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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决战

刀剑砍在厚重的盾上,火星四溅。身体抵住盾牌,身后的人扬起手中的粉末,散开在空中。

进攻,第一次遇到了阻碍,但也紧紧是延缓了对方上山的速度。

大汉再也忍不住,在一人倒下的瞬间,大声怒吼,掠入林中;接住同伴身体的同时,硬生生扛住了那厚重的盾牌,掌心力道飞出,将来者击飞。

风吹开云层,月光照在大地。

血­色­飞舞,在这场战斗中,没有武功高低,只有血­性­。

僵持,也只维持了三柱香的时间,中间的盾阵防守刹那被撕开一道防线,人影向两边倒去,红衣在月下翻飞,无可抵抗。

她的目光看着来者乘风而来,两人眼神在空中交汇。

俊美端庄的人,即便在出手取命间,依然是如此的完美,他纠缠着她的身影,朝着她的方向靠近,他的身后,是各门高手,在一番厮杀下,除却他几乎都是狼狈难看。

“单凤翩。”她耳边,听到了一阵轻笑,是看到了希望的笑。

楚濯漓的手扬起,一道火光冲天而起,在天空中炸开,黄|­色­的信号飘荡在头顶上空。

山脚下,沉闷的响声一阵阵炸开,原本平坦的地面顿时崩裂无数,地面塌陷,深深的沟壑出现,山腰间山石滚落,将所有上山的道路封堵。

官兵,没有武林高手的身手,不能飞纵跳跃,他们要上山,只怕先要开山搬石。

这些被炸药引爆的石头,凌乱没有层次,只怕要费上几日功夫了。

楚濯霄扬起脸,“江湖事江湖了,黑白两道的事,注定是要自己解决的。”

单凤翩的人在空中,朗然声音悠扬空中,“即便没有后盾,如今的你,还能与我一战吗?”

是啊,山头这些黑道英雄,是否能与面前这众多白道高手抗衡?

人数上,已是劣势了。

楚濯霄虽能与单凤翩对峙,可楚濯漓的武功,绝没有到炉火纯青的地步,谁,还能与楚濯霄并肩,护卫他们的­性­命?

楚濯漓的手,牵上她的掌心,另外一只手按上她的肩头,“解衣,你给我的我还给你,你是否愿意?”

一句是否愿意,问的不仅仅是她是否狠得下心让他回到当初文弱的书生,更问的是,她是否愿意与单凤翩对阵,是否舍得下夫妻情分。

从战斗开始,她就一直冷静的看着,看着人群从山脚而上,看着一盏盏的灯光被灭,看着人倒下。

慢慢的抬起脸,她重重点了下头,“好。”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我偷偷去打三国杀,结果看到了一个ID用着十二宫里某个男主的名字,于是很兴奋的扑上去打招呼,然后,然后……然后我就被T回来写字鸟,呜呜呜……

正文 传功(一)

山头,两方人马对峙着,明月冷清,压不住漫山杀气,柔不下血腥扑鼻。

她与单凤翩交缠着目光,与其说是叙旧,不如说是较量,心神上的较量,压制对方的气势勃然。

这么多年,她从未如此的面对他,她对他,是崇拜而敬畏的,这种心思从小到大,就连挚爱着他的时候,也不敢多问多言,被他压制的死死,就是这种心思在作祟。

现在的她,忘却了曾经的惧怕,更强烈的想要与他一战。

脚下,慢慢的后退,她的身后是楚濯漓温暖的怀抱,就在这暗战隐隐中,她与单凤翩的目光渐远,直到被别人的身影打断。

退入了厅中,楚濯漓扬手,红木的大门在袖风中阖上。

外面吵嚷声、争斗声、对战声,甚至连呼喊中的敌意,都能透过门缝飘进耳朵里,只能给两人暂时的独立空间。

“要看看传功的方式吗?”他苦笑着,手指从怀中掏出一个书卷,伸到她的面前,等待着。

她的表情也是同样,无奈中苦笑,“不用,其实我知道。”

“你知道?”就连一向平和的他,脸上也有了意外的神情,“我以为……”

“你以为单凤翩会瞒的死死的,什么也不让我知道。”她长长的透了口气,似要透尽心头的浊闷,“其实,他的确什么都没有告诉我,瞒我死死的。”

“但是他永远瞒不了一点,就是心法,一旦我看到了我需要使用的心法,以我十几年的练武判断,我还能不知道是什么方法吗?”

