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卓彦非宠溺地揉揉钟爱唯细碎的头发说道:“听明白了吗?那个女孩就是你!”
“是我?”后者惊奇地眼珠子都快掉出来,再告诉她一万次都不敢相信,某男对她不仅是一见钟情,而且还是念念不忘。
“什么啊,这个故事一点也不好听!”愣了半晌,她嗔怪地瞪他一眼:“我不收货啊,换一个!”
卓彦非笑笑,仿佛真是为了逗她一笑而编造的故事般,转开话题说道:“那你是不是喜欢这里呢?”
“嗯!”钟爱唯点点头,随手摸了摸身下坐的花梨木雕花椅说道:“你有没有觉得,这间房似乎有灵气,不管你有多少心事或多不开心,只要坐在这里,就会被它那种与世隔绝的氛围所感染,心境也会特别平和,每次来到这儿,我总有一种穿越的感觉,好象这里的一切都特别熟悉,似曾相识似的。”
“这是旧时王爷的府邸,没准前生你就是住在这里的格格,现在旧地重游,所以特别亲切吧!”闻言卓彦非笑着打趣了一句。
“我说真的,你总是笑话我!”钟爱唯鼓起嘴,气乎乎地说:“如果我是格格,你肯定就是我身边的随从,前生被我欺侮够了,所以今生来还给我。”
“你怎么不说我是你的额驸呢,上辈子没宠够,所以这辈子继续追着你!”卓彦非眯了眯眼,眸光深邃悠远,蕴着无限深意。
钟爱唯呼吸微窒,也只有眼前这个男人,能把情话说得这么理直气壮,却又婉转动人。
这样的男人,又有哪个女人能够不爱上他呢?
吃完饭,钟爱唯郁结的心情舒缓了很多,两人一同走出会所,夜幕低垂,廊角红艳艳的灯笼牵出一片倚旎的风景,给古老的府邸添上几许神秘的光辉。
两人牵着手,沿着长廊慢慢往外走,几只秋虫唧唧地叫着,夜风送来不知名的花香,两人都没有说话,似乎一开口,就会打破这难得的静谧。
“我说爱格格……”快到门口的时候,卓彦非突然扭过头,月光似乎溶进他眼底,显得无比柔情,他似笑非笑地瞅着钟爱唯说道:“一晚上了,你想起点什么没有?”
“什么?”后者微仰起头,显然没明白他的意思。
“你的前生往事啊!”卓彦非好笑地揉揉她:“想到我是你的什么人没有?”
“你……”她嗔怪地嘟起嘴,语气间却并不生气。
卓彦非却认真地看着她说:“我倒真想起点什么呢……你说,如果我们以后在这里举行婚礼,你觉得怎么样?反正你也喜欢这里,在旧时王府里举办一场中式婚礼,也算得上别开生面、相得益彰……”仿佛已看见满堂宾客,他眯起眼,对自己这个念头非常得意。
钟爱唯满头黑线地瞪着他:“喂,卓彦非,你能不能再无赖一点?”
她就不明白了,这个男人怎么看都是那么尊贵优雅,怎么在她面前,就总是这么耍无赖呢,有时简直是幼稚得可以。
卓彦非却轻笑几声,揽过她的腰肢说道:“你不喜欢,我们可以再商量,反正还有半个月,足够我们去筹备的,你看这满园夜色多么迷人,我们当然要想些风花雪月的事,不能辜负这良辰美景。”
“可是这大宅子里,人来人往不知住过多少人,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你觉得如果这王府真的风水好,会沦落到成为私人会所吗?”钟爱唯故意泼他冷水。
“不愧是做记者的,伶牙俐齿,脑子也比旁人转得灵活!”卓彦非笑着赞道:“钟记者,我记得看过一则关于你的新闻,当时有个母亲一时想不开,打算抱着年幼的孩子跳楼,消防员还没赶来,所有人都不敢轻举妄动,你却沉着地走过去,耐心地劝说,最终救下这对呣子……”
闻言钟爱唯抬眼瞧着他,表情看上去很惊愕,那是她实习时遇到的一件事,当时情况危急,那位母亲的情绪很激动,本来打算和孩子一起离开人世的,但最后关头还是有些不忍心,于是把孩子放在一旁,自己攀上围墙,她走出来不是想出风头,而是联想到自己的遭遇,她深刻体会到一个年幼的孩子失去妈妈的那种痛苦,所以说的一番话完全是真情流露,也许是因为那次的出色表现,她破格被电视台录用,而能够挽救生命的成就感,也让她爱上这份职业。
算起来这已是两年多前的事了,没想到某男居然看到了,而且记到现在,她心中不禁多了几分好奇,眨眨眼她打断他的话问道:“等等……到底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难道你真的在很久之前就注意到我了?”
想到这个可能性,她呼吸忽然急促起来。
卓彦非笑而不语,象平常那样揉揉她,柔声说道:“关键并不在我,而是你自己,在我眼中你是一个敬业又能干的好记者,可是你还记得当时选择这一行的初衷吗?还有当年那种挺身而出的勇气吗?你有没有问一下自己,对你现在这个职业,还有继续下去的信念吗?”突然玩味地笑了笑:“如果你真的打算辞职不做,我也养得起你!”
钟爱唯却没有介意他最后这句话,此刻她才终于明白,对方一晚上做了那么多事,绕了那么大的圈子,都是为了开解自己,帮自己重拾信心,抬眼看着他,心头满满的都是感动,却不知该怎么说感谢。
“我想通了……你现在能送我回电视台吗?”愣了一会,她终于说道。
“做什么?”对方扬扬眉。
“我想回上次在医院录的那些画面,说不定有些可以证明我清白的镜头也说不定,还有……”
卓彦非轻叹一声,重新握住她说:“傻丫头,一晚上的时间,证据是不会自己长脚跑掉的,你明天再去也不迟啊,你都累了一天了,现在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早点回家休息,你答应过我,要好好照顾自己的。”
“可是……唉……”
虽然非常得不甘心,但最终,钟爱唯还是选择了屈服。
送她回到公寓,卓彦非停稳车,钟爱唯手搭上车门对他笑笑:“谢谢!”
虽然只是普通的两个字,她说得真心诚意,其实包含的深意,她相信对方能够领会,可是,某卓却不甚满意地挑挑眉说:“一句谢谢就完了吗?”
斜眼睨着她,嘴角似乎还挂上几乎委屈,孩子气的神情让人好气又好笑。
“嗯……”钟爱唯犹豫了几秒,飞快地探身向前,在他脸颊上浅啄一口,然后迅速拉开车门跳下去。
“呵……”卓彦非摸着脸颊,瞅着那抹飞快跑开的倩影,摇摇头,嘴角慢慢扬起,勾起一个宠溺的弧度。
钟爱唯小跑几步,眼见快到公寓大门,她停下来,头微微向后扭,非常想回头瞧上一眼,但还没来得及行动,听到前面有人叫她:“小唯!”
转过头,吃惊地看到丁浩宇从大楼旁的阴影里闪出来。
丁浩宇也没想到,和肖美优争吵后,潜意识之中,居然来到钟爱唯的公寓楼下,远远瞧着属于她那幢房间透出的点点灯光 ...
(,心头五味杂陈。
突然就想起很多往事,他以为自己早已淡忘了,可是此刻,却争先恐后地涌现在脑海中,每一个细节都那么生动,仿佛尘封的包裹,所有他遗忘的,其实都藏在某个角落,只等他此刻的解封。
他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钟爱唯的那份悸动,还有她答应和自己交往时的那刻狂喜,他记起自己是爱她的,只是不知在什么时候,那份爱慢慢褪色,最后还被他弄丢了。
夜凉如水,秋风带来秋的萧瑟,一点点冰冷他的心。
他不知自己仰望那盏灯光有多久,他没打算上去求得原谅,事实上,他也知道那已是奢求,只想就这样远远瞧着,寻求一种心灵的慰藉,但是当他叹着气,准备离开的时候,却意外地看到钟爱唯向他走来。
“小唯!”他忍不住叫了一声,怀着那么一丝狂喜向她走去。
钟爱唯却沉下脸,冷冷说道:“你来干什么?”
“我从这里路过,忍不住想来看看你。”丁浩宇沉默了片刻,被她语气中的疏离所打倒,爱恨原来只是一线间,他们现在连陌路人都不如。
钟爱唯不为所动地继续说道:“那你现在看到了,再见!”目不斜视地从他旁边走过。
“小唯!”掠过他身边时,丁浩宇突然伸出手,一把将她拉住,猝不及防地,她被对方拉入怀中,一种久违而带点陌生的怀抱,紧紧把她圈住。
呀地一声,她第一个念头就是用力推开他,可是对方将她抱得很紧,似乎用尽所有的思念,一旦抓住她,就再也不舍得松手。
“小唯,回到我身边好不好?我们从头开始,我这一生都会只对你一个人好,再也不让你受伤……”丁浩宇诚恳地呢喃着,语气里有着深深的懊悔,夜晚的风带着凉意,轻轻地吹开誓言,飘散在无垠的夜空中。
钟爱唯头脑又出现短暂的空白,不是没想过面前的场景,午夜梦回,她也总以为自己还和丁浩宇在一起,眼前的一切,反而是个荒诞的梦,毕竟五年的时间,会让很多东西变成根深蒂固!但只是那么一瞬间,所有的意识都回来了,她想起他的背叛,肖美优的嚣张,还有一个雍容优雅的影子,淡淡地瞅着她,嘴角挑起的那抹笑,仿佛在注视,也仿佛在责怪。
“放开我!”
她挣扎起来,用力挣脱他,生气地瞪着他说:“丁浩宇,你最好搞清楚,你现在的女友叫肖美优,你对我说这番话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她的感受,如果我答应和你重新开始,岂非和她一样变成无耻的第三者?还有,你的誓言,到底有几分可信度?”
“呵……我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局!”丁浩宇苦笑着看向她:“小唯,我今天真的只是路过,不是来骚扰你的,只是再看到你,有些情不自禁罢了,也许只有失去我才会发现我的真心,可是,你却不再相信我,给我机会了!”
“机会不是别人给的,而是自己争取的!”钟爱唯唇边也挑起一抹苦涩,看着他说:“浩宇,珍惜眼前人吧……不过,肖美优那个女人,真的不适合你!”
“那我马上和她分手,你回到我身边好不好?”闻言丁浩宇又抓住她,目光中重新燃起希冀的火光。
“放开她!”钟爱唯还没来得及甩开他,耳边传来熟悉的怒喝。
卓彦非沉着脸走过来,一把将钟爱唯拉进怀中,看着满脸错愕的丁浩宇说:“我警告你,今后不许你再碰她!”
“彦非,事情不是你看的那样……”钟爱唯下意识地解释,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澄清自己和丁浩宇的关系,卓彦非并不是她什么人,却唯恐他误会什么。
卓彦非放在她腰上的手加重力度,低头向她传递了一个“我知道”的眼神,抬起头,眸中一片玄寒。
“小爱现在是我的女人,所以不准你再骚扰她,就算是面对面遇到,也要装作没看见,尽量绕道走!听明白了吗?”
听到他这番颇带挑衅的宣言,丁浩宇有些沉不住气了,毫不示弱地瞪着他说道:“你说谎!没人比我更了解小唯,她绝不是个会轻易爱上别人的人,即使是,那也是因为生我的气,随便找个替补!”
“是吗?”卓彦非冷冷瞧他一眼,捞紧钟爱唯说:“那我就以这个替补的身份警告你,少打我女人的主意,她这辈子已经被我订了,下辈子、下下辈子、永生永世也不可能轮到你!”
深情而霸气的话语,使在场的两人都愣住了。
丁浩宇震惊地瞪着他,想说几句反驳的话,但被对方那种雍容内敛的气势所震撼,竟不知该如何开口,钟爱唯却深深地看着他,胸臆间被一股突然窜起的暖流激荡着,喉咙瞬间涩得厉害,也是一句话说不出来。
“小爱,我送你上去!”卓彦非不再看某男一眼,径直勾住她,一同走进公寓。
两人默契地没有说话,空气有着片刻的僵硬。
“彦非……我自己上去就行,你不用送了!”走出几步,钟爱唯清清嗓门,首先打破僵局,低着头不敢看他,有种说不出的心虚。
卓彦非继续往前走,她却感觉腰上那只手掌再度变紧,然后听到他轻声问道:“你会后悔吗?”
“嗯?”她轻轻扬起眼睑,疑惑地看着他:“什么?”
“你和我定下赌约时,有没有想过那个男人会回头找你,你会后悔和我的约定吗?”
卓彦非脸色一如既往地平静,心头却有着淡淡的懊悔,一直以来,他都对自己的决定相当自信,所以也很从容地签下那个荒唐的赌约,他一直以为,赢取她的心只是时间问题,却忽略了某男对她的余情,当他远远看到丁浩宇抱着她的那一幕,一向平静的心境竟然难以控制,所以他才会失态地冲过来,当着那个男人的面作出宣誓,他愿意给她放下的时间,却不希望有人时刻惦记着自己女人,更不想有人对她造成不必要的困扰!
问出这个问题,他心底居然也浮上淡淡的忐忑,从没想过,也有他所不能掌控的事情。
钟爱唯又低下头,似乎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说话间两人的脚步来到电梯前,两人同时停下来。
叮地一声,电梯门弹开,从里面走出一位中年男子,瞥了两人一眼,从他们身边走过去。
两人闪到一边,等那人走开,钟爱唯突然说了一句:“我不后悔……”然后很快跨进电梯。
卓彦非愣了几秒,就在电梯门快合扰的瞬间,也一步跨进去,站到钟爱唯身边,看着她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我……”钟爱唯张了张嘴,然后象下定决心似的很快说道:“是的,也许刚开始我是有些不甘心,虽然我骗自己说,是不想看到丁浩宇被那个女人蒙蔽,也不想看到那个女人那么得意,所以想拆散他们,看到他们在一起,我的心的确很疼很疼……可是越到后来,这种感觉就越麻木,就在刚才,丁浩宇站在我面前,求我说要重新开始,我却突然发现,已经有很久没有想到他,看到他,也没有往常那种被伤害被欺骗的生气和愤 ...
(懑……”
电梯缓缓上升,卓彦非的眸子越来越亮,某种突如其来的惊喜将刚才的沮丧一扫而光,他的唇角又轻轻挑起,扯出一抹淡淡的笑魇。
“所以,我不知道该不该后悔,如果没有他,我就不会区分真正被人呵护被人宠爱的感觉,可是……呀……”
她的话没有说完,因为突然有样东西轻轻堵住她的嘴,一股清新熟悉的薄荷香扑面而来,将她的表白全体咽下去,她脑筋一时空白,沉醉那突如其来的感动里。
电梯开了又合,封闭的轿厢里,温度逐渐升高,外面等待的人们,见到敞开电梯间里紧紧相拥的一对人儿,都识趣地摁上电梯,嘴角挑起玩味的笑意。
不知电梯升降了几度,两人才渐渐分开,卓彦非伸手捧着钟爱唯的脸,气息有些微喘,看着对方绯红的小脸,仿佛叹息似地说了句:“笨丫头,怎么不早点说呢?”
如果早知道她的心意,他就不会如此忐忑不安,举止失措了。
“讨厌!”
钟爱唯将头深深钻进他怀里,带着些许羞涩,心底却意外地平和,很满足,很宁馨,她自己也不会想到,会这么快喜欢上眼前这个男人,还不到一个月呢,似乎对方就彻底俘获了她的心。
抬起头,她不甘心地鼓起嘴说道:“不行,这个不算!”
“嗯?”对方拥着她,俊魅的脸孔慢慢凑过来,嘴角挑起一抹暧昧地笑意说道:“什么不算,你这算不算是在暗示我什么呢?”
“不是!”她羞红着脸拍了对方一下:“那我们的赌约怎么办?我说过不准你偷步走捷径的!”
“那你还是希望我追其他的女人吗?”某卓微笑着,眉宇间分明有着不怀好意:“我会把这当成默许的哦!”
“你敢!”钟爱唯瞪他一眼,闷闷地嘀咕了一句:“卓彦非,你这是故意的吧?”
她觉得从一开始起,对方压根就没想过要履行赌约,那只不过是他接近她的一个借口而已,亏自己还傻乎乎地想为难他,真是越想越郁闷。ww
“谁说的,我可是很认真地在履约呢,你就这么小看你的未来老公吗?”卓彦非自信满满地捏了捏她脸颊笑道:“只是到时候,你不准吃醋哦!”
闻言,钟爱唯咬住嘴,心底没来由地泛起一股酸意。
——《名门小妻》花卷儿——
“你怎么又来了?”开门见到她们,产妇家属很不高兴,脸上写满了不欢迎。
钟爱唯早有心理准备,称呼了一声笑笑说:“是我,麻烦开下门。”
齐思瑶今天休息,听说她又要来这里,执意跟来了,此刻站在一旁探头探脑。
主人家犹豫了片刻,将门打开一条缝,走出来带上门,堵在门口对她们:“你们走吧,上次不是跟你们说得很清楚了,我们是没什么可以帮到你们的!”
“我这次来不是劝你们改口的,而是有样东西给你们看!”钟爱唯说着从包中掏出上次采访时的影像资料,在他面前晃了晃说:“这里面记录了上次采访时的有关画面,可以清楚地证明,我并没有教你们说任何一句不利于医院的话,一切都是你们编造出的谎言!”
闻言,家属脸色变了变,盯着她手上的u盘,强自镇定了一下说:“那又如何,你们做这行的,自然有办法在这上面做手脚,抹去那些对你们不利的言行,我相信群众们是有判断力的,不会轻易被你们瞒骗!”
“你们可以请专业鉴定机构,来证实我手上这份是否经过伪造!”钟爱唯反驳他说:“要不我现在就把这些资料放上网,让公众评判一下,我就不相信,所有的人都会无条件地相信你,站到你那一边!”
“是啊!”齐思瑶也忿忿地补充道:“你既然知道我们是做哪一行的,就应该明白我们对于控制舆论走向的能力,绝对是专业级的!”
虽然她这句话带着几分恐吓,但是效果还不错,患者家属听了后,脸色更有几分难看。
“让她们进来说话!”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房门从内被拉开,患者老公绷着张脸走出来,将两人让进去。
患者老公姓孙,腿部略有残疾,走路一瘸一拐的,个头也显得矮小,给人的印象萎靡不振的。
钟爱唯打量了几眼,发现屋内的家属比上次略少,不过也有六七个人的样子,见她们进来,都没好气地瞅着两人。
“孙先生……”
“坐!”某孙面无表情地打断她,对着客厅的沙发努努嘴,自己先她一步坐上去。
钟爱唯也拉着齐思瑶坐到旁边,重新把自己此次来的目的说了一遍,态度不亢不卑,语气中也没流露出咄咄逼人。
某孙目光阴郁地闪动着,仔细听她说完,又想了一会才说:“钟记者,就算你手头有这份资料又如何,那也只能证明你在镜头前并没有说过什么,可是你们的摄影机并不是一直对着我们的吧,那些私底下的话又有谁能够证明呢?”
“采访时我那些同事们都和我在一起,他们都可以做我的证人!”闻言钟爱唯冷冷提醒他。
“那我的这些亲属也可以证明你们的确教唆过我们!”孙某马上反唇相讥。
围坐一旁的亲属们也附合着点头,你一言我一语地表明自己立场。
“钟记者,你都听到了?”孙某冷笑着说:“即使你们做新闻的可以只手遮天,可是公众并不是傻子,未必会完全相信你们那一套!”
“孙先生,你这样完全是眜着自己良心,故意抹黑我们!”齐思瑶气愤地指责:“怪不得你们天生就是这样,还有你们的孩子……”
“思思!”钟爱唯赶紧拦住她,知道这样人身攻击,只会将事态演变得更加不可收拾。
果然,孙某的脸色更加灰暗起来,瞪着两人,额头青筋若隐或现,放在身侧的手指也不自觉地蜷紧。
“这里不欢迎你们,你们快滚!”重重捶了一下沙发扶手,他愠怒地说着:“你们这些人,不论外表装起来多么善良伟大,其实骨子里还是歧视我们残疾人,不是用我们的缺陷来嘲笑我们,就是打着博爱的幌子来为自己贴金,我受够了!都给我滚出去……我不需要你们的理解,也不稀罕你们廉价的同情!这件事上,我没有什么做错的,我说的全部都是实情!”
“实情就是你们为了医院的好些好处,故意歪曲事实!”钟爱唯也火了,站起来据理力争地说:“孙先生,你们为了孩子的未来打算,这种心情我可以理解,可是为什么要以牺牲我们的名誉为代价呢?难道染着他人冤曲的钱财,才能用着理直气壮吗?”
“不明白你们说什么,总之快给我滚!”孙某不客气地起身,步履蹒跚地将两人往外赶。
“就算你把我们赶走又如何?真相就是真相,不是你们说几句瞎话,自欺欺人就可以掩盖的!”两人不放弃最后的努力。
“够了!”争执间产妇抱着小孩从卧室走出来,一 ...
(边哄着孩子,一边瞧着混乱的客厅说道:“不要再闹了!这件事总要有个了断,不如一次说清楚吧……”
“惠惠,这里没你的事,赶紧着抱着孩子进去!”孙某不豫地看着她,目光里有着浓浓的暗示。
“阿健,就让我跟她们说清楚!”产妇坚持着,扭转眼神看着钟爱唯说:“钟记者,你不甘心我们的实话对你不利,所以一次次地上来纠缠是吗?你忘了?那次你带我单独去走廊聊天,你就是在那个时候跟我说,只要我一口咬定是医院的过错,你就可以帮我讨个公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事情最后变成这样,我也很觉得对不起你,可是就象你说的,事实就是事实,不管我们想怎么掩饰,都改变不了!”
说完她拍拍手中的小孩,一脸平静地看着钟爱唯,也许是以为胜券在握,带着几分放下心事后的轻松。
本来她还有几分内心的挣扎,觉得对不起钟爱唯,但这一闹反而想开了,从她选择说谎的那一刻,就不能再回头。
“你真的确定,我是在那个时候跟你说那些话的?”钟爱唯也瞅着她,神色略显古怪。
产妇点点头,有着将错就错的笃定。
钟爱唯咬住嘴唇,怔怔地看了她几秒,才轻笑一声,唇边挑起一抹嘲讽。
“很好!”她看着对方笑道:“那你介不介意把这个细节回忆清楚,当着所有人的面再确认一次?”
“你想怎么样?”对方警觉地瞪着她。
“没什么!”她掏出手机朝向对方:“你也知道我们做这一行的,习惯了录影,我想当着两边人的面把这句话录下来,免得到时你们又说是我做了手脚!”
“那又怎么样?你录下来我也不怕,我说的就是事实!”对方态度强硬地重复了一遍。
“好!”钟爱唯把画面录好,暗中传送出去,抬头看着她说:“既然这样,我还有一段视频想给你们看看。”
“怎么会这样?”点开钟爱唯递过来的视频,产妇面色变得煞白,看了一半她猛地抬起头问:“这些是哪来的?”
“有没有帮你回忆起更多细节?”钟爱唯冷冷看着她。
“这都是假的,是你们伪造的!”对方在她手机上乱按几下,很快删掉那段视频,抬头瞪着她骂道:“你好阴险!”
这段视频赫然就是在医院走廊上,两人坐在一起谈话的画面,虽然背景声音有些嘈杂,但依稀可以分辨出两人的对话,其中的内容都是钟爱唯安慰产妇要想开些,她刚生完孩子,要为自己身体着想之类,没有一句提及那些具有争议性的话题。
见状,产妇面如死灰,拿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幸好小孩已被她放回床上,否则说不准会出啥状况。
“这不都是向你们学的吗?”钟爱唯已放弃和他们讲道理的兴趣,淡淡伸出手说:“可以把手机还给我了吧,我既然敢拿给你们看,就肯定不止一份,你就算把里面所有的资料都删掉,也是没有用的!”
“我给你!”对方将手机狠狠一甩,呯地一声,手机在地板上弹了几下,电池和机身分成两块,看样子摔得不轻。
钟爱唯面色也变了变,咬紧唇强忍着怒气,齐思瑶已先她一步将手机捡回来,质问道:“你们这些人怎么这样?被人揭穿老底就恼羞成怒了不是?我们的手机可也是有价的,哦……你们拿了那么多昧心钱,也不在乎赔这么一点小钱了是吧?”
“思思,我们走!”钟爱唯拉起她,她的目的已经达到,是时候鸣锣收兵了。
而且,发觉房间里的患者亲属渐渐向她们围拢过来,神色带着不善。她也无心恋战。
“等一下!”就在两人快走到门边时,产妇突然扑通一声跪下来,堵在她们面前哭道:“钟记者,我承认我是有私心冤枉了你,可我也是没办法,你应该能体谅到我的苦处……”
看到她泪眼滂沱的在自己面前哀求,钟爱唯该死的同情心又无可救要地泛滥起来,皱了皱眉头,她无奈地弯下腰,将对方扶起来说:“你先起来……这件事我有分寸,只要你们肯说实话,我会帮你们想办法。”
——《名门小妻》花卷儿——
与此同时,卓伦集团总裁办公室里,宋柯敲了敲门,走进来说道:“卓少,你要我查的那件事,已经有结果了。”
“哦?”卓彦非停下点击电脑的动作望向他:“谁做的?”
这几天,他已找人封杀了所有媒体关于假新闻的负面报道,但这显然还不够,凭感觉这件事背后一定还有文章。
“网络上的水军已经承认,是收受了某人的利益才闹大这件事,但他们也不能提供对方的具体资料,不过我们追查了有关ip,第一个发贴的那个ip地址,属于城区某家私营网吧,我找人翻查过网吧监控,根据发贴时间段,把目标锁定在这个人身上……”宋柯将手中一页a4大小的纸张递过去:“这是从监控器上翻录下来的画面资料!”
卓彦非点点头,接过他手中的纸,虽然成像不是很清晰,但只瞥了一眼,他的眉峰就紧紧拧起来。
他猜得一点都没错,制造这起事端的人,果然是肖美优那个女人!
“卓少,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瞅了眼他眉间凝聚的郁气,宋柯了然地问道。
“嗯……我们集团和电视台的那个推广活动,准备得怎么样了?”卓彦非放下手中的纸,转眼间脸色恢复到平时的淡泊,平静地抬头问道。
“公关部已经在积极筹备中,虽然时间紧了点,但绝对可以在后天如期举行!”宋柯汇报完后追问了一句:“卓少,这个活动你要出席吗?”
“嗯!”卓彦非肯定地答复了一声问道:“今天还有什么日程?”
“十点钟你和公司高层有个例会,十二点约了某某局的罗某长共进午餐,下午三点……”宋柯翻看着手中的工作记要,认真地汇报着。
卓彦非点点头,不知不觉中,手中已握住一支签字笔,14k金的笔尖,在印有某女肖象的纸张上重重划了一个叉,眼中是玄寒一片……
——《名门小妻》花卷儿——
有点郁闷地走出某孙家那片小区,钟齐两女都苦着脸,完全没有想象中得手的兴奋。
“喂,你打算怎么做,不会就这样放过他们吧?”齐思瑶用肘尖捅捅她,无精打彩地问道。
钟爱唯沉吟着,她当然不会委屈求全,可是当初一心要为自己讨个公道的偏激心态已经平和下来,认真考虑着两全其美的解决办法。
“当然不会,我就那么象《宫心计》里的刘三好吗?”反手勾住齐思瑶,她笑起来:“不管怎么说,今天算是首战告捷,我们要好好庆祝!”
“嗯嗯!”对方邪恶地眯起眼:“你得请我吃大餐,让我想想,去哪吃你一顿比较好呢?”
“快想吧!”钟爱唯摸出手机瞧着,估计刚才被摔坏了,她摆弄了几下放回包中,朝对方摊开手掌:“不过我还 ...
(想请个人,把你手机借给我!”
一个小时后,两人的身影出现在某大学外的咖啡厅,替对方叫了杯摩卡,她自己点了杯卡布奇诺,然后望着窗外,神态间若有所待。
“你觉得她会来吗?”齐思瑶也瞥了眼窗外,小声嘀咕了一句。
钟爱唯没有吭声,不过她有感觉,对方一定会赴约。
就在两人的咖啡端上桌时,一个苗条活泼的身影从门外掠进来,咖啡蒸腾而起的袅袅香气中,站到两人面前。
“小淇,你来了!”她拉开手边的椅子,抬头看向对方,嘴角微微挑起,笑容很淡却很真诚。
岑笑淇也爽朗地笑笑,点点头坐到她旁边。
“喝什么?”钟爱唯将餐牌推到她面前问道。
“和她点一样的吧!”岑笑淇也不看餐牌,指指她面前的卡布奇诺,顺口向一旁的服务员吩咐道。
“看来我们的口味差不多!”看着服务生走开,她笑着调侃了一句。
“那当然,你们是亲姐妹嘛!”齐思瑶毫无心机地接口,看着两人面色同时一僵,暗叫不妥,她怎么就那么脑残地加个“亲”字呢!赶紧低下头,假装品着面前的咖啡。
钟爱唯很快缓和了脸色,认真地看着岑笑淇说道:“小淇,谢谢你!”
如果没有对方及时给她传送过来的那段视频,她也不能这么轻易地化解这次难局,不过对方这次主动帮她,也相当令她意外。
岑笑淇也没想到,当时只是觉得好奇,顺手拍下的视频,竟有如此大的用处,嘻笑着摇摇手说:“谢什么……拜托,你突然这么热情,我还真的受不了,不如你还是变回以前那种未来战警的酷样吧!”
齐思瑶扑哧一声笑起来,刚吞下去的一口咖啡差点没喷到两人身上,两人都慌张地向后挪挪椅子,虽然长相完全不同,如出一辙的举止有着说不出的默契。
“哈哈!”齐思瑶用纸巾擦了擦嘴,指着两人笑着说道:“到底是一家人,连反应都是一模一样,我看你们一起干了那杯同样的咖啡,一笑泯恩仇,好好做一对相亲相爱的好姐妹吧!”
闻言,两人略显尴尬地互相望了眼,但都在对方的眸子里找到一份久违的亲切。
“其实……你这次为什么要帮我呢?”
卡布奇诺那种夹杂着香甜奶泡和苦涩咖啡豆的复杂味觉在味蕾上淡淡化开,钟爱唯心底也有种说不出的复杂感受,犹豫了许久,她还是问出心底的疑问。
岑笑淇却低笑了几声,同样回味着留在舌尖的那种香醇隽永,答道:“你这个问题好奇怪,就算是陌生人,遇到这种不公平的事情,我也会出手相助吧,何况,我们以前还是认识的……”
“可是,我们以前不是一直都互不理睬吗?”钟爱唯低声叹道:“我真没想到……”
“呵……”岑笑淇突然截住她,目光中露出几丝顽皮地说道:“告诉你一个秘密哦,其实一直以来,都是你不喜欢我,排斥我,我却一直把你当成姐姐的!”
钟爱唯震惊地瞅住她。
岑笑淇继续笑道:“你只比我大三岁嘛,我记得刚开始见到你时就很喜欢你了,小时候,我总是追在你后面,姐姐姐姐地叫着,想你看我一眼,陪我玩,可你总是不理我!”
闻言钟爱唯心底浮起深深的愧疚,一直以来,她都迁怒对方,认为对方母女两人是毁灭自己幸福生活的元凶,这种憎恶根深蒂固,所以对她从来不假以颜色,现在想起来,自己的确也有错,当时的岑笑淇不过是个三岁多的小孩,上一辈的恩怨,不应该由她们来承受。
对比她的豁达,她益发觉得自己的狭隘,看向她的眼神流露出深深的歉意。
“对不起……”
“什么嘛……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嘛!”
岑笑淇不太好意思地挠挠短发说道:“当时是有些不开心,但我现在也长大了,完全明白你的感觉,我没怪过你哦,说起来,的确是我霸占了你的一切,所以你也没有必要向我道歉!”
“谢谢你!”钟爱唯继续真诚地说着,除了感动,还有种说不出的释怀。
某种执着了数十年的感情,突然在瞬间瓦解,除了放松,还有一种淡淡的迷惘,对岑笑淇的敌意减轻的同时,连带着对另外一个人的怨恨也似乎弱了几分。
“唉,一家人何必那么客气,还真是让人受不了!”岑笑淇皱着眉将面前的咖啡一口吞下,苦得扯了扯嘴角说道:“其实,我这次帮你还有一个原因,我知道聂哥哥喜欢你,我不想让他担心!”
聂文远?
听到从她口中吐出这个人名,钟爱唯疑惑地挑挑眉。
这理由太牵强了,她有些听不明白。
——《名门小妻》花卷儿——
拿着手头的证据回到电视台,钟爱唯直接去找冯总监,经过节目中心的时候,看到肖美优正从里面出来。
“哎哟,这是谁啊?”对方同时看到她,冷哼一声就走过来。
钟爱唯停下脚步,静静地瞪着她,想看她又想耍什么花样。
“有人在背后撑腰就是好啊,就算爆出那种违背职业操守的丑闻,最后还不是一样没事?”肖美优鄙夷地撇撇嘴,忌恨地看着她挖苦:“我说小唯啊,象你这种高贵的身份,何苦还出来抛头露面,乖乖地呆在家,做你的千金大小姐,该有多自在!”
“你也可以啊,找个有钱人嫁了,包管过得比我还要滋润!”钟爱唯冷嗤一声,睨她一眼继续讽刺:“只怕有人千方百计往上爬,最后却发现错找了根摇摆不定的梯子,可惜啊……”
“你!”
这一句倒真的触到了某肖的痛脚,看到对方摇着头从她身边掠过,肖美优妒火中烧,她不甘心,凭什么对方天生就那么好命,家世、容貌、运气,都似乎来得轻而易举,而她却出身于小县城的普通家庭,不管多么辛辛苦苦地努力,只能得到她的千分之一。
想着她用尽手段才能从钟爱唯手中抢来一个男人,昨晚却还是因为她大吵一场,肖美优瞬间红了眼,想也不想地伸出脚尖拦到对方面前,看到对方趔趄着向前倒去,又伸手推了一把。
呀!
钟爱唯惊叫一声,结结实实趴到地上,这一跤摔得很重,膝盖疼得厉害,她皱着眉,有一会都没能爬起来。
“哎呀,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肖美优故意夸张地叫着,微弯下腰向她伸出手说:“来,我拉你起来!”
“让开!”钟爱唯推开她,撑着地板站直身体,发觉掌心也有些疼,抬起手一瞧,左掌蹭破一点皮,这下可好,她两只手都留下这女人的痕迹,掸掸衣服上的灰,她气鼓鼓地质问道:“为什么推我?”
“小唯,你说什么啊?明明是你自己不小心摔倒的,怎么怪我推你呢?”肖美优故作无辜地眨眨眼,嘴角却挑起一抹得逞后的笑意,看到迎面走来几个人,她立刻收敛笑容,委屈地大声说道:“小唯, ...
(你怪我抢了你男人,一直针对我,我不和你计较,可是你怎么能这么有心机,假装自己摔倒,却赖在我头上?哦……怪不得你会闹出假新闻那种风波,原来这都是你的专长!”
路过的几个人见状停下来,好奇地站在一旁,饶有趣味地静观事态发展。
电视台里大多数人已经听闻过她们的纠纷,对这种争风吃醋的事件,也多半会是摆着看热闹的心态一笑置之,钟爱唯暗叫糟糕,事情发生时只有她们两人,被某肖这么一说,她的形势显得尤其不利。
“我都看到了,是你推她的!”就在她无可奈何的时候,听到一个清脆的女声。
扭头一看,一个穿着浅蓝套裙,装扮入时的女孩子走过来,指着肖美优,清晰而大声地对着众人说:“我可以证明,刚才是这个女人故意绊倒她,然后还推了她一把,是这个女人在说谎!”
闻言肖美优非常生气,恶狠狠地瞪了女孩一眼,怒问道:“你是谁?敢在这里胡说八道!”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说的全是实话!我和你们都不认识,所以我不会故意偏帮谁,只是说出我看到的事实!”
女孩毫不示弱地看着肖美优,钟爱唯也打量了她几眼,觉得她身上隐隐有种高贵的气质,似乎出身良好。
肖美优和她角着劲,估计也被她举手投足间的气势震住了,态度明显弱下来,冷哼一声放下一句狠话:“别让我再看到你们!”扭着腰肢准备要走。
“慢着!”钟爱唯拦住她:“就这么走了吗?既然有人证明是你推了我,连句道歉都没有就准备走吗?”、
“想我向你道歉?呸!这辈子都休想!”肖美优不服输地瞪着她说:“有种你就还我,看我皱不皱一下眉头!”
说完,她双手抱胸站直,嘴角挑着一抹轻蔑,就那么瞅着钟爱唯,眼光中的挑衅意味很明显。
“你以为我不敢吗?”钟爱唯上前伸出手,但几乎碰到她的时候却停住了,不是不敢动手,而是想到这一掌推下去,她们就真的成了争风吃醋,上回的闹剧还记忆犹新呢,再这样来上一回,完全可以想象得到人们看待她的眼光。
正骑虎难下的时候,站在一旁的女孩伸出手,将她拉到一边,看着肖美优说:“算了吧,跟这种女人一般见识,只会脏了你的手!”
钟爱唯连连点头,想起自己要做的事,鄙夷地瞪了对方一眼,从地上捡起自己的包,拍拍上面的灰,准备接着去找冯总监。
“你是不是受伤了,要不我带你去包扎一下吧!”女孩看着她牛仔裤上一大片污渍说道。
“不用了,一点小伤……刚才的事谢谢你!”钟爱唯冲她笑笑:“我叫钟爱唯,新闻组的,你也是电视台的同事吗?”
y市电视台虽不算大,但也有百来号人,有不少是她不太认识的,眼前的这个女孩尤其眼生,看上去也是二十出头,比她年长一些。
“嗯!我是节目组新来的主持,我叫方晓茉!”女孩微笑着向她伸出右手。
钟爱唯的左手掌刚受了伤,不过对方这么友好,她也只好伸出手,和她握在一起。
嗞……
手掌接触的感觉有点疼,她扯扯嘴角,但脸上依然绽放出花朵般灿烂的微笑。
方晓茉定定看着她,并没有留意她手掌上的伤势,捏了几下,松开手说道:“说起来真有缘,今天我第一天上班,你算是我在这里遇到的第一个人,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难道我们现在不是朋友吗?”钟爱唯冲她调皮地挤挤眼。
“呵……”女孩也笑起来,钟爱唯看着她,越看越觉得她很漂亮。
——《名门小妻》花卷儿——
来到冯总监的办公室,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说明自己的来意,冯心悦低下头。
“你的办事效率很快啊!”看完对方递过来的视频资料,她笑着点点头,毫不掩饰目光中的欣赏说道:“我没看错你!”
似乎已经完全忘记几天前在这个办公室里发生的那一幕,她将有关视频收进办公桌抽屉中说道:“我会将这些转给律师,还你一个公道!”
“冯总监,我还有一个想法……”
钟爱唯趁机提出自己的要求,来之前她已经想过了,现在凭着自己手头的这些证据,完全可以置身事外,但这样一来,势必会殃及到那个患者,所以她希望能由律师出面,和一医院进行私下和解,她可以不追究对方侵犯她名誉的行为,条件是对方必须维持原来许诺给患者的那些条件,至于外界对于这次事件的不利报导,只要双方达成共识,应该也不难化解。
闻言冯心悦沉吟了片刻说道:“好,既然你想顾全大局,就按你的意思办,我会和律师好好沟通的。”
“谢谢总监!”此刻钟爱唯才真正松口气,压在胸口几天的大石,终于被搬开。
当然,处事不深的她,也没有去深思这件事背后的巧合,此刻的她心底只有一个念头:想把这种喜悦同某个人分享。
——《名门小妻》花卷儿——
第一次站在卓伦地产那幢气宇恢宏的大楼下面,钟爱唯抬起头,傍晚的阳光已经不再夺目,可她还是眯起眼,怔怔地望着直刺云端的那个顶点,心中突然就涌起无限感慨。
那种君临天下的气势,那样光芒万丈的存在,真的就轻易属于她了?
幸福来得那样匆忙,她还没来及得品味,只有种非常不真实的感觉。
就这样怔怔地走进大厦,一楼大厅人来人往,和想象中一样热火朝天,大厅一侧的前台小姐很礼貌的看着她问:“你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吗?”
“我想见你们总裁。”
“请问您有预约吗?”
“没有,可是……”
“对不起,这位女士,我们总裁公务繁忙,您想见他的话,我现在帮您登记预约好吗?”
前台小姐习惯了处理这些慕名而来的狂蜂浪蝶,即使眼前这位年轻女孩看上去不象那种人,也特别漂亮,还是公事公办地就应付着。
“算了,其实我也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找他!”推开对方递过来的记录本,钟爱唯淡淡说着,心底莫名就有那么一丝堵得慌,她也说不出来为什么。
坐到大厦门前绿化带的某条长椅上,她静静地瞅着面前那幢宏伟的建筑,面前人来人往,俗世凡尘,她也是心潮翻滚,思绪万千。
夕阳悄悄褪下最后一抹芳华,秋天的夜来得越来越早,不知不觉中,钟爱唯下意识咬起手指,其实她并没有在这里坐多长时间,可是等待和焦虑中,时间似乎变得特别漫长。
“小爱!”
她眼光直愣愣地盯着面前的大厦,冷不丁一声呼唤从旁边传来,扭过脸,看到卓彦非站在自己面前,伟岸优雅的身躯完全盖过大厦的光芒。
“你怎么在这?”
“你怎么从那里出来?”
...
(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发问,问完后互相瞅了一眼,唇边同样挑起向上的弧度。
“你先说!”卓彦非宠溺地将她拉起来,捞在自己怀中,眼中是藏不住的惊喜,今天一直打不通她的电话,问过齐思瑶后才知道她去电视台了,而且手机摔坏了,他提前出来就是想给她一个惊喜,没想到反而是让自己意外了。
她小小的身影混在人头躜动的街角,本来不太容易注意到的,但偏偏他一出公司就发现了,远远看去,那种不经意间透出来的孤单落寞更是让他没来由地心疼。
“我想来找你,可是我进不去!”钟爱唯鼓起嘴,象个迷路的孩子,眉梢眼底都是委屈。
“傻丫头,你怎么跑这来了?”习惯地揉揉她细碎的头发,他搂着她叹道:“等了多久了?”
“不记得了。”钟爱唯老老实实地答道,她当时只顾着想自己心事,的确没留意到时间。
“笨丫头!”某卓又叹了一句,拥着她往大厦走去,边走边试探着问:“你找到这来,是想我了吗?”
“哪有!”钟爱唯不太好意思地立即否认,感受到他真实的怀抱,刚才那些淡淡的失落似乎不翼而飞,她立刻想起此行的目的,高兴地抬起头说:“彦非,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嗯……”卓彦非静静地听着,脸色也因为她开心的语气而变得更加柔和。
钟爱唯只顾说着自己高兴的事,停下脚步,却发觉自己被他带到刚才的服务台。
“卓总……”
前台小姐也是极少有机会能见到某卓的真面目,一般进出他都有专用通道,看到他突然现身,都惊讶地捂住嘴,说不出更多的字。
“给你们介绍一下!”卓彦非拉起怀中的女人,将她推到众人面前说道:“这位钟小姐是我最尊贵的客人,以后她再来访,不管我在哪里,在做什么,都要立刻直接地请她上来,或者通知我,明白了吗?”
“明白了,卓总!”女生们偷偷打量钟爱唯,目光错综复杂,一言难明。
卓彦非点点头,这才满意地重新捞住她向门口走去,他绝不容许再有同样的情形出现!
身后,一片羡慕妒忌恨。
钟爱唯低下头,在众多意味深长的注视下,脸上早已是酡红一片。
“讨厌啦!”钻进停在卓伦大厦外的某车内,钟爱唯才嗔怪地轻捶了卓某人一下说道:“总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我推出来,也不想想人家是不是难堪。”
“咦?你也会难堪吗?”某卓仿佛听到什么很稀奇事情似的捧起她的小脸看了看,眸中明明满是笑意,却板起脸说道:“那怎么办呢?我似乎特别喜欢你这种难堪的样子呢!亲爱的,有些事你总得习惯才好!”
亲爱的?
钟爱唯用力挣脱他的魔爪,转了转眼珠说道:“卓彦非,你刚才叫我什么?”
“怎么了,亲爱的?”卓彦非很自如地应道,自从上次听白燕这样称呼她以后,他一直就想试试了,现在叫出来,果然很享受,他有个打算,以后不准其他人再这么称呼她,要把这变成自己的专宠。
钟爱唯眯了眯眼,心中有着浓浓的甜蜜,却故意板起脸说:“你真的决定这样叫我吗,小彦子?”
卓彦非愣了一下,小燕子?
“一直以来,都是白燕喜欢这样叫我!”钟爱唯忍住笑说:“还真巧,你们的名字中都有个燕字,既然你们都喜欢这样称呼我,我就一视同仁吧,为了区别开来,我叫她燕子,叫你小燕子,如何?”
“亲爱的……”
卓彦非不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又叫了一声,磁性低沉的声音,带着难以明了的诱或,他高大优雅的身躯也慢慢凑过来,两颗头几乎又黏在一起。
“你干什么?”钟爱唯的直觉就是尽量向后仰开头,这男人太过吸引,就算是这种三寸以上的距离,她已经感觉到呼吸不匀。
卓彦非俊眸中涌起淡淡的戏谑,探身勾住她的后脑勺,有力的手掌穿透她的发丝,他的唇却轻轻地覆上她的。
温柔又不失强势的吻,带来强烈的心跳,永远都让她迷失。
“以后你敢那样叫我一次,我就会这样吻你一次,嗯?”许久,放下喘息未定的她,卓彦非双目灼灼地问道,眼底的柔情,让对方忘记了嗔怪。
钟爱唯红着脸看着他,眼光从最初的羞怯慢慢变得澄净,许久才轻轻说了一句:“怎么办呢?卓彦非,我好象……真的有点爱上你了!”
对方眼底浮出狂喜,一把将她拥入怀里叹道:“傻瓜,怎么现在才发现,我等你这句话,已经很久了……”
——《名门小妻》花卷儿——
两天后。
卓伦地产联合y市电视台的品牌推介活动在“现代城”一期广场举行,新闻组和节目组都派出有关人员来此录制节目。
现代城是“卓伦”旧城区改建工程中的一部分,未来的几年,他们将有计划有步骤地收购、兴建位于y市北区的旧城区,改善当地居民居住环境,将其打造成环境优美、文明有序、安居乐业的新型社区。
虽然第一期工程峻工不久,可颇具时尚感设计的现代化楼宇已初具规模,学校、超市、小公园、健身路径等配套设施也在陆续建设中,使得附近尚未改建的居民心痒难耐。
听说电视台将来这里举办活动,不少居民早早就聚焦过来,等候在临时围起来的警戒线外,有说有笑好不热闹。
下午二点,活动如期举行。
活动的重点是围绕“现代城”的设计理念和宗旨,设计一系列小游戏,在游戏中使观众们熟悉接受这项工程,弘扬品牌文化,顺便进行楼盘推介。
活动结束后,卓伦地产将在“皇廷”三楼宴会厅举行一场答谢宴,庆祝第一期工程的顺利峻工,城内高官、领导、相关合作单位、部分员工及电视台工作人员都受到邀请。
肖美优特意打扮了一番,穿着件黑色修身长裙,开得极低的v字领处略撒着一点碎钻,仿佛黑色天幕下隐约闪烁的星光,引人遐想,她扭着腰肢步入宴会厅,和熟识的一些人打完招呼,眼光一瞄,看到不远处,丁浩宇身着一套黑色西服,双手Сhā在裤袋里,冷眼瞧着她。
两人互相瞪着看了一阵,肖美优蹬着高跟鞋走过去,脸上带着几分愠怒,宴会厅放着轻缓的音乐,欢声笑语,所以也没人特别留意到他们。
“丁浩宇,真有你的!”她走到对方面前恨声说道:“都几天了,你不仅没来哄哄我,连电话都没一个!你他妈是什么意思?”
“你觉得能是什么意思?”丁浩宇表情不变地看着她说:“你还不是一句话都没有?你就不能来哄哄我?”
“我是女生!这种难道事不是你们男人先低头吗?”
“那你以前为什么要那么主动?”
丁浩宇的语气里带上几分情绪,不知是怪对方主动挑逗他,还是后悔自己没能把持住, ...
(余音里有着淡淡的懊恼。
肖美优听出来了,浓墨重彩的眼睛蓦得瞪得溜圆,眼神里明显有着怨毒地说道:“怎么?你终于还是后悔了是吗,你终于承认对她念念不忘,怨我拆散你们了不是?姓丁的,你要是后悔,现在就去找她啊,正好,她今天也……”
“美优,不要再闹了!”看到她扭头在人群里寻找,丁浩宇赶紧扯住她,叹了口气说道:“在家里还没闹够,还要在今天这种大庭广众下出丑吗?唉,一切都是我的错,你想怎么怪我也等回去后再说,千万要顾着肚子里的孩子……”
闻言,肖美优的手下意识抚上自己平坦的腹部,不甘心地埋怨着:“你到底是在乎我,还是在乎我肚里的孩子?”
“有区别吗?”丁浩宇苦笑着扯扯嘴角,小声嘀咕了一句。
肖美优扬扬眉,正准备再理论几句,察觉到大厅突然安静下来,所以人的目光都向同一个方向瞧去,她也顺着众人的目光看向宴会厅大门。
仿佛一道光,卓彦非和几位市委领导一起从门边走进来,俊雅颀长的身影在几乎都是深色西服装扮的人群中显得格外显眼,就象一块光华流转的美玉,沉静内敛,却隐隐流淌出一种威仪。
肖美优的眼睛亮起来,定定追随着那个尊贵优雅的身影,低着叹道:“卓少!”
丁浩宇也有些震惊似地望着他,自言自语地小声说了一句:“是他?”
他没想到,眼前这个万众瞩目的人,竟是几天前陪伴在钟爱唯身边的那个男人!
那种风华绝代的光彩,让他顿时自惭形秽。
“在这个花好月圆的夜晚,我代表卓伦地产欢迎各位的莅临……”
一行人直接向主席台走去,不久后,司仪站出来,以一番开场白拉开宴会的序幕。
与会领导也纷纷出来致辞,表达了对“现代城”这项工程的肯定和希望,卓彦非最后一个出来,感谢全场宾客对卓伦地产的支持和厚爱,话到最后,他向全场环视了一眼,若有深意地说道:“其实今天这个宴会,我也是特意为某个人而举办的……”
全场一片肃静,黑压压的目光都瞧向他,千百颗怦然跳动的心,都期待着他说出这个幸运儿。
卓彦非却笑了笑,嘴角挑出让无数女性倾心的弧度,扭头向司仪点点头。
司仪知趣地走出来,打着哈哈接过麦克风笑道:“卓总可真是帅气迷人,连我都几乎要为他倾倒了,大家肯定都相当好奇,想知道他心中的这位幸运儿是谁吧?呵呵,其实我和大家的心情是一样的,也想早点揭晓这个谜底,那么,就让我为大家解释一下今晚的活动安排……”
听了司仪的介绍,全体才明白过来,本次宴会除了通常的酒宴和舞会环节,还穿Сhā了一些小游戏,每次游戏后都设有抽奖环节,奖品丰厚,大奖更是价值六位数的珠宝首饰,除此之外,大奖获得者还可以和“卓伦地产”的代表共舞一曲。
闻言,会场气氛果然活跃起来,众女更是眼巴巴瞅着抽奖箱,希望能抽中大奖,获得和卓彦非一亲芳泽的机会。
卓彦非却没在意游戏环节,只是和市委领导及若干官员聚在一起聊天,态度谦和却不卑微,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
他似乎天生就有一种能力,不论是面对高官贵胄或是普通百姓,都是一视同仁,而那雍容淡定的气度,同样让人不敢轻视。
卓彦非的魅力,不是来自于他身后的家族光环,而来自于他本身!
说话间已到了抽取最后一个大奖的时间,司仪卖力的演出让会场的气氛达到沸腾。
“让我们来看看这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幸运儿是谁?”他假意将手探进红色天鹅绒覆住的抽奖箱,举着话筒对观众叫道:“大家想不想知道啊?”
“想!”
“快点!”
全体大叫。
司仪却赶紧抽出手,坏笑着说:“这么重要的奖项,当然也得一个重量级的人物来抽取,卓总,能由您亲自来开取这个奖项吗?”
卓彦非点点头,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到主席台,一束追灯射下来,将他清雅出尘的身姿衬得更加倨傲。
全体屏息中,他看上去就象一个绽放光华的神祇。
很快地,他从抽奖箱中伸出手,修长的指尖拈着一张号牌,他瞄了一眼,报出一个号码。
“03175号,是谁?”司仪大声重复了一遍。
“哇!是我……”
无数道妒忌的目光投向那个举止失态的女人,肖美优惊喜交加地捧着手中的号牌大叫:“我中大奖了!”
“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有请这位幸运的女士上台领奖!”司仪领先拍起巴掌,目光看着人群中的某肖:“请上台!”
“不许去!”自从认出卓彦非的那刻起,丁浩宇心底就有着浓浓的不甘,见状一把拉住肖美优,下意识地就是不想她去领这个奖。
“为什么不去,十几万的奖品呢!”肖美优不豫地甩开他,举起手中的号牌向着台上示意,欢天喜地地走上去。
“恭喜你!”卓彦非看着面前的肖美优,俊魅的脸孔上没有任何表情,从礼仪小姐手中接过奖品递到她身中,淡淡祝贺道。
“谢谢……”肖美优强自镇定地接过大奖,仰起头,无限风骚地看着他道:“卓少,我们又见面了。”
卓彦非没有答话,只是微微勾动嘴角。
肖美优略带激动地向他伸出手说道:“谢谢卓少给我带来这么大的幸运,我觉得你就是我命中的福星。”
“是你自己应得的!”卓彦非没有伸过手,只是侧过头向司仪使了个眼色,对方会意地立马抢先一步,上前握住肖美优的手掌摇了几下,大声说道:“恭喜你!哇,今天到会这么多嘉宾,几百分之一的机率啊,这么难也让你抽中了,你的运气真不是一般的好,也让我沾沾喜气!”
肖美优被他紧紧握住,眼角的余光看见卓彦非已经退下台,想着等会她们还可以共舞一曲,有的是机会,也只好自认倒霉。
——《名门小妻》花卷儿——
此刻,“皇廷”某休息间,俨然成了一个小型的化妆室。
从下午的节目录制现场结束后,就被卓彦非接过来的钟爱唯,此时正坐在高脚圆凳上,明亮的灯光打在身上,身旁四五个人围着她,化妆的、搭配衣饰的、做头发的……忙得不亦乐乎,本来最有发言权的她却傻傻地坐在那,任人摆弄,反倒似个牵线木偶。
“钟小姐,你的皮肤真好,根本不用打粉底,淡淡地扑一层粉就ok了!”化妆师看着镜中的她称赞:“我给那么多大明星都化过妆,还是第一次看见象你这么好的肤质,粉嫩得就象婴儿一样。”
“呵……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钟爱唯脸颊隐隐透出粉色,不太好意思地笑道:“可以了吧?”
“嗯,给你化妆真舒服!就象在一张上好的宣纸上作画一样,根本 ...
(不需要动太多脑筋!”化妆师意犹未尽地在她脸上勾勒着,最后,象完成一幅得意之作似的,退后几步欣赏。
另一个人同时递过一袭银色的衣饰对她说:“钟小姐,麻烦你到里间把这套礼服换上!”
看到换好礼服出来的她,屋内的几个人同时哇了一声叹道:“真漂亮!”
钟爱唯也打量着镜中的自己,一字领的银色长裙设计高雅大方,裙摆处蓬蓬纱的设计华丽又不失俏皮,纤腰盈盈一握,显出窈窕玲珑的线条,本来她美得淡雅,属于沁人心脾型,但今晚的化妆师特意替她加深了五官的勾勒,衬着胜雪的肌肤,美得惊心动魄。
对着镜子,她自己都有片刻的恍惚,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犹豫地说道:“这是我吗?你们太厉害了,完全把我变成另一个人了!”
“是你自己底子好嘛!”几个人也很有成就感地审视着自己的作品,造型师把她重新按下来,对着镜子设计着发型,最后,还是决定让她将长发自然披散下来,底端用卷发器卷出一些小波浪,制造出一种慵懒随意的效果。
正忙碌着,休息室的门被敲开,卓彦非笑着走进来,看到镜前的她,眼前一亮。
“彦非,干嘛要这么兴师动众啊?”钟爱唯对着镜中的他抱怨:“就平时那样不好吗?”
“嗯,平时那样当然很好……”卓彦非走到她背后,正好造型师也弄好发型,识趣地闪到一旁,其他几个化装师也顺势对他点点头,默契地退出房去。
某卓扶住她香肩,看着镜中的她柔声说道:“你不管打扮成什么样子,在我眼中都是一样好看,不过今天是个特殊的场合,我想更隆重一点而已!”
“今天有什么特殊吗?”钟爱唯歪起对瞧着他,眼底露出几丝狡黠和提防:“卓先生,你又想做什么?”
重新这样称呼起来,反而显得亲切可爱。
“没什么!”卓彦非微笑着将她拉起来,转了个圈面对着自己说:“只是想好好欣赏一下我的女人而已。”
“谁是你女人啦!”钟爱唯白她一眼,藏不住目光中的娇羞可爱:“总是乱说!还有,怎么又带我来这里?”
虽然对岑正然的敌意有所减弱,但“皇廷”依旧是她的禁地。
“公司订了这里举办活动,你权当陪陪我嘛!”
卓彦非淡淡挑起嘴角说道,牵过她的手,目光落在她手腕上:“我送你的手镯呢?”
“哦,我一直带着呢,总是忘了还你!”钟爱唯在梳妆台上拿过提包,从里面翻出首饰盒。
卓彦非抬起她的手腕,轻轻摸着上面浅浅的齿印问道:“还疼么?”
“早就不疼了,这么多天了呢!”钟爱唯缩回手。
卓彦非从首饰盒里取出手镯,重新替她戴回手腕上说道:“一想到你手上有别人的牙齿印,我怎么就浑身不舒服,说好了啊,这手镯你给我好好戴着,直到手上看不到伤痕了才能取下来。”
闻言钟爱唯转转眼珠问道:“卓先生,这手镯你一直戴在身上的吗?”
想起那天在婚纱店里,他似乎早就预备好似的从口袋里掏出来,她有些疑惑。
卓彦非揉揉她头发,完全不想回答地笑道:“又想说什么,嗯?问题宝宝?”
“没什么了!”钟爱唯放弃了追寻答案,看着他古怪地笑了笑说:“不过我还有个要求……”
------题外话------
额,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上架综合症吗?
忐忑……
神马都不多说了,亲们,偶眼巴巴地瞅着你们呢,给力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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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天 新婚演习
( 这个周末,是卓彦非带钟爱唯见家长的日子。
“彦非,你觉得我这样打扮合适吗?”
“不行,我总觉得似乎少了某些东西……”
一路上钟爱唯都觉得心绪不宁,快到目的地时,她更是不安起来。
卓彦非笑笑,从驾驶座上伸过一只手握住她:“别担心,我喜欢的,他们绝不会反对!”
宽厚温暖的手掌传递来一种奇异的力量,她的心境也慢慢宁静下来。
看着眼前的风景,她有些奇怪:“怎么来了这里?”她记得他的家在银湾别墅区。
“那是我自已住的地方!”卓彦非似笑非笑地瞥她一眼:“没想到你还记得。”
突然地就想起第一次见他的情形,钟爱唯的小脸莫名地又红了。
卓彦非眸中的笑意更甚,突然就勾起她,探身过来,飞快地在她脸庞印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地继续前行。
“喂!小心点……”钟爱唯又羞又惊地摸着脸颊。
瞅到对方气定神闲地盯着前方道路,一副心无旁骛的样子,委实怀疑刚才的一幕是否幻觉,可是脸上的触感还在,暖暖的,糥糥的,心里也甜丝丝的。
感受到眼前那所大院神圣肃穆的气氛,钟爱唯又变得拘谨起来。
庄严气派的大门前高高飘扬着五星红旗,荷枪实弹的警卫核查过他们身份后,恭敬地向两人行了个军礼,然后放行。
驶过长长的林荫道,才来到卓家大院。
卓彦非紧握着钟爱唯的小手,无声地投给她几许安抚的眼神,手才摁上门铃,还没响几声呢,门就从里面开了。
“彦非,你终于来了,大家都等着呢。”
一个和某卓有几分神似的女人走出来,视线立刻转向旁边的钟爱唯,外形身材都保养得很好,看上去很有气质。
“阿姨好!”
钟爱唯忙不迭地叫着,虽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但懂礼貌的孩子是人人喜欢的。
女人微笑着打量了她几眼,今天的钟爱唯穿了件白色及膝束腰长裙,配着件藕色荷叶边开衫,长发柔顺地垂在肩上,一副乖巧可爱的淑女打扮,周文韵暗自点点头,对她的第一印象还不错。
“小爱,我来跟你介绍……”卓彦非简单地向两人介绍了几句,牵着她走进客厅。
听说今天卓彦非要带准媳妇来见家长,卓家几乎所有的亲友都被叫回来,满满地坐了一屋。
钟爱唯一进门,便看到一片乌黑闪亮的眼睛,脚步下意识地停住,呼吸也沉重了几拍。
卓彦非敏感地握紧她。
“进来坐啊,阿彦,别把客人在门口晾着!”周文韵先他一步走进去,善意地提醒。
“妈,她不是客人!”卓彦非突然松开手,转而揽住她腰肢,将略显僵硬的某女拖进客厅,面向着众人淡淡宣布:“她即将是我媳妇,卓家的一份子!”
声音不大却很坚定,直接向卓家宣誓了她的地位。
“呵,你看阿彦,媳妇还没娶进门呢,就开始护犊了,我看要真讨了老婆,指不定会怎么样呢!”
“哎,没办法,从古至今,都是有了媳妇忘了娘,我早就看开了!”
“不如让他们早点添个孩儿,你就自个抱着孙子玩去,眼不见为净……”
虽是调侃,但你一言我一语的,房间的温度立刻活跃起来,
卓彦非笑了笑,径自拖着钟爱唯,一一向她介绍房间里的众人。
见完了爷爷、父母、父母的表亲、伯父、伯母……钟爱唯实在想不到他家族里有这么多亲戚,这一屋子怕是有二三十来号人吧,男女老幼都有,她笑得都快抽筋了。
“小爱,这是我姑父姑妈……”卓彦非将她领到一对男女面前,男的长相宽厚,女的一脸英气,从外形上看挺互补的。
“姑姑,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小唯!”看着卓亚兰夫妇,卓彦非依然介绍得很认真,因为小爱是他的专属称呼,所以向旁人介绍时,还是唤她小唯。
一向内敛的卓亚兰笑着点点头,倒是她身旁的邓英鹏热情地向她伸出手:“你好!”
“姑父好!”钟爱唯忙不迭地伸手过去,嘴角挑起最灿烂的笑容。
对方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突然问道:“小唯是吧?你的全名叫什么?”
“姑父,我叫钟爱唯!”
“钟爱唯?”邓英鹏有些动容地重复了一遍,表情有着数秒的呆滞,随即放开她笑道:“好名字!”
卓亚兰似乎有些奇怪地瞥她一眼,跟着笑道:“彦非,你看你讨老婆,你姑父多开心啊!”
“这很简单嘛,马上让阿峰将媳妇娶进门,姑父肯定会更开心的!”瞥到独坐一旁面带幽怨的某邝,卓彦非帮他求了一句情。
闻言,卓亚兰的脸色立刻垮下来,抿紧嘴唇,没有说其他的。
卓彦非也会意地牵起钟爱唯,带她去和其他人认识。
钟爱唯暗自吁了一口气,虽然卓家个个看上去都是那么尊贵高雅、气宇不凡,但对她都很友善。
她当然知道,这是因为卓彦非的关系,他们才会爱乌及屋,暗自瞥了眼身旁那抹温暖的身影,心底满满都是幸福。
“今天难得全家都聚在一起,你们一定要多陪陪我这老头子,彦非,你今晚也不许走!”
不久后的家宴,因为人数众多的关系,竟象一个小型的宴会,席间,明显很开心的卓老爷子看着卓彦非说道,语气隐隐带上命令。
“可是爷爷,我总得送小唯回家吧!”卓彦非瞅了眼身旁安静的小女人,有着几分无奈地说道。
“这很简单,小唯也一起留下嘛……”老爷子立刻帮他们作了决定,和蔼地瞅着钟爱唯问道:“你觉得怎么样啊?小唯?”
这不是询问,而是变相的要求。
钟爱唯的立场立刻变得有些为难,左右看了看,嗫嚅着:“这个……”
“那就这样说定了!”老爷子豪气地挥挥手,虽然须发全白,但红光满面,腰板挺得极直,谈笑间还保留着指挥若定的派头:“阿彦,你的房间每天都在帮你打扫呢,你等会自己上还缺什么东西,叫张嫂帮你补上!”
钟爱唯无奈地瞅瞅卓彦非,却捕捉到他眼底那抹狡黠的笑意。
什么啊,他分明就是存心的,合伙把她留下来。
暗中在他大腿上拧了一把,她也向后者投去一个秒杀的眼神。
晚餐后,钟爱唯虽积极主动地要求去为大家服务,但还是被众人按住,一家人坐在客厅里随意地聊着家常,气氛温馨融洽。
“小唯,你父母都还好吧?”不知什么时候,邓英鹏又坐到旁边,仿佛不经意似的问道。
“嗯……都挺好的……”钟爱唯沉默了片刻,有些不太自然地答着。
卓彦非明了地握住她, ...
(看着对方笑道:“姑父,什么时候安排两家亲戚见一面,到时您也得出席啊。”
“呵呵,应该的,必须的!”邓英鹏扯动嘴角,笑容里分明里有几分僵硬。ww
又坐着说了一会话,钟爱唯觉得有些累了,因为昨晚惦记着见家长,一晚上没怎么合眼,今天又一大清早爬起来,神经高度紧张地过了一天,此刻松懈下来,困意阵阵袭来。
卓彦非突然拍拍嘴,仿佛很疲倦似的说道:“不早了,今天大家为我这事从四面八方赶过来,这一天也累了吧,不如都早点休息,那我就先送小爱回房间了。”
大家默契地点点头,目送两人走上楼。
被卓彦非带着走上三楼,钟爱唯的步子突然慢下来,牵着他的袖口,有些尴尬地说道:“彦非,要不我还是回去吧?”
想到即将来临的漫漫长夜,要和他单独面对,心底忽然就有了那么几分胆怯。
卓彦非瞥了她一眼,狭长的眸底带着柔情蜜意,微笑着伸出手揉揉她,然后揽住她的肩膀问轻道:“怎么?怕我吃了你?”
“哪有!”钟爱唯硬着脖子梗了一句,他的呼吸那么近,心跳再次加速。
推开面前那扇白色典雅的木门,钟爱唯还是有些浑浑噩噩的,可是打量了几眼房间的陈设,却不禁愣住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深深浅浅的粉,夜风轻轻鼓动窗纱,仿佛置身童话公主的睡房。
“这是我表妹的房间,钟女士,你是不是有些意外?”卓彦非斜睨着他,淡泊迷人的表情里分明有着不怀好意。
“讨厌!”就那么被戳中了心事,钟爱唯负气地捶了他一下,羞怒交加。
对方却迅速接过她的粉拳,下一秒,颀长优雅的身影直直地覆过来。
不知为什么,和她相处的时间越长,对她却更加眷恋,今天一整天都在接受亲友的检阅,他早就等着这单独相处的一刻了。
咔嗒!
身后的木门被他用脚尖勾上,自动落锁,没有多余的语言,就那么将她堵到门上,两手撑住门板,勾下头,准确无误地攫住她。
热恋的时光怎么样都觉得短,一番温存,某男强忍住心底那份渴望,慢慢平息自己……轻轻在她额头印下一个温和的吻,脸上是一贯迷人的微笑:“吓到了吗?亲爱的?”
“没有……”
钟爱唯也松了一口气,脸颊烫得厉害,如此亲昵的时光,她以前和丁浩宇相处时都没有过,但是很奇怪的,和卓彦非在一起,却显得那么自然。
她有些难为情地扭过脸说:“咳……你……你还有表妹啊?”似乎刚才见过了他的两位堂姐,没想到下面还有没到场的。
“是啊!”卓彦非定住心神,扶住她,牵起她的手走进房间,说道:“她本来也想赶回来见你的,不过这几天有个考试,我们把她劝住了……我们家亲戚多吧,有没有不习惯?”
钟爱唯站直身体,发觉身上软软的,被对方拖着走了几步,才慢慢找到脚踏实地的感觉。
见她没有回话,卓彦非扭头瞧了她一眼,嘴角邪邪地勾起,突然说道:“亲爱的,刚才的事只是演习哦,新婚之夜,我不会就这样放了你!”
闻言,钟爱唯直愣愣地糊了。
——《名门小妻》花卷儿——
接下来,卓彦非还是顺便带钟爱唯参观了同样位于三楼的他的卧室。
相较于刚才那间华丽丽的房间,他的卧室就乏善可陈了,简洁的格局,朴素的颜色,很有军事化宿舍的意味。
“其实我的房间也不错,位置也够大,你如果晚上睡不着了,欢迎你过来打扰!”
看着她四下打量,卓彦非不怀好意地跟在后面说了一句。
“讨厌,油嘴滑舌!”钟爱唯嗔道。
“咦?刚才被你尝出我的嘴巴很油,舌头很滑吗?”对方继续无耻地追问,可是表情是那么的优雅尊贵,连带他的问题也让人无力反驳。
钟爱唯无力地翻着白眼,被他弄得哭笑不得。
“彦非,原来你以前也在k市呆过啊!”打量了几眼立柜中的奖杯,她走到墙边,仰头看着上面的奖状,密密麻麻几乎贴了整面墙,从上面的战绩算起,自小学起,他就是人中龙凤了。
“怎么,亲爱的也是那里成长的?”卓彦非走到她身边,看她够着脖子往上瞧的可爱样,笑了笑,一把圈住她的双腿将她抱起,稳稳地托在自己臂弯里。
“呀!”
钟爱唯惊呼了一声,然后发觉自己象个小孩一样被他单手托住,顺手搂住他的脖子,半个身子依在他怀中说道:“我很重吧?放我下来。”
“一点都不重!”卓彦非宠溺地看她一眼说:“亲爱的,你要多吃点了,要不,人家还以为我虐待儿童。”
“我有那么弱小吗?”钟爱唯不满地哼一声,不过被他这样举着,视野的确高了很多,她抬头看着面前的奖状,一张张摸过去,微微发黄的纸张有些很有年头了,指尖那种厚实的触感,令她感触良多,似乎这样摸着,便能分享到他所有的过去。
“彦非,你以前是怎么样的?在没认识我之前是怎么过的?”
突然的,她就生出浓浓的好奇,很想知道这个男人的一切。
“你想听吗?”
“嗯!”
“确定?”
卓彦非眼底又浮上淡淡的调戏。
钟爱唯警觉地瞪着他:“你有什么是不能告诉我的!”
“呵……”看到她已看完所有奖状,卓彦非将她放下来,将她捞进怀里说道:“没有,亲爱的你想知道什么我就坦白什么,只是我的过去那么长,恐怕说上几天几夜也说不完,中间我说累了,说不定还要做些放松体力的事情,你确定要一直陪着我听下去吗,嗯?”
说完还用他那无比勾引的眼神含情脉脉地瞅着她。
钟爱唯终于明白他的言下之意,咬咬唇,舌尖绽雷似地轻吼一声:
“无耻!”
——《名门小妻》花卷儿——
来到一个陌生环境,钟爱唯多半会睡不好,当晚却睡得很沉,梦中,似乎听见有吹响号角的声音。
一觉醒来,已是第二天清晨,看着床头的钟过了七点半,她呀了一声,赶紧爬起来,虽然今天休息,但这是在卓家大院,总不能给人留下一个懒惰的印象吧。
“叩叩!”
刚洗漱完,听到门口传来的剥啄声,拉开门,一脸微笑的卓彦非站在门口。
“早!”他的眸子清亮,象清晨第一抹阳光那般富有朝气。
“早!”钟爱唯盯着他脖子上那条白毛巾,还有全副武装的运动服,疑惑地问:“准备出去晨炼?”
“傻丫头,我都晨炼回来了!”卓彦非揉揉她:“洗了没,洗完了就下去吃早餐。”
“早洗完了!”她点 ...
(点头,心虚地问道:“大家都已经起来了?”
卓彦非笑笑,顺势将她捞过来,在唇边落下一个早安吻,说道:“下去吧!”
钟爱唯抿起嘴,心头暖暖的。
长条形的大餐桌上围满了人,见到他们下来,都扭头行着注目视。
钟爱唯下意识地低下头,卓彦非却气定神闲地牵着她,在桌上的空位坐下。
“小唯,昨晚睡得还习惯吗?”卓老爷子笑眯眯地问道。
她点点头:“挺好的,谢谢爷爷。”
“嗯!”老爷子满意地笑着:“既然人都来齐了,就开始用早餐吧。”
敢情都在等她呀?
闻言钟爱唯更心虚了,赶紧埋下头,拘谨地吃着面前的小笼包。
卓彦非替她端过一碗白粥,细心地用汤匙搅拌吹凉,然后递过去,见状,坐在正对面的邝旭峰忍不住将自己面前的白粥推过来调侃:“阿彦,多年兄弟,也帮我吹吹!”
本来早就有几双眼睛在瞧着他们,这时全体被吸引过来,相识多年,他们也从没看到过卓大少如此殷勤体贴的服务,嘴角都挑起意味深长的笑意。
钟爱唯面红耳赤,赶紧低下头,却用眼角的余光瞥着旁边那人的反应。
卓彦非淡淡挑起眉峰,慢条斯理地将对方的白粥推回去说:“没看到我很忙啊?自己解决!”
“唉!”邝旭峰摇着头叹着气将白粥一瓢瓢送到自己嘴里,感叹道:“兄弟如衣服,同人不同命啊!”
“得了阿峰,迟早讨了老婆,你也是这样!”堂姐卓亦可笑着揶揄。
“咳!”一直默不作声的卓亚兰重重咳了几声,挺有威仪地说道:“快吃吧,饭菜都要凉了。”
一旁的周文韵瞅她一眼,也跟着说了一句:“阿彦,吃完早餐到我房里来一下!”
早餐后,卓彦非跟着周文韵进了卧室,其余几个公务在身的卓家成员,也打完招呼后各自离开,钟爱唯帮着收拾完餐桌,就陪着堂姐的小毛头歆歆在院子里玩。
忍不住就时不时瞅几眼位于二楼的某房间窗户,想着刚才周文韵的态度带些严肃,心里莫名就涌上担心。
半个钟头左右,卓彦非才从楼上下来,看到钟爱唯正捂着眼数着数,陪着小侄女玩捉迷藏的游戏,淡淡一笑,背着手站到她面前。
“四、三、二、一……歆歆藏好了没?我来找了啊!”
钟爱唯说完就松开手掌,眼睛闭得有些久,慢慢适应光线的时候,眼前渐渐出现一张放大的俊脸,眸如远山,清雅出尘,她下意识叫出声来:“呀……怎么是你?”
“还能是谁呢?”卓彦非牵住她,眸底折射着初升的阳光,熠熠生辉,他的笑容也象发着光,就这样定定瞅着她。
钟爱唯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难为情地推推他说:“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
“我看看!”卓彦非突然伸手捧住她的脸颊,右手掌轻轻拂开她额前的刘海,凑过脸来仔细地打量。
“干什么……楼上有人看着呢!”钟爱唯羞红了脸,以为他胆敢在众目睽睽之下顶风作案。
“别动!”卓彦非的手指轻轻在她眼角的位置触了触,问道:“你这里怎么有个小疤迹?”
“嗯,小时候不小心弄伤的,不过我也记不太清了,只听说差一点就要失明呢!”钟爱唯莫明所以地答了一句,心想他是怎么了,好好地想到问这个,扭扭头说:“快放手……刚才伯母叫你进去说什么呀?”
卓彦非还没来得及回答,小歆歆不高兴地跑过来催促:“钟姐姐,你怎么还不来找我啊?”
她藏了好久,见两人只顾着说话,都没打算理她才忍不住过来,看到两人亲热地抱在一起,人小鬼大地哦了一句说:“我知道了,你们是在亲嘴!”
“小孩子知道什么!”卓彦非摆起长辈的架子教训了一句:“歆歆,你妈叫你回屋去。”
“本来嘛,妈妈都是这样亲我的!”小歆歆不服输地顶了一句,扭头看着钟爱唯哀求:“钟姐姐,我还要你陪我玩!”
“什么钟姐姐!”某卓又严肃了:“歆歆,叫婶婶知道不?”
如果叫钟爱唯姐姐,却管他叫叔叔,这辈分可不就乱了吗?
“哎,小孩子嘛,知道什么?”看到歆歆可怜地眨巴着眼,钟爱唯推开他,弯下腰对着小毛头说道:“歆歆,姐姐现在有事,你自己先回屋玩一会好不好?”
“好吧!”看在她的薄面上,小歆歆才破例通融了一回,嘟着小嘴进屋了。
“亲爱的,现在我更想早点娶你进门了!”看出来她会是个好妈妈,卓彦非轻轻扬起唇角笑得诡异,“为了我们的下一代……”
钟爱唯却嗔怪地啐了他一句追问:“哎,刚才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伯母找你说什么啊?”
还有一句话她没敢问出来,隐隐觉得刚才餐桌上,周文韵和卓亚兰的态度都有些奇怪,她有些担心是她们对自己不满意。
“还伯母呢,你要习惯改口叫妈妈!”卓彦非认真地提醒了她一句,似乎猜到了她的小心思,笑着安抚道:“放心吧,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这辈子认定你了!”
闻言,钟爱唯心头一颤,七上八下的思绪全体归位。
接下来,卓彦非捞起她,带她参观了整个大院。
大院很安静,隐隐传来几声操练的的口号声,看上去和一个普通的小区差不多,不过大得多,设施非常齐全,绿化也特别好,那种隔离俗世的安全感,却是外面感受不到的。
“哎,彦非,你怎么没去当兵啊?”远远瞧着操场上操练的士兵,钟爱唯小声问道,昨晚听卓老爷子讲辉煌史时她就有些奇怪了,他连唯一的女儿也送到军营这个大熔炉里接受锻炼了,以他的脾性,不可能放过卓家这个独苗苗啊。
“难道你很想当军嫂吗?”卓彦非好笑地揉揉她,拖长声调说道:“军营里的军花可真不少哦,如果我进去,没准现在就轮不到你了!”
“鬼才希罕你呢!”钟爱唯扭过头,不过想到那种可能性,没来由地一阵庆幸。
“真的不希罕呀?那我可去找别人啦!”
“你敢!”
看到钟爱唯吃醋的小模样,卓彦非笑起来,忍不住在她粉嫩的脸颊上亲了一下说道,“当然不敢,老婆大人!”
“贫嘴!”钟爱唯甜甜地笑着,眉梢眼底都是满足。
瞧着远处朝气蓬勃的训练场,卓彦非眼底掠过一丝怅惘,良久,才轻轻说道:“其实,我也曾经是军人……不过早就退伍了。”
闻言钟爱唯诧异地瞅他一眼,正好看到他注视远方的侧影,清雅的,淡淡的,似乎有种说不出的落寞。
——《名门小妻》花卷儿——
见完男方家长,本来卓彦非的计划是去女方提亲,然后安排两家亲属见面,商讨婚事的细节,不过钟爱唯还是有 ...
(些抵触的样子,而且见家长后临时出了一些变故,这件事就暂时搁置下来。
“再见!”
晚上,送钟爱唯回到公寓门口,她飞快地在对方脸颊印下一吻,然后拉开车门,打算趁乱溜走。
想逃?
卓彦非却敏捷地捉住她,拥着她来了个深情的法式热吻,想到即将要分开的漫漫长夜,这个吻越来越绵长。
“嗯嗯……”
许久,两人才不得不分开,四目交错,眼底都写满意乱情迷。
“亲爱的!”卓彦非苦着俊脸,头轻轻抵上对方的额头蹭着欢:“你有没有想过,将我们的关系提升一个档次?”
