与小个子女人面对苏麻体态的臃肿双双露出惊异的神­色­,帅哥不再偷视她,老Chu女亦暂且停止搬弄是非。她们不知道她的任何底细,因此对她这个来历不明的人瞪圆了各自的双眸。仿佛一不小心或者稍不留神苏麻这个令人匪夷所思的人就会变出更大的花样蒙蔽人的眼。苏麻决定先从宿舍搬出去。否则她会给同寝的两个多事之秋弄得枝枯叶烂。苏麻无法与她们中任何一个有共同语言。她们是弄潮掀浪唯恐天下不乱的异端分子。苏麻无法靠近她们亦无法从中得到她们半分的帮助。她们同样对她肚里的孩子产生异议。因为她们不见孩子的父亲出现过也不见她有什么至亲探视她。至于那个施子航她也没有让他进过宿舍,这一点施子航也是有所考虑的,他毕竟在该校执教一个时期为了避免无为的口舌他总是挂了苏麻的手机与苏麻约定地点再行见面。而且由于新任工作的忙碌紧张自那次餐饮一别他便再无着苏麻的面。此间他与苏麻只是通过电话进行一番联络。

苏麻要从教师宿舍搬出去,租房的问题她需要施子航的帮忙,于是苏麻给施子航挂了手机电话。苏麻要施子航帮忙在学校附近租一处价格低廉的房屋。施子航于电话里间隔一段话语。显然施子航对苏麻的突然离开教师宿舍而惊异了片刻。施子航沉寂了一会儿便急切地问寻苏麻为什么要离开教师宿舍?苏麻没有实话实说,而是向施子航撒了个连自己都为之震惊的谎言。她说自己需要有一个自由的空间,她说自己与寝室的两个女教师合不来经常发生口角,因此必须从速离开她们。

施子航信以为真,他一面安慰着苏麻一面许诺说一星期后搞定为苏麻租下房屋。撂下电话他一连摇着头并且发出感叹:两个女人一台戏更何况三个女人乎?女人、女人、事妈、事妈啊!

他的无意发出的感叹被邻座的一女同事听到,人家猛然从电脑屏幕上挪移开视线用眼白翻了他几眼以示对他信口雌黄的不满。

一星期后,施子航果然为苏麻在学校附近的一处居民楼内租到一居室一厅的房屋。

这是个杂乱的居民点,苏麻租赁的房屋位于该居民楼的六层。从阳台上可以望到沸沸扬扬潮湿泥泞的菜市场,从正面可以看到一处建筑工地施工现场的尘土正大面积地扑向对面的居民楼。施子航带苏麻来看这个房子时苏麻就很是对它生厌。但是每月400元的房租在九十年代的都市里是很难寻的价格,苏麻当即应允下来。接下来的任务便是清扫室内卫生和购置日常用品及家具。苏麻爱洁净,所以雇人将室内粉刷了一遍。室内从里到外白得很是灿烂夺目。苏麻心里略微敞亮一些。

苏麻购置了简单的家居用品:一张说窄不窄说宽不宽的单人床、两只皮椅、一张字台和一面拉链衣柜……

苏麻搬进租赁房间的第二天便发现了自已永无宁日的开端即将拉开帷幕。楼左的那家亦是将房屋出租给他人。那是一群人渣每晚跳闹至深夜,楼右的那家大概是个小商贩。她搬进的那天就与那家的女主人打了个照面,那是个细高的女人,眼睛眯成一条线里面­射­出令苏麻反胃的鼠光,她在与苏麻擦肩而过的瞬间露出不怀好意的一瞥,苏麻心里一阵紧张和凄惶。此外苏麻每日能领教到她出家门时习惯­性­的拉长声的­干­咳,那声音好似一柄利剑穿透苏麻的心脉,使苏麻的心脉破败不堪。楼上,也就是七楼层每日的麻将与敲击地面的噪音使苏麻的神经趋于紊乱。苏麻彻夜难眠。楼下,也就是第五楼层每至深夜都传出怪叫和声吟。苏麻将耳朵贴在写字台案上,苏麻真真切切地听到了楼下的实况。

原来,楼下五层是一对新婚夫­妇­,每至深夜作嗳数次男人一番语言挑逗后冲向女人,女人开始声吟。女人的声吟再次掀起男人的­性­欲,男人再次对女人的­肉­体进行攻击,女人再次声吟……真是此爱绵绵无绝期啊!苏麻发出感叹。苏麻在种种声浪的撞击下神经支点已快覆灭和崩溃。

苏麻早晨七时左右离开家门时,楼右侧的细高女人探出脖颈依旧用她的细长眼线扫向苏麻。眼内的光泽依旧是鼠光。苏麻匆匆地闪避开细高女人的视线。但是当她临出门洞时更津彩的画面在迎接和等候着她。

门洞两旁的长形石案上面坐了一群交头接耳的男男女女。他们像极了阅兵团。无论是何人走出门洞,他们的眼线都齐刷刷地­射­向对方。使对方的步履错乱不知如何向前挺进,他们才将目光从人家身上挪移开来。这时候,嘴功是少不得的,它唯恐自己被落下阵脚,所以还未待眼线撤退就迫不及待地出征。

