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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名门小妻 > 065 卓彦非,你能不能再无赖点

065 卓彦非,你能不能再无赖点

钟爱唯终于回过神来,抽出手推他一把:“讨厌,才不替你生个小­色­胚出来呢!”

“那就生个小公主出来吧,为夫批准了!”

在某女的怒视中,卓彦非笑着扯动引擎,跟上前面的车队。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30天 那不叫捉弄,叫情趣

( 晚上。

带着点小紧张,钟爱唯还是站到卓家大院前面,和上次单纯的因为担心对方不喜欢相比,这次还夹杂了一些说不出的情绪,而且,似乎更压抑。

感觉到掌中的指尖有些凉,卓彦非手底加重办度捏了几下,扭头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可是钟爱唯知道,他是想告诉自己不用担心,也扯出丝笑容,看上去有些勉强。

刚准备摁门铃的时候,门就从里面被拉开了,卓亚兰似乎早等着他们似的出现在门口,没什么表情的瞧了两人一眼,说道:“进来吧,就等你们开饭了。”

“姑姑好!”钟爱唯赶紧叫了一声。

“嗯!”卓亚兰这才挑挑­唇­角:“快进去吧,外面冷,别冻着了。”

钟爱唯一怔,她没理解错吧?刚才姑姑是在对她笑吗?还有,她那句话是关心吗?

进到客厅,卓彦非向坐在沙发上的卓向鸿问了声好,老爷子嗯了一声,起身说道:“你爸他们今晚有应酬,能赶过来就来,叫我们不用等他们!”

“爷爷好!”钟爱唯跟在后面叫了一声,头微微低着,表情有些拘谨。

卓向鸿和蔼的笑了笑:“好,一起过来吃饭!”扭头瞧了眼卓亚兰:“叫阿峰那小子下来,要不就三天两头的见不到,难得回来一趟,一回家就往房里钻,不到吃饭不见人影,他大少爷的架子倒端得挺足!”

“我去帮忙拿碗筷!”

钟爱唯暗自吐吐舌,机灵地说了一句就往厨房走,因为来过一次,所以对这屋子的方位也比较熟,说来奇怪,刚才在外面有些紧张,但进来后反而放松下来,也许是房间里所有人自然的态度感染到她,这家人虽说都是高高在上的人物,但那种大家族之间的团结和睦,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温情,让习惯了家庭成员间疏离相处方式的她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家庭温暖。

卓彦非也跟过去,钟爱唯先走到厨房口,正准备问里面的人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脚步却突然停住。

邓英鹏系着个围裙,手上端着几盘菜正往门外走,看到她笑了笑:“小唯,来了呀?”

“嗯……我来吧!”她咬咬­唇­,伸手想接对方手中的菜碟,邓英鹏往身后努努嘴:“这个我来拿,你端其他的。”

“哦!”钟爱唯点点头,随手从流理台上端起两盘菜跟在后面,连她都没意识到,两人的合作竟是那么自然。

合力将晚餐摆上桌面,老爷子叫住正替某女拉着椅子卓彦非:“彦非,你坐我旁边!”

然后对正准备走过来的邓英鹏说道:“阿鹏,你就陪兰子一起坐。”

“哦!”卓彦非飞快地瞅了身旁的女人一眼,还没说什么,老爷子又强调了一句:“不是连这点时间都不想分给爷爷吧!”

“当然不是!”卓彦非拉开椅子让钟爱唯先坐下去,然后绕过餐桌坐到老爷子手边。

在卓家,餐桌上的位置是按照长幼有序的位置排的,虽然卓彦非是老爷子疼爱的长孙,但也只是特殊情况才获许陪坐在下手,由于他坐了邓英鹏的位置,后者只好坐在他的斜对面,正好卡在卓亚兰和钟爱唯之间,卓彦非和邝旭峰坐在另一边。

就算是上回和邓英鹏在咖啡厅见面时,都是隔了张餐桌,第一次靠得这么近,钟爱唯有些不自在,身体下意识地向旁边挪了挪。

对桌的卓彦非自坐下后,一直往她的方向瞧,见状,暗自投过一个鼓励的眼神,对方显然接收到了,会意地眨眨眼,嘴角挑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卓向鸿不动声­色­的看着,扭头朝邓英鹏说道:“阿鹏,小唯离你近,多照顾点!”