“嗯?”钟爱唯微微喘着气,以为对方指的是将女友升级成老婆的事,嗔道,“不是答应嫁你了吗?”
“不是那个。”
“那是……什么?”她躲避。
“同住关系!”对方停下骚扰,深深地瞅着她。
“当然不行!”心狂跳了几下,她赶紧否定:“万一你天天和我在一起,看腻了怎么办?”
“怎么可能……笨丫头,你就这么对我没信心吗?”卓彦非抱住她轻叹。
心里涌动着莫名的悸动,钟爱唯静静趴在他怀里,这一刻是如此的温馨甜蜜,所以有句话她没敢说出口:“其实……我是不敢相信自己。”
就算是如此亲密的距离,她也不太敢相信,老天会突然赐予她如此多的幸运!
这次,还会再收回去吗?
——《名门小妻》花卷儿——
第二天一大早,冯总监就把钟爱唯叫去办公室。
“小钟,新闻组即将开辟一档新的新闻访谈栏目,旨在贴近民生,走近百姓身边,让他们感受身边的温暖,准备让你作主播,你的意见怎么样?”
看着端坐在面前的钟爱唯,冯心悦微笑着说。
闻言钟爱唯有些吃惊地抬起头:“冯总监,我以前没有正式播音的经验,而且资历尚浅,台里比我胜任的大有人在,恐怕我不是很合适吧?”
“这是台里领导一致决议的结果!”冯心悦继续鼓励她:“小钟,你平时的现场出镜我们都看过,形象气质和临场反应都很好,很有台风,观众的反响也不错,所以我们才会给你这个机会,好好努力,你能行的!”
“冯总监,领导们真的是因为我的表现,而不是因为其他的原因才选中我?”她看着冯心悦,直接了当地问,自从她和卓彦非的关系曝光,也没有什么可避忌的了。
冯心悦嘿嘿笑了几声,似乎也为她的直白而苦恼,想了一会才避重就轻地回答:“我们当然主要是注重你的表现,不过小钟……你和卓少的婚期订下来没有?见过双方家长了吧,想不到……”
“冯总监,这件事我要认真考虑一下!”钟爱唯无奈地打断她说:“毕竟我从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怕一下子应付不来!”
“好,没问题!”冯心悦点点头:“给你几天时间考虑一下,也可以顺便去向有经验的前辈请教学习,放轻松点,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嗯!”她笑着站起来:“谢谢总监,如果没事的话,那我就出去了!”
冯心悦继续笑着,和气地目送她走出办公室。
带上门站在走廊里,钟爱唯愣了片刻,她以为能遇到卓彦非已是此生最大的幸运,没料到还会陆续带来这么多好运,苦笑着摇摇头,走去等电梯。
下了几层,她提前出了电梯,准备去节目组取取经。
远远地看到方晓茉迎面走过来。
“嗨!”对方也看到他,微笑着打招呼:“怎么有空来这里了?”一般这个时间,她会出去采访的。
“随便看看!”她也笑着走过去,想到对方的身份,随口问道:“晓茉,你做主持人有多久了?”
“不算太久!”两人并肩走在一起,对方问道:“怎么?有问题吗?”
“嗯,是有点事……”她简要地提及了刚才发生的事。
闻言方晓茉点点头,“这很好啊。”
“可是我怕自己做不来……”她蹙起眉峰,还有一层隐忧她没说,这次领导们提拔她,多少还是看在卓彦非的面子上,所以万一出了什么错漏,除了给他丢脸,还会招来意想不到的讥讽。
“没问题,人都是从新手一步步过来的!”对方拍拍她肩膀:“有不懂的地方可以问我,虽然我也是新人,但是可以共同探讨。”
“谢谢你!”她感动地扭头望着对方,想不到刚结识不久的朋友,会给她这么真诚的帮助。
方晓茉笑笑,突兀地转换话题问道:“听说,你男朋友对你非常好?”
“你也听说了?”钟爱唯眼皮跳了跳,想到几天前那场高调的求婚,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既然是个好男人,你要抓牢他!”方晓茉随口说道。
“嘿……我知道!”钟爱唯挠挠头,似乎谈到卓彦非她就没法保持淡定了,没话找话地问:“晓茉,你有男友吗?他是做什么的?”
“他啊……”
闻言,方晓茉唇边绽开一个喜悦的微笑,眼睛微微眯起,仿佛所爱的人正在眼前:“他也是这世上最好的男人!”
钟爱唯有种感同身受的甜蜜,也真心地拍拍她肩膀祝福道:“那么,也祝你幸福!”
——《名门小妻》花卷儿——
傍晚,卓彦非打电话来说他今晚有事,所以钟爱唯早早地就回了家。
洗完澡,正和齐思瑶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门铃突然悠扬地响起来。
“你去开吧!”齐思瑶歪靠在沙发上,用脚尖踢踢钟爱唯,这几天她似乎有些无精打采地。
“嗯!”不用她提醒,钟爱唯本来就打算去开门的,因为跑得匆忙,鞋也没穿好就站到门边。
“小爱!”
拉开门,便看到那张颠倒众生的俊脸,昏暗的楼道,显得他眼睛亮得出奇。
“你怎么来了?”
钟爱唯赶紧打开门,将他迎进来,才一天没见呢,此刻见到是却那么的欣喜。
“想我了吗?”也不顾有人在场,卓彦非伸手过来捞住她,钟爱唯也配合地腻在他怀中,闻到那淡淡的薄荷香,心底无比安宁。
“卓少?”齐思瑶也赶紧从沙发上跳起来,头发蓬松着,套着件睡衣,她呀地一声,一溜烟钻进自己卧式,将门甩紧。
“呯!”
那一声脆响倒是提醒了钟爱唯,她赶紧从那个温暖舒适的怀抱里钻出来,这才察觉到对方手中拎着一个行李箱,疑惑地问道:“这是什么?”
“我昨天不是跟你提过吗?”卓彦非自顾自地将行李箱拖进来,带上大门:“你早晚就要嫁给我,总得把屋子布置一下吧,所我我准备找人重新装修房间,这几天只好搬来和你一起住!”
“不可以!我这里还有人呢!”闻言她 ...
(大声反对,想到一见到卓彦非已把思思吓得躲进卧室,以后要是住在一起,那可多不方便。
而且一个大男生挤进两个女生的宿舍,说出去也不是太好听嘛。
“不要紧,我可以试着去适应!”卓彦非厚颜无耻地说着,轻车熟路地把行李拖进她的卧室,扭头问道:“亲爱的,不帮我一下吗?”
“现在是我们不能适应!”钟爱唯气得牙痒痒,过来扯住他行李箱。
“亲爱的,我们不是心心相印吗?”卓彦非忍住笑,明知两人所指的“我们”不同,继续玩着文字游戏,边说边将行李拖到衣柜旁,拉开柜门,大有赖在这里不走的决心。
钟爱唯只有无奈地走上前,弯下腰,替他打开行李箱说:“我来吧。”
“还是有老婆好啊!”看着她将自己的衣物整理好挂进衣橱,卓彦非从后面抱住她,枕着她的肩窝,满足地叹着气。
钟爱唯穿着件浅蓝色圆领卡通睡裙,头发半干不湿地披着,清新淡雅的沐浴乳香味,一阵阵地从鼻尖钻进来,他深深呼吸,舍不得松开……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02天 同住关系
( 卓彦非从身后抱住钟爱唯,闻着她的发香,深深呼吸。
“痒……别闹了!”钟爱唯侧侧头,耳边熟悉的气息撩拨得自己又心绪不宁,定定心神,才想起什么似的说道:“彦非,我有事情和你说。”
听完对方讲完要上新栏目的事,卓彦非挑挑眉笑道:“这很好啊……说明我老婆有本事,有人喜欢看。”
“好什么,现在问题的关键是人家看上的不是我,而是你!”
“那也好啊,说明人家已把我们当成一家人。”
见到对方一副嘻皮笑脸的模样,钟爱唯负气地拍拍他:“卓先生,跟你说正经事呢,能不能严肃点。”
真要命,就是这样,他看上去也是那么优雅动人。
“我有哪点不正经吗?”两人面对面坐在床沿,卓彦非反手握住她的小手,温雅的眸子黑得发亮:“还是亲爱的想暗示点我什么,嗯?”
“讨厌!你再这样我就赶你出去了!”钟爱唯瞪起眼,使出杀手锏。
感觉逗得她差不多了,卓彦非才敛起唇边的调戏,他特别喜欢看她这种又羞又急的小模样,可爱极了。
“要相信自己,嗯?”习惯性地揉揉她,他认真地说道:“我问你,如果没有我,人家给你这个机会,你会怎么样?”
“那我当然会很开心地接受啊!”
“是啊,既然喜欢,为什么不接受呢?如果你在乎的是人家会怎么说你,那就努力做出成绩,证明给那些人看,你是真正有实力的,而不是凭借我的关系!”
闻言,钟爱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想不到纠结了一整天的心事,被他几句轻描淡写的话就卸下了。
“我懂了!”
“真的懂了?”某男嘴角挑起醉人的笑:“有决定了?”
“嗯!”
“那要怎么谢我呢?”
“嗯?”她抬起眼。
卓彦非望着她,唇角的笑似乎发着光,带着淡淡的吸引。
深秋的房间突然变得闷热。
钟爱唯不自然地抿抿唇,对方这副模样分明就是一种无声的吸引。
这些天来,经受了他有意无意的吻候,她似乎也习惯了这种亲密温存的沟通方式,虽然还是有些难为情,却早已没有以前的抗拒。
死就死吧,豁出去了!
就这样僵持了片刻,她飞快地扑身过去,双手拽住对方的胳膊,也不管蹭到了哪里,嘴唇毫无章法地送过去,青涩热情的表现瞬间撩起对方极大的回应。
“呯!”正纠缠间,门外突兀地传来一声大响。
钟爱唯一个激灵,一把将身上的卓彦非推开,猛地从床头坐起来,脸色红得可以滴出血来,连脖子都是粉红的。
“你今晚就睡这里,我去和思思睡!”
飞快地丢下一句,她跳下床,拉开房门小跑出去。
“哎,小……”
卓彦非撑着床板,胸脯也起伏得厉害,一句话还没说完,对方已经不见影了,摸了摸依旧残留着她温度的嘴唇,他淡淡地勾动嘴角,挑起一个无奈的弧度。
折磨人的小家伙,这才第一晚呢!
——《名门小妻》花卷儿——
门外,静悄悄。
钟爱唯也摸着发烫的脸颊,愣了几秒,扭头冲进盥洗室。
扭开水龙头,她捧起水花用力往脸上拍了拍,清凉的感觉扑面而来,燥热的情绪才慢慢被浇熄。
“咳咳……”
听到身后重重的咳嗽声,她扭过头,看到卓彦非立在门边。
“你怎么进来了?”
“门没关!”
后者无辜地眨眨眼。
“那也应该先敲门!”她不满地瞪眼:“干嘛跟着我?”
“我来冲凉!”对方又举举手中的睡袍。
钟爱唯怔了几秒,赶紧从手边的毛巾架上取下自己的毛巾,匆忙擦着脸上的水珠:“等等!”
对方嗯了一声,嘴角挑起淡淡的笑,饶有趣味地瞧着她。
钟爱唯擦拭的动作不由得停下来,冲着他板起小脸说道:“卓先生,既然我们现在不得不同住,为了更和睦的相处,我觉得有必要约法三章!”
“嗯哼?”对方上前一步,有意无意地舔舔唇。
钟爱唯下意识咽了下口水,避开他灼灼的眼神,说道:“严肃点!这是要注意的第一条,因为这里是女生宿舍,所以卓先生你必须注意你的言行举止,要沉稳庄重……”
“这种程度可以吗?”对方迅速俯下头,在她脸上蜻蜓点水地剥啄一下,然后抱胸直立,云淡风轻的瞅着她,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钟爱唯气结地瞪着他:“你!这种偷袭的行为,下不为例……而且,绝对不能当着第三者的面前出现!”
卓彦非点点头,手指探上自己的领口的衬衫,直接解开第二颗纽扣,问道:“还有吗?没有的话,我想洗澡了!”
很快的,胸前的纽扣被他解下三颗,一大片密实健硕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
钟爱唯愣住了,眼光下意识地飘过去,更不知道自己还舔了舔嘴唇。
“亲爱的,你想看的话可以留下来,我不介意被你参观!”
卓彦非好笑地瞧着她。
倏地一下,钟爱唯刚刚洗浴过的小脸重新变得红粉绯绯。
“还有一条……不能出现任何海滨浴场的装束,必须要达到进商场的标准!”她恨恨地掷下这句话,甩上浴室门,落荒而逃。
身后传来压抑的爆笑。
钟爱唯站在门前重重跺脚。
该死的卓彦非……这才第一晚呢!
——《名门小妻》花卷儿——
和齐思瑶挤在一起,钟爱唯似乎一晚上都没睡好,早晨睁开眼七点刚过,突然就想起隔壁房间的某男,刹那间清醒过来,她倏地一下从床头坐起来。
“几点了?”齐思瑶转了个身,迷迷糊糊地问。
“嗯……还早,你还可以眯一小会。”她安抚地拍拍她,翻身下床。
客厅很安静,一缕薄曦轻轻地穿堂而过,她以为卓彦非还没起床,匆匆去盥洗间,洗漱完毕,对着镜子梳头的时候,看到镜中的自己,突然愣住了。
又对着镜子凑近些,她恨恨地咬起牙,看着脖子上那片深深的吻痕,欲哭无泪。
位置这么明显,怎么样也是遮挡不住的。
哼了一声,她气鼓鼓放下梳子,走到自己的卧室,犹豫了一下,还是推门进去。
“喂……”
一声埋怨还没说完,她就噎住了,因为房间静悄悄地,床铺都已经整理好,被子叠得有棱有角,齐整地象切出来地。
里面空无一人。
她奇怪地定在门口,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客厅的大门 ...
(处传来细微的开锁声,接着,卓彦非昂藏优雅的身躯推门进来。
“你去哪了?”她扭头问。
卓彦非看着她手扶门把的姿式,嘴角挑着一如寻常的浅笑,问道:“怎么?找我吗?”
“不是!”她立刻缩回手,背到身后说道:“我只是想进去拿点东西……”
卓彦非点点头,一身运动服装束的他看上去阳光帅气,他边向厨房走去边问:“洗了没?帮你带了早点!”
闻言,钟爱唯目瞪口呆地跟过去:“彦非,你一大早起来,不会是专程去为了帮我们买早点吧?”
“想什么呢?”卓彦非笑了笑:“我只是晨炼的时候顺路帮你们带的,快帮我拿几个盘子出来盛。”
“哦!”钟爱唯赶紧从橱柜里拿出几个碗碟递过去,帮着他把买来的早点装盘放在餐桌上,想起前几日在军区大院的时候,他也是早早地就出去晨炼了。
怪不得他能保持那么好的身材!
这个习惯,似乎还不错。
突然想起什么,她红着脸指着自己脖子怒喝:“姓卓的,看你昨晚做的好事!”
卓彦非莫名所以地瞅了她几眼,眼底蕴上一抹玩味的笑意,看着她说:“亲爱的,你今天真漂亮!”
“我不是说这个!”钟爱唯上前一步,让他更加仔细地认清自己的恶行,低喝:“你要我今天怎么见人?”
卓彦非这才恍然大悟大悟似地眨眨眼,俯身打量着说:“这样啊……怎么办?要不我在旁边也种上几个,这样就不会很明显了。”
“离我远点!”
钟爱唯无语地推开他,眼神一转,看到齐思瑶从卧室出来,睡眼惺松地向两人的方向走来。
“思思起床了,记得昨晚的约法三章!”她不放心地警告了一句。
“遵命!”后者挺直腰杆,优雅地向她行了个标准的军礼。
“讨厌!”
钟爱唯轻啐一声,可是觉得此刻的卓某,特别的帅气,特别的……诱人。
——《名门小妻》花卷儿——
医院里。
肖美优独自躺在病床上,眼光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
一个人影从门外走进来,笑着叫了她一声。
“程总监!”没想到他会亲自来探望,肖美优有些意外地欠了欠身体。
“躺着别动!”程潜赶紧拦住她说:“我是顺路来看看,一会就走。”
“谢谢总监!”想到自己是因为流产住进医院,一向豪放的肖美优也有几分不淡定,当然,最让她郁闷的是,自己连何时怀上孩子,孩子他爹是谁都有些迷惑。
程潜坐到床边,随意说了一些安慰的话,然后引入正题。
“小肖,你这也属于坐月子,我看你就多休养一段时间吧。”
“程总,我没事的,过几天就去上班。”
“不急!”程总监又停顿了片刻才重新说道:“小肖,本来你现在这种状况,我也不想告诉你这些事,但想想迟早也得让你知道。”
“出什么事了?”肖美优奇怪地问,在床头半撑起身体。
“是这样的,这几天我们接到群众举报,投诉你在接广告的过程中,接受了对方的回扣,还为了收受利益,故意向竞争方泄漏对手的投标意向书……”程总监委婉地说着。
肖美优蓦得睁大眼,抓紧身上的被子坐直身体:“我没有!”
“小肖,别激动!”程潜拍拍她的手背安慰道:“当然,我们也不会听信一面之辞,会去调查的,不过,听说你未婚夫也是做广告生意的,前段时间本来要破产了,却突然起死回生……”
“他不是我夫婚夫,我们早就分手了!”
听出他的言下之意,肖美优下意识地否认,一抬眼,却正好看到丁浩宇站在病房门口,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但是绷着脸,表情看上去不是很好看。
程潜也用眼角的余光看到他,扭过头笑了笑说:“你就是小肖的未婚夫吧,我是她的同事,过来看看她。”
丁浩宇嗯了一声走进来,径直将手中的餐盒放到床边的桌上说:“饭买来了,你起来吃点吧。”
“那我就不打扰了!”见状程潜站起来,若有深意地看着肖美优说:“小肖,安心把身体养好,工作的事,你就暂时不用操心了。”
转头对丁浩宇点点头,他客气着走出去。
“我扶你起来!”丁浩宇依旧面无表情地转到床边。
“浩宇!”肖美优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问道:“你都听见了是吧?我刚才的话不是真心的,我担心总监误会才……”
“趁热吃吧,你现在不适合吃冷东西,我再去打点热水。”
丁浩宇冷冷截住她,对她了解越多,就越感觉陌生,她刚才下意识的反应,并不仅是在保护自己,也是出于一种本能,这让他突发奇想:如果是钟爱唯遇到同样的事,会否立刻和他划清界线呢?
烦闷地皱皱眉,他顺势将对方扶起来坐到床沿,拎起一角的开水瓶向外走去。
肖美优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心底突然涌起一种前所未有的紧张和空虚。
一瞬间,她似乎失去了很多东西:孩子、爱情、事业、尊严……还有以前那满涨的信心。
垂在床边的手紧紧握起,她咬紧牙关,所有的失落转为深切的恨意:
钟爱唯!一定是这个女人在害她。
她决不会就此罢休,就算是死,也一定会拉着那女人陪葬!
——《名门小妻》花卷儿——
白燕的婚礼定在11月9号,本来想在光棍节脱单的,但那天的酒宴爆满,没想到这么单调的数字居然也会吸引到这么多男女,只好退而求其次。
为了庆祝脱单,她于婚礼前两晚,召集了一众好友,聚焦于某ktv进行狂欢。
提前向某卓备了案,晚上,钟爱唯携同齐思瑶匆匆赶到聚会地点。
“燕子,你这几晚还跑出来,不怕你家子锐有意见?”
包房气氛奔放而活跃,已有不少人聚在那里,认识不认识的都有,全部是女性。
“他还不是自己安排了活动,甭管他。”白燕满不在乎地说着。
见人差不多来齐了,她启开一瓶洋酒,举杯向满屋同胞大喝:“姐妹们,为了纪念我最后的单身之夜,干杯!”
全体举杯,虽然出门前某卓曾严禁她沾酒,但此情此景,钟爱唯也只好硬着头皮跟着干了一杯。
“亲爱的,那天回去我听子锐说起,才知道卓少是谁……”酒过三旬,白燕坐到她旁边说:“你知道吗?他是卓伦地产的总裁呢!”
“这怎么啦?”钟爱唯不感兴趣地吃着零嘴,对她而言这不是什么稀奇事。
“怎么了?”白燕瞥她一眼,有些懊悔地说:“ ...
(你知不知道,我上次还问他玩不玩股票,没想到他是上市公司主席!”
“这又怎么了?”
“怎么了?这问题可大着呢!”白燕激动地说:“听说他还高调向你示爱,肉麻兮兮的!这种热门原始股有钱都买不到,好多女人都惦记着,你可得看牢了。”
“懂了,不过现在要结婚的是你吧?你不怕人家惦记你锅里的?”钟爱唯善意提醒。
“嘿,我家子锐可不比你家那口子,普通着呢,丢人堆里也指不定找得出来,不担心!”白燕呵呵笑了几声,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他那晚送你的戒指呢?给咱瞻仰瞻仰!”
“什么啊,你以为过清明啊。”钟爱唯白她一眼,不过还是把藏在掌心的戒指转出来,手握成拳举给她看。
“好闪啊!”白燕的眼睛亮晶晶地:“亲爱的,你家那位对你可真好,这枚鸽子蛋可不便宜呢,卖出去可以养活不少无产阶级吧!”
钟爱唯尴尬地扯扯嘴角,她也觉得这戒指戴在自己身上似乎过于招摇,所以平时都把它藏在掌心。
不过她却挺喜欢这枚戒指的设计,还有其中包含的那份真心,戒面周围是一圈细碎的小钻,托起中间那颗圆形粉钻,在璀璨白钻的映衬下,仿佛盛开浪漫夺目的粉红花蕊,内壁上从两人的名字中各选了一个字:“非、爱”,中间用一颗心型穿起来,寓意两人的爱情非君不爱,每次的触碰,都让她心底涌起浓浓的甜蜜。
记得当时她问过卓彦非,这枚戒指是什么时候订的,两人在一起的时间并不长,难不成从他们第一次见面他就开始蓄谋了?可他都笑而不答,恨得她牙痒痒。
白燕羡慕地拍拍她,又说笑一会,和其他好友聊天去了。
“思思,怎么不一起玩,一个人在这喝闷酒?”重新藏好戒指,看着一旁的齐思瑶,钟爱唯问道。
“这里好多都是燕子的同事同学,我几乎都不认识。”齐思瑶闷闷地说着,拿起手旁的酒瓶,给她斟满酒:“小唯,我也敬你一杯,祝你和卓少幸福美满,百年好合!”
“谢谢,我也祝你早日找到自己的另一半!”
两人碰了杯,各自将自己的那杯酒饮下。
这时音乐响起,有人拿着话筒问:“《半空中》……这首歌谁点的?”
“我的!”齐思瑶放下酒杯,上前接过话筒,和着那悠扬而略带忧伤的旋律,轻轻唱着——
我在天空中飘向东又飘向西
带着某人的回忆
可是落地之后是灾难还是好运
我想也不一定
……
钟爱唯和着曲调,轻轻打着节拍,无意中瞥到齐思瑶忘情演唱的侧面,心中一动,最近她一直沉浸在自己的幸福之中,没有怎么注意,现在想起来,思思比之前沉默得多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留意了一下歌词,她突然有个猜想,难道思思也恋爱了?
半空之中我很自由
一想起你就眼睛红
也许最后落点不同
也许会重逢……
齐思瑶唱完最后几句,在掌声中笑了笑,回到之前的位置坐下。
“思思,你最近是否有心事?”钟爱唯开门见山地问道:“是不是恋爱了?”
齐思瑶愣了一下,略带几分紧张地瞥了她一眼:“没有啊……为什么这么问?”
“还想骗我!”钟爱唯一把揽住她,在她耳边逼问:“他是谁?连我也瞒着!”
“没有的人,你叫我从何招来!”齐思瑶侧头避开她,俯身端起面前的酒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别喝了!”钟爱唯不满地按住她说:“思思,你还想骗我,你这样子分明就是想借酒浇愁。”
“我哪有!我只是替白燕开心,多喝几杯罢了!”齐思瑶拂开她的手掌说道:“我知道自己的酒量,不会有事的。”
“那好,我陪你!”钟爱唯也端过面前的酒杯,替自己倒了一杯,举到她面前说:“先干为敬!”
不等对方发话,她就一饮而尽,虽是度数不算高的红酒,不过喝多了,也是会醉的。
白燕转了一圈回来,见两人一声不吭地拼起酒来,有些奇怪地坐到旁边问道:“怎么了你们两个?我结婚,你们这么大的感触啊?”
“是啊!看姐妹们一个个找到归宿,我也替你们高兴嘛!”齐思瑶笑着又抿了一口酒。
“好啊,既然大家都这么高兴,今夜不醉无归!”白燕也豪气地拎过酒杯,替三人面前的杯中都斟满,并请服务员又送进来几瓶。
“放心吧,等会喝倒了,我会找人抬你们回去的!”她嘻嘻笑着,将自己的那杯慢慢喝下。
闻言钟爱唯怔了怔,突然想到某人难看的脸色,不自觉地按住杯口说:“还是点到即止吧……燕子,明天是你的大日子,可别醉得人事不省。”
“不要紧,我孤家寡人一个,不怕有人担心!”齐思瑶端起酒杯,不假思索地一口喝光。
这下连白燕也察觉到她的不妥了,和钟爱唯交换了一个隐晦的眼色,关心地问道:“思思,是不是有不开心的事啊?说出来,姐妹们帮你分析一下?”
“哪有,我这样子象不开心的人吗?”齐思瑶笑着放下酒杯说:“喝多了,去趟洗手间,等我继续回来喝啊。”
“不对劲,我!”钟爱唯不放心地跟过去。
“我没事的,你不用跟来!”齐思瑶似乎真的喝多了,步履蹒跚的,可是推开她想搀扶的手,坚持自己走。
钟爱唯无奈地跟在一旁,走到洗手间门口,正好看到一个人从里面出来。
两人打了个照面,同时叫起来:“是你?”
钟爱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方晓茉,笑着问道:“和朋友一起来玩?”
“嗯,男朋友!”方晓茉甜甜地笑着,特意强调了一句,瞥了眼她旁边的齐思瑶,点点头说:“你忙你的,以后再聊吧。”
钟爱唯也点点头,扶着醉眼朦胧的齐思瑶走进去。
齐思瑶在流理台前洗了把脸,又干呕了一阵,状态似乎好了些。
钟爱唯替她轻轻拍着背,埋怨道:“不能喝还逞强,又没人逼你……思思,有心事就直接说出来啊,咱姐妹俩还有什么不能分享呢?”
“你男人也能和我分享吗?”齐思瑶突然冲她冒出一句。
见钟爱唯猛然愣住,她也怔了一下,嘿嘿一笑,过来勾住她肩膀笑道:“我开玩笑的,别当真啊!”
“嘿,倒真吓我一跳!”钟爱唯也笑笑,她并不傻,突然联想到许多事,心里隐隐明白了几分。
都说酒后吐真言,刚才,她从齐思瑶眼里分明读出了些什么,那种压抑的痛苦和认真,使得她的心也一阵阵抽紧。
重新回到包房,齐思瑶似乎轻松了很多,抢过麦克风当起麦霸,钟爱唯却躲在一旁,拿起桌 ...
(上的酒,不住地自己嘴里倒。
“你们这是怎么了?”白燕不解地坐过来说:“真有这么舍不得我出嫁啊?好啦……我不嫁就是了,陪着你们几个胡闹!”
“呸,别瞎说,你不嫁的话,你家子锐还不找我拼命啊……喝你这点酒就心疼了?后天我还要喝光你的喜酒呢!”钟爱唯嗔道,觉得一阵酒气上涌,忍不住皱起眉干呕了几下。
“哎,别喝了!”白燕夺过酒杯扶住她:“走吧,这次换本宫侍候你去更衣。”
走出包房,钟爱唯终于体会到刚才齐思瑶的感觉,头有点晕,却感觉意识清醒得厉害,想起刚才的事,心情没来由沮丧得很,她半倚在白燕身上说道:“哎,你说人为什么要结婚,为什么要恋爱呢?那些动物什么的,不一样活得很开心很自在吗?”
“亲爱的,你喝多了吧?”感觉到她倚在自己身上的力道越来越沉,白燕埋怨道。
“我没有!”钟爱唯摇晃着站直:“你看,我自已会走!”
见状,白燕小声嘀咕着:“还是给你家祸害打电话,让他接你回去吧。”
正想着把她的手机找出来拨个电话,抬头却看见面前的一间包房门被拉开,一个男人急匆匆地从里面钻出来,抬起头,视线和她对在一起。
“卓少?”
白燕吃惊不已,心说世上真有说曹操曹操到的事啊。
“小爱怎么了?”卓彦非的注意力立刻转移到她身边的人上,眉头轻拧着走上前来。
“哎,她一时高兴,喝多了!”白燕赶紧把这烫手山芋交出去,说了句:“卓少,我正准备给你打电话呢,可巧遇上了,那嗳嗳就交给你了!”见对方点点头,她赶紧溜回去,唯恐跑慢了被人责怪。
卓彦非身上那种不怒自威的气度,不是一般人承受得起的。
“笨丫头,不是咛嘱你不准喝酒了吗?”卓彦非责怪地说道,但眼神里满满都是担心,见对方摇摇晃晃地在他怀里蹭着欢,一把将她拦腰抱起,径直朝出口走去。
“彦非?是你吗?奇怪,怎么连想象都这么真实……”钟爱唯双手勾住他脖子,探头瞅着他,用力揪着他脸庞,说些莫名其妙的胡话。
身后,紧闭的包房门开了一条缝,似有一道目光从里面探出来,看不真切,只能感觉到那种寒意,幽幽的,很冷。
将钟爱唯绑到副驾位上,卓彦非一把拽下胸前的领带,苦恼地松松衣领,上一次她醉酒的事还记忆犹新呢,如果同样来上一回,自问禁不起再次的折腾。
“不要,我不要在这里!”钟爱唯不满地在座椅上扭来扭去:“我还要去喝酒。”
“笨丫头,想嫁人就直接跟我说嘛,人家结婚,你瞎起什么哄啊?”
没好气地在从车门的暗格里捞出一瓶蒸馏水,扭开瓶盖,探身勾住钟爱唯的脖子,慢慢地喂到她嘴中,虽然这个解酒的功效不是很理想,但能顶一时是一时了。
迷迷糊糊之中,钟爱唯还以为是酒,张开嘴喝了几口,凉爽的感觉顺咙而下,意识似乎清醒了一些。
瞪着面前那张俊脸,她的毛爪又不安分地凑过去,捧起那张脸左右拧着,直着眼嘟哝:“还真的很象我家彦非呢……”
“可不就是我嘛!”某卓无奈地叹道,心底被她无意间说出的“我家”两字弄得痒痒地,薄薄的酒气扑面而来,晕黄车灯下,她醉眼惺松,眼睛半眯着,嘴唇微微噘起,透着说不出的慵懒媚态,放在脸上的小手也乱摸乱抓,将他的脸越扯越近,似乎想看得更分明些。
卓彦非却被她这毫无章法的抚弄搞得方寸大乱,呼吸也慢慢沉重起来,终于忍不住,俯身下去轻轻吮着她。
“彦非,你爱我吗……”心跳加速的呼吸中,钟爱唯略抬起眼,半醉半醒,她有点分不清眼前的一切是现实还是幻境,只想紧紧地握牢他,一丝一毫都不愿被其他女人占据。
卓彦非的眸光暗沉得令人心碎,拧紧眉心,他似乎有些咬牙的看着面前的小人儿:“丫头……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对她,他的确是无法把持。
揣着仅存的一份良知,他咬牙将面前那张小脸捧住,“丫头,别玩火……”
“彦非,我爱你!”钟爱唯无意识呢喃着:“我不要把你送给别的女人……”
“嗯?”熊熊燃烧的火焰被她这句冷话泼上去,熄了半分,卓彦非莫名所以地搂着她问道:“你说什么?”
“我不要其他女人也喜欢你,我要你只属于我一个……”钟爱唯小脸挤成一团,在他胸前苦恼地扭动:“彦非,你为什么要这么好这么完美,有时候,我真希望你能普通一点,平凡一点,甚至坏一些……”
赖在温暖坚实的怀抱,闻着熟悉的薄荷香,她委屈地发泄出心底的郁闷。
卓彦非的眉头慢慢拧紧,渐渐听明白个大概,也被她呓语弄得哭笑不得,身上的火焰慢慢退却,抱着她的手臂却越来越紧,似乎想给予她所有的安全。
“啊,我想到了!”钟爱唯突然抬头看着头,仿佛发现什么好主意似的眯着眼,嘴角挑起一抹精灵般调皮的坏笑:“我要给你盖个章,让人家一看到就知道你是我的,这样人家就不会再惦记你了!”
某卓一惊,念头还没转过来,就觉得半露出的胸膛一紧,麻麻的,很疼。
“嗞……”
他墨色的深眸暗了暗,忍着痛,将怀中的人儿抱得更紧……
——《名门小妻》花卷儿——
齐思瑶推开房门,意外地愣住了。
客厅里亮着柔和的光,映得端坐在沙发上的卓彦非无比的明亮。
他专注地低着头,膝上搁着台手提电脑,专注淡定的气质使得他的周身隐隐有光华暗转。
“回来了?”听见动静对方抬起头来,颠倒众生的俊脸波澜不惊。
齐思瑶突然就感触起来——这情形,多象一对结婚多年却感情甚笃的夫妇,每当妻子晚归,深情的老公就在灯下,一边工作一边等着她的归来。
虽然明知不可能,她脆弱的心灵还是为这一幕温情的画面伤感起来。
“怎么不进来?”卓彦非淡淡打量她一眼,语气里有着明显的疏离客套:“是我妨碍到你了吗?”
“哦,当然不是!”
闻言齐思瑶赶紧带上房门走进来,略显尴尬地说道:“那个……小唯那个小马虎,走的时候连包都忘了拿,幸亏我给她带回来了……她睡了吗?我进去拿给她。”
说完她赶紧转身,想退回自己卧室。
“明天再给她吧!”卓彦非语气仍是淡淡的:“小爱今天喝多了,我让她在自己的卧室睡下了,今晚我会看着她。”
齐思瑶一愣,分明感觉到心中的那份难受,勉强笑着说:“那也好,她今天的确是有些过量了,有人看着是好些。”
“齐小姐,你现在忙不忙?”卓彦非将膝上的电脑合上,顺手放 ...
(到一旁,笑着对她说:“有没有时间和我聊几句?”
“呀?”齐思瑶惊讶地瞅了他一眼,虽然心底警钟大作,还是顺从地坐到他侧边的沙发上,拘谨地瞧着他。
卓彦非笑了笑说:“齐小姐和小爱是好朋友吧?”
“是啊,我们认识两年,住在一起也有一年多了,算得上好姐妹吧!”齐思瑶以为他想套点小唯的情报,赶紧表白道。
卓彦非点点头,欠身从身前的玻璃桌上端起自己的马克杯,想要送到嘴边时却发现里面的饮料已经喝光了,皱皱眉,似乎随口说了句:“来得匆忙,咖啡好象带少了!”
“卓少,我们这有速溶咖啡,要不我带帮你再冲一杯?”齐思瑶赶紧献殷勤。
“不用了!”卓彦非放下杯子,“我这人有个坏习惯,只喜欢用自己的东西,而且认定一种牌子就不会再变。”
“这是好习惯嘛。”齐思瑶赶紧附合。
“是吗?”卓彦非的语气里带上几分深意:“齐小姐也有类似的习惯吗?你们女生不是都喜欢新鲜漂亮,经常追求那些赏心悦目的东西吗?”
“呵……其实我这个人也蛮懒的,不喜欢换来换去。”齐思瑶低头笑道,因为心情太激动了,丝毫没有察觉到他的言下之意,头脑一晕地说道:“卓少,你不如跟小唯一样叫我思思吧,反正现在大家住在一起,齐小姐的,听上去好奇怪!”
“那我就叫你小齐吧!”卓彦非索性把话挑明:“思思是你们之间的昵称,我是小爱的未婚夫,不想让她产生什么误会。”
闻言齐思瑶的脸色变了变:“是啊,卓少你什么都为小唯着想,她可真幸福。”
“你也可以啊!”卓彦非气意神闲地瞅着她:“每个人都会有属于自己的幸福,与其羡慕别人,不如把心思放到经营自己那份上面,这样与已与人都有好处,你说是吗?”
齐思瑶抿抿嘴,心想他可能是知道些什么了,小脸变得苍白,被暗恋的人当面揭穿心事并遭到拒绝,那份窘迫可想而知,她低下头,有种手足无措的无力感。
卓彦非也不想为难她,毕竟她是小爱的好友,不过在感情上他不想拖泥带水,他一旦明确自己要的是什么,就会看牢它,不会给其他人任何幻想。
他想了一会说道:“你也应该很了解小爱,她是个很重情谊的人,朋友结婚她都可以感动成这样,我想她也很珍惜你们这份友谊,即使她日后嫁给我,我认为她也不会疏远你们这帮好友,毕竟同时拥有友情和爱情,她的人生才会更美满,我更不想她为了我有任何缺憾……我的意思,你懂吗?”
齐思瑶点点头,对方的话瞬间粉碎了她所有的幻想,不过美梦破灭的同时,也开始深深的反省,曾以为暗恋是一个人的事,她也从未打算去抢夺什么,却不知道这份无望而哀伤的情感同样会伤害到别人。
那么,她会努力试着放下。
“卓少,你放心吧,小唯是个好女孩,也是个不可多得的好朋友,虽然和她认识的时间不算长,但什么都不能动摇我们的姐妹情谊。”
“既然如此,那我也把她交给你了,你知道,有时姐妹的话比我这个男人要管用得多,你瞧,临出门前明明咛嘱她不要贪杯,还是喝成这样……”
某卓的语调幽怨起来,两人又说了几句,本来严肃的气氛慢慢变得缓和。
月影穿过窗纱,夜色宁馨……
——《名门小妻》花卷儿——
翌日清晨。
钟爱唯一睁开眼,心底蓦然浮上几分异样,敏感地扭过头,正好对上一张放大的俊脸,卓彦非嘴角挑着淡淡的笑,半撑起额头,侧卧在床边,双目灼灼地瞅着她。
“呀!”慌叫一声,她赶紧用薄被蒙住自己大嚷,“你怎么在这儿?”
“亲爱的,昨晚的事,你一点都不记得了吗?”被中钻进几声凉薄的叹息。
“什么事?你对我做了什么?”她探出一双眼睛,警惕地瞪着外面那人,放在被子里的手伸手摸摸自己,还好穿戴整齐,心里暗自吁了一口气。
卓彦非笑得讳莫如深,突然一个翻身按住她,淡淡的薄荷香吞吐在她气息间:“你觉得呢……亲爱的,你要对我负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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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天 亲爱的,你要对我负责
( “亲爱的,你要对我负责啊!”
卓彦非说着,一粒粒解着胸前的钮扣。ww
“你干什么?”钟爱唯慌忙拉起薄被遮住自己,背靠床板大叫:“卓彦非,你再这样,我可真要生气了!”
“亲爱的,你的意思是现在并不生气吗?”卓彦非的声音依旧柔柔的。
钟爱唯恨恨地扯下被子,正准备抢白他几句,眼光突然定住了。
“这是谁干的?”
她的眼光盯在对方胸口上两排成月牙形排列的牙齿印上,气鼓鼓地瞪起眼,那小巧精致的弧度,一看就是女人的杰作,越看越觉得心里发堵。
卓彦非不说话,只是似笑非笑地瞧着她,目光里肯定的意味很明显。
钟爱唯的表情松懈下来:“难道是我?”
脑海里突然就冒出一些片段,她脸腾地一下红到耳根,忍不住将头凑过去,手指轻触到那个齿印上说道:“呀,怎么下口这么重……呃,疼吗……”口气转为控诉:“卓彦非,你是二师兄呀?就算躲不开也得给自己上点药吧?”
简直要被他气死了。
“我不敢!”某卓一脸委屈:“亲爱的说要给我盖章,为夫哪敢躲啊?”
钟爱唯满头黑线地瞪着他,这样卖萌撒娇的卓彦非委实让她吃不消,却让她的心变得无比柔软,半晌才轻轻地说:“要不,你也给我盖个章吧。”
“嗯哼?”对方温泽的目光在和她胸前的卡通睡衣上转了几圈,重新落到她脸上,浅笑着提醒:“你确定?”
按照公平原则,钟爱唯应该参照他“盖章”的位置。
钟爱唯马上会过意来,恶狠狠地瞪他一眼,慷慨激昂地伸出手,拍拍白皙的小胳膊:“来吧,咬这里,更明显!”
卓彦非笑了笑,听话地凑过脸来,大手抬起她的细胳膊,低头张嘴做出咬的动作。
钟爱唯闭上眼,一副英雄就义的豪迈状,等了一会,没有意料中的痛楚,反而传来温柔的触感,睁眼一瞧,某卓的嘴唇从她胳膊上抬起来,好笑地瞅着她。
“怎么不咬啊?”她讪讪地缩回手臂。
“不用了,我早已在你身上盖过章了!”卓彦非别有深意地说道,下一秒表情转为严肃:“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饶,钟小爱同志,昨晚的事,你有何想法?”
“是我不对,不该不听领导的话,偷偷去喝酒!”钟爱唯赶紧低下头。
“还有呢?”
“嗯……酒后行凶,咬伤了领导!”
“还有吗?”
卓彦非忍住笑,继续认真地盘问。
“还有……真没有了。”钟爱唯抬头瞅了下他的脸色,重新垂下头。
“看来你还没有认清自己的错误嘛!”卓彦非温润的眸底渗上浅笑,口气不变地说道:“钟小爱同志,酒品差不是你的错,可是明知酒品差还放任自己就大错特错了!你想想,如果不是每次都能好运地遇到我,而是其他的男人,你觉得还能齐齐整整地坐在这,向我承认错误吗?”一想到这种可能性,他的脸色阴沉下来,下定决定要把她这种劣性扼杀在摇篮里。
钟爱唯却是心头暖暖的,还真是庆幸自己能够喝醉酒,然后遇到个这么完美的男人,不过她是绝对不敢流露出这些小心思的,想到对方做了这么多,连苦肉计美男计都用上了,无非是因为担心自己,也下定决心不再令他失望,转念间听到对方继续权威地发问:
“那以后还敢犯吗?”
“不敢了,领导,绝对不敢了!”她态度良好的认罪。
卓彦非满意地点点头,一本正经地板着脸说:“可是就这样轻易放了你,你不会长记性,这次的事,我一定要重重罚你……”
“你想怎么做?”钟爱唯又抬起头。
“严肃点!”卓彦非佯装瞪她一眼:“怎么做取决于我,我要认真考虑一下,现在命令你,十分钟之内起床,洗漱完毕,然后去客厅吃早餐。”
“yes,sir!”钟爱唯在床头调皮地挺直腰杆应了一句,看到对方嘴角挑起的笑意,一丝甜蜜溜过心底:“彦非,你又替我们带了早餐啊?”
“快去吃吧!”对方柔和地看着她:“头疼不疼?”
“不疼,一点感觉都没有。”她立刻表白,瞅到对方的神色,赶紧捂住额头补充了一句:“哎……其实还是有一些些难受的,酒真不是个好东西,放心吧,我以后绝对不碰了。”
卓彦非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向她伸过手:“起来吧。”
“等一下!”钟爱唯飞快地跳下床,从梳妆台下的抽屉里翻出医药包,拿出碘酒纱布说:“先把伤口处理一下,我可不想再受罚。”
卓彦非笑笑,上前几步面对着她,尚未扣拢的领口半敞着,被咬伤的地方已经变成青紫色,看上去挺刺眼的,钟爱唯用棉签蘸了点活力碘,吹着气轻轻地涂上去。
被棉球触过的位置有些微微地刺痛,卓彦非眯起眼,清雅出尘的俊脸上却分明写满惬意,瞅着身前一脸专注为他上药的小人儿,心底无比地充实满足……
——《名门小妻》花卷儿——
因为卓彦非的劝导,钟爱唯决定接受挑战,新栏目的名字也确定下来,叫《小城有爱》,播出时间为每周末晚间时段,以新闻纪实的手法,着眼于发掘人间真情,体现人文关爱。
筹备期间,钟爱唯的工作量有所增加,除了学习主持方面的知识,尽快提升自己,也兼顾着记者的工作,进行第一期节目的采编制作。
这天做了个一群年轻人通过网络集资救助绝症儿童的采访,回到电视台,又在走廊里遇到方晓茉。
“嗨!”两人笑着打了个招呼,对方随口问道:“昨晚玩得如何?”
“嘿……还好!”想起昨晚的乌龙,钟爱唯有点难为情,不自然地挠挠头,也问道:“你呢?和男友过得开心吧?”
方晓茉点点头,表情却明显迟疑了一下,颇有心事似地答道:“挺开心的!”
“怎么了?”钟爱唯疑惑地问,虽然两人相识的时间不长,但她已把对方当成朋友。
方晓茉又犹豫了一下,两人往同一个方向走了几步,她才似乎下定决定地说道:“哎,你说如果你男友和你约会时总是心不在焉,甚至还把你甩到一边,跑去做其他的事,你会怎么想?”
“这样啊……”钟爱唯想了想:“这得看他是为什么事扔下我,如果真是很重要急需他去解决的事情,我会谅解他!”
“小唯,你可真是朵解语花!”方晓茉笑着拍拍她:“怪不得你男友那么喜欢你,换成我是男人,有个这么善解人意的女友,也会爱死她的。”
钟爱唯被她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你还不是一样,我想你男友也一定对你很好……”
又说了几句,钟爱唯到了目的地,两人才笑着分开。
中 ...
(午,齐思瑶约钟爱唯一起吃午饭,今早起床起就没有见到她,后来因为忙着各自的采访,也一直没机会碰面,她还以为是因为昨晚的事,对方故意躲避,不过自己心底也的确还有个疙瘩,可见她主动来约,也装做没事般一起去食堂。
点好饭菜,两人找了个位置面对面坐在一起,表面上还是嘻嘻哈哈,却隐隐有层隔膜横在两人之间。
“小唯,其实我最近的确是有些心事,但不知该怎么对你们说……”两人沉默地吃了几口饭,齐思瑶主动开口。
钟爱唯抬起头,没有说话,眼底写满疑问。
“其实……我是喜欢上一个男人,可是我不知道他的心意,所以一直纠结该不该向他表白,你知道,一个女孩子主动追求男人已经很糗了,如果再被拒绝,那我可真没脸见人了……”齐思瑶的声音充满犹豫,眼底也有深深的苦恼,钟爱唯的心脏微微抽紧,突然很怕她说出那个事实,怕自己知道后就无法再装成没事般面对她。
“思思,如果你真感觉为难,就不要勉强告诉我!”她垂下眼敛,小声暗示道。
“是啊,我当初也是担心这个,所以才没敢跟你们说!”齐思瑶很快接道:“你知道,都是一个部门的人,低头不见抬头见,如果我把这事告诉你了,以后你见到他,难免会流露出点什么,被他看出来就不好了……”
“你说的这人是谁?”钟爱唯听出几分异样,抬起头问道。
齐思瑶的眼光却突然朝她身后瞄了几眼,脸色似乎变了变,压低音量说道:“不说了,快吃饭!”
钟爱唯扭头朝着她的视线望去,正好看到同组的孟超端着饭菜走过来。
“小唯、思思!”对方向她们打个招呼,看着旁边的空位问道:“没人吧?”
“啊……没人,请坐!”不顾齐思瑶反对的目光,钟爱唯赶紧说道,联想到思思刚才的表现,心情莫名轻松起来。
“思思,赶紧吃饭,等会还有事找你。”孟超边往嘴里塞着饭,边看着齐思瑶说道。
齐思瑶似乎一脸不情愿的样子:“什么事啊,这可是午休时间。”
“我昨晚看到附近新开了家游戏室,想约你一起去玩玩。”
“要去你自己去好了,我和小唯还有事呢……”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拌着嘴,钟爱唯冷眼打量着两人,差点就要拍自己的脑袋,之前她怎么就没发觉,这两人其实还挺配的呢?孟超比她们先进台一两年,工作上小有成就,阳光型男孩,家境听说也不错,思思脸上那种明明很开心却故意抗拒的心态,和卓彦非当初追求她时的表现如出一辙。
突然地,她很希望两人能开花结果,有个美满幸福的未来,不仅为自己,也是为她。
拍拍身旁孟超的肩膀,她朝齐思瑶暧昧地挤挤眼:“哎,思思,我突然想起还有些事,不如你去陪孟超吧,先走了,拜……”不等对方反对,她端进没吃完的饭盒一溜小跑。
身后,一对男女互相看着,嘴角同时扯出一丝苦笑。
——《名门小妻》花卷儿——
下班后,钟爱唯一出门便看到卓彦非的车停在经常等她的地方。
“你怎么来了?”这段时间卓彦非也比较忙,有几天都是很晚才见他回来,看到他,钟爱唯高兴地奔过去。
后者的俊脸上也写满开心,替她推开车门,等她坐好才说:“我是特意等着,想带你去个地方。”
“哪里啊?”她好奇地问,对方却笑了笑,直接启动引擎。
“亲爱的,还记得你在守行为期间吗?所以等会不管我去哪,你都必须乖乖跟着,不得提出异议。”驶了一段路,卓彦非淡淡说道。
“又想灌输你那嫁鸡随鸡的一套歪理啊?”钟爱唯白他一眼,明知自己是会无条件跟随他的,还是不甘心地问:“这次又想骗我去哪?”
“见家长!”卓彦非俊逸的侧面线条没有任何改变,目视前方淡淡说道。
“不是才见过了吗?”钟爱唯奇怪地问道,见对方没有反应,也安静地坐下来,心想第一关都过了,多见几面也没什么。
可瞧着窗外不断变化的风景,她突然意识到什么,瞪起眼扭头质问:“你想去哪?”
这条路分明是通往她自己家的。
卓彦非含笑瞥她一眼,连回答都省了。
钟爱唯气鼓鼓地坐着,虽说对方这样做是给她长脸,可想起岑正然,还是有些不太情愿。
卓彦非轻车熟路地就来到钟爱唯家,看得出是早有预谋,她家住在一幢颇有英伦风情的小洋楼里,门口用高高的栅栏圈起来,周围还有一些类似结构的建筑,间距很远,算得上独门独户。
听到喇叭声,门口的栅栏门很快打开,岑正然一脸欣喜地迎出来。
“卓少,小唯,你们来了!”
“伯父,叫我彦非好了……”
卓彦非泊好车,从后备箱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见面礼,两人一路寒暄着向小楼里走着,钟爱唯傻愣愣地抱着个大礼盒,反而象个外人似地跟在一旁。
到了客厅门口,周淑凤也笑着迎出来,虽然很不爽卓彦非最终追求了钟爱唯,但碍于他的身份,也不好当时发难。
“伯父伯母,本来应该是安排两家亲属见个面的,但我心急,还是先来拜见两位……”在沙发上坐定,卓彦非诚恳地说道,真挚的语气和表情很快得到对方的谅解。
“彦非,你能有这份心,我们就很高兴了,见面的事不急,小唯能交给你,我们做家长的也放心。”
“哪里,能娶到小唯,才是我几世修来的福气……”
两人又客套了几句,岑笑淇也从外面回来,见一家人到齐了,岑正然吩咐厨房开饭。
“姐姐,恭喜你!”趁着饭菜上桌的功夫,岑笑淇低声向钟爱唯说了一句,后者也笑笑,真心表示感谢,自上次事件后,她们也放下多年隔阂,试着做一对真正的姐妹。
“姐夫真不错,怪不得你会选他!”岑笑淇瞧了某卓几眼:“只是可惜了聂哥哥……姐,你还有跟他联系吗?”
“嗯,偶而通通电话。”其实在卓彦非向自己求婚的第二天,聂文远也打来越洋电话向她表白,但钟爱唯无法再给他机会,对他只能是无限的愧疚。
吃完饭,岑正然拉着卓彦非不知谈些什么,钟爱唯在旁边呆了一会,看着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如此亲热地坐在一起拉着家常,似乎很不习惯这样的场景,咬着嘴唇想了想,最后索性上了楼,来到这个家里属于自己的那间房。
有一段时间没回来,可是卧室和她上次离开时几乎没什么变化,房间很大,布置得也很唯美,浅紫色的墙纸,搭配着同色系的家俱,整洁清爽,如果是白天,站在窗前可以看到院子里的一大片花圃。
凭窗远眺,月影扶疏,晚风送来淡淡的花香。
她站在窗前, ...
(深深呼吸,虽然在这里呆的时间不算多,但不得不说,她还是挺喜欢这儿的环境的。
正想着心事的时候,从背后伸过来一双手,轻柔的将她抱住,一个温暖的重量落到她肩上,枕着她的肩窝,淡淡的薄荷香飘散在空气中:“想什么呢?”
“聊完了?”不用回头,她也知道背后是谁,惬意地放松身心,倚在后面那具坚实的人肉支架上问道,“你们之间能有什么话题?谈了这么久?”
“没什么,只是听某人小时候的糗事,觉得有趣,就多听了几句。”卓彦非淡声说道,瞅她一眼忍住笑道:“亲爱的,我听说过山鸡变凤凰的事,但是没想过会有人从一只调皮的猴精变成一个温柔漂亮的大美人,你说这天下之大,是不是无奇不有呢?”
闻言,钟爱唯不悦地扭过身,鼓起嘴瞪着他,没好气地批了一句:“幼稚!”
“你的房间不错啊。”卓彦非朝房间打量了几眼,走到铺着粉色碎花床套的床边躺下来,仿佛想试试似地颠了几下说道:“床也很舒服,要不我们今晚就在这住一晚再走吧?”
“起来,你以为这是宾馆啊?跟我回去!”钟爱唯走到床边向他伸出手,想把他拽出去。
卓彦非微笑着接过她的小手掌,也没使什么力,就将她扯到床上,正好倒在自己怀里,满满抱住。
“呀!”钟爱唯轻叫一声,撑撑手就想站起来,可对方的劲太大了,一时没能挣脱。
“嗯!”卓彦非也哼了一声,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呀,对不起!”发现是自己不小心碰到了对方胸前的伤口,钟爱唯赶紧老实地趴着:“我不是故意的。”
“嗯……可我是故意的!”卓彦非眼底闪过一抹笑意,抱着她在床上转了一圈,不给她丝毫躲藏的机会,将她压到身下。
良久,紧贴在一起的两个脑袋才分开。
钟爱唯眼神迷离,几缕发丝散落在脸颊,脸上酡红一片,卓彦非的胸脯也起伏得厉害,轻轻拂开她眼角的发丝,忍不住又凑过脸去,在她笑着躲闪的时候,附在她耳边轻轻说道:
“亲爱的,我们结婚吧?”
——《名门小妻》花卷儿——
翌日,是白燕大婚的日子,钟爱唯早就请了假,准备陪她疯上一天。
对着镜子化了个淡妆,穿上早就准备好的粉色小礼服,又在外面披了件小外套,才满意地走出去。
“思思,可以走了!”她在客厅里找了一圈,却没见到她,反倒是卓彦非被叫出来。
“可以了吗?那走吧!”对方微笑着捞起她,顺势在她脸上啜了一口,他倒是一点也不放过任何占便宜的机会。
“你也去吗?”钟爱唯没心思理会这些,只是奇怪地问道,发觉他穿着件黑色手工衬衫,浅灰色西装,慵懒中透出份优雅,看上去特别帅。
卓彦非嗯了一声,“欢迎吗?”
“先声明哦,我是女方亲属,接下来的一整天都会陪着新娘,你可别嫌闷哦。”唯恐他会不自在,钟爱唯赶紧打预防针,不过心底还是很希望他能陪在身边。
卓彦非笑笑,捏了捏她红粉绯绯的脸颊说:“当然,没结过婚,难道还没参加过婚礼吗?”
不过启程前,卓彦非还是告诉她:“我托思思跟白燕说了,你会晚点去,先陪我去做点事。”
钟爱唯这才明白为什么思思会玩失踪,不满地控诉:“卓先生,你似乎很喜欢替别人作主啊?”
“不是别人,只有你!”卓彦非柔和地瞅她一眼,将她的不满全体压回去。
可是,见到抵达的目的地,她还是震惊了一把,没想到对方会带她来“民政局”,印象中来这的群众无非是为了结婚和离婚两件俗事吧?
“彦非,你是认真的?”突然就想起昨晚的玩笑,她小心翼翼地问道。
卓彦非唇边的莞尔令人心动:“你不愿意?”
她屏住呼吸,谨慎地提醒他:“你真的想好了?结婚不是一时的冲动,而是很漫长的相守,我有可能会变老变丑,或者变得很啰嗦很讨厌,你确定就是我了吗?”
“一早就认定了,就算变得再差也认了!”对方笑着揉揉她,声音里满满的宠溺。
钟爱唯鼻头有些发酸,吸了一口气,仿佛下定决心似地说:“好……不过可要说好,万一你哪天看厌我了,或者喜欢上别人,都要坦白点告诉我,不要让我从别人嘴里听到这个消息或者逮个正着,如果你答应,我们就进去,否则后悔还得及!”
“傻丫头,哪来这么多怪念头!”对方好笑地捞起她:“进去吧!”
民政局里人不算很多,他们在办证窗口等了一小会就轮到了。
“户口本身份证都带了吗?”工作人员和蔼地看着他们问道。
“哎,我啥都没带耶。”钟爱唯小声嘀咕了一句,为难地瞅着卓彦非。
某卓却淡定地从西服口袋里掏出几本证件放到桌上:“都在这!”扭头向她摊开手掌:“身份证总带了吧?”
“哦!”她赶紧从随手小包里掏出身份证,放到他掌中。
工作人员笑笑,拿出几张表格让他们填写好,又经过一些繁琐的手续,不到半个小时,两人手中都多了一个小红本。
结婚证照上的两个人头挨头的靠在一起,两人的嘴角都挑着幸福的弧度,同样闪闪发光的脸庞上,洋溢着说不出的甜蜜,红色背景下,看上去喜气洋洋的。
钟爱唯抚着她那本结婚证有些恍惚,她不觉得有任何变化啊,怎么就成了已婚人士!
抬起头,她有些愤愤不平地质问同样瞅着红本本的男士:“卓彦非,你是不是又玩弄权术了?”
“嗯?”
“我的户口本怎么在你那?”她磨磨牙,点点手中的红本本。
“是咱爸亲手交给我的。”卓彦非理所当然地答着,继续欣赏着他手中的战利品,样子看上去相当得意。
钟爱唯被堵得说不出话来,终于明白他昨天突然拜会岑正然的理由了,原以为他是一时心血来潮,想不到是蓄谋已久。
卓彦非浑然未觉地又看了看手中的小本本,然后笑着将它塞进钟爱唯手中:“老婆大人,这本你也收好,忘记告诉你了,我们家训第一条便是忠于祖国,忠于家庭,所以这东西我以后应该再也用不着了。”
心底就那么一热,钟爱唯半天说不出话来,手中的小本本似乎变得很沉,红艳艳的,象一团火。
——《名门小妻》花卷儿——
赶到白燕家,新郎的婚车还没有到,白燕穿着洁白的婚纱,化了个艳丽的新娘妆,老老实实地坐在床头,看上去容光焕发,看到她问道:“小唯,你可终于来了,和你家大款干什么去了?”
“没什么!”她笑笑坐到对方身边,上下打量了一番,由衷地赞叹:“燕子,你今天真漂亮。”
“嘿!所有新娘都漂亮!”白 ...
(燕瞅着她说:“等你和你家那位结婚,肯定迷死人!”
钟爱唯干笑几声,心说我今天已经结婚了。
“你家那位呢?不是说一起来的吗?”
“他啊……临时有事,我让他有空再来。”
钟爱唯随口应道,自领证起心底就有种强烈的不真实感,晕乎乎,她需要适应,正好卓彦非公司有事,所以打发他先去忙了。
白燕点点头,没有多问什么,这时听到外面喧嚣起来,鞭炮炸个不停,知道婚车来了,房内的亲友团赶紧动员起来,牢牢守住门口。
“老婆,让我进来!”
“想娶老婆,开门红包先拿来,9999元!”
门内外的两队人对峙着,笑声、闹声简直要将房顶掀翻,最后,范子锐在新郎团的护架下成功破门而入。
“老婆,嫁给我!”当着娘家人的面,范子锐单膝跪地,以最虔诚的姿态对着白燕说:“我会好好爱你的!”
白燕的眼泪稀里哗啦就下来了,虽然旁边的人都劝她别把妆弄花了,可她的眼泪就是止不住,用纸巾抹着泪花,哽咽着向对方保证:“老公,我也会爱你一辈子!”
看见这一幕,钟爱唯眼眶不由得也湿了,这一刻,她相信两人都是真情流露,即使将来的婚姻路上会遇到许多障碍,有着想不到的难题,但都不能动摇两个人一生厮守的决心,这就是爱情的魅力!
不由自主地碰了碰手中的提包,隔着一层皮革,似乎能触摸到里面躺着的那两本结婚证,看着紧紧拥在一起的那对新人,万众欢呼下,她头脑里终于有了一个鲜明的概念——
她也嫁人了!
从今天起,她不再孤单,因为人生路上,有了他的陪伴。
这种念头,让她眼眶中聚焦的水花终于滚落下来。
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她拨通手中的电话,铃声只响了一声,电话就接通了。
“喂?”卓彦非的声音远远地传来,却近得仿佛在耳边,柔柔的腻到心底:“老婆,有事吗?”
钟爱唯哽咽着,有一会没说话,电波传去她细微的吸鼻声。
老婆——新鲜而亲切的字眼,让她突然感动。
卓彦非的声音急切起来,“老婆,怎么了?”
“彦非……”钟爱唯带着哭腔的应着:“没事,就是有点想你。”
电话对边静了几秒,然后更柔和地应道:“那我马上过来陪你。”
“不用!”她擦擦眼泪赶紧说:“听听你的声音就够了,我这边挺闹的,你来了也没什么事。”
“那我晚点去接你。”
“嗯!”她又吸了吸鼻子说道:“那我挂了。”
“嗯,有事就打给我。”
她又应了一声,但是没有立刻挂电话,电话对面的人也好脾气地等着,电波中传递着细碎的呼吸声,犹豫了片刻,她低低地对着手机说了句:“老公,我爱你!”立刻挂了电话。
卓彦非举着手机愣了几秒,听着里面传来的挂断声,清亮的眸底浮上几分欣喜。
老公?
他微笑着,很喜欢这个新的身份。
——《名门小妻》花卷儿——
晚上婚宴开席前,卓彦非准时出现在宴会现场。
“卓少?”认出是他,范子锐显得很热情地拖着白燕迎上去,满面笑容着说着些场面话。
卓彦非送上红包,也向两人祝贺了几句,眼光落到一角的钟爱唯身上,深邃的眸底亮起光。
“老公,你就别挡在那里做粤照明了!”白燕会意地扯开他,向某钟抛过一个玩味的眼神,去迎接其他宾客去了。
“不是叫你不用来了吗?”钟爱唯埋怨着,不过表情很开心。
卓彦非揉揉她:“再晚点来,为夫怕你又哭鼻子。”
“谁哭啦?”她难为情地垂下眼睑:“你肯定是弄错了。”
卓彦非笑笑,自如地捞起她,去宴会厅坐下,同桌的不少是钟爱唯的故交,见到风华绝代的卓彦非,纷纷投来艳羡的目光。
高亢喜庆的结婚进行曲响起,司仪出来宣布仪式开始。
新娘在父亲的带领下缓缓入场,一袭轻纱的白燕,低眉顺眼神情肃穆地走向主席台,钟爱唯瞅着她,觉得她从来没有这样庄重过,但是特别的漂亮,仿佛浑身散发出圣洁光芒的女神。
她终于明白,婚礼对于女人来说,为什么那么重要,因为这个时刻,不仅接受着来自全世界的祝福,也向全世界宣誓主权,他们是互相拥有,牢不可破。
隐隐地,她眼睛又潮湿起来,盯着台上互换戒指的那对新人,喃喃叹道:“真好……”
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卓彦非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在桌下握住她的小手,见她回过头来,递给她一个迷人而又温暖的眼神。
“来,卓少、小唯,我们敬你一杯,谢谢你们的大驾光临!”换了一身红色礼服,白燕重新走出来,挨桌敬着酒,敬到两人这桌时,举杯向两人说道。
两人同时站起来,举起手中酒杯,钟爱唯刚将杯口碰到唇边,突然愣住了,想起昨天的保证,为难地瞅了一眼旁边的男人。
卓彦非笑了笑,突然凑在她耳边说了一句:“喝吧,我批准了,有为夫在场,你可以为所欲为。”
心底毫无征兆地抽搐了一下,钟爱唯差点扶不稳酒杯。
“哟,你们小两口真肉麻,不如也赶紧把婚结了,回家恩爱去。”白燕将手中的酒抿了一口,笑着揶揄着。
“我们已经领了证,是合法夫妻了,你不知道吗?”卓彦非搂起钟爱唯,笑着向大家宣布。
桌上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叹声,白燕怔了一下:“亲爱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也不跟咱姐妹说说,不行,要罚,至少得罚酒三杯!”
“今天不是你们结婚吗?”钟爱唯不甘心地提醒:“你看,还有不少桌等着你们这对新人敬酒呢,还不快去?”
卓彦非却爽快地举杯说道,“不错,的确该罚,小爱的酒我也替她罚了。”
“好了,达意了!”见他面不改色地将两人面前的杯喝光,白燕点点头,瞅着钟爱唯说:“亲爱的,今晚就暂时饶了你,改天再找你算帐!”牵着范子锐去到下一桌。
“小唯,恭喜你!”同桌的齐思瑶也端起面前的酒杯说:“卓少,也祝你们永结同心,百年好合,要好好待我们家小唯哦,否则,我们这帮姐妹一定会为她出头!”
“一定的!”卓彦非笑着接受了她的祝福。
同桌的其他人也纷纷向他们举杯,觥筹交错,某一瞬间,钟爱唯真有种自己出嫁的感觉。
——《名门小妻》花卷儿——
“思思,和我们一起走吧!”
酒席散场,一同走出酒楼,钟爱唯扯住齐思瑶说道,她却古怪地笑了笑,甩开她拦了辆出租车跑开了。
...
“哎……奇怪!她怎么了?”
“没准人家还有活动呢?我们走吧。”卓彦非好笑地揽住她。
闻言,钟爱唯恍然大悟地拍拍头:“彦非,你知道吗,思思也恋爱了!”
“哦?”卓彦非明显没什么兴趣的敷衍着,捞起她,一边听着她小麻雀般地碎碎念,一边向停车场走去。
“没想到思思喜欢的是孟超,我还以为……”小车驶上大路,钟爱唯还沉浸在兴奋当中,说到这里却忽然意识到什么,停下嘴,不自然地瞄了旁边的人一眼。
夜色明灭,他的人隐在不断变幻的灯影中,有一种的超脱尘世的俊美。
“以为什么?”卓彦非淡淡问道,表明他虽然在开车,也有认真在听。
“没什么……”钟爱唯扯扯嘴角,心想好险,差一点就把误会思思暗恋他的事说出来了,看来真是贪杯误事,今晚虽然大多数的酒都是卓彦非代劳的,她也小小地喝了几杯,她却不知道,上一次酒醉之后早就把这事说出来了。
“今晚高兴吗?”卓彦非从一旁伸过手来,轻轻把她握住。
“嗯!”瞅着他迷人的侧面轮廓,她认真的点点头:“很高兴,谢谢你……老公。”
握住她小手的大手掌紧了一下,卓彦非扭头瞥了她一眼,柔声说道:“再叫一次,嗯?”
他真的是相当喜欢这种称呼,特别是从她嘴中叫出来,娇羞的,柔媚的,让他心头又痒又暖。
钟爱唯滞了一会,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刚才随口唤出来还不觉得什么,被他提醒后反而有点害羞了,犹豫了几秒轻轻说道:“彦非,我真的很感谢上天,让我今生能遇上你,成为你的妻子,陪着你,被你宠着……只要你喜欢,我每天都会叫给你听……老公……”
她就这样一口气叫了好多次,感觉覆在手背上的那只手掌越来越紧,紧得她隐隐生疼,不过她却没有动,因为她的心底,也正被一种满满的感觉所充盈。
她的眼眸也渐渐变亮,仿佛夜空中最明媚的那颗星。
吱呀一声,宾利车突然停下来,车灯全部熄灭,四周顿时被黑暗笼罩,静悄悄的。
“怎么了?”钟爱唯疑惑地瞅瞅窗外,隐隐有几盏街灯透过来,一时没看清到了哪里。
对方不说话,只听几声细微的动静,她惊叫一声,身下的座椅向后退开少许,再倾斜下去,身体也直直地靠下去,几乎成了一字。
“彦非……”她慌叫着,条件反射地张开手,想要抓住点什么,然后感觉一双坚实的手臂将自己托住,混合着酒香的薄荷气息劈头盖脸地压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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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天 一辈子的承诺
( 钟爱唯慌叫着,然后感觉一双坚实的手臂将自己托住,混合着酒香的薄荷气息劈头盖脸地压下来。
“唔……”突然失重的心就那么瞬间安定下来,她闭上眼,黑暗中给予对方最热烈地回应。
卓彦非的呼吸逐渐沉重,想到她已属于自己,他们的人生将永远地契合在一起,生死与共不离不弃,身体里那团火就烧得他心痒难耐,心爱的女人就在身边,她对他同样爱慕,还有适当酒精的化学作用下,他连多等一段距离的时间都无法再忍下去。
钟爱唯强忍心底的羞涩和紧张,努力而青涩地配合他,他已是自己的丈夫,这种认知让她无论是心理还是生理上,都慢慢放松,然后生成将自己完全交付给他的准备。
“老婆,我爱你……”暗夜中传来卓彦非磁性的嗓音,若是现在有灯光,钟爱唯一定能看到,对方暗眸中的感情,那么深邃,那么剧烈,浓浓的柔情蜜意,一点点宣泄在这乌黑的空间。
静谧的夜,风轻轻的,一辆静静停在路角的黑车小车,成为宁静夜色中唯一律动的风景。
等到两人回到家时已是一个多小时以后,许是太累了,钟爱唯已靠着椅背晕晕睡去,卓彦非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吵醒她,下车从副驾旁探身进去,手臂钻过她的膝弯,将她横抱起来,长腿一勾,带上车门。
钟爱唯蜷在他怀里,安静得象只小绵羊,他抱着她向自己的别墅走去,突然就想起两人初相识的那一晚,也是这样抱着她,将她一步步带入自己生命。
心底就那么一点点地温暖,仿佛手中抱着的,是此生最在乎最稀罕的珍宝。
——《名门小妻》花卷儿——
翌日。
钟爱唯睁开眼,瞅着面前陌生的环境,脑子又是一片空白,盯着窗帘缝里隐隐透进来的阳光,慢慢想起昨晚发生的一些事,脸突然红到耳根。
她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后来又发生了什么,完全没有印象,只觉得浑身酸疼无力,仿佛每个毛孔都透着疲惫。
“讨厌的卓彦非!大坏蛋……”
艰难地扭过头,看到身旁已空无一人,她咬着唇抱住某男的枕头,鼻间似乎传来熟悉的薄荷香,突然连脖子都变得粉红,狠狠地一把抓住,把它当成假想敌,毫不留情地泄愤。
然后听到门边传来细微的动静,她忽然就浑身绷紧,赶紧闭上眼,假装还没睡醒。
卓彦非走到床边,看到某女象个婴儿般蜷着身体睡得正香,半边脸压在枕头里,露在一侧的睫毛却扑闪得厉害,挑挑眉,唇边勾起一抹浅笑,俯身下去,在那紧闭的眼睑轻轻剥啄一下,然后直起腰,看到对方象只受惊的小动物般颤抖了一下,下一秒,蜷着的身体往下一缩,钻进了薄被。
就那么孩子气地笑起来,他也躺到床侧,玩兴大发地勾起被子一角,还没完全掀开呢,看到某女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气冲冲地窜出来喝道:“卓彦非,你有完没完?”
“你觉得呢,夫人?”他也放直身体,靠着床沿笑道。
“你昨晚折腾得我还不够啊?”身上传来的酸痛让她更加气愤起来,“现在还腰酸背痛的呢!”
“哦?”对方的视线从她脸上滑落下来,眼睛亮亮的,慢慢向她凑过来,声音里笼上一丝奇异的情绪:“不如,让为夫帮你按摩一下?”
钟爱唯的眼光也随之落下来,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卓彦非,你、出、去!”
半小时后,裹着男式浴袍坐在餐桌前,钟爱唯突然有些好笑,没想到自己两次坐在这里,都是一样的造型和处境,兜兜转转,她终究没能逃过这个男人的手掌心。
“彦非,问你一个问题,你要很老实地回复我哦!”她放下筷子,很严肃地说道。
“嗯哼?”
“是不是你第一次带我来这里,就对我存了坏心思?”
闻言卓彦非浅笑着提醒:“老婆,上一次可是你在勾引我,我扮演的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而且我还有证据!”
想到那段视频,钟爱唯脸又红了。
“吃吧,要为夫喂吗?”
对方淡淡的一句话,让某女赶紧低下头:“不用!”
某卓勾勾嘴角,眼底是浓浓的宠溺,两人各自吃了几口早餐,他想起什么似的问道:“老婆,为夫今天有空,你有没有特别想做的事,或者特别想去的地方,我陪你。”
钟爱唯停下筷子,看着他想了一会,清澈的眸底突然亮起来,点点头:“嗯!”
饭后,卓彦非送钟爱唯回家换了身衣服,然后去她想去的地方。
路过街角的花店,钟爱唯下车钻进去,不一会,捧了一大束小雏菊出来,秋日和煦的阳光下,她一袭白裙顺光而来,淡黄的小雏菊在她胸前开得灿烂,而她清丽的五官比花更加娇美。
看着她一步步朝自己走近,卓彦非不自觉就挑起嘴角,有一种满足从心底直往外泛,他忍不住想抱紧她,很想。
“走吧!”钟爱唯坐进来,看他笑得奇怪,疑惑地问了句:“怎么了?”
卓彦非也不说话,直接就从驾驶座上侧过身体,勾住她的后脑勺,准确地寻找到她的唇。
“唔……”钟爱唯一愣,手中的花束一下落到膝盖上,被动地抬起头,与他纠缠在一起。
“嘀嘀……”直到后面的司机不耐烦地按着喇叭,两人才如梦初醒地分开。
钟爱唯呀地一声扭过头,脸上早已是通红,捡起滑落的小雏菊,表情非常不自然地瞅着窗外。
卓彦非笑了笑,神色不变地将车开出去。
许是昨晚太累了,开出不久钟爱唯竟睡着了,等被某人叫醒,发觉已经到了目的地。
眼前是y市最大的公共陵园,依山傍水,层层叠叠的陵墓将大山装点得极其肃穆,令人一进来就不自觉地放轻呼吸。
卓彦非泊好车,牵着钟爱唯的小手拾级而上,后者则沉默地捧着小雏菊,向他指点方位,一黑一白的两个身影穿梭在沉默的墓碑间,有种说不出的默契。
“就这里!”找到母亲的墓碑,钟爱唯停下脚步,准备将手中的小雏菊放下来的时候,却发现墓上已放着一大束小雏菊,花瓣上犹自挂着露珠,仿佛刚摘下来不久。
“咦?有谁来过?”她奇怪将那束花放到一侧,将自己的那束搁到旁边,两束花几乎堆满了石台,暗香浮动,碑上的钟雪茵含笑望着他们。
“你和你妈长得很象!”卓彦非也蹲下来,帮她擦着墓碑,其实这里已经很干净了,但这样做似乎也是对逝者的一种尊敬。
钟爱唯点点头,将碑上母亲的相片擦得亮闪闪的,说道:“嗯,人家也都这样说,我没有一点象那个人的地方。”
卓彦非当然明白她指的“那个人”是谁,扬扬眉,想了一会才说,“小爱,其实你有没有想过,你和伯父之 ...
(间可能有误会?我觉得他是一个好父亲。”
钟爱唯擦拭的动作僵了一下,咬咬唇,更加用力地擦起来,可能不想在母亲面前讨论这个问题,所以没有理他。
卓彦非也会意地配合她,没有再提这个话题。
“妈妈,这是彦非,这世上最疼你女儿的人……”行完礼,钟爱唯瞅了眼身边的男人,看着墓碑上母亲的照片轻声说道:“今天我把他带来见你,你满意吗?”
钟雪茵笑得温婉,照片上的她眉眼和钟爱唯长得极象,但是神情温柔娴静,眼神有种看透尘世的空灵,而钟爱唯则活泼可爱得多,同样清澈的大眼睛盛满对未来的憧憬,让人很容易感染到她那份纯真。
看着被一道石碑阴阳分隔的这对母女,卓彦非也有着无限感慨,蹲在碑旁很认真地保证道:“伯母,您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小爱,除了我那份,也会将您的那份一起弥补给她,努力让她幸福!”
很朴素的语言,却听得钟爱唯心头暖暖地,鼻头也不自禁红起来,卓彦非握住她的手笑了笑,柔声说道:“我感觉到咱妈很喜欢我,你看,她的嘴一直就没合拢过。”
“根本我妈就只会笑好不好?”钟爱唯忍俊不禁,知道他是故意逗自己高兴,可心情的确是好了很多,她想,也许是母亲的在天之灵一直惦念她守护她,才能使她遇到身边这个完美的男人。
盯着母亲的照片,她心情慢慢宁静,有种说不出的欢喜。
拜祭完母亲,卓彦非牵着钟爱唯慢慢向停车场走着。
“累不累?要不去那边的凉亭休息一下再走。”远远看到前方出现个人工湖,湖旁有个很雅致的凉亭,卓彦非问道。
钟爱唯点点头,她也不急着回去,今天陵区的人不多,空气也好,秋高气爽的,就当踏青也不错。
等两人走近一些,隐隐听到有人大声说话的声音,看到凉亭的长凳上坐着两个男人,就在他们靠拢的时候,其中一个倏地一下站起来,冲着另一个说了几句什么,然后扭头而去,看情形似乎在争吵,而另一个就看着他走出去,不阻不拦的。
“咦?”钟爱唯突然停下来,看着那个走出去的男人,小声嘀咕了一句:“是他?”
然后她扭过头看着卓彦非,似乎想让他确认一下,虽然双方隔得较远,但她从身材形态上已经认出,这个男人是岑正然,想想他可能也是来拜祭钟雪茵,遇见也不奇怪。
卓彦非没有说什么,停在那里想了一会,然后拥着她继续向凉亭走过去。
快靠近的时候,凉亭里背对着他们坐着的另一个男人回过头来,三人打了个照面,钟爱唯又有些吃惊。
卓彦非仍是一副风淡云轻的样子,拥着她径直朝那个人走去,嘴角挑着一如寻常的浅笑:“姑父!”
这个男人赫然是卓彦非的姑父邓英鹏。
钟爱唯实在没想到这个人和自己父亲竟然是认识的,但卓彦非似乎见怪不怪地打了个招呼:“真巧!”
邓英鹏的表情似乎也诧异会遇到他们,不过很快定下神来,宽厚地笑了笑说:“是啊,还真是巧。”
眼光有意无意地在钟爱唯脸上转了转,又落到卓彦非身上,也不问他们来做什么,直接说:“刚进来还是准备出去?”
“我们准备走了。”卓彦非答了一句,看对方挑挑眉问道:“姑父,你也打算走吧?要不一起?”
“不了,我有开车!”邓英鹏犹豫了一会,瞥了眼钟爱唯说道:“要不一起吃午饭吧。”
午饭就在陵区外的小餐厅,店面不大却很整洁,富有浓郁的农家特色。
邓英鹏拿着菜单,眼光却落到一侧的钟爱唯身上,问道:“小唯,你喜欢吃什么?”
“姑父,我不挑食,您作主吧。”她客气地笑了笑。
邓英鹏点点头,随口说了几个菜名,吩咐服务员赶紧上菜,等菜的功夫,他似乎随口问道:“小唯,你来这里扫墓?”