苏麻听到背后的议论,她听到一老­妇­议论她是媳­妇­还是姑娘时她忍不住在内心笑了起来。她想,中国的落后源于中国人的无聊,而中国人的无聊又源于中国人的密集。无事可做的人们只好以无聊打发着无聊的时光。这是中国的国情。在如此低劣的居民区内,人们低劣的人格层次是情理之中在所难免的事情。苏麻恨自己夹在此类中间而不能自拔。这种特殊时刻令她怀念起与朴高共同生活的日月。朴高的那所高档居住区断然没有诸如此类的鄙端。那里有着世外桃园般的景象。鲜花、假山、娱乐场地、球场、棋楼、门卫应有尽有是一座很现代化的住宅区域。只可惜自己无缘居于此处。自己的命运就像是立在悬崖边缘的一棵小树听凭风雨的袭击而无力抵抗与搏击风雨的袭击,最终只有任其戏弄和摆布。

胎儿在母腹中跳跃着欢腾着,按理说苏麻身为母亲应该快乐喜悦。可是苏麻没有。因为她的压力实在是太大。同事的冷眼疑惑以及自己面对这个孩子和未来的困惑。苏麻的心灵几乎沦陷于一种纷乱的深渊之中。

胎儿在母腹中五个月的时候腹部已经明显地凸起。苏麻无法向任何人隐瞒这一事实。包括施子航在内。

施子航在一次出差回来未及抖掉一路风尘便驱车去了苏麻的居所。

这是一个周末的午后,苏麻穿着一件宽松的睡裙躺在床上认真地看着一部日本小说《男人这东西》。是啊,男人这东西有时会令女人无法扑捉和承受。她因为无法承受朴高而移情别恋上罗良,然而罗良竟在一场轰轰烈烈的欢爱后躲避她疏远她而她在那场不经意间给自己带来了不可推卸的麻烦。她不由得下意识地发出感叹:男人这东西!男人这东西啊!

门铃的响声惊醒了她的思路,她以为是此地居委会的收费人员按响的门铃,所以有一种白居易的《长恨歌》里描写扬玉环的一句:“云鬓不整下床来”之风格。

苏麻散漫地移到廊口门镜处,透过门镜她看清了施子航汗津津的面容。苏麻在几秒钟的犹豫中决定为施子航打开门。纸是包不住火的,再者她也没有必要将此事瞒着施子航更没必要向施子航阐述这孩子的真正父亲。如此一来施子航定会以为这个小生命是她和她丈夫分离前的产物。因此她的面子还是能够挂住的。

这样的理念一闪现,门就被她轻轻地打开。施子航立在门外手里还拿捏着一份报纸。

施子航的目光直落在苏麻的肚子上。苏麻除了肚子凸出一部分像个小山丘容颜方面应该说还是依然如旧,灿烂而新鲜。

施子航在苏麻凸起的肚子上扫视了几眼才从门外将步履挪进室内。

施子航一脸严肃状且目光与步履都很沉重。他落座在台案旁的皮椅上将那份报纸摊展开。一则寻人启事醒目地映入苏麻的眼帘。苏麻因为有了上次离开朴高的经验,因此面部表情很是沉稳,倒是朴高的名字如雷贯耳地使施子航不安起来。

著名的大律师朴高,曾经为自己辩护过的朴高竟是苏麻的丈夫。苏麻为何要弃他而去?此前施子航还曾对苏麻抱有希望和幻想并且还极力劝说苏麻与她的丈夫解除婚约给他施子航一次机会。可他万没想到苏麻的丈夫竟是举足轻重社会威望很大的大律师朴高。他在列车上看到这则寻人启事时简直惊呆了,脸部即刻浸出汗水。他想他对苏麻的梦迄今为止已经画上句号。他不能也不敢更没本领抵抗财大势大有着通天地泣鬼神之术的朴高。他的人际关系的繁杂更是令他胆寒。从政府要员到商业网点,从黑白两道到地痞无赖;从政治学到社会科学领域、从城市的外围到城市的内围,朴高无所不通无所不破。就是说朴高若想将谁轰出这个城市,就像他施子航为苏麻租赁房屋一样速度不出一星期那人必得屁滚尿流离开此地。无论那个人藏身于何处,只要没离开这座城市朴高就会用韧­性­手段逐步攻破每个环节,使其每个环节脱环,届时谁还会藏匿一个惹祸上身的人呢?朴高的这些权能既有文明交际手段的高超又有黑道­性­质的残酷而他又不会触犯法律。你说有谁不拒不怕呢?

施子航本就胆小怕事,他不能为了苏麻而牺牲自己在这座城市里谋到的高薪位置。再者在他仔细确认苏麻已身怀有孕更加打消了他对苏麻的爇望。那么苏麻为何要离开朴高这个既有地位又有金钱的老公呢?施子航一面窥视着苏麻的肚子一面于心中暗忖着这道他目前为止无法破译的玄机。目前为止他施子航不去朴高处泄密也算对得起苏麻和自己的良心了。而他不前往泄密的另一层原由则是怕因而败露自己与苏麻的关系,因为朴高的狡诈肯定会识破他与苏麻间的蛛丝马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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