“我会的!”邓英鹏扭头问道:“小唯,你能吃辣的吗?”

“可以,我偶而吃一点。”

“嗯,这个辣子­鸡­很不错的,还有羊­肉­也烧得很烂,你尝尝!”邓英鹏用公筷在帮她一样拈了几块。

“谢谢姑父!”钟爱唯赶紧将碗伸过去说道:“够了,我自己来。”

“不妨事,这桌子大,旁边的菜你够不着。”邓英鹏边说边将桌上的菜每样夹了一些,放进她碗里。

见状,卓向鸿似乎随口说道:“阿鹏,你似乎和小唯特别投缘啊!”

“是啊,我们是挺有缘的!”邓英鹏感慨了一句。

老爷子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卓亚兰抢过话头说道:“爸,小唯又漂亮又懂事,­性­子也乖巧,别说英鹏了,您难道不喜欢这个孙媳­妇­吗?”

卓向鸿呵呵笑了几声,听出女儿这是在将他的军,当着一大家人的面,他总不能说不喜欢吧,但如果说喜欢,等于是承认这个孙媳­妇­了,避重就轻地端起碗说道:“那是……吃饭!”

卓彦非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后没有开口,低下头,拿起面前的大虾,慢慢剥着虾皮。

不明所以的邝旭峰吃得最自在,见他将剥好的虾放在手边的味碟里,拿起碗朝他伸出来:“谢了,给兄弟来几个。”

“拿去,自力更生丰衣足食!”卓彦非将整盘虾推到他旁边,起身将味碟递到钟爱唯面前:“小爱,帮你剥好壳了,趁热吃。”

邝旭峰撇撇嘴,­阴­阳怪气地揶揄道:“阿彦,够贤惠的啊,看来训练有素啊,诶,我是不是挡住你们眼神交流了,要不给你挪个位置?”

“坐着吧,吃东西也堵不住你的嘴!”卓彦非拈起一只大虾塞进他嘴里。

钟爱唯赶紧低下头,佯装什么都没听见,脸上却躁得不行,平时挺甜蜜的事,放在众目睽睽之下,却显得相当不好意思。

卓向鸿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饭后,张嫂出来收拾桌子,钟爱唯坚持要帮忙,卓彦非想跟过去,却被老爷子拦住了。

“彦非,你和英鹏到书房来一下。”

卓彦非愣了愣,看到钟爱唯已钻进厨房,点点头,三人一起上到二楼的书间。

“猜到我找你们来的目的吗?”

老爷子随手带上门,率先在墙侧的红木沙发上坐好,指指手侧的位置,示意两人坐下来。

邓英鹏挑挑眉,还没说话,卓彦非已抢先说道:“爷爷,不会是为了小唯吧?”

卓向鸿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脸­色­淡淡的,瞧不出他的心意。

“爷爷,其实我也想问您,您为啥让郭叔查小唯?”卓彦非索­性­挑明了问道,闻言,邓英鹏也拧拧眉,心知老爷子这是对钟爱唯心存怀疑了,不禁为她有几分担心。

老爷子这才笑了笑,反问道:“你是怎么察觉的?”

他这样问,也等于承认了真有其事,邓英鹏脸­色­有几分凝重,卓彦非淡淡说道:“我听小唯形容,外形似乎和郭叔有几分象,然后去市局查了那个时间段的监控,这才肯定下来。”

虽然他说得轻描淡写,但卓向鸿知道郭龙一向谨慎,事情的经过一定没那么简单,满意地 ...

(点点头道:“是的,小郭也说你迟早会猜出是他,所以我今天叫你回来,也是想解释这件事。”

“爸,您是对小唯有什么不放心吗?”沉默了半晌的邓英鹏这才Сhā嘴问道。

老爷子陈述事实的说了一句,让在场的两个男人都有些沉默:“卓家的孙媳­妇­不是那么好当的……”

他又何尝想破坏孙子的幸福,让他怨恨一辈子呢,可是他以他现在这个位置,有些事不得不做。

想了想,卓彦非直接了当地表态:“爷爷,我这辈子认定她了,非她不娶。”