“嗯,我母亲葬在这儿。”钟爱唯老老实实地回答,眼光又往不远处的陵区瞄着,口气里有着几分唏嘘。
十七年了!
当年她不过六岁,母亲在风华正茂的季节匆匆离去,而今她也是双十年华,却只能对着墓碑回忆母亲的模样。
邓英鹏的脸色也凝重起来,低头抿了口面前的茶水,似乎低叹了一声才说:“你父亲一定对你很好吧。”
“还好吧!”钟爱唯咬咬唇,不太想谈这个话题。
卓彦非笑了笑,Сhā进来扯开话题:“姑父,阿峰的婚事进展得怎么样了?姑姑那一关打通了没?”
“你不是不知道你姑的性子,我们正想办法劝她呢,不过估计没那么容易。”邓英鹏皱着眉心:“彦非,你有空也多回家看看,你爷爷整天念叨着你呢。”
“我会的。”卓彦非在桌上握住钟爱唯的手,看着对方说道:“姑父,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和小爱已经领了证,我们已经是受法律保护的合法夫妻了。”
闻言,邓英鹏的样子似乎很惊喜,左右打量了他们几眼笑道:“还真是个好消息,姑父要提前恭喜你们。”
“姑父,这几天我暂时不打算回去,那也麻烦你把这个好消息通知大家,还有姑姑……”卓彦非补充着,尾音拖得长长的,似乎在特意强调什么。
邓英鹏的表情滞了一下,然后继续笑着点头:“当然,我一定会好好告诉他们!”
钟爱唯疑惑地瞧了两人几眼,隐隐觉得两人的口气有些奇怪,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总之怪怪的。
——《名门小妻》花卷儿——
“接下来准备去哪,嗯?”目送姑父离开,卓彦非揉揉她问道:“还想为夫陪你做什么?”
钟爱唯眨眨眼,突然觉得自己够宅的,平时除了工作之外,就是窝在家里,而和闺蜜们的一些活动,应该不适合某男吧?
见她努力思考的模样,卓彦非玩味地笑了笑:“没有吗?那为夫可要自作主张了!”
“谁说没有,只是我担心你不愿意!”钟爱唯没好气地瞅他一眼,想起男人最不喜欢的事就是陪女人逛街,故意为难他说:“我想象所有情侣那样,约会啊,逛街啊,看电影什么的,你愿意陪我吧?”
卓彦非挑挑眉,似乎挣扎了一下说道:“你真想去吗?那走吧。”
“你真的要陪我啊?”两人都在车上坐好,钟爱唯睨了眼身边的男人问道,其实她也并不是很想去逛街,昨晚被某消耗的体力还没恢复呢,只不过故意试探他而已,不过对方的表现让她很满意。
卓彦非挑挑眉,一副逆来顺之的表情,直接问:“夫人,先去哪?”
“还是算了!”钟爱唯扑哧一笑着说:“我好累,不如去超市买点菜,今晚我做饭给你吃好不好?”
闻言,卓彦非从驾驶座上探过身体,在她脸颊剥啄一下:“遵命,夫人!”掩饰不住心底的开心。
...
(途中,钟爱唯接到聂文远打来的电话。
犹豫了片刻,她还是摁下接听键。
“远哥?有什么事吗?”
听到“远哥”这个称呼,某男嘴角不自然地抽动了几下。
“小唯,你在哪?我刚下飞机,想来见见你。”
“不好意思,远哥,我今天约了人……”
“是和那个男人吗?”即使远隔重洋,聂文远也已听说某卓高调求婚的事,沉默了几秒说道:“那改天再约你!”挂断电话。
“谁啊?”卓彦非瞥她一眼问道,口气似乎很随意,但微微拧起的眉心还是泄露了几许心底的情绪,对于这个“远哥”,他其实也是有了解的。
“一个老朋友。”
“好象是个男人呢!”口气里带出酸意:“和他很熟呀?”
钟爱唯哑然失笑:“卓少,你是在吃醋吗?”
“我是在捍卫老公的权利!”
“乖啦,等会去超市,我买一大瓶醋,让老公你吃到满意为止!”正好遇上红灯,卓彦非停下车,钟爱唯顺势摸了摸他俊美的脸颊调戏道。
后者惬意地勾动嘴角,抓住她乱动的小手,吻了吻掌心以示警诫。
超市里,卓彦非推着购物车,钟爱唯往里面扔着中意的货物,相视莞尔,默契得如同多年夫妻一般。
“老公,你喜欢吃什么?”钟爱唯往购物车里放了把青菜,回头问道,突然觉得自己太不称职了,不说对方的爱好吧,就是口味如何,也似乎不怎么了解。
“夫人你最拿手做什么?”卓彦非反问道,听口气似乎她会做什么,他就吃什么,倒是挺好养活的。
钟爱唯无语地瞅他一眼,眼光转动,看到货架上的某样东西,终于有决定似地叫道:“有了!今晚就吃这吧!”
走到货架前拿过几客牛排,对着卓彦非摇了摇,嘴角的笑俏皮可爱:“如何?”这个既简单又方便,而且最适合两人烛光晚餐了。
卓彦非笑着点点头,然后听到手机响起来,接通后说了几句,看着钟爱唯说:“亲爱的,今晚的计划可能有变了。”
“怎么?有事?”
“嗯!”卓彦非听出她口气里的失望,解释道:“老妈叫我回去一趟。”
“哦……那下回再做给你吃吧!”她怏怏地放下手中的牛排,对方却将购物车推过来,拎起好几客牛排扔进去,然后捞起她说:“一起去吧,我等不及要品尝咱夫人的手艺。”
“可是……”她嘀咕着,想说自己这种水平不能去未来公婆面前献丑,可是对方根本不给她反对的机会。
“等一下!”路过礼品区时她拽了拽对方衣角,眼光在琳琅满目的商品上扫过:“我还要买点东西。”
记得上次见家长时卓彦非提过,他爸爸有时喝点酒,妈妈则喜欢品茗,在货架上挑了相应的礼品,放进购物车,虽然对方不见得会希罕这些,总是一份礼貌。
见状,卓彦非嘴角浅浅的勾起,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不知是因为她的细心懂事,还是因为她还记得他曾说过的话。
卓凯师夫妇住在省委大院,距离y市大约一个小时左右路程,虽说不是第一次见面,可想到要单独面对未来公婆,钟爱唯又紧张起来。
“彦非,上次我看到你爸时简直要紧张死了,不过他比想象中平易近人多了,一点架子都没有。”
“还你爸啊,要改口叫爸爸知道不?”卓彦非一边注视前方道理,一边笑着提醒她:“放心,万事有为夫呢。”
钟爱唯侧过头,脸上绽放最放松的笑容。
有了他,真好。
等两人赶到时已经是晚饭时间,见到他们一起过来,周文韵并没有表示出很大的惊奇,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将两人迎进去。
“伯母好!”她赶紧将路上买来的礼品送过去,周文韵接过去,说了几句客套话,带着两人进到客厅。
“老卓,彦非回了!”周文韵冲厨房嚷了一句,不多久,围着围裙手拿锅铲的卓凯师出现在厨房门口:“回来了,正好菜也炒好了,准备吃饭吧。”
“伯父好!”还没完全沾上沙发的钟爱唯赶紧弹起来,没想到他居然纡尊降贵亲自下厨,心中的吃惊可想而知。
“呵,小唯也来了啊!”卓凯师不以为意地冲他笑笑,扭头看着卓彦非道:“彦非,过来帮忙开饭。”
“伯父,我来吧。”钟爱唯赶紧走过去。
卓彦非也跟上前,顺便把买来的牛排放进冰箱。
“哎,你爸怎么亲自下厨啊?平时也这样吗?”
饭后,钟爱唯抢着收拾桌子,卓彦非跟进厨房,一个人洗碗,一个人用干抹布小心地擦干,递过一个洗干净的碟子,她抬头问道,虽然对卓凯师没有刚见到时那么拘束了,却没想他私下会平和到这种地步。
卓彦非见怪不怪地勾勾嘴角:“夫人,那些名厨可都是咱们男人。”
“可他们回家,吃的不还是咱们女人煮的饭?”
“那夫人的意思,是愿意为为夫洗手做羹汤啦?”
“做就做,你愿意吃,我就愿意做一辈子!”
钟爱唯脱口而出,说完就有些后悔了,扭头一看,果然,某人停下擦碗的动作,墨眸狭长地眯起,似笑非笑地瞅着她。
一辈子?很漫长很直白的承诺哦!
看着眼前那个憋红脸努力企图圆场的小人儿,他心里忍不住想笑,连呼吸都是甜丝丝的。
“哎,我不是这个意思……其实我的意思是……哎,总之我的厨艺很滥的,你不嫌难吃,我就做!”吱唔了半天,钟爱唯咬咬牙说道,虽然之前都没有讨论过家庭分工这个夫妻间容易引起争议的话题,可她就是有那么笃定,对方一定会宠着她,惯着她,所以,她也心甘情愿地为对方付出。
说完她抬起头,清澈的眸底有着说不出的坚定,两两凝望的眼睛,似乎要天长地久。
片刻。
卓彦非将手中的碟子放到碗架上,勾起她的下颌,也不说话,就这么攫住她。
钟爱唯张开十指,正在洗碗呢,手上的胶皮手套还滴滴答答落着水,就那么伸直胳膊,略显别扭地凑在一起。
“咳……”门口传来重重的咳嗽声。
钟爱唯赶紧推了对方一把,低头继续装成洗碗的样子,脸却比番茄还要红,卓彦非还是脸皮厚得多,略微调整了一下呼吸,看着周文韵问:“卓太太,什么事?”
“咳!”周文韵又咳了几声,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似地说:“彦非,这碗不用你们洗了,收拾收拾出来,妈有事问你。”
几分钟后,两人并肩在沙发上坐下来,卓彦非的毛手习惯性地往钟爱唯搁在膝盖上的小手背拂去,被她白了一眼甩下来,摆出一副最淑女的样子,她眼观鼻鼻观心地坐直身体,某男只好无奈地靠在她身边,满脸委屈。
这一幕刚好 ...
(被正对面的卓凯师尽收眼底,会心地笑了笑,他移开目光,周文韵表情倒是有些凝重,明显在这个家里,她的地位要高一些。
“彦非,前几天我跟你说的事考虑得怎么样了?”
“卓太太,我一早就表明自己的立场了,也没准备再改什么。”
“你真的全都想好了?”
“没错!”卓彦非捉住钟爱唯的手:“而且我和小唯已经领了结婚证,她已经是你媳妇了。”
闻言,在场的另外两人有些动容,不过神情很快恢复过来,卓凯师笑着冲他伸伸拇指小声说:“行啊,儿子……”
周文韵白他一眼,知道他下面那句话是:“有你爹当前的风范”,及时堵住,看着两人说:“既然如此,我就不多说什么了,彦非,你知道自己做什么就好!”
听出她的潜台词是娶了老婆就要负起老公的职责,卓彦非点点头,表明完全明白。
钟爱唯却听得莫名其妙,扭头向身边的男人投去一个疑惑的目光,后者拍拍她手背以示安抚。
周文韵点点头,眼光在钟爱唯身上荡了一下,起身去卧室拿出一个小锦盒,打开来递到她面前说:“小唯,既然你已是卓家的媳妇,这是咱们家的传家宝,妈今天就交给你了,你好好收着。”
钟爱唯眼神一瞥,已看清里面的东西,不自禁地咦了一声说道:“这个?”
她又瞧了瞧自己手腕,眼前这个玉镯和她手上戴的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卓彦非手臂一伸,含笑接过盒子,拿出来替她戴在另一只手上,暗示道:“还不谢谢妈?”
“谢谢……妈妈!”
有很多年没有叫出这个字眼了,钟爱唯说得很别扭,不过周文韵眉眼弯了弯,似乎也很满意的样子。
“彦非,天色也不早了,要不你们就留在这住一晚再走吧。”又坐下来谈了一会话,周文韵好心挽留他们,这一回去又是一个多小时车程,黑灯瞎火的,她也不是很放心。
“夫人,你的意思如何?”卓彦非把问题都甩给钟爱唯。
她只好点点头答应下来。
看着两个人一起走进卧室,周文韵这才勾了勾嘴角,和卓彦非有些神似的脸庞浮上淡淡的笑。
“阿韵,小唯这孩子你还满意吧?”
“还不错,看彦非这么认真,我也挺替他们高兴的。”
“那多好,先前我还担心你对她心里有些疙瘩。”
“那还不是为你老卓家着想吗?你也不是不知道,我有多想讨媳妇,这下好了,终于有孙子抱了。”
周文韵满足地叹着气……
“哎,彦非,这玉镯是一对的吗?”坐在卓家卧室的小沙发椅上,钟爱唯瞅着两只手的镯子奇怪地问道,她不明白为什么一只在卓彦非手里,一只在他妈妈身上,难不成这也有什么讲究吗?
卓彦非挨着她坐下,托起她的一只手放在手中说道:“是啊,和我们一样,是一对,现在它们终于找到彼此了。”
“去你的!”钟爱唯白她一眼,含娇带嗔,媚眼如丝。
卓彦非心底荡了荡,握紧她的小手,跟她说了这对玉镯的由来。
原来这对玉镯不知是卓家哪代留下的传家宝,一向传媳不传女,当时卓老爷子将这对玉镯分别给了两个儿子,大儿子卓凯帅因为生了两个女儿,那天见小唯上门,便把属于他的那只转赠给周文韵,希望这对玉镯能继续被卓家传承下去。
闻言钟爱唯失声叫起来:“哎呀,万一以后我们也生的是女儿,那该怎么办?”
瞅着这对玉镯,她发起愁来,大有将它们还回去的架式。
卓彦非好笑地搂住她,故意凑在她耳边说:“那我们就继续生,直到生到儿子为止。”
“卓彦非,你以为我是母猪啊?而且,谁能保证一定会生出儿子。”钟爱唯愤愤地瞪着他。
“呵,这世上没有办不到的事,只有不努力的人!”
“那你生一个试试!”她嘟起小嘴。
“好啊……”对方俯下头,耳边飘过他含糊不清的呢喃:“现在就生给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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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天 当狼爱上羊
( 这天下午,邝旭峰来到拍摄现场,准备收工后约沈佳薇一起共进晚餐。
这一场戏在某会所的室外游戏池拍摄,剧情是沈佳薇在派对的游泳池边遇到一直对她身怀妒意的女配,争执中对方将她手中的设计图抢过来,扔进水池,她跳下去捡。
邝旭峰到场的时候,沈佳薇已做好开拍准备,和女配在游泳池边摆好造型。
“尤心洁!你以为凭着这些破纸片,就能打败我,夺走正东哥吗?”女配嚣张地瞪着她,劈手夺过她手中的纸张,一把扔进游泳池:“你做梦!”
“我的设计图!”沈佳薇惊叫一声,毫不犹豫地跳入泳池。
水花四溅。
设计图在水面慢慢散开,载浮载沉,她咬着牙划着水,一张张捡回来。
挂满水珠的小脸上透出倔强。
波光粼粼。
深秋的阳光隐在云层后,风凉凉的。
看着在水中苦苦挣扎的女人,邝旭峰心疼地拧紧眉心。
游泳池的水只有十来度,等她最后拍完从水里爬出来,嘴唇已经冻得有些乌紫。
邝旭峰赶紧递过大浴巾,将她浑身擦了擦,又拿过毛毯将她裹起来,掀开西服外套,将她紧紧拥进去,问道:“冷吧?”
“有你我就不冷了。”沈佳薇笑着看他一眼,发梢上兀自滴着水珠,小脸冷得发白。
助理送来姜茶,邝旭峰接过来送到她嘴边:“喝一点,去去寒气。”
“哟,小薇,你老公对你可真好。”助理笑着打趣,因为跟沈佳薇久了,她和邝旭峰也比较熟,当然,对她能找个这么体贴又优秀的老公也是很羡慕的。
沈佳薇皱着眉喝下一口姜茶,将碗推了推说:“不喝了,好辣!”
“辣一点才能去寒嘛!”邝旭峰继续将碗凑到她嘴边哄着她:“乖,再喝几口。”
助理夸张地摸着手臂:“哎哟,小薇,你是暖和到心尖上了,我怎么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闻言,两个人相视莞尔。
拍完这场戏便可以收工,邝旭峰拥着她去剧组预定的套房洗个热水澡,换掉身上的湿衣服。
看着沈佳薇擦着头发走出来,邝旭峰上前接过浴巾,边替她擦着头发边说:“宝贝,刚才见你那样子拍戏,我真的好心疼。”
“剧情需要而已嘛,也不是每场戏都这样!”沈佳薇配合地仰起头,笑道:“你知道拍戏是我的爱好,这一点困难算什么。”
“其实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提议?”邝旭峰停下擦拭的动作,从身后揽住她的腰肢问道:“老公又不是养不起你,婚后你干脆退隐好不好?你看,你通告这么忙,我又经常出任务,还没结婚就弄得象牛郎织女似的……”
将头枕在她的肩窝上,柔声劝着,想用美男计打动她。
沈佳薇媚眼微微眯起,声音也带上几分呢喃:“阿峰,我们以前说好的……你不会干预我的工作……嗯……”
邝旭峰将她身子转过来,面对着自己,看着她的眼底说:“可是前提条件是,你这份工作不能影响到我们的感情,嗯?”
之前他也曾婉转地跟对方提过这个问题,可每次都不欢而散,卓亚兰那边的态度很坚决,所以他只能再从这边突破了。
果然,沈佳薇不豫地推开他说:“阿峰,是不是你妈又跟你吹什么风了?你这么听她的话,干脆回家守着她,娶她当老婆算了。”
“那怎么能行,我已经有个这么好的老婆了,重婚是犯法的!”
“哼,你只知道家规国法,有没有为我想过?”
“我哪里不为老婆你着想了?我不是见你拍戏辛苦,心疼你才这样说吗?”邝旭峰又揽住她,抵着她的额头小声说:“老婆,我对你如何你难道感觉不到吗?”
沈佳薇的口气软下来:“可是,我总觉得你对你妈比对我好,你看,你妈一说不喜欢我,你立马就跑来逼我退出娱乐圈……”
“宝贝,你想得太多了,我妈怎么不喜欢你了?”邝旭峰截住她,知道这话题不宜讨论下去。
“不是吗?”沈佳薇越想越生气,索性一次全倒出来:“你看,我上次上门的时候,她爱理不睬的,好象我有多不堪,玷污了你们邝家门楣似的,你那个表兄弟讨老婆,她却欢喜得比自己接媳妇还兴奋,这不是偏心又是什么,还有……”
听她口气越来越激动,邝旭峰拉住她:“小薇,你误会了,老妈不是这样的人,她并没有故意针对你……”
“我就知道,你只会偏帮她,什么都是我的错,道理都站在你妈那一边,现在还没正式进你家的门就这样,那以后嫁过去,还有我落脚的地吗?哦……你妈还没批准呢,你哪敢娶我!邝旭峰,你走,现在不是你要我在你和娱乐圈中选择一个,而是我要你在我和你妈之间选择一个,想清楚了再来找我!”
她边说边把某男往门边推,“呯”地一声,重重锁上门。
“小薇,开门,你听我解释!”邝旭峰在门外敲了一会,看到隔壁房间纷纷探出头来,怕给她造成不利影响,只好悻悻地离开。
烦燥地解开衣领,他从兜里摸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听到那边有人说话便嚷道:“卓彦非,赶紧给我滚出来,半小时后魅蓝见,要是你敢放我鸽子或者带你女人来,小心我灭了你!”
说完他就摁断电话,知道这种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已经不在乎什么兄弟情谊了,索性直接恐吓。
“你小子又发什么神经,喂……”正在开车的卓彦非对着耳机,无奈地喂了几声,听到对方挂断的声音,郁闷地干瞪眼。
“怎么了?”钟爱唯瞅他一眼问道,两人已从省委大院出来,正在回家的路上。
“没什么,阿峰这小子又不知哪根线搭错了,非要我过去陪他。”
“那你去啊,在前面下高速的地方放我下去吧,我可以自己打车回家。”
“那叫为夫如何放心呢?”卓彦非松开一只手,无限怅惘地握住她叹道:“哎,又要少见你一会了。”
钟爱唯何曾不是舍不得呢,和他在一起的时间越长就越想黏着他,这也许就是传说中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吧。
“去吧,以后见我的日子多着呢!”想了一会,她还是拍拍他手背劝道:“只怕以后天天见,你会视觉疲劳的。”
“这点夫人倒不用担心,对着夫人我永不会疲劳,就只怕会累坏夫人。”
“讨厌!”就算听不出他的言下之意,也看出他欠扁的眼神,钟爱唯嗔了一句,把头扭向窗外。
——《名门小妻》花卷儿——
“魅蓝”是一所装潢和消费都相当上档次的高级酒吧,平时几个人无聊的时候,也偶而来这消磨时间。
卓彦非赶到那里,比约定时间晚了大半个钟头,见到他,正喝闷酒的邝旭峰极其不爽拦胸地给了他一记虚拳 ...
(。
“臭小子,你还知道来啊,我以为你有了老婆,喜得什么都忘了。ww”
“这么急找我做什么?知道我有家有口就好,我还要赶着回家交人呢。”
“交你个鬼,再敢提个走字,小心我连人毛都不留一根。”
“你小子受什么刺激了,要不要我找人抬你回去?”
卓彦非叹口气在他身边的吧椅上坐下来,向酒保作了个手势,要了一瓶啤酒,今晚他是来陪阿峰的,没打算喝多少。
“阿彦,你就好了,全家都盼着你娶媳妇,哪象我,爹不疼娘不爱的,两边受气。”邝旭峰无比郁闷地往嘴中灌了一大口酒。
卓彦非挑挑眉,其实他也多半猜到对方发愁的原因,姑妈那一关,果然不是好过的。
“西太后还没松口吗?”
“真有那容易,我能这么烦吗?阿彦,我现在可算尝到夹心饼干的滋味了,就算是真正上了战场,腹背受敌都没这么难!”
“别泄气,一场战役失利就让你灰心了?振作点,咱哥俩个齐心协力攻克西太后这个堡垒!”
卓彦非拍拍他:“一定要把五星红旗Сhā到敌方的主战场上!”
闻言,邝旭峰不是很鼓舞地向他举举杯:“兄弟的一生幸福可系在你身上了。”
“其实,我和你一样是同病相怜。”卓彦非浅抿一口,话中有话地说道。
“怎么?你家东太后也开始干政了?”邝旭峰奇怪地问道,周文韵在家里虽然很有地位,一般还是很有分寸的,不轻易替人拿主意。
“她倒是没什么,可是……”卓彦非停了一下,正考虑着怎么说这件事,一个女孩走过来叫道:“彦哥哥!”
两人男人同时扭头看着他,表情都有点僵硬。
女孩二十出头的模样,穿着亮闪闪的连衣短裙,长发披肩,长长的假睫毛扑闪闪的,酒吧明灭的灯火中看上去娇媚动人,看着两人笑道:“怎么?没吓坏你们吧?看见我这么大反应?”
邝旭峰首先反应过来笑道:“怎么会呢,突然这么个大美女出现在面前,没有一点反应才是不正常的。”
“呵……”女孩笑了笑说道:“旭哥哥,你还是这么幽默,怎么,就你们两个大男人出来玩啊?介不介意我也加入进来呢?”
邝旭峰还没来得及回答,一旁沉默的卓彦非抢先说道:“不必了,我们正准备回去,你如果觉得闷,不如也早些回家,这么晚了,一个女孩子孤身在外,总是不安全。”
“那不如你们送我回家吧?”女孩顺势请求。
“不好意思,恐怕我们都不顺路。”卓彦非的口气有点冷,也不多说什么,拉着邝旭峰说:“走吧。”
邝旭峰会意地点点头,往吧台上丢下几张红票票,和他一起走出去。
身后,女孩重重地跺脚,酒吧闪烁的光影照在她艳丽的脸庞上,显得有几分鬼魅。
“到底是一场相识,你确定要对她这么不留情面?”走出几步,邝旭峰瞥着某男淡漠的侧面,随口问道。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最大的残忍,旭峰,好歹咱们也曾是同窗,你不是连这个基本常识都还给教官了吧?”
“理论上我当然没问题,可是我没想到,你们会上升到敌我矛盾的层次面上。”
“你又错了,现在我是有家室的人,其他的女人对我而言连人民内部矛盾都扯不上,又何来敌我矛盾这么复杂的关系……”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斗着嘴,转眼走出魅蓝,看出某男有准备开溜的迹象,邝旭峰一把扯住他:“站住!你小子要想临阵退缩当逃兵的话,小心我军法处罚,走,换一家接着喝!”
闻言,卓彦非无奈地蹙起眉。
——《名门小妻》花卷儿——
翌日中午,电视台附属食堂。
钟爱唯一个人走进饭厅,盛好饭后正犹豫是回办公室还是在这吃,看到饭桌旁的方晓茉,后者也同时看到她,微笑着将桌上的饭盒向外挪了挪,给她腾出一方空位。
“谢谢!”她笑着道了谢,坐到她旁边。
两人边吃边随意聊些话题,想起之前她提过的感情烦恼,钟爱唯随口问道:“晓茉,你和你男友现在怎么样了?”
“还好吧,昨晚我还和他一起两人世界呢。”
“那多好,我早就说是你胡思乱想吧。”
钟爱唯冲她眨眨眼,看到对方又皱起眉头说道:“不过……”
“又怎么了?”
“小唯,虽然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我真的把你当成朋友,这件事我苦恼了很久了……”方晓茉仿佛下定决心地说道:“我觉得我男友在外面有了其他女人!”
“怎么会这样?又是你想多了吧?”
“不是,女人在这方面的第六感很灵的,这一段时间,每回我想约男友见面,他不是说公事忙,就是说和客户有约走不开,就连昨晚,也是我主动打电话,求他很久才答应见我的,你觉得一对正常恋爱中的男女,有可能会这样吗?”
闻言,钟爱唯下意识点点头,以她和某卓的相处模式来看,莫说一段时间不见面,就算是少见一秒钟也是不可能的。
“你也觉得有问题吧?”见状,方晓茉闷闷地用筷子搅着饭盒说道:“你说,万一我男友真的移情别恋爱上其他女人,我是该装做什么都不知道,等着他回心转意,还是破罐子破摔,直接去问个明白呢?”
“现在事情都没搞清楚,你还是不要自寻烦恼吧。”想了一会,钟爱唯劝道:“要不你先找个机会好好跟他谈谈,不要说怀疑他在外面有人,就把你最近的不开心说出来,看看他的反应……”
先哲也说过: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钟爱唯不是那种只顾自己的女人,她过得滋润,也希望身边的朋友都能得到幸福。
方晓茉又发了一会呆,才笑了笑说:“好,那我试试……小唯,你今晚有没有空,我想你陪我散散心。”
“去哪?”
“去夜店放纵一次,不用想那些死男人,不理会他们的背叛,为我们自己活一晚,好不好?”
脑中出现某卓似笑非笑的眼神,钟爱唯为难地苦起脸:“这个……”
“哈哈!”对方笑着拍拍她:“跟你开玩笑的,陪我逛商场吧,我好久没买新衣服了,你不是连这个也不答应吧?”
对方的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钟爱唯只得答应下来。
傍晚,陪着方晓茉去停车场取了车,两人一起直奔商场。
“哎,想起来我对你还不怎么了解呢!”坐在副驾位上钟爱唯随口问道:“你也是y市人吗?做主持有多久了?当初是为什么选择这一行的啊?”
“呵,和你们差不多,没什么好说的,不如讲讲你和你男友的事吧,听说相当浪漫呢!”对方朝她笑了笑,轻描淡写地带过话题 ...
(。
“其实我们也没什么好谈的……”这回换钟爱唯扭捏了。
将她的红色小车停在商城地下停车场,两人一起走进一楼卖场。
钟爱唯其实也没什么特别想买的,不过到了这里,却想到要替卓彦非买份礼物,对方送了她不少东西,她怎么着也得小小的投桃报李吧。
方晓茉先拉着她到了女装区,给自己挑了几套职业装,然后去试衣间换上。
钟爱唯替她拿着包,无聊地拨拉着货架上的女装,然后听见有人叫她:“小唯。”
抬起头,看到聂文远一脸惊喜的朝她走来。
“远哥,你怎么会来这?”她也有些奇怪,这可是女装区。
“哦,我替老爸过来视查业务,正好路过,你呢?一个人来的吗?”
聂文远的视线四下瞄了瞄,没见到预想中的情敌,松了口气似地说道,而钟爱唯也想起来,这家商城的确是聂家的产业。
“我陪朋友,她进去试衣服了,远哥,既然你是这里的太子爷,可以帮我们争取个合理的折扣吧?”
“没问题,只要你开口,看中哪件直接拿走!”
“远哥,你不怕我把商场都搬空啊?”
“商场算什么,只要你愿意,连我都可以任你搬走!”
聂文远若有深意地说了一句,闻言,钟爱唯沉默了几秒,想起之前他在电话中的表白,讷讷地说道:“对不起,远哥。”
“奇怪,你真的是我认识的小唯吗?怎么几天不见,怎么变得这么有礼貌了!”
聂文远笑了笑,习惯性地抬起双手,拉住她的细胳膊向自己的方向轻轻带了一步说道:“来,让远哥看看,几星期没见,丑小鸭有没有变成白天鹅。”
以前,这些都是很平常的行为,钟爱唯一直把这当成兄妹间的友爱,但这次他的手一碰到自己,却下意识有种想躲避的念头,可是看到对方眼中一如寻常的那抹温和目光,又怪自己想多了,咬咬牙定在那,僵硬地瞅着他。
聂文远满意地打量了她几眼,放下她,点头笑道:“嗯,不错,气色好了,也比以前漂亮多了,看来远哥不在的这几天,你没有亏待自己。”
话虽如此,他心底却有着小小的不甘,因为对方发自心底的幸福笑容,并不是为他而绽放的,而那一丝小小的拘谨,却敏感地被他察觉到了。
“远哥,你就是喜欢取笑我!”钟爱唯嗔道,看着他总感觉有些怪怪的,仔细一瞧,原来一直戴在鼻梁上的那副眼镜不见了,没有镜片的遮挡,他的眼神看上去特别有神,如果说他以前总给人如沐春风的柔和,现在就带上几分压迫感。
两人说了几句,方晓茉从试衣间走出来,将手中的衣物放回导购小姐手中问道:“小唯,这是你男朋友吗?”
“不是,我来介绍……”
听到她否认自己,聂文远眼中有失望的眼神一闪而过,马上换成一贯的温和眸光。
向方晓茉介绍完对方的身份后,钟爱唯笑道:“晓茉,聂少说了,今天买的东西全记他帐上,你一件衣服都没看中吗?”
“呵,早点说啊,那我就不客气了,不过刚才那几件不太合适我,我们再去前面瞧瞧。”
闻言钟爱唯抬头望着聂文远:“远哥,咱们女孩子试衣服,你要跟来吗?”
对方也笑了笑:“那你们去逛吧,结账时报我的名号就行了。”
“明白!”
和他告别后,两人又在女装区逛了一圈,各自挑选了几套衣服,然后去男服区。
当然,两人都很自觉地买单,并没有占某人便宜。
“小唯,你男友多高啊?穿多大的码子?”看到钟爱唯拿起一件黑色衬衫比划着,方晓茉也拿起同款粉色的,随口问道。
钟爱唯愣了一下,似乎之前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微仰起头想着:她1米65,而穿上5寸的高跟鞋才与对方并肩,根本目测,对方应该有1米8以上吧……越想越觉得郁闷,她这个老婆怎么当得这么失败呢?
回头反问道:“晓茉,你男友穿什么码子的?”
“哦,他身高1米85,体形不胖不瘦,平时穿衣都穿两个加的。”方晓茉很自如地将手中那件衬衫抖了抖:“服务员,就这件,麻烦帮我包起来!”
“晓茉,你对你男友真细心!”钟爱唯深深自责,不过听她的描述,似乎体形和卓彦非的相当吻合,也举举手中那件说:“那也帮我把这件包起来。”
付完款后,两人继续往前逛,方晓茉去看商务男装,钟爱唯的眼光落到领带上,想起领带代表的含义,突然很想买一条,把身边这个男人牢牢牵住。
她在货柜里挑了一会,看中一条粉色小圆点的,想象这条领带配上刚才的黑色衬衫,应该很合适。
手指在玻璃柜面上指了指,她向导购小姐说道:“服务员……”
话只说了一半,一个女孩子的声音Сhā进来说:“麻烦把这条领带拿给我看看。”
两支手指指向的是同一款领带,话一说完,两个人都愣住了。
钟爱唯打量了一下,发现这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一双大眼睛雾气氤氲,柔柔的,水水的,一看就让人打心里怜惜。
女孩也看着她,缩回手指笑了笑说:“你喜欢吗?那让给你好了。”
“这怎么好意思。”
“不要紧,我也是随便看看,还没想好买哪条。”
“那么,谢谢你。”
导购小姐走过来,将玻璃柜中的领带取出来递到钟爱唯手中,她越看越喜欢,所以也不跟这女孩讲客气了,吩咐服务员包起来的时候,见女孩还在认真的挑选,忍不住上前参谋道:“其实我觉得这条蓝色几何图案的也不错,你男友平时喜欢穿什么颜色的衣服?”
“他呀……”女孩想了想,唇边挑起一抹笑:“黑色!”
虽是很普通的两个字,但钟爱唯觉得被那女孩轻柔地说出来,沉闷的黑色也似乎变得绚丽起来。
这女孩也一定很爱她的男人吧,这是她的第一感觉。
后来又买了些零碎的东西,两人在商场顶楼的餐饮区吃了晚餐,方晓茉坚持送她回家。
钟爱唯还没来得及拒绝,卓彦非的电话就打进来:“夫人,今晚血拼得开心吗,收缴了多少战利品?”
“嗯,战绩还不错。”
“准备何时打道回府啊?为夫可是望穿秋水了。”
“呵,我现在就准备回去了,你再等会吧。”
“不行,再等下去为夫要成望夫石了,我现在就来接你,等我!”
卓彦非问清她的方位,嘱咐了几句就挂断电话。
“晓茉,要不你先回去吧,我男友会来接我。”收起手机,她抱歉的向对方说。
对方的视线停留在她手机后盖上某男风华绝代的剪影上,仿佛有些恍惚地应了一句:“啊 ...
(?”随即明白过来地笑笑说:“那好吧,你男友对你真好,让人羡慕死了。”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什么时候把你的男友也约出来,大家一起聚聚吧?”
“有机会的。”对方扯了扯嘴角说道:“要不要我陪你等他来了再走。”
“不用了,你先回去吧,开车小心点。”
闻言,方晓茉挥挥手,径自乘直达电梯去停车场取车,方爱唯则慢慢从手扶电梯下来,去约定地点等卓彦非。
从商城侧门出来,钟爱唯在路口找了一处适宜停靠的地点,摸出手机,一边向对方汇报自己所处方位,一边留意着往来车辆。
远远地,一辆红色小车向她所站立的方向驶来,离她到不到一千米的时候,突然加快速度。
一脸期待的钟爱唯浑然未觉,听到电话中的某人说已经看到她了,表情变得雀跃。
红色小车携着雷霆之威,有种势将她压到轮下的魄力。
车内的方晓茉眼底也染上血红,可是距离五百米的时候,却猛地扭转方向盘,艳红的小车发出一声低哑的嚣叫,迅速拐进一侧的岔道。
“老公!”钟爱唯同时欢叫着跑向一辆黑色宾利,全身心投入的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刚经历过一场生死劫难。
卓彦非快步下车,接过她手中的购物袋,笑着在她脸颊上浅啄一口,然后捞起她,将战利品放入后备箱,一起坐上车。
钟爱唯开心地倚在他怀中,沉浸在幸福中的两人都没有留意到,不远处的岔路口,有个阴鸷的女人,睁着血红的双眼,妒恨地盯着他们。
她搭在方向盘上的双手紧紧蜷起,关节处因为用力而变得青白,她整个人也因为负荷不了某种激烈的情绪而微微颤抖。
和不远处弥漫着浓情蜜意,美好得如同天堂般相比,这里则象是充满仇恨和毁灭的地狱,而被妒火熊熊燃烧的某女,看去很丑陋、很狰狞……
“夫人,今天回我那去好不好?”车开出不久,卓彦非侧头问取身旁某人的意见。
钟爱唯想都不想地否认:“不好!”单独和这只狼在一起,不又被吃了才怪。
卓彦非伸过一只手握住她:“夫人,一天不见为夫了,你难道不想和我独处吗?”
“不想!”任他握住自己,钟爱唯很坚决地否定。
“你确定?”
“你想做什么?”她警惕地瞪着他。
卓彦非嘴角挑起迷人的微笑,睨她一眼:“孤男寡女,你想为夫做什么?我可不象某人那么小气,什么都不让人参观……”
“无赖!”钟爱唯白了他一眼,想了想,无奈地翻出齐思瑶的号码,让她今晚不用等自己。
银湾别墅。
将车泊进车库,卓彦非将后备箱里的战利品拿出来,将两只手才能轻松掌握的购物袋全部揽在一只手中,腾出一只手捞起她。
“老公,给我拿几个吧。”
“不用,这种体力活当然是交给为夫来做,你保存体力做其他事。”
“讨厌!”
两人走进别墅,钟爱唯忙不迭地从地上的购物袋里翻出给他买的东西,叫道:“老公,看看我给你买了什么。”
卓彦非很高兴地凑过来。
钟爱唯拆开包装,拎出衬衫在他颀长的身板上比了一下,小声嘟哝着:“似乎大了。”
“笨丫头,衣服哪能这样试!”卓彦非浅笑着叩了叩她的小脑门,脱下外套甩到一旁的沙发上,然后手指翻飞,解开胸口的钮扣。
钟爱唯咽下口水,艰难地把头扭到一边。
虽然两人之间早已是坦诚相见,但每次这样面对,她还是有些羞涩。
卓彦非眼底的笑意更浓,将身上的衬衫也脱下来扔到沙发上,吸引地问道:“夫人,不帮为夫穿上吗?”
“哦!”钟爱唯如梦初醒地举起手中的衬衫,也不敢抬头,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胡乱往他身上套,心想早知道会这样,真不该给他买什么衬衫的,买条手帕多好,直接往手里一塞就行了。
“呀!”指腹不知碰到他的哪个部位,卓彦非低哑地哼了一声,捉住她的小手叹道:“夫人,你要是再这样心不在焉,为夫可要罚你了。”
“穿好了!”她赶紧抽出手,将最后一只袖子套进对方胳膊,退后一步欣赏:“哈……挺合身呢,想不到我的眼光这么好!”
“夫人的眼光当然是最好的,不然怎么会看上为夫呢?”卓彦非微笑着自夸了一句,看对方没有再上前帮忙的意图,只得自力更生扣上钮扣。
“站着别动,让我看看!”钟爱唯叉着腰,退后几步上下打量着他,眼底一片欣赏,严谨内敛的黑色被他演绎出来,竟有种说不出的典雅尊贵,仿佛茫茫夜空中的一抹月光,无限璀璨,美到极致。
“夫人喜欢我穿黑色吗?”
“不是!”她只顾赞叹去了,一不留神说出内心的真实动机:“我觉得你穿白色太帅了,黑色比较不显眼,所以……”突然愣住:“卓彦非,你一个大男人有必要长得那么好看吗?”
某卓哭笑不得地看着她:“夫人,为夫长得再可口,不都是你的福利吗?”
“总之不许你出去勾引别的女人!”钟爱唯蛮横地叉着腰说道:“就算多看一眼也不可以,要永远觉得自己老婆是最好最漂亮的,就算是真的有更好的站在面前,也要第一时间扭开头,装作没有瞧见,有美女搭讪,要主动及时地告诉她们,你已是名草有主,不许骗我,欺负我,更不准有一天离开我,除了你妈之外,心里只许有我……”
“遵命,老婆大人!”卓彦非倏地一下挺直腰杆,向她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好笑地上前揽住她说:“不过,你的最后一条我可能做不到。”
钟爱唯瞪起眼——最后一条是,心里只许有她,做不到的意思是?
“呵……”卓彦非笑得促狭:“夫人,你说这一条万一被咱们将来的孩子知道,他会怨你还是怨我呢?”
钟爱唯会过意来,愤愤地在他伸过来的毛手上拍了一下:“卓彦非,你这只腹黑的大色狼。”
“嗷……”
某男顺势将她拦腰抱起,魅眼狭长的眯起:“现在这只大色狼饿了,你这只小肥羊,正好给本大爷当晚点吧。”
“不要!”
钟爱唯笑着躲闪,爱的气息,渐渐弥漫在空气中。
浓浓的,甜甜的,夹杂着令人脸红心跳的韵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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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天 陪他晨运
( 这天下午,正在办公室里埋头赶稿,肖美优捧着个大纸盒,怒气冲冲地走进来。ww
“钟爱唯!”
办公室的几个人都抬头瞅着她,看到她将手中纸盒顺手搁到进门的办公桌上,似乎想吃人般地冲向钟爱唯,所有人都慌忙跟过去。
肖美优举起手掌,朝着她面门就是一巴掌,钟爱唯当然不会逆来顺受,早就一缩身子避开,而且站起身向后退了几步。
几个同事和闻迅赶来的保安冲上前,七手八脚地将她控制起来,肖美优不甘心地伸出腿乱踢乱蹬,嚷着:“钟爱唯你这个贱人,居然在背后捅我一刀,你少得意,就算你害得我什么都没有了,临死前只剩下最后一口气,我也会死咬住你不放……”
钟爱唯的桌椅被她踢得东摇右晃,桌上的装饰品乒乒乓乓落了一地。
她皱紧眉,实在不知道对方又在发什么疯,听说她前不久因流产住进医院,好容易耳根清静一阵子,看样子她是出了院了,该不是又想把这笔滥帐赖到她头上吧?
“肖美优,你又想闹什么?”她想了想,还是决定说个清楚:“你喜欢咬着我不放,我没办法,可是这里是电视台,也是你工作的地方,你再怎么着想撒泼,也要顾忌自己的形象吧,下次能不能换个更隐蔽的地方……”
“哼,我怕什么?你都害得我失业了,还有什么可以避忌的!”对方恶狠狠地截住她:“钟爱唯,我不象你这么阴险有心机,私底下脏事做尽,表面上还装得道礼岸然,一副纯情小萝莉的样子,你骗得过所有人却骗不了我,我就是要当着大家的面揭穿你……放开我……”她又挣扎起来,想冲过去发飙。
“肖小姐,你已经不是我们电视台的员工,我们是不想让你太难堪,才允许你独自进来清理东西的,你再这样我们可不客气了。”两个保安将她的手扭到背后,手底用劲严肃地说道。
肖美优疼得拧紧眉,一边挣扎一边恐吓道:“钟爱唯,所有的这一切,我都会加倍还给你的……”
凄厉的声音在走廊里渐渐飘远,最终被保安带出去。
钟爱唯长吁一口气,弯下腰,从地上一件件拾起滚落在地的东西,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听说肖美优被开了,竟隐隐觉得高兴。
她想,原来自己也有着人类的劣根性啊,可是,对自己的幸灾乐祸并不觉得羞耻。
——《名门小妻》花卷儿——
傍晚。
电视台大门侧面的窄巷后。
肖美优伸出半只眼睛,向曾经工作几年的地方打探,想到自己平白无故就丢掉这么好一个饭碗,而且随时面临着被指控的危险,本已阴郁的脸色变得更加森冷。
看到钟爱唯的身影从大门一侧闪出来,她捏紧藏在兜中的手,手中的弹簧刀已蓄势待发。
她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谁让她难过,她会让对方过不下去!
就在她准备冲过去的时候,一双手从侧面用力拽住她。
“谁?”前进的势头一旦被遏止,凝聚的爆发力瞬间被瓦解,看到目标人物笑着走向一个男人,她恶狠狠地扭过头,瞪着破坏她计划的女人怒喝道:“你想干什么?”
“跟我来!”对方迅速朝钟爱唯的方向瞥了一眼,也不回答,扯住她的手臂想往小巷深处拉。
肖美优觉得这女人有些面善,想了想回忆起来,这不是某天坏了她好事的那个八婆吗,气愤地甩着手:“滚开,你又想帮那个贱人?”
那天在电视台走廊上,如果没有这个女人的指证,她本来可以成功将钟爱唯推倒,出一口恶气的。
方晓茉冷冷看着她:“闭嘴,我这是在救你知道吗?你以为这样就可以解决掉那个骚货?”
见她死不悔悟,方晓茉索性扭住她的胳膊,扳起她的肩膀往外推了推,说道:“你自己瞧,凭你的身手,你觉得有几分把握可以杀到她,或者让她受点重伤?蠢货,恐怕到最后,吃亏的还是你自己!”
看到一个儒雅高大的男子站在钟爱唯身边,肖美优被怒火烧得失去理智的头脑渐渐清醒过来,心里估计了一下,以她微弱的力量,在这个人高马大的男人面前的确没什么攻击力。
“你为什么要帮我?”她扭头看着方晓茉问道,有种直觉,这个女孩应该和她是一路的。
方晓茉松开她,按了按因用力而酸疼的手指,冷笑道:“怎么?你刚才不是已打算和情敌同归于尽了吗?现在没死成,那股勇气也没有了?”
“有话快说,你帮我绝不会是因为想开导我这么简单吧?你也讨厌那个女人,不是吗?”
“聪明,既然你这么识相,我也不绕圈子了。”方晓茉点点头:“的确,我和你的目标是一致的,都恨不得那个女人死,但是……”
声音渐渐小下去,两双同样怨毒的目光,一起盯向钟爱唯。
——《名门小妻》花卷儿——
钟爱唯走出电视台大门,看到一个男人迎面而来:“小唯。”
“远哥?”目光中掠过几丝诧异,她抬头问道:“你特地在这里等我吗?”
“是啊,回来后约你几次你都没空,我只好来这里守株待兔了。”聂文远笑了笑:“能赏脸陪我共进晚餐吗?”
“可是……”钟爱唯想说自己想赶回去陪老公烛光晚餐,可接触到对方期待的眼神,又于心不忍,而且她也打算趁这个机会和他讲清楚:“你等我拨个电话。”
闪到一旁和某卓请了假后,她和聂文远坐车离开,当然,电话中她没敢说自己今晚晚归,是为了和某男约会,她打算心平气和地处理和聂文远之间的关系,把负面影响减小到最低。
还是选了上次他离开前去的那家西餐厅,在角落的位置面对面地坐下来。
“远哥,其实有件事我想告诉你……”随便点了两客套餐,钟爱唯看着对方,想告诉他自己已婚的事实。
聂文远抬手制止住她:“先别说!”
他有种预感,对方即将说出来的话,是他不想听到的,也不愿去面对的,他已经错过她一次,所以这次一定会争取到底,就算结果还是失败,自己也不会再有后悔。
他看着钟爱唯微笑:“小唯,你知道吗?我这次回来,不打算再回去了,我暂时结束了那边的公司,想回这里重新开始。”
“远哥,你就这样放弃多年辛苦打拼的事业,值得吗?”
“有什么值不值的,很多事不是用金钱能够衡量出来的,说到底,这里才是我的故乡,我的亲人我的根都在这,外面再好,迟早还是要回来的。”
说完,聂文远深深地看着钟爱唯:“小唯,你不喜欢远哥回来,多点时间见你吗?”
“当然不是……只是我不想你为了一朵云彩,放弃外面那片广阔的天空。”
“那得看是什么云彩了,你也许听说过,故乡的云永远是最迷人的,最能牵动游 ...
(子的心。”
两人都暗藏玄机的说着,都从对方口气里听出更深层的含义,却没有当场挑破。
说话间服务员将两人的套餐送过来,聂文远先端过她点的那盘,想替她把牛排切成小块。
“我自己来吧!”钟爱唯赶紧抢过来说道:“远哥,我已经23岁了,你还把我当成行动不能自理的小孩子啊!”
“我倒宁愿你永远是小孩子,让远哥照顾你。”
闻言,钟爱唯切着牛排的动作一滞,手中的餐刀滑落下去,将盘中的汁液溅出来一些。
“呀!”她松开刀叉,扯过桌上的餐巾纸,对方却眼疾手快地抽出一张,起身抓住她的小手,隔着桌子替她擦拭手背上的污渍。
“谢谢远哥!”她不自然地缩回手,之前这样也没什么啊,怎么跟了卓彦非之后,被别的男性碰一下就感觉这么不爽呢?
聂文远点点头,神色自若地坐回原处说道,“谢什么,什么时候和大哥这么生疏了?”
钟爱唯笑了笑,低头和面前的那盘牛排奋战,过了一会才小声说:“远哥,我马上要结婚了。”
叮地一声脆响,聂文远手中的刀叉碰撞在一起,他抬眼瞥了对方一眼,重新冷静地指挥着刀叉应道:“嗯。”
“你不恭喜我吗?”她追问。
聂文远停下动作,静静地看着她,然后答非所问地说道:“我想再给自己一个机会。”
“远哥,我不想最后连最亲的大哥也没有了。”她赌气地放下刀叉,开门见山地问:“你不是一直希望我幸福,只要我选择的,你都会成全我,支持我吗?为什么这次不可以?”
“因为我给过你机会了,但是结果却让我很伤心,所以这次,我想为自己争取一下。”想起放走她的那五年,聂文远的胸腔重重地揪起来,他原以为成全就是幸福,可丁浩宇的背叛让他醒悟,爱不仅是成全,也是争取,他有自信会让对方幸福,而且比任何男人更爱他。
“远哥,你能不能不让我为难呢?”钟爱唯小脸皱成一团,被他的执着弄得相当无语,她已心有所属,也不想误了他人的终生。
“小唯,你有权不选我,但我也有权决定自己的人生!”聂文远认真地看着她说:“你也说自己长大了,不要永远把我当成大哥,给我一次公平竞争的机会,可以吗?”
“可是我已经结婚了!”
她无力地重申这个事实,但对方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让她风中凌乱:
“我不介意!”
苦恼的她没有留意不远处的一张餐桌,隐藏在餐牌后的两张面孔正幽怨地瞪着她。
“你想做什么?”方晓茉按住欲拨电话的肖美优,后者得意地抬起头:“多么温情的一幕啊,就咱俩看到多可惜!”她在想办法通知卓彦非。
方晓茉扯了扯嘴角,佯装埋怨道:“这么般配的一对,你真忍心棒打鸳鸯?”
肖美优愣了一下,眼睛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点点头笑起来。
两张充满妒恨的脸,同时挑出恶毒的笑纹……
——《名门小妻》花卷儿——
“远哥,我到了,就这里放我下来吧。”
远远看到自家的小公寓,钟爱唯拍了拍车门。
聂文远又开了一小段距离才停下车,不等对方反对,先从驾驶座上下来,绅士般地替她拉开车门。
不得不说,聂文远的确是一个很好的选择,钟爱唯知道,嫁给他一定会很幸福,关键是自己对他完全不来电,而且她已找到最适合自己,而自己也最爱的人。
如果说聂文远的爱是春风,轻柔和煦,润物细无声;那卓彦非的爱更象阳光,无比热烈,无比明亮,时而温暖,时而狂野,让她无时不刻都能感受到那份无所不在的,强烈的热力,深深沉沦、无法自拔。
春风使人愉悦,可是失去阳光,她却无法生存,所以哪怕被那热力融化,她也是心甘情愿的。
“远哥,你回去吧,小心开车。”
“嗯,远哥看你进去再走。”
见对方不为所动,她只能挥挥手,做贼般往公寓大门的方向走去。
公寓旁有个绿化带,路过必经的小凉亭时,有个人影闪出来叫住她:“小爱!”
钟爱唯一愣,那声音——
“老公,你怎么在这?是在等我吗?”她高兴地扑过去。
卓彦非稳稳地接住她,熟练地捞在怀中:“嗯。”
等等。
赖在熟悉的怀抱,钟爱唯突然想到一件事:如果他一直在这里等她,那么,聂文远送她回来的一幕,他应该也看到了?
再想想他刚才的称呼——
不是亲昵的“亲爱的”,
不是宠溺的“笨丫头”,
不是调戏的“夫人”,
也不是温情的“老婆”,
而是最官方的“小爱”!
“老公,你刚才是不是看到什么了?”她小心翼翼地试探。
“夫人指的是什么?”
“刚才送我回来的那个……”
“谁呀?”
卓彦非维持着一贯的云淡风轻,嘴角的微笑还是那么从容,但从没哪个时候,钟爱唯这么抓狂,她完全没法从对方的表情上瞧出一丝端倪,这时候,她宁愿对方板起脸训她一顿或者直接告诉她知道多少,也不想这样揣摩他的心思。
“那个……今晚我是和别的男人一起吃饭去了!”犹豫了片刻,她主动招供。
见对方不作声,只是略歪过头,淡淡地瞅着她,她接着坦白:“是从小就认识的大哥,从国外回来,想和我聚聚……”
“嗯哼?”意味深长的眼神迷人的抛过来。
“我就是陪他吃个饭,叙叙旧而已,吃完了就赶紧回来见你了,我说要自已打车回来,他偏要送我……”
卓彦非终于淡淡地强调了一句:“青梅竹马?”
“不是!”凭直觉否认后她赶紧补充:“是的,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认识很多年了,可关系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深厚……”
“那么又浅薄到何种程度呢?应该到了可以为他扔下老公独守空房的程度吧?”
“没有,绝对没有!”
“钟小爱同志,那为夫现在是在为谁风露立中宵呢?”
闻言,钟爱唯知道今晚是解释不清了,索性一梗脖子说道:“我错了,我认罚!”
说完,也不等对方有所表示,伸出两条细软的胳膊,勾住对方的脖子,将他的头拉下来一些,颠起脚尖就往他嘴边凑。
卓彦非一愣,接触到她柔软的唇瓣才似乎反应过来似的,但是没有动,就那样微微俯下头,任她胡乱地吻着自己。
这是钟爱唯第一次主动索吻,虽说平时和他实战过很多次了,可换成自己主动,她却有些手足无措 ...
(,贴上他的嘴唇,就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是该继续启开他的唇瓣,送上一个火热的法式长吻,还是就这样两唇轻碰,让对方感受那蜻蜓点水的纯美呢?她睁大双眼,脑子突然有瞬间的空白。
卓彦非也睁着双眼瞥着她,淡如星光的眸底浮上不可捉摸的笑意,在她僵硬得几乎想放弃的时候,轻柔地伸出手,扶住她的腰身,然后侧过头拥住她。
许久,钟爱唯才被他放开,脸色红得厉害,身体也软软地似乎往后倒。
卓彦非扶往她,忽然勾唇一笑:“夫人,你突然这么热情,是想向为夫暗示什么吗?”
“我……我这不是向你赔礼认错吗?”
“哦……难道夫人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为夫的事?”
闻言,钟爱唯囧得说不出话来,这不是又让她把刚才的全套重新做一遍吗?
该死的腹黑男,不带这么整人的。
卓彦非忍住笑,一本正经地板起脸:“再有下次,惩罚就不止这么轻了!”
“一定!我保证不再犯了!”钟爱唯赶紧举起手掌发誓,想了想又补充道:“如果他再约我,我一定提前向领导打报告,等待领导的指示。”
“嗯!”卓彦非这打才满意地点点头,向她扯了扯嘴角说道:“其实,为夫刚才等你的时候,不小心在这里打了个瞌睡……”
钟爱唯一惊,那他的意思是说刚才什么都没看到,一切是她心虚不打自招啦?或者他是故意这样说,又想引自己上当!
思来想去,她恨恨地推开他,跺跺脚说道:“卓彦非,你这只腹黑的大坏狼!”扭头向公寓走去。
卓彦非微笑着跟在后面,刚才见她被某男送回来,他的确相当不快,虽然相信她不会背着自己做出些什么,但某种程度的酸意是免不了的,逗逗她,给她点小教训,心情好多了。
——《名门小妻》花卷儿——
翌日清晨。
紧紧抱住自己的身体微微一动,钟爱唯就醒了,睡眼惺松地眯着眼:“到点起床了吗?”
“还早,你再睡会。”卓彦非把她重新拥入怀中,轻拍着她,在她耳边柔声说道。
钟爱唯却揉着眼睛坐起来:“不睡了,我今天要陪你晨练。”
“你真的不睡了?”卓彦非怀疑地问道,要她这种赖床的小懒猪去晨练,不啻于天方夜谭,也在她身边坐起身,看了看旁边的小闹钟说道:“还不到6点呢。”
“别说了,快起床,我要陪你去!”
钟爱唯一个翻身从床头滚落在地,趿上拖鞋:“你再躺会,我先用洗手间。”
看着她步履蹒跚地向门外摸去,卓彦非摇摇头,凌晨五六点的薄曦中,愉悦地挑动唇角。
十五分钟后。
换上运动装的一对璧人,一起出现在公寓旁的小花园里。
清晨的阳光刚刚舒展眉头,天色还很暗,秋凉如水,淡淡的花草香弥漫在沁凉的空气中,让人精神为之一振。
“老公,你每早都是怎么晨练的?”穿着一袭红白相间的运动服,清新得宛如晨间第一滴朝露的钟爱唯问道。
同样阳光帅气的卓彦非笑着揉揉她:“咱们围着这小公园跑上几圈,呼吸一下早晨新鲜的空气,活动完四肢,然后去吃早餐。”
“嗯,那现在开始吧。”钟爱唯作势往手心吐了几口气,弯下腰,脸上是一片跃跃欲试:“老公,我们比赛,看谁先跑到公园最前面的那个花坛。”
“笨丫头,晨练宜轻,微汗即止,不是争勇斗猛的比赛。”
“我不管,我就要和你分个高低!”
钟爱唯蛮不讲理地说完,不等对方同意,甩开胳膊就向终点冲。
对方实力这么强,她不偷步的话,根本没有胜算。
卓彦非摇摇头,对这个毫无章法的小丫头也是无可奈何,不过有她在旁边,沉闷的晨炼也似乎变得有趣多了。
看着她把自己远远甩出几百码,卓彦非才脚底用力,不疾不徐地追上她,不过却控制速度,始终和她保持一两步的距离。
“耶!我赢了!”钟爱唯一口气冲到终点,回头一看,某男才追过来,兴奋地举手欢呼。
“嗯,我老婆真厉害,看来不能轻敌了。”
“当然,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啊!”
“不敢,夫人怎么会是病猫呢,充其量是可爱又美丽的小懒猫罢了。”
卓彦非嬉皮笑脸地调侃了几句,对方不爽地剜他一眼:“输了不服是吧?再来!”
和某男赛了三四个回合,钟爱唯已经气喘吁吁了,以前上体育课时,长跑就是她的弱项,这一口气下来恐怕跑了有几千米了吧,她难受地捂着肚皮,直不起腰来。
“夫人,怎么了?”卓彦非紧张地扶起她,大手掌探到她的小腹上轻轻揉搓着。
“哎哟,肚子疼。”
“可能是一下子运动太急了,不要紧,为夫扶你坐一下。”
“不要紧,你揉一下似乎好多了!”钟爱唯苦着小脸挺起腰,有一下没一下地揉着腹部叹道:“想不到晨炼挺累的。”
“当然,什么事情都要循序渐进,持之以恒,夫人以为那么容易吗?”
“老公,那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晨练的啊。”
卓彦非扶起她,慢慢围着小花园走着,边想边答:“这个可有些年头了,让我想想,似乎从七八岁时就开始被爷爷逼着出早操,刚开始也是不太适应,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
“哇,几十年风雨不改,老公你真有毅力!”
“呵,夫人你才发现为夫的优点啊?”卓彦非慢下脚步,笑着看向旁边的女人。
钟爱唯也莞尔一笑:“老公,还比不比?”
“算了吧,为夫怕你受不了,要不你坐在一旁看我跑吧。”
“但是我真的很想陪你一起……”她噘起小嘴撒娇,第一次陪他来晨炼,怎么能半途而废呢。
卓彦非笑了笑,突然停下脚步,俯下腰身,指指自己的后背对她说:“趴上来,为夫今天想换一种锻炼方式。”
“你不会是想背我吧?”钟爱唯眉开眼笑地瞅着他,毫不掩饰心底的开心。
“还不快点?”
“哦!”她如梦初醒地伏到他背上,不放心地说:“老公,我很重的。”
“嗯,为夫早有思想准备!”卓彦非轻笑一声,感觉她细软的手臂圈紧自己,一手托起她的臀部,挺直腰站起来。
“哇!感觉突然长高了好多,视野也开阔了呢!”
钟爱唯双手圈住她的脖子,两条细腿垂在他身侧荡啊荡的,身前这个人肉垫子舒服温暖,她紧紧抱住,一下就爱上这种感觉。
“思想境界有没有同时提升呢?还会不会做出让老公生气的事情?”卓彦非好听的声音从身前柔柔地飘过来。
“当然不会了, ...
(老公,我不是早就认识到错误了吗?”钟爱唯趴在他身后暗自吐舌,讪笑:“嘿……在老公首长的英明教导下,我现在的思想觉悟已经飙升到顶级了,再提升就达到圣人的境界了,古来圣贤皆寂寞,老公,我可不想和你有距离。”
“呵,那就维持这种吃喝睡的低级水平吧,笨一点,好养活。”
“喂,我怎么听着你是在骂我呢?”
“呵,夫人现在才听出来啊……”
一双互相依偎的身影,亲昵的,和谐的,在渐渐明亮的朝阳里,走向曙光深处。
太阳,冉冉从地平线升起,前方阳光明媚……
——《名门小妻》花卷儿——
下午。
卓伦大厦顶楼,总裁办公室。
宋柯敲敲办公室房门:“卓少!”
“进来!”卓彦非从办公桌前抬起头:“有事?”
“是的……卓少,刚才政府公布了南江水泥旧厂房地皮竞标结果,我们公司落选了。”
南江水泥旧厂区是y市北区一个废弃多年的厂房,前不久政府将此地段划归国有,然后招标出让,因为这片区域正好在“现代城”二期工程范围内,所以一直是“卓伦”力争的目标,之前也做了很充分的准备工作,是以为势在必得的。
闻言卓彦非眉心微微拧紧:“胜出方是谁?”
“是一个突然冒出来的新公司!”宋柯也有些意外地挑挑眉:“我大致地了解过,胜出方是一家名为远达建设的房产公司,刚成立没多久,总裁资料不详,旧厂房地皮收购是他们公司的第一单大生意,至于为什么收购,准备拿来做什么,暂时还不清楚。”
“嗯!”卓彦非点点头,从办公桌后起身,颀长的身影走向办公室一角的现代城立体效果模型,边走边问:“那这次竞标失利,对我们公司的影响有多大?”
宋柯也跟着走过去,两人一起看着展示桌上的大型模拟建筑群。
宋柯的手指在某个区域划了个圈,指点着说道:“这就是拟建成后的旧厂区原址,周边地段的土地产权已经大致谈妥,公司原本的规划是在这里兴建数十幢民用住宅,但是现在这段地皮没拿到,就相当于一整块上好的布料中破了一个大洞,再顶级的裁缝也无法按要求剪裁出设计图上的样式。”
“嗯!”卓彦非盯着面前的立体微缩模型,托着下巴想了一会说:“其实也不是不可能,如果裁缝手艺够好,把这个有洞的部位当成边角余料修剪掉,还是可以如期完工的。”
“可是这个洞所处的位置太关键了,真的修剪掉,就算是织女下凡,也不可能用只够背心的布料做出一件大衣。”
卓彦非点点模型说道:“原料虽然有限,但思路可以拓宽,我们先避开这个位置,将第二期工程的施工区域向外扩展一些,我记得后面这段地皮过两天就要公开拍卖了吧?这次我们一定要全力以赴把它拿下来,不容有失!”
宋柯点点头,表示会尽力去办。
“你下去后也和远达建设的老总联系一下,看他有没有将所投地段转手的意图,再和设计方沟通一下改图纸的问题,做两手准备!”
“好的,卓少,那我就先下去了。”
宋柯带上门出去后,卓彦非又立在模型前想了一会,虽然出了些意外,但对“现代城”的规划问题,他还是相当有信心的。
让他操心的反倒是些小事,比如说卓岑两家家长见面的小问题。
晚,皇廷酒店某vvip包房。
两家家长坐在一起,一是卓家向岑正然提亲,二是共同商讨婚礼的细节。
选在这里见面,并不是岑正然有意炫富,而是男方尊重女方,有着亲自上门提亲的意思。
见到卓凯师的出现,岑正然还是愣了一下。
“卓某长,你好!”他笑着起身迎接。
卓凯师笑着伸出手,和他握在一起:“亲家,还这么客气啊,该改口了,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呵……没错,亲家!”岑正然满脸欣慰,能被女儿承认,还能看她嫁得这么好,他这辈子的心愿算是完成一大半了。
卓彦非拉着钟爱唯,一行人在包房的沙发上坐下来,岑夫人带着岑笑淇也来了,和周文韵坐一起,两人不知道聊些什么,笑得很舒心。
“岑总,谢谢你啊,为咱们卓家培养了这么好一个媳妇。”
“哪里,能嫁给彦非,是她的福份。”
卓岑两人寒喧了几句,卓凯师从兜里掏出一封大红包递过去,笑道:“亲家,我知道你们不在乎这点礼金,但嫁女儿这么大的事,总要讨个彩头,关于聘礼,你只管提……”
岑正然笑着拦住他:“亲家,你又何必这么客气,其实我也为小唯准备了一份嫁妆,我只有两个女儿,一定会将她们风风光光地嫁出去……”
见状,钟爱唯咬咬唇,瞥了卓彦非一眼,接收到眼底的鼓励,对岑正然说道:“岑……爸爸,其实我和彦非商量过了,我们的婚事一切从简,也不要这些繁文缛节,所以聘礼嫁妆什么的都不用了。”
她这样做也是因为对岑正然还没有完全放下心中的芥蒂。
两家家长都是一愣,卓凯师首先笑起来说:“呵,现在的年轻人就是喜欢创新,咱们那老一套已经过时了,但是婚期还是可以让两家家长作主吧?”
“那是当然!”卓彦非揽住钟爱唯的腰肢笑道:“不过我有个小小的请求,可不可以尽快呢?小唯一天没嫁给我,我就多担心一天,唯恐夜长梦多,她被人抢走了。”
钟爱唯无语地白他一眼。
两家人同时开怀大笑,对着黄历挑起日子来。
“亲家,这是小女笑淇,明年就大学毕业了!”岑夫人继续拉着周文韵闲聊:“你们卓家还有没有其他的适婚男孩,我们可以亲上加亲?”
周文韵上下打量了岑笑淇几眼,笑道:“小淇和她姐姐一样漂亮……不过我们卓家男丁稀薄,就指望着小唯能早日嫁过来,为我们卓家开枝散叶呢,小淇要真想交男朋友,我给她留心着。”
“妈,你总是这样,生怕我没人要似的!”岑笑淇不满地怨了一句,起身挪到钟爱唯旁边,和她离得远远得。
两个母亲又善意地笑起来,继续凑在一块密谋。
“姐,你婚礼筹备得怎么样了?打算在哪办?中式还是西式?”岑笑淇随口问道:“听说姐夫向你求婚时相当浪漫呢,婚礼也一定会很轰动吧。”
“还没定呢,不过我们不想大搞,简简单单两家人坐下来吃餐饭就行了。”
听对方提及上次那个隆重的求婚,钟爱唯立即想起那件事后,所有认识或不认识的人,见到她所露出的那种玩味表情,嘴角不禁抽了抽,她不太喜欢那种被人围观的感觉,就是有前车之鉴,她才打算将婚事从简。
卓彦非安静地坐在一旁听着,嘴角始终勾着一抹浅笑,他不 ...
(掺合两姐妹的讨论,但对于婚礼,却有着自己的看法,他会尊重她的意见,可不会让她有任何委屈,或留下任何遗憾。
“一辈子一次的美好回忆,这么随便啊?姐,你老公又不是没钱,用得着帮他省吗?如果是我啊,一定要办一场比皇家婚典还要隆重的婚礼,请世界各地的人都来观礼,向全宇宙炫耀我们的幸福。”岑笑淇继续发表自己的观点。
“小淇,听你的口气是有对象了?”钟爱唯立刻揪住她问:“什么时候带出来见见家长?”
“一定哈,等我另一半生出来再说!”
“哦~原来你的口味这么嫩啊……”
两姐妹的头挤在一起,声音越来越小……
最后,两家人将婚期定在12月2日,是个周末,算日子也不过一两个星期了。
提亲宴后,送走双方家长,卓彦非载着钟爱唯向小公寓驶去。
“老公,我突然发现,我们的婚期很有趣呢!”扳着手指算了算,钟爱唯小声嘀咕着:“2,这么多2,会不会显得很二啊?”
“夫人请放心,再多的二你也受得起。”卓彦非淡淡地瞥她一眼笑道。
“卓彦非,你是什么意思?”
绕着弯说她2?钟爱唯火了,佯装撸起袖子,“我还没真的嫁给你呢,你就事事打压我,要真的到了那天,我在家里还能有地位吗?”
“夫人息怒,是为夫错了,以后为夫一定会谨言慎行,让夫人压个够。”
闻言钟爱唯才缓和了脸色,哼了一声说道:“哼,既然如此,那就暂时保留你的夫籍,留家察看。”
“多谢夫人手下留情!”卓彦非笑得柔和,看着前方道路说道:“我倒觉得这日子挺好的,爱你要爱要嗳嗳,言简意赅,多形象多贴切!”
他拖长声调,特意加重某几个字的发音,说完还意味深长地瞥了某女一眼。
钟爱唯愣了一下,然后眼睛慢慢直了——
“卓彦非,你要再敢这样,就别想我在婚礼现场出现!”
“夫人息怒,为夫知错了!”卓彦非笑得愉悦,摆明了没把她的话当一回事,在她恼羞成怒地看向窗外时又添了一把火:“不如,今晚就罚为夫让夫人压一次如何?”
“卓!彦!非!”
车厢里传出某女恼羞成怒的低吼,夹杂着男人的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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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天 新婚燕尔
( 下午三点,某咖啡厅。
看到眼前出现的男人,卓彦非不动声色地挑挑眉,是他?
“卓少,又见面了!”
聂文远沉着地拉开他面前的座椅,自如地坐下来,面对面瞅着他。
午后的阳光柔柔地钻进落地窗,隐约飞扬的尘埃在两人面前凝聚成一道小小的屏障。
两道目光同样坚定而淡漠的目光,静静地碰撞,在空气中摩擦出一簇簇隐形的小火花。
就在温度悄然拨高的时候,手执托盘的服务生微笑着走过来,将卓彦非点的咖啡放在桌上,扭头看着聂文远问:“请问这位先生,你需要些什么?”
“和他一样吧。”
聂文远扭头答道,同时结束了这场没有硝烟的对峙。
“你就是远达建设的总裁?”浅抿一口面前的咖啡,卓彦非淡淡扯动嘴角:“呵……我早该想到的。”
突然间就想通了,只有他才会不计成本的提高报价,从他手中抢走那块地皮;也只有他,才会有那么强烈的意识来针对自己,呵……连咖啡都跟他喝同一款的,看来他们的口味还真的不是一般的相似啊。
不过,他不介意请对方喝同一款咖啡,其他的,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我想卓少这次请我来,不会是请喝咖啡这么简单吧?”端起服务生送来的咖啡,聂文远也轻啜一口,透过袅袅升腾的白气,斜睨着他问道。
“那么聂少这次前来,也不是想喝我的咖啡这么简单吧?”卓彦非放下杯子,在椅背上坐直,高深地看着他。
“呵……既然大家都心里有数,那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聂文远也坐直身体望着他:“用我手中这块地皮,换你离开她,如何?”
“聂少出手果然大方,可是,你是否有些低估了她的身价?”
虽然旧厂区那块地皮价值四五亿,但这点损失卓彦非还没放在眼里。
两人都知道对方口中的“她”是谁,聂文远更明白凭这点筹码是打动不了对方的,打了个哈哈说道:“当然不止,卓少,生意场上多一人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你可以不把这些蝇头小利放在眼里,但你能保证,以后永远会顺风顺水,没有有求于人的时候?”
他的意思很明显,以后会一直咬着他不放,用尽自己所能去打压他,直到他无力还手,不得不放手的那天。
“如果换成我是你,会用自己最珍贵的东西去换取一些身外之物吗?”卓彦非没有直接回答他,只是淡淡反问。
闻言,聂文远笑起来,卓彦非也不说话,等他笑完,才听到他说:“很好,卓少,现在才发觉我们的性格观点还是有很共同点的,如果没有小唯,也许我们可以做很好的朋友,但是现在,我只能和你说再见了。”
“相信我们很快就会再见!”卓彦非也挑起嘴角笑了笑,大度地伸出手说:“聂少,我总听小唯提起你,说你是她最敬爱的好大哥,我们的婚期定在下个月2号,希望你能抽空前来观礼。”
现在他是赢家,所以尽量放高姿态,用自己的胜利去打击对方,当然,一向冷静的他没有意识到,现在他的举动竟有几分象那些打赢了架,四处炫耀的小孩子一样幼稚。
果然恋爱中的人是愚蠢的,不论男女!
“没问题……也请你转告小唯,结婚是一辈子的大事,让她不要冲动,静下心来想一想,选择对她最好的!”聂文远也伸出手和他握了握。
闻言,卓彦非的手掌一紧,差点有捏死对方的冲动。
聂文远也盯着他,两道同样笔挺的身姿,同时流转出某种危险的气息。
——《名门小妻》花卷儿——
和聂文远分手后,卓彦非一下午都有些心绪不宁,晚上有个上市公司的联谊会,他索性提前从卓伦出发,去电视台接钟爱唯下班,然后一起赴会。
“老公!”远远瞧到他,钟爱唯显得很高兴,扭头和身边的齐思瑶说了几句什么,对方摇摇头拍了拍她肩膀,然后朝另一个方向走开,她则噘着小嘴,怏怏地走过来。
“怎么了?见到为夫不高兴啊?”
“彦非,你说我是不是重色轻友啊,思思都不大喜欢和我来往了。”
“你不是说她也恋爱了吗?想要多点独处时间也是很正常的嘛。”
“也是哈。”
闻言钟爱唯又高兴起来,坐稳后看着他问道:“去哪儿?”
“昨晚不是告诉你了吗?今晚有个宴会。”卓彦非嗔怪地捏捏她粉嫩的脸颊:“笨丫头,为夫的话总不放在心上。”
“谁叫你晚上总骚扰我!”对方白他一眼:“怪得了谁啊?”
“呵……果然夫人还是喜欢被为夫骚扰,这方面记得特牢。”
“讨厌,快开车啦!”
轻笑着将车开回银湾别墅,卓彦非拉着钟爱唯的手走出来。
“老公,不是聚会吗?回这里做什么?”
“时间还早,也许夫人你想做点什么,嗯?”
“卓彦非,你又想干嘛?”钟爱唯甩开他,警惕地抱住自己。
“夫人多虑了,为夫只想回来换身衣服!”卓彦非笑起来,在对方的面红耳赤中扭开房门。
逗宠物的感觉果然很不错,他差不多忘记下午的不快了。
钟爱唯恨恨地跟进房间,被这只腹黑狼吃得死死的,她迟早会扳回来一局。
“夫人,帮为夫挑身衣服吧。”
拉开衣帽间某扇柜门,卓彦非把说话权丢给她,自己则拉开另一个柜门,手指在长长的衣架上指点着,似乎在考虑什么。
钟爱唯凑过小脑袋,发现这里面满满的都是女装,奇怪地叫起来:“咦?什么时候买的?都是给我的吗?”
“当然啊,难不成每回让夫人过来,都只能穿为夫的浴袍吧?”
钟爱唯虽然被他说得有些脸红,还是有些小感动:“彦非,这都是什么时候买的啊?”
“夫人,你再问下去,时间可不早了哦。”
这些衣服其实也是订制了一段时间,这几天才送过来的,卓彦非在里面挑中一件蓝色的礼服,拿出来在她面前晃了一下:“要为夫帮你换吗?”
“闪开!”她无语地接过衣服,剜他一眼:“我也想好了,你就穿上回我送你的那一套!”
“夫人,咱们果然是心意相通!”
两人到达会场的时候,宴会厅里已挤满了人,衣香鬓影,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钟爱唯并不太喜欢这种场合,看到卓彦非和熟识的人打着招呼,也微笑着陪在一边。
眼神无意识地扫过人群,看到一个很眼熟的女孩,穿着件白色半肩晚礼服,眼睛水灵灵的,也正看着她笑。
稍微在记忆里搜索了一阵,她立刻想起来,这不就是不久前在服装店给卓 ...
(彦非买领带时遇到的那个女孩吗?因为她长得漂亮,待人谦和,所以给她留下很深的印象。
“你好!”她笑着走过去,跟女孩打了个招呼。
女孩也笑着伸出手:“你好,我们又见面了,我叫安若晴,你呢?”
“我叫钟爱唯,很高兴认识你。”她也微笑着伸过头,和对方握了一下。
然后注意到女孩身边立着个男人,黑衣黑裤,五官俊美英挺,唇角紧紧抿着,眸色深沉,有着目空一切的气度,可望向女孩的眸光里,她分明感觉到一丝丝柔软。
黑衣黑裤?
她忽然想起什么,冲着安若晴眨眨眼:“黑色?”
安若晴显然明白了,瞥了跟过来的卓彦非一眼,回她一个微笑:“粉色小圆点?”
钟爱唯扭过头,看到某男胸前的粉色领带,扑哧一笑:“嗯,是他。”
“不错!”
“你的也很好!”
虽然只是第二次见面,但因为某个小Сhā曲,两个女孩的距离仿佛拉近了很多,象遇到老朋友似的聊起来。
“小爱,遇到熟人了?”卓彦非走过来问道,眼光在安若晴身上扫了一下,见到她后面的男人,似乎有些意外地点点头。
“是啊,彦非,我来介绍,这位美女是我新认识的朋友……”钟爱唯忙着为两人介绍。
安若晴旁边的男人似乎话很少的样子,拽拽地站在旁边听他们互相介绍,他也是个长相极其妖孽的男人,只是神色淡漠,隐隐散发出一种异乎寻常的威慑力,在闲聊了几句后,钟爱唯便被卓彦非拉开了。
“夫人,你可真是人见人爱呀,一眨眼的功夫就结识了一个朋友!”
安若晴身边的男人叫墨祈焱,是k市di集团的总裁,他不经常来y市,卓彦非有些奇怪,八杆子打不到的两个女孩怎么会一见如故,随口问道。
“怎么,对她有兴趣?”钟爱唯回头瞧了一眼,发现安若晴不知被挤到会场的哪里了,扬扬眉问道:“她长得很美吧?”
卓彦非笑而不语,只是勾住她腰肢的手加了几分力度,钟爱唯还没来得及反抗,看见一个穿着红色晚装的女孩扭着腰肢走过来,娇滴滴地瞅着卓彦非说:“卓少,想不到咱们又见面了。”
卓彦非明显一愣地望着她:“你是?”
“卓少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女孩撇撇嘴,很不甘心地说道:“虽说相亲失败,做不成夫妻也应该可以做朋友吧?”
卓彦非这才明白过来,这应该是前段时间被在母亲大人的相亲攻势下强塞给他的女孩,笑了笑将钟爱唯扯到身前说道:“不好意思,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夫人,在女性友人的交往问题上我要服从她的指示!”
“和我相亲才不过一个月,你这么快就结婚了?”女孩瞪起眼,失声说道,不爽地瞅了几眼他怀中的钟爱唯问道:“卓少,贵夫人是哪位政要的千金啊?或者是什么名门之后?”
她也是出身红三代富二代,在阿谀奉承中长大,一向自视过高,上次相亲后,还以为卓彦非会对她穷追不舍的,哪知道就没有下文了,她一直惦念着呢,好容易重新见到,没想到人家已经娶了老婆,这种失落可想而知。
闻言,卓彦非也没有回答,清浅一笑,反问道:“有关系吗?我知道她是我老婆就行了!”
说完再不看对方,直接揽着钟爱唯走开,他没心情也没空敷衍这种狂妄肤浅的女生,特别是对自己老婆无理的。
“哼!”走了几步钟爱唯才扭扭腰肢,不悦地白他一眼说:“卓少,原来你还喜欢玩相亲啊?老实坦白,在我之前相过几个女人?”