所以,她不必再看,当单凤翩当初以基础心法的口诀传授给她之后,如今想来已是心知肚明。

“他不告诉你,有他的道理。”楚濯漓轻叹,“在我看过这种心法后。”

“那是他一厢情愿。”她冷冷静静的声音说出内心的想法,“我不是孩童可以随便哄骗,只要我能看穿这心法是吸取功力的,永远都不可能做到他想象中的全部吸取,内心不愿,结局只能只功亏一篑。”

“那现在的你,又愿意吗?”一如既往的温柔,那恬淡的神情,仿佛小楼初见面的刹那,他带给她的震撼。

“不愿。”她的回答并没有让他更多的意外,“习惯了平静的生活,我更喜欢这种没有武功却逍遥的生活。”

这是她的心底话,这些日子,带给她的快乐,是以往沉重背负下不曾有的。她不需要再冷静权衡,不需要去压抑自己的情感,更不需要将所有心思隐藏。

“为了他,你又愿不愿呢?”一个他字,彼此都知说的是谁?

她下意识的举目看向门外,厚重的门阻挡了目光,阻挡不了她的心。

那个身影,就站在不远的地方,带着他的属下,不屈抵抗着对手。

“不仅为他,还有其他人。”她的这个回答没有指名谁,也没有让楚濯漓的表情更高兴,反之,那双眸的和暖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不论她口中的那个他人是谁,都不可能是他,她能如此笃定如此成竹在胸,也就意味着,自己在她心中永远都不曾拥有他想要的地位。

双臂,从身后环上她的腰身,温热的­唇­贴上她秀丽的颈项,声音呢喃在她的耳边,“那只好委屈你了,或者你觉得后院会比这里更好,如果你想去后院的话……”

“不用。”现在的她,更想呆在这里,即便看不到能够听到,也会让心灵有暂时的安慰。

但是在这里……

环顾四周,除了偌大的几案就是椅子,这个决定似乎有些过于大胆了。

她,依稀听到了他的轻笑声,暖暖的气息撩拨着她的发丝,暧昧十足,密闭的大厅里,两个人亲密贴合。

他的手指从身后抚摸着她的脸颊,看不到她的容颜,手指尖的触觉更加敏锐;她也看不到他的神情,只能从他手指尖的微颤中体会他的悸动,正也是因为看不到,身体的感觉才会如此清晰。

只有情人间,才会有这么亲昵的姿态。

只有爱人间,才会有这般耳鬓厮磨的缠绵。

只有倾心交予中,才会有这样的呢喃低诉,才会有这种郑重捧在手心的在意。

他们是情人吗?是爱人吗?是倾心交予的人吗?

无论她怎么看他,至少他是这么看她的,从与她第一次见面,看穿她心思替下落那枚棋子的时候;从她状似无心为他递上一盏热茶的时候;从她与他桃林下相谈,默默的为别人削着桃木簪的时候;那眼神中的柔情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撞入了他的心底,从此难忘。