他没有问老爷子的意见,也没有苦苦哀求,而是直接阐明自己的决定,潜台词很明显,是挑战老爷子的权威,用他的幸福为钟爱唯争取应有的地位。

卓向鸿心底也很明白,自己这个孙子虽然看上去淡泊随­性­,但骨子里遗传了卓家的果敢和傲气,他认定的事绝对会坚持到底。

闻言,他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如果放在平时,宝贝孙子的勇气和毅力会让他很欣赏,但今天却不能轻易应允他,扭头看着邓英鹏,淡淡说道:“阿鹏,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邓英鹏眸底闪了闪,心知以他的身份,老爷子不会在这个决定上请教他,笑了笑说道:“爸,您有什么想问的,只管说。”

“好!”卓向鸿也不打哑谜了,他今晚将两个人同时叫来,也是为了好开诚布公地说清楚,看着邓英鹏问道:“你以前就认识小唯吗?”

邓英鹏犹豫了一下,点点头:“这事说来话长……”

——《名门小妻》花卷儿——

钟爱唯钻进厨房不久,张嫂就把她外往赶:“少夫人,这里交给我,你先出去吧,别把衣服弄脏了。”

“不要紧的,我戴上围裙就行了。”

钟爱唯伸手准备扯墙上的围裙,卓亚兰走进来拦住她:“小唯,这里不用你忙活,走,出去陪姑姑说说话。”

闻言,钟爱唯只得跟出去。

见到她四处打量的神态,卓亚兰淡淡笑了笑:“彦非被他爷爷叫去有事了,你要是累的话,可以去房间等他。”

“不必了,我在这坐坐就好。”

话虽这样说,和卓亚兰坐在一起,钟爱唯还是有几分拘束,随便聊了几句闲话,卓亚兰似乎看出她的紧张,笑了笑说道:“其实我也有些累了,不如早点回房休息吧,彦非的房间你知道吧?”

“嗯!”

“好,不清楚的话,让旭峰带你上去,天­色­也不早了,今晚就留在这吧。”

“谢谢姑姑。”

卓亚兰笑笑,起身瞧到躲在院子一角通电话的邝旭峰,冷着脸叫道:“阿峰,带小唯去彦非的房间。”

邝旭峰远远哦了一声,又在外面呆了一会,才不太情愿地过来:“走吧。”

钟爱唯本来想说知道卓彦非的房间,看到他已转身上楼,只得亦步亦趋地跟过去。

楼下,卓亚兰看着一前一后往上走的身影,暗自叹口气,转身坐回沙发上。

自从知道钟爱唯的身世后,她也纠结了好久,她不能忘记多年前的那一晚,当邓英鹏回家后向她坦白发现自己在外有个女儿时的那种心情,她不介意他有过女儿,毕竟她也是二婚,还带着个儿子,但是,她却能清楚感觉到,邓英鹏和钟爱唯的母亲之间那种剪不断理还断的感情,知道真相的那几天他虽然没多说什么,对她也是一如既往的照顾,但明显沉默得多了,有时她晚上惊醒,看到他独坐在窗前,一宿宿地发呆,她也失去过爱人,知道那种刻骨铭心的痛苦,但没有哪个女人能大度到能把老公拱手送人,就算是自小在军营长大,个­性­坚强­性­格坚毅的她也不行,何况那时的她已怀孕八个月,她不能让肚中的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爸爸。

就这样,她提心吊胆地过了好几天,每当邓英鹏心事重重地望着窗外,她都会担心他会突然扭过头,对她说出什么不想听到的话,幸好没过多久,邓英鹏有些黯然地告诉她,那个女人带着他们的女儿离开了,可能不会再回来,她这才松了一口气,可是,这件事还是象根刺,深深地卡在她心底,偶而想起,就会隐隐生疼。

她不怨邓英鹏,二十多年的相处已让他们真正融合成一体,也培养了某种信任,可无法完全释怀过去那段往事,所以对钟爱唯,她起初是存有几分芥蒂的,可从周韵兰嘴里了解到她这些年的经历后,也慢慢地想通了,觉得不该把上一辈的恩怨强加到她身上,她­性­子本来就爽朗大度,敢做敢当,所以才会莽撞地跑去医院,告诉钟爱唯的身世,并拿出自己最大的诚意接受她。

她做这么多,也是为了报答当初邓英鹏照顾她,帮她走出丧夫之痛,并真心诚意地陪伴她多年。

她也很想看到他们父女相认的那一天!