“呵……”卓彦非笑了笑,将她重新往怀里拉了拉,抬头作思索状:“这个还真有些多呢,让为夫想想……”
“讨厌!”钟爱唯暗中用肘尖撞了他一下,虽然明知他是在开玩笑,还是隐隐泛起酸意,薄怒道:“卓彦非,你这个坏蛋!”
“哎哟!”对方佯装揉了揉肚皮,小声说道:“夫人,你下手可要轻点,万一伤到为夫重要部位,吃亏的是你哦~”
钟爱唯无语地白他一眼,想起刚才的话题说道:“你还没回答我呢,觉得刚才那女孩美吗?”
“哪个女孩?”
“就是刚认识的那个安若晴!”
“哪里?我没看到!”卓彦非一脸无辜地望着她:“夫人,你不是不准为夫看其他女人吗?”
“我叫你不看就不看啊?眼睛又不是长在我身上!”
“可是为夫的眼光都系在夫人身上啊……”
闻言,钟爱唯抿起嘴角偷笑起来,心中的不快立刻一扫而光。
恋人间中的甜言蜜语,怎么就让人百听不厌呢?
——《名门小妻》花卷儿——
银湾别墅。
早晨起来,钟爱唯觉得头晕晕沉沉的,以为是昨晚被累到了,暗咒一声,看看身旁的某男早已没了人影,估计不想吵醒她,一个人晨练去了,抓抓头发,她迷迷糊糊去到洗手间。
正眯着眼刷牙时,卓彦非走进来,看到在镜前头一点一点好似没睡够的某女,唇角挑起淡淡的笑,从后面将她抱住,侧过头俯在她肩窝上问:“小懒猪,还没醒啊?”
钟爱唯一惊,手中的牙刷几乎要脱手,对方敏捷地接起来,凑近她嘴唇说:“张嘴!”看样子想为她代劳。
“我自己来!”钟爱唯立刻清醒过来,赶紧夺过牙刷,耸耸肩将他弹开,低头胡乱刷了几下,漱洗干净准备扯毛巾的时候看到某男还双目灼灼地站在身后,不满意地问道:“出去啦,有什么好看的?”
“好看极了!”对方又侧下头趴上她肩膀,对着镜子里的两个影子瞅着,刚睡醒的钟爱唯睡眼惺松,头发随意挽在头顶,露出白皙修长的颈项,脂粉未施的脸蛋白净清新,似乎散发出陶瓷般细腻的光泽,小脸不知是因为太热还是他靠得太近的缘故,红扑扑的,他看了一会,仿佛很陶醉地说:“我老婆怎么越看越好看呢?有时真是佩服自己的眼光!”
钟爱唯恶寒地瞪着镜中的他,嗔道:“卓少,麻烦挪挪你的贵手,叫我怎么洗脸!”
“为夫帮你。”
“不要!”
钟爱唯坚持着,自己又不是没手没脚,要别人帮忙洗脸,想想就别扭,头一侧又想去够毛巾,却正好碰到趴到肩窝上的那张俊脸上,卓彦非当然不会放过这个自动送上门的好机会,顺势吻过去,根本不给她一点躲避的机会。
“嗯……”半晌,钟爱唯才从他的魔嘴下脱离出来,气喘吁吁的,小脸憋得通红:“你……讨厌!”
“好,是我讨厌!”卓彦非似乎心满意足地立起身说道:“不过夫人,这次可是你主动投怀送抱的。”
闻言钟爱唯有些发恼:“你不站我旁边,我能送到你嘴上吗?”
“夫人此言差矣,你不勾引为夫,我能凑过来吗?”
...
( “你说说,我好好的在这,哪里勾到你了?”钟爱唯怒道,今天似乎特别火大。
似乎感应到她的烦燥,卓彦非没有反驳,只是挑挑眉,眼光往她身后的某处瞧了瞧,那意思很明显,他的理由在那,让她自己看。
钟爱唯莫名其妙地扭过头,看到身后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奇怪地问:“什么啊?”
“在夫人手旁边!”卓彦非小声提醒。
钟爱唯又瞧了瞧,手边只有刚用过的水晶漱口杯,没什么奇怪啊?
“夫人,证据在这!”卓彦非拎起杯中的蓝色牙刷笑道:“夫人想我就直说嘛,为何偷偷用我的牙刷。”
“呀!”钟爱唯拍拍脑袋,想必是刚才晕头晕脑的,一时大意搞错了,但也不能全怪她啊,她在家里用的牙刷就是蓝色的,一时习惯了。
想了想,强硬地说道:“用了就用了,连你都是我的,我想用就用!”
说完又感觉不妥,看到某卓唇边渐渐扩展的笑意,恼羞成怒地大吼一声:“出!去!”
早餐后,卓彦非送钟爱唯去电视台,路上,她又觉得头晕起来,扶着额头皱起眉。
“夫人,怎么了?”卓彦非立刻感觉到她的不妥,略显紧张地问道。
“没什么,头有点晕,可能是没睡好吧!”她揉揉额角,想起什么似地白他一眼:“都怪你!”
闻言,卓彦非笑了笑,知道她是怪自己晚上太卖力了,不过想想,这些天也的确累坏她了,两人现在就象新婚的小夫妻一样,热情高一点是很正常的,从驾驶座上伸过一只手握住她柔声问道:“严重吗?要不今天请假,我带你去看医生。”
“不用了!”钟爱唯一手任他握着,另一只手揉揉太阳茓,心想要真去医院,被医生问起为什么会头晕,她怎么好意思回答,无力地说道:“休息一会就好了吧。”
卓彦非担心地让座椅调低,让她坐得更舒服,说道:“你先躺会吧,到了我叫你。”
“嗯。”
很快就到了目的地,停稳车,看到旁边合上眼似乎睡着了的钟爱唯,卓彦非不放心地把手放到她额头触了触,还好温度正常,他吁了一口气,对方却被他这一下轻轻的试探,从浅眠中惊醒过来,向外张望道:“到了?”
“老婆,要不今天在家休息一天吧?”看到她准备解安全带,卓彦非不放心地抓过她的小手说道:“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真的没事!”对方安慰地反手拍拍他,察觉到他眼底的担忧,解开安全带凑身过来,在他脸边啄了一下笑道:“我先走了,老公。”
“等等!”不等她拉开车门,卓彦非迅速将她扯回来,语气有些严肃地说道:“刚才的话,重说。”
“嗯?”钟爱唯奇怪地瞧着他,刚才她说什么了?
“以后,不许在我面前提你先走几个字,明白吗?”
钟爱唯点点头,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大反应,想想说:“知道了,老公,那我下车了!”
“有任何不舒服,记得给我电话!”
“知道了,老公,你也要小心开车。”
“嗯!”卓彦非下车替她拉开车门,将她扶出来说道:“中午我来找你吃午饭。”
“不了,我今天要去县城采访,可能会晚点回。”她突然想起来。
闻言卓彦非点点头,不放心地叮嘱道:“自己小心,有事给我打电话。”
看着钟爱唯的身影消失在电视台门口,卓彦非才重新发动引擎,不知为什么,心里总有种不好的感觉。
在台里准备了一会,钟爱唯就和同事们一起出发去某县,今天的采访计划是前几天就确定好的,因为路程还有一个多小时,她和身边同事说了一声,眯上眼靠在后座上休息。
在轿车的颠簸中,她很快就进入梦乡,直到被一阵巨大的噪音吵醒。
“怎么了?”
身体也突然被惯性重重地向前甩了一下,她有些张惶失措地睁开眼,条件反射般地扶住身前椅背,才避免头部狠狠撞上去,然后听到驾驶座上的同事谢波叫了一声:“前面好象发生车祸了!”
钟爱唯一惊,还没反应过来,身边的几个同事已随手抄起摄影器材说道:“下。”
作为一个新闻工作者,敏锐地捕捉每一条新闻线索已经成为本能。
钟爱唯愣了一下,按说她是应该也跟下去的,但“车祸”这两个字,仿佛一双无形的手,扯住她前进的神经。
“小唯,你不去吗?”同行的另一个女记者王丽问道。
“我……”
“要不你守车吧,我也下。”王丽也没多问,拉开车门跳下去。
因为前面的车祸,这条路上前行的车全部被堵住了,钟爱唯从车窗伸出头看了看,蜿蜒的车队已经排成一条长龙,而最前端的事故地点,更是围得水泄不通。
她咬着唇在车里等了一会,但这起事故似乎有些严重,半天都没有向前挪窝的迹象。
她忍不住拨通王丽的电话。
“喂?”一股嘲杂的声浪伴随王丽的声音涌进耳膜,她下意识皱起眉。
“还有多久?”
“估计还得堵一会,一辆大众和一辆桑塔纳追尾,大众撞上护栏,车里的人一死两伤,桑塔纳的司机也受了重伤……”
“救护车来了吗?”她的心隐隐揪起来。
“还没呢,现在车堵得这么厉害,也不知救护车进不进得来……”王丽正说声,手机里传来小孩凄惨的哭泣声,很大声很清晰,仿佛就在旁边似的。
“怎么了?”钟爱唯问道。
“哦,受伤的小孩抬出来了,真可怜,才几岁呢……我不跟你说了啊!”电话突然挂断。
“喂,喂!”钟爱唯对着手机喊了几声,里面的嘟嘟声远没有前方传来的声音震撼,又伸出脖子看了一会,她咬咬牙,终于下定决心似地走出去。
越往前走声音越乱,喇叭声、说话声、哭声叫声,传到她本来就晕沉沉的思维里,变成一团乱麻。
“让开,救护车来了!”
等她再走近一点,突然有人大叫一声,本来拥护不堪的群众自动让出一条通道,几个推着担架车的白大褂急匆匆地赶过来。
“不要移动伤者,都让开!”一个白大褂推着没及时闪避的人群,急促地说着,几个还没看够热闹的人不太情愿地往四周闪避,正好将一旁张望的钟爱唯撞了一下。
“呀!”她莫名其妙地就被往前推了几步,抬起头,正好看到几个医生俯下身,将一个哭泣不止的小孩抬到担架上。
她的视线也立刻看到一旁的车祸现场,一辆车侧翻在护拦外,另一辆车头完全变形,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而且,随着医生抢救的步伐,她也看到从拉开的某车厢里,抬出一个浑身是血的人,仿佛听到鲜血流淌的声音,滴滴答答,一粒粒都溅在 ...
(她心尖上。
她呼吸突然急促起来,紧紧拽住胸前衣襟,张开嘴想汲取更多氧气,但最终眼前一黑倒下去。
昏迷前最后的意识,很乱,很吵,很黑,似乎整个天空都坠落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
钟爱唯感觉自己很累,似乎一直在往前跑,四周一片黑暗,她不知为什么要跑,又在寻找什么,但是潜意识里一直有个声音在她耳边催促着,让她无法停下脚步。
终于,她感觉前方出现一丝光线,心底涌起一丝希望,她拼命地向那个方向跑去,渐渐地,光明中似乎出现个人影,纤细的身姿,温柔的面孔,眼眸亮如星辰,长发无风自舞……
“妈妈!”她莫名其妙地就叫起来,喜悦地,激动地,奔跑着。
“小唯……”女人也似乎在唤着她,嗓音梦幻般温柔:“不要跑,慢点。”
“妈妈,等等我!”她的声音焦急起来,因为感觉无论跑得多快,始终追不上眼前的影子。
她奔跑的速度越来越急……
在去往医院的救护车上,医生严肃地对护士说:“病人失去意识10分钟,怀疑头部受创,准备抢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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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8天 非礼勿视
( “妈妈!”
躺在医院病床上的钟爱唯突然大叫一声,卓彦非慌忙握紧她垂在一侧的小手:“老婆,是我!”
“嗯……”她睁开眼,看到眼前的情景,眼神茫然,有一会没有反应过来:“这是哪儿?”
“老婆,你终于醒了。”卓彦非似乎很高兴地帮她捋了捋散到脸颊上的发丝,柔声说道:“笨丫头,真把人吓死了,你住院了。”
“我怎么了?”意识渐渐清醒,她有些莫名其妙地想坐起来,卓彦非赶紧将她按住说道:“躺着别动!你头受伤了,给我老老实实呆着。”
刚才钟爱唯在车祸现场晕倒后,后脑勺重重撞到地面,瞬间失去意识,正好救护车在旁边,就一起被送到了医院。
“受伤了?”她想伸手摸头,但又被卓彦非制止住,不过被他这样一说,倒真的似乎感到隐隐作疼。
“哎哟……”她抬抬眼皮,瞅着额顶隐隐的一圈白色,装模作样地叫起来。
“是不是很疼啊?”卓彦非脸色果然紧张起来,用力抓住她的小手。
“头不疼,身上疼。”
“哪里疼,我去叫医生。”
“不要!”看到卓彦非伸出手臂想按墙上的呼叫铃,她及时制止:“老公,你不准我动,我难受得浑身疼。”说完眨巴着眼睛,可怜兮兮地瞅着对方。
见状,卓彦非脸色缓和下来,狭长的眼角眯起,唇角淡淡地挑起来,松了一口气坐回床头说道:“这样啊,那老公帮你揉揉?”
“不要!”一下就觉察到对方的不怀好意,她很干脆地拒绝,也许是见她还能开玩笑,卓彦非的精神放松多了,唇边的笑意慢慢加深,一瞬不瞬地瞅着她,好象一松眼她就会跑了似的。
在他目不转睛的注视下,钟爱唯难为情地往薄被里缩了缩,没安静几分钟,又不安地欠欠身,看样子还是想起来。
“还是不舒服吗?坐起来是不是好些?”卓彦非起身帮她把床调高一些,扶着她靠着床背坐起来。
钟爱唯就势掀开薄被说道:“老公,我想去洗手间。”不是连这也不允许吧,那也太不人道了。
“哦!”卓彦非点点头,拿起放置放一旁的外套披到她身上,又迅速弯下身,将床脚的鞋子替她穿到脚上,扶住她的腰肢说:“我扶你去。”
“那,到门口就行了啊!”
钟爱唯无语地把手递给他,心想她该伤得有多重啊,怎么自己不知道呢,不过嘴角还是不经意地挑起幸福的弧度。
从洗手间出来后,钟爱唯的脸色显得有些苍白,抿着嘴瞅了眼立在门旁的卓彦非说:“老公,我想出去买点东西。”
“想买什么?我替你买。”
“不了……”钟爱唯有些犹豫地坚持:“我自己去。”
“是不是肚子饿了?”卓彦非扶住她肩膀哄着她:“乖,去床上躺着,老公去帮你买。”
“不是……我想买些女人用的东西,你去不方便。”
闻言,卓彦非朝她身上上下瞄了几眼,似笑非笑地问:“什么东西?”
“卫生巾啦!”钟爱唯没好气地白他一眼,看他脸色僵了一下,转转眼珠,有些为难他地问道:“老公,这你能买吗?”
卓彦非果然被难到了,不自然地扯了扯唇角,可是看到她打算往外走,不放心地拦住她说:“还是为夫去吧,你回床上躺着。”
“哎,你知道要买什么样子的吗?”被他塞回床上,钟爱唯想起什么似的叫了一声,但对方也没说话,替她掖紧被角就大步走出病房。
他前脚刚出去,一个女医生带着个护士一起走进来,见状,钟爱唯想从床头坐起来,医生笑着拦住她说:“别动,就躺着吧,我是你主治大夫,我姓程,现在感觉怎么样?”
护士将手中放着医疗器具的托盘放在她床头柜上,从里面拿出血压计说:“把手伸出来,给你量个血压。”
“程医生,我的病不要紧吧?”她听话地将胳膊伸出去问道:“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刚才在洗手间的时候,她对着镜子检查了自己后脑勺的伤势,虽然缠着纱布看不清楚,但自我感觉不是很严重,倒是突然到来的大姨妈让她有些措手不及,怪不得今早有些反常呢,说来也奇怪,她对那些因意外而发生的血会晕,对自己的生理周期却没什么感觉,只是每个月都有几天难受得要命。
“不急,还要留院观察个一两天吧!”程医生四十来岁的年纪,看上去很专业的样子,相当和蔼地看着她问道:“你有没有感觉不舒服,头晕、发冷、或者有想吐的症状。”
“头有些晕,其他还好。”
“嗯!”医生点点头,在手中的病历卡上作着记录。
“1床,你老公对你可真好,真让人羡慕呢!”小护士见缝Сhā针地说了句。
“是吗?”钟爱唯扯了扯唇,尽量表现得自然,心里还是有些小小的满足。
“是啊,你刚才晕过去了不知道,”护士边替她胳膊上缠腕臂带边说道:“你才送到我们医院不久,他就赶过来,心急火燎的,那种紧张劲,我们看到了也替他着急呢,幸好你醒了,否则还不知道会怎样。”
“我晕了多久了?”钟爱唯只记得当时看到车祸现场就晕了,后来的事并不清楚。
“大概一个钟头左右吧……”护士往腕带里压着气:“其实当时给你做了急救已经好多了,但不知为什么,你就是不醒。”
钟爱唯哦了一声,脑海中突然又冒出车祸现场看到的情景,咬咬唇没有出声,护士也不说话,凝神听着血压计里的声音,过了一会才说:“高压90,低压60,血压有点偏低,怪不得你会头晕呢。”
钟爱唯点点头,程医生在病历卡上刷刷写了几笔说道:“你先休息一会,等会会有护士过来,带你去做全身检查。”
“还要全身检查啊!”钟爱唯有些不情愿地问:“有这严重么?”
护士替她松着腕带,笑着说:“严不严重我不敢说,不过特别重视倒是真的,这可是你老公特意要求的,连我们院长也过来发话了,要我们全科室所有医护人员一定要好好照顾你。”
“谢谢你们!”她的话倒弄得钟爱唯相当不好意思起来。
“我过一会来推你去检验科做脑部核磁共振,你先躺一会吧。”护士收起血压计,照顾着她躺回床上。
看她们出去后,钟爱唯睁大眼盯着天花板瞅了一会,突然想起一件事,从床头柜的提包中找出手机,给王丽拨过去。
“喂,小唯,是你吗?你醒了呀?”电话一接通,王丽激动的声音就冒出来:“不要紧吧?”
“我没事,你们都在哪呢?”
“哦,刚才我们送你去医院,正好遇到你老公,他说会照顾你,让我们不要担心,所以我们请示总监后接着去采访了。”王丽只顾一个劲地说道:“小唯 ...
(,你刚才简直把咱们吓死了,怎么好好的会晕呢?你可得在医院多住几天,好好检查检查……”
“我不要紧的!”钟爱唯赶紧截住她说:“估计马上就可以出院了。ww”
“小唯,你安心养病,不要担心工作,有我们呢!”从手机那边传出其他同事的吼声,估计王丽开了免提,声音有些吵,然后听到王丽叫道:“小唯,你老公好帅啊,比传说中还要迷人呢,哇……”
“哎呀,王丽,我头有些疼,先挂了!”唯恐她越说越跑题,钟爱唯赶紧挂了电话,然后往病房门口张望了几眼,虽然一直知道卓彦非很宠她,但从别人口里说出来,她还是觉得有种说不出的甜蜜。
又过了十来分钟,卓彦非优雅颀长的身影才从门外闪进来,见她老老实实地在床头躺着,似乎很满意地点点头走上前。
“老公,你买到了吗?”钟爱唯故意盯着他手中的购物袋,有几分调皮地瞅着他。
卓彦非不说话,直接将手中几个超大号的购物袋搁到床头柜上,然后扶她在床头坐起来,往她身上披着外套说:“自己去可以吗?不如老公帮你吧!”
“不用!”
钟爱唯无语地推开他,往袋子里瞅了一眼,失声问道:“怎么买这么多啊?”
“不知你要什么样的,所以每样拿了几包。”卓彦非理所当然地反问:“反正总要用的,难道你让为夫每个月都去买啊?”
钟爱唯嘴角抽了抽,心想以后我不能自己去买吗,难不成我每个月都这么狼狈呀?不过还是扯扯唇角夸道:“也对,老公你真聪明。”
探头在袋子里翻了翻,她惊奇地掏出一袋东西叫道:“老公,这是成人纸尿裤,老年人用的吧?”
“哦!”某卓不明所以地挑挑眉,心想有什么区别吗?
钟爱唯又从塑料袋中翻出几大包印着可爱宝宝的物件,哭笑不得:“卓少,这是尿不湿,婴儿用的,你不会认字啊?”
“功能不都是一样的吗?”卓彦非小声嘀咕了一句,想到去医院的小超市买这些东西时,两件导购大婶一直热情地围着他打转,他一个大男人总不能在那仔细研究吧,而且也不太方便说是要买卫生用品的,所以只好把一列货架上的东西都打包带回来了,看着钟爱唯背对着他在购物袋里翻着,时不时瞥他几眼,一脸的躲躲闪闪,好笑地摇摇头,双手环胸站在她斜后方瞧着。
钟爱唯终于袋中找出一包夜用护冀的,扭过头瞥到某男饶有趣味的神态,脸上红了红,嗔道:“看什么看,非视勿视,不知道么?”
卓彦非微微挑起唇角,也没有说什么,看到她绕过自己,碎步走向洗手间,不由得笑起来,心想女人真是奇怪的生物,看上去是在生气,其实却是撒娇;看上去很野蛮,却是为了掩饰羞涩,但不管是刁蛮还是可爱,都让人那么喜欢。
——《名门小妻》花卷儿——
不久后,核磁共振的报告单显示,钟爱唯脑部没有什么大问题,但医生还是建议她留院观察一两天,虽然她不想呆在医院,但这正合某卓的心意,只得不太情愿地住下来。
“老公,你今天不去上班吗?”
已过了下午两点了,察觉到卓彦非丝毫没有走的意思,钟爱唯提醒他说:“放心吧,我没事的,这里还有这么多医护人员看着,你下班早点来看我就行了。”
“为夫还真有些放心不下你。”看了看她苍白的小脸,卓彦非心疼地坐到床沿,摸摸她脸颊说道:“看你,气色这么差,要是为夫走了,你又不舒服了怎么办?”
“我哪有那么弱不禁风,刚才不过是个意外罢了,而且,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在你面前,没缺胳膊少腿的。”
“胡说!不是不许你在我面前乱说话的吗,不准淘气,为夫现在命令你乖乖地躺下来休息。”
“不嘛,老公,我早晨已经睡了好久了,再睡的话晚上会睡不着的。”钟爱唯拉着他的手哀求。
卓彦非没有办法,只得倚在床头,将她搂在怀中,想起什么似的问道:“夫人,你早晨为什么会晕倒啊?”
闻言,钟爱唯又想起公路上看到的一幕,没有说话,身体却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
卓彦非敏锐地感觉到了,将她往怀里拉了一点,扯过薄被将她密密地裹住,问道:“冷吗?”
“不冷……”
“老婆,你是不是有心事?连为夫也不能说吗?”将头埋在她肩窝,卓彦非轻声问道。
感受到背后传来的温暖,钟爱唯没有说话,眯起眼,眼光渐渐悠远,似乎沉浸在一个不知名的世界,卓彦非也没有再开口催促她,特护病房里只听见两人细微的呼吸声。
又过了一会儿,卓彦非以为钟爱唯不会再回答的时候,才听到她低低的声音,语速很缓慢,似乎说出来的话很重要,需要她仔细考虑:“其实……我对6岁以前的记忆一直很模糊,我以为是自己忘记了,但今早……我不小心看到一起车祸现场……我看到有人把那个人抬出来……我不知道他活着还是死了……但是……”
卓彦非从背后搂紧她,沉稳有力的手掌绕过她的腰肢,将她微微颤抖的小手包在掌中,摩挲着,似乎想把自己的勇气灌输进去,于是,断断续续地,他从对方梦呓般的叙述中还原了她脑海深处的,封闭了十几年的一段记忆——
那一年,钟爱唯六岁多,本应该是小学一年级的年龄,因为一次意外请假,留在家休息。
估计是早晨九点左右,她因为不舒服,正赖在被窝里睡懒觉的时候,被一阵争吵声惊醒。
听到争吵声是从客厅里发出来的,她从床上爬起来,趿上小拖鞋就跑出去看热闹,那个时候的她很顽皮,即使身上有伤还是一样的精力旺盛,远没有现在文静。
她的房门没有合上,所以站在门口,便看到父亲岑正然和母亲钟雪茵在客厅里拉拉扯扯,情绪很激动地说着什么,具体内容她已经记不太清楚了,仿佛听到母亲说父亲是个骗子,毁了她终生幸福什么的,而父亲就一个劲地哀求。
“爸爸,妈妈!”她奇怪地走出去叫了一声,立刻,客厅里的两个人停下动作,都扭头看着她。
“小唯,妈妈带你走!”钟雪茵愣了一下后冲过来,仿佛想把她拉到身边似的,却被岑正然扯住了。
“茵茵,不要走!”她听到岑正然这样求着,然后他扭头看着小爱唯说:“小唯,求你妈不要走!”
小爱唯莫名其妙地跟着重复了一遍:“妈妈,别走!”许是眼前的一幕让她有些慌张,补充说道:“妈妈,我不要你离开爸爸。”
“小唯,他不是你爸爸!”钟雪茵失控地叫了一声。
岑正然在一旁阻止:“茵茵,你乱说什么?”
闻言,钟雪茵又愣了一下,眼中流出泪,却发狂地笑起来:“哈哈……是我在胡说,岑正然,是我错了,都是我的错!”
说完,她 ...
(不顾一切地向外跑去。
岑正然立刻往外追,小爱唯在后面叫:“爸爸……妈妈!”也跟着跑过去。
见状,岑正然停下来,回头将她一把抱起说:“小唯,我带你去把妈妈追回来。”
跑出大门,看到钟雪茵已经跳上停在院中的小车内,正启动引擎。
“别走!”岑正然抱着小爱唯拍打着前车门,但轿车缓缓发动,车内的人似乎拼了命地想甩开他们,毫不顾忌地向前开。
岑正然没法,抱着怀中的小爱唯退到一旁,奔到另一辆停在院内的车内,将小爱唯塞到副驾座上扣好,自己飞快地绕到驾驶座上,踩下油门,向前面的钟雪茵追去。
钟雪茵状若疯狂,将车开得飞快,银色的小车如同一支脱离射程的箭,在公路上左穿右Сhā,飞速前行。
岑正然顾忌着小爱唯,不敢追得太紧,不过也在后面紧跟不舍。
突然,十字路口出现红灯,前面的车减速停下来,钟雪茵闪避不及,猛扭方向盘,小车发出一声极其刺耳的嚣叫,快速地向路中央的防护栏撞去。
轰地一声巨响,永远烙在小爱唯记忆里,她看到视线中母亲的小车,在公路上转了几圈,然后虚弱地歪在一旁。
“妈妈!”稚嫩紧张的叫声激荡在空气里,和陆续嘈杂的声浪混合在一起。
记忆最后,是母亲一身血污地从车里被抬出来,血,那么稠,那么红,一滴滴流在小爱唯的手上,留在她的心底。
“妈妈!”她握着母亲的手,拼命地叫着,小小的心底,第一次感觉到强烈的紧张和恐惧。
“小唯,听爸爸的话……不要怪……”母亲后面的话,她记得不太清楚,她却记得当时自己拼命摇头,害怕到极致的感觉如汹涌而来的潮水,将6岁的她重重淹没,她叫着哭着,拽紧母亲渐渐冰冷的手掌,看着自己小手中突然蔓延的鲜血,脑袋翁地一响,似乎被某种东西重重敲了一下的感觉,双眼一黑就晕了过去……
说到这,钟爱唯的声音已经哽咽,眼泪仿佛十几前年的血水一般,一颗颗,不受控制地滚落到卓彦非手背上。
卓彦非手掌抖动了一下,将钟爱唯的小手握得更紧,他没想到,对方心中居然藏着这么沉重的一段记忆,想象着一个六岁的小女孩,看着自己的妈妈以那么惨烈的方式离开自己,该是一种如何悲怆的场景!越想心揪得越紧,着实有些后悔让她想起这不堪的往事。
“老婆!”感觉到对方沉默下来,他在床头挪了挪,将她的身体扳过来,小脑袋按在自己怀中,柔声说道:“对不起……事情都过去了,咱们不想了,好不好?”
钟爱唯顺从地贴在他怀里,双肩微微抽动着,无声地流着泪,压抑了十几年的情绪一旦触发,不是一时半会能够收敛的。
卓彦非叹了口气,用指腹替她抹着脸上的泪花,感觉她的眼泪仿佛永远停不下来似的,越抹越多,一时也慌了手脚,双手捧起她的脸蛋,低下头,轻轻地吻着她,将她的泪珠一点点吮进嘴里。
钟爱唯被他的这个举动吓住了,水气氤氲的眼底,映出对方认真而深邃的眼神,温柔的,怜惜的,不同于以往的饱含热情,这个吻体贴而绵长,嘴唇上传递而来的体温似乎真带上某种热力,将她的眼泪慢慢烤干。
“嗯……不要……”下一秒,她反应过来似地推了推他,努力侧开脸,胡乱用手背抹了把眼泪,吸了吸鼻子说:“你……什么都用嘴啊,也不嫌脏。”
卓彦非轻笑一声,重新将她拥入怀里说:“我老婆怎么会脏呢?而且我尝过了,连眼泪都是甜的呢。”
“乱讲!”钟爱唯扑哧一笑,眼底还挂着泪花呢,却被他逗得笑出声来,感动地赖在他怀里,听到门口有人重重咳了一声,然后一个故意拔高的声音说道:“1床,做个心电图。”
“呀!”她象被电击般猛地从对方怀中弹出来,看着推着心电图机走进门的医生,脸腾地一下红到耳根,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来的,看到了多少。
医生眼底含着抹笑意走进来,将仪器上连接病人心脏的一端涂上导电胶,看着两人说道:“1床,请平躺在床上,把衣服推到胸部以上,这位家属,你帮她一下。”
“好!”卓彦非点点头,极其配合地扶她到床边躺下,然后牵起她的衣角……
钟爱唯突然意识到什么,不满地瞅他一眼,小声说道:“喂,这种场合你似乎要回避一下吧。”
“我是你老公,有什么需要回避的。”卓彦非毫不在乎拨开她抓住衣角的小手:“听医生话。”
“我不!”
卓彦非突然笑了笑,盯着她的眼睛,用嘴形说了一句话,钟爱唯顿时呆住了,本来就有几分绯色的脸颊更红了。
你还有什么是我没看过的?
靠之,这只色迷迷的腹黑狼!
在卓彦非的配合下,医生将好几个管子粘到她身前,扭开仪器观察了几秒钟,一阵打印声后,仪器上吐出一条长长的小纸条。
“医生,没有问题吧?”卓彦非双手替她扯着衣角,防止衣服滑下去,眼睛瞅着心电图机,略显紧张地问道。
“结果要问主治医生。”医生瞥了几眼显示屏,转眼看了眼一脸焦急的卓彦非,不动声色地笑了笑:“不过我觉得一切正常。”
闻言,卓彦非松了一大口气似的说道:“谢谢医生。”
检查过后,卓彦非小心地替她整理好衣襟,盖上薄被,以免着凉,当然,其间也吃了不少豆腐。
“老公,还有什么要检查的啊?”想到今天连着做了一系列的检查,钟爱唯有些不满意地问道:“我明明没事,为什么要做全身体检。”
“有没有事要医生来说,你乖乖地配合就行了,嗯?”卓彦非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来,低头哄着她说:“乖,好容易来次医院,要完全检查没事我才放心。”
“可是,我最不喜欢住院了,一闻到医院的味道就特难受。”
“老公陪你,嗯?”卓彦非摸摸她脸颊,柔声安慰道。
“可是,你那么忙,怎么能总让你为我耽误正事呢?”
“对我来说,你就是我最要紧的正事。”
闻言,钟爱唯沉默了几秒,歪着小脸,蹭着对方放在她脸庞的手掌小声说道:“老公,你这样会宠坏我的。”
这个男人的爱就象空气,无时不刻地包裹着她,让她在不知不觉中开始习惯,如果有朝一日会失去,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得下去。
卓彦非宠溺地挑起嘴角,捧住她脸颊笑道:“傻丫头,老婆不就是娶回来宠的吗?放心吧,这远远不够呢,夫人你以前曾失去的,我以后都会弥补给你……”
他的话深情而坚定,望着眼前那张清雅淡泊的俊脸,钟爱唯胸口一酸,感动得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有夫如此,夫复何求!
——《名门小妻》花卷儿——
...
( 傍晚,闻讯赶来的周文韵出现在特护病房门前,见到他们,表情有些责怪。
卓彦非赶紧起身,接过对方手中的保温桶和一些营养品,笑着让她坐到床前的椅子上,钟爱唯也赶紧从床头坐起来,拘谨地叫了她一声。
“你躺着吧!”周文韵白了卓彦非一眼嗔道:“臭小子,小唯住院这么大的事也不跟家里说一声,要不是我打电话催你们回家吃饭,你是不是就准备把这事瞒下去?”
“妈妈,我没事,迟早就要出院的。”钟爱唯赶紧替他解围:“彦非也是不想让大家担心。”
“那也不能一声不吭啊,让人家知道,还以为咱家欺负新媳妇呢。”周文韵意难平地又瞪了某男一眼,后者知趣地笑了笑,不为自己辩白。
“彦非,傻愣着干嘛,赶紧把汤盛出来给媳妇吃啊?幸好我预备着你们回家吃饭,熬了一整天了,趁热喝。”
“哦!”卓彦非赶紧从保温桶里倒出香气四溢的虫草鸡汤,将病床调高,舀起一小瓢,殷勤地送到钟爱唯嘴边:“老婆,张嘴。”
钟爱唯眼冒黑线地瞅着他,婆婆还在一旁瞅着呢,这样亲昵不太好吧?
周文韵神色自若地端坐椅上,看着他们小两口,没有表示出特别的异样。
“老婆,快喝啊。”卓彦非将汤匙凑在嘴边吹了吹,又重新递过去:“不烫的。”
“我自己喝。”硬着头皮将这口汤咽下去,钟爱唯朝他伸出手说道,用眼角的余光瞥了眼一旁的周文韵,又不敢直接发飙,差点憋出内伤。
“还是我喂你吧,否则,又要被卓太太数落我办事不力了。”
闻言,周文韵似乎笑了笑,她有时和卓彦非很相似,喜怒不诸于颜色,看上去淡淡的,却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
“彦非,你知道就好,先伺候你媳妇把汤喝完,妈去医生办公室问问小唯的病情。”
说完,周文韵起身走出病房。
看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钟爱唯才原形毕露地从床头跳起来说:“卓彦非,说了我自己喝嘛,你看,连你妈都看不下去了。”
“她这是故意留给我们更多的私密空间!”卓彦非浅笑着又将汤匙递到她嘴边:“张嘴,夫人,你这么不配合,是想为夫用嘴喂吗。”
闻言,钟爱唯愣是瞅了他几秒,才恨恨地压低声音说道:“你这色胚!”
——《名门小妻》花卷儿——
晚上9点左右,护士过来查房,提醒钟爱唯明早要抽血检验,要她保持空腹,又嘱咐了几句就笑着走出去,还体贴地替他们带上门。
“最讨厌抽血了。”钟爱唯不爽地嘟起小嘴:“老公,我们现在就出院吧,我不要检查了。”
“那怎么行,来到这就要听医生的。”
“哎哟,头好晕。”见对方态度很坚决,她转转眼珠,扶住额头叹着气:“老公,本来这段时间我身子就虚,再抽血的话,你说我会不会失血死掉啊。”
“乌鸦嘴,没一句好听的!”卓彦非不满地捏捏她小脸,严肃地批评道:“钟小爱同志,组织上命令你不许乱说,更不准胡思乱想,现在给我老老实实躺回床上去,闭上眼,十分钟之内睡着!”
“专制!你以为我是猪啊,说睡就睡。”小声嘟哝了几句,但慑于某人的银威,她还是乖乖钻进薄被。
卓彦非笑了笑,替她掖掖一侧的被角,然后脱掉身上的外衣,掀开被子,从另一侧钻进去。
“喂,那边不是还有一张床吗?”
这间特护病房设施挺齐全的,还人性化地设了张陪护病床,钟爱唯瞥了那张空床一眼,好心提醒他。
“快睡吧!”卓彦非神色自若地滑进薄被,象平常一样侧过身体,伸出手圈住她。
“被人看到多不好!”
感觉到熟悉的怀抱,钟爱唯习惯性往跟前钻了钻,惬意地把小脸凑到他的胸口,实话说,这个胸膛似乎让她睡得特别踏实,她也挺不想和他分开的,但想到现在的处境,还是有些不放心地嘀咕了一句。
“我们有做什么不好的事吗?”卓彦非在她额头轻吻一下笑道:“夫人,你是否思想又不纯洁了?”
“讨厌!”钟爱唯薄怒地在他胸口轻轻拍了一下,在对方的轻笑中,依偎得更紧。
卓彦非将胳膊环上她后背,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她,淡淡的薄荷香中,她很快就进入梦乡。
今夜月色暗淡,熄灯后,整个医院都笼罩在一片淡淡的黑暗之中。宁静而温馨。
不知睡了多久,钟爱唯突然被腹中传来的一阵绞痛惊醒。
“嗯……”她的小手不自觉地放到小腹上,痛得轻哼出声,知道随着经量的增多,每个月最难过的几天又要到了。
“怎么了?”卓彦非立刻也惊醒过来,依旧搂着她,声音里透出紧张:“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她咬着唇挤出几个字,不想让他担心。
卓彦非起身拧亮病床头顶的夜灯,俯身摸了摸她的小脸说道:“还没事呢,看你脸色都变了,不行,我还是去叫医生……”
“别,真的没事,就是肚子有点疼。”
“哪里疼,让老公看看。”
“不要了!”看到他准备掀被子,钟爱唯伸出一只手拉住他说:“我,我就是有点痛经。”
暗黄的灯光下,卓彦非俊逸的脸色似乎笼上一层薄雾,怔了几秒,下床替她倒了杯温开水,扶着她半靠在自己身上,慢慢喂她喝下去。
“嗯,我好些了,老公,要不你还是睡到那张床上吧。”抿了几口温水,钟爱唯有些抱歉地望着他说,想到已吵了他一天,连晚上都不能让他睡个好觉,着实有点心疼。
卓彦非没说什么,放下水杯重新在她身边躺下来,将手掌从被里探进去,摸索着覆上她的腹部说道:“我帮你揉揉。”
“不了,已经好了。”
“你经常这样吗?”
卓彦非不理她的反对,将她的头略微抬高一点,一手从她的颈项穿过去,将她紧紧搂在怀中,另一只手掌轻柔地在她肚皮上划着圈,说也奇怪,被他大手不轻不重的揉了一阵,钟爱唯似乎真的感觉疼痛减轻了不少。
“老公,可以了,我好多了!”抓住她的手掌,她抬起眼睑说道。
卓彦非嗯了一声,但是手掌的动作并没有停下来,搂着她说道:“好了就闭上眼继续睡。”
“你不睡我睡不着。”
“笨丫头!”卓彦非轻挑唇角,灯光下眼底有浓浓的宠溺,往下躺了躺,在她耳边柔声哄道:“好,老公陪你一起睡。”
“嗯!”钟爱唯开心地又把头埋在他怀里,在他温柔的抚摸下,本来因疼痛蜷得紧紧的四肢逐渐放松。
重回梦乡的她不知道,卓彦非的手掌几乎一晚上都贴在她的小腹上,持续升温的暖呵,让她的梦变得格外香甜。
凌晨五六 ...
(点,护士就推门进来,替熟睡的钟爱唯抽静脉血拿去化验,摁亮顶灯的瞬间,卓彦非就惊醒过来,条件反射般将钟爱唯的头轻轻搂到自己怀里,趁她意识还没清醒的时候,将她的胳膊悄悄抬出去,睡得迷迷糊糊的钟爱唯几乎没什么感觉,血就抽完了。
“嗯嗯。”她无意识地哼了几声,小脑袋缩了缩,继续做着好梦。
“好了,继续睡。”卓彦非一手替她摁着肘弯上的棉球,另一手轻拍着她:“还早。”
一旁的护士将刚抽出的血浆灌进小试管,眼底一片羡慕。
卓彦非抬起手掌,将食指放在嘴唇上,向她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小护士点点头,轻手轻脚地将医疗车推出去,带上门。
不是没见过疼老婆的家属,但这种发乎自然的体贴宠爱,完全把对方当成自己的一部分,让她除了羡慕,还有深深的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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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天 醋意正浓
( 早晨,齐思瑶调了班来到医院,在钟爱唯的坚持下,想到今天的确有些很重要的工作,卓彦非才明显不太放心地和她告别离开。ww
“哎,昨天到底怎么回事啊?”齐思瑶坐在床头的椅子上问道,昨晚虽然来医院看过她,送了一些换洗衣物,但碍于卓彦非在场,有很多话没来得及细说。
“没什么,就是不小心看到一起车祸,又晕血了。”
“这次这么严重啊?跟医生说了没有?”
“还没呢,昨天彦非在场,我怕他担心没敢说,你知道他这人,一点小事就大惊小怪的。”
“嘿,他这不是紧张你嘛!”闻言,齐思瑶不太自然地扯扯嘴角,提醒她道:“等会医生查房,你可一定要跟他们说说,问问有没有什么治疗办法,总这样下去也不行啊。”
“嗯!”
两人又聊了几句,护士推着辆轮椅敲门进来,说今天还有几项检查,钟爱唯无语地和齐思瑶对视几眼,穿上搭在床角的外套,坚持自己走出去。
等做完好几项检查项目,已经差不多十来点钟了,慢慢走回病房,钟爱唯看到一个人坐在床前等她。
“回来了?”
听到动静,面向窗外的人回过头来,看清她的长相,钟爱唯有一丝丝的惊讶。
“是你?”
钟爱唯没有想到,坐在床头等她的居然会是卓彦非的姑姑,稍微想想也就释然了,卓家这么团结,就算卓姑姑和她只有一面之缘,过来探病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记得当时在军区大队见到卓亚兰时,她的态度突然变得有些严肃,弄得她五心不定的,再次看到,她不由得提起十二万分精神,唯恐又给对方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姑姑,您好!”她客气地走过去,唇角挑起最礼貌的笑容。
“嗯。”卓亚兰点点头,目光在她身侧的齐思瑶身上转了一圈,重新回到她脸上,也浮上一个淡淡的笑:“听说你住院了,大家都要来看你,我把他们拦住了,先来作个代表……”
“姑姑,我没事的,这几天就要出院,请大家都不用为我担心。”
卓亚兰点点头问道:“彦非呢?”
“我没事,让他先去上班了。”
“哦!”卓亚兰抬眼瞅着她额头的纱布,起身将她扶到床头坐下,问道:“怎么伤着头了?严重吗?”
“一点皮外伤,不要紧的。”
卓亚兰又点点头,目光转到呆呆立在一旁的齐思瑶身上,淡淡问了句:“这位是?”
“阿姨,你好!我是小唯的室友,我叫齐思瑶。”
“嗯,小齐,我突然想喝点饮料,可以麻烦你帮我跑一趟吗?”
齐思瑶赶紧点头:“没问题。”
看到对方从皮包里掏出一张红票子,她笑着拒绝道:“不用了阿姨,这点钱我还付得起。”
知道对方是借故支开她,知趣地走出病房,将房门轻轻带上。
“姑姑,您今天来,还有什么事吗?”
病房里只剩下两个人,卓亚兰身上那种无形的军威,弄得钟爱唯特别压抑,似乎比面对自己正牌婆婆还要紧张几分,不过,当她日后无意中听卓彦非提起卓亚兰的外号时,才明白她是本性如此,不是特意针对她的。
“小唯……”卓亚兰叫了她一声,沉吟着,似乎在考虑措词,过了一会才说道:“你和彦非的事我都听说了,姑姑也很高兴你能和我们成为一家人,但有一件事,我思来想去,还是得让你提前知道。”
闻言,钟爱唯露出疑惑的表情,等着她继续说下去,不过卓亚兰又停住了,看着坐在床沿的钟爱唯,认真地瞅了她几眼,眼睛眯起来,思绪似乎渐渐迷离。
“姑姑?”钟爱唯忍不住小声催促了一声,被她的欲言又止勾得相当好奇,可是隐隐的,心底又有些忐忑,想不出她会说些什么,只是被她的凝重所感染,呼吸也谨慎起来。
“你和你妈妈真得长得很象。”卓亚兰望着她,突然冒出一句。
“您认识我妈妈?”钟爱唯失声叫道。
卓亚兰没有说什么,低头从放在膝盖上的提包中翻了一下,抽出一张四方形的小照片递给她。
钟爱唯奇怪地举起照片,看清上面的两个人,嘴巴一下张得老大。
照片微微有些泛黄,看得出年代有些久远,照片上是一男一女,并肩站在一起,看上去都只二十来岁的年纪,男人嘴唇紧紧抿着,眼底似乎微含笑意,女人则挑起嘴角,笑得很开心,两人靠得很紧,虽然没有其他亲昵的动作,但眉眼间传递的信息,让人一见就知道他们是一对小情侣。
但是,最让钟爱唯吃惊的是,这照片上的女人活脱脱和她有七八成相似,那种熟悉感让她一下就猜出来,这是母亲钟雪茵!在那张年轻充满活力的脸庞上,挂着曾在她梦中出现了无数次的笑魇,比起母亲墓碑上的笑容,更显得开朗明媚很多。
“这张照片哪来的?”钟爱唯的小手慢慢颤抖起来,也许是怕她触景生情,家中有关母亲的照片都被岑正然藏起来,所以这算是她见过的第二张关于母亲的影像资料。
卓亚兰没有回答,只是瞅着她,看到她情绪渐渐激动,暗叹一口气,伸手从她手中取回照片说道:“看完了吧?”
“姑姑,您怎么会有这张照片?”钟爱唯一怔,本能地想把照片抢回来,不过想到对方的身份,稍微冷静了一点问道,然后她又想起另外一个很严重的问题:“照片上的男人是谁?”
虽然她刚才的注意力都集中到母亲身上,但仔细想想,和她并肩站在一起的那个男人并不是父亲岑正然,似乎有些眼熟,但一时想不起是谁。
“这也是我今天找你的另一个目的!”卓亚兰严肃地望着她,口气说不出的认真:“小唯,下面我说出来的话你可能有些接受不了,但你必须相信这个事实——其实,你并不是你父亲亲生的,你的亲生父亲是照片上这个男人,他也就是你现在的姑父,邓英鹏!”
石破天惊的一个真相,震得钟爱唯瞪大眼,微张着嘴,却半天说不出话来,她想不通这层关系,如果自己的亲生父亲是卓彦非的姑父,那她和卓彦非又是什么关系?他们还能在一起吗?
姑姑现在告诉她这个事实,是想让她认祖归宗还是想拆散他们?
想到后来她竟觉得有些好笑,自己怨了岑正然那么多年,但突然有人跑来说,他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她心底却没有丝毫的高兴,有的只有满满的震撼和怀疑!
隐隐地头又晕起来,腹部也翻江倒海地搅痛,她摇摇晃晃地扶住床头柜,脸色惨白。
“小唯,你没事吧?”卓亚兰敏捷地扶住她,看向她的眼神,竟藏着几分连她自己也不知道的关心。
“我没事!”她摸住腹部,向床头靠了靠,虚弱地说道:“头有点晕,过一会就会好。”
卓亚 ...
(兰赶紧将她扶到床头靠着,扯过被子盖到她身上,坐到床沿上,叹了口气说:“你的心情我明白……也许是我错了,不该选择在这个时候告诉你,你还是先养病,有空把我的话好好消化一下,姑姑下次再来看你。”
“到底是怎么回事?”看到她拎起提包准备走,钟爱唯不顾形象地扯住她大声问道“告诉我!为什么我妈妈会这样?为什么我的亲生爸爸会抛下我,和另外一个女人结婚!为什么你们不早点告诉我,瞒着我这么多年!”
看到她情绪有点失控,卓亚兰又在床头坐下来,看着她说道:“小唯,有很多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而且,这件事并不是我们不想早点告诉你,而是这么多年来,我们根本没有办法找到你。”
“那你现在又为什么要告诉我?就装成不认识我,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不行吗?”突然想到一种可能,钟爱唯震惊地望着她:“姑姑,你现在是想反对我和彦非在一起吗?”
设身处地地为对方想想,假使自己的老公突然在外面冒出来个私生女,她同样也会很气愤,连带恨上那个女孩。
“如果我反对,你们能分开吗?”卓亚兰淡淡问道。
闻言,钟爱唯的表情变得相当难看,按在腹部的手不自觉地垂下来,拽紧被角:“不会,我怎么样也不会离开彦非!”
卓亚兰点点头,直接陈述道:“既然如此,你只有试着接受眼前的事实。”
钟爱唯瞪着她,想了一会才明白过来,她的言下之意是让自己承认邓英鹏的存在。
难道这才是她这次来的真正目的?
卓亚兰也沉默是金的看着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让人猜不出她的真实意图。
就这样面对面对峙了几秒钟,齐思瑶拎着一袋饮料从外面走进来,似乎没留意到病房内紧张的气氛,笑眯眯地将塑料袋搁到床头柜上,将里面的饮料拿出几瓶说道:“阿姨,刚才忘记问您的口味了,所以我每种饮料都买了一瓶,您看喜欢喝哪种?”
“谢谢你!”卓亚兰随手从她手中接过一瓶橙汁说道:“就这吧,我也准备回去了,麻烦你费心照顾一下小唯。”
“没问题,我会的。”
“嗯。”卓亚兰从床边站起来,瞅了眼钟爱唯,意味深长地说道:“小唯,你安心把身体养好,其他的事,姑姑以后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钟爱唯怔怔地看着她,脸色苍白地咬咬唇,没有再多说什么。
走出病房,卓亚兰从提包里摸出手机,翻到卓彦非的号码,听到对方喂了一声,直接了当地说道:“彦非,我现在在医院,小唯的身世我已经告诉她了,其他的事就交给你了!”说完掐断电话。
“喂,姑姑……”电话那头的卓彦非想多问一下小唯现在的情形,却听到里面单调的嘟嘟声。
他拧起眉心,不知是该夸姑姑做事雷厉风行还是该怨她鲁莽,总之是被她搞得措手不及。
想到小唯现在的状况,一向处变不惊的心境似乎拧成一团。
“下面,是宗地编号xxx,位于城北开发区21—18号地块,规划面积93057平米……”刚回过神来,听到面前传来一个响亮的声音:“起拍价每平米688元,每次加价10元/平米,下面请各位举牌!”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很重要的土拍会,他几乎就要立刻赶回医院了。
似乎不经意地瞥了眼相隔不远的卓彦非,聂文远举起手中的号牌。
“68号,第一次举牌!”
每次举手,意味着近10万平米的地段每平米加价十元,折合人民币100万左右,可谓一掷千金。
但是,聂文远和卓彦非都明白,这次的竞价事关重要,不仅关乎企业的发展,更关乎男人的颜面,所以普通一次土地拍卖,惊动两位大公司总裁亲自上阵。
卓彦非定下心神,淡淡地回了他一眼,也举起手中号牌。
“56号,第二次举牌。”
在拍卖师的报价声中,这块地皮的竞价到达白热化,价格火速攀升,最后,其他公司纷纷弃权,只剩下卓伦地产和远达建设两家公司在苦苦争夺。
“68号,第100次举牌!”
在拍卖师逐渐提高的声调中,拍卖现场已经有人交头接耳起来,因为这样换算下来,本来7个亿左右的地段,已被他们抬高了1亿多,而且看情形,两人都没有任何收手的迹象。
能坐到这里的都不是傻子,当然明白每块地皮的底价在哪,超过八千万,有很多人已经觉得不值了。
但继续举牌的两个人,想法自然和他们不一样。
“10亿。”卓彦非直接报出价格。
聂文远瞅他一眼,也沉着地叫道:“10亿1千万。”
“12亿!”
“12亿1千万!”
聂文远似乎打定主意,每次喊价都要高过他一点点,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们俩是在掐架。
端坐一旁的宋柯也有些忍不住地小声提醒道:“卓少,财务部作过预算,这块地的市价不宜超过15亿。”
卓彦非点点头,然后抬起手,直接喊出最新报价:“15亿!”
“15亿1千万!”
下面的议论声渐渐大起来,不少同行都用相当不理解的目光看着两人,还有人直接摇着头表示出心中想法。
这个价位都可以在市中心买下同等面积的黄金地段了,何苦去争那种老城区,就算拿下来也变成一块鸡肋,难不成那块地皮下埋了宝藏?
“20亿!”卓彦非再次加码。
聂文远不阴不阳地跟下去:“20亿1千万!”
坐在他身边的助理舒毅也皱眉提醒了一句:“聂总,我们美国那边的公司结束得匆忙,房地产这一行又不是很熟,我怕开始得太急,公司的头寸周转不过来……”
聂文远嗯了一声,淡淡瞥他一眼说道:“我知道!”然后听到卓彦非接着喊价:“25亿!”
“25亿一千万!”他不动声色地加码。
卓彦非瞄他一眼,再次举起手说道:“35亿!”
现场嗡嗡声越来越大,舒毅有些着急地说道:“聂总,不能跟!”
聂文远当然也明白,这个价位的确大大超出预期,停下来犹豫了一会。
拍卖师在台上报价:“35亿,有没有高过这个报价的?没有的话就以这个价格成交了,35亿第一次……”
卓彦非似笑非笑地瞧了眼聂文远,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资金的事我来想办法!”
聂文远迅速和舒毅说了一句,举起手说道:“35亿1千万!”喊完价沉着地迎上卓彦非的目光,神态中是满满的自信。
卓彦非嘴角擒起一抹笑,瞅着聂文远,没有继续出价,看神色似乎也有些犹豫。
聂文远冲他挑挑 ...
(眉,脸上写满挑衅。
“35亿1千万,有没有更高的报价?”主持人看着两人问道。
“卓少,怎么不加了?不管你出什么价,这块地我势在必得。”
“你就不怕这块饼太大,最后把你撑死?”
“我吃得下去,自然消化得掉。”
两人暗中斗嘴的时候,主持人在做着最后确认:
“35亿1千万,第一次。”
“35亿1千万,第二次……”
“35亿1千万,第三次!”
“成交!”
聂文远嘴角挑出胜利的笑容:“卓少,承让了。”
“不客气!”卓彦非也笑笑,大度地起身和他握握手:“恭喜你如愿以偿。”
聂文远意味深长的回了一句:“我要的东西,一定会拿到手!”
“呵,那我们拭目以待,看聂少如何大展鸿图。”卓彦非说完,和身边的宋柯交代了几句,起身向拍卖厅外走去。
不管聂文远实力有多雄厚,一口气拿出几十亿分别置下北区的几块地段,肯定会元气大伤,而且这两块地皮几乎都是在做赔本生意,所以他也乐意作这个顺风人情,好好送他一程,如果不是因为惦记着其他事情,他也许还会再陪他多玩一会,让他很久都没有能力再来滋事。
卓彦非的匆匆离场,被聂文远理解成落荒而逃,虽然这次是极大地超出了预算,但能扬眉吐气地赢到对方,他觉得超值。
“让精算师算一算,将北区这几段地皮做一个风险评估报告呈上来。”签署文件前,他小声向助理吩咐了几句。
舒毅点着头,起身去办理拍卖地段的交收事宜。
不经意地瞥了眼卓彦非刚才坐过的位置,聂文远突然有些挂念,不知小唯现在在做什么呢?
掏出手机,他按下钟爱唯的号码……
——《名门小妻》花卷儿——
卓彦非匆匆赶到医院时,钟爱唯正躺在床头,一动不动地盯着天花板,乌黑的长发散乱在枕头上,显得脸色惨白得厉害。
“小爱!”他轻轻过去叫了一声,她这样子让他很是心疼。
看见他的出现,钟爱唯茫然的眼底似乎亮了一下,欠欠身体,想从床上爬起来。
“卓少,你终于来了!”一旁的齐思瑶也赶紧从椅子上弹起来说道:“小唯不知怎么了,突然就无精打采的,我问她什么都不肯说。”
“麻烦你了,这里交给我吧。”卓彦非客气地说道,扭头按住钟爱唯:“小爱,好好躺着,别起来。”
“哦,我想起还有些事,要不就先走了。”齐思瑶眨眨眼,知趣地告辞离开。
“怎么了?”将齐思瑶送出病房,带上房门,卓彦非见钟爱唯还是从床上撑起身,只得过去扶住她,让她靠在床头坐好,替她拂开散落在脸颊的发丝,柔声问道。
“彦非,你知道今天姑姑来找我的事了吧?”见他突然回来,钟爱唯隐隐猜到了几分,开门见山地问。
卓彦非犹豫地点点头。
“那你也应该知道了她为什么来找我?”
卓彦非似乎有些无奈地叫了她一声:“老婆……”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件事了?”钟爱唯不为所动地打断他,本来苍白的脸色因为某种激动微微泛红,想到他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世,却故意瞒着,突然就毫无理智地迁怒于他:“你为什么不立即告诉我?一定要我从别人口中听到这个消息?你知不知道,要别人的老婆亲自跑来通知我,我是个野种,是我妈妈和他男人偷偷生下来的,让我心里多么难受?”
“老婆,不是这样的……”见她情绪越来越激动,卓彦非上前抱住她,坐在床沿,将她的小脑袋搂在自己怀里,抚着她的背脊轻声安慰:“虽然我不是很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你绝对不是野种,你应该相信你妈妈,而且,不管你的身份怎么变,你在我心目中,都是我最疼最爱的老婆,这个事实永远不会改变!”
“可是,我们还能在一起吗?”钟爱唯无力地倒在他怀中,发泄完心中的郁气,她突然感觉精疲力竭,此时此刻,她已提不起劲怪任何人,突然发现,自己最在乎的,还是现在这个新的身份,会不会让她失去最在乎的东西。
原来刚才所有的隐忧,都只是为了这一个原因。
“傻丫头,为什么这样想,难道你要甩了我?”卓彦非嘴角挑起浅笑,捋捋她略显凌乱的长发打趣道。
“如果我真是你姑父的孩子,我们不就是表兄妹,近亲结婚可是违法的。”
“人家贾宝玉还偏要娶林妹妹呢,亲上加亲多好啊。”
“卓彦非,人家好好地和你说心事,你总是没个正经!”钟爱唯从他怀里钻出来,恶狠狠地拍拍他胸膛,又愤怒了。
“好,又是为夫错了,现在我很严肃,很认真,很正经的向夫人保证,我们的婚姻是合理、合情、合法的,无任何违悖伦常礼教或者不合情理的地方,你满意了,夫人?”
“我们真的没有血缘关系?”
“绝对没有!”卓彦非信誓旦旦地举起右手,不过想了几秒,突然又垂下来:“呀,好象真的有一点不对……”
闻言,钟爱唯本已松懈的神情瞬间紧张起来,紧紧抓住他胸口的衬衫,大气也不敢出地瞧着他:“哪里不对,我们还是不能在一起,是吗?”
卓彦非清亮的眼底突然浮上一抹笑意,捧起她的小脸,在她脸颊重重亲了一口:“傻丫头,不和你在一起那岂非要让我打光棍?别忘了,为夫都被你盖了章了,没人再敢要了。”
“讨厌!”钟爱唯佯装捶着他,却被对方重新托起小脸,送上一个几乎要窒息的长吻。
“唔……”软软地趴在他怀里,刚才烦燥不安的心境变得无比祥和,钟爱唯也伸出手臂圈紧他,用尽所有的力气感受他的真实。
这种怀抱,好温暖。
这种呵护,好甜蜜。
能够拥有他……真好!
“呯!”
两人互相依偎的时候,病房的门冷不防地被人推开,仿佛挟来一阵凌厉的冷风,病房的空气瞬间凝固下来。
钟爱唯抬起眼睑,看到聂文远冷冷站在门边,高大笔挺的身姿衬着暗淡的门板,显得有些僵硬,线条紧绷的脸上毫无温度。
“远哥!”她失声叫出来,下意识地推了手边的人一把:“你怎么来了?”
卓彦非眼光暗了暗,在床头坐直身体,手中加劲,把钟爱唯搂得更紧。
聂文远在门口沉默了几秒,垂在身侧的拳头紧紧握成团,深深呼吸了好几秒,才压抑住想k人的冲动,虽说对眼前这种场景有过心理准备,也说过不会介意,但实际看到,却是另一种光景,那种几乎要喷薄而出的妒意,在他胸口盘旋冲击,让他胸怀激荡不能自已。
钟爱唯叫了一声,似乎意识到 ...
(什么,尴尬地抿住小嘴,卓彦非也不说话,唇角挑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淡淡瞅着他,似乎要偿还刚才拍卖会上的失利,眼光中隐含挑衅。
三个人面对面僵持了片刻,眼光碰撞中有小火苗簇簇跳跃,最后还是卓彦非打破僵局,清浅一笑,看着聂文远说道:“聂少,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就见面了,既然找到这,你不想进来坐坐吗?”
钟爱唯也反应过来似地推了他一把,在床头坐直,勉强笑道:“远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聂文远扯扯嘴角,装作没事般走进病房,温和地说道:“哦,刚才我打电话找你,一个女孩接的电话,告诉我你住院了,所以我立马赶来了。”
闻言,钟爱唯点点头,心想估计是她刚才去洗手间的时候,被齐思瑶接了电话,不小心告诉对方了。
“小唯,为什么会住院?”聂文远绕过卓彦非走到床的另一边,故意忽视对面虎视眈眈的某男,只看着她问道:“你的头怎么了?”
“没什么!一点小意外!”钟爱唯不自然地摸摸额头的纱布,瞅着病房墙角的小沙发说道:“远哥,你坐啊。”
聂文远点点头,却没有依言坐到沙发上,将病床上的薄被稍微捋了捋,也一ρi股坐到床的另一边,重新和某卓形成对峙的局势。
病房的空气又微妙地升温。
“小唯,你什么时候住院的,怎么也不及时通知我?”聂文远责怪了一句,伸出手探向她额头,似乎想扳起她的小脑袋仔细察看伤势:“让远哥看看。”
钟爱唯眼睛都直了,敏感地察觉到脸的另一侧投来警诫的目光,火辣辣地,烤得她半边身子都似乎要着火了,本能地缩紧脖子说道:“不用了……哎哟,头好晕!”
急中生智,她就势往下一躺,掀起被子扯到身上,苦着小脸,左右瞅了几眼身旁的两个男人:“我好困,想睡会。”
“我陪你!”两个男人异口同声地说道,说完,互相不爽地瞪了对方几眼。
“聂少,我是小爱的老公,陪睡这种小事就不用麻烦外人了吧。”
“小唯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她的习惯我最懂,也不放心随便把她交给别人。”
“聂少,什么事都有习惯的一天,有很多事实不是你愿意与否就能改变的。”
“卓少,我只听说过有志者事竟成,能否改变也不是你能说得算的……”
“哎哟……”看到两人又开始交火,钟爱唯苦恼地捂住头,在床上哀叹:“你们这样吵下去,我怎么睡得着嘛,头疼死了!”
“老婆,疼得很厉害吗?”卓彦非伸出手掌在她额头上揉捏着,特意显摆地说道:“乖啊,忍一下,老公帮你揉揉。”
聂文远的眼光似乎要喷出岩浆来,看到某男整个身体都倾在钟爱唯面前,几乎将他挤到一角,抿抿嘴欠起身体,长臂一伸摁亮床前的呼唤铃,鄙夷地说道:“卓少,麻烦拿开你的爪子,这种专业事情,还是请专业人士来做比较好。”
仿佛配合他的解说,一个护士急匆匆地走进病房问道:“1床,是你们在按铃吗?”
“是啊,护士小姐,病人头疼得厉害,你看能否想法帮帮她?”
“这样啊,要不我去叫程医生来看看。”
“不用了!”看到护士准备出去叫人,钟爱唯赶紧拦住她:“刘护士,我的头疼是一阵阵的,现在好象又好了,不用麻烦程医生了。”
护士闻言点点头,有些不太放心地说了句:“那你如果再不舒服了,记得按铃叫我,不行,我还是去和程医生说一声……”
看着护士风风火火地又跑出去,钟爱唯有些不高兴地从床头坐起来,瞪着两个大男人说:“好了,你们闹够了没有啊,加起来都几十岁的人了,做起事来还这么幼稚,我全好了,不用人陪,你们俩都回去吧。”
“老婆,我可是你老公!”卓彦非不满地抗议。
钟爱唯滞了一下,她其实也没想过要赶卓彦非走,只是形势逼人,不得不摆出个姿态,以两人针锋相对的架式来看,留下任何一个人都没法脱困。
“老公,我有些饿了,想吃蛋挞。”她抬起头说道,暗中向对方使了个眼色:“我想吃路口第二家的葡记蛋挞,经常有人排队的那家,别买错了。”
听见她的称呼,聂文远脸色沉了沉,表情相当难看。
“远哥,谢谢你今天来看我,我没事的,而且彦非会好好照顾我,你不用担心我。”
明显亲疏有别的口气,让聂文远深沉的眸光又黯淡了许多。
“那好吧,远哥改天再来看你。”他想了想说道,语气隐隐有些无力。
“彦非,要不你帮我送送远哥吧,记住,远哥是我最亲、最疼我的好大哥,不准对他没礼貌哦。”
她特意强调的几个字眼,让聂文远心底一阵阵刺痛,不自觉地蹙紧眉,没有再说什么。
“遵命,夫人!”卓彦非也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句,不过眼睛却越来越亮,隐含笑意地瞥了她一眼,唇角满满的都是开心。
“肚子好饿,不要耽搁太久啊!”钟爱唯又不放心地提醒了一句,看着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病房,长嘘一口大气。
这两个大男人,看上去道貌岸然的,小心眼起来还真和无知妇孺差不多。
真让人受不了。
都沉默是金地走出住院部长廓,聂文远停下脚步,看着卓彦非说道:“卓少,就到这吧,我想你也不太乐意见到我。”
“小爱的吩咐,再不乐意我也会去做的。”卓彦非冷冷挖苦他一句,也就想不通了,平时他也算是个波澜不惊的人,怎么最近越来越反常了,做出不少有违水准的表现呢。
聂文远也态度相当反感地瞪着他:“我和你一样!我不想让她为难才不和你计较,但不表示我就会轻易放弃她。”
“随你便,我还要赶着给小爱买蛋挞,不送了!”说完,卓彦非不再看对方一眼,扭身向另一条小路走去。
瞪着那抹颀长优雅的身影足足有好几秒,聂文远才不爽地调转方向,向医院的停车场走去。
虽然非常相当地不甘心,他不得不承认——
卓彦非这个男人,比他想象中还要优秀完美得多,是他绝对不容忽视的劲敌。
如果有一天他不得不放手……
如果对方是这个男人……
他,也许会很放心。
——《名门小妻》花卷儿——
看到沉着俊脸的卓彦非从病房门口冒出来,早已斜倚在床头,一副翘首以待模样的钟爱唯笑嘻嘻地腻声问道:“老公,你回来了?”
“嗯。”
“点心买回来了吗?”
“嗯。”
“还挺快的,没人排队啊?”
“嗯。”
卓彦非径自将散发着香气的纸盒放到床头柜上,微垂着头,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口 ...
(气很冷漠。
钟爱唯有些不淡定了,掀开被子就从床上翻身坐起身,半跪在床头瞅着他:“老公,不高兴啊?”
“嗯!”
还是那副冰冷的口吻,抬起头,他多加了几个字:“快吃吧。”
钟爱唯泄气地矮下身子,依旧屈膝跪在床头,双肘撑着柜子,闷闷地望着他,小脸满是委屈:“不吃了。”
“你不是饿了吗?”卓彦非疑惑地瞅她几眼,对上她亮晶晶的大眼睛,立刻猜到她的小心思,板起脸托起一个蛋挞,剥开底座的锡纸递到她嘴边,“张嘴!”
钟爱唯极其勉强地尝了一小口,瘪瘪小嘴埋怨:“老公,你是不是在路口第二家买的,味道不对呢。”
“怎么不对了?”闻言,卓彦非立刻将手中的蛋挞放到嘴边咬了一口,担心是否变质了,嚼了几下皱眉说:“挺好的啊。”
“老公,你没吃出来吗?很大一股酸味呢。”钟爱唯嘻皮笑脸地瞅着他说道,也许是因为心情好多了,本来苍白的脸色开始有了几分红润,穿着宽大的病号服,摇头晃脑的,娇俏可爱,卓彦非本来想装出几分严肃的,被她这副小模样弄得又好气又好笑。
继续保持冷漠,他不动声色地又咬了一口蛋挞,细细品尝了一番,皱起眉说:“似乎真的有问题,我肚子都好象有些疼了。”
“老公,你又想骗我!”钟爱唯不相信地哼了一声,但是看到对方越来越阴沉的神色,不放心地小声问道:“真的不舒服?”
卓彦非不理她,只是皱着轩眉,俊脸似乎压抑着巨大的痛苦。
钟爱唯慌张起来,拈起一个蛋挞就往嘴里塞:“我也尝尝。”
吧唧了几下小嘴,她的确没感觉什么异常,小手很自然地放到对方的腹部揉了几下,抬头问道:“真的很疼啊?”
她的小手软软的柔柔的,被她摸过的地方麻酥酥的,卓彦非身体一颤,似乎某种热情从腹部直线上升。
这个小丫头,真是让他着了魔了。
他慌忙捉住对方的小手,将它缓缓向上移,放到自己心口的位置,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说:“是的,很疼。”
“这里疼啊?”钟爱唯奇怪地看了自己的手掌一眼,立刻明白过来。
这只腹黑狼,绕了这么大的圈子,还是变相地借题发挥聂文远来探病那件事。
心里疼,她会真的让他知道什么叫心疼!
钟爱唯相当诚恳地垂下眼睑说道:“老公,对不起。”
“嗯?”
“我不知道远哥会来探病,我不是故意要惹你不开心的。”
“嗯!”
卓彦非又恢复成非常委屈的冷淡,不过依旧捉着她的小手,有意无意地摩挲着。
“我真的和他没什么,老公,你相信我。”
“嗯。”
“如果你介意,我以后会尽量避免和他来往,但是老公,远哥和我认识这么多年,我不可能完全做得到不再见他,如果你不高兴,以后和他见面我会尽量带上你,可以吗?”
“你把老公当成挡箭牌呀?”卓彦非终于说了一句完整的话,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还要老公参观你和老相好幽会么?”
“卓彦非,怎么说话呢!”钟爱唯恨恨地用空着的一只手拍了他一下:“你不想去,我才不稀罕带你呢!”
卓彦非脸色变了变,将她两只小手一起捉住,蛮横地说道:“不准去,我以老公的身份命令你,不准再和那个男人见面。”
“凭什么,你无权干涉我的社交自由。”
“怎么无权,如果你的社交自由影响到我行使老公的合法权利,我绝对管得了。”
“你霸道!”
“霸道是男人的魅力!”
“你专制!”
“专制是老公的权利!”
“你……”
对付这种厚脸皮,钟爱唯也没辙了,气鼓鼓地想抽出小手,可是卓彦非牢牢捉住她问道:“记住了么?”
“记不住!”钟爱唯气愤地甩着手:“放开我。”
“不放,直到你说记住了为止!”
“哎哟!”见无法脱身,钟爱唯苦起小脸求饶:“老公,我难受。”
这一招还真是百试百灵,卓彦非赶紧松开她的手腕问道:“哪里难受?”
“哪里都难受。”
“那赶紧躺床上去,我去叫医生。”
这说话的功夫,钟爱唯差不多已经站到床下了,卓彦非将她打横抱起,准备往床头放,钟爱唯顺势勾住他的脖子,看着他紧张的俊脸,刚才的一丝不快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老公……”她手底加了把劲,探起大半个身体凑到他耳边小声问道:“你是不是在吃醋啊?”
卓彦非一愣,随即不自然地侧开头:“怎么可能!”
“呵……”钟爱唯笑着将手贴到他心口,伸出指尖轻轻在上面画着圈:“这里还疼么?”
卓彦非面色变了变,赶紧松手将她搁到床上,伸手拉着薄被,板起脸训道:“小丫头,又装病骗我,你小时候没听大人说过狼来了的故事吗?”
“你不是就是狼吗?”钟爱唯又笑嘻嘻地从被子里爬出来,蹭到他身上撒着娇:“见过你这个宇宙无敌超级大恶狼,还怕什么狼吗?”
“傻丫头,社会上真正的狼多得很,专门吃你这种无知善良的小红帽。”卓彦非无奈地伸出手将她搂到怀中,手指穿过她柔顺的长发,有一下没一下地捋着。
“有老公在,我不怕!”
“那同意听老公的话了?”
“嗯。”
“不使小性子了?”
“嗯!一切行动服从老公领导的指挥。”
“好,那领导命令你将桌上的蛋挞消灭光,然后乖乖躺床上休息。”
“遵命!”
钟爱唯听话地弯下腰,拿起桌上的蛋挞放在嘴中,吧唧着小嘴说道:“嗯,真好吃,怎么我老公买的东西,吃起来特别香甜呢。”
卓彦非微笑着坐到她身边,宠溺地揉揉她:“小馋猫。”
“小馋猫喂大恶狼吃东西好不好?”钟爱唯托着啃了一口的蛋挞递到他嘴边:“张嘴。”
卓彦非笑着咬了一口。
“好吃吗?”
“嗯。”
“甜吗?”
“嗯。”
“没有坏吧?”
“嗯。”
“卓彦非,那你刚才为什么要骗我呢?”钟爱唯毫无征兆地瞪起眼。
卓彦非一惊,满头黑线地看着那双亮闪闪的眼睛:“夫人,我错了!”
“还骗我说你的心疼,给我看看……这回让你真的疼个够!”钟爱唯奸笑着伸出小魔爪。
“夫人,为夫不敢了!”
卓彦非躲避着,虚掩的病房门里传 ...
(出阵阵压抑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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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天 那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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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某医院医生办公室。
“程医生,我老婆的检查结果出来了没有?”
看到卓彦非略显紧张地坐到对面,程医生笑着从办公桌上抽出钟爱唯的病历卡,低头翻看了几眼,拖长声调说道:“据现在的结果来看……没什么大问题。”
闻言,卓彦非略微前倾的身体明显放松了许多,淡淡弯起嘴角,看上去很开心。
“那她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晕倒呢?”
“卓少还不知道吗?令夫人会这样是因为晕血!”
卓彦非又有些担忧:“晕血?程医生的意思是说我夫人见到血就会晕倒?那不是相当危险?这种病好不好治?很严重吗?”
“卓少不要紧张!”程医生笑了笑安慰道:“晕血症非器质性疾病,属于恐惧症中的一种,就象有的人怕蛇,有的人恐高一样,是一种心理疾病,只要不让她见恐惧源,日常生活也和常人无异。”
“但万一又不小心让她看到了怎么办?”卓彦非皱着眉,想到钟爱唯随时随地有晕厥的危险,忍不住地担心:“程医生,这种病能治吗?”
程医生点点头笑道:“卓少,晕血不是不治之症,应当是可以治愈的,不过具体的治疗手段,你可以向心理医生咨询。”
卓彦非哦了一声,如释重负地吁了口气,看到程医生笑眯眯地瞅着他,有些为难地皱皱眉,移开目光问道:“程医生,我还有个问题想请教你……那个,女性的痛经能治吗?”
看到卓彦非略显尴尬却不耻下问的认真劲,程医生委实有些好笑,清了清嗓子才忍住笑意说道:“这个啊……”
后面的话听得不太清楚,只看到卓彦非重新倾过身体,边听边点头,一副虚心好学生的样子。
——《名门小妻》花卷儿——
病房里。
钟爱唯有些无聊地靠在床头瞅着挂在墙壁上的电视,看到卓彦非进来,开心地问道:“老公,你回来了啊?医生怎么说?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啊?”
“傻丫头,就这么急着出院啊!”
“当然,让你每天这样躺着,什么也不能做试试看,无聊死了。”
“夫人想做什么啊,让为夫帮你。”
“你真以为自己无所不能呀!”钟爱唯白他一眼,抿起嘴角笑了。
卓彦非坐到床头也笑了笑:“夫人说我能,我就能!”
“贫嘴!”
两人又玩笑了几句,卓彦非收敛笑意,有些迟疑地瞥她一眼说道:“老婆,刚才你爸给我打了电话,说想来看你。”
“哪个爸爸?”钟爱唯愣了一会轻声问道,问完也觉得这个说法相当古怪。
“原来那个。”卓彦非轻描淡写地回答。
“你怎么回答他的?”
“老婆你的意思呢?”
钟爱唯沉默了一会,在知道自己的身世后,她的确有很多问题想问岑正然,急于解开心中的疑团,更想知道自己的妈妈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可又怕得到不愿面对的结果,思来想去,心情越来越纠结。
见状,卓彦非往床头靠了靠,伸手搂住她说道:“老婆,你如果不想见他,我可以去替你回绝,可是你不能躲他一辈子吧,嗯?”
“老公,你到底知道多少?”钟爱唯想起什么的瞅着他问道:“那次在军区大院里,你是不是就知道我的身世了,怪不得那天早晨你妈找你说话,是不是就是跟你谈这件事?”
卓彦非犹豫了一秒,缓缓点头。
“你这坏家伙,为什么当时不告诉我!”钟爱唯拍他一下嗔怪道:“你还有什么瞒着我的,嗯?”
“这个……还真有些多呢!”卓彦非佯装皱起眉。
“讨厌!”钟爱唯又回忆起什么的推开他:“她当时跟你说什么了?是反对我们在一起吗?”
“怎么会呢,妈妈不知多喜欢你这个媳妇呢。”卓彦非重新将她扯到怀里说道:“你忘了,她把传家玉镯都送你了!”
钟爱唯下意识地瞧了瞧自己光洁的手腕,自从知道那对玉镯的来历后,她怕把它们弄坏了,一直放在家里,没敢带出来,不过也认同了卓彦非的话,抿着小嘴想了一会说道:“但是,她好象一开始不是很喜欢我吖,我记得那次去你们家的时候,她还很严肃地问你考虑得怎么样,我当时就觉得奇怪了……是不是她要你考虑清楚放弃我,所以你才赶紧骗着我去领结婚证的!”
“不是,妈妈是怕我不能好好对你,要我考虑清楚!”卓彦非赶紧澄清。
那天早晨,周文韵的确很委婉地对卓彦非说,小唯的身份如此微妙,姑姑就算再大度,心里也始终会有根刺,让他趁着和她相识不久,感情不太深的时候想清楚,是否一定非她不娶,不过他当场就表明了决心,周文韵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再给他几天时间考虑。
认真地看着钟爱唯,他补充道:“老婆,虽然你嫁到卓家不久,但是应该看得出来妈妈对你如何吧?”
钟爱唯沉默了一下,想到昨天周文韵一听说她住进医院,就急忙赶来看她,虽然语气上表现得很平淡,但对她的好,还是感觉得到的。
“对不起!”她并不是一个蛮不讲理的人,意识到自已的错误,马上诚恳地对卓彦非说道:“老公,是我误会了妈妈,我错了。”
卓彦非笑了笑,再次将她的头揽到怀里,轻轻摩挲着她柔软的长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病房里有着片刻的宁静,然后又响起钟爱唯的声音,有点闷闷的。
“老公……你说,我妈妈到底为什么这样做呢……如果我真的是私生女,你会看不起我吗?”
如果她担心的一切都是真的,多年来她对岑正然的恨意就显得相当可笑,而一旦知道了真相,她又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和态度来面对他呢?
而更重要的一点,是她还没有勇气去承认母亲的失误,或者在心理上做好颠覆母亲美好形象的准备。
感觉到她的烦燥,卓彦非将她从怀里拉出来,捧着她的小脸揉捏了几把,看到对方恶狠狠地瞪起眼,才轻笑道:“老婆,我不知道会不会看不起你,不过如果你整天这样愁眉苦脸,我迟早会认不出你。”
“讨厌!”钟爱唯拍掉他的手掌嗔道:“越来越不正经。”
“咦?你不是喜欢为夫这样吗?”
“谁喜欢啊,臭美。”钟爱唯白他一眼,不过头却很自然地倚到他肩窝里,惬意地勾起唇角——依偎着他的感觉永远都那么好呢!
“原来是为夫自作多情啊!”卓彦非假装叹了口气,搂紧她说道:“可是怎么办呢?就算你再不喜欢,我也得把你留在身边,夫人你只好学着习惯呢。”
“嗯!”钟爱唯伸出手臂圈出他的腰身,将头滑下去,埋进他的胸口,被他的话惹得心头甜丝丝的。
卓彦非搂住 ...