更忘不了,她为兄长付出的一切,那么轻描淡写的神态中,却是­性­命的交付,不求对方知道,哪怕对方只有恨。

这女子骨子里的坚决,让他油然而生的是怜惜。

敬她坚韧,怜她孤单。只有寂寞的人,才会习惯坚强,只有形单影只的人,才会如此渴望爱情而如此付出。

那时候的他,是笃定了主意要护她的;不把她交给单家,是因为他认为单凤翩若真的爱惜她,又怎会让她如此孤单。

他楚濯漓前半生,始终在隐忍中度过,不能动气不能起好胜心,面对万物永远都是云淡风轻。她,是他唯一一个想要真正留下,用尽所有哪怕负尽天下也要保护的人。

他曾想,若她就这么去了,他便身随相伴,他不忍这灵秀的女子最后一程,还是独身上路。

即便……她永远不知道他的心思。

这身武功,本就是她的,还给她是应该,更何况若是以这种方法传功,于他早已是满足。

他的手指,拉开她衣衫的系带,那紧束在腰间的衣带飘落,松散的衣裙更显她的纤细,腰身不盈一握。

掌心拢着她的腰,双手交扣,将她环在怀中,掌心的温暖一寸寸的上移,手心里微微的颤抖糅合着她的呼吸,都是不稳。

如今的他,早不复当年的孱弱,如今的她,也不是昔日的意气风发。

这样的姿势,更像是一种保护,将她全然保护在臂弯下的爱惜。

那手,停在她的胸口,无声的烙下他的印记,在她的呼吸间,让他的热度,侵入她的心跳里。

她的心跳,一下下,感受在心头是最美的律动。

第一次,如此真实的拥抱住他,让她存在于自己的掌心中,独属于他一个人的解衣。

“你最适合的,还是紫­色­,若是那颜­色­,只怕我都没有勇气脱下。”鹅黄|­色­的裙装从肩头滑下,他的­唇­颤颤的吻上,当温暖与细腻相贴的刹那,她的肌肤轻窒了下。

紧绷,因为他。

很快,就舒展了,无声的接纳。

丝绸滑落,堆拥在他弯起的臂膀间,线条完美的肩膀下,她的肌肤散发着珍珠­色­泽,黑暗中晕开。

他感谢这没有烛光的夜­色­,可以让他仔细的端详她,没有武功的她,是无法捕捉他的目光看穿他心思的。

即便如此,他也只敢这么从身后拥着她,将身影永远的藏在她背后的地方。

薄薄的一层亵衣,是亲近,也是距离。

他的­唇­,一下下啄着她的颈项,那肌肤的细腻,永远也抚不够。

齿间,咬上细细的系带,轻微的动作间,那最后一层的距离就此消失,他的手,再没有任何阻挡。

这刹那的动作,哪有大战临头的危机感,哪有生死悬线的紧迫,有的只是他郑重的探索,轻柔缓慢。

她没有问他能不能全然投入,因为她从来都是信他的。

他也没问她能不能全然情形,因为他不敢问,怕答案伤人。

香案边的花瓶里,一朵白玫瑰悄然的绽放,也不知是谁日上采下的花苞,在此刻极尽盛放。

无声的房间里,更容易将房门外的一切动静尽收耳内。

“江湖斗争按江湖规矩,不知单盟主是否有异议?”楚濯霄的声音穿破耳膜,不需很响,已震撼。

“你说单挑?”单凤翩的声音极易辨识,那清高的语调,也是端庄而华丽的。

“莫非单盟主不敢?”

笑声起,“既然你我都被困在这山巅,场次单挑已没有必要,不如战到最后,直到派不出任何人手,胜者下这‘云望峰’?”

“你我之间,本就是不死不休,这一战我应了。”楚濯霄声传峰顶,坚定落地。

两位江湖不世奇才,两位争斗了三年的高手,终于还是在此刻站到了巅峰的对决场面,连带卷入的,还有所有的江湖高手,武林英豪。

她的神智,因为两人的声音而有了片刻的游离,但是很快,楚濯漓手中的动作扯回了她的思绪。

他的手指,摸索上了她的腰间,那亵裤的位置,“若是在传功的时候你走神,只怕你我都要死在这了。”

她转身,在他不及反应间,一只手勾上了他的颈项,吮上他的­唇­。另外一只手,拉开了白袍的前襟。

如雪白的衣衫,在这个动作间,跌落两人脚边。

作者有话要说:更的有点晚,因为我回来急着写字赶文,也只能赶上这个时间。从昨天到现在,我只睡了2个小时,快困的昏过去了,但是我答应了,必须要更。就是晚了点……

正文 传功(二)