——《名门小妻》花卷儿——

邝旭峰走到三楼,指着左手第三间紧闭的房间说道:“喏,就是那一间,我的房间在右手第一间,你如果有什么事可以过来叫我。”

“谢谢!”钟爱唯笑了笑,扭身朝卓彦非的房间走去。

虽然上次是惊鸿一瞥,但再次推门进去,她却有种很熟悉的感觉,因为这里承载了卓彦非相当多的过去,深深呼吸的话,鼻冀里似乎还萦绕着属于他的气息。

她很喜欢这种感觉,进去后没有急着坐下来休息,而是微笑着在房间四下走了一圈,似乎对什么都充满好奇,脚步停到贴有奖状的那面墙边,想到卓彦非上次举着她看奖状的情景,嘴角的笑纹更深了。

重新在奖状上摩挲了好久,她才垂下手指,眼光不经意地在掠过一旁的陈列柜,不自禁地走过去,仰头看着柜中的各种形状的奖杯,读着上面的奖项,自言自语道:“想不到我老公这么厉害啊,真怀疑他有什么不会的……这个又是什么?”

她的眼光落到陈列柜最上面一排,可惜柜子有些高,奖杯上的字又刻得太小,她仰着脖子看了好一会也没看清楚,索­性­一手扶着着玻璃柜门,踮起脚,想把那个奖杯拿下来看看,奈何胳膊太短,摸了半天也没有够着,于是她用力往上跳了一下,因为一手扶着柜门,带动整个陈列柜都摇晃了一下,有几个奖杯差点掉下来。

她吐吐舌,手忙脚乱地整理了一下,这个陈列柜是那种上面是玻璃门,下面带个储格的样子,因为她跳的时间踢到下层的柜门,弹开了少许,她就势蹲下去,拉开柜门准备重新关好,看到里面放着一些书籍之类的杂物,随手拿起一本翻了翻,见是关于军事方面的书,不感兴趣地放回去,眼光落到柜子最底层一个粉红­色­的小方盒上,有些好奇的抽出来。

拿子大概有一本杂志那么大,扁平形状,看上去很­精­致很可爱的样子,她本能地皱皱眉,觉得这盒子和某卓的风格太不配了,反倒象属于女孩子的东西,犹豫了一下,还是按捺不住心底的好奇,轻轻将盒盖打开,然而看清里面的东西,却突然愣住了……

二十分钟后。

卓彦非轻轻推开房 ...

(门,看到钟爱唯坐在书桌前,低着头似乎在看着什么,悄无声息地走过去,伸手去夺她手中拿着的东西。

“呀!”钟爱唯两手一抬,身体也似乎早有防备地往旁一躲,不过到底没有某男身手灵活,被他一把圈在臂弯中。

“原来早被夫人发现了啊!”卓彦非笑着说了一句,顺势将她抱起来,放到自己腿上,一起坐到桌边看着她刚才拿在手中的东西。

“夫人也对这个有兴趣?”看清那是一本关于天文方面的书,卓彦非笑问道。

“不是,闲着无聊,随便拿来翻翻!”钟爱唯扭头看着他问道:“爷爷找你去,说了些什么?”

“没什么,警告我要对老婆好,否则家法伺候!”

“才不信呢!”钟爱唯白他一眼。

“在夫人眼里,为夫的信用度就这么低啊?”

“谁叫你总爱捉弄我呢?”

“那不叫捉弄,叫情趣!”卓彦非用额头抵住她的,轻笑着在她脸上蹭了一下:“老婆,洗了没?”

“还没呢。”

“走,为夫带你去……”

------题外话------

吖,最近都只有晚上才有空码字,如果有什么语句不通的地方,请亲们包涵哈。

困了,觉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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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1天 她不是有了吧

( 清晨。ww

睡得迷迷糊糊的钟爱唯被一阵低缓悠扬的号声所惊醒,号声不大,却仿佛贴在耳边似的,一点点往心底钻。

“起床了?”她咕哝了一句,动动身体,却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式往身边那具温暖的怀抱里钻,两手也无意识环住他的腰身。

“还早!”本来准备起床的卓彦非被她按住,安静了下来,顺手拍拍她:“再睡会!”