(她接着问道:“夫人,你说如果有一天发现我并不是你想象中那么好,你会不会继续留在我身边呢?”
“那得看你坏到什么程度了!”从心口传出钟爱唯闷闷的声音:“如果你敢背着我在外养女人,就算我想赖着不走,你也不肯啊!”
“呵,家有一个悍妻就够我伺候的,为夫哪敢再招惹一个。”
“你可以找一个温柔娴淑的嘛。”
“夫人这么贤惠,那为夫真的去找了啊。”
“你敢!”
钟爱唯嗔怪着在他腿根上重重拧了一把,仰起头狠狠瞪他一眼。
“哎……不敢!”卓彦非皱了皱眉头,这小丫头,下手还真不留情的说。
钟爱唯在他怀里蹭了蹭,重新找了个舒适的位置靠好,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谈起这种话题,但刚才压抑的气氛轻松多了。
“夫人,如果有朝一日我变老了,长胖了,大腹便便的,也没有很多时间陪着你了,你还会跟着我吗?”
“你就是你,再怎么变也永远是我老公,而且真到那时候,你说不定也嫌我是黄脸婆了。”
“呵,也是哦,夫人你真有远见!”卓彦非笑着摸摸她脸颊:“如果为夫穷困潦倒了,你也一定不会嫌弃我的哦?”
“卓彦非,你今天的思想怎么这么消极呀?”钟爱唯又气鼓鼓地白他一眼:“尽没个好话。”
“我是说如果啊,未来那么长,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吧?”
“那你也绝不会这么落魄,而且真有那么一天,我养你!”钟爱唯豪气万丈地夸口。
卓彦非眼底似乎亮了一下,手底加劲搂住她笑道:“是哦,怎么忘了我现在有老婆了,答应的事情可不准反悔啊。”
后者没好气地剜他一眼,赖在他心口懒得搭理。
想了一想,钟爱唯奇怪地问道:“老公,你今天怎么了,好好的怎么突然问这些?”
“没什么,只是有感而发罢了。”卓彦非也懒懒地回答:“你说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多么奇妙,你说我们的相遇,是不是一早就注定好了的?”
“卓少,你到底怎么了?”钟爱唯从他胸口蹭起身,伸出一只手在他额头探了探问道:“也病了?”
卓彦非抓捉她的手掌,握在手中浅笑道:“为夫身体这么棒,怎么可能病呢?”
“你也不是铁打的……”钟爱唯小声嘀咕了一句,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重新伸出小爪子:“难道是脑子进水了?”
卓彦非重新捉住她的小手,放到唇边吻了一下说道:“是啊,在夫人面前,再聪明的脑瓜也不管用了。”
“你今天真的很奇怪呢!”钟爱唯趴在他胸口,微仰起头认真地瞧着他,突然想到一件事,问道:“老公,难道是我的病没救了吗?”
“乱讲!赶紧呸掉重说!”后者不豫地捏了把她的小脸蛋。
“可是你今天真的很奇怪。”
“哪里奇怪了?”
“说不出来,反正不象平时的你了。”
“那你有没有嫌弃我呢?”
“老公你真的很有问题,我会为这种小事嫌弃你吗?”
“如果是大事呢?比如说我不是卓彦非,没有生在卓家,是一个很普通很平常的人?”
“这样啊!”钟爱唯狡黠地想了一会,然后佯装无奈的说道:“没办法,既然嫁了你,也只好认了。”
卓彦非笑起来:“那为夫也只好认了,不管你是谁,生在哪里,父母是谁,只要是我老婆就行了……对了,老婆大人,到底接不接受老丈人的觐见啊?为夫还要跟他老人家回话呢!”
闻言,钟爱唯似乎有些明白了。
“老公,你的意思还是想劝我和那个人好好谈谈吗?”
“没有啊,我什么时候说过?”
“你说了这么多,难道没有这个意思啊!”钟爱唯不满地噘起嘴。
“吧唧……”
卓彦非微笑着捧起她的小脸,在她唇上亲了一口,赞扬道:“怎么我老婆这么聪明呀,什么都猜得出来。”
“你无聊不无聊啊,直接说不就得了,绕这么大个圈子。”钟爱唯不悦地扭开头,用手背抹着唇。
“那夫人你的意思到底怎么样啊?”卓彦非掏出手机问道。
“你不已经都有决定了么,还问我的意见干什么!”钟爱唯恨恨地白他一眼说道:“先说好,我可不愿意一个人去见他!”
“放心吧娘子,为夫一定会陪着你!”卓彦非安抚地将她拉入怀里,一起拨通电话。
——《名门小妻》花卷儿——
岑正然是在接到电话的半个小时后抵达医院的,看到他出现在病房门口,卓彦非赶紧起身迎接。
“爸,您来了。”
“嗯。”岑正然笑了笑,眼光落到斜倚在病床上的钟爱唯身上,却问着卓彦非:“小唯怎么样,病得严重吗?”
“她不要紧的,您不用担心。”卓彦非礼貌地将他领到床边,朝钟爱唯使着眼色说道:“小爱,爸来了。”
“嗯……”钟爱唯蚊子似的哼了声,从床头欠身坐起来,即使知道自己也许怪错了他,但多年的习惯,让她无法一下子接受他,承认他,装成没事般相处。
“你别动!”岑正然将手中拎着的一些营养品放到床头柜道,瞥了几眼她头上的纱布拦住她说:“小唯,你还是好好躺着,别绊动了伤口。”
“我没事!”钟爱唯摸了摸额头,心想得赶紧把这纱布拆了,一点皮外伤包得象个棕子似的。
“爸,您坐啊。”卓彦非细心地替他拉开椅子,又体贴地拿出纸杯替他沏了一杯茶水,一副标准好女婿的架式。
岑正然笑眯眯地瞅着他:“彦非,你也坐下吧,不用客气了。”
“您是小唯的爸爸,应该的。”卓彦非谦和的答道,温润的俊脸浮着淡淡的笑意,岑正然满意地点着头,怎么老丈人看女婿,也是越看越喜欢呢。
看到卓彦非挨在钟爱唯身边坐下来,岑正然寒喧道:“彦非,这几天忙坏你了吧,如果你没时间,我也可以来照顾小唯的。”
“那就谢谢爸了。”
“谢什么,小唯也是我女儿……”
说到这,岑正然滞了一下,不太自然地瞧了眼钟爱唯,之前的电话中,卓彦非已经和他提过小唯的身世问题,他这次来,也是想给个解释的。
看到钟爱唯也是略显尴尬地咬着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岑正然咳了一声说道:“小唯,我知道你现在一定有很多问题想问我……没错!这么多年你没怪错我,的确是我害死了你妈,对不起你们母女俩……”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看到他又停下来,钟爱唯忍不住开口质问:“妈妈出事那天,你们为什么事争吵?我到底是谁?如果你和我没有关系,这么多年,你为什么要养着我 ...
(,你难道不嫌我碍眼吗……”
“小爱!”卓彦非轻轻叫了她一声,伸出手搂住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住她激动的情绪,看着岑正然,表情带点歉意:“爸,小爱现在有些激动,口气重了些。”
“没关系!”岑正然垂下眼睑,有着说不出的颓丧:“她应该的,的确是我害得她们一家三口不能团圆,还害得她从小就失去母爱……一切都是我欠她的!”
闻言,在场的两个人都有些诧异,怎么不是钟雪茵红杏出墙,而是他的错吗?
见到两人疑惑的目光,岑正然犹豫了片刻,说出这段让他后悔十几年的秘密:“小唯,这件事我在心底藏了十几年,我知道迟早有一天会让你知道,可我却真的很怕那一天的到来,从你在娘胎起我就看着你,等着你出生,看着你长大,这么多年来,早已把你当成我的女儿,虽然你一直怨我恨我,可总归在我身边,如果让你知道这个真相,也许永远也不会再原谅我……”
慨叹中,他断断续续说出尘封二十多年的往事——
象许多爱情故事一样,当年,邓英鹏、岑正然同时喜欢上钟雪茵,而她最后选择了当时身为军人的邓英鹏。
因为他的身份,两人不能象普通恋人般随时腻在一起,可距离和思念使得这份爱更显得荡气回肠。
在邓英鹏一次归队前夕,两颗年轻的心终于突破最后一层防线,发生了不应该有的关系,当时邓英鹏承诺,会尽快向组织打结婚报告,给她一个名分,但是翘首以待的钟雪茵等了很久,不仅没盼来预想的消息,反而意外地发现自己怀孕了。
在那个年代,未婚妈妈还是很受歧视的,自从被家人发现她怀孕后,钟家父母很生气,逼她把孩子拿掉,为此她和家人大吵一番,一个人在外租了间小房间生活,正当她一筹莫展的时候,鬼使神差地被岑正然知道了这件事,他找到钟雪茵,说愿意照顾她,帮她把孩子生下来,并且向她承诺,绝对不会趁人之危,只是尽一个朋友的义务,等到邓英鹏出现就会离开。
钟雪茵第一时间就拒绝了他,同时想尽办法通知邓英鹏,那个时代的通讯设施远不象如今这样发达,随着肚皮的渐渐隆起,邓英鹏却仿佛人间蒸发般杳无音讯。
这段时间里,岑正然也没有放弃对她的照顾,钟雪茵知道他对自己的心意,虽然很不想欠他这份人情,但面对外界质疑鄙视的目光,还是有些心情郁闷的。
记得那一天,她去医院做产前体检,周围位置上的孕妇,不是有老公照顾,就是亲友陪同,只有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在一群洋溢着幸福笑容的准妈妈之中,显得相当落寞。
坐在她旁边的一位孕妇,还偏偏问她一句:“你老公呢?你肚子都有些大了,为什么还让你一个人来检查?”
她只好勉强笑笑说:“他很忙,没时间陪我。”其实心底还是相当失落的。
然后去做产检的时候,医生检查完后跟她说,怀疑胎儿有些胎位不正,让她和老公一起来医院商量一下,因为那个年代的剖宫产不太普及,医生对这也很谨慎。
从医院走出来,她突然就很伤心,摸着肚子里的孩子,心想如果孩子他爸一直不出现,她该如何独自面对小孩的出生、哺育,落户等一系列难题,年轻的她突然很彷徨很焦虑。
可能是她当时的心境过于沉重,极需要有人慰籍,当岑正然再次对她说:“茵茵,你就算不接受我,也应该给肚子里的孩子一个名份,你不希望他光明正大的来到这个人世上,成为一个活泼开朗的孩子吗?的确,我是喜欢你,很想你给我一个机会照顾你们呣子俩,但不会勉强你,我可以以一个朋友的身份照顾你们,等英鹏回来,就让你们一家团圆。”
沉默片刻,她点头答应了他。
几个后,钟雪茵平安生下了一个女儿,而岑正然因为几个月的朝夕相处,对她们母女的感情更深,虽然表面上维持着还朋友的关系,心底早已把她们母女当成自己所有。
孩子出生一周左右,有一天,钟雪茵哄着她睡觉,看到一旁笑眯眯瞅着她们的岑正然,随口说道:“阿然,我想给孩子取名邓爱唯,你觉得怎么样?”
闻言,岑正然本来兴高采烈的脸色倏地黯淡下来,爱唯——唯一的爱,他怎么听不出名字里的深义,他很难过,自己付出这么多,还是换不来对方的肯定,这一刻,他真的很想对她说,我很不喜欢这个名字,也不喜欢你还对那个男人念念不忘!不过只沉默了几秒,他装出很不在意的样子笑笑说:“很好听的,你喜欢就行。”
但是那一刻,他已有种强烈的愿望,不管对方愿不愿意,他都要想办法让她属于自己。
日子就这样平静的过去,一晃小爱唯三个月了,就在岑正然恣意地享受天伦之乐时,他最不希望的事情发生了。
那天,岑正然从家里走出来不久,邓英鹏突然冒出来叫住他。
“你知道小雪的下落吗?”
邓英鹏很急切地问道,在此之前,他曾去过钟雪茵家,但是钟家父母很愤怒地将他赶出来,骂他害了雪茵,说好不容易雪茵找到一个好的归宿,让他滚远点。
一头雾水的邓英鹏辗转找到岑正然,想要问个明白,察觉到他还不知道这一年来钟雪茵的近况,岑正然骗他说,雪茵已经嫁给他,并且两人已生了一个女儿,请他不要再来打扰他们幸福的生活。
闻言,邓英鹏不相信,情绪激动地想要找到钟雪茵,亲口向她问个明白,但岑正然很冷淡地对他说:“因为你的失踪,茵茵气了好久,她现在刚生下孩子不久,身体还很虚弱,我不想你再去伤害她,而且,她现在已是我的老婆,作为丈夫,我也不欢迎你的来访,我希望你认清自己的立场,从此以后,不再出现在我们一家三口面前。”
也许是他话中的某些字眼刺激到了邓英鹏,他愣了好久,才苦涩地扯扯嘴角说:“也许我们真的是有缘无份,请你帮我照顾好她,祝你们幸福!”然后转身而去。
自此之后平静了好多年,虽然钟雪茵心里一直没有放下邓英鹏,但等了他几年后,也似乎放弃了,开始慢慢接受了岑正然,本来他也以为这件事已经告一段落,但在钟爱唯六岁左右的一天,钟雪茵突然回家质问他,为什么当初要骗邓英鹏说他们已经结婚,还骗他小爱唯是他俩的孩子,并且很激动地指着他说,他不遵守承诺,毁了她一生的幸福!
见状,岑正然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和她争执起来。
“你只知道指责我,这么多年来,我对你的好,难道不比他多吗?为什么你始终不能把心思放在我身上,安心做我的老婆?”
“因为你骗了我,骗来的爱情能够真实吗?”
“就算最初的动机是骗,也是因为我爱你,我们相处的这六年,还不能让你了解我、理解我吗?”
“不能!就算你做得再多,也是为了你自己,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你的感受就是为一个不值得的负心 ...
(人虚度青春,宁可白白被他玩也不肯给我一点机会?”
两人都在气头上,说出来的话都带着火气,滚烫烫的,很伤人。
又争执了几句,两人不欢而散,因为当时的小爱唯遇到了一些意外,钟雪茵到医院照顾她,几天都没有回来,岑正然去哄过她几次,虽然她最后肯回家了,还是很不甘心——
说到这,岑正然的声音弱下来,在病床前俯下头,抬起双手撑住额头,他的神色完全被挡住,只看见他的十指深深Сhā入发丝,双肩轻微地颤抖着。
“你出院后,我们又在家发生了一次争吵,你妈妈在气头上说要带着你去找你的亲生爸爸,我当然想拦住她,结果就造成那次意外……”
房间里突然静下来,卓彦非和钟爱唯互相看了一眼,钟爱唯嘴唇抖动了几下,却没有说话,后者扶住她的肩膀,将她的头按在自己肩窝里,轻轻地摩挲着。
一股哀伤凄婉的气息缓缓流淌在空气里,慢慢扩散。
钟爱唯没有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是这样的,这件事里的三个主角都似乎没有大过错,却阴差阳错地酿成一起悲剧,而她,也不幸地沦为受害者。
“小唯,事情的经过我都告诉你了,你要怎么怨我怪我,我都没意见!”暗自神伤了一会,岑正然无力地抬起头说道,脸色暗淡,象是瞬间苍老了十岁。
钟爱唯抿抿嘴,不经意地瞥了卓彦非一眼,往他身上靠了靠。
似乎在他身上,才能找到倚靠的勇气。
卓彦非又揉揉她的肩膀,传递给她一个无形的鼓励,然后才淡淡说道:“爸爸,小唯今天也累了,要不让她先休息一下吧?”
“好,我也该走了,彦非,替我好好照顾小唯。”岑正然若有深意地瞅了卓彦非一眼,然后起身告辞。
卓彦非将钟爱唯从怀中拉出来,让她在床上躺好,然后起身说道:“爸,我送你。”
“彦非,你替我开解一下小唯,我怕她胡思乱想。”走到门边,岑正然小声嘱咐道。
“我会的,爸,你也不用担心,小唯长大了,很多事她会明白的。”
“但愿吧,我不求她能原谅我,我已经害得她没有一个正常开心的童年,只希望她以后能幸福下去,彦非,我就把她交托给你了。”
“放心吧,爸……”
——《名门小妻》花卷儿——
轻轻掩上门,卓彦非走回床头,看到钟爱唯咬着唇瞧着天花板发呆,也在床边躺下来,半侧着身体,一手撑着额角,另一只手摸着她的小脸说:“想什么啊?”
“老公,刚才他说的那些事你都听明白了吧?”
“嗯。”
“你说你姑父为什么那么长时间不来找我妈呢?”
“我想他肯定有自己的原因吧!”卓彦非很肯定地说道:“老婆,以后你会了解的,姑父这个人挺重承诺的,我觉得他不是故意抛弃你妈,还有你,这几天他有任务走不开,以后肯定会来给你一个说法的。”
钟爱唯没有吱声,心中突然有种很奇怪的念头,相对于岑正然,这个仅有几面之缘的邓英鹏似乎更让她陌生,她实在没有勇气喊出“爸爸”那两个字。
“那么,我真的应该怪那个人吗?”愣了一会,她喃喃自语地说道,不知为什么,虽然岑正然一再表明都是他的错,但知道真相后,她反而对他恨不起来,一个对别人的老婆孩子都这么爱的人,应该坏不到哪里去吧,至于他很快给她找了个后妈的事,再另当别论。
“你是在问我吗?”卓彦非依旧半卧着,一只手随意地玩着她的长发。
“不问你问谁啊?这里有别人吗?”
“我还以为你是自问自答呢,老婆,你不觉得你刚才的那句话相当迟疑,完全不需要人回答吗?”
“是么?”钟爱唯闷闷地咕哝了一句,侧过身圈住卓彦非的腰身撒着娇道:“彦非,我好乱,脑袋里一团乱麻,不知道该怎么办……”
“呵,那就不想了,让脑子放松一下。”卓彦非浅笑着,顺势在床上平躺下来,也伸出手抱紧她,将对方的额头枕到自己下颌,脸贴在心口上。
“可是我的脑子不听指挥,越是要自己不想,它偏要乱想!”钟爱唯在他怀里噘起小嘴,声音听上去相当委屈。
卓彦非又笑了笑,摸着她的头发柔声说道:“真是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小脑袋瓜!完全和她的主人一样,都是不听指挥乱捣乱的家伙!该打!”
“那你打啊!”小脑瓜往胸前凑了凑。
“舍不得!”
闻言,钟爱唯偷偷挑起嘴角,在他胸前又蹭了一会才说道:“老公,有你真好!”
“现在才发现为夫的好啊?还以为你早知道了呢!”
“嗯,是早知道了,不过没敢告诉你,怕你骄傲。”
“那谢谢夫人夸奖,为夫一定戒骄戒躁,争取取得更优异的成绩,不让夫人失望!”
“咯……”钟爱唯被他的话逗得笑出声来,刚才的不快也减轻了很多。
卓彦非继续搂着她说道:“夫人,你说如果将来咱们有孩子,象你还是象我呢?”
钟爱唯无语地抬头瞥着他,这思维也跳得太快了吧。
“我觉得,还是象你多点比较好,我老婆这么漂亮,生出来的孩子肯定也迷死人了。”
“男孩子长得那么漂亮做什么,才不要象我呢。”钟爱唯泼了他一盆冷水。
“你怎么知道是男孩子,女孩子多好啊,象老婆一样漂亮可爱,就等于我有了两个老婆!”仿佛美梦成真,卓彦非语气里带上憧憬。
“想得美!”钟爱唯又狠狠鄙夷他一番,“你们卓家不是人丁单薄吗?生女儿他们准啊?”
“谁敢不准?我的孩子我说了算!”
“才不算呢,我又不生!”
“老婆你不生,为夫怎么办啊?岂不是要天天缠着你做功课?”卓彦非色色地说了一句。
钟爱唯愣了愣,随即抬手往他胸前拍了一下:“讨厌!”什么男人啊,成天惦记这个。
卓彦非捉住她的小手掌放到胸前继续刚才的话题:“老婆,我们的孩子,你想给他们起什么名字呢?”
“卓少,你也太老谋深算了吧?”孩子都没影呢,想这些干嘛。
“我这叫深谋远虑知道吗?现在就开始想,以后真有了孩子,就不用手忙脚乱了。”
钟爱唯抽回小手白他一眼,不想和他废话。
“爱唯……”卓彦非自言自语:“真的佩服岳母大人,怎么能想出这么动听的名字呢?这完全是给咱出难题啊,想超越她老人家的智商可真不容易。”
“喂,好好的干嘛扯到我身上。”钟爱唯不爽地瞪他一眼,最不满的是他怎么又谈到妈妈呢,真烦。
“你说咱妈当时取这个名字时,是什么心情啊?”卓彦非面不改色地继续说道:“我 ...
(想她一定象我这样,心里很开心,怀着对初生孩子的疼爱,对某人的想念,还有对你父亲的感激吧……”
“你怎么知道她会有感激?”钟爱唯截住他:“她从来没有爱过他!”
“可是没有他,你们母女俩能平安的生活下来吗?我相信你母亲也是有感情的,和你父亲相处了这么多年,就算没有爱,也培养出某种习惯。”
“卓少,你是想为那个人求情吗?”
“夫人,你觉得他真需要我来求情吗?”卓彦非又俯起身看着她,温润的墨眸泛着迷人的光泽,一瞬不瞬地瞅着他问道:“这么多年他对你如何,你应该比我清楚吧?就算是补偿,你觉得哪种程度才可以呢?”
“哪种程度都不可以,除非我妈能重新活过来。”
“那我就没办法了。”闻言,卓彦非似乎很灰心地躺回床头,闭上眼假寐。
“老公,生气了?”钟爱唯盯着他瞧了一会,见他没有动静,凑过去问道。
对方没有反应。
“难道睡了?”钟爱唯转转眼珠,突然伸出小手朝他腋下探去,笑道:“我来试试看。”
手伸到一半,本来闭上眼的某男敏捷地伸出大爪,将她的小手紧紧捉住,扯到自己怀里,继续装睡。
“放手啊!”钟爱唯晃晃手腕,对方的手劲怎么这么大啊,她挣脱不了。
又挣扎了一会,她放弃了努力,嘴角挑起一抹狡黠的笑,曲起十指,在对方胸前胡乱挠着。
卓彦非本来抿紧的嘴角缓缓勾起,在她执着地骚扰几秒之后,突然一个翻身捞住她,将她压到自己身下。
“哎!”钟爱唯的双手还被他捏在怀里,不同的是,这次全身都没法动弹了。
“下去,你压到我了。”
“夫人,可不要乱点火哦。”卓彦非威胁地在她脸上浅啄了一下,眸中隐含笑意,这小丫头,胆子越来越大了。
“讨厌,快下去嘛。”钟爱唯扭扭身:“压得我肚子疼。”
闻言,卓彦非赶紧翻身下床,将她从床上扶起来问道:“疼得厉害吗?我帮你揉揉。”
“不用了,你一离开就好多了。”钟爱唯白他一眼:“也不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动不动就往人家身上扑。”
“夫人你不是喜欢吗?”卓彦非眼中的笑意缓缓扩散。
“喜欢个鬼,讨厌!”
钟爱唯嗔了一句,眼珠一转,嘴角突然勾起娇媚的笑,娇滴滴地叫道:“老公……”
对方挑挑眉,警觉地看着她。
“老公,过来!”钟爱唯笑着伸出手,将两条细软的手臂缠到他的肩膀上,柔声说道:“抱着我。”
卓彦非眼冒黑线地瞅着她,不过却顺从地伸出手,扶住她的腰身问道:“你的小脑瓜里又在转什么坏主意了?”
钟爱唯不说话,只笑着凑过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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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天 夫人,别玩火
( 唇齿相依,相濡以沫。ww
卓彦非的喉结滑动着,呼吸慢慢急促起来。
钟爱唯忍着笑,故作羞涩地推开他说道:“嗯……这位爷,奴家现在不太方便……”
看到某男的脸色开始僵硬,钟爱唯笑着从他脖子上滑下来,倒在床头,笑得象刚偷吃了蜂蜜的小狐狸般,怪不得他总喜欢捉弄她呢,果然挺有趣的。
“坏丫头!”卓彦非俊脸似乎红了红,也勾起唇角扑过去,将她压到床上低斥道:“夫人,你知道玩火会有什么后果吗?”
“我喜欢!”
“唉……”卓彦非还没来得及说话,听到房门轻轻地剥啄了几声。
“叩叩叩……”
钟爱唯惊呼了一声,条件反射地把卓彦非推到一旁,还没从床头坐起身来,门边传来一阵阴阳怪气的声音:“呀,对不起,我什么都没看到,你们继续!”
“燕子!”钟爱唯赶紧爬起来,看到白燕正倚在门边,促狭对她挤着眼睛,气急败坏地说道:“给我滚进来!”
这家伙,来得可真是时候,她看到多少了?
“嘿嘿!”白燕奸笑了几声,瞥了几眼她身旁云淡风轻的卓彦非,才似乎不太情愿地走进病房。
一个男人的脑袋紧跟着从她身后冒出来,瞧着卓彦非叫了一句:“卓少!”
原来是宋柯。
见状,钟爱唯的脸更红了,本来被白燕看到这一幕就有些难堪,宋柯给她的感觉是那种不苟言笑的老夫子,看到他们一前一后地从门外进来,真有种被人捉现场的窘迫。
她恶狠狠地瞪了卓彦非一眼,眼光中谴责的意味很浓,看到她面红耳赤的羞涩样,卓彦非的眼底渗出淡淡的笑意。
“宋秘书,我们出去谈。”他神色自若地从床头站起身,顺手扶了钟爱唯一把,让她在床头躺好,才和对方一起走出去。
帮两人带上房门,白燕才慢悠悠地踱到床边嘲笑道:“嘿嘿,看样子风调雨顺,阴阳契合啊!”
“咳,你和你家小范不是一样嘛!”钟爱唯狠狠白她一眼,脸色依旧红扑扑的。
“亲爱的,怎么能把我们和你们相提并论呢!”白燕坐到她旁边继续揶揄:“啧啧,果然是新婚燕尔,格外的浓情蜜意啊,看来我回去得好好批评我家那口子,看人家多么和谐,公众场合都毫不……”
“不准再说了!”钟爱唯恨恨地打断她,转移话题问道:“你怎么和宋秘书一起来了?”
“你说刚才那个男人啊?我也是到了门口才发现我们同路,嘿……”仿佛又想到刚才的场景,白燕不依不挠地说道:“怪我来得不是时候?要不我出去把你家那位请回来,你们继续忙?”
“死燕子,刚才的事你再敢提半个字,信不信我跟你急!”
“哈哈……”白燕终于大笑起来,斜睨着她说道:“亲爱的,看来我是不用担心你的伤势了,有了爱情的滋润,你已经百毒不侵、无坚不摧了……”
住院部外长廊下的长椅上。
宋柯将手中的公文包递给卓彦非,看着他说道:“卓少,这是这几天需要你批阅的文件,你在电话里提到的有关资料,我也整理出来放在里面。”
“嗯,”卓彦非将公文包接过来,打开抽出几份文件看了几眼说道:“麻烦你了。”
“卓少,那块地没能拿下来,现代城二期的工程势必会停工,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宋柯有些担心地问道。
卓彦非低头看着手中的文件,似乎很认真的样子,过了一会才随意地问道:“我们手头的那块地皮,如果卖出去,市值大概多少?”
“大概十亿左右吧。”宋柯迟疑地答了一句,提醒道:“卓少,你不会是想把这块地皮也卖给远达建设吧?那我们二期工程就彻底瘫痪了。”
“北区第三期居民的拆迁安置问题,大概什么时候才能谈好?”卓彦非没有回答,指着手头的文件说道:“根据意向书来看,当地居民都很期待改建,谈判应该会很顺利。”
“是的,拆迁办已经驻扎进去,正挨家挨户地协商,不过总有些想坐地起价、狮子大开口的钉子户,群众又习惯于跟风观望,估计完全谈妥还得一段时间。ww”
“嗯,这方面你去催一下,远达建设一口气吞下这么大两块饼,估计短时间不会有太大的动静,我们要赶在他们恢复元气前,尽快把这片地拿下来。”
“好的卓少,我会看紧的,你的意思是放弃二期工程,直接开始第三期吗?但是那样的话,在工期上我们可能会浪费很多人力物力。”宋柯如实说出他的意见,第三期工程预计在三四年后动工,就算提前拿下地皮,加上一些审批手续什么的,至少也得一两年的时间,也就是说,卓伦会为此浪费一两年的等待时间。
“我只是想未雨绸缪,早日将第三期工程的地段拿到手而已,不希望有人再有机可乘!”
经过聂文远三番两次的捣乱,卓彦非当然得提高警惕,现在好不容易借着拍卖会的机会压制住他,他得迅速抢占先机。
又看了几页文件,他抬起头,看到对方欲言又止的模样,笑了笑说:“我们当然不会闲着,第二期工程,我们还得做下去。”
“卓少你准备怎么办?”宋柯压抑住心头的疑惑问道,他以为卓彦非是想不顾远达建设的围攻,缩小二期工程的施工范围,虽然建筑面积严重缩水,这也算是个不得已的办法。
“现在不是拟兴建一批保障性往房,正在四处选址吗?你去和有关部门沟通一下,说我们卓伦愿意无偿出让北区的这段地皮,供他们使用。”
“卓少,这段地皮可值十亿呢!”宋柯有些不理解地提醒,就算这期工程因为缩水而亏本,也不能白送人啊。
“我知道,不过建保障性保房也算是一项利国利民的善举,就当我们卓伦为社会作一些贡献吧!”卓彦非勾了勾嘴角说道:“不过,我们也未必会是做赔本生意,我相信在工程的承建方上,有关部门会优先考虑我们卓伦的,到时我们不仅不会荒度工期,还可以利用这项市政工程提升卓伦的知名度。”
“哦,那我赶紧去联系!”宋柯恍然大悟,心想卓少果然想得深远,卓伦虽然损失十亿的地皮,却争取到一笔大工程,还赢得了名声,算得上是双赢。
卓彦非点点头:“阿柯,这几天我可能会多些时间呆在医院,公司的事情就要你多费心了。”
“没问题,这也是我份内事。”宋柯谦虚了几句后委婉地笑道:“卓少,少夫人的病还好吧?”
“嗯,应该没什么大问题。”说到某人,卓彦非的嘴角不经意地挑起,脸部线条显得极其柔和。
察觉到他的变化,宋柯暗自笑了笑,跟随他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他因私废公,细想起来,自从他恋爱后,的确花了很多心思在老婆身上,好在卓伦已步入正轨,不需要 ...
(象刚起步时那么操心了,想到刚才在病房见到的那一幕,他不自禁地挑起唇角说道:“卓少,你对少夫人这么好,她可真幸福。”
“难道你觉得我不幸福吗?”卓彦非扯扯眉梢笑道。
“呵,卓少,想听实话吗?”
“嗯哼。”
“我觉得你现在不叫幸福,叫疯骚,我感觉你和我印象中的卓少完全不一样了。”
“哦?”卓彦非危险地眯起眼,居然说他骚?真是世道变了啊,这个古板男,也会用这种招摇的字眼了。
“以前的卓少,绝不会因为任何借口因私废公;不会把几十亿的生意扔给助理,自己跑去享受;更不会和女人卿卿我我,光天化日之下玩浪漫……卓少,有时我简直怀疑你还是不是你!”
卓彦非佯装不爽的瞪他一眼:“宋柯,如果我真的不是我,你知道我第一件事要做什么吗?”
“肯定是开了我吧。”宋柯微笑着接口。
“看来你还有自知之明,不算是太狂妄,我还用得着你。”卓彦非心情很好的说道。
宋柯笑而不语,他也很高兴某卓能找到幸福,以前的卓彦非似乎无所不能,象个高高在上的神,只有他看得到他流连于事业中的寂寞,作为共事多年的好友,他更喜欢现在这种拥有七情六欲、食人间烟火的凡人卓彦非。
特护病房里。
白燕继续拉着钟爱唯唠叨着:“你下个月2号就结婚呀?没有几天了呢,你还在住院,哪有时间去筹备,要不你往后延几天吧!”
“不用,反正我们也没准备大办,没什么要准备的。”
“不会吧?以卓家的声势,娶媳妇这么大的事,就算不铺张,也得走个过场吧,嗳嗳,你可别傻,一辈子一次的事,可不能太随便,要不这样,等你出院了,我请几天假陪你去筹备……”白燕说着摸出手机:“我上回的那家婚庆公司还不错,我现在就帮你打电话问问……”
“别!”钟爱唯拦住她说:“燕子,这是我自己的意思,你知道,我一向不喜欢热闹的。”
“那也不能委屈自己啊,别说以后没有什么可纪念的,万一哪天你将来的孩子问起你们结婚的情景,你怎么回答他呢?”
闻言,钟爱唯笑了笑:“燕子,你想得太远了吧?”
“没什么远的,这是迟早的事啊,你想想,你们结婚,肯定会要小孩吧,小孩一定会长大吧,他长大后就是部十万个为什么,什么问题都要预防着。”
“那也未必会问父母结婚的事啊,小孩子哪会对这感兴趣?”
“怎么不会,我记得我小时候就爱听父母讲他们以前的故事,怎么认识的、怎么结婚的、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趣事,我是怎么来的等等,兴趣大着呢。”
钟爱唯眼中涌出羡慕的目光:“燕子,你可真幸福。”
白燕愣了一下,突然想起对方的童年,自知失言地眨眨眼道:“呃,其实我也只是打个比方,小时候的事,谁会记得那么清楚呢,总之我现在是以过来人的身份劝你一句,婚姻有风险,结婚须谨慎,你想想,为什么古往今来,女人们都很看着婚礼呢,因为这是男女交往中,男人唯一一次当众承认两人的关系,婚礼的奢华程度,可以间接看出一个男人的用心程度,如果一个男人不费吹灰之力就娶了你,试问他又怎么能重视你,爱惜你呢?”
钟爱唯摇摇头,表示不同意她的见解,别人她不敢说,对于卓彦非,她是十万个放心,对方的爱她已满满地感受到,所以不在乎那些无谓的形式。
她需要的,对方都毫无条件地给了她,甚至超出她的预期。
见她执迷不悟,白燕语重心长地告诫:“嗳嗳,卓少现在的确是对你很好,好到令人发指,但你怎么能肯定将来没有任何变数呢?我不是故意咒你啊,只是提醒你一句,凡事要多为自己留条后路,不要被爱情蒙蔽了双眼,傻傻的什么都不在乎了。”
“燕子,照这样说来,你对你家小范,也是留了后路的?”钟爱唯故意逗她。
没想到白燕理直气壮地答道:“是啊,我们的房产证上写的是两个人的名字,而且做了婚前公证,他将三分之二的财产都划给了我,他还给我签了一份保证书,承诺说如果日后做了任何对不起我的事,不仅会净身出户,还要赔偿我巨额精神和青春损失金!”
闻言,钟爱唯笑出声来:“燕子,看你家小范多疼你啊,这么丧权辱国的合约他也敢签,怪不得你把他掐得死死得,原来签了卖身契!”
白燕得意地昂昂脖子说道:“那当然,我父母养了我二十几年,什么都没得到,却这样便宜了他们家,照顾他衣食住行,为他生儿育女,连我们的孩子都要冠他的姓,要他拿出这么点诚意,他若敢哼一声,我一脚踹了他!”
“是啊,这样算起来,女皇陛下还真是委屈求全呢!”钟爱唯嘻嘻笑了几声说道:“应该在协议上加上一条,终生都得服从女皇陛下的奴役,若有不从,斩无赦!”
“就是!”白燕也笑起来。
钟爱唯又调侃了她几句,有些神往地说道:“其实啊,我也不奢求彦非能一辈子这样宠着我,那样他会很累,我也会很心疼的,我只求我们能象大多数的夫妻一样相濡以沫的共度一生,生一两个孩子,一起看着他们长大,教他们读书识字,灌输他们做人的道理,偶而因为孩子的教育问题或者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拌拌嘴,赌赌气,然后再和好,当爱情淡了,我们还有共同的亲情,日复一日,平淡却开心的过下去就行了,太轰轰烈烈的感情,反而让人感觉不真实……”
病房门外,正准备推门的卓彦非抬起的手突然停下来,听到病房里断断续续传来的话语,温泽的眼底慢慢亮起来,俊逸的嘴角挑起一抹最柔和的笑容。
相敬如妻的夫妻生活,虽然平淡无奇,听上去还真的很吸引呢。
——《名门小妻》花卷儿——
下午,远达建设总裁办公室。
舒毅叩了叩房门叫道:“聂总。”
“进来!”
聂文远从办公桌后抬起头,看着他坐到自己面前问道:“风险评估结果出来了?”
“嗯!”舒毅将手头的几张资料递给他说:“精算师方面还需经过仔细的核实才能提交最后报告,不过我找人大致算了一下,自卓伦地产的”现代城“竣工后,北区的房价一直在攀升,依这个势头核算下来,我们手头的近18万平米的地价,还是有利可图的,只是我们成本价太高,估计转手不太容易,而后续工程方面,也是一笔不小的预算,我们刚在y市扎根,不知银行方面能否同意放宽我们公司的授信额度。”
“资金方面我来解决,你先用心做好你的份内事就行了。”聂文远看了几眼资料说道,虽然他这几年不常在y市,但必要时,银行也会卖聂氏家族几分面子的。
“没问题!”舒毅点点头,有些不解地问道:“聂总,我们公司高价拿下这两段地 ...
(皮,难道是你收到了什么风声,非常看好北区的发展前景吗?”
聂文远笑了笑:“看好是有的,但没收到什么内幕,完全是兴趣所至。”
舒毅沉默了片刻问道:“聂总,你和卓伦地产的卓少是不是有什么过节?”
“没有,为什么这么问?”
“恐怕不是我,很多同行都有这个疑问。”舒毅挑挑眉梢,想到早晨的拍卖会后,不少熟人都过来向他探口风,笑道:“你和卓少,恐怕已成为业内最新八卦的谈资。”
“想不到一向和石灰水泥打交道的地产商,也象那些和柴米油盐打交道的无知妇孺一样无聊。”
“也不能怪他们,窥探私隐本来就是人的天性,何况当事人还是两位这么有作为的青年才俊,他们好奇也是人之常情。”舒毅笑道,除掉公事,私下里他们也是很好的朋友。
聂文远也笑着瞥他一眼:“阿舒,我倒是很好奇,到底是他们更八卦一些,还是你?”
“呵……其实我也很想听到你的真实答案。”舒毅毫不掩饰他的想法,实际上他也早已感觉到聂文远对卓彦非的那种敌意,更担心他会因此做出影响公司利益的、不合理的判断,做为助理兼好友,他觉得有责任劝劝他。
聂文远没有直接回答他,放下手头的资料转移题说道:“我想过了,暂时搁置北区这几块地皮的开发建设……”
“搁置?”舒毅吃惊地叫出声来,他没听错吧,几十亿的地皮,就那样放在那里长草?
聂文远点点头:“对,你也说过,房地产不是我们的专长,你说我们在y市重操旧业如何?”
“你准备怎么做?”说起电子业,舒毅来了兴致,不过他觉得,这一行在y市的发展前景远没有美国那么好,当然,他也不能理解聂文远为什么坚持要回来,只是顾着多年的宾主之情,陪他回来创业罢了。
聂文远靠在大班椅上,两手叠放在桌前,温和的眼眸微微眯起,似乎考虑着什么的说道:“具体的我也没有思量好,不过,我觉得可以在北区兴建一个大型的电子工业园,生产我们自己的电子产品。”
“但是这样一来,公司可能会增加一大笔预算,在人力物力方面都是一笔不小的投入,而且,大型住宅区周边可以兴建厂区吗?我还不太清楚国内的有关法规。”
聂文远笑了笑说:“这个以后可以慢慢核实,其实我也是兴之所至,可能做惯了电子业,一下转行,有些不习惯吧,这样吧,我们现在去北区看看,站在刚拿下的土地上,感觉一下脚踏实地的感觉如何?”
“好!”舒毅也笑着站起身说道:“我也想过把房产大亨的瘾,你也知道,我现在还住在酒店呢,聂总,做领导的,是否该多关心一下下属的生存环境问题?”
“可以,打个报告上来,我研究研究,谁叫你不肯和我同住的,如果实在感觉不方便,我不反对你回美国的豪宅居住。”
“飞机票是不是公司报销?”
“没问题,然后在你的薪水里扣。”
“我想我是遇到无良雇主了,可不可以申请劳动仲裁?”
“我驳回……”
舒毅笑着跟聂文远走进电梯,虽然不是很清楚对方突然归国的原因,但他知道,对方和他一样,都对这个陌生的行业有着一份不适应。
但是,他们会一起应对这份挑战,决不会轻易认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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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天 非常男女
( 拿到所有检查结果后,在钟爱唯的坚持下,卓彦非终于批准她回家居住,交换条件是替她多请了几天病假在家休息,见反对无效,某女也只好认命了。
将车停在银湾别墅,钟爱唯有些不满意地问道:“为什么回来这里?”
“因为只有在这我才放心!”将车停到车库,卓彦非下车替她拉开车门,将她牵出来说道。
钟爱唯故意反驳他:“可是你上班后,也是我一个人呆在这么大的房子里,你能放心啊?”
她本想着,如果卓彦非提出会留在家里照顾她,她要很严肃地批评他这种不务正业的思想,可对方只是笑笑,手指在门上按了几下,打开电子锁。
“少爷、少夫人,你们回来了?”门拉开的瞬间,钟爱唯听到一个略显苍老的女声从屋内传出来,她愣了一下,看到一个五十岁左右,看上去慈眉善目的大婶往门边走来,对着两人笑着。
她扭过头,向身边的某男投去疑惑的眼神。
卓彦非笑了笑,继续牵着她,看着那个女人说道:“老婆,这位是吴婶,我不家的时候,她会帮我照顾你。”
吴婶也将手在围裙在擦了擦,笑眯眯地瞅着她说道:“你是少夫人吧?长得好漂亮,和少爷真是天生一对呢,这些年我一直在负责少爷的生活起居,你不用见外,也叫我吴婶好了。”
“吴婶你好,那以后就麻烦你了。”
“呵,不用客气,快进来啊,听少爷说你受伤了,进来歇着吧,我正在准备晚饭呢,就先去忙了!”吴婶笑了笑走回厨房。
“老公,我看着象四肢不勤的人吗,怎么还要人照顾?”在沙发上坐好,钟爱唯瞥了眼厨房小声问道,不是怪卓彦非多事,而是家里突然多出一个人,感觉有些怪怪的。
卓彦非贴着她坐下来,抓起她的小手,拍拍她手背笑道:“她照顾你,你不是可以多点精力照顾我吗?”
“难道你质疑我的能力,觉得我一个人照顾不了你啊?”
“怎么会呢?我夫人是天底下最能干最贤惠的,只是我不想让你那么操劳罢了。”
卓彦非轻描淡写地就消除了钟爱唯的不满,看到她抿着小嘴笑起来,补充了一句:“不用担心,吴婶每天做完事就会回家,不会影响我们二人世界。”
闻言,钟爱唯嘴角的笑更甜了,却佯装白他一眼说道:“她留在这里看着才好呢,谁要和你二个人!”
吴婶做事果然麻利,两人在沙发上坐了没多久,她就出来宣布晚饭好了,卓彦非赶紧起身说道:“吴婶,我来帮你开饭!”
吴婶笑着点点头,转身和他一起走进厨房,钟爱唯也跟过去帮忙拿碗筷。
三个人齐心协力将看上去非常丰盛的晚饭摆上桌,吴婶取下围裙说道:“少爷、少夫人,你们慢吃,我就先走了,明天清早再来。”
“你不和我们一起吃晚饭吗?”钟爱唯瞧了眼餐桌说道:“这么多菜,我们两个人怎么吃得完?”
“多的菜放在冰箱里,我明早来收拾,碗筷也留着,我明早会洗的。”吴婶边说边往门边走,看着卓彦非说道:“少爷,那我回去了。”
卓彦非微笑着点点头。
“哎,我怎么觉得自己象个资本家似的。”看到吴婶从门边消失,钟爱唯小声咕哝,低头瞅着满桌的菜有些苦恼:“哎,你说咱们是不是太浪费了。”
“怕浪费就多吃点,医生也说了,你体质虚,要好好补补。”卓彦非拼命往她碗里挟着菜。
“诶,我自己来!”钟爱唯赶紧护住碗,她有种不好的预感,如果多和某卓住几天,增肥是肯定的。
两人你推我让,还没吃上几口,听到门铃响起来。
“你先吃,我去开门。”卓彦非咛嘱了一声便往客厅走,钟爱唯哪吃得下去,也奇怪地往门边看。
房门拉开,周文韵出现在门口,旁边还跟着一个年纪和她差不多的女人。
“卓太太,你怎么来了?”卓彦非赶紧接过她手中的东西,微笑着将她们迎接进来。
钟爱唯一愣,也赶紧放下手中的筷子往客厅走去,叫了一声:“妈!”
周文韵点点头,淡淡笑着说:“在吃饭啊?正好,我带了补汤过来,叫彦非盛出来,你先趁热喝了。”
“妈,你吃了没有?正好我们也刚开始吃晚饭,和我们一起吧!”钟爱唯识趣地应道。
周文韵嗯了一声,扭头看着身边的女人说道:“彦非,听说你把小唯接回家里,我不放心,让芬姐过来帮你们几天,免得你做事毛毛燥燥的,照顾不了小唯。”
“卓太太,不用这么麻烦吧,我们可以的。”卓彦非苦笑着,但周文韵根本不给他拒绝的机会,直接了当地说道:“你要是不满意,就把小唯送到我那去,我亲自替她调养,嗯?”
“不必了,就按卓太太你的意思办!”
钟爱唯在一旁听着,突然忍不住好笑,有些明白卓彦非的腹黑是从何而来了。
一起吃完晚饭,芬姐自动自觉地将饭桌收拾好,碗筷拿去洗碗槽清洗,其余的几人在客厅说着话。
周文韵在单人沙发上坐好,看着一侧虽然刻意保持距离,却显得相当亲昵的两个人说道:“彦非,我和你爸原本准备着前两天和你们谈谈婚礼的事,没想到小唯出了这种事,眼见着婚期近了,你们准备得及吗?实在赶的话不如延期几天吧,反正宾客名单还没写好,请柬也还没送出去。”
卓彦非握着钟爱唯的手,似乎成竹在胸似的说道:“不用了,就按原定计划吧。”
周文韵反对道:“你们可别真的无声无息的就把婚事办了,虽然你爸这位置上不提倡张扬,但基本的婚嫁礼仪还是不能少的,卓家长孙娶亲,更是不能草率马虎,这事上你要是有丝毫委屈小唯的地方,我饶不了你。”
“那是,就算您能饶了我,我也不能同意。”卓彦非扯扯唇角说道。
“那你筹备得怎么样了,还有什么需要我准备的,要不你们先列个宾客名单,我这几天赶紧着送出去,我这边你就不用操心了……”周文韵越说越认真。
钟爱唯虽然有心反对,可是看到呣子俩都津津乐道的样子,也不好破坏气氛,周文韵又拉拉扯扯谈了好半天,差不多快到九点了才想起来告辞回去。
“妈,都这么晚了,不如留在这住一晚,明天再回去得了。”
“不了,明早还有个会要开,先走了。”
“开车小心点。”
“嗯,把小唯照顾好,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只管跟我说。”
把周文韵送出门,她还有些不放心地回头咛嘱:“小唯,这几天不要到处乱跑,乖乖地呆在家里把身体调养好,有什么事只管吩咐彦非去办,都进去吧,别送了。”
“知道了,妈。”钟爱唯暗中吐吐舌,瞅了眼一旁的芬姐,心想连她的亲信都安Сhā进来了,这 ...
(几天真的要安分守己了,不过她那颗从小就缺失母爱的心,却为这种真挚的关怀感动不已。
“少夫人,燕窝已经熬好了,我帮你盛一碗出来吧。”替两人带上房门,芬姐看着她说道。
钟爱唯一愣,很是不习惯这种照顾,瞥了眼卓彦非,期期艾艾地说道:“不用了吧,芬姨,不是才吃完晚餐吗,还没消化呢……”
“晚餐是晚餐,这是滋补品,不同的,女人不补会老得快的,我去盛。”芬姐笑了笑,也不理会她的反对,径自朝厨房走去。
“老公……”看她的身影闪进厨房,钟爱唯才拖着卓彦非的胳膊哀求:“我不要被人这样伺候着,感觉浑身不自在似的,你让她们都回去好不好?”
“听话啊,芬姨是卓太太的御用营养师,照顾她很多年了,她这次都舍得把她让给你用,可见你在她心里的地位有多崇高,乖乖地按她的吩咐做吧。”卓彦非拍拍她的脸颊安慰道,心想以前住在家里的时候,也是对芬姐这种无微不至的护理相当地不适应,但是很奇怪,看到她来照顾钟爱唯,却很是受用。
“不行,你也要跟我一起吃,否则我罢食。”钟爱唯鼓起嘴威胁。
卓彦非只得认命地捏捏她粉嫩的脸颊应道:“遵命,老婆大人。”
终于等到两人单独回到卧室,钟爱唯坐在床沿边说道:“老公,我想跟你商量个事。”
“什么?”卓彦非挨着她坐下来,将她轻轻搂在怀中问道。
“我不想举行婚礼了,或者我们旅行结婚,什么人都不请,可以么?”
卓彦非将她搂紧点,下颌靠在她肩窝上问道:“真的不想么?”
“嗯!”如果说以前只是隐约有这种想法,自从知道自己身世,再加上周文韵刚才的认真,钟爱唯更坚定了这种信念,她实在想象不出,那一天她该如何接受父亲的祝福,或者以什么身份从娘家出嫁,尤其是在婚礼上还要遇见邓英鹏,那画面光想想就觉得相当尴尬,实在没有勇气去尝试。
卓彦非深邃的眼眸闪动着,似乎明白了她的顾忌,想了想说道:“好,全听老婆的,你还不愿意嫁给我,说明为夫做得还不够,放心吧,为夫会努力的。”
钟爱唯被他的话逗得笑起来,扭过头夸奖道:“卓少,你已经做得相当好了,你再努力的话,全世界的男子都要抗议了。”
“不够,我觉得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足够了。”
“老婆这么快就满足了吗?我还没开始呢。”某男的脸慢慢凑过来。
“喂,卓少,你的手是否放错了位置。”
“没有啊,他们正在该在的地方。”
“拿开嘛……我的亲戚还没走呢……”
“夫人是否又多虑了,嗯?”
两人笑着倒在床头……
——《名门小妻》花卷儿——
翌日。
钟爱唯醒来后发现已经八点多钟,因为这几天耽搁了不少公事,卓彦非早已上班去了,想到今天一整天都要一个人呆在家里,未免有些意兴阑珊。
梳洗后走出卧室,吴婶和芬姐都迎过来说道:“少夫人,起床了吗?赶紧过来吃早餐吧。”
见状,钟爱唯很不适应地退了一步,看着两人,扯了扯嘴角笑道:“呃……谢谢你们,不过下次不用这么客气,让我自己弄吧,而且,也不用称我少夫人,叫我小唯就行了。”
吴婶笑了笑说:“少夫人真和气,和卓少一样好相处,你不用见外,把我当成一家人吧,没关系的,我们相处几天就习惯了。”
芬姐从厨房里端出早餐说道:“快吃吧,还温着呢。”
钟爱唯只好坐到餐桌旁,喝了一口面前的粥,皱皱眉问道:“这是什么粥啊?”好象有丝药味。
芬姐笑笑说:“是当归补血粥,我听夫人说你有些血虚,吃这种药膳粥最适宜了,你如果嫌味道不好,和着三明治一起吃吧,因为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起床,所以我们做得是些不复杂的早餐。”
钟爱唯心想,这样还不复杂啊,不谈别的,熬粥最少就得大半个钟头吧,还要处理药材,得多少时间啊,越想越觉得不安心,放下汤匙说道:“芬姨,我知道你们都是为我好,但我有手有脚,怎么好意思让你们这样伺候我,我看这样吧,我也正想学着做这些东西,不如我试着做一下,你们在旁指点怎么样?”
两人互相望了一眼,有些无可奈何地说道:“你先吃早餐吧,吃完了再说。”
十点多钟,钟爱唯斜倚在卧室的床上瞅着电视,不知怎么让卓彦非留意到她晚上有看电视睡觉的习惯,装修的时候特意在床对面装了一台,正百无聊赖地换着频道,听到手机铃声响起,她看了一眼号码,很高兴地接通。
“喂,起床了吗,小懒猫?”卓彦非的声音好听地从手机里传出来,轻柔的回荡在耳边,听得她心头甜甜的。
“早就起来了,怕你工作忙,一直不敢打给你呢。”
“想我了吗?”
“嗯。”有些羞涩的鼻音,钟爱唯的眉眼开心地弯起。
“傻丫头,想我就给我打电话嘛,夫人的电话,就算再忙我也会接的。”
钟爱唯傻乐了一会,噘起嘴说道:“老公,我不开心……”
“为什么?”虽然看不到,但感觉到对方皱起眉。
钟爱唯苦恼地说道:“我感觉自己象个废物一样,什么事都做不了,整天只能被人伺候着,老公,再这样下去,我的生存能力会严重退化的。”
闻言,卓彦非轻笑起来:“不要紧,就算退化得再糟糕,我也要了。”
“讨厌,你总是笑我!”钟爱唯抗议了几声才说道:“老公,你把吴婶她们都叫走吧,我想试着独立,做一个合格的妻子。”
卓彦非的声音沉默了几秒,然后听上去更柔和地说道:“乖,这是非常时期,我答应你,等你养好伤,就让你独立,嗯?”
“可是你知道吗?刚才我要她们教我做饭,她们一个说我想学的菜式太难了,要研究菜谱后之后才能教我;另一个更气人,说独家秘方,不可外传!后来我想帮她们摘菜做饭,她们两个合伙把我赶了出来,好象我呆在厨房只会添乱似的。”
听到钟爱唯恨恨的声音,卓彦非有种想笑的感觉,想象着她在家里无所事事的样子,也有些替她郁闷,忍住笑听到她继续埋怨:“你知道吗?最可怕的是那个芬姨,隔一会就变出一碗不知什么东西给我吃,就这一小时不到的功夫,我已经喝了一碗药膳粥,又喝了一碗不知治什么的中药,哎,现在嘴里都是苦的,老公,我不想再喝药了。”
“那碗中药,是我让她熬的。”卓彦非想了一会小声招供。
钟爱唯终于找到发泄对象似的问道:“为什么?”
“那个可以治你的痛经,我特地找人抓的方子,乖乖的喝了啊,嫌苦的话 ...
(,床头柜里有嘉应子,含一粒就好了。”
闻言,钟爱唯半信半疑地拉开床头柜最上面一个抽屉,果然看到一包嘉应子安静地躺在里面,她直着眼瞅了几秒,满心不甘忽然全部变得很柔软,挑起唇小声说道:“谢谢你,老公。”
卓彦非似乎笑了笑,然后听到电话里有人叫他的声音,钟爱唯问道:“你有事吗?那你去忙吧,我挂了。”
“嗯!”对方很快应了一句:“你安心在家休养,我知道你闷,今晚会早点回家带你出去散心。”
“去哪啊?”
然后电话里传出卓彦非和人说话的声音,只听到他迅速对着手机说了句:晚上再说吧,就挂了电话。
钟爱唯对着手机喂了几声,怅惘地听着对面传出的嘟嘟声,心底突然空虚得难受。
是什么时候起,她对他如此依恋了呢?
她竟一点都没有察觉。
——《名门小妻》花卷儿——
傍晚。
卓彦非果然守约提前回来,因为之前打过电话,让吴婶先回家了,他和芬姐说了一声便牵着钟爱唯走出来。
“老公,准备带我去哪?”
这几天不管是在医院还是在家里,都被人看得死死的,终于呼吸到自由的空气,钟爱唯委实有种重见天日的感觉,开心地系着安全带问道。
卓彦非扭过身,扳起她的小脑瓜,瞧了瞧后脑上的伤势,问道:“有没有不舒服?”
“没有,纱布拆了,医生也放我出院了,就是没问题了。”唯恐他又把自己塞回去,钟爱唯赶紧表白。
卓彦非这才嗯了一声说道:“今晚和阿峰他们有个聚会。”
钟爱唯拖长音调哦了一声,样子颇有些失望地说:“还以为就我们两人呢!”
正启动引擎的卓彦非抬头瞥了她一眼,伸过手掌覆住她的手背解释道:“阿峰和她女人闹了点矛盾,大家准备帮他们讲和,为夫答应你,下次再和你二人世界好不好?”
钟爱唯也只是随口说说,反手握住他的手掌笑了笑以示理解。
车开出不久,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对了,那个阿峰……是不是你姑姑的儿子?”
隐约记起以前卓彦非曾给她介绍过,不过她没怎么往心里去,现在想想,这个“阿峰”岂非是她同父异母的大哥?
卓彦非嗯了一声,沉默了片刻,看着前方的道路淡淡说道:“其实阿峰的身世也很可怜,他很小的时候,亲生父亲在一次执行任务中牺牲了,现在的姑父,是他的继父。”
闻言,钟爱唯蓦然瞪大了眼睛,扭头直愣愣地瞅着他,好一会都没能说出话来,本来她觉得自己的脑子没摔坏,但此刻却忽然觉得很不好使了,因为她想不通这其中的关系,不明白为什么邓英鹏会抛下她们母女去做人家的继父,更完全不知道他身上发生过什么,思维有着片刻的混乱。
卓彦非依然淡淡地瞧着前方,似乎没有在意她的吃惊,也似乎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继续说道:“其实,我对这件事也不是很清楚,但你放心,姑父他们肯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才不希罕呢!”钟爱唯赌气坐直身体,看着窗外不断变幻的夜景说道:“反正这么多年,我无父无母的也过得挺好的。”
卓彦非挑挑眉,翕动了几下嘴唇,最终却什么都没说,只是放慢车速,伸出手掌来捉起她的小手,轻轻握在手中,向她传递着无声的安慰。
夜色初霁,次第亮起的灯火,将华美的都市装点得更加妩媚,告别白天的喧嚣,城市的繁荣在寂静中复苏。
将车停到帝都门前,跨出车门,钟爱唯打量着熟悉的景致,想到上次来这里的时候,还相当排斥卓彦非呢,这还不到一个月,就已经嫁给了他,还真是够有戏剧性的!
摇摇头,看着身边淡雅出尘的男人,不禁莞尔。
卓彦非也正好扭头看她一眼,笑了笑,轻声问道:“夫人,在想什么?”
“你呢?”她调皮地反问。
卓彦非嘴角挑起迷人的弧度,微敛起眼睑说道:“让我猜一猜,你现在想的肯定和我的一样。”
“那你说来听听。”
“不如我们一起说?”
钟爱唯点点头,侧头瞧着他,轻声吐出一个字。
“你!”
说完,两人默契地笑起来,因为都从对方的嘴型里读出同样的信息。
卓彦非微笑着将钟爱唯捞进怀里,一起往预定的包厢走去。
和上次一样,看到两人进来,包厢里的公子哥们同时投来关注的目光,不同的是,这次邝旭峰已经到了,却没有看到沈佳薇的影子。
“哎哟,看这是谁来了?可真是稀客啊,小六,你看娶了老婆的人和咱们就是不一样,走出来多么拉风,哪象咱们形单影只的,回去晚了,连个惦记的人都没有。”黄泽海大声和身边的陆中昊谈笑着,不放过任何挖苦他的机会。
被称作小六的陆中昊也对着两人的方向大声嚷着,“是啊,真是羡煞旁人啊。”
“嫂子,你家还有没有其他姐妹,给咱们兄弟介绍几个?”又有一个声音Сhā进来说道。
钟爱唯张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卓彦非已毫不客气地将她扯到身后,看着几个人说:“想讨老婆?行,我这就给你们每个家里拨个电话,想必明天你们就会愿望成真!”
几张嘴同时识趣地合拢,这群没玩够的世家公子,根本不愁女人,哪会那么轻易就钻进婚姻的牢笼。
卓彦非笑了笑,揽着钟爱唯径直挤到邝旭峰身边说道:“早来了?”
“嗯!”相形之下,邝旭峰的样子显得有些消沉,往沙发角挪了挪,给两人腾出位置。
“听说你们下周结婚,”看着卓彦非在身边坐下,邝旭峰随口问道:“筹备得怎么样了?”
“推迟了,给你一个机会好好准备,到时封一个够分量的红包给我!”卓彦非淡淡说着。
钟爱唯侧头瞄他一眼,知道他是在顾及自己的感受,心底有些微的感动。
邝旭峰奇怪地挑挑眉梢,似乎还想问些什么,眼角的余光瞥见包房的人被推开,扭过头看见西服革履的叶玮成一脸痞气地走进来,身着玫红套裙的沈佳薇挽着他的胳膊跟在一旁。
邝旭峰的眼睛似乎亮了一下,但是目光落到两人挽在一起的胳膊上,眉峰拧了拧。
叶玮成的眼光在包厢里转了一圈,落到卓彦非身上,吊儿郎当地走过来打招呼,依旧挽着沈佳薇,似乎完全没把他身边的邝旭峰放在眼底。
沈佳薇沉默是金地跟着,头微微昂起,看上去相当冷傲。
“阿彦,正好,我正想找你谈谈婚礼的事……”
“下次吧!”卓彦非截住他说:“忘记通知你,婚礼延期了,放心,跑不了你。”
叶玮成愣了一下,下意识瞅了眼他身边的钟爱唯,笑道 ...
(:“没问题,那等你消息。”
“嗯……”
两人寒暄了几句,邝旭峰终于忍不住了,霍地一下从沙发上弹起来,长腿一跨迈过矮几,站到两人身侧,伸手去拉沈佳薇,沉声说道:“小薇,过来!”
沈佳薇一侧身体躲开他,闪到叶玮成身后冷冷说道:“干什么?邝长官,请你自重。”
自重?
闻言,邝旭峰有些不淡定了,英挺的剑眉拧成一团,沉着脸训斥:“小薇,我不知道老公对老婆还需要自重的,还有,你当着老公的面赖在其他男人怀里,又是什么意思?”
沈佳薇哼了一声扭过头,一副懒得搭理的模样,叶玮成倒是嘿嘿笑了几声Сhā嘴说道:“阿峰,我可要替她说一句,小薇是我公司的艺人,偶而陪老板出来应酬也是工作需要,你这个做老公的应该多体谅才是。”
“闭嘴!”本来看着自己的老婆和好友手挽手进来已经很让邝旭峰不爽了,又被他添油加醋地数落几句,压抑多时的怒气终于爆发了,邝旭峰上前一把揪住叶玮成的衣领说道:“姓叶的,你有什么资格替她说话?她老公在这,关你这个老板吊事?”
“住手!”沈佳薇颇有些生气地上前制止道:“邝旭峰,你在这撒什么野?别忘了你的身份,而且,你在这捅出什么篓子,不怕被你妈知道?”说到底,她还是对某男听从母命,逼她退出娱乐圈的事耿耿于怀。
“这是我和他之间的私人恩怨,你闪一边去!”
不知是见她替叶玮成出头,还是听到她讽刺自己,邝旭峰脸色更沉了,口气不善地说了句,两只手都伸出来揪住对方领口。
见状,钟爱唯暗中扯了扯卓彦非的袖子,给他使了个眼色,心想好好的聚会怎么会演变成这种状况呢,难道他们兄弟平时也是这样相处的?但她实在不想看到有什么争端,有心让他出面干预一下。
卓彦非伸手接住她的手掌,好整以暇地靠在沙发背上,脸上是一贯的波澜不惊,看架式大有隔山观虎斗的淡定。
“喂,你不去劝劝啊?”钟爱唯小声提醒道,卓彦非还没回答,便看到邝旭峰一拳挥到叶玮成脸上。
“呯!”
“呀!”
“住手!”
“别打了!”
几个声音同时发出来,包厢里乱成一团。
钟爱唯也慌叫一声,匆忙推着卓彦非说道:“快去劝架啊?你还真让他们打起来啊!”
“不急,看看再说!”卓彦非拍拍她的手背安慰道,移过眼光看着叶玮成也毫不含糊的照着邝旭峰面门还了一招,在沈佳薇的惊呼声中厮打在一起。
“哎,你们这是干什么?”
“扯开,快扯开!”
其他几个公子哥却没有他那么淡定,纷纷围过去劝架,但邝旭峰似乎打红了眼,见人就打,被他拳峰扫过的人自然不太甘心,接着又有几人加入战团,大有演变成群殴的势头。
“喂,你还不过去啊?”钟爱唯眼睛都看直了,做梦也想不到会见到这一幕,今天可真是超值,居然可以见到那些风度翩翩的名门公子哥,聚在一起打群架,看着看着她的职业病又犯了,想着如果把这一幕拍下来,应该会很有新闻价值的吧!
卓彦非将她搂在怀里,往沙发角缩了缩,以免有不长眼的拳脚落到她身上,低声问道:“真的要老公过去?”
“额,还是不要了!”看到场中局势更加混乱,钟爱唯真有些为他担心地犹豫道。
卓彦非扯了扯唇角,将她又往沙发角拉了拉,起身说道:“乖乖地等着,不准过去,嗯?
”
“哎……小心!”钟爱唯担心地叫着,但是卓彦非已大步流星地走到战团之中。
“都给我住手!”他沉着脸大喝一声,正在混战的几个人愣了一下,叶玮成想住手,但是邝旭峰冷不防又朝他腹部揍了一拳。
“你小子还来!”他一拧身又欲还手,卓彦非及时伸出手拦住他,另一只手也不知怎么动了几下,将邝旭峰的攻击完全封住,动作快得不可思议,其他几个公子哥见肇事者被制止住了,也纷纷住手。
一旁观望的钟爱唯早忍不住从沙发上站起来,见状,提到嗓子眼的一颗心才放下来,看到卓彦非优雅挺拔的身姿站在同样高大的一群男人之间,从容不迫的气势隐隐流露出一种独特的领袖气质,突然觉得眼前的他有种说不出的帅气,心底禁不住涌起小小的骄傲和自豪。
这样超凡脱俗睥睨同俦的男人,是她的!
“够了,自家兄弟这样闹有意思吗?”另一边,卓彦非左右打量着身旁的几个男人,沉声问道。
叶玮成眼角青了一大块,擦了把嘴角的血丝,气冲冲地说道:“阿彦,你也看到了吧,是他先动手的,我草,有这样对兄弟的吗?”
“呸!朋友妻尚且不可戏,你又把我当兄弟了吗?”邝旭峰也不甘示弱地说道,眸光不经意地落到角落里的沈佳薇身上,似乎凝上一层冰。
卓彦非慢慢松开手,冷着脸说:“我看你们还真出息了啊,都学会争风吃醋了,行啊,我现在就让开,你们接着打,不分个你死我活决不能住手,阿成,你有什么遗言可以先告诉我,你的文化公司如果没人继承,我不介意当成礼金收下来;阿峰,你身体素质好,比较占优势,不过我建议你先把军装脱下来,免得玷污了,好了,我的话说完了,你们继续!”
说完他真的闪到一旁,但是在场的两个人互相瞪了一眼,悻悻地停下手来。
“叶总,你没事吧?”被推到一旁的沈佳薇见状挤过来,从随身提包中拎出一张纸巾替叶玮成擦着嘴角,看样子挺关心地问道:“哎呀,似乎伤得还挺重的,要不我送你去医院吧?”
邝旭峰眼神暗了暗,刚垂在身侧的拳头重新又握紧,咬咬牙没有做声,但是脸上的肌肉抽搐着,嘴角肿了,脸上有好几道伤痕,模样也好不到哪去。
卓彦非走过来无声地拍了拍他肩膀,似乎也对他这种心情深表同情,看着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沈佳薇,也没说什么,摇摇头走回座位。
叶玮成接过沈佳薇递来的纸巾,狠狠瞪了某邝一眼,才捂着嘴角说道:“不用了,小薇,我劝你还是去管管自家男人吧,简直跟疯狗似的,见人就咬。”
“你丫说什么?”邝旭峰捏了捏拳,还没冲上来,沈佳薇叉起腰挡在他面前说道:“你疯够了没有?”
“让开!”某邝冷着脸。
沈佳薇挺起胸膛:“我还偏不让了,你不是拳头很厉害啊,打啊,照着我打啊!”
“小薇!”邝旭峰无奈地叫了一声,神色虽然依旧僵硬,但是口气软了下来,“闪一边去,我邝旭峰再孬也不能打自己女人!”
“那你就有本事打自家兄弟了?我看拳头够狠的啊,招招致命啊。”
邝旭峰目光动了动,咬着牙没有吱声。
沈佳薇又从包中掏出一张纸 ...
(巾,寒着脸说道:“过来!”
邝旭峰犹豫了一下,还是朝她略微俯下头,沈佳薇毫不客气地一把托住他的脸颊,用纸巾轻轻蹭着脸上的血痕。
“嗞!”邝旭峰咧咧嘴,低声说道:“老婆,轻点。”
“谁是你老婆!”沈佳薇没好气地在他耳边恨声说道:“你妈同意了吗?我答应了吗?你想好了吗,什么都没有就别乱认亲戚!”
“老婆,破坏军婚可是违法的,除了我,谁还敢娶你啊?”
“哪就让我终生不嫁,孤独终老,这总行了吧?”沈佳薇狠狠地说了句,手底加劲,惹得某邝俊眉拧成一团:“哎哟,你想谋杀亲夫啊……”
看着态度越来越亲昵的这对男女,钟爱唯仿佛有些明白了,挠了挠身旁某男的手心,小声问道:“老公,这又是你们计划好的?”
“什么?”
钟爱唯不说话,只朝不远处已在沙发上坐下来的那对男女努努嘴,心想这招苦肉计使得还真恰当,否则一时半会还不见得能帮这两夫妻和好,就是叶玮成吃了点亏,看他脸上的伤势,估计没有一两个星期是好不了的,邝旭峰下手可真不含糊的说,平时看某叶总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能为兄弟这样做,也算是一条汉子。
卓彦非笑了笑,将她的小手包在掌心,也轻轻说道:“夫人你真聪明。”
钟爱唯扯扯嘴角,皮笑肉不笑地回道:“老公你真阴险!”
——《名门小妻》花卷儿——
因为这一闹,包厢里的东西也损坏了不少,黄泽海出去交代了几句回来说道:“看样子这地方也没法呆了,咱们换地儿继续吧。”
“阿峰受伤了,我想带他先走!”沈佳薇举手说道。
叶玮成有些不豫地反驳了她一句:“小薇,不带这么过河拆桥的吧,我可是被你家男人打成这样,都没叫着走,你慌什么?”
“对啊,拳脚上没分出输赢,我们找个地方重新较个真章。”陆中昊唯恐天下不乱地叫了一句,刚才他也被某邝挥了几拳,现在半边脸还火辣辣地疼着呢,这臭小子,打人光打脸,太不仗义了,他恨得牙痒痒。
“比就比,你们想比什么,我奉陪!”邝旭峰毫不示弱地梗了梗脖子。
沈佳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在他伤口上拍了一下:“陪什么陪?好容易见着一面,也不知道花点心思陪一下老婆,成天喊打喊杀的!”
“哎哟!”邝旭峰轻叫一声,捂着嘴角抗议:“老婆,下手这么重,万一破了相就不好了。”
“有什么不好的,长得帅有用吗?只会抬蜂引蝶!”
“我哪有!”
“没有最好……”
看到两人又开始斗嘴,钟爱唯轻笑起来,没想到看上去挺神圣的两个人,私底下也挺可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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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天 好好努力,天天向上
( 晚饭后,这群大少爷们还真的找了家保龄球馆切磋技艺,因为不想钟爱唯太累,卓彦非玩了几场就带她先行离开。
“哎,你们这群人总是这样吗?”回去的路上,钟爱唯看着某男线条俊逸的侧面问道。
“嗯?”
“动不动就寻衅闹事?”钟爱唯撇撇嘴:“怪不得群众们对你们这些公子哥的评价普遍不好!”
卓彦非笑了笑,问道:“那夫人对我的评价如何呢?”
“还算及格吧。”
“只是及格啊!”
“及格已经相当不错了,卓少,这说明你尚有很大的发挥空间。”
“是,谨遵夫人教诲,为夫一定好好努力,天天向上!”
两人玩笑了几句,钟爱唯又问道:“哎,我看你老表下手真够重的,叶少伤得不轻吧?”
“放心,他皮厚,受得了。”
“老公,如果换你上场,应该不会被修理得这么惨吧,你好厉害,一个人就把他们两个拿下了!”想起某男英明神武的一幕,钟爱唯眼中涌出崇拜。
“你的意思,是让老公扮演阿成的角色,挽着小薇招摇过市?”某男故意曲解意图的问道。
“你敢!”
“呵……”卓彦非微笑着:“我真不敢!”
钟爱唯恨恨地白他一眼,正好看到变幻的霓虹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的人也闪耀出璀璨的光彩,不自禁地叹道:“老公,面对你,我真有种挖到宝藏的感觉,仿佛每天都能发现不同的惊喜!”
“一下对为夫的评价这么高了啊!”卓彦非轻笑着,被她的话惹得开心不已,过了一会才轻轻问道:“夫人,你的好亲戚该走了吧?”
钟爱唯无语地瞪他一眼,什么人啊,思维跳跃得也太生猛了吧。
“嗯?”见她不作声,卓彦非似笑非笑地瞥她一眼:“都这么多天了。”
“不是说了要住十天半个月的吗?卓少,你太心急了吧!”钟爱唯轻咳一声,不自然地将头扭向窗外。
卓彦非一本正经点说道:“不能不急啊,天天向上,必须要好好努力!”
钟爱唯一愣,隐隐觉得他的话听上去怪怪的,想了想终于明白过来,没好气地吼出两个字:
“讨!厌!”
——《名门小妻》花卷儿——
两天后,早晨。
钟爱唯终于得到批准,可以回去上班了,卓彦非将她送到电视台门口,看见她解着安全带,有些不放心地抓住她的手咛嘱道:“记住,尽量不要乱跑,好好保护自己,更不准接触危险场面。”
“知道了!”钟爱唯好笑地拂着他:“卓少,你以为我从事的什么工作啊?要不要拿根绳子把我拴上?”
“我还真想这样呢,就怕保护动物协会会出来抗议。”卓彦非笑了笑,看到她不爽地瞪起眼,拉过她,俯身在她唇角留下一记深吻,捧起她微红的脸颊说道:“晚上等我来接你,乖乖的,别让我担心,嗯?”
钟爱唯点点头,两人都这么亲密了,被他这样瞧着还是有些不好意思,扭过脸说道:“有人来了,快放我下去。”
卓彦非这才松开她,看到她慌张地跳下车,走出几步,又忍不住回头朝自己挥挥手,也从车窗里伸出大半个脑袋向她招手示意,直到她娇俏的身影完全消失在电视台门口,才微笑着离去。
因为这次的意外,钟爱唯拉下了很多工作,这一天都处在忙碌中,直到晚上接到卓彦非的电话,说已经到门口了,才惊觉很晚了,她匆忙地对着手机说了一声:“老公,你再下面等会,我做完手头的事就下去。”
“小唯,要不你先下班吧,这里交给我。”齐思瑶识趣地说道。
“谢谢!”钟爱唯也不想让卓彦非久等,手忙脚乱地整理着手头的工作,随口说道:“思思,我今晚还是回彦非那儿。”
“嗯,去吧,有心理准备了,女大不中留啊!”
“去你的,我这也不是给你挪地吗?”
“谢了,我才不象某人那样见异思迁,还总为自己的出轨找借口。”
“好了,爱卿要实在舍不得我,朕今晚留下来陪你吧!”
“快走快走,免得留下来碍眼……”
两人嬉笑着,互相开着玩笑。
卓彦非挂断电话就安静地坐在车里,抬头注视着电视台大门的方向,嘴角挑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静静等待着。
就在他注意力放在前方的时候,从侧面走过来一个年轻女孩,仿佛认出他似的,径直绕到驾驶座旁,弯腰拍了拍车窗。
卓彦非愣了一下,很快认出她是谁,犹豫了片刻,还是缓缓摇下车窗问道:“晓茉,怎么是你?”
还真是巧,不管在哪都能巧遇她,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阴魂不散?
“彦哥哥,真的是你啊,你怎么来这了?”方晓茉仿佛很意外的说道:“我在这里上班,你还不知道吧?”
“你也在这上班?”卓彦非若有所思地挑挑眉。ww
“是啊,我刚来不久,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呢!”方晓茉不以为意地笑道,低头在大包包里翻了一下说道:“正好,彦哥哥,没多久就是你的生日了,我给你准备了生日礼物,一直找不到机会送给你呢,现在就给你吧。”
“不必了,我很少过生日的。”卓彦非冷冷拒绝,但是对方已从包里掏出一份长方形的礼盒,强往他手里塞。
卓彦非正欲板起脸推辞,眼角的余光看到钟爱唯的身影从电视台闪出来,正低头下着台阶,随手接过礼盒说道:“好,礼物我收下了,你该走了吧?”
“彦哥哥,你怎么总对我这么冷淡,怎么说……”
“晓茉,我还有事,不送了!”卓彦非毫不客气地驱赶。
方晓茉瘪瘪嘴,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终妥协道:“那好吧,我走了,彦哥哥,再见。”
看到她往另一个方向走去,卓彦非摇摇头,推开车门朝钟爱唯走去:“老婆!”
钟爱唯笑着将提包递到他伸出的手中,顺手圈住他的胳膊说道:“等很久了吧?”
“没有,我也刚来一会。”卓彦非熟练地捞起她,相拥着向停在路旁的小车走去。
藏在路角一棵树干后的方晓茉冷冷瞧着这一幕,失去温度的脸庞没有一丝表情,暮色四合,她的人也仿佛和阴影溶为一体。
拉开车门,钟爱唯低头便瞧见刚才被卓彦非随手放到副驾位的礼盒,奇怪地拿起来问道:“这是什么?”
卓彦非不动声色地接过来说,“企业年会上送的纪念品,不是什么好东西,扔了吧。”
“别,多可惜啊,可以让我打开看看吧?”钟爱唯抢过来说道。
“随你。”卓彦非有心制止,但又不忍扫她的兴,无奈地说道。
钟 ...
(爱唯兴致盎然地拆着礼盒,边拆边说道:“这年会参加的肯定都是知名企业,你看连包装都这么有心思,里面是什么呢?”
卓彦非没有说话,只管将车开出去。
包装纸拆开来,里面还有个透明纸盒,钟爱唯咦了一声,拿在手里瞅着:“怎么是这?”
卓彦非瞥了一眼,看见里面是一件粉色男士衬衫,心想方晓茉真是多事,皱皱眉佯装不知。
钟爱唯又瞧了几眼,自言自语地嘀咕着:“想不到这年头的纪念品还什么都敢发,不过真巧吖,正是你穿的尺码……”
“扔了吧,我不穿!”卓彦非淡淡说着。
钟爱唯也不太感兴趣地将礼盒放到一旁,扭头问道:“老公,是回家吗?”
“嗯。”
“哎……你说芬姨今天又准备了什么补汤呢?”舌尖似乎涌出淡淡的药味,钟爱唯拉长小脸。
卓彦非好笑地瞧瞧她说道:“今天芬姨回大院有事,我也顺便放了吴婶的假,晚上就我俩吃饭。”
“真的?”钟爱唯眼睛一亮,雀跃地说道:“太好了,今晚终于不用喝药了!”
看到身旁男人似笑非笑的神色,她讪讪地改口道:“呃……其实芬姨的汤挺好喝的,只是好东西吃得太多,偶而也要换换口味。”
“是啊,夫人言之极是,今晚就让咱们忆苦思甜吧。”
将车停到超市地下停车场,两人推了辆购物车去生鲜区购买当晚的食材,准备回家享受这难得的两人世界。
想到上次搁浅的烛光晚餐,钟爱唯本准备拿几客牛排就走的,眼光瞥到放置在超市一侧大鱼缸里的活物,眼光一亮地说道:“老公,我们今晚吃海鲜吧。”
卓彦非点点头,两人一起走到大鱼缸前,钟爱唯点着里面横行霸道的大闸蟹说道:“这个个头大,还有这只……”
店员麻利地将她选中的大闸蟹拎出来,洗刷干净捆好,她又称了几斤基围虾,感觉可以了,卓彦非却指指玻璃缸里的鳜鱼说道:“这个也来一条。”
“老公,够了吧,再多会吃不完的!”