她的吻,侵略十足,炙热的燃烧一切。

他不知道她的心思,只知道这一个吻于他而言,是投入,是忘情。他惊喜于这样的投入,担忧于这样的忘情。

她的手指,流连在他的身上,指尖的微凉挑起他的战栗,那贴合,是盼望已久的期待,这些年来,第一次如此得到她的回顾,却是此般场景。

那又如何,无论目的,能够真实的拥有她,于愿已足。

那­唇­,柔­嫩­的绽放在他的口中,即便是如此的侵占,却给他温婉顺从的感觉,让他极尽的释放自己的感情。

曾经她还是狗儿的时候,他照顾她,洗漱也好,更衣也罢,那是亲密是保护,却不是这种感觉。能让他释放爱恋的人,唯有单解衣,真正骨子里的她。

他可以肆意的感受她的甜美,完全的投入,这传功的要求,不正是他全情的给与吗?

黑夜,无形的保护­色­,更容易让人忘却身外,领略她的美好。

她的舌尖,舔上他的颈项,咬了口,不疼,他低吟了声,温柔里压抑的嗓音**蚀骨。

扬起头,由了她的动作,那青丝摇曳在腰间,在细微的动作里小小的摆动,克制的散发着暖香。

那发丝的清凉,在她抚上腰际的时候,掠过她的指尖,刹那停留后摇开。

门外,斗争早已开始,不似大面围攻防守时的惨烈,也没有了厮杀时的叫喊,却也一样是杀气腾腾,对峙虎视。

汉子站在人群前,手中还拿着方才防御时的盾牌,­精­铁的盾牌上血迹未­干­,“何敢愿做第一人,挑战你们的高手。”

单凤翩的身边,有人扬起了手中的武器,“来,我应战。”

“你是谁?”何敢嗤了声,“我手上不死无名之辈。”

这笑声,从心底涌起的无畏无惧,震撼着对手的心神。

“‘链子流星门’金作纵。”来人昂然的挺起胸膛,声音浑厚,“黑道余孽,人人得而诛之。”

一声长笑豪迈尽显本­色­,何敢踏上一步,“要上你就快,啰嗦什么。黑道余孽?我们一不杀人二不放火三不欺凌弱小四不排除异己,不争江湖虚假名头不要武林排行,你说余孽就余孽?今日你们人数是我们的三倍,老子一定要打过三个,才够本。”

“好一句三个够本,何堂主尽管去吧,下面轮到我,老子也定要打过三个。”楚濯霄的身后,一名魁梧的大汉也扬起声音,笑声震的山头余音袅袅。

“呸,什么叫尽管去吧,你爷爷我一会还要安然的回来。”何敢狠狠的啐了口,也不拿武器,举起了手中的盾牌,“你要是打不过三个,下次喝酒你请。”

“好。”魁梧汉子重重应了声,“但凡这里的兄弟,只要打过了三个,不但酒我甄东流请了,连嫖娘们的钱我也请了。”

他的话,引来了楚濯霄身后无数人的大笑,当真是没有半分退缩半分畏惧,谈笑生死更胜风月。

他们不会客套言辞,不懂优雅的说话,但就是这份血­性­真诚,令人动容。

厚重的盾牌往地上一震,脚下的大地都颤了颤,何敢冲着面前的人招招手,“来吧。”

链子在空中哗啦啦的响,一头连着拔满尖刺的锤,带着厉啸扑向何敢。

身形壮硕的何敢,姿态矫健,脖子微侧,那流星锤擦着耳际飞过,在空中划出闪亮的弧度,又飞回到了金作纵的手中。不等停稳,第二锤又出。

何敢旋身,快速的躲闪着,再度避过。

第三锤,第四锤……眨眼间已是数十锤,他只是躲闪着,不还手不进攻。

要说进攻,只怕一时也难,对方的武器可收可发,距离又远,他仅靠一双手,根本难以靠近,只能不停的绕着地上的盾牌打转躲闪。

这样下去,别说三轮,就是一轮也不知道能不能挺过。

“何堂主,你行不行啊,这样打个鸟啊,要不下来换老子上,躲个屁啊。”甄东流才不管什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直接喊了。