“嗯……”她合上眼睑,重新睡了过去。

冬天的太阳升起来得晚,再次睁开眼,天­色­有些微亮,钟爱唯往身边一摸,却探了个空,立刻清醒过来。

想起这是在军区大院,她赶紧翻身下床,心想昨晚临睡前还和卓彦非提过,今早要和他一起起床晨炼的,怎么又睡过头了?

刚趿着拖鞋准备往浴室走,门从里面被拉开,卓彦非神清气爽地走出来。

“醒了?”

“嗯,你都晨炼回来了呀?怎么没叫我?”钟爱唯扯扯头发:“不是说好了一起去的吗?”

“我也没去。”

“呀?”她疑惑地望着他:“你不怕爷爷说啊?”

想到如果让爷爷误会到卓彦非因为她而荒废正业,心底更加不安了。

“说什么?”卓彦非过来推推她:“去洗吧,我们赶不上吃早餐,他老人家倒没准真会说的。”

“哦!”

钟爱唯愣了一下,觉得他说得有道理,赶紧钻进浴室。

卓彦非笑了笑,走到床头整理被褥。

他知道钟爱唯是想在长辈们面前留个好印象,但其实卓老爷子也并非想象那样古板,虽然不认同年轻一辈懒散随意的生活方式,如果不是原则问题,平时也管得不多,象他的几个表姐妹,平时也经常赖床到日上三竿的。

到饭厅时,餐桌上已经坐满了人,看到他们下来,卓亚兰抬头问了句:“起来了呀?还以为你们会再睡会的……我叫张嫂把你们的早餐端出来。”

“我自己去吧!”钟爱唯笑了笑,准备朝厨房走。

“你坐下,我去端。”卓彦非将一把她按到餐桌旁,长腿跨了几步就迈入厨房。

卓亚兰笑了笑:“还是彦非懂事,挺会疼人的。”

“我也行啊!”邝旭峰不甘心地接了一句,却被卓亚兰狠狠剜了一眼:“你呀,一天不气我就谢天谢地了!”

看着邝旭峰吃瘪的样子,钟爱唯有些失笑,眼光不经意转到斜对面含笑望着她的邓英鹏脸上,下意识低下头。

不一会,卓彦非将两人的早餐端出来,坐到位置上后,将一杯冒着热气的麦片放在她面前。

钟爱唯一愣,扭头疑惑地瞅他一眼,翕动着嘴形:“老公?”

她一向不爱喝麦片,很反感那种味道,有一次他将麦片放在装在纸杯里,带到车上让她喝,结果她恶心了半天,他应该知道的呀?今天这是怎么了?

卓彦非眸光宠溺,仿佛哄着不肯吃药的小孩般压低音量说道:“麦片有营养,乖乖的喝了,嗯?”

钟爱唯犹豫了几秒,如果只有他们两人,她或许可以撒撒娇蒙混过去,可这是在军区大院,当着众长辈的面,怎么能落下一个挑食的坏印象呢,只得端过玻璃杯,无奈地抿了几口,表情有些艰难地咽下去。

两人的动作都尽量隐蔽,所以在旁人眼里,只不过是对小情侣在早餐桌旁亲昵地作着眼神交流罢了,坐在正对面的邓英鹏看着他们的目光,明显露出几丝欣慰。

勉强将麦片喝下大半杯,钟爱唯终于忍不住了,感觉一股子­奶­腥味堵在噪子眼,不自在地­干­呕了一下,按住胸口说道:“不好意思,我去下洗手间。”

卓彦非哦了一声,体贴地替她拉开椅子,但没有象平常那样跟过去。

“小唯怎么了?”一直没有说话的老爷子瞧着洗手间的方向问了一句。

“也许吃坏肚子了吧。”卓彦非随口说道:“她这几天老是觉得恶心反胃。”

闻言,卓亚兰迟疑地问了一句:“哎,她不是有了吧?”

“什么?”卓彦非装着傻。

“有了孩子了呀!”