卓彦非笑了笑,直接对店员说道:“帮我装起来,要活的,不用杀。”
“你会处理吗?”钟爱唯很是担心地小声问道,对方点点头,接过店员递过来的保鲜袋放进购物车,腾出一只手揽住她的纤腰说道:“回去吧!”
将食材全部放进厨房,钟爱唯撸起袖子说道:“老公,你出去等一会,饭好了我叫你。”
“你一个人能行吗?”卓彦非从墙上取下一条围裙套在她脖子上,转到她身后替她系着腰带问道。
“当然,今天让你瞧瞧夫人我的本事!”钟爱唯自信满满地夸口,太复杂的菜式她不敢保证,但这些海鲜放在锅里蒸一下就行了,想来不在话下。
卓彦非笑了笑,替她系好围裙后并没有离开厨房,反而趁势趴在她肩头,将下颌俯在她肩窝上,饶有趣味地看着她烹饪。
“喂,你这样要我怎么做饭?”钟爱唯不爽地耸耸肩,身后吞吐而出的薄荷气息,惹得她脖子痒痒的,心情也是紊乱不已。
卓彦非并没有被甩掉,反而伸出双手,从她的腋下穿过,轻轻搂住她的腰肢说道:“就这样做啊,夫人,一个好的大厨要同时具备抗干扰的能力。”
钟爱唯无语地从袋中取出食材倒进水槽,没好气地说道:“夫君,那也得你的配合啊,麻烦把你的尊头挪开点,还有你的贵爪,太重了,象一座小山似的,你见过有会做饭的乌龟吗?”
卓彦非笑了笑,伸出一只手伸进水池,拨弄着里面的大闸蟹说道:“为夫这样,也是为了更好的辅佐你嘛。”
“不用了,你不添乱就是在帮我了。”钟爱唯用肘尖往后捅了捅,心想被他这样捣乱,恐怕到明天也吃不到饭。
卓彦非笑着直起腰,感觉到背上一轻,钟爱唯赶紧低下头,将装鱼的保鲜袋打开,还在苟延残喘的鳜鱼扑腾着从袋中滑落到水槽中。
“老公,这条鱼怎么办?我不会杀鱼呢。”
“还是要老公亲自出马嘛。”卓彦非似乎很得意地说了句,转身从墙上扯下另一条围裙递到她手中,一副大厨的派头吩咐道:“帮为夫戴上。”
“哦!”钟爱唯心想刚才在超市里就把鱼处理好多方便啊,这不都是你自找的吗?不过还是听话地将围裙上的系带举起来说道,“低头。”
卓彦非配合地俯下头,因为身高的关系,还是比钟爱唯高出一大截,她只好踮起脚尖把围裙往他脖子上套,身体也很自然地往前倾,几乎和他的脸凑到一起,卓彦非很是自然地伸过嘴,在她唇上啄了一口。
“讨厌!”钟爱唯轻啐了声,不过样子没有一丝不高兴,抿起小嘴,转到他身后替他系着腰结。
卓彦非松开袖口,将袖子挽到手肘以上,走到水槽面前看着里面依旧在扑腾的鳜鱼说道,“鱼啊鱼,你记好了,就是我后面那个人要吃你,冤有头债有主,你可不要认错人啊。”
“吖,我不吃了!”钟爱唯帮他系好围裙,恶寒地在他身后探出半颗脑瓜瞅着水槽,被他这样一说,涌起强烈的罪恶感,赌气说道:“找个盆把它养起来吧,我们吃别的好了。”
“这点小困难就把你吓倒了?”卓彦非笑着摇摇头,“钟小爱同志,你的意志力太薄弱了,站过来,为夫今晚要好好锻炼你。”
钟爱唯不太情愿地伸出小脑袋,学着他刚才的样子搂着他的腰身嘟哝道:“我这是君子远疱厨,上天有好生之德懂不懂,鱼啊鱼,你就在我们的五脏庙里好好超度吧,阿弥陀佛,罪过啊罪过!”
卓彦非眼底沁出笑意,没有多说什么,从碗橱里抽出一双筷子,两指牢牢钳住鱼身,另一只手将筷子从鱼嘴里伸进去,麻利地捞出它的内脏,然后将鱼放在砧板上剔骨去刺,平摊成两半切着花,动作娴熟优雅。
钟爱唯看得目瞪口呆,本来搂住他腰身的手也不自禁地滑下来,站到他身边讷讷地问道:“老公,你的厨艺真棒,怎么学来的啊?”
她已经瞧出来,卓彦非这是在为做松鼠鳜鱼做准备,松鼠鳜鱼的做法并不复杂,但是对刀功要求相当高,他一出手,她已是自愧弗如,因为鳜鱼的血本来就不多,而且她的注意力放在某卓的刀法上,所以也没怎么在意鱼身上涌出的一点血丝。
卓彦非也不回答,自顾自地在鱼身上切着花片,随口说道:“老婆,帮我把番茄酱找出来。”
“哦!”钟爱唯赶紧去调料堆里翻了一下,找出瓶番茄酱递到他手边说道:“给!”
“帮我倒进小碟里!”卓彦非依旧头也不抬地吩咐道。
钟爱唯又哦了一声,在碗柜里找出小碟,费力地往里面挤着番茄酱。
当带着清香的番茄汁一点点地溅落到碟中时,钟爱唯脸色白了白,突然感觉眼前粘稠的液体红得有点象血。
处理完鳜鱼的卓彦非在水池里洗净 ...
(手,扭过头正好看到她神色有些异常的样子,赶紧走过来,用指尖蘸了一点茄汁塞进她嘴中。
“吖……”钟爱唯本能地张开嘴,吧唧了几下,鼓起小嘴说道:“干什么嘛!”
“好吃吗?”
“不好吃!”
“还好!”卓彦非作出松了一口气的样子说道:“为夫真怕你说好吃呢,否则我可是手指难保了。”
钟爱唯睁着眸光氤氲的大眼睛白了他一眼,哭笑不得地说道:“你以为我是吃人的李大嘴啊,就算是,也不会只希罕你的几根手指啊?”
“那是,只要夫人有需要,为夫整个人都交给你。”
钟爱唯扑哧一声笑出来,被他转移了视线,刚才心底的一点不适也忘记了。
看到他处理完鳜鱼,钟爱唯重新撸起袖子说道:“老公,你出去等着,其他的就交给我吧。”
“你可以吗?”
“当然可以!”唯恐他又多事,钟爱唯揪着他的后背,笑着将他推出厨房说道:“不可以你也得吃下去!”
没有某男的干扰,钟爱唯的速度快了很多,虽然动作没有他那么利索,但还是一步步地将洗好的虾蟹蒸上锅,煮上饭,又洗了个青菜,看上去也井井有条。
将处理好的鳜鱼放在锅里炸着,钟爱唯的眼光又转到一旁的番茄酱上,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小碟端到手边,准备等会淋汁的时候用,也许是对着它看久了,也没感觉什么异样了。
不知何时重新站到厨房门口的卓彦非默默地看着这一切,他曾咨询过有关医生,治病晕血症没有特效药,只能由弱变强地见血,逐步克服心理障碍。看来第一步做得还不错,瞅着灶台前那个忙碌的小身影,他扯动唇角,挑起一抹满足的笑纹。
——《名门小妻》花卷儿——
这餐饭算得上是两人在家中的第一次单独晚餐,都吃得无比开心,饭后卓彦非坚持要亲自收拾碗碟,钟爱唯也只好由他。
等到卓彦非从厨房忙完出来,看到钟爱唯正坐在沙发前,低头看着什么。
“老婆,做什么呢?”他微笑着走过去,自如地将她扯到怀中问道。
“哦,在看新闻稿。”钟爱唯有些苦恼地抬起头,看着他说道:“老公,我发现我似乎不适合当主播,当记者时,偶而对着镜头也没什么的,但是一到演播厅,看到摄像机对着我,就紧张得总是念错稿。”
“刚开始谁都难免紧张,要不怎么会有新人这种说法呢?”卓彦非替她拂了拂额边的发丝安慰道:“要不这样,你把老公当成摄像机,对着我念稿,多练几回就好了。”
钟爱唯点点头,看到卓彦非坐到她对面的沙发上,清了清嗓子说道:“那我开始了。”
某男微笑着在沙发上坐直身体。
“小城有爱,爱在身边,观众朋友们,你们好,咳……”钟爱唯开场白还没说完,看到卓彦非似笑非笑的眸光,没来由地一滞,下面的词生生地堵在嗓子眼里。
太低估这个男人的杀伤力了,比摄像机要厉害千万倍呢。
“怎么了?”某卓扬扬眉。
“你不准笑,严肃点。”钟爱唯没事找茬。
卓彦非点点头,收敛起唇角的笑意,一本正经地瞅着她。
“小城有爱,爱在身边……”钟爱唯垂下眼睑,尽量不接触卓彦非那张与日月同辉的俊脸,还没念上几句,听到他出声阻止:“卡!卡!钟主播,哪有主持人不看镜头的道理呢?紧盯着我,重新来一次!”
见他言之有理,钟爱唯也没敢反驳,听话地看着他重新开始。
虽然不是很顺利,但排练一段时间后的确好多了,至少面对那张让人无法忽视的深眸,钟爱唯也不觉得怯场了,克服了心理障碍,简直是如鱼得水。
“爱是冬日里的一缕阳光,照亮人们内心的阴霾与迷茫;爱是黑夜的一盏明灯,指引人们走出冷漠与绝望,x月x日……”钟爱唯又念了一段,突然看到本来好端端坐在对面的卓彦非伸出手指,慢悠悠地解着胸前的纽扣,她猛地一下停下来。
“怎么又停住了?继续念,不要受干扰!”
“你这样子我怎么继续?”
“我做什么了?钟主播,你要记住,不管你面前的摄像机如何运转,你都要无视它。”
钟爱唯不太情愿地瞅了他几眼,盯着手中的稿子,“为加深志愿服务活动宣传广度,深度和力度,让那些优秀、典型、专业型志愿者和志愿组织更贴近群众需求……”
她已尽量不与对面那台人肉“摄像机”发生眼神交流了,可眼角的余光还是瞥见他利落地扯开衣襟,将上衣脱下来甩到一旁。
该死的暴露狂。
她忍无可忍地扔下稿子站起来,侧过视线说道:“今天不练了,洗澡去。”
“等等!”卓彦非慵懒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带着无比吸引地说道:“一起去吧。”
“不要,各洗各的。”
“夫人不觉得一起洗更环保吗?”卓彦非迷人地走过来问道:“我记得你刚才的稿子里也提过,全国都在提倡环保,作为起表率作用的主持人,你更应该以身作责。”
“跟你一起洗才是最不环保的呢!”钟爱唯抢白了一句。
卓彦非笑了笑,又朝她凑近一些,压低了声音魅惑地问道:“夫人,真不要吗?”
“不要!”
“嗯,那就没办法了……”卓彦非这样说着,声音越来越小,低沉得仿佛从鼻冀间哼出来似的,绷紧的声音里带着种特别的韵味,长臂一挥,将钟爱唯稳稳捞在怀中。
“呀,你坏死了,又搞偷袭!”
“夫人,兵不厌诈是我军的传统战略。”
“我看这是你……”钟爱唯余下的话被堵住,然后被引领进一个绚丽而温柔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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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天 蓄谋已久 花卷儿
( 翌日清晨。ww
钟爱唯迷迷糊糊哼了一声,伸展手臂,触到身旁一具温暖的躯体,缩缩脖子,惬意地将整个身体蜷上去。
不得不说,她已相当享受这个宽广坚实的怀抱,正闭着眼准备再好好睡一觉的时候,怀抱的主人似乎被惊醒了,搭着她腰肢的手开始不规矩起来。
她倏地清醒过来,不满地在那只毛手上拍了一下,口齿不清地嘟哝:“几点了?”
“还早,不到八点。”
“呀!”她猛地张开眼:“该起床了!”
都怪这家伙,又睡过头了!
睡袍还没完全穿好,她的人已被某男从被子里抱出来,一把扛在肩头朝盥洗室走去:“夫人,要迟到了,还是为夫帮你吧!”
“放我下来,讨厌!”她惊叫着,笑着搂住他的脖子,一只手轻捶着他的后背。
宽敞明亮的房间,晨风轻舞窗纱,两人愉悦的笑声细细流淌,那么轻快,那么柔和。
胡乱往嘴里塞着早点的时候,卓彦非笑着安抚:“别急,有为夫这个全职车夫,包你不会迟到。”
“你还说呢,这个星期我已经迟到两次了,都怪你,再迟到,我都没脸见人了。”想着同事们意味深长的目光,钟爱唯嘟起嘴。
卓彦非笑得含蓄,转移话题说:“老婆,今晚我有个饭局,你和我一起去吧?”
“不了,那种场合不适合我。”而且这种应酬宴上应该会有些公事要谈吧,她坐在那里也不是很方便,钟爱唯想了想说道:“我自己回家。”
“真的可以吗?”卓彦非似乎有些不放心地问道。
钟爱唯嗔他一眼:“卓少,没你之前,我也活下来了。”
卓彦非失笑:“那是,我怎么忘记夫人和猪坚强是近亲呢?”
餐桌旁响起某女气急败坏的声音:“你才是……卓!坚!强!”
——《名门小妻》花卷儿——
不知是否昨晚特训的成果,今天录节目时,钟爱唯的表现好多了,节目录制得很顺利,中午她心情颇好地去食堂用餐,在餐桌旁又遇到方晓茉。
“小唯,听说你前段时间住院了?”方晓茉端着饭盒走到她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问道:“我还打算着去看你的,已经好了吗?”
“呵……没事了。”
“怎么回事啊?”
“没什么,一点小意外。”
“哦,以后还是要注意身体啊。”
“嗯!”
两人又聊了几句,钟爱唯想起什么似的问道:“晓茉,你好象是主持美食节目吧,厨艺一定很好啦?有空可不可以传授我几招?”
自从见识过某男的刀法后,她觉得相当有必要提高自身的烹饪水平。
方晓茉侧头看着她说道:“哪里,我都是按节目组拟好的食谱做个样子而已,不过我倒是真认识不少名厨,你要是想学,我可以替你引见。”
“那就谢谢啦!”
方晓茉笑了笑,随口打趣道:“怎么?准备做贤妻良母?娶你的人可真有福气!”
“呵,我只是想学着玩玩。”钟爱唯有些不好意思。
方晓茉又打趣了几句说道:“小唯,我们也认识这么久了,什么时候把双方男友约出来一起玩吧?”
“好啊。”钟爱唯随口附合道:“还没见过你男友呢,你们没事了吧?”
“还好吧!”方晓茉甜蜜地笑着,似乎很开心地说道:“不如让你看看他的照片吧?”
“好啊!”看到对方从袋中取出随身小钱包,翻开来,从夹层封套里露出一张照片,钟爱唯好奇地放下筷子凑过脸去。
当她看清照片上面的两个人时,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给我看看!”她不顾形象地从对方手中夺过钱包,瞪大眼盯着照片上挑唇微笑的男人。
没错,虽然照片很小,上面的两个人影更是有些模糊,但那风神俊郎的轮廓,独一无二的绝代风华,她一眼就认出来,这个男人是卓彦非!
“他是谁?”手微微颤抖,她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无力地从嗓子眼飘出来。
“是我男友!”方晓茉仿佛很陶醉似的瞅着照片说道,“是不是长得很帅啊?这是我们刚认识不久时拍的一张照片,看上去都很年轻吧?”
“是的……真是青春无敌!”钟爱唯的眼光失神地在照片上的某男脸上摩挲着,转到他身旁的方晓茉身上,心脏一阵阵抽紧,也许是眼前的一切太过震撼,所以她无暇想到其中的疑点,只是轻声问道:“你们认识多久了?”
“差不多快十年了吧……”方晓茉沉浸在回忆中似的眯起眼,说道:“那时我刚上大学不久,在一次聚会中认识了他,你知不知道,当时会场上那么多宾客,可是他一出现,就吸引了所有女生的目光,我真的没想到他会注意到我,所以有一天当他向我表白的时候,我真的不敢相信……”
她的话钟爱唯并没有听进去多少,她的心思更多地放在手头的照片上,照片上的卓彦非一身戎装,留着很精神的寸头,眼睛微微敛起,嘴角挑起若有若无的笑意,年轻帅气得一踏糊涂,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他穿着制服的样子,一贯的优雅中隐隐流转着一股说不出的英伟,迷人地让人移不开视线。ww
在他的衬托下,身边的方晓茉显得相当地小鸟依人,等钟爱唯回过神来,准备仔细瞧一下其他细节时,方晓茉已伸手将钱包拿回去,顺手放进口袋,说道:“哈,你看我又开始献宝了,听说你男友也很帅的,有没有照片可以欣赏啊?”
“没有,我没带在身边。”说这话时,钟爱唯有种意想不到的心虚,扭过身默默往嘴里扒着饭粒,却是一点滋味都尝不出来。
方晓茉毫无知觉地说道:“不要紧,以后总有机会见到的,对了,今晚我约了男友一起吃晚餐,不如你也把男友叫来一起吧?”
“你们约了吃晚餐?”钟爱唯喃喃重复了一句,突然想到卓彦非说今晚有个饭局,心情莫名地烦闷开来。
“是啊,你有空吗?”方晓茉不以为意地又问了一次。
钟爱唯扯扯嘴角:“不了,我今晚还有事。”
“那下次吧!”
“嗯,我吃饱了,先走了。”钟爱唯将只动了几口的饭盒合上,站起来说道。
方晓茉点点头:“好的,那下次再约。”
“嗯!”
和方晓茉告别,钟爱唯有力无力地往回走,心情说不出的沮丧,她也想过,那张照片上的人可能是和卓彦非长得相似而已,或者是很普通的一张朋友间合影,又或者是ps出来的,可是她想不通方晓茉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是,她更加不相信卓彦非会脚踏两只船,他对她所做的一切足以证明他的真心,而且,自从相识以来,他们几乎都腻在一起,就算他想劈腿,也没有那种时间。
...
想到时间,钟爱唯脑子里突然闪出一些模糊的念头,她凝神思索了一会,伸手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翻到白燕的电话。
“燕子,你还记不记得你结婚前去ktv狂欢那晚,我喝醉了那次,你不是找彦非来接我回去吗?你一打电话他就来了吗?”电话一接通她来不及听对方寒暄就开门见山地问道。
电话对面的白燕似乎犹豫了一下,然后听见她奇怪的声音远远传来:“嗳嗳,你怎么了?”
“告诉我!”
“那一晚啊……都那么久了,我哪还记得?”
“想想?”
电话里传来白燕小声抱怨的声音,数落了几句她呀了一声说道:“我想起来了,那晚我正准备给你家那位拨电话,他却突然窜出来,吓了我一跳呢。”
“他真的是自己出现的?”
“是啊,也许是正好在那里吧。”白燕似乎回忆起来的说道:“我好象看到他从一间包房里出来……”
“真的是从一间包房里出来,不是从外面进来的的,你记清楚了?”
“怎么了亲爱的?”白燕也警惕起来:“发生什么事了吗?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没什么,随便问问。”
“你肯定有事,说!”
“真没事,挂了!”
钟爱唯迅速掐断电话,有一瞬间几乎无法思考,她记得那一晚在ktv遇见方晓茉时,对方很开心地对她说,是陪男朋友一起来玩的,如果她口中的男友是卓彦非,就可以解释为什么那晚他会适时出现在她面前。
这样一想,她又记起一些巧合,比如说方晓茉向她抱怨怀疑男友变心的时候,正是卓彦非猛烈追求她的的时候;而她偶然提及他和男友相处的时间,也是卓彦非有事离开的时间,种种巧合只能让她相信,这事必有隐情!
越想心绪越乱,她抱着饭盒,颓丧地坐到电视台大院的休闲长椅上,正发呆的时候听见电话听起。
“喂……”她也没看号码,有力无力地放在耳边说道。
“老婆!”卓彦非的声音轻柔地传过来:“还没吃饭吗?看你饿得连声音都变了。”
“我早吃过了,你呢?”
“没骗我?”
“没!”
“那是发生什么事了?”立刻感应出她声音里的不开心,卓彦非关心地问道。
“没有。”
“连老公也不能说吗?”
“真的没有!”钟爱唯尽量装出很轻快的音调说道:“哈哈,老公,一下就把你骗住了啊,看来我也蛮有演戏的天份嘛。”
电话对面停顿了几秒才柔声说道:“是,我老婆最厉害了,真的没事吗?”
“当然没有,老公,你午餐吃了吗?”
“刚忙完,准备约老婆大人共进午餐的,能赏脸吗?”
“不了,我已经吃得很饱了!”突然地,钟爱唯不敢面对他,对着电话推辞道:“老公,我还有事,先去忙了,你快去吃饭吧。”
“那好吧,等你有空了再打电话给我。”
“嗯,老公拜拜……”
挂断电话,钟爱唯没来由地吁了一口气,下意识地翻过手机,细长的手指轻轻抚摸着手机外壳上卓彦非风华绝代的剪影,一下下地,心头也一波波地蔓延起复杂的情绪。
她实在无法怀疑一个如此爱他的男人,所以,就算有再多疑点,她宁愿选择相信。
——《名门小妻》花卷儿——
傍晚,因为卓彦非不在家,而且有心事,钟爱唯留在办公室里不想回去。
齐思瑶走过来问道:“小唯,还不走啊?”
“嗯,还有些事没做完。”
“等卓少来接你吗?”
“不是,他今晚有应酬。”
“哦!原来是深闺寂寞啊。”
齐思瑶突然明白过来似的,拖长了声调说道,扯了张椅子坐到她旁边,挤眉弄眼地说道:“既然如此,要不要好姐妹来填空?”
“不用了,你忙自己的去吧。”钟爱唯提起兴致问道:“咦?怎么不见你和孟超约会?”这样一说,她也似乎想起来,恋爱中的齐思瑶也经常是形单影只的。
“嗨!我们不象你,每天上班都混在一起,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见得太多反而不美了,所以偶而的也要保持适当距离。”
听齐思瑶说得有理,钟爱唯点点头,没有深究下去。
“反正你今天没事,要不要跟我回公寓,或者咱姐妹俩出去开心一下?”齐思瑶又提议道。
钟爱唯有点动心,心想正好出去散散心,正准备答应她,放在桌上的手机响起来。
“老婆,下班了吗?”
察觉到是卓彦非的来电,齐思瑶识相地避到一边。
“快了,老公,你在哪?”问出这个问题,钟爱唯的呼吸莫名紊乱了几分,仿佛他身边随时会出现一个女声,或者听到什么她无法面对的答案。
“在路上呢,出来晚了,正准备赶去赴会。”
钟爱唯轻轻吐出一口气,似乎听到小轿车行驶在路上的声音,随口问道:“约在哪里啊?”
“锦苑!”卓彦非随口报出一个酒店名称,接着说道:“老婆,我派人去接你回家吧?”
“不了,我今晚约了思思,你不用担心我,小心开车啊。”
“嗯,好好照顾自己,有空给你电话。”
“你也是,少喝点酒。”
“遵命,老婆大人!”
听到卓彦非一如既往的声音,钟爱唯突然觉得无比的安定,又对着手机嘱咐了几句,才含着一抹笑挂断电话。
“哎哟,受不了,真是肉麻当有趣!”一旁的齐思瑶恶寒地搂着手臂,无比鄙视地瞅着她。
心情突然大好的钟爱唯也懒得和她计较,自顾自地收起电话说:“是不是准备填空?那走吧。”
“吖,你还真的不把姐妹当回事啊?”齐思瑶相当不满地跟在后面唠叨:“有异性没人性的丫头!”
——《名门小妻》花卷儿——
锦苑大酒店。
卓彦非进入指定包房,市委领导已经来了不少,见到他出现,纷纷笑着说道:“小卓,你迟到了!”
“对不起,遇上堵车,让各位领导久等了!”卓彦非笑着解释了几句,和宋柯各自找位置坐下。
坐在他旁边的某长方征麒笑眯眯地瞅着他说道:“彦非,有段日子没见了,你爷爷身体还好吧?”
“好着呢,他老人家整天闲不住,精神头不知道多好!”因为方征麒也曾是老爷子的部下,卓彦非开玩笑似的说道:“方伯伯,爷爷总在家念叨呢,说你当了大官了,也不去看他了。”
“呵……是我不对,改天我一定亲自登门向老爷子道歉!”方征麒笑了几声说道:“彦非,你有空也去我家坐坐啊, ...
(你伯母也成天念叨着你呢。”
“好,我有空一定去!”
卓彦非点点头,又和其他几位y市领导寒喧了几句,渐渐把话题引到正事上,这时人也来得差不多了,秘书出去吩咐开席。
服务员正将酒菜送上来的时候,从开着的包房门外掠过一个身影,仿佛不经意间看到包房内的情景,门外的人停下来,然后冲着房内叫了一声:“爸,这么巧,你们今天也来这吃饭啊?”
“晓茉,怎么是你?”方征麒抬眼见到她,也笑着问了一句:“约了朋友吗?”
方晓茉嗯了一声,向包房内走了几步,和熟识的几位领导打了个招呼,看着卓彦非说道:“彦哥哥,你也在啊。”
卓彦非不冷不淡地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倒是他身边的某领导余智说了一句:“晓茉,你约了多少人,要不过来一起坐得了。”
方晓茉明显很心动的样子,但瞥了眼方征麒犹豫道:“这样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我们又不是谈机密大事,你也不是外人,是吧,方s长?”
听到余智这样说,方征麒却有意无意地瞥了眼身侧的卓彦非,然后打着官腔说道:“小茉,既然余叔这样说,你就坐下来吧,要不要先和你的朋友说一声?”
“不用了,他们人多,也不差我一个!”方晓茉笑着向桌边走了几步,因为余智旁边还有一个空位,她径直走过去。
余智顺势起身向外挪了个位置说道:“坐这吧,晓茉,你们年轻人坐一堆,比较有话题。”
“谢谢余叔。”方晓茉眉开眼笑地坐过去,看着卓彦非甜甜一笑:“彦哥哥,不介意吧?”
卓彦非淡淡扯扯嘴角,还是没有多说什么。
方征麒自然明白自家女儿的心意,接过话头,有意无意地说道:“小茉,等会你该敬你彦哥哥一杯,他已找到人生的另一半,快结婚了。”
“是吗?那可真得恭喜你了!”方晓茉毫无机心地笑着说道:“新娘子是谁啊?”
曾参与过求婚宴的几个市委领导也附合着笑道:“卓少,婚礼定在哪一天啊?到时候一定要通知我们啊!”
“一定的……”卓彦非也微笑着客套。
“哎,可惜我姐没这个福气啊!”一旁的方晓茉似乎无意地小声感慨了一句。
闻言,卓彦非和方征麒的脸色同时一僵,看上去都有些凝重。
——《名门小妻》花卷儿——
钟齐两女说笑着走出电视台大门,钟爱唯问道:“思思,今晚怎么安排?”
“你说呢?”
“不如先吃点东西,然后去逛街?”
“你不会中途扔下我吧?”
“你就对自己这么没信心啊?”
“确实!我是信不过你……”
两人嘻笑着站在路口等车的时候,齐思瑶突然捅捅她:“喂,看那边,两点钟方向。”
钟爱唯奇怪地扭过头,看到一对男女拥成一堆,也站在街角等车,男人不知咬着女人耳朵说了些什么,女人夸张拍了他几下,大声嗔笑着,形态相当招摇,虽然街灯有些黯淡,但她很快认出来,那个女人是肖美优。
“贱人,都被开了还有脸回这里晃!”齐思瑶鄙夷地撇撇嘴,又朝她瞅了几眼说道:“奇怪,她旁边的男人好象不是你的前任呢!”
钟爱唯也早就注意到了,冷冷瞧了几眼扭过头道:“管她呢。”
“吖,没准她是出来背夫偷腥的!”齐思瑶来了兴致说道:“你前任的电话多少,我让他出来看场好戏!”
“别无聊了。”
“告诉我……”
两人小声讨论的时候,一辆出租车停到前面,肖美优和那个男人拉开车门坐上去。
齐思瑶也赶紧拦住紧跟其后的另一辆出租车,扯了她一把说道:“哎,跟上去。”
“思思,别多事!”
“快点,上去再说!”
齐思瑶推了一把,将她塞进出租车,自已紧跟着坐上去,对着司机说道:“快,跟紧前面那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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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5天 老婆,跟我回家
( 载着肖美优的出租车在一幢时钟酒店面前停下来,看到她和那个男人相拥着钻进去,齐思瑶也赶紧扯着钟爱唯跳下出租车。ww
“不用找了!”她掏出几张票子递给司机,带上车门匆忙说道。
虽然感觉有些无聊,但已经跟到这里,钟爱唯也已是骑虎难下,在酒店门外躲闪着问道:“接下来怎么办?”
“跟进去!”
“诶,难不成真的来抓j?还是走吧。”
“来都来了……”齐思瑶举着手机对着酒店内的某男女一顿乱拍,摇着头说:“不行,效果太差,得深入虎茓!”
看着她已经冲进去,钟爱唯只得跟在后面,说不好奇那是假的,但她已打定主意看看就走,不会去通知丁浩宇这么恶劣。
齐思瑶一本正经地走到服务台前,轻叩着大理石台面问道:“小姐,请问刚才进去的那对男女,去了哪间房?”
“对不起,客人的隐私我们无可奉告。”服务小姐职业化的笑笑,很客气地问道:“请问还有什么可以帮到两位的?”
“其实我们是记者!”齐思瑶掏出记者证在服务员面前晃了晃说道:“我们正在采访一起破坏他人家庭、扰乱社会治安的新闻,刚才进去的那对男女是我们的当事人,希望你配合。”
“不好意思,有关客人隐私,我们真的不方便透露。”
“你知道阻扰记者采访有多大的后果吗?你不怕我在媒体上批露你们?”
“对不起,我也是职责所在,希望你能体谅!”
钟爱唯站在离齐思瑶两步开外的位置,听到两人的对话,感觉她是问不出什么的,正想着把她拉出去算了,还没有所行动,便听到有人在身后大叫一声:“贱人!”
扭头一看,肖美优气冲冲地窜过来,手中不知拿了两瓶什么东西,迎面向她泼过来。
“呀!”她下意识捂住脸,感觉头上身上一阵阵发凉,鼻翼间似乎也传来一股奇怪的气味,还没反应过来,又感觉有人狠狠揪住她的头发。
眯着双眼,她凭本能和对方撕扯起来。
“你干什么?”齐思瑶见势不妙,也赶紧冲过来,两人合力推开肖美优,她扶住钟爱唯问道:“小唯,你没事吧?”
肖美优不甘心在一旁大呼小叫:“钟爱唯,你这贱人、专抢人男人的狐狸精,你以为勾引我男人在外面包房就没人知道吗,这回被我抓个正着吧?”
钟爱唯莫名其妙地伸手抹了把脸上的水渍,感觉身上黏乎乎的,低头看到浅色的套裙上红一片黄一片都是污渍,头发上也湿淋淋地往下滴着饮料汁。
她松了一口气,还好,泼的只是饮料,不是更糟糕的。
“肖美优,你疯了!得了妄想症吧?”齐思瑶将她往后扯了扯,两人一起退到一旁,从包里扯出几张纸巾递给她:“快擦擦!”
钟爱唯接过来刚擦了把脸,又看到某肖冲过来,生气地喝道:“肖美优,够了啊!你再闹我就报警了!”
“有种你就报!你这个破坏他人家庭的第三者,我还想让警察同志抓你进去呢!”肖美优气势汹汹地叉着腰骂道。
被她这么一闹,本来门可罗雀的酒店大堂不知从哪冒出不少人,对着一脸狼狈的钟爱唯指指点点,还有人掏出手机对着她拍,眼前的形势怎么看都是上演正室勇抓第三者的戏码,对她太不利了。
“肖美优,破坏他人的明明是你……”钟爱唯辩白的声音在一片嗡嗡声中显得相当无力。
就在她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男人分开人群走过来,飞快地脱下身上的外套将她连头套住,搂住她说道:“跟我来!”
钟爱唯吃惊地瞅着他:“远哥!”
“出去再说!”聂文远也来不及解释什么,将她扯到怀中,对着围观的人群说道:“让让!”面无表情地挤出去。
反应过来的齐思瑶也跟出去,路过肖美优身边的时候狠狠踹了她一脚,骂道:“骚货!”
“哎,你别走!”肖美优一扭身又想扑过来,正好接触到聂文远扭头看着她的目光,忍不住停下来。
想不到这个看上去温和儒雅的男人,竟会有如此冷洌的目光,看得她从心底生出一片寒意。
被护着走出酒店大门,钟爱唯从聂文远怀中钻出来,问道:“远哥,你怎么来了?”
“我接到一个匿名短信,说你在这遇到了麻烦,半信半疑过来看看。”聂文远蹙紧眉峰问道:“小唯,怎么回事?”
“我也正想问怎么回事呢!”钟爱唯脱下身上的外套递还给她,白着一张小脸说道:“我觉得事有蹊跷……”
说完这句话她打了个哆嗦,身上湿淋淋的,被夜风一吹颇有寒意。
见状,聂文远重新把外套裹到她身上说道:“穿着吧,你才出院,别又病了,我不冷!”
“哎,思思,你说肖美优又想搞什么呢?”钟爱唯没顾得上推辞,扭头看着齐思瑶问道。
“我也正在想呢,她摆明了是有阴谋。”
“我说你们别想了,先把眼前事解决了吧!”聂文远皱眉瞅着两个人说道:“小唯,我送你回去洗个热水澡,别感冒了。ww”
钟爱唯点点头:“谢谢远哥。”
等着聂文远取车的时候,钟爱唯正好看见时钟酒店斜对面的一家酒店招牌。
锦苑大酒店?
她突然想起,卓彦非今晚的饭局好象是在这里,莫名有种牵挂,犹豫了几秒,还是忍不住掏出手机,躲到一旁给他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一会,在钟爱唯几乎想挂断的时候才被人接通。
“喂……”卓彦非的声音虽然很轻却很清晰,一字一句地钻进耳膜,近得仿佛在耳边:“老婆,有事吗?”
“没事……老公,没打扰你吧,我只想问问你还有多久。”
“可能还有一会吧,怎么,想我了?”
“哪有……我只是想和思思多逛一会,问问你什么时候回家而已。”
说完钟爱唯就在心里鄙视了自己一番,坦白承认想他有很难吗?还没听到卓彦非的回答,从手机里传出一个熟悉的女声:“彦哥哥……”
钟爱唯的心倏地揪紧,不知是否她特别敏感,立刻听出这是方晓茉的声音。
“你身边有人吗?”她迟疑地问道,特意在“人”之前漏说了一个“女”字。
“嗯,今晚饭局上的。”卓彦非的声音停顿了几秒,似乎被某件事打断,然后重新响起来:“老婆,我尽量早点回去,你刚出院,不要玩得太晚,嗯。”
“知道了……”钟爱唯话没说完,聂文远已在后面按着喇叭催促道:“小唯!快上车!”
“哦!”她下意识扭头答了一声,电话对面的卓彦非已经很快地问道:“你和谁在一起?”
“思思啊!”钟爱唯答道,想 ...
(了想还是坦白说:“路上遇到了远哥。”
“……”卓彦非沉默了片刻,哦了一声说道:“快回家吧。”随即挂了电话。
听到电话对面的忙音,钟爱唯心底莫名涌出一阵委屈,他这是什么意思,是怪她不该遇到聂文远还是不高兴听到他们在一起?本来该发火、该生气的应该是她吧?她都没有向他质问方晓茉的事情,凭什么要被他误会?
见她迟迟不肯上车,聂文远推开车门,走到她身边问道:“小唯,怎么了?”
“没什么……”一开口,钟爱唯便发觉胸臆间堵住的酸涩涌到噪子眼,她的声音也哽咽起来。
“为刚才的事情不高兴吗?”聂文远立刻听出来,关心地搂住她的肩膀,边把她往车里带边哄道:“如果实在不好受就哭出来,远哥从小起就看你哭鼻子,习惯了,不会笑你的。”
“远哥……”也许是心情压抑得厉害,被他这么一说,钟爱唯本来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还真滚落下来,但擦了把泪珠,她勉强笑起来:“谁从小就爱哭鼻子啦?你记错了吧?”
“小唯,怎么哭了?”齐思瑶也从车里钻出来,也以为她是因为刚才的事伤心,走上前安慰道:“和那种女人计较,你就输了,放心吧,有你家卓少,她翻不起什么浪的。”
闻言,聂文远唇角难以察觉地扯了扯。
三人一起坐上车,钟齐两女坐到后座,看到聂文远准备发动引擎,钟爱唯突然拦住他道:“远哥,能等一下吗?”
聂文远停下手上的动作,从后视镜里瞅着她:“有什么事吗?”
“没有……等会再走,先在这里停一下,行吗?”
看着一脸凝重的钟爱唯,聂文远点点头,说不上来为什么,抬手熄了车内的灯光,扭开车载音响,如泣如诉的旋律中,三个人都没有说话,安静地、沉默地,倾听着。
——《名门小妻》花卷儿——
锦苑大酒店。
卓彦非在包厢外挂断电话,冷冷看着走到身边的女人:“什么事?”
“哦,我想去洗手间,见到你随口打个招呼。”方晓茉笑着站到他旁边:“没打扰你说电话吧?”
“没有!”他准备闪身过去,方晓茉却叫住他:“彦哥哥,能和我谈谈吗?”
“你想谈什么?”卓彦非停下来,摆出一种最官方的姿态淡淡瞅着她,反倒让方晓茉有几分慌张:“彦哥哥,我想问你一句,为什么你总是躲着我,对我这么冷淡,是我哪里做错了吗?”
“晓茉,是你多心了吧,我对所有人都是这样。”
“不是的,你对我姐就不会这样!”方晓茉冲口而出,说完看到卓彦非的脸色更加冷淡。
“晓茉,你必须弄清两件事,第一,你不是你姐;第二,我已经结婚了,至于你想别人如何对你,完全取决于你自己……你不是要去洗手间吗?方向不对!”卓彦非说完,也不看她一眼,错身回到包房。
“彦非,说了这么久,是不是老婆来电啊?”见他重新落座,余智笑着开了句玩笑。
“年轻夫妻就是恩爱,少见一会都不行啊。”
“是啊,不过卓少也特别体贴,你看他安排的那个求婚,多有心思啊!”
其他几位市领导也揶揄了几句。
卓彦非笑了笑,顺势说道:“没办法,我那口子特别黏人,各位领导,我看不如这样,再喝几杯我就提前退场,回去晚了,我怕她不让我进门。”
“呵呵,不让进门是假的,卓少归心似箭才是真的吧?”
话虽如此,众人还是很体谅地让他先离席了。
卓彦非向宋柯交代了几句,匆匆走出包房,刚走出“锦苑”大门,方晓茉追出来叫道:“等一下!”
“晓茉,还有什么事吗?”卓彦非冷漠地看着她:“我以为刚才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彦哥哥,我追出来不是来打扰你!”方晓茉很诚恳地望着他说道:“我是来向你道歉的,虽然我不知道你是否误会了什么,但我觉得有必要向你澄清一下……”
“不必了,我现在还有事,有什么以后再说!”卓彦非毫不留情地打断她,虽然以这种态度对待一个女孩子不算绅士所为,但自从认清某些真相后,他觉得这是对她最好的态度。
看见卓彦非转身欲走,方晓茉突然哎哟大叫一声,身体摇晃了几下向他倒过去。
卓彦非一愣,本能地伸手扶住她,等到她大半个丰满香软的身体倚到自己怀里才意识到什么似的一把推开,脸色暗了暗。
他几乎可以肯定,这个颇有心计的女孩又在耍什么花样,看到她装模作样地揉着脚后跟,相当不客气地说道:“哓茉,有时站不稳可以换双鞋,可是,有时却会一失足成千古恨,同样的事,我不希望再在我眼前发生!”
站在酒店门侧、背对大街的卓彦非没有发现,“锦苑”对街的路边停着一辆车,车内有双眼睛静静地瞧着他。
看到方晓茉整个人扑到卓彦非怀里,钟爱唯无力地闭上眼。
扭过头,她懒懒地靠到座椅上,低落的声音里透出几许疲惫:“开车吧,我想回去!”
——《名门小妻》花卷儿——
银湾别墅。
卓彦非推开房门,在黑暗里拧紧眉头——家中没人?
打开所有房间的灯,他一间间找过去,终于确定下来——钟爱唯还没有回来。
想起刚才电话里的那个男声,他郁闷地扯掉胸口的领带,拨通她的电话。
放在包中的手机铃声响起来时,钟爱唯正在浴室洗澡,她站在莲蓬头前,一遍遍冲洗着刚才被泼到身上的污渍,身体干净的同时,思维却似乎越来越混沌,她闭上眼,微仰起头,任水花劈头盖脸地淋下来,仿佛这样也能洗去头脑中纷芜的杂念。
水声哗哗,掩盖了一切。
“小唯,电话!”卧室里的齐思瑶叫了几声,听到铃声响得急,冲到客厅翻出她的手机接通。
“卓少……小唯在洗澡,暂时没法接电话,要不我让她等会打给你。”
“哦,她回公寓了吗?”卓彦非的口气没有一丝波动,所以齐思瑶想不到他的俊眉已拧成一团,钟爱唯的突然之举,让他奇怪之余有些隐隐的担心。
“小齐,今晚发生什么事了吗?”他旁敲侧击地问道,本来是想打探一下聂文远的事,不过听到齐思瑶添油加醋地说出肖美优今晚的举止,眸色更加暗沉。
“知道了,你不用告诉她我打过电话的事,我马上来。”随口吩咐了一句,他拿起车钥匙,重新走出门去。
看到钟爱唯从浴室里出来,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齐思瑶扭头笑了笑:“小唯,感觉好点没有?”
“嗯,舒服多了!”钟爱唯用干发巾擦着头发上的水滴,坐到她旁边:“你去洗吧。”
“我把这集电视剧看完了再去。”齐思瑶的眼光回到电视 ...
(屏幕上,似乎无意地说了一句:“小唯,你今晚不回卓少那了吗?”
“嗯……怎么?不欢迎呀,别忘了,我也是这里的主人。”
“得了,你早已是泼出去的水了!”
“你不知道吗?水是循环利用资源,无所不在的,何况这里的租约上写的还是我的名呢,你休想雀巢鸠占!”
齐思瑶鄙视地白她一眼,想起什么的说道:“对了,小唯,你那个远哥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看他对你贼心不死似的。”刚才聂文远的紧张,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对她的关心。
“诶,别乱猜,没那回事!”谈到这个话题,钟爱唯意兴阑珊地起身说道:“你也早点休息吧,先睡了。”
“小唯……”齐思瑶叫了一声,本想告诉她卓彦非马上要来的事,想一想还是忍住了,她想,既然卓少特地嘱咐她不说,想必是想小唯一个惊喜吧。
钟爱唯坐在卧室的梳妆台前发着呆,脑中不停闪回着刚才方晓茉扑进卓彦非怀中的那一幕,还有之前她说起自己男友时,那种发自内心的甜蜜,甚至连在卓彦非车里发现的那件粉色衬衫,也被她联想起来,是她和方晓茉一起去买的,以前每一个被忽略的细节,此刻都被无限扩大,在她记忆里膨胀发酵,堵得她胸口一阵阵难受。
看着镜中那张忧愁的小脸,她烦闷地抓抓头发,从梳妆台下的暗格里摸出吹风机,对着镜子胡乱扯着头发,决定什么都不去想,把头发弄干就躺到床上睡觉。
齐思瑶打开大门的声音以及和卓彦非的简单对话声,她都没有听见,直到某卓轻手轻脚地走出卧室,看到梳妆台的镜中突然出现的人影,她吹头发的动作突然愣住了。
吹风机发出轻轻的嗡鸣声,不知道主人已停下手中的动作,依旧在她手中不知疲倦地运转着。
卓彦非若无其事地走到她身后,接过她手中嗡嗡作响的吹风机,修长稳定的手指穿过她的长发,轻柔地替她吹着发丝,仿佛今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他象平常一样回到家,很自然替她做着这些事。
“你怎么来了?”愣了一会,钟爱唯绷紧的神经松驰下来,并没有拒绝他的好意,瞅着镜中的人影淡淡问道。
卓彦非手指翻飞,也云淡风轻地反问道:“怎么不告诉我你回这了?”
“不告诉你,你还不是找来了?”钟爱唯移开视线狡辩道,口气里不知不觉带上几分赌气。
卓彦非不再说话,只管专心地吹着头发,房间飘荡着吹风机单调枯燥的嗡嗡声,在他指尖温柔细腻地触碰下,钟爱唯烦燥的心境竟神奇地平和开来。
没用一会,钟爱唯刚刚及肩的长发就被吹干,卓彦非收起吹风机,顺手拿起搁在梳妆台上的梳子,替她仔细地梳理着头发。
“我自己来吧。”钟爱唯扭过头,伸手想接过他手中的梳子,卓彦非顺势握住她的小手,稍微用力,便将她整个人扯到怀中。
“怎么了,嗯?”将她搂在胸口,他微微俯头,贴着她耳廓柔声问道,作为老公,他当然敏感地察觉到她的反常,本来他是有些不爽聂文远的出现,也因她一声不吭跑回来有些不开心,但现在更在乎她的心情。
闻着熟悉的薄荷味,听到他柔和动听的声音,钟爱唯心底的委屈和不满也似乎变得不那么重要了,手不由自主地滑下去,紧紧圈住他的腰身,侧过脸贴在他胸膛上,半晌,才闷闷说了句:“没什么……”
“有什么心事?告诉我,嗯?”卓彦非摸着她细碎的发丝,耐心地哄着。
“真的没有……”
“以前我们不是约定好了的,什么事都要跟对方分享,不许有隐瞒吗?”
闻言,钟爱唯沉默了一会,继续把脸埋在他怀里说道:“真的没什么,就是刚才遇到肖美优……有些不开心罢了。”
“没有其他的?”
“嗯。”
“那你为什么一声不吭跑回来,难道不开心,连老公都不想见了吗?”
卓彦非的问题让钟爱唯无法回避,她想了想,还是决定跟他问清楚,他说得对,夫妻间本就应该坦诚,既然决定了要和他携手一生,就应该齐心协力面对一切难关,互相信任。
轻轻推他一把,从他怀里钻出来,钟爱唯认真的看着他问道:“老公……你认识方晓茉吗?”
卓彦非挑挑眉,虽然听到这个名字从她嘴里说出来有些许的诧异,但表情并没有出现过大的波动,略一思索,他心底就明白了几分。
“老婆,坐下来说!”他重新将钟爱唯捞在怀中,两人一起在床边坐下来,握住她的双手,望着她的眼睛说道:“她是不是主动接近你,跟你说了些什么?”
“什么她啊她的?”钟爱唯不爽地甩甩手,扭过脸嗔道:“叫得这么亲热,她是你什么人?”
“老婆,那你叫我怎么称呼她啊?她对于我们来说,本来就只是一个代号而已。”卓彦非有些无奈地扳过她的身体问道:“你相信老公吗?”
钟爱唯对上他深邃真挚的眼眸,眸光澄净柔和,在里面,她甚至可以看到自己的倒影,那么清晰,那么专注,缓缓的,她却是无比坚定地点点头:“嗯!”
如果说之前她还是因为方晓茉的话有些胡思乱想,但此刻,她脑中想的,全部是眼前这个男人对他的好,就算旁人拿出再多的证据,她也不相信,他会辜负自己。
她所要的,只是他的一个解释。
想了想,她很坦白地问道:“方晓茉跟我说,你是他的男友,你们认识很多年了,你是因为我抛弃她的,是吗?”
“你相信吗?”
钟爱唯摇摇头:“老公,到底怎么回事?”想到方晓茉钱包中的照片,她还是有些苦恼,“你们之前的确是认识的,而且关系还很深,不是吗?”
卓彦非点点头:“是,我的确很早就认识她,但关系并没有你想象的那样深。”
钟爱唯眼睛亮亮地瞅着他,刚沐浴过的小嘴红嘟嘟的微微噘起,眼底写满疑惑。
卓彦非忍不住将她拉过来,深深吻过去。
他的吻深情而隽永,无论是霸道或是温柔,都让她在他的热情中陶醉痴迷,越陷越深。
不知是否心底盈满失去他的担忧,她的吻里也逐渐加上内心的焦虑和渴望,缠在他脖上的胳膊也越来越紧,仿佛一松手,就会失去他。
眼光一转,她突然看到虚掩的房门,脸不由自主地红起来:“你……讨厌,门都没关呢……”
卓彦非笑了笑,重新将她搂到怀里,手指穿进她的发丝里,一下下地揉着,附在耳边小声问道:“老婆,跟我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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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6天 他的故事
( 卓彦非笑了笑,重新将她搂到怀里,手指穿进她的发丝里,一下下地揉着,附在耳边小声问道:“老婆,跟我回家吧?”
“我不!”
“你确定?”
钟爱唯缩了缩身子,将头趴在他的肩窝里轻笑道:“讨厌,痒!”
“回家?”
“不!”
“不想听老公的故事了,嗯?”
闻言,钟爱唯抬起头:“你要告诉我吗?”
卓彦非点点头,俯头,用鼻尖轻轻蹭了蹭她的。
“全部?”钟爱唯抵着他的额头,不甘心地追问了一句。
“全部!”卓彦非又在她脸上蹭了几下,松开她说道:“走吗?”
“嗯!”钟爱唯站起身说道:“等我换件衣服。”
“不用了,夫人你穿什么都一样好看!”
话虽这样说,卓彦非还是起身走到衣柜边,熟练地打开柜门,随手从里面拿出一件厚外套披在她身上,拥着她一起走出卧室。
“小齐,我带小爱回家了!”
闻言,正端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的齐思瑶见怪不怪地哦了一声,早有准备似地从沙发上拿起钟爱唯的包递过来:“路上小心啊!小唯,多住几天,别急着回来!”
卓彦非伸手接过提包,笑着说了一句:“谢谢!”
“不客气……再见!”
齐思瑶忙不迭地将两人送到门口,钟爱唯正准备跟她嘱咐几句,她却咣当一声带上门。
“哎,死丫头,怎么这样赶人?”她愤懑地瞅着紧闭的房门埋怨道。
卓彦非好笑地捞起她:“走吧,老婆!”
初冬的天气颇有凉意,钟爱唯走出公寓,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冷吗?”卓彦非赶紧掀开外套,将她紧紧裹在怀里,拥着她往停在路边的车中走去。
“不冷!”钟爱唯抬头笑了笑,感受到他传递来的体温,她的心底也涌起一股暖流,从小,她就拒绝着来自外人的关心,也似乎习惯了让自己独立,可是体会到他如此用心的呵护,才发现她的内心其实有多么渴望被人宠爱,所以,她的心中也充满了对这个男人的感激和爱慕。
将钟爱唯送上车,卓彦非替她带上车门,自己绕到驾驶座上坐好,看到她拉着安全带,笑了笑说道:“我帮你。”
“不用……”钟爱唯话还没说完,卓彦非已经俯过身来,手臂圈住她的腰身,细心地替她扣着安全带。
钟爱唯本来握着安全带的手也下意识地放到他背上,轻轻抱住他,突然就想通了,她不再想去追问这个男人的过去,不想因为曾经的过往让自己不开心,只想好好地握紧他,不让他从自已身边错过,她忍不住将将头搁到他的肩窝上轻轻说道:“老公,我不想听了。”
“嗯?”正扣着安全带的卓彦非被她突如其来的温情弄得心头痒痒的,停下动作顺势搂住她问道:“什么?”
“老公,你会对我好的吧?”
“嗯。”
“永远?”
“永远!”
“说话算话?”
“嗯!”
卓彦非抬起头:“老婆,还在担心吗?”
“不是,我觉得很幸福!”钟爱唯也看着他:“老公,我们能一直幸福下去吗?”
这次卓彦非没有回答,只是又把她扯进怀里嗔怪了一句:“傻丫头……”
钟爱唯也没有继续问下去,这一刻是如此温馨,她不忍心说些煞风景的话去破坏它。
夜色很静,路人行人也不多,车厢里只有两人渐趋一致的呼吸声。
半晌,卓彦非的低缓好听的声音才重新响起来:“老婆,其实很久以前,我曾经也对一个女孩有过好感……”
闻言,钟爱唯的背脊倏地僵硬,她知道对方是想告诉他以前的事,她想阻止,可是听到自己说出来的却是:“是方晓茉吗?”
“不是!”卓彦非很快否定,长臂略伸,把她从副驾座上抱过来,横放到自己腿上,单手环住她的腰身说道:“是她姐姐,方晓芙!”
钟爱唯愣住了,这是什么情况?
感觉到她的迷惑,卓彦非将她往怀中带了带,另一只手捋了捋她的发丝,轻轻地、断断续续地说出往事——
七年前,卓彦非22岁,方晓芙18岁。ww
因为方晓芙的父亲是卓老爷子的部下,所以两人自然而然地遇见了。
认识方晓芙后,他对这个温柔美丽的女孩颇有好感,而对方也是对他一见钟情。
作为军人,卓彦非的大多数时间都呆在部队,所以他们不可能象一般人那样迅速发生恋情。
直到方晓芙19岁生日那天,卓彦非正好有空,受邀参加了她的生日宴,许完愿吹灭生日蜡烛后,有人起哄问她的生日愿望是不是想要交个男朋友,轰轰烈烈地谈场恋爱。
方晓芙没有回答,只是红着脸,有意无意地瞧了眼卓彦非。
当时,卓彦非心中一动,觉得此刻含羞带涩的她特别可爱,特别吸引,不自觉地对她又多了几分好感。
宴会后,两人一起在花园散步,方晓芙听他说着军中的一些趣事,听得入神,不小心踢到路边的一颗大石,身体崴了一下。
卓彦非敏捷地将她接住,很自然地,两人抱在一起。
四目相对,两人都感觉到一种异样的情愫悄悄滋生,方晓芙的脸悄悄地红了,卓彦非看她的神色也有些不同。
生日宴后,两人的关系开始亲密起来,联系也多了,但因为聚少离多,没有正式确立恋爱关系。
就这样过了半年,有一天,方晓芙突然到军营来找他。
见到她,卓彦非还是很开心的,听到方晓芙说是因为想他,特地过来找他的,他有些感动,想到一个女孩子这么主动地跑来向自己表白,他如果还没有一点表示就太没有风度了。
那天,他请了半天假,陪她在军营周围玩了一下午,两人都非常开心,看着方晓芙因为兴奋而绯红的小脸,卓彦非忍不住对她说出心中的感觉:“晓芙,我喜欢你!做我的女朋友好不好?”
闻言,方晓芙愣了一下,然后很伤心地哭起来,卓彦非一时慌了手脚,以为她是因为激动才会这样,有些笨拙地将她搂在怀里安慰道:“别哭,如果你不喜欢,就当没听到好了。”
方晓芙抽泣着说道:“我也喜欢你……可是,这句话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呢?”
“现在也不迟啊?”卓彦非搂着她说道:“我们以后还有很多日子,你如果想听,我会经常对你说。”
方晓芙哭得说不出话来,好久,才慢慢止住眼泪,却变得很沉默,卓彦非以为她是因为两人马上要分开,也找不到可以安慰的话。
军营离市区有些远,两人就这样沉默地牵着 ...
(手,一起往回程的公交站走去,刚交往的甜蜜被即将分离的惆怅所冲淡,卓彦非也有些沮丧。
到了公交站时,方晓芙看着他,似乎很认真的问道:“彦非,如果我想你可以多一点时间陪着我,为我放弃做军人,可以吗?”
卓彦非有些为难地皱皱眉,还是以为她是因为分别闹些小情绪,牵起她的手说道:“晓芙,我们是军戎世家,做军人不仅是爷爷对我的期望,也是我从小的志向,我答应你,以后一定会多抽出时间陪你,好不好?”
很奇怪的,性情一向温柔的方晓芙当时却甩开他的手,发着脾气道:“怎么陪?我想你的时候你能出现在我面前吗?我遇到麻烦时你能第一时间出来帮我吗?我被人欺侮了,你能时刻守在我身边保护我吗?”
“晓芙,不要这么蛮不讲理好不好!”卓彦非有些无奈地说道,想不通为什么女孩子这么善变。
发完脾气,方晓芙的情绪也稳定下来,吁了一口气对他扯扯唇角说道:“对不起,是我无理取闹。”
“没关系,的确是我对不起你。”卓彦非很诚恳地对她说道:“晓芙,虽然我是军人,以保家卫国为已任,但并不是说我就不能尽一个好老公的义务,希望你能理解我的职业,虽然我不敢保证会让你非常幸福,但我会尽自己所能爱护你,不让你受委屈。”
闻言,方晓芙的眼泪又滚落下来,哭着搂住他,这次,无论卓彦非怎么劝,她都不能停下来。
正当卓彦非手足无措地抱着她的时候,一辆公车停到两人面前,看她那么伤心,卓彦非本来想劝她等下一乘,方晓芙却飞快地从他怀中钻出来,说了声:“我回去了!”就跳上公车。
“晓芙……”他对着逐渐启动的公车叫了一声,想要说些什么,又不知说什么好,看到两眼通红的方晓芙从车窗里伸出半个脑袋向他挥着手说:“我先走了,彦非,不要忘了我!”
卓彦非跟在公车后,也挥着手,看着公车慢慢消失在视线,本来淡泊的心境竟无比的烦闷,心底涌起强烈的失落感。
回去后,卓彦非的情绪莫名地有些低落,找机会给她拨了个电话却一直没人接听,但更让他震惊的是,一天后,竟接到方晓芙去世的消息。
他不敢相信这个事实,想不通为什么前一天还活蹦乱跳,贴在他怀里,跟他说喜欢他的女孩子,竟会这样无声无息地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当他请假赶到方晓芙家中时,正好看到方家布置起灵堂,方晓芙的巨幅黑白照片静静地搁在灵台上,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鲜活得仿佛随时会从照片中走出来。
但她的人却冷冰冰地躺在医院的太平间里,眼睛紧紧闭着,无论他怎么叫,都不再应他一声……
听到这里,钟爱唯震惊地问了一句:“怎么去的?”
“自杀……”
卓彦非从嗓子眼里挤出这两个字,然后所有的声音都停下来,暗沉的眸光里涌出说不出的痛苦,钟爱唯感觉到他放在自己腰身上的手倏得变紧,几乎让她感到有些疼,但她没有出声,因为她也深切地感受到那种生离死别的悲哀,虽然心里涌起更多的疑惑,但她没有再问下去,而且开始后悔,不该让他再次回忆起这段不堪的记忆,也突然想起,为什么某天早晨,当她对他说“我先走了”这几个字时,他为什么会那么紧张。
“老公!”沉默了片刻,看到卓彦非没有继续讲下去的意思,钟爱唯轻声叫了他一声,伸手揽住他的脖子,将头俯在他胸前说道:“对不起……”
卓彦非搂住她,知道她为什么向自己道歉,抬手揉揉她的发丝说道:“傻丫头,很多年前的事了,和你有什么关系?”
“是我逼你说出来的,对不起,又让你想起这些!”
“哎,夫人今天的觉悟怎么变得这么高了?”卓彦非放松语气说道:“为夫还真有些不适应呢。”
“那就试着适应!”钟爱唯勾住他的脖子,抬起头在他脸颊轻轻亲了一下说道:“我会让你把我变成习惯的。”
虽然听到卓彦非亲口承认曾喜欢过别的女人,心底是有些小小的吃味,但她很快就释然了,她不可能因为一个已经不在这个世上的人去纠结吧?毕竟现在陪在他身边的人是她,而她也有信心,会好好地陪他走下去。
“老公,我们该回家了吧?”看了眼车窗外越来越宁静的夜色,钟爱唯问道:“可以把我放下来了吗?”
卓彦非笑笑,说了一声好,下一秒,却向她俯过身,深深攫住她的唇瓣。
刚回忆过那段惨痛的记忆,让他觉得,珍惜眼前人是多么的重要。
他现在所抱住的,是他寻觅了多年的女子,也是让他重新找到爱的感觉的那个人。
和之前那段刚刚萌芽就已经凋谢的爱情不同,这段爱,他投注了更多精力,也放入了所有感情,他们之间不仅经历了懵懂的初恋、浪漫的热恋、更走进了婚姻的殿堂。
他们互相拥有,心灵契合,是终于开花结果,执之偕老的终生伴侣!
他想把以前的缺憾全部弥补给她,而她,也想尽她所能,让他忘记曾经伤痛的往事!
两颗同样挚爱的心,经历了误会和隔阂,然后贴得更紧。
卓彦非吻着她,吻里渐渐带上温度,在钟爱唯热情的回应中,他的呼吸急促起来。
“老公……回去吧?”良久,钟爱唯才脸色绯红地推了他一把说道:“很晚了!”
“好!”卓彦非微笑着摸摸她脸颊,探身将她放在副驾位上,顺手替她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襟,扣上安全带说道:“我们回家!”
夜色渐沉。
属于他们的美妙才刚开始。
这一刻,他们彼此拥有、互相索取。
这一生,他们也将患难与共、风雨同度。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名门小妻》花卷儿——
翌日清晨,钟爱唯揉着酸痛的小腰板抗议:“卓彦非,我们打个商量吧?我们住在一起可以,不过你睡你的,我睡我的。”
“新婚夫妻就要分开睡,长夜漫漫,你叫为夫怎么办?”卓彦非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说道:“夫人,人家都说夫妻没有隔夜仇,不如我们约定好,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争取当天解决它,不准把矛盾遗留到第二天,更不准玩冷战、玩失踪,如何?”
钟爱唯点点头,经历了昨晚的误会,她也知道夫妻间坦诚和信任的重要性,转了转眼珠问道:“老公,如果以后我们发生矛盾,你会先来哄我吗?”
“那得看是什么性质的矛盾了。”卓彦非一本正经地板起脸说道:“比如说在夫人的蓝颜知己问题上,我也是很小气的。”
“那你的红颜知已呢?”钟爱唯笑嘻嘻地反驳道:“老公,你在外面还有没有桃花啊,不如趁这个机会,一次交代清楚吧。”
“咳!”卓彦非咳嗽一声说道:“夫人,你不急着上班了?貌似要迟 ...
(到了。”
“你休想逃避问题!”钟爱唯义正言辞地叉起腰喝道,不过看看时间真的不早了,只得不太甘心地算了。
半小时后。
两人相偕的身影依偎着走出别墅,卓彦非从车库里将车开出来,推开车门,笑着看钟爱唯钻进车厢。
“老婆,你要是累的话就闭上眼休息一下,到了我叫你。”
闻言,钟爱唯点点头,她的确累了,眼皮都好象是涩的。
刚靠着座椅背上眯了一下,钟爱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睁开眼,扭头在车厢里找起来。
“找什么?”卓彦非奇怪地瞄她一眼。
钟爱唯将身体探到后座上瞅了几眼说道:“老公,前几天放在你车上的衬衫呢?”
卓彦非抽抽嘴角,沉声说道:“扔了!”
“扔了?”钟爱唯嘟着嘴嘀咕了一句:“这么快就扔了,我还想再看看呢。”
卓彦非意味深长地说了句:“夫人,不是我的东西我不会要的,你也别惦记了。”
钟爱唯嗯了一声,她不是想追究什么,只是突然想起这件事,心血来潮地想确认一下而已。
虽说她不再介意卓彦非的过去,但心底终究是有几分好奇。
沉默了一会,卓彦非主动问道:“夫人,方晓茉是不是和你在同一家电视台上班?你和她很熟吗?”
钟爱唯点点头,经过昨天的事,她对方晓茉的感觉完全不同了,以前觉得她是个很好的朋友,但现在却是充满了戒心,闷闷地想了一会问道:“老公,你为什么没喜欢上她啊?”
“为什么要喜欢她!”
“不是说爱屋及乌吗?这么多年了,你难道对她没有一点感觉?”
卓彦非又沉默了片刻,从驾驶座上伸过一只手握住她的,说道:“我喜欢的是你!”
钟爱唯感动地握住他,冲他笑了笑,有一会两人都没说话,一种很温馨的默契在小小的车厢里静静流转。
前方的十字路口闪起了黄灯,过往的车辆纷纷停下来,卓彦非也踩下刹车,等红灯的时候,侧过脸看着她说道:“方晓茉这个人很不简单,没事不要和她走得太近!”
钟爱唯点点头,方晓茉都做得这么明显了,她还看不出她居心叵测就太傻了,事实上,自从昨晚看到她扑到卓彦非怀中的那一瞬,她就在心底把她划到危险人物那一列。
想了想她还是坦白问道:“老公,白燕结婚之前,请我们到ktv去玩那一次,你是和她在一起吗?”
卓彦非摇摇头:“那天,我到一个短信,说你喝醉了,并告诉我一个房号,要我去那里接你,因为我知道你的确是去了那里,所以也没有怀疑,哪知道进了那间包房才发现,只有方晓茉一个人在里面,见势不妙,我立刻退了出来,然后就在走廊遇到你,把你接了回去……”
闻言,钟爱唯松了一口气,虽然她并不怀疑卓彦非,但经他一解释,心情还是开朗了很多,弯了弯嘴角,又歪起头问道:“老公,你不要怪我啰嗦,我还想问你一件事……你以前是否和方晓茉照过一张合影,还表现得很亲密似的?”
卓彦非睨了她一眼,无奈地说道:“看来娶个记者当老婆,真的要做好很强硬的心理准备,一点秘密都不能有哦……没错,我以前是和她合过影,不过没有你说的那么亲密吧?而且,照片上的人也不是她,而是她姐姐——方晓芙!”
“啊?”钟爱唯又震惊了:“这么象?”
卓彦非扯出一抹苦笑:“是的,她们俩是孪生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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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7天 晚上有你好看
( 卓彦非扯出一抹苦笑:“是的,她们俩是孪生姐妹!”
钟爱唯再一次震惊地看着他,很想问些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
她记得以前看过不少这样的故事,一个女孩不幸离世,深情的男人找了一个和她相似的替身,然后共续前缘,爱上孪生姐妹花,应该是个很完美的结局啊,她想不通卓彦非为什么没有选择她。
知道这个事实后,她似乎又有些纠结起来,方晓芙对于她而言,本来是个虚幻的人物,可是想到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方晓茉,这个人物立刻变得无比生动,仿佛已经看到多年前的卓彦非和方晓芙两情相悦的场景,真实地让她忍不住泛起一丝酸意。
这时绿灯亮起,卓彦非重新发动车子,钟爱唯瞪着前方道路,不自禁地噘起小嘴,她知道此刻的自己有些不可理喻,可是无法阻止自己胡思乱想。
似乎察觉到她的心事,卓彦非瞥了她一眼,认真地解释道:“晓茉和她姐姐虽然长得一模一样,但不论脾气或是个性都大相径庭,放心,你老公还没有那么蠢,会因为怀念过去而盲目地找个替身。”
“那你看到她时,难道没有一点点的错觉吗?”钟爱唯不甘心的追问了一句,知道自己不该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可还是忍不住。
在旧爱的问题上,女人总是有那么一点小心眼的。
卓彦非没有回答,事实上,他也不能告诉她,在他留在方家为晓芙处理后事的那段时间,晓茉就在深夜跑进他的房间,利用她那张和晓芙相似的脸,迷惑他、勾引他,迫不及待向他表白。
也是在那个时候,他对她充满了厌恶,一个对自己亲姐姐尚且如此薄情的女孩,就算和她长得再象,也不会吸引到他。
所以,就算面对着同一张脸孔,他看到的只有内心的丑陋。
想了一会,他反问道:“老婆,你有没过这种感受,明明是同一个人,却给你完全不同的感觉?就象你看电视剧一样,有时会因为某个剧情喜欢上里面的主角,特别地着迷,但是下一部戏,又找不到那种感觉了,其实演员并没有变,变得是看电视人的心境,所以就算是面对同一张脸,他们也不会再有任何感觉!”
钟爱唯若有所思地眨眨眼说道:“老公,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突然有些感慨罢了……虽然我知道这种想法很不对,但其实我还是有一点羡慕那个女孩子的,你为她守候了七年之久,唉,如果不出意外,你们是否已经幸福地在一起了?”
闻言,卓彦非无法回答,无奈地蹙起眉,叫了一声:“老婆……”
“对不起!”钟爱唯飞快地截住他说道:“是我不好,又提起你的伤心事,我承认是我小心眼,可是想到她是你的初恋,就忍不住钻牛角尖……我以后不敢了。”
卓彦非苦笑着瞧她一眼问道:“夫人,你觉得什么是初恋?”
“就是你第一次喜欢上的人啊。”
“哦!”卓彦非拉长声调说了一句:“如果这样,她可能算不上……”
什么?
钟爱唯几乎要抓狂了,扭过头瞪着他说道:“卓彦非,那你的第一个是谁?”
还以为他是把痴心情长剑呢,却原来也是有故事的人,不过也不奇怪啊,他长得这么诱人,有的是大把的女孩子投怀送抱,太可气了,藏得够深的。
卓彦非淡淡扯了扯嘴角,吱呀一声将车停在路边说道,“老婆,到了。”
“给我交代清楚!”
“咳,你再不下车,可要迟到了!”
说完,卓彦非推开车门,绕到副驾座旁,替她拉开车门,优雅地挑挑眉说道:“夫人,请下车。”
看到有些同事已经向他们所在的方向瞄过来,钟爱唯不情愿钻出车厢,小声向他说了句:“晚上有你好看的!”
——《名门小妻》花卷儿——
上午十点,y市电视台。
钟爱唯刚从演播厅走出来不久,就在走廊里看到方晓茉,因为有了思想准备,行走的脚步略停了片刻,她便目不斜视地向她走过去。
错身的瞬间,方晓茉突然叫住她:“小唯!”
钟爱唯犹豫了一秒,还是停下来:“有事吗?”
“怎么了?”方晓茉仿佛毫不知情地问道:“今天见到我似乎很不高兴似的,发生什么事了吗?”
钟爱唯无语地瞧着她,有些明白卓彦非对她的警告了,不论这个女孩的心机如何,她的脸皮比她想象的显然要厚得多,昨天对她撒了个弥天大谎,今天居然还能若无其事地拉着她谈心,这份淡定,她自问也是做不来的。
想了想,她直接了当地说道:“晓茉,我今天也带了我老公的照片,你想看吗?”
方晓茉脸色不变地笑道:“好啊!”
钟爱唯咬咬牙,从兜里摸出手机,解开锁,亮出屏幕上两人的结婚照,递过去说:“喏!”
方晓茉笑着接过来,仔细瞧了几眼赞道:“拍得很漂亮!”
钟爱唯盯着她的脸色,但在那上面找不出一丝波动,暗自点点头,心想她不愧是做主持人的,这份从容她甘拜下风。
“你不觉得上面的人很熟吗?”她也不想再装下去,挑明了说道。
方晓茉举着她的手机又看了几眼,然后还给她说:“你这样一说,还真有几分眼熟,不会是什么大明星吧?”
“他叫卓彦非,差一点就当了你的姐夫,你真不认识呀?”
闻言,方晓茉笑了笑,神色不变地说道:“看来你都知道了。”
“方晓茉,你心思够深的。”做不到她的虚伪,钟爱唯冷冷说道:“你没想到我这么快就会知道吧?是不是很失望?”
“有点!”方晓茉终于讥诮地挑起唇角说道:“你比我想象的要笨多了,长得也很一般,我不知道彦哥哥看上你哪点。”
“这个就不劳你操心了,如果他的眼光和你一样,也不会这么多年都没看上你!”钟爱唯也讽刺了一句,扭身离开。
果然,方晓茉被她这句话刺中要害,波澜不兴的脸色变得煞白,看着她的背影,唇角突然又挑上一抹冷笑——
看你能得意多久!
谁她方晓茉感到难受,她也不会让别人好过。
——《名门小妻》花卷儿——
钟爱唯有些郁闷地回到办公室,这个点不少同事都出去采访了,办公室里只有王丽一个人在看着电脑,她随手拿起桌上的马克杯喝了口水,抬起头,看到办公桌对面的王丽瞅了自己一眼,又赶紧把头低下去,不知是她敏感,感觉对方的神色似乎在躲避着她。
“怎么了?”她放下茶杯问道:“出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正瞅着电脑屏幕的王丽按着鼠标点击了几下,抬起头转移话题问道:“节目录完了?”
“没,下午再录。” ...
(钟爱唯有些奇怪地抿抿嘴,也随手摁开面前的电脑,准备上去浏览一下新闻。
王丽犹豫了一下,主动跟她说道:“哎……小唯,你和老公还好吧?”
“还好吧。”提起卓彦非,钟爱唯嘴角不自禁地挑起来,也没介意对方的突兀。
“也是,那么好的老公,怎么可能……”王丽莫名其妙地嘟哝了一句。
钟爱唯奇怪了:“是说我吗?”
“没有!”王丽否认了一声赶紧扭过头,又瞧着显示屏。
钟爱唯不得要领地挠挠头,正准备再问两句,听到电话响起来。
“喂……老公!”
听到她的称呼,对面的王丽又若有深意地抬头瞅了她一眼。
“老婆,你没事吧?”卓彦非劈头盖脸来了一句,听得她莫名其妙的。
“能有什么事?”
“没事就好!”卓彦非似乎松了口气的说道:“记住,不管发生什么事,有老公在,你不必担心,挂了。”
“喂喂……”钟爱唯对着手机叫了几声,无可奈何地挂断,小声嘀咕着:“今天怎么了?都奇奇怪怪的。”
一直有观察她的王丽忍不住说道:“小唯,你还没看今天的新闻吧?”
“又发生什么大事了?”看到电脑已经打开,钟爱唯手指略点,打开常去的新闻页面,瞅了几眼脸色突然变了。
她略显紧张地往前凑了凑,整个小脸几乎都要贴到显示屏上面去了,仔细瞧着网页醒目位置上的一则视频标题——
女主播酒店偷欢被抓现场!
点击进去一看,页面里弹出一段视频,赫然就是昨晚在时钟酒店大堂里发生的那一幕,画面上,肖美优气冲冲地扑过来,往她身上泼着饮料,略显嘈杂的背景配乐里,可以清晰地听出她的指责:“钟爱唯,你这贱人、专抢人男人的狐狸精,你以为勾引我男人在外面包房就没人知道吗,这回被我抓个正着吧?”
然后就是两个女人扭着头发撕扯的一幕,时间不长,但是足够让人感觉到,这是两个女人争风吃醋的一幕。
接着,高大有型的聂文远出现在画面里,一声不响地用外套包住钟爱唯,直接往外拉,周围传来一些群众的唏嘘议论声,还有肖美优激动的叫骂声,然后画面就断了。
“小唯,这是真的吗?”王丽不知什么时候转到她身后,也看着显示屏问道:“你和这个男人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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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8天 普通朋友
( 王丽看着显示屏问道:“你和这个男人是什么关系?”
“我们没有关系,一切都是肖美优这个贱人搞出来的!”
钟爱唯苦恼地看着视频,心想怪不得昨晚肖美优会那么奇怪,原来早就预谋,她倒不是太担心这则视频,清者自清,她相信卓彦非也会信任自己,只是被不明真相的人看到,她会有一些麻烦罢了。ww
“还不止呢,后面还有!”在王丽小声的提醒下,钟爱唯在留言区发现铺天盖地的评论,几乎都是对她的谴责和谩骂,她和聂文远的资料也已经被人肉出来,上面绘声绘色地描述了她和聂文远交往的细节,说聂文远是本市豪门聂氏家族的长孙,家境殷实,自己也在国外发展得很好,长相俊美、年轻有为,是不可多得的钻石王老五,本来有个交往五年的女友,这次回国来是准备和她完婚的,但是钟爱唯从中横Сhā一脚,利用美色勾引他,并多次约他去酒店偷欢,他的正牌女友不服气,派人偷偷跟踪,终于在他们再次幽会的时候,在酒店大堂将她抓个正着。
钟爱唯留意了一下时间,这段视频是凌晨四五点的时候发上来的,不过短短几个小时就已转发数万次,相关报道也络绎不绝地跟上来,把这个贴子炒得火热。
疯转的评论里,有匿名网友附上几张清晰的照片,照片上有聂文远亲昵地拉着她,深情凝望的镜头;也有在餐厅里体贴地照顾她用餐的画面,仅凭几个简单的眼神和动作,可以看出来两人的关系非同一般。
聂文远英俊潇洒的外型,也引起许多女性网友的兴趣,同时的,对于钟爱唯这种第三者的无耻行径抨击得也更激烈。
钟爱唯主持的新栏目正好播出了几期,在观众中积聚的几分人气,立刻变成讨伐她的口实,说她拿到女主播这个位置是用了潜规则,她勾引聂文远,也是想凭借他的财势上位。
本来男未婚女未嫁,就算闹出什么绯闻也是很平常的,但牵扯到豪门情变、花心劈腿和酒店抓奸这样一些劲爆的题材,极大地引发了网友们的想象力,更让钟爱唯瞠目结舌的是,就在她刷新的这一会儿,又有人贴出了几张她的艳照,照片上她和不同的男人在一起,尺度大胆地让她几乎都不敢正眼去看。
“这些都是伪造的!”她倏地一下关掉页面,脸涨得通红:“肖美优!肯定是她做的!”
“小唯,你别急,事非曲直都会查清楚的!”王丽也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你看能不能先想办法,赶紧把网页上这些消息撤下来,避免事态进一步扩大!”
“哦!”钟爱唯也是一时急坏了,抓起电话就说道:“我去报警!”
“等警察介入,这些消息还不传的满天飞了?”王丽拦住她说道:“你老公不是很有本事吗?赶紧通知他,让他想办法。”
闻言,钟爱唯立刻明白了刚才卓彦非打来那个电话的用意,看来他已经看到这段视频了,但是那些后续新闻他又看到多少了呢?
想到网页上她和聂文远的那些照片,钟爱唯突然有些担心,她不清楚这些照片是什么时候被人偷Pāi到的,虽然她问心无愧,但不可否认,照片上聂文远对她的关爱,的确超出正常朋友的范围。
以前,她还可以把这种体贴当成兄妹间的友爱,可自从聂文远向她表白后,她已不可能再装作无所谓,她现在的身份已是某人的妻子,所以必须要考虑他的感受。
想了想她从椅子上站起来,拿起手边的提包对王丽说道:“麻烦你帮我去请个假,我出去一下。”
王丽点点头,有几分担心地补充一句:“小心点啊。”
“嗯!”钟爱唯也豁出去了,她想立刻找到卓彦非,向他解释一切。
挂断电话,卓彦非在办公桌上按了一个键,皱着眉瞧着电脑显示屏。
“卓少,你找我?”宋柯很快出现在门边,看着他问道。
卓彦非点点头,将显示屏转向他,指着上面的一段视频说道:“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我希望这则新闻以最快的速度从公共视线里消失……”
——《名门小妻》花卷儿——
钟爱唯刚走出电视台大门,便感觉一片刺眼的闪光灯对着自己拍个不停,耳边也传来一片嗡嗡的议论声。
“出来了!”
“是她吗?”
“好象是……快上去!”
她下意识地遮住眼,看到门外围满了人,愣了一下,突然反应过来,这些是同行,估计也是看到网上的视频,跑这里收集第一手资料来了。
没想到习惯采访别人的人,也有被采访的一天,她忍不住有些好笑,也实在佩服这些同行的效率,这才多久啊,居然就堵在门口了。
看门的几个保安赶紧上前维持秩序,因为电视台周围经常出现追星族,估计也没人想到这些人是来采访她的,所以都没有防备。
钟爱唯当然不会想到,这些人能及时守在这里,是因为有人提前向各大媒体散播了她的艳照,否则以她的知名度,一时也吸引不到这么多的同行。
十来个同行紧紧把她拥在中间,贴满各种标志的话筒都对牢她。
“钟主播,我是xx日报记者,请问你看过网上那段视频了吗?”
“视频上的那个人是你吧?”
“你和聂少是何关系?发展到哪一步了?”