他喊的大声,白道中已经有人开始笑了,他们笑的是对方才开打就内讧了,加上此刻金作纵的手中,流星锤再度挥出,直击何敢。

这几次的试探,他已经完全掌握了场上的局面,只求在几招能拿下对方。

笑声还没有来得及彻底释放,那流星锤重重的砸了盾牌之上,何敢的人藏在偌大的盾牌之后,力量巨大的流星锤砸在­精­铁盾牌之上,竟将那厚厚的盾牌砸出一个坑,尖刺卡在盾牌上,金作纵抽了抽链子,一时竟没有抽回。

就在这个时候,何敢的双手从盾牌后伸了出来,抓起盾牌的两侧,生生将盾牌拔了起来,就这金作纵下意识的抽手力量,那厚重的盾牌飞了出去,飞砸向金作纵,“你喜欢,全拿去。”

从流星锤砸上盾牌到何敢拔盾牌丢出去,不过是眨眼功夫,那巨大的盾牌加上了何敢的力道,去势如飞,狠狠的撞上金作纵的身体。

人影倒飞,鲜血喷出,流星锤落在一旁。

何敢仰声长笑,“爷爷我说了要打三个,岂能这么快消耗真气,下面谁,快点。”

房外的热闹,房内的人似乎全然无觉,生死一线都阻碍不了现在的情烈如火。

他的吻,就像是一泓清泉,也是温润中带着轻柔,只是这水,不是山泉冽冽,不是寒潭深幽,更像是一潭炙暖的温泉,散发着袅袅的雾气,全然的包裹了身体,让人轻叹着,舍不得。

他的手,细细的抚过每一寸,不是挑逗,更像温存。

那口中呢喃着的,是她的名字,轻轻细语娓娓低诉,平淡的两个字由他口中诉出,凝着无数的深情,“解衣……解衣……”

只听这声,这话,这呢喃,便不需要更多的话去表达,早已足够。

“你恨我吗?”他的语声很低,低的几如叹息。

“什么?”她的反问更轻,轻的才出口就碎裂散开。

他的身体忽然重了几分,颀长的身姿透出几分压迫感临上她的身体,她情不自禁退了一步。

腰间撞上茶几,她在他的力量中不由自主的倒在几案上。

他俯低身体,双腿强势的挤入,“我只想知道,你恨不恨我当初没有履行诺言,将你送回单家,甚至种下‘摄魂术’让你忘记前尘,带你远走。”

“恨?”她的­唇­水光霁月,嫣红中魅惑几分,眼神朦胧,“恨你让我不必沉沦在失去武功的打击中,恨你给了我几年真正想要的童年,还是恨你让我拥有了一段本不可能倒退的天真岁月?”

没想到是这个答案,这个在他心中一直纠缠许久的内疚,就在这轻喘笑容里融化了。

眼前的她­唇­畔带俏,眼中的迷离之­色­更像是无声的肯定,肯定着他的情挑,偏就是这一缕笑,又更似挑衅,等待着他更亲密的靠近。

“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心中不独独只有他们?”他从来都是冷静淡然笑看春风几许,淡听闲云风雨的人,终还是问出了藏在心中的话。

或许,在私心中明明知道她从来对自己无意,却还是想借着机会听到她一句在意的话,哪怕只是欺骗他全然的投入传功,他也满足。

说到底,他还是对她用了心机,换了他日这话他永远问不出口,而她只怕也永远不会应承他。

“单解意的心中,有一个位置……”她带着他的手贴上自己的心口,胳膊拉下他的身体,清晰的字眼飘在他的耳边,“属于楚濯漓。”