几个字眼让桌上的几个大爷们都惊愕地抬起头,脸上的表情五味杂陈。

“彦非,你们领证也有一段时间了吧?在一起的时候做过什么避孕措施没有?”卓亚兰很直接地问道,看小俩口浓情蜜意的样子,卓彦非连坚持多年的晨炼都没出现,也不避讳什么了。

卓彦非没吱声,但脸上的表情让人一见就知道什么意思。

“不行,我给陈军医打个电话,让她过来给小唯把把脉!”卓亚兰边说边掏出手机。

卓彦非赶紧阻止道:“不必了,姑姑,小唯脸皮薄,这么一大家子人看着,难免难为情,而且也不一定就是那样,还是我带她去医院检查一下比较好。”

“这样也行!”卓亚兰想了想,放下手机说道:“那吃完早饭就去,如果真怀上了,有很多地方需要调理,她又是头胎,可不能大意。”

“嗯,呆会小唯过来,你们也别跟她提这事,万一不是,我怕她脸面上挂不住。”

“明白的。”

重新坐回餐桌的钟爱唯,敏感地发现大家看她的目光似乎不太一样了,邓英鹏和卓亚兰的目光有些欣喜,老爷子虽然平静得多,也不自禁多瞅了她几眼,不自禁地垂下头,心想,难道她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卓彦非暗自好笑地替她换过一碗粥,体贴地问道:“舒服些没?”

“嗯。”

“喝粥应该没问题吧?”

“嗯。”

“有不舒服赶紧说,别又跑去吐。”

钟爱唯一窒,心想要不是你给我喝麦片,我至于这样吗?

卓向鸿看着卿卿我我的小俩口,开口说道:“彦非,吃完饭你们就回去吧。”

“爷爷,好容易来一趟,我还打算和小唯多陪陪你呢!”

“不急,以后有的是时间,你们先去忙自己的事!”想到自己的重孙梦也许马上就会变成现实,老爷子­精­神多了,严肃地看着卓彦非说道:“彦非,既然你定了,爷爷也没有什么可说的,只有一个要求,男人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娶妻不是一时的兴趣,而是一生的承诺,我们卓家决不允许有乌七八糟的事出现!”

卓彦非认真的点点头:“我记住了!”

“那好!改天我把全家都叫回来,商量一下婚礼的事,卓家好久没办过喜事了,这次一定要借这个机会大办一下,争取双喜临门!”说到这,老爷子的语气里隐隐露出几分喜气。

“谢谢爷爷!”

听到爷爷亲口表态,卓彦非才松了口气,昨晚听姑父坦白小唯是他的亲生女儿后,爷爷虽然没说什么,但他看得出来,老爷子还是有几分顾虑的,应该是觉得他们毕竟是 ...

(名门,牵扯到这些乱七八糟的关系,让人知道后,难免有人会对卓亚兰或者邓英鹏指指点点,他这样做,无非是将老爷子一军,逼他正视自己和小唯的关系,赶紧做出决定,幸好老爷子最后还是理智占了上风,觉得即使有些遗憾,钟爱唯却不失为一个好女孩,最重要的是自己的孙子那么喜欢她、重视她,他为长辈,他没理由不成全。

当然,抱孙心切的他,看到小辈们能幸福和睦,也是老怀欣慰的。

——《名门小妻》花卷儿——

看着卓彦非的车驶离军区大院,钟爱唯才扭头问道:“老公,刚才吃早餐的时候,我去洗手间时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有啊?为什么这样问?”

“我怎么觉得出来后,你们都变得奇奇怪怪的,还有爷爷,好好的提什么结婚的事。”

卓彦非笑笑:“我昨晚就说爷爷警告我要对老婆好,夫人你又不相信。”

“谁知道你哪句真哪句假!”钟爱唯嘀咕了一句:“现在去哪啊?回家吗?”

“嗯,想带你去个地方……”卓彦非正说着,有电话进来,对着蓝牙耳机说了几句,扭头对钟爱唯说道:“今天约了阿峰一起出去玩。”

“哦!”钟爱唯点点头:“小薇也去吗?”

“嗯,我们先去片场接她。”

钟爱唯又点点头,看了会窗外的风景,想起什么的问道:“你姑姑还没有同意阿峰和小薇的事吗?”

“好象是吧。”

“我也觉得他对阿峰似乎特别严厉似的,这几天都没看她对他笑一个。”

“你不知道,阿峰背地里都管叫她西太后,他们呣子俩一向是这样的,不过也不能说感情不好,姑姑应该是爱之深责之切吧!”

“嗯,你姑姑虽然看上去挺严肃的,其实也不难相处啊!”

“那是因为夫人人见人爱,她特别喜欢你嘛!”卓彦非侧过脸笑了一句。

钟爱唯白他一眼,抿抿嘴:“我真怀疑你哄骗了多少女孩子,才练就这张油嘴!”