“对不起,请让让,关于这件事我无可奉告!”钟爱唯说了一句便低着头向前挤,可那群人紧紧跟着她,大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决心。
“钟主播,你是如何认识聂少的?”
“真的象网上传言的那样,是你主动接近他的吗?”
“昨晚你们一起离开后,又去了哪里?”
问题越来越尖锐,也许是顾忌着钟爱唯是同行,问得比较隐晦。
“够了!”钟爱唯重重停下脚步,看着一行人说道:“我也是记者,非常体谅你们此刻的心情,今天我就一次说清楚,你们好回去交稿,我和聂少之间,只是很普通的朋友关系,昨晚我们在那里巧遇完全是被人陷害,我也没有参与他的生活,对于网上那些不实报道,我将保留追究的权利!”
说完,她就推开面前的话筒准备向外走,可是又被人拦下来:“钟主播,你突然从一个普通记者,摇身一变成为新闻主持,这其中有什么内幕呢?”
“网络上流传的那些照片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照片上的其他男人是谁?”
“那些都是伪造的!”钟爱唯又羞又恼,用力推着伸到面前的话筒说道:“让开!”
“呀!”不知是否因为她太激动而用力过猛,站在最前面的一个女记者惊叫一声,仰面往后歪了一下。
站在她旁边的人眼急手快地拽住她,惊魂未定地女记者甫一站稳,就生气地对钟爱唯说道:“钟主播,你怎么能打人呢?”
...
(“我没有!”
“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你,你还想赖账吗?”女记者毫不客气地指责道:“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敢说瞎话,你说的话,又有几分是可信的?”
闻言,其他记者们点点头,看着她的目光带着鄙视。
钟爱唯百辞莫辩,正无法脱身的时候,从人群外挤进一个高大的身影,沉声说道:“让一让!”几步窜到钟爱唯身边,扯住她的胳膊就往外走。
“远哥?”
“聂少!”
在场的人同时认出他,本来义愤填膺的记者们又转为兴奋,快门的按动声响个不停,访问的焦点又集中到他身上。
“聂少,你和钟主播到底是什么关系?”
“你对她这么紧张,难道真如网络上传言那般,她是你和你女友之间的第三者?”
“我从没有交过所谓的女友!”聂文远冷哼一声,停下来看着一众人等说道:“这点大家可以自己去查证,所以也不存在你们说的第三者。”
“这样说来,你和钟主播是在正式交往中吗?”有机灵的记者立刻反应过来问道。
“我们只是普通朋友!”聂文远说完,不再理会记者们的提问,一手扯住钟爱唯的胳膊,一手环在她身后,护着她向人群外挤去。
钟爱唯低垂下头,这一瞬间也顾不了那么多,只知道被他扯着往外挤。
记者们不甘心地在旁边追着,聂文远到底力气比较大,脚步不停,几步就跨到停在一侧的车边,拉开车门,将钟爱唯先塞进去,冷着脸绕到驾驶座旁,直接发动引擎。
车轮扬起阵阵尘土缓缓向前驶去,紧跟不舍的记者们小跑着拍打着车门,但终究拦不住车轮前进的步伐,只得无奈地看着两人绝尘而去。
“谢谢你!”回头看了眼甩在身后的记者们,钟爱唯松了口气,仿佛打了一场仗似的,有些虚脱地靠在椅背上。
聂文远扬扬眉,专心地看着前方道路,没有说什么。
车开出不久,钟爱唯在座椅上坐直,扭头看着聂文远说道:“远哥,就在前面放我下来吧,我自己打车就行了。”
“你想去哪?我送你。”
“不用了……”
“是想找卓少吗?”看到她欲言又止的样子,聂文远平静地问道。
钟爱唯索性点点头:“对不起,远哥,这次把你也拖累了……对了,你怎么会突然出现的?你也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聂文远嗯了一声说道:“有人告诉我了。”
钟爱唯说话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公路中央的防护拦后面,卓彦非的宾利车一掠而过,向着电视台的方向飞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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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天 我是她老公
( 聂文远嗯了一声说道:“有人告诉我了。ww”
钟爱唯以为是有人看到视频后告诉了他,没有继续问下去,却不知道聂文远是接到匿名短信,然后才去查看的视频,担心她才赶过来。
“小唯,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想了想聂文远问道:“是昨晚那个女人做的吗?”
钟爱唯点点头:“应该是她,她一直看我不顺眼,之前就和我闹过几次,只是我没想到她这次还会连累到你。”
“你一定要和我如此客套吗?”聂文远蹙起眉,为她一而再的见外有些不开心,实话说,他并不觉得这件事对他有何影响,倒是刚才当着众记者的面不得不承认和她只是普通朋友,让他更加郁闷。
钟爱唯却没有留意他的话,因为她突然想到一个疑点,肖美优要对付她有的是办法,为什么要扯上聂文远呢,按理说他们应该不认识吧,可是在网络上,她却似乎对他很了解的样子,虽然关于她和聂文远之间的那些绯闻是杜撰的,但有关他的资料却大多是真实的,否则也不可能让广大网民那么快就相信了。
她这样做的目的何在呢?
仿佛明白了什么似的,她从提包里掏出ipad,上网翻出刚才的新闻,仔细看着网络上贴出来的,她和聂文远的几张照片。
隐约想起这些照片中,拍摄背景有的是在某商场,有的是在某西餐区,她记得当时是和方晓茉一起逛商场,然后遇到聂文远的,联想到方晓茉昨天的举止,虽然有些奇怪她怎么会和肖美优狼狈为奸的,但这样就不难解释她的动机了。
正在开车的聂文远也斜着眼瞄了眼她手头的网页,看到两人的合影,眉峰微挑,眼光随即转向后视镜,沉声说道:“小唯,我们被跟踪了。”
“吖!”钟爱唯赶紧扭头看,果然,看到后面跟着好几辆车,还有的人将摄影机从车窗伸出来对着他们猛拍,好象唯恐没人知道似的。
聂文远笑了笑:“有没有感觉到天王巨星的待遇?”
“远哥,亏你还笑得出来!”钟爱唯白他一眼,回头又瞧着跟在后面的车队小声嘀咕:“这么多,甩得掉吗?”
想到以前采访时,她是千方百计地考虑如何追踪新闻对象,现在却完全颠倒过来,这种报应真让她有些哭笑不得。
“小唯,还去找卓少吗?”
“嗯!”钟爱唯随口应了一声,但立刻想到,如果现在去见卓彦非,被后面的记者们拍到些什么,肯定又会牵连到他,下意识叫起来:“不行!不能去!”
聂文远正准备问她打算怎么办,听到手机响起来。
“喂!”他对着耳机说了一句,脸色略沉,视线迅速向钟爱唯瞥了一眼,保持平静地嗯了一声,问道:“有事吗?”
电话竟然是卓彦非打来的。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不知电话对面说了些什么,聂文远冷冷应了一句。
还在不时往后瞧的钟爱唯扭过头,看到聂文远的脸色有些凝重,又沉默地听了几句话,轻哼了一声就挂断电话,奇怪地问道:“谁啊?”
“没什么,公事。”
“哦!”钟爱唯抱歉地点点头:“远哥,我是不是打扰到你的正事了?”
“当然没有。”聂文远朝她温和地笑了笑,扭过头看着前方出现一个十字路口,路口的红灯渐渐亮起,提醒道:“坐稳!”
“哦!”钟爱唯赶紧抓紧扶手,感觉到轿车突然加速,飞速闯过红灯,扬长而去。
紧跟其后的几辆采访车也似乎想闯过去,但是看到左右的车辆已经络绎不绝地开过来,只得悻悻停在路口。
——《名门小妻》花卷儿——
和聂文远通完话,卓彦非又拨了一个号码,挂断电话,看着前方缓缓停下的几辆采访车,俊逸的眉心微微拧紧。
他直接推门下车,颀长挺拔的身姿穿过车水马龙的街头,疾步走到最前面的一辆采访车旁,优雅地敲敲车窗。
看着赶紧摇下车窗的一名女记者,他平静地说道:“停止对前面那个女孩的骚扰,我接受你们的采访。”
他的音量不大,却带着不可抗拒的魄力,俊雅迷人的外型,隐隐流转的王者气度,让人神之为夺。
女记者明显傻掉的看着他,问道:“你是谁?”
“我是她老公!”
简单有力的几个字,仿佛一记惊雷,让所有人沉默了。
半个小时后。
一众记者在卓伦大厦某间豪华会客厅坐好,打量着周围奢华却不失典雅的环境,纷纷交头接耳,还有的人拿出相机一顿猛拍,神色间有着说不出的激动。
这绝对是条大新闻!
本来钟爱唯和聂文远之间的桃色纠纷就很具话题性了,现在又冒出个帅得人神愤的有钱老公。
三人间扑朔迷离的关系引起众人强烈的兴趣,不少记者已经在采访本上打好腹稿,准备采访一结束就火速发表。
会客厅的门被推开,几位穿着得体职业套装的礼仪小姐,微笑着给众人送来散发着袅袅热气的茶水。
“小姐!”一位记者拉住其中一名女孩问道:“刚才那个男人是你们什么人?”
“你说的是卓总吗?”接待小姐自然明白他问的是谁,礼貌地答道:“他是我们总裁。”
“这里的所有都是他的吗?”因为有不少记者都是从各地赶来的,所以对卓彦非不是很了解。
接待小姐笑着点点头,没有过多地回答。
又一阵带着惊叹的窃窃私语在房间响起,众人眼底的震惊之色还没有完全消除,便看到会客室的门再次被推开,淡雅出尘的卓彦非迈着优雅从容的步伐走进来。
全体激动地站起来,闪光灯此起彼伏,使他本来就耀眼的五官笼上一道光芒。
“卓少,你刚才说的是真的?”
“你能解释一下和钟主播关系吗?”
“卓少……”
“肃静!”
紧随其后的宋柯向众记者抬起手,制止住七嘴八舌的提问,棱角分明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淡淡说道:“各位稍安勿躁,卓少请大家过来,就是想给大家一个交代的!”
闻言,几十道期盼的目光集体瞧向那个风华绝代的男人,神情中有仰慕、有探寻、更多的是激动。
“坐!”
在众人的注视下,卓彦非神情自若地率先在位置上坐下来,缓缓向众人扫了一眼,眸光深邃暗沉,带着君临天下的气度,却没有多说什么。
见状,众记者也略显尴尬地各就各位,宋柯陪坐在卓彦非身侧。
众记者似乎还想问什么,但仿佛约定好了似的,身上的通信工具纷纷响起来。
“喂,总编?嗯……”
“头儿?”
“台长……唔唔……”
...
( “明白了,好的……”
卓彦非唇角似乎挑起一抹若有若无地笑意,淡淡地瞧着忙碌的众人。
片刻后,说完电话的众记者重新把目光投向他。
就在这短短半个多小时,所有媒体几乎同时接到有关方面下达的不准再散布这则假新闻的禁令。
他们自然也立刻明白,这个看上去无害的妖魅男人,影响力不容小觑。
“电话都接到了吧?”卓彦非环视着众人,缓缓问道。
“卓少,你既然已经向有关方面施了压,禁止播出这则新闻,还请我们来做什么?”一个记者忍不住质问道,对方雍容淡定的气度越发显得他们这群人象跳梁小丑,难道他会愤愤不平。
卓彦非淡淡看了眼他的台标说道:“这位《xx晚报》的记者,首先我要纠正你的一个概念问题,这则新闻之所以被封杀,不是因为我的能力,而是它本来就是一起被别有用心的人炮制出来的假消息,关于网络上的那些照片,普通人可能会看不出来它是经过加工的,但你们这些专业人士,难道也分辨不出来吗?你们来到这里,真是出于揭露真相的目的,还是为了兴风作浪,唯恐天下不乱?”
记者们面面相觑,也许被他身上那种不怒自威的气势所迫,一时作不得声。
“卓少,你是想让我们来澄清事实的吗?”冷场片刻,另一名xx电台的记者小声问道。
卓彦非清浅一笑:“这不是你们新闻工作者的责任吗。”
“你不怕被牵连吗?”
一名女记者举手问道,她问的也是很多记者所想到的,即使这则新闻最后被证实是造假,钟爱唯的名声在短时间内都会受影响,因为公众有种很奇妙的心态,在面对这类丑闻上,就算最后有人出来澄清,也津津乐道,宁可相信真相被人为掩盖了,也不肯相信事实,而且现在群众的焦点都集中在钟爱唯和聂文远身上,横空出现一个老公,只会将事态变得更加复杂。
卓彦非弯了弯嘴角说道:“牵连?你们会怕被自己老婆牵连吗?”
——《名门小妻》花卷儿——
看着轿车行驶的方向,钟爱唯有些诧异地侧头问道:“远哥,你去哪?”
聂文远平静地看着前方道路,说道:“送你回家。”
家?
钟爱唯愕然地瞪着眼前日益熟悉的风景。
没错,这是她回家的路,却不是回平时的小公寓,而是银湾公寓她和卓彦非的新房。
“远哥?你是否走错路了?”下意识地舔舔唇,她小心翼翼地问道。
聂文远没有回答,手扶着方向盘,仿佛在认真地辨认方向,过了一会才淡淡说道:“你来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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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今天发布晚了,sorry~
不过是新鲜出炉的哦,趁热看啊,只怪某卷码字慢,字数又少了点。
呵,这几天太忙,本来准备请几天假的,可看到亲们的支持,太感动了。
谢谢大家哦,预祝新年快乐。
我会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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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天 卓彦非,你个大傻瓜
( 卓伦大厦某会客厅里。
听到卓彦非的回答,有人举手问道:“卓总,钟主播真是你老婆?”
卓彦非勾唇浅笑:“我连自己老婆也会认错吗?”
会客厅发出一阵讪笑,又有声音问道:
“你们结婚多久了?”
“怎么之前一直没有听说过钟主播结过婚?”
“你们是否传说中的隐婚?”
“呵,我老婆很低调的,她一直不愿公开我们的关系,是因为不想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她是个很努力很勤奋的新闻工作者,希望完全凭自己的实力做出好新闻,作为同行,你们应该能理解她!”卓彦非眼底有宠溺的光芒一掠而过,使得他唇角挑起无比柔软的弧度,众人眼中的他焕发出璀璨的光辉。
“其实我倒要感谢各位,这件事后,想必她不能再找借口隐瞒我们的关系了,我会求她答应,举办一场盛大的婚礼,到时会请大家来观礼!”
会客厅的气氛热烈了一些,又有一名记者举手问道:“那聂少和你们是什么关系?”
“我想他已经声明过了,我们是很好的朋友!”
同样的话,从聂文远嘴里说出来,惹来的是更多爱昧的联想和猜疑,可此刻被他一澄清,却是掷地有声,不容质疑。
在见到卓彦非之前,大家都觉得聂文远温润儒雅,年轻有为,钟爱唯接近他是别有用心,但相较起来,卓彦非无论在外型或者实力方面都似乎更胜一筹,有夫如此,哪个女人会退而求其次呢?
而最重要的是,他举手投足间流露出来的对她的那种呵护和信任,那种让人几乎妒忌的宠爱,让所有人不得不相信,他们情比金坚,是最美满最幸福的一对。
“卓少,你想我们怎么做呢?”
到了这一步,全体也很好奇,以他的实力,完全可以独力解决面前的窘境,还找他们这群人来做什么。
他们已收到封口令,绝对不会再继续跟进这则新闻,如果他需要,各媒体也会配合地在显要位置发布澄清公告,就算不能让全体群众都相信,多少也能挽回她的名誉,一段时间后,公众自然就会淡忘这件事,他们的生活便能回到正轨。
可是,卓彦非的目的,显然是不想草草了事,就算是一丝一毫的委屈,他也不愿让所爱的人承受。
卓彦非清润的目光在众人脸上缓缓扫过,带着几分坚定,几分诚恳,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请大家来,当然是要请各位帮我一个忙!”
——《名门小妻》花卷儿——
载着钟爱唯的车在银湾别墅大门前被拦下。
因为住在里面的人非富即贵,所以这里的保全力量堪称一流,闲杂人等是不可能随意被允许出入的。
钟爱唯从车窗里伸出门禁卡,在入口处挥了一下。
“原来是卓太太,请进!”保安微笑着将两人放行,熟悉里面的住户也是他们的职责之一,何况卓彦非也特别向他们咛嘱过,自然相当恭敬。
听到旁人的称呼,聂文远的眼光难以察觉地暗了暗,沉默地抿起嘴角,在钟爱唯的示意下在气势恢宏的皇家园林里绕了一阵,停在一幢自成一体的小洋楼面前。
“我到了!”钟爱唯解开安全带,迟疑地瞅了眼聂文远,似乎在犹豫该拿他怎么办。
按理说,人家将她大老远的送回来,还帮了她解了围,很应该请他上去坐一下,但考虑到他的尴尬身份,又开不了这个口。
她只想着如果被卓彦非知道某男不仅送自己回家,还登堂入室,不知会做何反应,却没想到为什么聂文远会知道她住在这里,还径直找过来。
难不成他是存心来找堵的吗?
聂文远却似乎沉着得多,很自然地从座位上下来,绕过车头替她拉开车门,看着副驾座上的她俯头问道:“不请客人去家里参观一下吗?”
他知道,卓彦非既然敢请他送钟爱唯回家,自然会料见到这种可能性,那就让他如愿以偿吧,当然,都来到这里了,不进去看一看,他也是不会甘心的。
钟爱唯犹疑地咬着唇,想了几秒才勉强笑了笑:“是啊,远哥,你看我多糊涂,请进!”
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吴婶赶紧过来将门拉开,看着钟爱唯笑道:“少夫人,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啊?我正在打扫卫生呢,你们先坐坐,我现在就去准备午饭。”
“不急,我们都不饿。”钟爱唯指指聂文远:“吴婶,这是我的客人。”
“请进……我去给你们沏茶!”吴婶忙不迭地将两人迎进来,笑着往厨房走去。
“远哥,这是我们的家,你随便参观。”钟爱唯硬着头皮说道。
聂文远点点头,眼光在宽敞洁净的两层建筑里逡巡着,喃喃说道:“很不错……很有心思!”
他的脚步缓缓移动起来,钟爱唯默默跟在后面。
打量着眼前温馨浪漫的设计,聂文远心底生起无比的感慨。
曾几何时,他也梦想着给身后这个小女人一个属于他们的家,可以不必太大,不必很奢华,但是里面一定会充满他们的幸福回忆,烙满他们共同生活的印记。
对于曾远离家乡、在外飘泊多年的游子来说,他更能体会到“家”对于一个男人的意义。
那是归宿、是期盼、是辛苦一天后,有个心爱的人在门旁倚首相望的满足。
但是,这个梦想应该会成为奢望了,因为在这里,他已满满感受到属于这个女人的幸福生活,也浓浓体会到一个男人深刻的付出和用心。
这份幸福,他无法参与。
这份执着,他似乎也没理由再坚持。
虽然他还有些舍不得。
看着凉台下无风自动的秋千椅,他仿佛看见一对互相依偎的人儿,在那里抵额而笑,浓得化不开的柔情,被轻风挥洒得很远……
他的思绪,也被扯得很长,随着藤椅舞动的频率,摇摆不定。
“远哥!”钟爱唯轻轻叫了一声,看着沉默不语的聂文远,她有几分担心,“要不我们去客厅坐会吧?”
“嗯……好!”聂文远仿佛被惊醒似地扭过头,看着她淡淡一笑:“小唯,卓少对你很好吧!”
“嗯!”虽然知道会惹对方不开心,钟爱唯还是大方承认道:“远哥,能嫁给他,我觉得很满足!”
聂文远点点头,脸上没有较大的波动,冲着她谦和一笑:“那就好,远哥也放心了。”
“远哥……”钟爱唯叫了他一声,正准备说些什么,掌间的手机铃声响起来。
一路上,她的电话响个不停,所以一直捏在手中。
对着手机说了几句,摁断电话,她抬起头,脸上有着说不出的坚决:“远哥,我想回电视台。”
“不行!”一向很少对她说不的聂文远,这次否定得很快,好不容易才从那 ...
(里出来,怎么可能又送羊入虎口:“你不能回去。”
“我这事总需要有个解决,我跟总监谈好了,交由我们台里独家采访,他们会还我一个公道的!”
镇定下来后,钟爱唯觉得一味躲避并不是好办法,不论是为她还是为卓彦非,这件事都应该速战速决,把负面影响减到最轻。
这点上,她和卓彦非的想法是一样的,因为此时媒体方面还没接到禁令,她也不想他操心,所以打算用自己的能力解决这些。
“绝对不行!”见她态度坚决地往门口走去,聂文远无奈地拦住她:“小唯,你就老老实实呆在这里,哪都不准去!卓少已经在为你想办法……也是他让我送你回到这的,你也不想他担心你吧?”
“是他?”钟爱唯失声叫了一声,想了想立刻明白,卓彦非是将她送到安全的地方,然后无后顾之忧地为她筹谋,为此他甚至不惜让聂文远护送她回家,因为他知道,对方一定会象他一样的照顾好她,不自禁地跺跺脚:“他才是个大傻瓜呢,什么都独自揽上身,他以为他是谁?”
“卓少是真心为你好!”虽然很不情愿,聂文远还是真心承认了这一点。
“好个鬼,我要去找他!”此刻,轮到钟爱唯担心起他来,因为她也明白,如果卓彦非在这个节骨眼上承认了和她的关系,试图为她辩白,不过是在她的所谓情史上多增添一个重量级的人名而已,稍有不慎,就会把他拖下水。
她宁愿他独善其身,也不想看到这种情形发生。
聂文远一把拽住她:“小唯,既然卓少托我照顾你,在他回来之前,我不会让你走出这个门口!”
“放开我!”钟爱唯口不择言地说道:“你们什么时候起变得这么友好了?”
“刚刚!”
聂文远苦笑,不禁想起不久前的那个电话:
聂:“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卓:“因为,你和我一样想保护好她……”
——《名门小妻》花卷儿——
y市电视台。
方晓茉细嫩的手指在鼠标上点击了几下,看到电脑屏幕上已没有任何关于钟爱唯的丑闻,冷嗤一声,晶莹冷漠的眸底浮出几许妒恨。
九个半小时!
从凌晨四点半发报料贴,到下午二点封锁所有消息,用了不到半天的时间。
这个男人的办事效率比她预想中要高得多。
越是如此,她对卓彦非的兴趣越浓厚,要不怎么总有人说,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撇撇嘴,她从手机里翻出一个号码,听到对方接通,换上一种甜美娇柔的嗓音问道:“阿昊吗?今天有没有空?我想表姨。”
陆中昊的声音一如既住的热情:“有空有空,什么时间?好,我来接你!”
放下手机,方晓茉挂满笑容的脸色恢复到冰冷,就好象戴上一层面具。
也许,这才是她本来面目。
——《名门小妻》花卷儿——
下午两点。
某公寓。
肖美优瞪着面前的显示屏,恨恨地捶了下电脑桌。
该死的钟爱唯,真是太好运了,居然这么快就清除了所有对她的不利传言,她想继续发贴,居然连id都被屏蔽了。
“咚咚……”
就在她独自生闷气的时候,听到门边传来重重的敲击声。
“谁啊?来了来了!”听到敲门声越来越急促,肖美优赶紧向门边跑去,唯恐慢开几步,门外的人就会破门而入。
她和小姨住的这层公寓是一梯两户,楼道还算宽的,这个时间段对面的住户应该上班去了,整个楼屋只她一个人。
临开门前,她还是把眼睛凑到猫眼里瞧了瞧,看到门外站着一个陌生的女人,就在她往外看的功夫,还在不停的捶门,忍不住拉开房门,怒声骂道:“哪来的贱女人,眼睛长到裤档里了?见门就……”
“就是她!”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门边突然冲出来五六个女人,有的扯头发,有的抓胳膊,有的用尖尖的指甲在她脸上乱抓。
“啊!你们干什么?”她疼得大叫,手不能动弹,只得用脚胡乱踢着,大叫道:“来人啊,救命……”
“肖美优,你这个神经病!”让她奇怪的是,对方居然知道她的名字,一个女人毫不客气地在她脸上狠狠掴了几巴掌骂道:“你自己被男人甩了就算了,整天疑神疑鬼,见到女人就冲上去骂人家是狐狸精,抢你的男人,呸,你这种德性,连狗都看着反胃,脸盘比胸部大,胸部比ρi股大,整一个整形失败的畸形,倒贴钱当野鸡也没人要,有男人看上你才怪呢……”
“放开我!”肖美优听着莫名其妙,凭本能朝她嚷道:“你丫才是畸形神经病,全家都是怪胎……”
“啪!”话没说完,面前的女人用力朝她扇了一巴掌,嘴角立刻渗出血丝。
“我跟你拼了!”肖美优愣了一下,疯了似的挣扎着,想扑过去还手,但还没挣脱掉,便感觉周围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咔嚓咔嚓,好象快门的按动声。
她想扭头看看,眼睛却被闪光灯的强光照得睁不开眼,耳朵被那巴掌扇得嗡嗡作响,脑袋里一片混沌,有一瞬间,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我在这里看着,你们进,搜仔细点。”
“好的,头儿!”
“吖,你们干什么?放开她!”一个男声威严地响起。
“她是神经病,放开她会攻击人的!”
“那也不能人身攻击啊,这是违法的!”
见有人劝止,抓住她的四五个女人不太甘心地松开手。
肖美优也稍微清醒过来,睁开眼,看到一个男人板着脸站在自己面前,另外几个人绕过她,向她大开的房门走去,眼角的余光似乎还看到旁边有不少手拿照相机的记者,但她来不及去细想,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到闯进她房间的几个男人身上。
“喂,你们干什么?”来不及活动一下手脚,她大声嚷起来,想追上这几个男人,同时向着周围人群大叫:“抢劫啊,快帮我报警!”
这一瞬间,她也来不及细想,为什么自家门口会出现这么多奇怪的人。
“慢着!”本来站在她面前的男人一把拽住她,沉着地从兜里掏出一本证件在她面前晃了晃说道:“我们就是警察,是来这里办案的!”
警察办案?找她?
肖美优愣住了,半边脸颊浮肿着,嘴角带着血丝,披头散发,样子相当狼狈。
可是,毫无怜香惜玉的警察同志只是严肃地看着她说道:“今天凌晨起,本市发生了一起严重的网络造谣事件,犯罪嫌疑人疯狂地利用网络攻击诽谤受害人,造成极其恶劣的社会影响,经过侦查,我们将犯罪嫌疑人的ip地址锁定在这里,这位女士,请你配合我们的调查!”
“不是我!”肖 ...
(美优下意识地否认,看着在她房间里忙碌的几个便衣,小脸发白地叫道:“你们肯定弄错了,我也要求你们赔偿我的名誉损失。”
警察平静地睨她一眼说道:“是不是弄错了,我的同事会找到答案的。”
“头儿,有发现!”话音刚落,从肖美优的房间传来一个叫声,和她说话的警察不再看她,大步朝房间走去。
不放过一丝风吹草动的记者们也纷纷举着照相器材跟过去。
肖美优心虚地咬住唇,刚才从房间出来时,她的电脑页面正停留在发诽谤贴的网页,她知道,就算不是专业人士,一进去就会发现证据,但是此情此景已由不得她去掩饰,不过想到之前特意了解过的,对于网络上散布谣言需要承担的法律责任,严重的也不过是依照《治安管理处罚法》给予拘留罚款之类,又觉得无所谓了。
抬起头,看到刚才攻击她的几个女人不怀好意地瞪着她,退后一步说道:“你们想干什么?警告你们别乱来,警察在这里!”
“哼!放心吧,你这种女人自然会有人收拾,咱们还怕把手弄脏了呢!”领头的女人不屑地瞥她一眼,凝神也看向她身后的房间。
闻言,肖美优脸色一僵,似乎有些明白这些人从何而来了。
想到卓彦非竟然会一而再地、毫不手软地对付自己,她的心倏地沉到谷底。
绝望有多浓,怨恨就有多深!
本来就浮肿的脸孔,因为妒忌而深深扭曲。
就在她失神的时候,她的房间似乎象炸了锅似的翻腾起来,很快的,几个警察从她的房间走出来,警察头儿站到她面前,后面的几个分别抱着她的电脑主机什么的。
记者们也蜂拥而至,举起照相机对着他们拍个不停。
“你叫肖美优是吗?”警察头儿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说道:“我们在你电脑里发现一些利用网络散布谣言的证据,还有大量合成的照片,现在依法查封你的电脑,以作查证之用!”
“随便吧!”肖美优两眼空洞地看着他,她觉得以她目前造成的影响力,充其量不过是罚款而已,钟爱唯的损失估计还赶不上她的零头,凭什么就该让她受报应!
“另外!”警察头接下来的话让她惊愕地抬起头:“肖美优女士,我们在你的房间里发现一定数量的毒品,现怀疑你吸毒、藏毒及非法持有违禁品,请跟我们走一趟!”
全体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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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天 等你
( 银湾别墅,上午十一点半。ww
钟爱唯躲进卧室,拨通卓彦非的号码,听着手机里传出的一遍遍空洞的铃声,她的心也没来由地揪紧,仿佛有半个世纪那么久,电话才被接通。
“喂,老婆……”
终于听到让她牵挂的声音,熟悉中带着疼爱,钟爱唯心尖一颤,隐忍的担心止不住的往外冒,却仿佛因等待全部变成了控诉:“讨厌,你个大坏蛋!”
卓彦非沉默了几秒,更加柔和地问道:“怎么了?”
“怎么了?卓彦非,你有把我当成老婆吗?”钟爱唯嗔怪:“夫妻不是要不离不弃,祸福与共吗?可是遇到困境,你为什么总把我扔到一边自己去面对?你难道不知道我也会担心会着急的吗?你是不相信我还是觉得我只能躲在你身后,需要你的庇佑?万一你有事,你觉得我是应该离开你,还是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心安理得的过下去呢?”
“老婆……”电话对面似乎低叹了一声,可是钟爱唯快速截住他说道:“不许叫我!除非你现在是在我面前……我要来陪你!”
“现在还不行!”卓彦非不为所动地反对道:“乖,再等一会。”
虽然他现在已经掌握到主动,但危机没有完全过去,怎么放心让她出现。
闻言,即使明知他看不见,钟爱唯还是鼓起了小嘴说道:“一会是多久?彦非,你还想让我担心多久?”
“真的只一会,你应该相信老公。”
“你打算怎么做?”她轻声问道:“你打算公开我们的关系吗?”
“不想得到我的承认?”
“不是……可是现在不行!”
“放心吧!”听出她声音里的紧张和担忧,卓彦非弯起嘴角说道:“不要小看你老公的能力,我会圆满解决这件事的,不是不让你和我一起面对,而是根本没有那个必要,嗯?”
也许是感染到他的信心和笃定,钟爱唯觉得放松多了,想了想问道:“老公,你,不介意吗?”
她问得很含糊,但是卓彦非已经心有灵犀地猜到她问的是他对这起绯闻的看法,轻笑了一声说道:“我介意!”
钟爱唯一愣:“嗯?”
虽说应该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听到这个回答,还是相当地失落。
原来,他也是介意的啊!
也难怪,再大度的老公,也不会喜欢自己的老婆和别的男人传出暧昧,何况他对聂文远一直有敌意,更何况,那些合成的艳照虽然是假的,可冷眼一看,还是相当惊悚的,试想想,现在不知有多少男人都误会她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作为她的老公,要承受多大的压力。
这些念头虽然很杂乱,但也只是一瞬间,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听到他问道:“老婆,送你回家的那个人还在吗?”
“嗯!”
“诶,可真不把自己当外人,他还想赖到什么时候啊?”
卓彦非的声音淡淡的,但传到她耳朵里,心情却倏地安定下来,因为突然想起一些事,她也默契地猜到他的心意。
难道,他介意的仅仅是聂文远登堂入室的事?
“嗯……老公,不是你把我交给他的吗?”钟爱唯轻声问道。
“我现在似乎有些后悔了!”某卓又轻叹一声:“想到他现在正呆在我的屋子里,坐在我的位置上,看着我老婆,真有种想把他扔出去的冲动。”
“呵……”钟爱唯心情豁然开朗地笑道:“老公,如果你不能遵守承诺保护你自己,我也不敢保证会不会让他取代你的位置……”
“永远不会有那种可能!”卓彦非颇有酸意地打断她说道:“老婆,我会尽快回家,你知道,我很不习惯家里出现陌生的味道,所以在我回去之前,你会将我们的家打扫干净吧?”
说到最后,他拖长声音,特意强调“我们的家”这几个字。
钟爱唯眉眼细细地弯起,抿起嘴轻嗯了一声说道:“我等你……一个人!”
——《名门小妻》花卷儿——
下午五点。
载着方晓茉的悍马进了军区大院,陆中昊瞄了一眼副驾驶座上的女人问道:“晓茉,今天怎么有心情来看我妈?”
“怎么?不欢迎?”
“哪里,荣幸之极,欢迎之至!”陆中昊陪着笑脸:“我巴不得你天天都能来呢!”
“我天天来,你大少爷岂非少了很多人生乐趣?”方晓茉娇媚地白他一眼,看着他心痒难耐:“谁不知道,陆大少公务繁忙,为了处理人生大事,十天半月不归家是常事,怎么好打扰到你呢?”
“哪里,人家不明白,晓茉你还不了解我吗?”听出她话中的揶揄,陆中昊赶紧撇清:“虽然男儿志在四方,但不管在哪,家都是他心灵的归宿停泊的港湾,而且,你一直都知道我的心意的,如果家中有你,我一定舍不得离开半步。”
陆中昊和方晓茉两人的母亲是金兰姐妹,私交甚笃,方晓茉对她一直以表姨相称,两家走动也较为频繁,多年来,陆中昊对方晓茉一直怀有贼心,但她始终保持着若即若离的态度,吊足他的胃口。
闻言,方晓茉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虽然她对陆中昊完全没兴趣,但有几个忠心的裙下之臣,还是挺能满足她的虚荣感的。
悍马在大院里绕了好几个圈,最后停在某幢楼前,陆中昊也是名门出身,只是他天生疲懒,没有子承父业。
“妈,晓茉来了!”
警卫员帮两人打开门,陆中昊一进客厅就大声嚷嚷,母亲谢佩云闻声从厨房钻出来,笑着说道:“欢迎欢迎!晓茉,你以后可得常来,你来了,我才能见咱们家的昊少一眼呢!”
“妈!不带你这样拆台的,哪有当着外人这样说亲生儿子的,上周我不是还回来住了几晚吗?”陆中昊佯装嗔怪,边说边带着几人往沙发上落坐,他和方晓茉坐在一起,谢佩云陪在手侧的单人沙发上。
“你也知道是上周的事呀?那你应该知道你一周你妈可没少惦记你呢!况且,晓茉又不是外人,哦?”谢佩云看着晓茉,话中有话地说道:“我看啊,真的要给你在家放个媳妇,才能把你拴回来!”
“那也得要你儿子喜欢,而人家姑娘看得上你儿子才行啊,妈,这年头可不兴包办了!”
“包办有什么不好的,以前盲婚哑嫁,离婚率可没自由恋爱这会这么高呢!”谢佩云知道自己儿子的心意,把问题抛给方晓茉:“晓茉,你觉得呢?”
她已经想好了,不管晓茉的回答是什么,都会将话题往两人的终生大事上引,她也早存了心将两人撮合到一起,只是两人经常不在眼前,没法施行而已,所以逮着机会就不会放过。
方晓茉在人前维持着乖巧懂事的形象,所以还是颇得长辈欢心的。
闻言,她笑了笑,说道:“各有千秋吧,每个婚姻制度的产生都 ...
(是有其社会原因的,它们的存在也表达了大众普遍的需求,不管什么制度,总有美满和不幸福的,所以,我觉得关键不在于制度,而在于人,真是有缘人,自然会白头偕老,缘订三生,否则就算勉强凑合在一起,也有劳燕纷飞的一天。”
“诶,还是晓茉有见地,说出来的话格外有道理!”谢佩云夸了几句问道:“晓茉,你找到有缘人了吗?”
陆中昊也微侧过头,饶有兴趣地等着她的回答。
方晓茉笑得温婉,似乎带着几抹害羞地绕开话题:“佩姨,你总爱开我玩笑,哪有这样当面问人的?”
“呵!佩姨这不也是关心你吗?前几天我还和你妈聊电话谈起这事呢,你和阿昊都老大不小了,如果都没有意中人,不如就试着处一下,没准交往下来,会发现对方就是自己的另一半呢?”
“佩姨,这个您就少操心了,依昊哥的魅力,他发愁的应该是带哪个姑娘回来见你才好呢,您就安安心心地等着喝媳妇茶吧!”方晓茉脸上的羞涩似乎更浓了,扭开眼光在房间里瞄了几眼问道:“陆爷爷呢?”
“还不是下棋去了!”谢佩云暗中给陆中昊递了个眼色,似乎在说:儿子,晓茉的口风我已帮你打探了几分,其他的就看你自己的了!
陆中昊也回她一眼:知道了,妈,我会见机行事的!
“阿昊,你陪晓茉坐会,我去厨房准备准备!”
交流完眼色,谢佩云笑着站起身,看着方晓茉叮咛了一句:“晓茉,留下来吃饭啊,既然来了,不要急着走,顶多晚上让阿昊送你回去。”
方晓茉点点头,笑着答应下来。
看到谢佩云的身影消失在厨房,方晓茉吐吐舌:“诶!佩姨还是这么好客啊,真是热情得让人吃不消。”
“你是怕她再呆下去,硬把我们凑成团吧?”
“的确,我倒没什么,只怕阿昊你的后援团误会到什么,连累到我就不好了。”
“怎么会呢?”陆中昊赶紧表明心迹:“晓茉,其实我……”
“呀,坐了一整天了,起来活动一下!”方晓茉不动声色地从沙发上站起身,伸伸手臂说道:“似乎好久没来大院了,出去走走吧?”
“好,我陪你!”
看到方晓茉领先向外走去,陆中昊听话地跟在后面,走出不久,在某个凉亭里看到几个精神矍铄的长者聚在一起切磋棋艺。
“陆爷爷、卓爷爷、许爷爷……”方晓茉乖巧地走上前,向着几位老领导逐一问好。
“好好!”几位长者也笑眯眯地瞅着她,看到她和自家孙子一起出现,陆老爷子很开怀地问道:“晓茉,今天怎么有空来这啊?是来看望我们几个糟老头的吗?”
“老陆,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晓茉怎么会看上我们这几张老脸,我看是阿昊的面子够大,才请得动她!”
“你是老脸,我还觉得自己很年轻呢,而且就算她是看在阿昊的份上,我也跟着脸上有光,阿昊可是继承了我的优良血统呢!”
“得了吧老陆,我看是经过几代的改良,才会将阿昊生得如此优良,要是光遗传你,啧啧……”
也只有这几个资历差不多的老一辈才敢不客气地互相抬杠,真依了老小那个说法,话题相当幼稚。
方晓茉不以为意地笑笑,附合着说道:“我今天的确是专程来看望几位爷爷的……”
“看吧,我没说错吧?”
“人家晓茉是怕你下不了台才这样说的,你看人家小辈都知道尊老,你怎么就为老不尊了呢?”
“老许,你今天是输了棋,不服气怎么着,以前行军打仗的时候,也没见你这般有斗志啊。”
“谁不服气了?谁不知道我许志奇素有大将之风,我可是处处谦让呢,再来,一定要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两人说着,重新摆好棋盘鏖战起来,注意力都放在棋子上,也不管旁边的闲人了。
陆中昊有些好笑地看着这几个老小,轻声问道:“晓茉,我们走吧?”
“等会,我想在这看看!”方晓茉也凑到棋盘旁的长椅上坐下,略弯下腰,似乎很有兴趣地看着两人行兵布阵。
陆中昊陪看了一会,听到身上的手机铃声响起,便走出凉亭接电话。
身旁的卓老爷子看了几眼棋局,笑容可掬地扭头问道:“晓茉,你也对这有兴趣啊?”
“是啊,有时看爸爸下棋,一来二去的就了解了一些。”
“你爸还好吧?”
“嗯,他听说我今天要来这,还特地嘱咐我向您老人家问好呢,他说等不忙了,会亲自登门拜访!”
“呵!想不到征麒这小子挺有心的,比我家那几个强多了,你回去也告诉他一声,他现在这个位置很重要,让他忙自己的正事去,我理解的。”
两人说话的功夫,陆老的棋子被对方吃了一枚,抬起头不爽地说道:“喂,观棋不语懂不懂,要聊天的话躲一旁去。”
闻言,卓老爷子不屑地白他一眼:“哼,俩臭棋篓子,我还不想看呢,走,晓茉,陪爷爷去那边说话去。”
方晓茉正中心意地点点头,两人往旁边挪了下位置,坐到凉亭的另一角才小声说道:“卓爷爷,其实卓世伯他们也挺好的呀,我听彦哥哥提过,只要您有吩咐,就算天南地北,他们也要赶回来,立刻出现在您面前。”
“那是,教导他们这么多年,这点组织纪律性都没有,那怎么成?”卓老爷子得意地扬眉说道:“晓茉,你最近见过你彦哥哥没有?”
“彦哥哥哪是这么好见的,您也知道,他一向不爱和我们来往,而且听说他现在有了女朋友,怕是更懒得搭理我们了。”
卓老爷子也知道自己孙子的脾性,认同地点点头:“这孩子的确是很少见他身边出现女生,我还真怕他打一辈子光棍呢,幸好他最终还是想通了,肯带女孩子上门……”
“他已经带女孩子见家长了?”闻言,方晓茉低呼一声,虽然强自镇定,放在身侧的双手还是不自禁地蜷成拳。
她没想到,两人的关系已经发展到如此迅速。
卓老爷子不以为意地点点头:“是啊,那女孩子看上去挺不错的,彦非也中意,咱们老卓家应该不久就可以办喜事了。”
“是吗?那恭喜您了!”方晓茉言不由衷地扯扯唇角:“彦哥哥最近经常带她回大院吧?”
“哎,这孩子应该也忙着,有段时间没见着他了!”卓老爷子摇头慨叹:“催了几次都没回来,英鹏又去a市执行任务去了,家里怪冷清的,晓茉,亏得你今天肯来陪我这个无趣的老头子聊天啊。”
“哪里,卓爷爷这么风趣,我很喜欢陪您呢!”方晓茉笑笑:“我想彦哥哥也肯定想回来看您,只不过他最近的确很忙,听说钟小姐也出了点事……”
“钟小姐?是小唯吗?”卓老爷子依稀记得钟爱唯的名字,认真地问道:“她出什么 ...
(事了。”
“呀!是我弄错了!”方晓茉夸张地拍拍额头:“她没事……”
卓老爷子却被她故作拙劣的表演弄得精明起来,沉声说道:“说!”
因为怕他担心,如果不是很重大的事情,家里一般都是瞒着他的,比如说上次钟爱唯受伤住院就没有让他知道,他还以为卓彦非最近忙,是因为在筹备婚事。
“其实也没什么……”方晓茉眼珠骨碌碌地转着,似乎是想逃避卓老爷子的问话,其实已瞥到背对着他们说电话的陆中昊越离越远,而旁边埋头厮杀的两位老者苦战正酐,现场没人注意到他们。
“到底发生什么事?”卓老爷子的神色越来越严肃,隐隐带着迫人的气势:“晓茉,你实话告诉爷爷。”
“可是……”
“放心,我不会让旁人知道是你告诉我的!”以卓老爷子的精明,岂能瞧不出她的心思。
方晓茉又犹豫了几秒,才似下定决心地点点头,从兜里掏出手机,手指翻飞在上面点了几下递过去:“好吧,卓爷爷,彦哥哥的确遇到麻烦了,您老本事大,也许能帮他一把!”
卓老爷子将手机举到面前瞧了瞧,似乎微微有些变色,从上衣口袋里掏出老花眼镜戴上,重新将手机放到面前瞅了片刻,脸色凝重起来。
“晓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说……”
看到卓老爷子放下手机瞧着她,方晓茉将早就准备的腹稿说出来,最后加上一句:“我相信彦哥哥的眼光,觉得钟小姐肯定是有苦衷的……”
卓老爷子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问道:“晓茉,这事什么时候发生的?”
“没多久吧,我也是刚才上网才突然看到,觉得这事挺严重的,忍不住跟您说了……卓爷爷,您不会怪我多事吧?”
“怎么会呢,卓爷爷是那么不明事理的人吗?晓茉,这事你就不用再告诉别人了,我还有些事,不陪你了。”
“好的,我也要陪中昊回去了。”
方晓茉恭敬地起身,看着卓老爷子老当益壮的身影离开凉亭,暗自得意地扯扯眉梢。
手机上有关钟爱唯的丑闻是她一早就保存好,故意拿给卓老爷子看的,她今天来,就是想找机会偶遇他,然后漫不经心地透露这则消息,看来计划进展得比想象中还要顺利!
所以,她也有理由相信,卓老爷子会代替她完成未尽的事业,毕竟以老一辈的眼光来看,这种有伤风化的女人是绝对不能容忍的,而且作为名门,更丢不起这种脸!
——《名门小妻》花卷儿——
冷着一张脸的卓老爷子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给卓彦非拨了个电话,让他放下手头所有的事,一小时之内出现在自己面前,否则家法处置。
接下来,又给家族的其他成员一一发去通知,限他们在今晚八点之前全部集齐在卓家大院。
撂下电话,他去了趟书房,然后一声不吭地坐在偏厅,本已年迈的腰板重新挺得笔直,沧桑的脸孔上淡淡浮出一种内敛的光辉。
收线后,卓彦非有些苦恼地蹙紧眉,隐约预感到爷爷急召他因去的原因,也清楚忤逆他的后果,想了想给钟爱唯拨了个电话,告诉她自己可能会晚些回家,嘱咐她早点休息,不用惦记自己,然后向宋柯交代了一些事,才匆匆赶往大院。
因为去大院本来就差不多一小时车程,又赶上下班高峰,等他赶到的时候,还是比爷爷规定的时间晚了二十分钟,比他先回家的邝旭峰抢先替他拉开门,在门边丢给他一个“小心至上”眼色。
“什么情况?”他小声问道。
“不清楚,一级警备!”
“这么严重?”
“自求多福!”
对方同情地拍拍他肩膀,老爷子沉默是金地在偏厅坐了大半天,连卓亚兰上前问话都被碰了软钉子,这种阵仗,他记忆里似乎也没几次,听说祸事是卓彦非惹起的,虽然知道他是爷爷最疼的长孙,也替他捏把冷汗。
两人一起走进客厅,邝旭峰说了一声:“外公,阿彦来了!”识相地避到一旁。
“爷爷!”卓彦非微笑着叫了一声。
卓老爷子冷哼了一声,威严地抿紧唇,脸上是风雨欲来之前的平静。
“爷爷,这么急找我回来,有事吗?”卓彦非故作无意地问着,顺势向老爷子身旁的位置走去,准备利用长孙的有利身份,好好哄哄他。
“慢着!”不待他走近,老爷子敏捷地从红木雕花座椅旁抽出一根拐杖,点点脚下地面,“跪下!”
在场的几人都是一愣,连御用法杖都出动了?
这根手杖是老爷子五十岁那年,和一个老战友出游时偶然买下的,当时他们一人买了一根,曾互相打趣,看他们俩谁先用上这根手杖,但是不过一年,这个老战友就意外离世,所以这把手杖对于卓老爷子的意义是缅怀多于实用,手杖用上等紫檀木制成,木把上雕着一个栩栩如生的龙头,龙眼是两颗绿莹莹的橄榄石,颇有画龙点睛的效果。
小时候卓彦非和邝旭峰两人调皮,在书房里将他的这根手杖翻出来玩,还不慎将龙眼上的宝石弄丢了一颗,因为怕老爷子责怪,两人偷偷将手杖放还原,装作没事发生般离开,但小孩子的那点微末伎俩怎么可能瞒得过久经沙场的卓老爷子,他立刻发现书房里的东西被人动过,然后马上了解到是两个小调皮所为,很生气地将两人叫过来,指着手杖上缺失的龙眼,问两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彦非犹豫了一下,还没来得及承认,小旭峰就暗中扯了扯他的手掌,扬头说道:“不知道!”
当时年幼的他们只知道弄坏老爷子的心爱之物会受惩罚,却不知道爷爷最气恼的却是他们不能敢作敢当,缺乏承认错误的勇气。
最后,老爷子拿起手中的拐杖,将两人责打了一顿,并严厉教导他们知道做人应有的诚实和责任。
自此之后,这根手杖也成为卓家的镇家之宝,每当有人违反家规,老爷子就会将它拿出来以敬效尤。
话虽如此,卓邝两人也有好久没见爷爷动用这项家法了,再次见他拿出来,都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爷爷!”卓彦非不确定地叫了一声,却听见老爷子不为所动的低喝:“跪下!”
他犹豫了一秒,还是屈膝跪在老爷子面前,略俯下头,可是腰板挺得笔直。
噗地几阵沉闷的响声。
老爷子挥起手杖,毫不留情地打到他身上……
——《名门小妻》花卷儿——
同一时间。
钟爱唯从厨房里端出饭菜,在餐桌上摆好,解下围裙坐下来,怅然地看着满桌饭菜。
下午,察觉到危机有所缓解,聂文远知趣地自行离开,钟爱唯也放了吴婶的假,准备亲手为某人准备晚餐,可是满心欢喜,却等来了他今晚会晚归的消息。
...
(刚刚放下的心没来由地又提起来,钟爱唯明白,如果事情进展得顺利,卓彦非一定比她还着急着赶回来,否则就是有了突发情况,想到他一个人在外苦苦支撑,自己却悠哉游哉地在家坐享其成,一颗心怎么也安定不下来,对着满桌菜香,更是一点食欲都没有。
这是她第一次单独呆在这个家里,不是没有独处的经验,在认识卓彦非之前,她早习惯了独立,可是这一刻,她却感觉到深深的寂寞。
夜,静悄悄的,私密性很好的别墅此刻却显得异常冷寂。
她一个人,仿佛被世界遗忘。
这世上,总有某个人会让你感到满足感觉充实,让你甘心天涯海角追随;而没了他,拥有全世界,也不会感到丝毫快乐。
惆怅地趴在餐桌上,钟爱唯枕着自己的胳膊叹息:“彦非,你现在在哪?在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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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2天 爱情解药
( 晚,某大院。ww
卓老爷子抢起法杖,毫不留情地打到卓彦非身上,虽然他年近八十,可是经年的锻炼使他的体格保持的很好,手劲相当猛,每一杖击下来,都令卓彦非的眉梢微微扯紧,但他忍着没发出一声呻吟,腰杆依旧显得笔直,脸上的表情也看不出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只是当老爷子气冲冲地又挥出一杖时,才轻咬牙关问道:“爷爷,为什么?”
“为什么?你们现在翅膀硬了,一个个都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是不是?说了一小时内出现在我面前,你知道迟到了多长时间?”
“可是,爷爷,这个并不足以让我受到如此责罚!”
也许是被他不亢不卑的态度刺激到了,老爷子下手更重,本来他是相当疼爱这个长孙,平时连重话都没说过几句,但今天的确被钟爱唯那件事气到了,卓彦非的迟到,更是让他找到惩戒的由头,本来准备象征性的打几下,然后好好逼供,但是卓彦非平时颇让他欣赏的处变不惊,此刻在他眼里却变成了死不悔改,让他找不到台阶可下。
“臭小子,还敢顶嘴了是不?事情是大是小,你能说得算么?”
“是否你认为的小事,就可以为所欲为,也不用告诉爷爷?”
“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爷爷,心底还有国法家规么?”
“爷爷想罚你,需要理由么……”
他握紧拐杖,说一句打一下,下手更加有力,不过到底是心疼孙子,再下手避过了重点部位,只拣些皮多肉厚的地方打。
“爷爷,您消消气,阿彦也不是故意的,下回不敢了,哦?”邝旭峰赶紧过来帮忙,但气头上的老爷子掀起唇角冲他怒喝一声:“滚一边去,否则连你一起打!”
邝旭峰撇撇嘴,看着卓彦非耸耸肩,暗道:“兄弟,别怪我不帮你,实在是爱莫能助!”
卓彦非咬牙又承受了好几杖,在卧室说完电话的卓亚兰正好走下楼梯,看到眼前的一幕,急忙冲过来,扯住卓老爷子的胳膊埋怨道:“爸,您这是做什么?”
“不准拦我!”
“爸,您知道打的是谁吗?”
“我明白得很,兰子,你们都不准帮这臭小子求情!”
“别的人我可能不会管,但是他绝对不行!”卓亚兰用力夺下老爷子手中的拐杖说道:“爸,他可是您最宝贝的乖孙子,独一无二的,要是打坏了,到时我上哪赔您一个去?”
“我自己下的手,就算打废了也不怨别人!”说虽这样说,卓老爷子还是心疼地瞅了卓彦非几眼,看到他依旧笔挺地跪在自己面前,即使在他手底下挨了这么多下,都不改那份与生俱来的傲骨,不由心软下来。
这个样样都出类拔萃的孙子,也一直是他的骄傲,实话说,他比任何人都爱护他。
“爸,彦非到底犯了什么错,您要这样对他?”
卓亚兰弯下腰,准备扶卓彦非起来,但是后者沉着腰身,云淡风轻的眼光带着几分倔强,一直瞧着老爷子,那意思很明显是尊重他,等着他消气,也只好扭头求助于他。
卓老爷子活动了几下手脚,也似乎觉得心中的郁气消了些,重新坐回太师椅上,睨着面前的卓彦非,沉声说道:“彦非,你有没有什么想跟爷爷说的?”
卓彦非也似乎赌起气来,垂下眼睑轻哼一声:“没。”
“你是不是还在心里怨爷爷惩罚得不公?”
“……”
见状,卓亚兰又上前拉了一把:“诶,起来再说,地上凉,别染上风湿。”
其实房间里开着暖气,根本不会冷,以卓彦非的体格,跪上三天三夜都不会有事,但这次卓老爷子对她的圆场并没表示反对,轻哼一声把头扭开。
“不行,我得听爷爷的!”卓彦非的犟劲也上来了,挺身瞅着老爷子说道:“爷爷,您气消了么?”
“哼!”
“爷爷,您这次发这么大的火,是否不仅是为我的迟到?”
卓彦非心知老爷子的怒火发得蹊跷,索性直接问出来。
卓老爷子沉吟了片刻,他并非老来糊涂,发泄了怒气,也恢复到平时的沉着,想了一会问道:“小唯那丫头的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闻言,卓亚兰等人眼中露出惊讶,他们原以为是卓彦非惹了祸,没想到还与钟爱唯有关,因为大院与外隔绝,消息相对的封塞,而卓彦非又处理得及时,而一般人就算听到什么风声,也不会贸贸然跟他们说,所以他们现在还不知道这事。
特别是卓亚兰,听说事关钟爱唯,格外的注意起来:“爸,到底发生什么事?”
卓老爷子扯了扯唇角,正准备解释几句,看到卓彦非向他使了个眼色,会意地咳了一声,威严地站起身,执着拐杖说道:“彦非,跟我去书房!”
看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卓亚兰不爽地瞪了一脸费解的邝旭峰一眼:“发什么愣?还不赶紧去查?”
——《名门小妻》花卷儿——
凌晨十二点半,银湾别墅。
卓彦非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借着客厅的微光,看到墙壁上的液晶电视还在不知疲惫地运转着,钟爱唯却歪在沙发上,头耷拉在一边,似乎睡着了。
他微微抿起唇角,走过去,捡起她手旁的遥控器,将电视声音设置成静音,然后调成自动关机,昏暗的光影下,看着面前的陷入沉睡状态的小人,不自禁地伸出手,将她垂到脸颊的发丝往后拢了拢,俯下头,在她唇角轻吻一记,然后一手托住她的后背,一手钻入她的膝弯,想抱她去卧室。
“老公……”
刚将她抱离沙发,睡得不沉的钟爱唯就醒过来,顺手揽往他的脖子,蹭着他的脸,迷迷糊糊地问道:“你回来了?”
“嗯,不是让你早点休息吗?怎么还在看电视?”
“我想等你,哪知道还是睡着了!”声音里透出遗憾。
卓彦非亲她一下:“现在老公回来了,可以安心睡了吧?”
“唔,老公,今晚你做什么去了?”钟爱唯抱紧他,见到他慢慢地睡意都没了:“我的事情很麻烦吗?”
“没有,晚上爷爷叫我去陪他吃饭。”
“爷爷也知道我的事情了?”钟爱唯一直惦记着这事,没理由不往上想,圈住他脖子的手臂不由自主地滑到他背上,紧张地揪紧他,在他怀中扬起小脸问道:“他是不是很生气,不许我们在一起啊?”
“嗞……”差不多走到卧室门边的卓彦非暗中吸了一口气,被某女这样一揪,刚才被老爷子打过的地方钻心地疼,可是他又不想被她看出什么,只得强忍着。
用脚尖拨开卧室门,他将钟爱唯放在床头,摁亮床头小灯,看着她说道:“别担心了,这事上你又没错,爷爷很明事理的,怎么会怪你,我都跟他解释清楚了,而且你的事也澄清了……”
“我看到 ...
(新闻了,说是肖美优吸毒产生幻觉,以为所有女人都抢她男朋友,还不小心陷害到我,到底怎么回事啊?”钟爱唯憋了一肚子的问题,一直想给他打电话,又怕打扰到他,现在终于找到机会问了。
卓彦非笑了笑,点点她的小鼻头说道:“老婆,现在已快凌晨一点,你确定要现在问清楚?”
“很复杂吗?是你设的局对不对?”
“呵……小脑袋瓜哪来的那么多阴谋论!”卓彦非好笑地捏捏她脸颊:“老婆,如果你真的很有精神,我们不如做点有意义的事?”
看到他嘴角突然挑起的邪笑,钟爱唯倏地红了脸:“讨厌,快去洗了睡!”
卓彦非本来是想转移她的视线,她的反应却惹起他的兴趣,故意拖长声调逗她:“不如睡了再洗吧,嗯?”
“不准!”钟爱唯自然听出这两件事先后顺序的重要区别,警惕地在床头半立起身,将他往房门的方向推:“快去快去!”
卓彦非轻笑着,似乎很不情愿地转身走出卧室,一整天来,因为殚精竭虑而略显疲惫的心情,从见到她的那一瞬间起,奇迹般地一扫而空。
而钟爱唯也是在睁开眼见到他的那刻,忐忑不安的情绪变得异常安稳。
爱情,果然是灵丹妙药,也是解决烦恼的一剂解药。
——《名门小妻》花卷儿——
浴室里。
卓彦非摁亮顶灯,顺手扯下外套扔到一旁,然后除下衬衫,光着上身,对着镜子瞥了几眼身上的伤势。
“叩叩……”还没来得及仔细看,听到浴室门被敲响,他赶紧捡过衬衫披在身上,扬声问道:“老婆,是你吗?”
“是啊!”钟爱唯局促地探进小半个脑袋,似乎发现他衣衫尚且完整,松了一口气似地推开门说道:“老公,我有点饿,准备下面吃,你也要吗?”
卓彦非点点头:“嗯,陪老婆吃面,是我的荣幸。”
“那我去下啰,先说好了,不管多难吃你都要吃下去!”钟爱唯说了一句准备去厨房,眼光不知怎么一转,正好看到卓彦非没来得及穿好的衬衫下面,隐隐露出点什么。
见她还站在门口,卓彦非手指扯住衬衫角,似乎随时准备拉开似的微笑道:“怎么?想和为夫一起洗吗?”
放在往常,见他这样钟爱唯准会知趣地闪人,但今天她却有几分奇怪地瞅着他,既没嗔怪他几句,也没有挪开步子。
看到卓彦非迟迟没有脱下衬衫,钟爱唯心底的疑惑更浓——这太不象某男的风格了!
“夫人,真的不想出去?”卓彦非笑得迷人,眸底隐约渗出几分不怀好意。
钟爱唯小脸红了红,却往前走了一步,抬起手说道:“老公,我帮你!”
“咦?今天怎么如此主动了?”
“在领导坚持不懈的英明教导下,再不提高点思想觉悟也太不象话了!”
钟爱唯说着站到他面前,手指捏住他的衣角,看到对方似笑非笑地瞅着自己,说不出的柔情蜜意,心尖微颤,收敛起嘴角的玩笑,如水双瞳柔柔地看着他,轻声说道:“老公,谢谢你!”
这句话她在心里憋了一天,不仅谢谢他为自己解决麻烦,也谢谢他的信任和宠爱。
闻言,卓彦非心中一暖,不自禁地伸出手,大手掌包住她的小手:“傻丫头,我们是夫妻,需要说谢谢吗?”
“可我就是想谢你嘛!”钟爱唯嗔了一句,眼光落到他敞开衣襟的胸前,急忙抽出手掌问道:“这是怎么了?”
卓彦非想阻止,但是钟爱唯已经揭开他的衬衣,看着胸膛上斜扯而下的几道淤痕,惊呼:“怎么会这样?”
“没事的!”卓彦非赶紧掩上衣襟,按住她的手掌说道:“不小心弄伤的……老婆,你不是要去下面吗?还不去啊,唉,肚子好饿!”
钟爱唯重新从他手底挣脱出来,拽住他的衬衫说道:“给我看看!”
“真的没什么!”
“放手!”
“老婆……”
“卓彦非,你今天不给我看,以后也休想看我!”
也许是急糊涂了,钟爱唯居然冲口冒出这一句,闻言,卓彦非愣了一下,然后扑哧一声笑出声来,暧昧地说道:“好,既然夫人有需要,为夫让你看个够!”
说完,他也伸出手探向对方的睡袍带子,扯起唇角笑道:“老婆,一起看吗?”
“严肃点!”钟爱唯不爽地拍掉他的毛手,也没心情和他计较,咬牙扯掉他的衬衫,看到前胸后背上密布的苔印,失声问道:“谁打的?”
“真的是不小心弄伤的。”
“还想骗我!”钟爱唯手指轻触过背上一道道青紫的伤痕,眼底似有微光涌动,哽咽地问道:“是不是因为我?”
卓彦非重新将她拉到身前,看着她的眼睛说道:“老婆,别乱猜了,真的和你无关。”
“我刚发生这种事,你就被人打伤了,不是被我害的还能是谁?”钟爱唯想起什么似的甩开他说:“等等,我去拿药包。”
“不用了!”卓彦非又拉住她说道:“夫人不是总说我皮厚吗?一点皮外伤,为夫还扛得住,只是肚子饿得难受,老婆,你不如先去做宵夜,嗯?”
“好吧!”钟爱唯被他逗得笑起来,迟疑了几秒,眼光在他身上转了几下,扭开头道:“你洗澡小心点,别让伤口进水了。”
“遵命,夫人!”
一刻钟后。
钟爱唯将两碗冒着热气的餐蛋面端到面前,看着洗完澡的卓彦非款款走来。
“看上去很好吃的样子……”对方笑着走到桌边,拉开餐椅正准备坐下的时候,钟爱唯扯住他道:“慢着!”
“还没好吗?”
“先上药!”
钟爱唯拿出早准备好的一瓶外伤药,掀开他的睡袍嘱咐道:“忍着点疼啊。”
疼?
卓彦非挑挑眉,这种程度比起老爷子的杖击,简直不值一提。
仔细地上完药,卓彦非才神清气爽地坐到餐桌旁,闭着眼,故作享受地吸了一大口面香叹道:“好香!有老婆真好啊!”
“好什么,有吴婶,肯定做得比我还好!”钟爱唯抿起嘴回了一句,扭身准备坐到他一侧的位置上。
卓彦非敏捷地伸手捞过她,将她抱到自己大腿上坐好,探头在她脸颊亲了一下说道:“吴婶能够这样吗?还是老婆好吧?”
“讨厌!”钟爱唯笑着推了他一把,下一秒却主动凑过头,认真地看着他说道:“我倒觉得自己老公最好!”
因为她这句一本正经的赞扬,卓彦非眼底的笑意逐渐扩大,使得他俊逸的五官焕发出一种夺人的神采,看得钟爱唯呼吸都轻了几分。
“老公,我觉得我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她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攀住对方的脖子,在他耳边呢喃道:“我有个又帅又有本事,还对 ...
(我一心一意的好老公,我想,这世上再没有比我更幸运的人了,你知道吗?我第一次在这里看到你,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呢,因为我想不到这世上会有象你这么好看的男人……”
“呵……”为她的直白所打动,卓彦非心情大好,在她精致的鼻头上蹭了一下取笑道:“不过我可记得,当时你举着把刀对着我,明显把我当成坏人呐!”
“人家那是本能反应嘛!”钟爱唯笑着避开脸嗔道:“毕竟我们是第一次见,防人之心不可无。”
“唔!夫人做得很对,越漂亮的男人越危险,你以后要牢记这条,除了为夫……”卓彦非笑着攫住她躲闪的樱唇,逐渐升高的气息慢慢包裹住两人。
“咕……”正嬉笑间,卓彦非突然听到对方腹部传来一种奇怪的响声。
稍拧起眉,卓彦非将埋在她身前的头略微扬起,目光闪动着问道:“老婆,不要告诉我你今晚没有吃晚餐?”
“呃……我好象忘了!”钟爱唯绯红着俏脸,不知是被他撩拨得气息燥热,还是被刚才肚子里发出的抗议声羞的。
卓彦非不豫地将她在腿上放稳,伸出手掌扶住她的腰肢责怪道:“夫人,你又不听话!”
“我刚才真的感觉很饱,所以忘了……”钟爱唯拍拍他的膝盖,示意对方将她放下来,看着餐桌另一侧的汤碗:“我马上去吃。”
卓彦非的表情依旧相当不满,一手揽住她,一手拿起面前的筷子,拈起盖在面条上的荷包蛋说道:“这里有!”
“我的在那……”钟爱唯在他身侧踢踢腿:“放我下来,我自己会吃。”
“你真的会吃?”
对方无辜地点点头。
“那刚才是谁的小肚皮在闹抗议?”
“我……我以后不会了……”
卓彦非严肃地沉下脸:“张嘴!”
钟爱唯只得乖乖地低下头,由着他把那块蛋一整个塞进自己嘴里,囫囵吞枣的时候听到他一本正经地说:“再有下次,就不是喂你吃这么简单了……”
“你想怎么样?”来不及考虑,她含糊地问道。
“这可说不准,谁知道夫人你下次犯错的时候是在哪里,为夫可不会顾及什么场合……”卓彦非漫不经心地说道,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如果夫人实在是顽皮,为夫也只好用最直接的方式,比如……用嘴喂。”
钟爱唯一愣,然后恶寒地瘪起嘴。
“不信吗?夫人只管试试!”卓彦非沉着地又卷起一缕面条凑到她嘴边。
“诶,还没吞下去呢,不如我先喂你!”钟爱唯侧过脸,伸手去抢他手中的筷子,对方却使坏地将手一闪,本坐在他大腿上的某女一时没掌握好平衡,呀地一声扑向桌面,差点就栽进面前的汤碗里。
卓彦非扶住她腰肢的手掌略紧,及时将她稳住,但是她脸上还是被溅上几星汤汁。
“讨厌!”钟爱唯不爽地抹抹脸,扭着腰身说道:“筷子给我!”
自觉理亏的卓彦非无奈地递过主动权,看着对方端过汤碗,使坏地卷起一大口面条,只得苦着脸张嘴。
“一口吞下去,不准吐出来!”某女奸笑着扯扯眉梢。
“夫人,我一口你一口才算公平嘛!”好容易咽下这口面条,卓彦非笑着从桌上移过另一碗,同样拈了一大块午餐肉递到对方面前。
“吖,放我下来,我们还是各吃各的好了……”
好容易吃完这餐面,客厅的时钟已悄悄指向凌晨一点半,也许是吃饱喝足的关系,某女的眼皮似乎有点沉。
“夫人,就寝吧!”卓彦非一把抱起她向卧室走去。
“老公,你身上的伤到底是谁弄的?”枕在他的肩窝里,钟爱唯不死心地问道。
“改天再说,嗯?”
“不告诉我,我就不睡觉!”某女大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决心。
“唉……谁叫为夫讨了个记者老婆呢,好吧,今天快下班的时候,我接到一个电话……”卓彦非放缓脚步,慢条斯理地讲起来:“原来是证券部经理打来电话,说我们公司的股票今天收盘逆市大涨……”
“说重点!”某女轻轻打了个呵欠,闻着熟悉好闻的薄荷清香,枕在舒服的人形摇床里,又被他特意压低的迷人音调所蛊惑,某种困意漫天遍野地向她袭来。
“嗯,重点是证券部经理玩忽职守了,明明是下午三点就收盘,怎么快六点才想起向我汇报呢?于是我很严肃地告诉他……”
“这和你受伤有什么关系嘛……”某女嘟哝着,声音越来越弱。
“是啊,所以我让他回去好好睡一觉,醒了再告诉我到底想跟我说什么,然后我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可电梯却怎么也不上来,我只好按着控制钮干瞪眼,心里暗数:一、二、三……”
还没数到二十,怀中的女人终于安静下来。
看着陷入黑甜乡的女人,某男唇角挑起若有若无的宠溺,虽然他没打算把实情原原本本地告诉她,脑中却不由得想起傍晚在大院的那一幕……
——《名门小妻》花卷儿——
晚,军区大院。
跟着爷爷走进书房,卓彦非带上房门,看着老爷子问道:“爷爷,事情您是听谁说的?”
从卓亚兰等人的反应,他已看出他们也不知情,所以只有从老爷子嘴里,他才能分析出事态蔓延的程度。
卓老爷子不豫地掀掀嘴角:“臭小子,这有关系吗?重要的是如果我没发现,你是否就想继续瞒下去?”
“当然不是……”
“那能是什么?”
“爷爷,您老息怒,您这么英明神武,有什么事能瞒得过您的法眼,我不说并非想怠慢您,而是觉得事态可以控制,还没到惊动您的时候……”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被卓彦非一捧,老爷子的神色缓和了几分,坐到书房一角的梳化椅上,点点手边的空位说道:“彦非,过来说话……刚才爷爷下手不知轻重,打疼你了吧?”
“是有点重!”卓彦非佯装苦恼地揉揉胸前:“爷爷,您也好久没做过竹笋烧肉了吧,比以前油腻多了。”
闻言,卓老爷子呵呵笑起来,知道他口中的“竹笋烧肉”指的是家法伺候,实话说,打完宝贝孙子,他心里也挺堵得慌,但事关家族尊严和自己的威信,不能不依法治家。
“彦非,小唯那件事到底是怎样的?”
“爷爷,您听到的版本是怎么样?”
两人简短地交流了几句,卓彦非皱起眉:“爷爷,您是道听途说,事情完全不是这样!”
“难道和小唯无关?”
“绝对无关……”卓彦非掏出手机,指着上面的有关新闻又解释了一番。
“真的是有人故意陷害?”
虽然过着闲云野鹤的闲适生活,老爷子并没有变成老态龙钟,他当初把怒气撒到卓彦非身上,一是怪他没 ...
(把自己放在眼里,这么大的事都没有及时给自己通气,却让旁人指指点点地告诉他,拉不下这张老脸;二是气他没有保护好家族名誉,给人抹黑的机会,至于钟爱唯是忠是奸,本着从军以来一贯不偏不倚的态度,他是不会妄下论断的。
方晓茉只算到卓老爷子会出手干预此事,却没想到卓彦非会及时移花接木,把所有过错推到肖美优身上,再加上他又拼着承受了老爷子的那顿家法,心有悔意的老爷子,自然会给他留几分情面。
“彦非,为什么人家要针对小唯?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她是否真是其身不正?”
“当然不是!”卓彦非赶紧辩解:“爷爷,其实这完全要怪我,是我惹下的麻烦,人家可能觉得我不好对付,才把矛头指向她,她是被我所累。”
虽然对卓彦非的话还有几分存疑,但听出他语气间对某人的维护,老爷子也无语地点点头:“既然如此,爷爷打你也不冤!”
“是,爷爷教训得对,我心服口服!”
“臭小子!”同样的埋怨,但语气却慈祥多了,卓老爷子和蔼地望着自己的乖孙子,语重心长地说道:“疼老婆是对的,但是也不能沉迷女色,自古以来,不知有多少红颜祸国的例子,爷爷从小没少教过你们……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但爷爷还是希望你能自重!毕竟你是爷爷最看重的长孙,卓家的前程都维系在你的身上,希望你能光大门楣,不要为卓家抹黑!”
“我会的!”卓彦非认真地答应着,心底却觉得,疼老婆是男人的天职,和沉迷女色不能相提而论。
卓老爷子点点头,又勉励了他几句,话锋一转说道:“彦非,这件事我们也不能就此算了,敢欺侮到我卓向鸿的孙媳妇头上,胆子也忒大了,真以为老子这么多年的盐是白吃的吗?”
“爷爷,这事还是交给我去办吧!”唯恐他又把事态闹大,卓彦非赶紧阻止道:“我媳妇的委屈,当然得我亲手替她出!”
老爷子点点头:“那当然,不过我也得帮她讨个公道,要不人家还以为我们卓家好欺侮……你放心,爷爷并非象你们想象的那样不开通,我已经把全家人都召回来,等人聚齐了,大家一起帮你参详参详……”
卓家向来团结,在召集所有人聚集之前,卓老爷子就考虑了几种可能性:如果钟爱唯不能留,他会动用家族的威信,逼卓彦非放弃她;反之,也会动员全家族替她出头,不管哪种方案,都不免一番讨论。
卓彦非暗自叫苦,人多嘴杂,看来他一时半会是脱不了身了……
——《名门小妻》花卷儿——
收起思绪,卓彦非发现自己已走进卧室,怀中的某女依然勾住他的脖子,不过两只胳膊软软地搭着,头歪在他怀里,似乎在睡梦中都舍不得放开他,看着她婴儿般恬静的小脸,他心底莫名地浮起几分满足,被她自然流露的依赖所感染,也为自己能保护到她而欣慰。
轻轻地俯下身,他把她放在床头,因为怕动作太大把她惊醒,自己也顺势躺在她身边。
钟爱唯轻嗯一声,缠在他颈上的胳膊无知觉地放下来,但是却本能地动动身体,又朝他身边钻。
卓彦非轻笑,扯过薄被盖住两人,在被中伸出手掌,圈往她的腰身,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互相依偎的两人,谐和得令人惊叹。
细密的呼吸缓缓地、均匀地缠绕在一起。
夜色很淡,却有种说不出的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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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3天 啼笑皆非
( 早晨。ww
送钟爱唯抵达电视台大门时,卓彦非不放心地拉住她问道:“真的不请假多休息几天?”
虽说事情暂告平息,但毕竟是记忆犹新,被某些不怀好意的人看到,或许会尴尬。
“不了!”钟爱唯笑着摇摇头:“老公,我可以的。”
只要有他的理解和信任,其他人的眼光,她可以完全不放在心上,而且,她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一味地躲避反倒惹人遐想。
“嗯,我老婆真勇敢!”
卓彦非俯过身,赞许地在她唇上轻点一记,对方却扬手勾住他,迅速在他唇角回了一吻。
卓彦非微笑,某女越来越主动的表现,是好现象!
“老公,晚上见!”钟爱唯松开手,准备扭身去拉车门,腰肢却被紧紧环住,下一秒,清爽的薄荷香浪漫地萦绕在唇齿间。
良久。
贴合在一起的两个人才依依不舍地分开,钟爱唯脸上红潮涌动,某男的气息也有些紊乱,一个普通的离别吻,差点演变成ji情大片。
“咳……老公,开车小心点,我去上班了。”
卓彦非嗯了一声,却突然叫住她说道:“老婆,为夫好可怜,这么久只有一个男秘书……”
“嗯?所以呢?”
钟爱唯警惕地眨眨眼,想找小秘?
“夫人,如果你能过来帮我,为夫既有个可以全方位照顾我的贴身女秘书,又可以随时看到你,真是一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
“是两全了,但未必美吧?夫君难道没听说过距离产生美吗?”钟爱唯失笑地拍拍面前的俊脸:“再好的东西吃多了也会腻的,何况是人呢?”
“夫人的意思,是暗示为夫吃得太少吗?”卓彦非顺势捉住她的小手问道。
“你还嫌少啊!今早……”钟爱唯忿忿地叫了一句,想起什么似的低下声音:“放手吧,要迟到了。”
“今早怎么了?”卓彦非一本正经地逗弄:“今早可是有人主动提出血债肉偿的,为夫只不过是……”
“喂,你还说!”钟爱唯羞愤难当地低吼一句,今早醒来,她突然想起昨晚没问完的问题,忍不住掀开对方的睡袍,想看个仔细,但是事情后来的演变就完全不受她的控制了。
只能说,冲动是魔鬼,男人是野兽,而她是脑抽!
看到对方涨得通红的小脸,卓彦非又调笑了几句,才终于收敛起眼底的笑意,伸手替她整理了一下头发,推开车门,绕到副驾位上替她拉开门。
“中午一起吃饭?”
“到时再联系吧,拜!”
钟爱唯小脸兀自通红,都不好意思抬头看他,一溜小跑窜向办公大楼。
卓彦非嘴角挑着一抹笑,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电视台大门,才重新钻回车厢,驱车离去。
电视台大厦的某个窗口,立着一抹高挑纤细的身影,冷漠平淡的脸上没有丝毫感情,只是静静地,欣赏着两人依依惜别的一幕。
——《名门小妻》花卷儿——
新闻的魅力就在于鲜活生动、层出不穷,关于钟爱唯的风波尚有余温,这天的头条就牢牢被娱乐圈两大巨星的绯闻所占据,热衷八卦的人们立刻找到新的话题,对于她的关注也很自然地转移了。
钟爱唯觉得相当庆幸,这则绯闻简直就象她的救命稻草,来得太是时候了。
不知是卓彦非对此事的态度应对得相当圆满,还是大家都相信她的为人,反正重新上班后,她并没有感觉任何异样。
日子似乎重回正轨,烦恼悄悄远离,幸福照常上演。
这天下午,钟爱唯刚回到办公室,实习小妹接了个电话后向她嚷着:“钟姐,有人找,在接待室!”
“哦!谢谢!”她应了一声向门外走去,心里暗自猜想会是谁,但是当她从门外瞥见端坐在接待室里的那抹身姿,才知道自己所有的猜测都是错的,她的脚步也突然顿住。
“小唯,你来了!”正对着房门的邓英鹏立刻发现她,站起来笑着说道:“没想到是我吧?”
钟爱唯抿抿唇,一言不发地扭头就走,平静的心湖却因为他的出现掀起轩然大波,不仅没想过会是他,更没想到的是发生了这么多事,他还能够如此不动声色地在她面前微笑着问:“没想到是我吧?”
她忍不住想骂人。
如果说她依旧什么都不知道那就算了,她也许会把眼前这个男人当成尊敬的长辈,毕恭毕敬地回答他一句:“是啊,姑父突然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可是,偏偏她知道了很多,多得她特意忘记都会想起,她不能理解,为什么这个男人会抛下母亲一去经年,在她们最需要支持安慰的时候,弃她们于不顾;也不能原谅他对母亲造成的伤害。
如果不是想去找他,母亲或许也不会发生车祸,造成她多年的遗憾吧?
虽然卓彦非曾劝过她,姑父是有苦衷的,但是她等了这么多天,都不曾见他出面解释这个苦衷,隐约的等待慢慢变成愤懑,她给不了自己谅解他的理由。
见状,邓英鹏赶紧追出去,到底训练有素,几步就赶上钟爱唯急走的步伐,伸手从后面扯住她的袖口说道:“小唯,给我点时间,听我解释好吗?”
钟爱唯用力甩手,却没能挣脱他,索性扭过身,冷起小脸看着他说道:“姑父,您想说什么?”