她没有说解衣,而是解意,这是她的真名,除了单凤翩从不对外人道的名字,这是一种坦诚,他能懂的。

“哪怕是情势所逼之下的话,这句也足以让我怀念一生。”他笑的明媚,­干­净。

恍惚间,还是那棋桌边的少年,拈着她手中的棋子。

朦胧里,桃花树下的白衣捧着手炉,坐在轮椅上,看着她一步步的走近。

他慢慢的进入,感觉到她的迎合,听到她和自己低吟交织着,似一曲同奏的琴瑟。

内息缓缓流转,随着他的进入,开始流淌。

他含着她的­唇­,咽下她所有的声音,只有这一刻,她是独属于他的,她的身体,她的声音都是楚濯漓的,最后一次自私,所求的很小。

熟悉的真气在她的筋脉间行走,强大纯净,没有了霸道冲突的刚猛,柔和里充沛了她的丹田,这些真气仿佛也有灵­性­般,回到了熟悉的身体里,奔涌到每一个角落,填充着。

比她曾经修炼的功力何止强上了一倍,就连她都无法估量,这些功力在她的指掌间,会出现什么样的杀伤力。

现在,也无暇去想,有另外一种悸动,超越了武功回归带来的喜悦,让她投入。

拥上他,沉沦。

作者有话要说:大和谐,你们知道的,我不能写的太明白,差点一下手滑写了个具相描写,我知道太清水了,可是没办法,体谅下。

正文 决战

人影在空中错身,掌风烈烈呼啸,每一次掌心对碰,反震起的气流刮过,草木飞石,四溅散乱。

甄东流落地,身体踉踉跄跄的退了几步才站稳,一口血忍不住的冲口而出。

他对面人的样子,比他更是难看。面­色­惨白如纸,脚下退着,还是没能站住,一ρi股坐在了地上。

甄东流的袖口擦过­唇­边,将那血迹擦去,重重的喘了口气,“你是起来和我继续打,还是换人打?”

“甄堂主,你还行不行?”他身后的某个人可没给他面子,“老子打了三个,你的酒是请定了,要不要过来和我一起坐着看看。”

这声音,正是何敢。

此刻的他,勉勉强强坐着,还是靠身后人的搀扶才坐得住,胸口前襟一片血红­色­,暗沉沉的深了,很是渗人。

惨白的脸上,不改的是脸上的豪迈之­色­,只是说话中的气息,明显已没有了中气,一句话说完已经气喘连连,可见内伤之重。

“老子还能再打一个。”甄东流也是同样的喘息着,身体晃了晃,坚定的站住。

“你若能再打一个,酒换我请。”何敢靠着身后的人,“记得千万别死了,你要死了,爷爷我可没人一起拼酒了。”

“不要你请酒,我若拼了一个,你再打一个。老子和你争了这么多年,总要比个高下。”甄东流呵呵笑着,口中的血流的更急,滴满前襟。他低头看看,索­性­双手一撕,将那衣衫扯烂,抛掷在地。手指点着面前的单凤翩,“是你继续派人,还是自己来?”

眼前的情形他们心中都有数,纵然是一人力拼三人,所有的堂主香主旗主以命搏斗,对面的人数还是远远在他们之上,东流这个举动,已然是准备豁出去不要命了。

楚濯霄身边已剩不下什么人,武功高强者尽皆倒地,而单凤翩身边,几大门派掌门甚至还没有出手,这么打下去的后果,已能猜测到。

“东流,下来。”楚濯霄终于开口了,平静冷然。

“不行。”甄东流摇了下头,身体再度晃了晃,强弩之末坚持着。

就在他摇晃间,楚濯霄的手闪电般的伸出,点上他的|­茓­道,扶住他缓缓软倒的身体,“我的命令也不听了吗?”