“嘿!有些事贵­精­不贵多,做着做着就熟能生巧了。”看到某女笑得动人,卓彦非又强调一句:“特别是面对自己在意的人,很多事简直是无师自通。”

“知道你最有本事了,专心开车吧!”钟爱唯笑着扭过头。

------题外话------

今晚有些不舒服,少更点,抱歉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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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2天 实战

( 片场在y市一个专门搭建的影城里,规模虽然不算大,但依山傍水,里面的场景也比较齐全,平时有很多摄制组都在这里取景。ww

卓彦非将车停好不久,邝旭峰的越野车也随即驰过来,三人聚在一起向沈佳薇所在的剧组走去。

趁着钟爱唯好奇地四处打量时,邝旭峰捅捅卓彦非,耳语:“不是说去医院吗?怎么来这了?”

卓彦非瞥他一眼,笑而不语。

“你小子行啊,为了打动老爷子,奉子成婚这一招都使出来了!”邝旭峰搂住他肩膀­奸­笑:“平时怎么没见你这么有心思呢,还是荷尔蒙分泌旺盛的男人也特别有智慧?”

“这也反证你内分泌和脑细胞的活跃程度都很有待提升!”卓彦非不­阴­不阳地刺他一句。

“什么?”某邝手底加劲,在他一旁瞪眼:“本少只不过不象某人一样有异­性­没人­性­,一点狡猾头脑都用在自己女人身上,从不关心好兄弟的人生幸福,唉,做兄弟做到这个份上,真让人寒心啊!”

“也没见你关心一下民生幸福大众疾苦啊,邝长官你的聪明才智都用去哪了?”卓彦非依旧不急不躁地揶揄:“要不要我帮你去问一下弟妹,或者一起坐下来探讨一番,到底是你太愚钝呢,还是根本没有把她放在心上?”

“你试试看?”邝旭峰屈起手肘,搭在他肩膀的胳膊几乎变成擒拿,卓彦非还没开始动作,钟爱唯回过头,看着两人奇怪的姿式说道:“你们怎么了?”

“哦!想到马上就可以见到弟妹,阿峰太激动了!”卓彦非耸耸肩斜睨一眼:“阿峰,再激动也不能把我当成弟妹啊,你不介意,我可是有老婆的人!”

闻言,邝旭峰简直有扼死他的冲动,不爽地垂下胳膊,“就你这身板能够取代我老婆?抱棵树都比你有手感!”

“那你去抱树啊,我可要去抱老婆了!”卓彦非得意地上前几步:“老婆,有没有看到喜欢的地方?我帮你拍照!”

“嗯!”钟爱唯笑着往前一指:“那里,我要和你一起拍!”

“好!”卓彦非顺手牵起她,扭头对着一脸郁闷的某男说道:“阿峰,过来帮我们合影。”

“靠!你小子这么厚的脸皮,能照得出来么!”某邝极不情愿地接过手机,“站好!”

话虽如此,邝旭峰还是相当尽职地替两人拍了不少合影,不得不承认,画面上这对男女都是人间绝­色­,站在一起简直是赏心悦目、天作之合。

“拿去!你这副尊容完全是视觉污染,我得赶紧去找我女人养养眼!”将手机递还给卓彦非的时候,邝旭峰依旧是一脸不爽。

后者笑着伸出手,翻出刚才的照片看了几眼,随口说道:“快滚吧,早就知道你小子心不在焉……你还没想办法让姑姑接受她?”

“能有什么办法?现在她们两个是水火不容,都要我在她们之中做个选择,换作你怎么选?”

卓彦非沉吟了片刻,淡淡笑了笑说:“我不选,让她们选!”

——《名门小妻》花卷儿——

到了剧组,沈佳薇正坐在保姆车里补妆,见到他们,有些抱歉地说道:“今早还有几组镜头,我拍完了才能走,要是无聊的话,你们可以四处逛逛!”

“不要紧,时间还早,我们可以等。”邝旭峰赶紧表态。

卓彦非似笑非笑地瞅他一眼,钟爱唯看着沈佳薇称赞:“小薇,你真漂亮!”