她特意加重“姑父”这两个字的发音,意思很明显,一是和对方划清界线,二是提醒他注意自己的身份,现在,他们所有的关系都维系在卓彦非身上,别无其他。
邓英鹏果然愣了一下,讪讪地松开她说道:“小唯,其实我早该告诉你的,只是刚开始考虑着应该怎么跟说,后来又临时去a市执行公务,听说你这段时间也发生了一些事,所以我事情一办完,就马不停蹄赶来了……”
“那可真是感谢您的费心了!”钟爱唯冷冷嘲讽,这才注意到,某邓穿着笔挺的制服,神态的确带着几分疲惫,正准备再讽刺几句,一个同事迎面走来,和她笑着打了个招呼,同时向邓英鹏投去好奇的目光。
随着她的目光,钟爱唯也认真打量了几眼面前的男人,记得第一次见到他时,他给自己的印象是和蔼宽厚,很有亲和力,虽然此时对他有心抵触,但不得不承认,在一身松枝绿制服的衬托下,年近五十的他仍具有强烈的存在感,浓眉剑目,气宇轩昂,和“父亲”岑正然相比,体型更是魁梧健硕得多,让人无法回避。
眼瞅着走廊上又走过几个同事,钟爱唯咬咬唇,低声说了句:“你不是有话要跟我说吗,走吧!”领头往外走。
邓英鹏眼底浮出几分笑意,一言不发地跟上去。
电视台附近的咖啡厅里,两人选了处僻静的雅座,面对面坐下来。
钟爱唯看着对面的男人,目无表情地开口:“ ...
(说吧,想告诉我什么?”
虽然她对自己说,是不想被人误会才和邓英鹏来这里,但心底里,的确是对他即将讲出来的话存着几分好奇。
邓英鹏沉默了片刻,看向她的目光有几分失神,似乎想从她脸上回忆起什么,钟爱唯不满地又催促了一遍,他才哦了一声,扯扯嘴角说道:“你长得越来越象你母亲了……”
“我知道!”钟爱唯冷漠地哼了一声:“姑父,如果你只是想确认这一点,现在看够了吗?”
邓英鹏苦涩地笑了笑,轻叹一声说道:“可是你们母女的脾气似乎很不一样呢!”
“那是当然,我六岁就没了母亲,自然没有福气学到她的真传!”
听出钟爱唯话中的赌气,邓英鹏又苦笑了一下,仿佛想拉拢关系地问道:“小唯,听说你前段时间受了伤,现在好了吗?”
“姑父,你也知道我是前段时间受的伤,这声关心是否来得太晚了?”
钟爱唯的这句话有几个潜台词,一是责怪对方对自己太不关心,二是提醒他这么多年来对自己不闻不问的事实,当然,她的意思邓英鹏也领会到了,似乎是解释又似乎是感叹地轻轻说了一句:“作为军人,国家利益必然排在首位,总会有其无可奈何的时候……小唯,你现在一定很恨我吧?”
钟爱唯不说话,盯着他肩上彰显地位的一花二星,突然有种偏激的想法:这个男人不会是因为贪慕卓家的名势,才抛妻弃女,置她们不顾的吧?
邓英鹏仿佛猜到她心意,双手轻抚着面前的咖啡杯,眼光渐渐绵长。
“小唯,不管你心底是怎么看我的,我很高兴能够再见到你,而且你也肯给我一个机会听我解释……虽然我所有的愧疚都无法弥补对你们母女的伤害,但是,我还是很想让你知道,你的出生并不是一个错误,知道有你存在的那一刻,作为父亲的我,有多么的惊喜……”
他的讲述象拼图的残片,将钟爱唯残缺不全的记忆逐渐拼凑成一幅完整的画面。
时间同样发生在20多年前。
在邓英鹏归队前夕,和钟爱唯的母亲钟雪茵发生了不该有的关系,虽然知道自己这种做法欠妥,但当时的他们血气方刚,他也笃信自己能够许对方一个未来给她一个名份,当时就向她承诺,会尽快向组织申请他们的合法关系。
但是很不巧,他归队不久,就接到上级指示,他们所在连队被调去“老山战役”某战区,接替其他连队的战务,战区的环境很艰苦,在敌方的顽强抵抗下,他的心思更多地放在杀敌致胜上,虽然一直惦记着钟雪茵,也只能以国事为重,可能是通讯不畅的关系,他们之间互通心曲的书信都没有被对方收到,枪林弹雨间,他亲眼见到不少战友倒在自己面前,儿女情长也逐渐被家仇国恨所替代,这一去几近一年,直到他不幸负伤才提前离开战区。
等伤势稍微恢复,他就急着回去找钟雪茵,想向她解释一年来失踪的原因,但是几经周折,却惊愕地从岑正然嘴里听到她已经嫁为人ℚi的消息。
当时,他很想不顾一切地冲到钟雪茵面前,质问她为什么不等等自己,这么快就忘了两人间的山盟海誓,可是听说她已经生下女儿,生活得很幸福,又犹豫下来,经历过战争的残酷,他对自己的职业有了一份更清醒的认识,知道和岑正然相比,他可能给不了对方如此安逸的生活,与其让她活在对自己的惦念中,不如放手成全。
于是他请岑正然好好照顾钟雪茵,然后毅然离去。
邝杰是他在部队的好友,在老山战役中,因掩护他而牺牲,从岑正然身边离开后,他辗转找到邝杰的妻子,也就是卓亚兰,准备遵照战友的临终嘱托照顾她们呣子,此生再无别望。
那时小旭峰年仅五岁,老公突然战死,卓亚兰再坚强,也有些情绪失控,对他的到来很冷淡,听说邝杰是因掩护他而死,甚至怀有几分敌意,但是邓英鹏并不以为忤,在他的恒心、耐心、细心下,她的态度终于有所软化。
本来,两人之间根本没有产生任何男女之情,邓英鹏纯粹是想弥补对战友的歉意,相处多了,也培养了几分亲情,在小旭峰九岁的时候,经卓老爷子撮合,两人还是走到一起。
本来事情就这样发展下去,也未必不是一个两全其美的结局,但老天似乎特别喜欢捉弄人。
又是两年后的某一天,邓英鹏在路上偶遇带着小爱唯的钟雪茵,相别七年再次遇到,两人都是感触良多,当时钟雪茵本来是想质问邓英鹏为什么要辜负她的,但了解真相后却原谅了他,并告诉他,钟爱唯是他的亲生女儿,不知是气岑正然骗了她,还是根本是对他旧情难忘,对他说希望能一家团聚。
闻言,邓英鹏陷入苦恼,因为当时的卓亚兰已怀有身孕,就算不顾及她腹中的骨肉,军婚也是受法律保护的,可是他同样不想辜负钟雪茵。
就当他纠结不已的时候,钟雪茵却突然失踪了,同样销声匿迹的还有岑正然,遍寻无果后,他想,也许是她不想让自己为难,所以选择和岑正然离开,虽然很不舍,但也觉得对双方来说,这也是一种无可奈何的选择。
直到不久前在军区大院重遇钟爱唯,他才惊觉,二十多年前的一别竟是永诀,这一世,他注定要辜负那个对他用情至深的女子……
听完邓英鹏的故事,钟爱唯同样震惊地半天没有发出声音,有一瞬间,她甚至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如果实在要她对这个狗血剧情发表一个评论,她只有四个字——阴差阳错。
愣了一会,她沉默地端起面前的咖啡杯,狠狠抿下一大口黑咖啡,任那种厚重的苦味充斥在自己唇舌间,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冲淡心头的苦涩。
“小唯,你要是想出气就冲着我来!”邓英鹏微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在这件事上我是错的很离谱,如果我能早点知道你的存在,如果我能多相信一点你妈妈,如果我不是那么自私地替她选择人生……也许悲剧就不会发生……”
“够了!”钟爱唯无礼地打断他,上次听到岑正然的解释时,她被惊地说不出话来,但这次,她却急于发泄,虽然她同样知道,这件事上无法怪任何人,但她就是忍不住想要埋怨他,也许就象他说的那样,如果不是他那么自私地决定母亲的人生,低估她对他的感情,也许他们现在会是令人羡慕的一家人。
但是如果可以成真,世上也不会有那么多遗憾。
也许,钟爱唯心底所气的,仅仅是上一辈的恩怨是非,却不得不由她来承受,谁的故事都听上去合情合理,可是,从小失去母爱的是她;象傻瓜一样被瞒了这么多年的是她;虽然冒出了两个父亲,却没有一个完整的家的也是她!
而这一切,她却不知该怪谁。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重新平静下来,淡漠地看着对方说道:“姑父,你的故事很动听,如果讲完了,我可以走了吗?”
“小唯……”邓英鹏又唤了她一声,似乎还想说点什么,但是被她拒人千里的神 ...
(色所打败,扯扯唇角说道:“彦非是个好孩子,你能跟着他,我也很开心。”
“谢谢!我也很开心,我能比我妈幸福!”
听出钟爱唯话中的讽刺,邓英鹏神情有些痛苦地垂下眼睑:“是的,遇见我是你母亲的不幸,是我对不起她……”
“姑父,这话你不应该对着我说!”钟爱唯冷冷站起身:“我还有事,恕不奉陪!”
这一次,看到她昂首走出咖啡馆,邓英鹏没有追出去。
他想做的事已经做到,该说的话已经说完,剩下的,已不是他能掌控的。
——《名门小妻》花卷儿——
钟爱唯垂头丧气地回到办公室,突然觉得做什么事都提不起精神。
她苦恼地将手指Сhā入发丝,抱头想了片刻,突然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这世上如果有个人能够解决她的烦恼,她没理由不去找他的。
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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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4天 旧爱的祝福
( 站到卓伦大厦面前,钟爱唯才惊觉自己的冒失,她完全是凭着一股子怨气找到这的,但瞅着那幢恢宏的建筑,又下意识地摇摇头,掏出手机一看,才下午四点多,这个时间应该是卓彦非正忙的时候吧,就算他有空,工作时间自己找上去也不太象话啊,而且自己找上来是为了诉苦的,仔细想想,这个理由太可笑了。
这一刻,她也突然意识到自己不知从何时起,竟象依恋大人的小孩子一样,对他存在浓浓的眷恋,也许是在潜移默化中,将从小缺失的家庭温暖投射在他身上了吧。
她无法区别这种感情和爱情的差别,也不知道其他的女孩子是否会这样,但是却相当不喜欢这样的自己,让她觉得自己变得很白痴很软弱,而且,她也不敢确定卓彦非会不会有一天,会讨厌越来越依赖他的自己。
在大厦前来来回回踱了好几个圈,她终于静下心来,强迫自己坐在绿化带的长椅上,不去想着立刻冲上去见他。
不由自主地,脑海中回忆起上次坐在这里等待同一个人的情形,同样的场景、相似的心情,不同的是,当时的他们还没正式开始,而现在,她已把对方当成生命的全部!
唇角不自禁挑起甜蜜的弧度,虽然没有见到他,但很神奇的,在这似乎触手可及的距离,竟可以清晰感觉到他的存在,仿佛有道隐形的目光正抚慰着她,浮躁的心境慢慢柔软。
就在她浮想连翩的时候,感觉一道阴影遮挡在自己眼前,微昂起头,没有焦点的目光突然怔住。
“是你?”
“是啊……好久不见!”
丁浩宇静静地俯视着她,暗沉的眸底看不出任何波动,所以,钟爱唯也看不到他Сhā在裤袋里的一只手牚蓦地蜷紧,他一出大厦就注意到她了,她安静地坐在那里,柔美动人,在人来人往的街头显得是那么的格格不入,可那种遗世独立的恬淡,仿佛遥远天边一朵静静开放的雪莲花,不由自主吸引人的目光。
“怎么不上去?”丁浩宇自然也猜到她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沉默了几秒随口问道。
“哦,我路过这,坐一下就走……”钟爱唯也立刻从见到他的失措中反应过来,淡淡问道:“你也是正好路过?”
“我是专程前来!”丁浩宇举举另一只手中捏着的公文袋,苦笑:“公司的广告策划案又被驳回,已经是本周的第三次了。”
钟爱唯的眼光在他手中的公文袋中流连了几秒,重新转到他脸上,迟疑地问道:“是他……故意刁难?”
虽然没有明说,但两人都清楚,这个“他”指的是谁,钟爱唯依稀记得卓彦非向她提过,和丁浩宇的广告公司签订了为期半年的广告推广代理,虽然有些奇怪,但她也不便多问,现在想想,应该是卓彦非不满他对她的伤害,存心为她出气吧。
当时,她的确是为丁浩宇的背叛而难过愤懑,但事过境迁,现在她的心底已满满被某个人所占据,没有多余的空间来装载那些不必要的恨,她想,自己应该是已经放下眼前这个男人了。
和卓彦非在一起的时间虽不算长,但她感觉自己象是获到新生,这几个月来所收获的幸福,竟似比她二十多年的人生加起来还要多!她也曾想过,会尽自己所能来回报他,此刻看到他为了自己迁怒其他人,没来由地感到几分不安。
察觉到她的心意,丁浩宇扯扯唇角说道:“是!有很多次我也想这样告诉自己,他是故意刁难我,他留我在身边,也是为了更好地打击我!他越是这样,我就越不能让他看轻了,就算再难,我也会挺下去……可是,我却不得不承认,他每次驳回我策划案的理由都相当充分相当中肯,我没法不认输……”
“你的意思是……”钟爱唯迟疑地从长椅上站起身,看着他问道,虽然听出几分端倪,但她不敢确定对方的真实意图。
丁浩宇点点头,苦笑:“是的,作为男人,我很不甘心;作为前男友,我很后悔;但是如果你还能把我当朋友,我恭喜你……”
这句话,丁浩宇已经在心底回想了好久,所以说得很流畅。
也许卓彦非是故意针对他,所以吩咐有关部门,将丁浩宇公司和卓伦的合作案交由他亲自负责,刚开始,他认为是卓彦倚势凌人,故意整他,每次见面都剑拔弩张,免不了一番争执,但两人交手的次数越多,他越感觉到对方的睿智和渊博,对方举手投足间为了维护钟爱唯而自然流露的紧张和爱护,更让他自惭形愧,他也不算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残存的良知告诉他,今生他或许永远也比不上这个男人,与其执着地纠缠,不如大方祝福。
这样,或许他还能为自己保留几分自尊。ww
闻言,钟爱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眼前这张曾让她牵挂的脸,此刻看上去,竟引不起丝毫波澜,反倒让她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想了片刻,她才想起什么的问道:“那个……肖美优怎么样了?”
她本来是想问对方和肖美优现在怎么样了,但话到嘴边临时变成这样,自从得知肖美优涉毒的新闻后,她还一直没来得及求证,再淡定的人,在事关自己的问题上也难免有几分好奇的。
丁浩宇目光闪动了几下,这次来找卓彦非,除了洽谈广告案,也是想为肖美优求情的,不过他刚刚开了个头,就被对方无情地否决了,从对方的神情看,毫无回旋的余地,本来两人就有几分心魔,最后又是不欢而散。
想到尚被羁押的肖美优,丁浩宇脸色变得黯然,叹了口气说道:“她还能怎么样呢,总归是咎由自取吧……小唯,不知我们以后还能否再遇到,就在这里向你道声珍重吧,和卓伦的广告合约届满后,我可能会离开y市,以后不再回来了!”
“你终于决定带她一起走吗?”
钟爱唯失声问道,即使不再有情,听到这个消息难免有几分唏嘘,毕竟他们曾为对方付出了最初最年轻的时光,原以为会天长地久,但最后却发现,旧爱是灰烬,一旦离开,就飞灰烟灭,连一丝痕迹都不该有。
“应该不会吧……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小唯,如果有可能,我还是希望你能放过她,她其实也是个可怜的女人。”
丁浩宇平静地说道,这个城市里已经没有他可以留下的理由,也没有让他牵挂的人,而呆在这里的每一天,似乎都变得特别煎熬,在陌生的地方重新开始,是他能想到的唯一出路。
从裤兜里伸出手,他的口气里有着几分绝然:“小唯,祝你幸福!”
“谢谢!”钟爱唯勉强笑了笑,却下意识地忽略了那双向她伸出来的手掌。
丁浩宇眸色更加深沉,不动声色地收回手说道:“那我走了,再见!”
“再见!”
两人都这样说着,却都很明白:人生这么长,即使两两相望,鸡犬之声相闻,有些人却可能会老死不相往来!
“哦……小唯,我看你还是上去等吧,他应该会很高兴见到你的……”丁浩 ...
(宇离开之前,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在钟爱唯反应过来之前,决然地转身而去。
钟爱唯愣住了,站在那里想了几秒才会过来,丁浩宇这是在为卓彦非邀请她。
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才能得到情敌的佩服,让对手替自己说话呀!
一瞬间,钟爱唯感触良深,她却不知道,之前卓彦非一直误会她是在和聂文远交往,也一直把对方当成劲敌,所以对丁浩宇的成见不深,甚至还有几分庆幸他的背叛,所以才给了他机会。
怔怔地对着丁浩宇的背影发了一会呆,直到包中的手机铃声响起来,钟爱唯才回过神来,看到显示屏上跳动的人名,她很开心地接通。
“老公!”
“老婆,在做什么?”
“你猜!”突然地心情很好,她的声音显得很欢快。
手机对面似乎也被她所感染,嗯了一声,拖长音调说道:“我猜你……在想我……”
“臭美!”钟爱唯轻笑,反问道:“老公,找我有事吗?”
“嗯……想听听你的声音。”
闻言,钟爱唯嘴角弯起一抹笑,一本正经地对着手机说道:“讨厌……我有事要做了,再见!”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嗡嗡声,卓彦非奇怪地挑挑眉——姑父不是说和她见过面了吗?她不是很生气吗?听声音完全不象嘛。
——《名门小妻》花卷儿——
十分钟后,卓伦集团总裁办公室。
叩叩……
听到门口传来的剥啄声,卓彦非头也不抬地说道:“进来!”
因为之前让宋柯拿年底的业绩报告给他过目,他还以为是他过来了,低头吩咐道:“就放桌上吧,还有……”
对方没说话,却传来一声轻笑。
他微怔,然后抬起头来,不出所料地看到某女巧笑盈盈地瞅着他,嘴角弯起的弧度,似乎在嘻笑,又似乎是得意。
“老婆……你怎么来了?”
“怎么?不欢迎?”
“岂敢,早知夫人驾到,为夫应该提前出去迎接啊!”
他赶紧起身,绕过办公桌,浅笑着勾住她的腰肢,将她往怀中带。
钟爱唯笑着推他一把,大度地一笑:“不知者不罪,算了!”
“不行,该罚!”他顺势捏住她的小手,眉头微拧:“手这么冰?”
冬天悄悄来临,十二月的天气已有些冷,钟爱唯在外面坐了好久,虽然卓彦非的办公室很暖和,但刚进来,温度还没有调节过来,见对方不豫,顺势将手往他面前一伸:“好,罚你帮我暖手。”
卓彦非听命地拉开衣襟,将她双手放进怀里,带着她走到一侧的沙发上问道:“夫人大驾光临,不知所为何事?”
“嗯,我是特地来查你的岗,看你有没有瞒着我走私的!”
“那夫人满意吗?”
“还行!”
钟爱唯笑着四下打量了几眼,这是她第一次来到卓彦非的办公室,却感觉很熟悉似的,因为这里银湾别墅的风格类似,简单大气,有种内敛的奢华。
“夫人这次来,是否考虑了早晨的建议,想贴身陪伴为夫呢?”卓彦非继续逗她。
钟爱唯调皮地眨眨眼:“夫君,有些事你可要想清楚后果哦,为妻坐镇,你可一点私隐都没有了。”
卓彦非佯装考虑了一下,才似乎很勉强地皱皱眉:“那怎么办?君无戏言,不能反悔了。”
“嗯,本宫准许你收回成命!”钟爱唯也一本正经地说了句,看着对方抿嘴一笑。
两人又说笑了几句,卓彦非从怀中将她的手拉出来,用掌心摩挲着说道:“老婆,你来得正好,我本来准备今天早点去接你下班的,你先等我一下,我忙完了就走!”
“嗯,你去忙吧,我……”
话没说完,门口又传来敲门声,钟爱唯呀了一声,条件反射般抽出手,在沙发上正襟危坐。
卓彦非笑了笑,对着门外说了一声:“进来!”
“卓少,你要的……”宋柯径直推门走进来,看到坐到沙发上的两人,略微一愣:“少夫人来了?”
“嗯!”也许是宋柯严肃的长相让人特别拘束,钟爱唯拘谨地点点头,视线转到身边的俊脸上:“彦非,要不我出去,你可以走了再来找我。”
“外面冷,不准出去!”卓彦非迅速回了一句,起身按过宋柯手中的资料说道:“好,我看了后再找你,今晚的那个酒会,还是麻烦你替我出席。”
“好,那我先出去了!”宋柯知趣地朝钟爱唯点点头,一步不留地转身离开,顺势带上门。
“哎,我是不是影响到你了?”闻言,钟爱唯有些歉意,为了她,卓彦非应该推了不少应酬吧,这样不太好吧。
卓彦非笑笑:“怎么会呢?那些可有可无的活动,我原本也没想过去参加,而且今天这么重要,我本来就打算和老婆你一起共度的。”
“今天有什么特别吗?”钟爱唯奇怪地问,心想难道他已经知道今天邓英鹏来找过自己的事,所以推掉应酬来开解自己吗,这样一想更觉得不合适了,赶紧说道:“老公,你不必特意陪我的,我没事。”
“什么叫没事?”
“就是什么事都没有啊,没有难受,也没有不高兴,我也看到你了,很开心。”
闻言,卓彦非重新坐到她旁边,认真地问道:“难道在没看到我之前,你很不开心吧?”
看着那双深邃真诚的墨眸,钟爱唯点点头:“是有一点点……”
“为什么?”
“你不知道么?”
“我想听你说。”
“嗯……今天,姑父来找过我,他说……”
不由自主地,钟爱唯将心事倾诉出来,卓彦非很专注地听着,后来索性将对方搂在怀里,轻轻摩挲着她的长发,温暖稳定的手掌给了对方莫大的安慰,说到后来,她竟然觉得这事完全不值一提。
是的,不管上一辈的恩怨如何,给她造成的伤害都已经过去,她恨也好不恨也好,都不能改变什么,那么,为什么要去埋怨命运的不公,折磨自己的神经呢?
她现在很幸福很满足,也过了依赖父母的年龄,又何必去纠结那些是非对错,给自己找不快呢?
想到这,她伸手揽住卓彦非的腰身,将头埋在他怀中说道:“老公,我真的没什么了,我就是想来看看你,很烦是吧?你去忙自己的事去吧,不用管我!”
卓彦非也抱住她笑道:“那怎么行,为夫现在不管你,那晚上谁来管我,老婆大老远的来看我,这份心意,为夫怎么样也得有些表示的。”
“你又想做什么?”钟爱唯警觉地抬起头。
“就这样!”卓彦非揽起她的后脑勺,在她唇边印下一个吻,放开她说道:“满意吗?”
“嗯嗯!”没想到这么顺利就脱身了 ...
(,钟爱唯赶紧点头。
“那好,你乖乖坐一下,为夫一会就走!”卓彦非顺势刮了下她的小鼻头,在她抗议的目光中微笑着坐回办公桌。
钟爱唯也从包中拿出ipad,安静地浏览网页。
办公室恢复到宁静,只是偶而抬起头,看到某男俊美的脸部线条,钟爱唯还是有几分失神——这个男人怎么就看不厌呢,不论是认真或痞气,深情或邪魅,都是那么迷人。
和他多相处一秒,她便觉得自己的爱更多一分。
可是这样,她都觉得无法回报他对她的爱。
她是何其有幸,才能遇到这个宠她至深的男人!
——《名门小妻》花卷儿——
半小时后。
卓彦非终于从办公桌后抬起头,看着她微微一笑:“很无聊吧?”
“哪里,看到夫君如此辛勤工作,为妻深感安慰!”近墨者黑,钟爱唯也学到几分他的油腔滑调。
卓彦非笑了笑,将桌上的东西稍微整理了一下,起身从衣架上取下大衣,牵过她的手说道:“走吧,我们去约会。”
约会?
钟爱唯愣了一下,这么小儿科的游戏,她没听错吧?
见状,卓彦非笑着揉揉她长发:“发什么呆啊?你忘了今天几号?”
“十二月二号啊!”说完她也想起什么的哦了一声。
“老婆,如果没有意外,今天应该是我们的新婚之夜,怎么着也得庆贺一下吧?”
“嗯嗯,该庆祝!”钟爱唯莫名的高兴起来,扯住他的袖口问道:“怎么庆祝好呢?”
“夫人有何好提议?”
“让我想想……”
“边走边想吧!”
两人相拥着离开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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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5天 纪念日
( 一个多小时后。ww
用完烛光晚餐的两人从餐厅出来,手牵手走在商业街的人行道上。
五光十色的霓虹将夜色装点得分外璀璨,远远望去,夜幕下的商业街仿佛整妆待发的少女,正撩起迷人的面纱,引人入胜。
逐渐繁华的街头慢慢变得熙熙攘攘,人头躜动的街头,两人出色的外表还引起不少路人的侧目。
发现又一个打扮入时的美女向某男投过注目礼后,钟爱唯忍不住扭头看了眼身边的男人,正好发现对方也在侧头瞧着她,四目相对,不禁莞尔。
“夫人,在想什么?”
“唉,我想,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约会了!”
“呵……为什么?”
“因为我很不喜欢有人觊觎我的老公!”说完这句话,她彪悍地瞪了一眼路过的美女。
卓彦非失笑:“如果你的老公这么容易被人勾走,我建议你甩了他!”
“甩了他,你赔我一个更好的啊?”
“没问题,而且还有品质保证、三包服务……”
看到某女笑得动人,卓彦非手底加劲将她拖过来,附在她耳边低低补充了几个旁白:“包吃包用包睡!”
“你……”钟爱唯的脸倏地红了,这可是大庭广众之下呢,这男人,太色胆包天吧。
卓彦非笑得优雅,顺势又拽住她的小手,目不斜视地往前走,风度翩翩的模样带着说不出来的高贵,又惹来一片注视的目光。
钟爱唯相当不爽地跟在旁边,简直想找块黑布蒙住他的头了,幸好某男的步伐一拐,径直走进某商城大门,脚步停在一楼电梯间面前。
“老公,再去哪?”似乎又感觉到周围不怀好意的目光,钟爱唯凑近卓彦非,故意叫了他一声。
卓彦非扭头笑笑,没有说什么,只是握住她的手滑到她腰际,看到电梯在面前停下来,捞起她走进去,用无声的行动宣誓着她的地位。
电梯停到所在楼层,走出轿厢,钟爱唯立刻明白他们接下来要做什么了,因为视野里出现了一家影城,正是晚场的黄金时段,有不少年轻男女在排队购票。
搂着她,卓彦非悠悠说道:“老婆,我记得你曾经说过,想我陪你逛街看电影什么的,今晚我们先看电影,然后去逛街,怎么样?”
“老公……”
钟爱唯有些激动,她没想过自己很久之前无心说过的话,对方竟然记在心底,并且一一为她履行,虽然是些很平常很普通的小事,但这份心意却是无价的,而且,象卓彦非这种日更万机的大人物,应该也是第一次陪女孩子来电影院吧,因为感动太多,她索性踮起脚尖勾住对方的脖子,趁他俯身下来时,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说道:“谢谢你,老公!”
“傻瓜,我们之间用得着这么客气么!”卓彦非浅笑着,心情很好地替她买了一大桶爆米花,牵着她直接向入口走去。
“不用买票吗?”看到检票处的服务小姐顺利地将他们放行了,钟爱唯奇怪地问道。
“可能是人家看你老公长得帅,忘记检票了!”
某男的话让钟爱唯吃味地撇撇嘴,回头正好看到检票小姐两眼发光地瞅着他们,不悦地哼了声:“色女!”
“诶,那我们到底看哪场电影啊?”走了几步她想起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但是卓彦非只是笑笑,轻描淡写的说道:“管他的,随便找个影厅进去看不就行了?”
钟爱唯无语地跟上去,心想,卓少,您老就算是没来过电影院,也应该明白童叟无欺的道理啊,这也行啊?
在卓彦非的带领下,两人“正好”钻进了一间尚未开始放映的影厅,而且似乎是vip厅,看到豪华双人座椅上坐的几乎都是一对对的情侣,钟爱唯觉得即将放映的影片应该靠谱,正准备在前排随便找个空位,卓彦非昂首挺胸地牵着她坐到了靠后一些的影厅最佳观影席位上。ww
“诶,我们还是坐旁边去吧,呆会被人家赶走很丢脸的。”
卓彦非安抚地拍拍她的手背:“放心,就算被人赶,黑灯瞎火的,也不会有人认出我们。”
闻言,钟爱唯头顶的黑线比面条还密。
所幸,他们坐定不久,影厅的光线暗下来,预告片开始放映,钟爱唯有几分紧张地瞧着影厅入口处,但是直到电影开始,都没有看到有人进来,她松了一口气,突然想到这位置应该是卓彦非事先预定好的,否则哪有这么巧,念及此,不免悻悻地扭头瞪了旁边的男人几眼,心想他还真是恶趣味,什么事都不忘捉弄自己一下,玩老婆玩到这种境界,也算是叹为观止。
播出的是一部爱情喜剧片,轻松诙谐的剧情很快让钟爱唯忘记了小小的不满,盯着宽大的电影屏幕,笑得乐不可支。
傻笑了片刻后,她突然想到这部剧情有些弱智,怕卓彦非不太喜欢,扭头瞧了身边的男人一眼,看到他似乎也饶有兴致地瞪着荧幕,忍不住抓了一把爆米花递到对方嘴边,说道:“老公,张嘴。”
卓彦非笑笑,听话地张开嘴,由着对方将爆米花塞进自己嘴里,咀嚼了片刻说道:“还要!”
钟爱唯又笑着递过去一把,对方却不去吃爆米花,使坏地伸出舌尖,舔着她的手指。
“呀!”钟爱唯手一抖,抓着的爆米花从指缝间漏出去不少,电影屏幕投射下的微弱光芒中,她狠狠瞪了对方一眼,却方却微微一笑,伸手揽住她的腰肢,小声说道:“专心看电影。”
钟爱唯欲哭无泪,被他说得自己好象存心骚扰他似的,到底是谁不专心啊?
接下来的时间,钟爱唯都很“专心”地盯着宽荧幕,也不理会某男时不时从身边钻过来的逗弄她的毛手,只是忍无可忍的时候,才严肃地用她那对在黑暗中亮得出奇的眼睛瞪对方几眼,也许是因为在公共场合,某男没有作出更出格的言行。
电影快接近剧终的时候,荧幕突然剧烈抖动起来,然后就象电视节目结束那样出现一片雪花,闪烁了几下变黑了,电影院的灯光也没有及时亮起来,整个影厅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
“怎么回事?”钟爱唯下意识抓住对方垂在身侧的手掌,小声问道:“坏了吗?”
影厅里也同时响起观众的喝倒彩声,混乱只持续了几秒,从放映室投射出一抹光芒,穿透黑暗,荧幕重新亮起来。
骚动的观众稍微平静下来,钟爱唯也抬头看着荧幕,但是很奇怪地发现,重新出现在画面上的镜头,已经不是刚才没有播完的影片,而是一部动画片。
画面上,出现一个卡通形象的翩翩贵公子,弱冠纶巾、神情肃穆,负手望天踯躅独行,背景音乐悠扬委婉,旋律如高山流水起伏跌宕,通过电影院混响很好的音效听出来,颇有绕梁三日、余音不绝的效果,钟爱唯后来才知道,这是古曲《凤求凰》,听名字就能感觉到某种深意。
在贵公子行走途中, ...
(不断出现一脸欢乐的情侣,清扬的古乐中,更加凸显出他的落寞,然后,从空中突然垂下一根红绳,公子犹豫着伸手握住,红线仿佛如意金箍棒一般伸缩起来,带着他凌空飞舞,荧幕上出现腾云驾雾、风景如画的场景,镜头切换中,红绳尽头拽在一个扑闪着如水双眸,看上去精灵可爱的卡通女孩子手中,两人相遇的瞬间,红线倏地隐没,两双手握在一起,女孩子抬起眼波氤氲的双眼,含情脉脉地看着从天而降的公子,而对方正慢慢向他俯下头……
就在观众瞪大眼,津津有味地等着看下去时,荧幕上突然幻化出一个超大的桃色心形,暧昧地遮挡住两人逐渐接近的脸部,心形中央闪回几个大字:“老婆,结婚吧!”然后画面定格,背景音乐变成门德尔松的《婚礼进行曲》,激扬熟悉的旋律瞬间勾起现场观众的热情。
不知是谁领先拍了一下巴掌,紧接着,此起彼伏的掌声排山倒海似的在幽暗的影厅响起,议论声中,很多人都隐约猜到,这是一幕精心编导的示爱剧,情不自禁站起身,四下打量着,想找出始作俑者。
钟爱唯也愣住了,没错,从画面上的贵公子出现的那一瞬,她就已经知道这是某男精心送给她的一份神秘大礼,因为卡通人物的五官造型和某卓的脸部轮廓极为神似,特别是那种高贵优雅,卓而不群的气质,完全是他的精华版,可是随着剧情的延伸,她还是被深深地感动到了,短片的寓意很简单,除了向她暗示两人的相恋是“千里姻缘一线牵”,表明非她不娶的决定外,还再次隐晦地向她求婚,这份执着和用心,试问哪个女生能够抵挡。
而想到卓彦非特地选在这一天将这短片播出来,她心头更是滑过一丝暖流。
今天原本是他们的结婚日,可是由于她的固执,却取消了这个决定,但是他并没有因此责怪她,反而别出心裁地替她维持了那份浪漫和惊喜,这份体贴和宠爱,又有几个男人能够做到!
就在钟爱唯感动得说不话来,紧紧抓住身边男人手掌的时候,依旧没有亮灯的影厅入口处出现一抹亮光,定格的荧幕上依旧播放着《结婚进行曲》,激动人心的旋律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徐徐推进的光亮处,渐渐发现那是几个影院工作人员推进来的一个带滚轴的小车,车上放着一个三层大蛋糕,顶端燃烧正旺的蜡烛随着车行的速度轻轻摇曳。
“哇……”现场响起一阵阵低叹,都眼带艳羡的看着小车掠过身边,停到影厅某排座位的过道上。
“喜欢吗?”感觉到手被越抓越紧,卓彦非轻轻俯身问道。
钟爱唯依旧说不出话,只是拼命点头,巨大的震撼中,被他带出包座,傻乎乎地站到小推车旁。
“哇……好浪漫!”
看到两人出现,掌声重新热烈起来,几乎有掩盖背景音乐的趋势,站在两人身边的影厅工作人员,更是羡慕得两眼泛光。
“老婆,吹蜡烛呀!”看到对方完全傻掉的样子,卓彦非微笑着提醒道:“虽然今天你没能嫁给我,但我觉得可以把这一天当成订婚日来过,你看,现场有这么多对情侣陪着我们,多有意义,赶紧许愿吧,他们一定也很想分享我们的喜悦!”
“对!”旁边有人大声附合:“这么好的老公,赶紧嫁吧!”
烛光跳跃中,钟爱唯的眸底也象有火焰熊熊燃烧,她的整个脸庞焕发出一种美艳的光芒,深深地看着面前男人,用只有他听得见的声音说道:“老公,我很高兴,这辈子已经你的老婆,如果有来世,我希望还能嫁给你,永不离弃!”
看着对方含笑点头,她也笑着闭上眼,在因感动而凝聚已久的泪珠轻轻滑下脸颊的同时,用力吹灭蜡烛。
“好耶……”
掌声雷动中,影厅的灯光大亮,电影画面也嘎然而止,重新睁开眼的钟爱唯,看着周围热烈的观众,脸突然红了。
“老公,我们走吧?”她抹抹眼角,求助地看了对方一眼。
卓彦非笑笑,提高音量向着观众说道:“很抱歉,今天打扰到大家观影,散场后,各位可以凭这场影片的票根到影城服务台换取为期三年的免费观影卡一张,以表歉意!”
闻言,观众的反应更热烈了,口哨声、叫好声不断。
“完了,我的票根早丢了,怎么办?”欢乐的人群里传来一个略显沮丧的声音,伴随女声埋怨。
卓彦非朝出声方向瞅了一眼,含笑向钟爱唯递过蛋糕刀,说道:“没关系,凭我老婆送出的蛋糕,也一样算数!”
钟爱唯脸已红到耳根,幸好在影厅昏暗的灯光下看得不太明显,手忙脚乱地将蛋糕切出许多小块,然后退到一边,等着工作人员分发蛋糕。
趁着现场稍显混乱的时候,卓彦非上前一步,弯腰从推车下面被布帘遮住的暗格里取出一大捧红玫瑰,递到钟爱唯手中:“老婆,送给你!”
“呀!”钟爱唯下意识地接住,超大一束红玫瑰,刚捧到手中,感觉往下一沉,她赶紧用两只手紧紧抱住,讷讷地看着某男问道:“这么多?”
“嗯,九百九十九朵!我也没想到会这么大一束!”看到她费力的表情,卓彦非伸手接过花,腾出一只手勾住她的腰肢,将她搂在怀中。
“谢谢!”
“恭喜你们!”
“祝你们百头偕老,永远幸福!”
这时陆续有观众上前,向两人表示祝贺,看着卓彦非手中的玫瑰,眼底满满都是惊羡。
“谢谢!我和夫人还有事,先走了,各位请自便!”卓彦非微笑着,向观众点点头,拥着钟爱唯向出口走去。
直到听不到背后的人声,钟爱唯才轻声问道:“老公,这些你是什么时候准备好的呀?”
想到刚才的短片,她又是一阵感动,那应该不是一两天能够做成的吧,简直太花心思了。
“喜欢吗?”
“嗯!”
“喜欢就行!”
这个短片本来卓彦非是打算用在婚典上的,婚礼延期后,索性改了一下,还是在今天播出,给某女一个惊喜,想了想还是决定保持神秘比较好。
说话间,两人逐渐走出影城,穿行在商场,两人养眼的外貌本来就引来不少人的关注,又见卓彦非捧着这么大一束红玫瑰,回头率几乎是百分之二百。
卓彦非有几分为难地说道:“老婆,这花不如你拿着吧,为夫还是当护花使者比较好。”
“谁叫你买这么大一束啊?”钟爱唯白她一眼,也相当不习惯被人围观的感觉。
“人家电视里不都是这样送吗?”卓彦非颇为苦恼地挑挑眉,他不是没经验吗?第一次送女孩子花,只心想着不能马虎,哪知最后会变成这样。
见状,钟爱唯扑哧一笑,很少能看到某男吃瘪的样子,又欣赏了一阵才勉强接过花,想起什么似的说道:“这样我们怎么去逛街啊?”
一大束火红的玫瑰抱个满怀,密密实实的花蕊几乎遮住了整个下巴,衬着钟爱唯 ...
(玲珑的身段更加娇俏,她红粉绯绯的脸庞在花瓣的呼应下,简直娇艳欲滴,不仅惹得卓彦非移不开目光,周边的视线也频频投射过来。
钟爱唯却低着头,一筹莫展,以前见有女生手捧鲜花走在街上,看上去很温馨很浪漫的样子,自己拿在手上,她才深深体会到,这简直是众矢之的呀,况且花太多太沉,她有点无力。
卓彦非绕过她腰肢扶起花托,将她连人带花搂在一起说道:“不如先把花放回车上,然后再去逛?”
“嗯!”钟爱唯答应了一声又摇摇头:“老公,还是回家吧,你去取车,我在这里等你。”
“真的不逛了?”
“嗯,你今天为我做的,已经足够了!”
闻言,卓彦非笑得惬意,实话说,他其实也很想回家的,“新婚之夜”的许多余兴节目,是要留在家里完成的。
等着卓彦非去取车的空隙,钟爱唯抱着一大束花躲在商城一楼大厅的玻璃门后面,眼光盯着不远处的人行道方向,方便她随时看到某人的出现。
就在她百无聊赖发着呆的时候,眼光无意间瞄到商城门前空地上一对正向她走来的小情侣身上,眼光不由定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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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6天 有你,真好
( 钟爱唯无意间瞄到商城门前空地上一对正向她走来的小情侣身上,眼光不由定住了。
这对男女中,她一眼就认出,那个笑得一脸灿烂的阳光男是和她同组的孟超,但他手中所牵的那个女生却不是她的好姐妹齐思瑶。
她愣了一下,还没想好该给个什么反应的时候,两人已从商城大门走进来,她下意识转过身,将头埋进花堆里,背对着他们,听到孟超在她身后笑了几声,不知和身边的女孩说了句什么,然后女孩也笑起来,接着两人的声音慢慢走远。
她偷偷扭过头,正好看到孟超的手搭在女孩子腰上,而对方的头轻轻歪在他的身侧,相当亲密的一对背影。
如果是白燕或者齐思瑶,遇到这种情形肯定早冲过去了,但钟爱唯毕竟冷静得多,正犹豫的时候,身上的手机响起来,等她和卓彦非说了几句后,孟超已经钻到人堆里去了。
见到钟爱唯带着几分苦恼地走过来,卓彦非钻出去替她拉开车门,接过她手中的花搁到后座,重新回到驾驶座上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遇到一个熟人……”
“谁啊?”卓彦非歪头看她一眼,心想见到熟人会是这种表情吗,难不成是遇到某男吧?不确定地问了一句:“男的女的,我认识吗?”
钟爱唯敏感地察觉到什么,笑了笑,转移话题问道:“老公,刚才电影院里的那些人,都是你请来的群众演员吗?”
“不是。”
“真的是正好来看电影的啊?”
“嗯,算是我们的有缘人。”
卓彦非看着前方道路,心里还想着刚才的事,“老婆,你到底遇到了谁啊?”
钟爱唯狡黠地笑笑,觉得能让他惦记着挺过瘾的,答非所问的说道:“这个缘分真不小呢,三年的免费观影卡,很破费吧?”
“怎么,替老公心疼啊?”
“嗯,倒真有点,不过我更担心你这么惯着我,迟早会把我惯坏的!”
“呵……老婆就是用来宠的嘛,怎么惯都不过分。”卓彦非扭头瞥她一眼,看到她感动地抿起小嘴,坏坏地挑挑唇角说道:“夫人别担心,影院是阿成开的,我不过是慷他人之慨而已,那小子,是时候让他放点血了。”
闻言,钟爱唯哑然失笑:“我想,叶少现在肯定在破口大骂交友不慎了。”
“有我们两夫妻免费当他的活招牌,他倒是应该偷笑!”卓彦非理直气壮地说道:“我老婆的出场费可不低呢!”
虽然是开玩笑,但他也没说错,今晚过后,某神秘男掷千金为博佳人一笑的举动的确给该影城带来了相当可观的广告效应,不少人慕名前来,想碰碰运气;也不乏东施效颦的,而有缘亲历此事的那批观众,在此后的很多年中,每次踏进电影院时,都会想起那一晚的浪漫经历,然后诚心地替两人送上一份祝福。
这份价值,却是难以金钱来衡量的。
当然,同样无价的还有某男的那份真心,昏黄跳跃的烛光下,他留给某女的温暖回忆,也是终生难忘的。
心底滑过几丝甜蜜,钟爱唯歪头瞅着身边的男人,笑得无邪却迷人。
“怎么了?”卓彦非飞快地瞥她一眼,唇角也挑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是否有什么心底话想告诉为夫?”
“是啊,我发现我老公才真的是极品呢!容貌、家世、性格、能力……浑身上下简直找不到一丝缺点……”说下去钟爱唯的声音变得郁闷起来:“唉,老公,我觉得完全配不上你,如果有一天你也认清这个事实怎么办?”
“傻瓜!”卓彦非笑着伸过手捏住她的:“现在才想到这些是否太晚了!”
“你的意思是早觉得我和你不配啦!”钟爱唯佯装嘟起嘴。
卓彦非笑笑,拉长声音说道:“配不配不是用说的,而是做的……”
钟爱唯眨眨眼,刚领会到他这句话的意思,还没来得及发飙,又听见他问道:“老婆,刚才你遇到谁了?”
她含恨瞪了对方一眼——这家伙,连思维速度也异于常人,太活跃了!
“不告诉你!”她赌气将头扭到一边。
见状,卓彦非邪邪地扯扯唇,他就不信问不出来!
——《名门小妻》花卷儿——
银湾别墅。
泊好车,卓彦非一手捧花,一手牵着钟爱唯走进所在小楼。
看到卓彦非俯身将手中一大捧玫瑰放到茶几上,钟爱唯松开他说道:“老公,我先去洗澡。”
“诶……”卓彦非正想说等会一起去,抬头看到某女已钻进浴室,摇头笑了笑。
直起身,他也脱掉身上大衣、西服外套,只剩下贴身衬衫的坐到沙发上,随手扭开电视,自己则钻进了和厨房连在一起的家庭小酒吧。
等钟爱唯擦着头发出来,看到客厅里空无一人,电视里放着她正在追看的连续剧,茶几上的一大捧玫瑰红得耀眼,馨香一片。
“老公……”
她扬声叫了一声,正准备在房间里找找,卓彦非从吧台钻出来,一手握着瓶红酒,另一只手上拎着两着空酒杯,微笑着看着她说:“洗完了?”
“嗯,换你了!”她瞅着他手中的酒杯:“怎么?想喝酒?”
“是啊,订婚纪念日怎么能少了酒的助兴呢?”两人一起坐到沙发上,卓彦非启开瓶盖,往两人杯中各自注了小半杯红酒。
“老公,我能喝吗?”钟爱唯记得以前答应过他不随便饮酒的,小声请示道。
卓彦非点点头:“当然,老公在!”
钟爱唯笑着举起高脚玻璃杯,在他杯沿边轻碰了一下:“老公,有你真好!”
卓彦非也笑着碰碰杯:“我也是!”优雅地轻抿一口。
“可是你心目中的我肯定没有我心目中的你好!”钟爱唯也浅尝辄止,饶舌地回了句,眼睛亮亮的看着他,毫不掩饰目光中的感激和崇拜。
认识至今,她为他所做的不及他做的百分之一,就连最简单的嘘寒问暖她都没有对方来得体贴,她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完全回报到他。
她却不知道,卓彦非的心因为她的这句真心话胀得满满的,柔和的水晶灯下,看着她似被酒气氤氲的双眸,脸颊红扑扑的,说不出的粉嫩可爱,禁不住俯过身,用空住的一只手托住她的后脑勺,俊脸凑过去。
钟爱唯轻哼一声,手中的玻璃杯一抖,里面的红酒差点撒出来。
她赶紧捏紧杯托,脑袋微往后仰,尽力避过他的袭击:“等一下……老公,我也有礼物要送给你!”
“什么?”卓彦非心不在焉地又探过脸来,明显眼前的事比较吸引到他。
“等一下嘛!”钟爱唯轻啐着扭过头,将酒杯放到茶几上,起身说道:“在卧室里,我去拿。”
“不用了,一起去!”卓彦非 ...
(也顺手放下酒杯,拦腰抱起她向卧室走去,途中,火热的吻又忍不住落下去。
今天是他们的“订婚之夜”,他也没准备要保留什么,能忍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
“唔……说好了……先看礼物……”钟爱唯想抗议,不过显然没什么效。
许久之后,卓彦非笑着包住钟爱唯的粉拳,转移视线问道:“你不是说有礼物送给我吗?”
钟爱唯瞪了他一眼:“背过脸去,不许偷看!”
“好,我不看!”卓彦非听话地扭过头,嘴角轻轻挑起,俊脸上柔和一片。
什么礼物呢?
听到身后传来开抽屉的声音,然后是细碎的翻动声,他好奇地问道:“可以了吗?”
“再等一下……”一阵悉悉嗦嗦的响起过后,传来钟爱唯的声音:“好了,我数三声你才能回过头哦,三、二、一……”
卓彦非笑着扭过头,看到钟爱唯背着手站在床头,眼睛亮亮地瞧着他。
“礼物呢?”他眨眨眼,坏笑地哦了一声,做势去抱地说道:“不会是老婆大人你吧?”
“呀!”钟爱唯轻叫着,扭开腰肢轻啐道:“坏蛋!满脑子坏心思!”
“我的坏心思只用在老婆身上!”卓彦非笑着抓过她,手底用劲,将她横放在自己腿上坐好,好奇地问道:“到底是什么?”
钟爱唯不说话,只是握住他的手,轻轻捋着他的手指。
卓彦非微怔,突然感觉指腹一紧,低头一瞧,自已的某根无名指上悄没声息地多了枚戒指。
“咦?”他惊喜地抬起手放在眼前打量着,“送我的?”
钟爱唯看着他的反应:“喜欢吗?”
“嗯!”卓彦非没想到,对方居然也会送他戒指,当然,他不会缺这些东西,但是她送的,意义特别不同,仔细打量,指间的戒指是铂金打造的,亚光切割的戒面看上去很有质感,中间也隐隐镶嵌了一粒粉钻,由于采用了爪镶工艺,钻石包裹在金属的“肌肤”里,并不特别惹眼,好似心爱人的眼睛,晶莹明眸,灼亮着他的眼底,他的心也因为某人的心意而胀得满满的。
“我也不知道送你什么好,不过听说戒指都是一对对的,我没法找到和你送给我的戒指一样的,就自己设计了一个!”钟爱唯转动着自己手中的戒指,看着他说道:“以后再遇到觊觎你的女生,你一定要把戒指亮给她们看,向她们表明你已婚男士的身份!”
闻言,卓彦非唇角挑起浅笑,他知道,粉钻由于开采不易,长期以来都被行家视为珍品,他送给钟爱唯的那颗钻石,是几年前在一次拍卖会上偶然看到,觉得很喜欢,所以花重金拍下来的,当然,他当时拍下来时并没有想过有一天会送给她,虽然当时看到这颗钻石时,他脑海里曾滑过她的影子,却没料某年后会亲手将这颗钻石套在她指间。
所以除了感叹世事神奇,他更加懂得珍惜。
“这很贵吧?”虽然相当开心,卓彦非还是问了一个俗问题,手上的这颗粉钻虽然没有他送给钟爱唯的那颗大,但相对于她现在的薪水,应该也是一个天文数字,他不想给她造成不必要的困扰。
钟爱唯笑笑,知道他担心的是什么,其实岑正然在很早的时候就给过她一张卡,定期往里面存入生活费,只是她很少动用而已,这么多年,里面已聚集了相当大一笔金额,足够她的开销了,忽略他的问题再次提醒道:“已婚男士,我刚才的话你听到了吗?”
她这样做除了想给予对方同等的回报外,还有一个私心,她很不喜欢其他女孩子看卓彦非的眼光,让她相当有危机感,所以很想在他身上留下属于他们共同的印记。
虽然某男也有类似的想法,但是他们表达私有物的方式显然不同,很不同!
他更喜欢用男人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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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7天 天大地大老公最大
( 卓彦非没回答,迅速勾住钟爱唯的腰肢,俯身拥住她,在她唇上重重压了一下才说道:“谢谢夫人,我很喜欢。”
“呀!”钟爱唯慌叫一声,本来就横坐在他身上,不是很稳,下意识地扯紧她的袖口才定住身形,见他重新扶起自己,才白他一眼说道:“讨厌,总吓人一跳!”
“夫人不是也吓了我一跳么?”卓彦非笑着捉住她的小手问道:“老婆,这个戒指是什么时候准备的啊?”
“秘密!”钟爱唯吐出两个字后赶紧扭开头,唯恐他又突然袭击。
其实在收到他的求婚戒指后,钟爱唯就想着回送他一个了,正好某天采访了一家珠宝公司老总,就顺便托他替自己寻了颗和自己手上差不多的粉钻,镶制成型,本来打算在他生日的时候送给他的,借今天这个机会提前送出去了,想到之前他瞒着自己做了那么多事,她自然也要卖个关子,
卓彦非眼底的笑意更浓了,搂住她腰肢的手不安分地挪动起来,转移话题问道:“老婆,刚才你遇到的人是谁啊?”
钟爱唯唯一愣,思维缓慢地转动了片刻,才艰难地跟上他的节拍——这么人啊,这是?
转转眼珠,她侧过身体,想从他腿上翻下来,随口说道:“唉,累了,明天再说吧!”
卓彦非紧紧勾住她的腰肢,“说了再睡。”
“睡了再说。”
“你确定?”
“嗯?”
钟爱唯真是怕了他的“你确定”这三个月,睁大眼瞪着他:“你想干嘛?”
“听夫人的话啊!”卓彦非歪头吻住她,亲一下说一个字:“睡、了、再、说!”
“喂……讨厌!”钟爱唯笑着躲避。
“是吗?为夫不记得了!”
“卓少,你是健忘症还是老年痴呆啊?”
“夫人想起什么,我也许也会想起什么!”
“好啦!”钟爱唯微微喘气,从床头夺过一个枕头拦在两人中间说道:“我招了,今天遇到的是孟超……”
孟超?
某男疑惑地挑眉:“谁啊?”不是很有印象,听名字是个男人,又警惕起来。
“就是思思的男友啊,但是今晚,我看到他和其他的女孩在一起……”
钟爱唯刚解释个开头,卓彦非就哦了一声,不感兴趣地连枕头搂住她说道:“这样啊……睡吧。”
钟爱唯却激动起来,捏着枕头说道:“什么就这样,老公,他这明显是劈腿,玩弄咱们家思思呢!不行,我得想办法……”
“老婆,你不是累了吗?还不睡?”
“几点了?不如我和思思通个电话!”钟爱唯抛下枕头就想下床。
卓彦非一把扯住她,要是被她知道齐思瑶喜欢的人是他可不得了:“老婆,老公重要还是朋友重要?”
“当然是……”钟爱唯叫声好险,差点就说错话了,谄媚地笑笑:“老公重要,天大地大老公最大!”
谄媚的话引得某人相当开心。
“那好,现在为夫希望你以老公为重,朋友的事,睡醒了再说,嗯?”
“可是……”
“哎,没准是个误会呢,你大晚上的坏人心情,搅人清梦,很不道德的!”卓彦非将她一把按倒在床头,不顾对方反对,自己也随即躺过去:“老婆,睡吧。”
——《名门小妻》花卷儿——
接下来的一天都有些忙,直到快下班时,钟爱唯才在洗手间堵到齐思瑶。
看到齐思瑶正站在流理台的镜子前整理发梢,她机警地走过去一间间踢开洗手间的隔间,确定没人了才转到她旁边。ww
“小唯,你做什么?”齐思瑶早已奇怪地看着她,见她过来,犹豫地问道:“你有什么秘密要告诉我吗?”
“是秘密,不过不是我的!”钟爱唯考虑了一天,还是决定把事实告诉她,她自己也亲历过背叛,知道长痛不如短痛的道理。
“思思,你今晚有空吗?我想约你和孟超一起去玩。”
“不陪你家亲爱的?”齐思瑶随口打趣:“还是算了吧,我怕被追杀。”
“一起去!”钟爱唯摸出手机:“我亲自和孟超说。”
“诶……”齐思瑶按住她的手说道:“不了,他今晚没空。”
“还没问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会知道!”
钟爱唯定定看着她:“思思,他到底是没空,还是没空陪你?”
“你想说什么?”齐思瑶警觉地回望她:“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误会?
钟爱唯从她的话里听出几分端倪,她什么都还没说出口,对方已经仿佛在解释一样,不是有问题是什么。
“思思,你和孟超到底怎么了?”她索性挑明了问道:“我昨晚看到他和一个女孩子手挽手很亲热地逛商场,他身边的女生不是应该是你吗?”
闻言,齐思瑶沉默了片刻,然后坦白地承认道:“没错,我们并没有在一起,他喜欢的不是我!”
“你们是在一起后发觉不合适还是从来都没有开始过?”钟爱唯想了想问道:“之前有一段时间,我不是看到你们发展得很好吗?什么时候这样的?”
齐思瑶苦笑:“感情的事谁能说得清楚呢……小唯,并不是每个人都象你和卓少这样好运的。”
钟爱唯也沉默了,也许是自己过于幸福了,她没有立场去安慰别人什么,因为她的幸福对于失意者而言,已是一种活生生的刺激,想了一会说道:“诶,思思,不说这些扫兴的,我把燕子约出来,咱姐妹们今晚好好聚一聚。”
“你家卓少舍得放你出来吗?”
“什么放不放,我是自由身好不好?”钟爱唯豪气地拿起电话,还没翻出白燕的号码,洗手间的门被推开,穿着件大红外套的方晓茉踩着高跟脚走进来。
“嗨,这么巧!”看到两人,方晓茉笑着打了个招呼,神态相当自然。
因为之前遇见过几次,也算得上眼熟,齐思瑶出笑着点点头,看了看钟爱唯:“出去吧?”
“嗯!”钟爱唯冷淡地瞥了方晓茉一眼,自从上次的“捉奸门”事件后,她有好几次想向卓彦非提及怀疑方晓茉的事,但最终还是忍了下来,一方面,念及她姐姐和卓彦非的关系,唯恐他为难;另一方面,也想让卓彦非自己发现,顺便看看他的态度;所以虽然经常在电视台遇到她,也装成没事一样,只是暗自提高警惕。
看到钟爱唯经过身边时,方晓茉叫了她一声说道:“小唯,刚才推门进来的时候,我正好听到你们在说今晚准备约出去玩,我能加入吗?”
“不可以!”钟爱唯冷冷拒绝,也不看对方的反应,拉着齐思瑶的手径直往外走。
走出门后,莫名其妙的齐思瑶问了一句:“你和她有过节 ...
(?”
“没有!”
“有才奇怪呢,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看到钟爱唯一副不想多谈的样子,她识趣地转移话题道:“诶……今晚到底怎么样?”
“说好了,聚会啊!”钟爱唯重新翻出白燕的电话,一边拨通一边睨着她:“我这就约燕子出来!”
——《名门小妻》花卷儿——
一小时后,某火锅城。
看到从门口走进来的白燕,钟爱唯连忙举手:“燕子,这里!”
“今天你们是哪根筋不对了?”白燕大咧咧地走过来,拉开椅子坐下来问道:“这么好请我吃饭,还陪吃陪喝陪玩?”
“是啊,如果你家那位不反对,陪睡也可以!”钟爱唯笑嘻嘻地替她往面前的空杯里斟满茶。
白燕不客气地一口喝光,轻蔑地白她一眼:“嫁了人的女人就是庸俗,思维都比人家猥琐些,看人家思思,多端庄、多矜持,学学!”
钟爱唯一口气堵在嗓子眼里,她刚才说啥了,怎么好好的溜出这句呢,看吧,一不小心就被某人带坏了!
白燕嘿嘿奸笑两声,悠悠说道:“陪睡就免了,本宫承受不起,还是留给你家卓大帅哥吧!”
正佯装喝杯的钟爱唯直接被她这句话呛住,干咳了几声,脸憋得通红。
齐思瑶笑着摇头,看着服务员送上的菜单说道:“你们吃什么?”
“照老规矩!”白燕随口说道,这家火锅店是她们以前经常光顾的地方,各人的口味也差不多都清楚。
齐思瑶嗯了一声,低头在菜单上划着勾。
钟爱唯咳了一声,看着白燕使眼色,对方很快明白过来,大声说道:“小唯,我想去下洗手间,你去不去?”
“我也正想去呢,一起吧,思思,点菜的事就交给你了!”
齐思瑶不以为意地嗯了一声,两人走到一旁,钟爱唯把事情经过简单和白燕提了一下,对方会意地点点头:“没问题,安慰人的事我最拿手了,包在我身上。”
“你们家小范没怪我今天把你拉出来吧?”
“怎么会呢?你家卓少都这么大方了,他算老几?”
“好好的总扯上他干什么?”
“好,我们今天只论,不谈家事,满意了吧?卓夫人!”
“死燕子……”
两人斗着嘴,重新回到位置上,服务生已陆续把点好的菜送上来,三人边涮边聊,齐思瑶知道两人约她出来的目的,也不点破,有几分好笑地看着两人瞎忙活。
这家火锅店装修得古色古香,红色的基调,桔黄的吊灯,看上去整洁雅致,现在正是旺季,生意相当不错,坐在她们邻桌的是四五个年轻男人,吃得脸冒红光,桌上放了不少空啤酒瓶,喝到兴起,说话的音量也越来越大,使得本来就人声鼎沸的火锅厅,显得更加嘈杂。
三女不约而同朝邻桌瞄了几眼,正好看到桌上的几个人也朝她们望过来,可能看她们全是女生吧,其中两个人互相打量了一眼,然后一人端着一杯啤酒走过来。
“几位美女,有没有兴趣一起坐啊?”
“没兴趣!”看到其余两人都扭开头,白燕板着脸斥责一句:“喂,这是公共场合,检点点!”
其中一个男子看着钟爱唯,不怀好意地笑道:“这位美女好眼熟啊,是不是在哪见过?”
钟爱唯拈起一片肥羊放进锅里烫着,知道一接话就是没完没了,索性不理他,想着他们自感没趣就会走的,可是两人不仅没走,其中一个还一ρi股坐下来,看样子似乎赖定她们了。
三人坐的是个靠墙的长方形小桌,座椅是卡座式的,白燕和钟爱唯坐一边,齐思瑶单独坐在对面,要躲避或者让开都没有办法。
见状,三人都有些生气,齐思瑶没好气地瞪着他说道:“走开!”
她算是比较淑女了,没有用出“滚”字,可是白燕性子就火爆得多,放下筷子就想站起来:“喂,你们干什么?”
“冷静点,美女!”站着的一个男子咧嘴一笑,瞅着钟爱唯说道:“爷想起来了,你就是前几天网络里那个某照门的主角,好象是电视台的主播是不是?啧啧,真人比照片还漂亮呢!”
“而且身材也更棒呢!”另一个也邪笑着补充道。
钟爱唯的脸一下子白了,血液似乎全冲上脑门,那件事消失得很快,见到她的人也都没提及这件事,她还以为事态控制得很好,没想到,还是会遇到认出她的人,而且是在这种公共场合,虽然火锅店很嘈杂,但如果这几个人嚷嚷起来,引来的围观者想必也更多。
可能是都想到这种局面,白燕和齐思瑶也愣住了,一时都没有发难。
沉默了几秒,钟爱唯冷冷说道:“你们认错人了。”
“怎么可能认错,小爷我当时可是下载了你的全套照片,每天放在家里欣赏呢,就连你身上有几颗痣都背得出来!”男人下流地说了一句,猥琐的目光顺着她的脖子往下游走,似乎想剥开她的衣服求证一番。
“无耻!”钟爱唯脸色更白了,想都没想举起桌上的茶杯向他泼过去,站起来说道:“我们走!”
“慢着,泼了我就想走呀?”男人抹着脸上的茶渍,阴鸷地伸出手拦住她:“贱人,你陪那些有钱人就可以,让小爷看一眼都不行吗?你丫装什么纯洁,装什么清高?”
“喂,你小子乱说什么!”齐思瑶气愤地推他一把,却被他扭头抓住胳膊,反手一拧。
“呀!”她疼得叫起来。
“放开她!”其余两女同时站起来大叫,见势不妙的服务生也着急地跑过来解围,本来在邻桌的几个男子全部围拢过来,引得附近几桌的客人都朝这边望。
“呵呵……”男人松开齐思瑶,自得地掸掸外套说道:“你们想闹就闹,我无所谓,反正我也不是名人,不怕出丑。”
“小四,这位美女也应该不怕丑,有咱哥几个帮她炒作,明天又可以上头条了……”
“小妞,不如今晚就跟咱们走吧,虽然哥几个穷了点,某些本事包管比那些有钱人强!”
“是啊,绝对让你爽到不行!”
旁边几个男人也大声附合着,有的还拿出手机照着她不停地拍。
“不许拍!”钟爱唯下意识捂住脸,被他们那些话羞得不行,还没来得及冲出去,挤过来一个穿着黑风衣的男人,大喝一声:“你们干什么?”
“滚一边去,别管老子的闲事!”
“这事今天我还真是管定了!”
男人身材魁梧,肤色偏黑,虽然不算很高,可往那一站,却透着一股威严,他拧眉看着几个小混混,声音象是从鼻子里哼出来似的,嗡嗡作响:“是想单挑还是群殴?”
“几位客人,我已经报警了,警察马上就要来了,你们要是有误会的话,不如出去谈吧?”领班着急地上前说道。
闻言,几位 ...
(小混混互相使了个眼色,他们也只是想让钟爱唯出丑,并不想把事态闹大,而且从这个男人的体形上看,仿佛习过武似的,佯装不甘心地说道:“看你一个人,今天就放过你,免得说小爷们人多欺侮人少,我们走!”
“慢着!”男人敏捷地上前几步,拦住刚才拍照的两个混混,手指也不知怎么动了几下,摸出两人的手机,取出里面的内存卡,把手机甩给两人说道:“滚吧!”
众人同时愣住,他刚才这一系列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取手机、褪卡、再退还给两人,总共的时间加起来不超过五秒,两人还没反应过来,手机就已经在自己身上走了个来回,如果他的目标不是手机,而是袭击,想必这两人现在已经躺到地上了。
见状,钟爱唯等人也是目瞪口呆,等她们想起来叫好时,那几个混混也互相对望一眼,灰溜溜地向外走。
“哎,别走,你们还没有付账呢!”白燕大叫一声,如梦初醒的服生员们也赶紧追过去。
男人转过身,将指尖的手机卡递到钟爱唯面前。
“谢谢!”她赶紧接过来,真心地说道,心想如果不是这个男人,今晚还不知怎么收场,正准备再多问几句,男人点点头,说了句“不客气”就扭身走出火锅店。
“诶……”钟爱唯叫了一声,看到四周投射来的目光,讷讷地放下手:“我们也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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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9天 只羡鸳鸯不羡仙
( 听到卓向鸿问起,郭龙想了想说道:“那天,我跟踪少夫人时,看到邓叔单独找过她,两人一起在咖啡馆里淡了很久,后来少夫人似乎很生气地走出来!”
“哦?哪天的事?”
“就是邓叔从a市回来那天。ww”
闻言,卓向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也知道郭龙口的奇怪是什么了,因为以邓英鹏姑父的身份,就算是出于长辈的关爱,也不应该回到y市的第一时间就去找钟爱唯,他也想不出两人之间有什么话题,能让钟爱唯很生气地走出去,如果说这是卓亚兰的授意,让他去劝服钟爱唯离开卓彦非,依他平常随和的性子,又似乎不太可能,想了一会不得头绪的问道:“有没有听到他们谈些什么?”
“没有!”郭龙摇摇头:“因为不想让邓叔起疑,所以我没有跟进去。”
卓向鸿嗯了一声:“这事我来处理。”
“那少夫人这件事还跟不跟?”
“暂时撤了吧!”卓向鸿挥挥手:“我也想瞅瞅彦非的反应,看他以前学到的东西还回去多少。”
“依我看啊,他应该不会荒废的。”
“看吧,现在说什么都言之过早!”卓向鸿似乎叹了口气,须发抖动着,喃喃说道:“不服老不行啊,彦非那孩子刚入伍都会好象还是昨天呢,一晃都转业这么多年了……”
郭龙也很感慨地点点头:“是啊,如果没发生当初那事,他今天的前途肯定不可限量!”
卓向鸿没有搭话,渐渐眯起的眼底,隐隐浮出几分怅惘。
——《名门小妻》花卷儿——
因为早晨送钟爱唯上班的时候,约了她中午一起吃午饭,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卓彦非提前从公司出发,到了电视台后却没有急着找她,在附近的咖啡厅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来,然后拨了个电话。
收线后,他替自己叫了杯黑咖啡,然后瞧向窗外,五分钟后,看到一个苗条纤细的身影从电视台大门口闪出来,穿过马路向他坐的方向走来。
收回视线,他顺手取过桌上的糖包,倒进服务生刚端过来的咖啡里,慢慢搅动着。
“我记得你喝黑咖啡一向是不加糖的!”一个女声突兀地从他头顶响声,然后是挪动椅子的声音。
卓彦非抬起头,一点都不吃惊地看着出现在眼前的女人,淡淡说道:“坐!”
穿着件桔色短袄的方晓茉坐到他面前,顺手脱下外套搭到椅背上,露出黑色打底衫下玲珑姣好的曲线,看着卓彦非甜甜的一笑:“彦哥哥,今天怎么这么好,想到约我出来喝咖啡啊?”
卓彦非还没有说话,服务员礼貌地过来询问她想点什么,方晓茉随口说道:“焦糖玛奇朵。”
看到服务员走开,方晓茉笑了笑:“我还是比较怕苦,口味一直没变。”
“变不变不重要,自己喜欢就好。”卓彦非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小口,以前他的确是喜欢品味黑咖啡那种深邃而又耐人寻味的原始口味,可钟爱唯替他冲咖啡时,总喜欢放两颗糖,喝得多了,也慢慢习惯了这种苦中带甜的感觉。
听出方晓茉的潜台词是向他表明多年不变的心迹,卓彦非无意和她说得过多,顿下杯,开门见山的说道:“晓茉,相信你也应该猜到我这次找你的目的,我就直话直说了,你做的那些事我都知道了,看在晓芙的份上,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但如果你继续执迷不悟,我不会再留情。”
“我做什么了?”方晓茉故作无辜地眨着眼,她本来就是一个极会隐藏的人,现在更是装得楚楚可怜。
卓彦非也不说话,低头掏出手机,修长的手指在触摸屏上点了几下,抬起头,不动声色地望着对方。
方晓茉强作镇定地睁大眼睛,在对方的暗示下从包中摸出手机,见上面有个语言短讯,迟疑地放在耳边听了一会,下意识咬住嘴唇。ww
卓彦非依旧淡淡地瞧着她,目光清冷:“想起来什么没有?”
昨晚钟爱唯睡着之后,他又去看了那两张内存卡,倒真让他发现了一些有价值的东西,包括一段方晓茉让他们去羞辱钟爱唯的通话录音,他们当初录下这段对话也许只是为了求个保障,没想到那么巧,正好被他发现了。
听到手机中传出的对话,方晓茉眨眨眼,本能地想否认,看到卓彦非高深莫测的神色,索性豁出去了,平静地笑了笑,说道:“是,我是不服气,我认识你这么久,她凭什么突然跑出来,一下子就抢走你……”
“晓茉,我和你并没有任何关系!”卓彦非冷冷打断她,也向她提醒着这个事实,虽然同样的话之前他说过多次,但都没有这一次来得绝情和彻底。
方晓茉显然被激怒了,声音显得有些失控:“没有关系?最先遇到你的人是我!如果不是你认错了晓芙,你早就是我的……”
卓彦非再次截住她:“你错了,就算我是因为你而认识晓芙的,结果也不会有什么不同,有的人天生气场不合,认识多久都不会有什么结果!你不应该怪晓芙,如果不是看在她的份上,我今天也不会纵容你一错再错!”
“我不知道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喜欢一个人有错吗?追求自己的幸福有错吗?这么多年,你都不肯接受我,宁可随便找个女人,也不给我一个机会,我哪点比那个女孩差了?你愿意为她做任何事,却不肯多看我一眼?”说到这,方晓茉原本美丽的脸庞开始扭曲,眼底充满恨意,落在卓彦非眼里,显得那么陌生和不堪。
他冷冷移开视线,“晓茉,她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而是我卓彦非的妻子,就算你再不甘心也不该惹到她,以前你怎么闹,看在晓芙的份上我都可以算了,但是,如果你再敢动她一根寒毛,即使是你爸出面,也保不住你!我知道上次酒店抓奸的事也和你有关,你想知道我为什么那么反感你吗?因为你所做的一切,都充满了算计,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实在让人喜欢不起来!”
虽然卓彦非一直对她很冷淡,但总维持着应有的礼貌,也许是被他这次的重话打击到了,方晓茉有一会没有说出话,脸上的血色一下子褪得干干净净,失神地坐着,恍眼看去,竟有几分象方晓芙去军营找他,然后分别时的模样。
卓彦非拧着眉心,即使对她相当厌恶,面对着那张酷似的脸孔,还是有几分唏嘘,他想不通,为什么同样一副脸孔,都有着如此迥异的心灵,暗自叹了口气,起身说道:“晓茉,我要说的就这些,你好自为之!”
看着那抹颀长帅气的身影慢慢离开自己视线,神情恍惚的方晓茉才眨眨眼,很突然地,脑中回想起七年前第一次见到他的情形。
那时正是夏天,骄阳似火,对于十八岁的年纪来说,也是热情如火。
在为卓老爷子举办的寿宴上,方家两姐妹都陪同父亲出席了,前来祝寿的宾客很多,军政要员济济一堂,可当身着夏季常服,阳光般耀眼的卓彦非一出现,同时吸引 ...
(住这对姐妹花的眼光。
方家两姐妹的性格截然相反,老大晓芙矜持温柔,老二晓茉则外向活泼得多,虽然同时对卓彦非存有好感,但晓芙只是多看了他几眼,就微红着脸把头低下来;而晓茉则两眼放光,趁人不注意,从桌上端起一杯澄汁就走过去。
当时的卓彦非只顾着和几个熟人打招呼,根本没有留意到这一对藏在人群后的姐妹花,等他说完话转过身的时候,冷不防和后面的人撞到一起。
“呀!”故意冲上去的方晓茉惊叫一声,将手中的玻璃杯一倾,金黄的澄汁立刻溅到两人身上。
“呀,对不起!”方晓茉赶紧将玻璃杯搁到一旁,故作手忙脚乱地替对方去擦衬衫上的污渍。
卓彦非伸手拦住她,看着她白色连衣裙上的果汁渍说道:“不用了,你先去把自己身上弄干净吧,我去换一件就好!”
方晓茉装作不好意思地吐吐舌:“真是不好意思,都怪我太鲁莽了!”
“没关系,洗手间在那边,右走直拐,第三个门就是!”卓彦非随手指了个方向,和蔼地笑了笑,转身向三楼自己的卧室走去。
他却不知道,因为他这无心却是颠倒众生的一笑,方晓茉怔在那里,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尽头才如梦初醒地去洗手间。
卓彦非很快就换了件军装衬衫,看了眼脏衣服上的污渍,想到果汁渍不好洗,顺手将脏衣服泡到洗手池里,出门见到正准备下楼的堂姐,顺便找她要了件连衣裙,准备拿到楼下给刚才那个女孩换上。
他当时这样做并不是因为对方晓茉有何好感,而是想到她是客人,考虑到一个女孩子穿着件湿衣服不太雅观,而且弄成这样自己也有几分责任,出于绅士风度才出手帮她。
等到他拎着连衣裙走下楼的时候,方晓茉还在洗手间里搓身上的污渍,然后用烘手器烘干,所以他见到的人是方晓芙。
就这样阴差阳错地,两人认识了……
想到这里,方晓茉紧紧握住拳,她永远忘不了,七年前的那一天,当她从洗手间出来时,看到姐姐和自己一见倾心的男子站在一起的情形,本来内敛温柔的姐姐,嘴角挑着羞涩的笑意,但她仰望某人的眼神,却是那么迷人,似乎将蕴藏了十八年的热情,都在这一刻绽放,美丽得连方晓茉忍不住妒忌。
她记得当时的自己,也象此刻的不甘心,气自己应该早点出来,也恨自己辛苦制造的机会,却让姐姐坐享其成,虽然她很快走过去,态度很自然地向卓彦非解释了这个误会,但一切都仿佛太迟了。
因此,多年来她都固执地以为,卓彦非喜欢的应该是她,她不甘心,因为一个小小的误会,从此失去被爱的机会,为了这个执念,她也坚守了七年,不管对方如何躲避如何厌恶,也是无怨无悔!
这七年来,卓彦非身边也没出现过别的女人,所以她也一直认为自己还有机会,可是此刻,这种信念开始悄悄动摇。
方晓茉又独自坐了好久,似乎有些万念俱灰地伸出手,端起面前的咖啡杯,无意识地瞧了眼窗外,正好看到钟爱唯从电视台大门走出来,卓彦非笑着迎上去,很自然地捞过她一起向停在一旁的车走去。
她看着那对亲昵的背影,怔怔地饮下一大口咖啡。
舌底泛起淡淡苦涩的同时,眼底却涌起浓浓的恨意!
她是真的放不下,真的很不甘心!
——《名门小妻》花卷儿——
窗外。
卓彦非熟练地揽着钟爱唯问道:“老婆,明天就是周末,有什么安排没有?”
“我可能要加班呢。”
“夫人,你已经连续两个星期都在加班了,好象比我这个大总裁都要忙呢!”
“对不起哦,前段时间请的假太多了,总得补回来吧。”钟爱唯抱歉地看他一眼:“我尽量把事情做完,早点回来陪你。”
“下周我要离开几天,还想着趁周末好好陪陪你呢。”卓彦非幽怨地瞅她一眼:“看来又泡汤了。”
“啊?”钟爱唯也心软了:“这样吧,我下午去调调班,看能不能改时间。”
“嗯,今晚爷爷还要我们回去一趟,你可以准时下班吗?”
“应该可以吧!”钟爱唯有几分担心地问道:“爷爷叫我们回去,不是有什么事吧?”
之前卓彦非因为她被爷爷责打的事还没过去几天呢,突然听说要去见他,自然相当忐忑。
卓彦非安慰地冲她笑笑:“放心吧,爷爷是想你这个儿媳妇,才特地叫我把你带回去见他的,现在啊,你在咱家里的地位可比我崇高多了!”
“再高也高不过夫君啊,你可是一家之主呢!”
“呵,夫人这句话提醒了我,得赶紧把咱俩的名字写到一个户口本上!”
说笑间两人上了停在路边的车,卓彦非的眼光不经意地瞄了眼对街的咖啡厅,然后毫不迟疑地启动引擎。
察觉到钟爱唯自从上车后就没有再说话,只是安静地瞧着车窗外的景色,眉宇间似乎凝着几分忧虑,卓彦非问道:“老婆,想什么啊?”
“诶,你说我今晚去你家,会不会不太方便啊?”
卓彦非神色略转,立刻猜到她的小心思,扯扯唇角说道:“放心吧,姑父是个很有分寸的人。”
“可是我觉得很尴尬。”
想象着即将出现的场景,钟爱唯为难地推推眉心:“还有爷爷,他说不定还没对我消气呢,老公,你不如说我走不开,替我推了吧?”
“我倒是可以替你回绝,可是夫人,你难道一辈子都不见我的家人吗?”
卓彦非不是不知道她的顾虑,如果是在上次,他肯定不会带她回去,但现在他认为已经风平浪静,威胁到她的那些障碍也一一清除了,是时候回去向老爷子问个好,以孙媳妇的身份维系一下感情了,而且他也存着一个私心,希望能尽快消除钟爱唯对邓英鹏的隔阂,这样,对于他的下一步计划将有利得多。
钟爱唯苦着小脸,她并非不想去,只是有些小情绪罢了,想了想叹道:“唉,你说当孙悟空多好啊,从石头里蹦出来,自由自在,无牵无挂!”
卓彦非失笑,知道她漏了一句“无父无母”,一本正经地说道:“夫人想当母大圣,为夫可不想当孙猴子,会七十二变又怎么样,怎么变都是个和尚,每天啃些咸菜萝卜就算了,娶不到老婆,就算能长生不老,又有何乐趣可言,为夫宁愿只羡鸳鸯不羡仙!”
“就你满脑子的邪魔歪念!”钟爱唯白他一眼:“人家是修成正果的得道高僧,以普渡众生为已任,哪会在乎那些凡尘俗世。”
“我是俗人,只喜欢做俗事,还特喜欢让夫人陪着我做俗事!”卓彦非微笑着挑动唇角,暧昧的说道。
钟爱唯无语地瞧他一眼,为免引火上身,聪明地保持缄默。
见她又扭头看向窗外,卓彦非笑了笑,从驾驶座上伸过手来,将她放在身侧 ...
(的一只手轻轻握住。
钟爱唯忍不住也握住他,看着前方道路提醒道:“小心开车!”
“嗯!”他们准备去的餐厅在前面不远处的一条街上,但这个时段的路况有些堵,卓彦非扭动方向盘开了一会便停下来。
“怎么不说话了?”他扯了扯她的手问道。
“说什么?”
“喜欢和我做一对俗人,每天陪着我做俗事吗?”
钟爱唯甩甩他:“每天做,你想累死我啊?”
闻言,卓彦非眼底泛出笑意,拖住她的手问道:“陪我吃饭、陪我散步、陪我说话、陪我慢慢变老……很累吗?”
“就这呀?”钟爱唯一时不经大脑的脱口而出。
“夫人还想陪我做什么?”
“没什么,这些就很好,我愿意。”
卓彦非微微侧过身,深邃无底的墨眸蛊惑地看着他:“可是有一天我们会孤单的,如果再陪我生一堆小孩,夫人愿不愿意呢?”
“嗯!”
“好,这可是夫人自己答应的,下次再做运动的时候,可不许喊累。”卓彦非奸计得逞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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