甄东流无奈的躺下,“盟主,您就让我再坚持下吧,就算杀不死人,也为您耗掉他们的实力。”

“不用了。”楚濯霄挥手,一股柔柔劲道透出,甄东流的身体落在何敢的身边,两人相视苦笑。

“兄弟,辛苦了。”何敢拍了拍甄东流的肩头,对方一声闷哼,还是勉强扯了个笑容。

“我记得请你喝酒,别把老子拍死了。”甄东流咕哝了声,眼底却是一丝忧虑,落在楚濯霄的身上。

“死了就……”何敢眼中,同样是深深的无奈,“黄泉路上再请我吧。”

“这句话老子喜欢。”甄东流呵呵笑着,“以前看你不顺眼,觉得你个家伙太冲动,现在才发现你这德­性­也挺讨人喜欢的,以后做兄弟。”

“爷爷一向讨人喜欢,你发现晚了,这辈子可能没机会了。”

“那下辈子做兄弟。”

“虽然你长的难看点,不过兄弟的话,爷爷勉强答应了,下辈子吧。”何敢一声长叹,“不知道下辈子,还有机会跟着盟主不?”

“盟主,让我上。”虚弱的声音从楚濯霄的脚边传出,忆夏的手抓上楚濯霄的大氅边,想要挽留住他的脚步。

现在的楚濯霄,身姿笔挺如枪,一步步地踏向对面,那大氅在忆夏的手中被拉拽着,一寸寸的脱出。

她趴在地上,注视着那身影,张了张­唇­,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从来,她都换不到他的回顾,也无法挽留他,任何时候他都不曾看过她一眼,她改变不了他的意志。

但是……至少她可以随他生死与共吧?

今日之战,若他死,她必随。

楚濯霄站在那,身上的气场隐隐勃发,大氅后的容颜轻轻抬了起来,月光散开云层,落在他的脸上,­唇­角一丝冷然,这气势,这表情,让对面的群侠忍不住的紧绷了身体。

“别一个个上了,一起吧。”他的眼睛,轻蔑着,那挑起的眼角,让那眼中的不屑更浓。

话对着一群人,眼神却只落在一个人的身上,就是单凤翩。

两个人,两双目光,再度交锋。

单凤翩的眼中,流露出一丝算计,“好啊,那就大家一起上吧。”

有人愣了愣,“盟主,这样似乎不符江湖规矩。”

“对黑道,需要江湖规矩吗?”他扬起下巴,遥指对面的楚濯霄,冷笑。

从开始,他的目的似乎就是置楚濯霄于死地,又怎会给他机会?

“单盟主说的没错,剿灭黑道,就不能给他们任何机会。”有人叫嚷着,一道道黑影纵出人群,一字排开在楚濯霄的面前。

低沉的笑声从楚濯霄的口中逸出,渐渐高亢嘹亮,直破九霄云层,漆黑的剑鞘横握在手中,身后的大氅在笑声中摆动剧烈,飞舞。

人影,纵出。飞鸿掠影,那无双风华残影落在他人眼底,深深镌刻留痕。

“惊雷剑”再度出鞘,黑­色­的剑身被内力灌注,剑芒吞吐着,傲然挥出。

这一剑,划破月光的如水,划破风声呜咽,闪过所有人的眼底,明明如此清晰,却没有一人能躲过。

人群犹如被投入了石子的湖面,四散着,那身姿的震撼还在心底,竟无一人敢是摄其一剑锋芒。

只一剑,对方所有的气势被他一人压制,傲然而立间,“惊雷剑”轻轻垂下。

剑尖上,红­色­淌下,落在地面,一滴……一滴……

四散的人影中,有人的手捂上了胸口,慢慢的跪倒在地。看到他出剑又如何,这天外惊雷飞闪,谁能躲过?

睥睨的眼神,扫过。

那嘲弄的眼角,才是真正飞扬的他,不屑所有。仅仅一个眼神,就让无数人呼吸急促,攥着武器的手心里沁出汗意。

对手可怕,但是最可怕的是未战已胆寒。

“朝廷的军队在山脚下,我们有何惧怕?”单凤翩的声音不大,足以让身边的人听到,“无论是两道之间的恩怨,还是如今他们意图叛乱,都不可能放过,上吧,一个都不要放过。”

只一句话,就撑住了所有被震慑的心,在楚濯霄面前铸起了一道锋利的剑墙,所有杀戮的目光,都在他身上。

剑再划,青芒吞吐中,楚濯霄冲入杀阵中,没有丝毫犹豫。

本是飞蛾扑火的动作,在他做来,更像虎入羊群。青锋过处,血­色­四起弥漫,月下的薄雾中,黑­色­的大氅在人群中扬起、落下……再扬起、落下。

每一次出剑,都可以看到一串血珠在月光下溅起,人影落地,耳边闷哼绵绵不绝。

楚濯霄的招式间,甚至没有任何防守的意思,每一剑出都只求伤敌,那血­色­飞起中,也不知是对手的,还是他的。

他的身影,始终拦在那些想要靠近他的人,犹如一尊守护天神,站在他的盟友身前,不让任何人靠近。

无数暗器飞舞,漫天遮盖。未必想要伤他,目的也可以是他身后那群已无还手之力的人。

他站在那,闪也不闪,手中的“惊雷剑”天地云动,震荡着无惧,每一剑出,见血而回,暗器在震响中落在他的脚边,无一漏空。

倒地的人越来越多,单凤翩只是看着,不动容不变­色­,似乎不关己事。

暗器还在飞着,穿透着剑光水雾,打在他的身上。

剑光明显一窒,大氅飞起,在身前张开如网,将一波暗器全部遮挡。黑­色­的衣衫,看不到他的伤处,但是起手间沉滞的姿势,出卖了一切。

“盟主,您快走。”何敢一声大吼,刚刚撑起的身体又倒了下去,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是啊,盟主没必要为了我这样。”甄东流撑着力气叫嚷,虚弱无比,“以您的武功,下这‘望云峰’一定没问题,他日再战。”

楚濯霄没有回答,甚至没有回头,他站在众人身前,依然如枪挺直,黑发轻轻拍打在身后,无声的诉说着他的坚定。

忆夏悄悄的撑起身体,提聚着丹田里最后一口真气,朝着楚濯霄的身后悄然的靠近。

别人不懂他,她怎么会不懂?

这外冷内热的男子,视情义胜之­性­命,他不会说,但是此刻的动作,她已明白他的选择。

楚濯霄握着剑,目光遥视前方无边的黑夜。

他们说的没错,以他的武功一定可以下这“云望峰”,但他选择留下。

在大战初起的时候,他传音给楚濯漓,让他带着她下山,以楚濯漓现在的武功,定可保她安全无虞。

虽然她从未说过,可他知道,她的内心深处对单凤翩的在意,否则她又怎么会动怒,又如何会气愤。

如果没有当初他求她为漓治病,就不会有她的内功反噬;如果不是自己多情痴缠,她也不会到最后那地步。

他不希望她看到自己和单凤翩的对决,漓告诉他就因为那次对决她被内功反噬,这条命是自己欠她的,欠单家的。

能够再见她,足矣。这些日子里,他刻意的支开漓,是心中早有了这种预期,就让他最后的妒忌一次自己的弟弟,因为漓才是那个能陪在她身边的人。

没有想到,他楚濯霄也会有选择放手的一天,母亲曾说过偏执的爱会害了对方,他从未信过,直到漓重归后的一句话,“如果不是因为你的个­性­,她不需要作出那样的选择。”

这一次,他做出了另外的选择。

暗器如蝗,飞向他。

剑影水瀑,阻挡着,真气在飞速的流失,还能撑多久,他也不知道。

忆夏的身体跃起,冲向楚濯霄的身前,她想替他扛下这一波的暗器,她更想……

如果她为他而死,他至少会看她一眼吧?她是他的身边的人,十几年来不曾离开他的身边,就算是死,她也不要离开他。

有道身影比她更快,快到她甚至都没来得及看清楚是不是一个人,就被一股柔柔的风送了回去,耳边传来娇俏的笑声,“我的男人,轮不到别人救。”

劲风卷过,暗器悉数落地,楚濯霄的身前站定一名女子,扬着浅浅的笑容,淡然自若的拈着一朵白玫瑰,低首轻嗅,“你说是吗,凤翩?”

作者有话要说:现在,你们是不是觉得快结束了呢?为什么我觉得还有好多收尾的东西,本来以为月底可以写完,难道要写到4月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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