今天的沈佳薇穿着件红­色­的修身大衣,衬得她­精­心勾勒的眉眼中那种烈焰的光彩更加光芒大炽,眼波流转间明媚娇艳,闻言,她客气地笑笑:“哪里,都是剧情需要。”

拍摄场景选在影城的一片小树林内,因为事先清了场,所以很安静,各­色­被秋霜染过的树叶挤在枝头,衬着淡静的蓝天,微风吹过,叶片悠悠飞舞,落到被落叶铺满的小径上,远远看去,美得象幅画。

穿着火红外套的沈佳薇和黑­色­风衣的俞绍坤缓缓从画面中走来,男的桀骜不驯、女的艳光四­射­,并肩低语的身影看上去倒也相配,只是可能在心底已把小薇和阿峰划了等号吧,钟爱唯总觉得他们站在一起有几分别扭,两人说了几句台词后,导演突然起身叫停,要两人表情放亲昵些,多些眼神交流,不要死背台词。

后来又来了几次,又因为种种原因被导演喊停,看了一会,卓彦非暗中扯扯钟爱唯,低语道:“看样子还要拍一会,我们先别的!”

“我想再看会……”

“走吧,别让她紧张。”

钟爱唯觉得有理,由得他和邝旭峰说了几句,然后一起往外走。

“去哪?”钟爱唯将手掌圈进他的臂弯,头倚在他身侧问道,脚下的落叶踩上去软软的,沙沙作响,树林越走越幽静,除了脚步走过的动静,天地中仿佛只有他们两人的呼吸声,细细的纠缠在一起。

慢慢的,钟爱唯的身体几乎半靠在卓彦非的怀中,软绵绵的,由着他坚实的臂膀抱着她。

她喜欢这种感觉,似乎满满被他呵护着,全身心地感受到他的存在。

她慢慢闭上眼,在他行走的节拍中,安心地挪动着步伐,享受着他所给予的安全和笃定。

感觉到身边的力度渐渐加重,卓彦非悄无声息地瞅了身边的可人儿一眼,嘴角浅浅抿起,脚步却倏地停下来。

“咦?”闭着眼的钟爱唯没有防备,向前的步伐因为惯­性­略为前冲,卓彦非一把拉住她,双手顺势圈住她的腰身,将她拉到怀中。

“到了?”钟爱唯睁开眼,四下打量了一下,看到还是刚才的树林中,抬起眼睑,澄净的眼底写上几分疑惑:“你要带我来这里?”

“不是。”

“那为什么停下来?”

“因为我想……”

“嗯?”

钟爱唯刚想多问几句,卓彦非已轻轻捧起她的脸,对着她嫣红的小嘴,深深印下去。

落英缤纷,在这洒满阳光的初冬里,在这只属于他们的深林中,两人紧紧依偎,四目相对,彼此的眼底只有对方。

这美好的一刻,他们都不舍得让它走得太快。

良久。

卓彦非重新抱回她,轻轻抚着她的后背,过了一会才说道:“走吧!”

“嗯!”

钟爱唯低下头,听着脚底树叶发出的沙沙声,她突然玩兴大发,抬起三寸高的鞋跟,用力在上面踩着。

落叶在她脚下一片片飞舞着,她的笑声仿佛枝丫间洒落的阳光,萦绕在林木间。

几只飞鸟被惊飞,吱吱喳喳地叫着,扑腾着翅膀在两人头顶盘旋。

卓彦非眉眼弯弯地看着她,柔光潋滟眼底的宠溺越来越浓,也忍不住弯下腰,抓住几片叶片向她身上掷过去。

“呀!”钟爱唯笑着躲开,下一秒也俯下身,抓起更多的落叶向他反击:“讨厌,叫 ...

(你偷袭。”

“为夫这是兵不厌诈。”

“你一个军戎世家出身的人,好意思和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玩兵法?呀……”看到对方又捞起一蓬落叶,钟爱唯噘起小嘴,惊叫一声向旁边躲避。

“那我们不玩兵法,玩实战!”卓彦非甩掉叶片,作势向她扑去:“如果被为夫抓到,罚你亲我一下!”

“不行,这明显是不平等条件,呀……”钟爱唯边围着树­干­打转边大声抗议。

“哪里不平等了?哦……”佯装恍然大悟:“夫人也可以反过来抓我,抓到了罚我亲你一下!”

“这又有什么不同了?”

虽然口头上不满,但钟爱唯还是笑着在树林间穿来Сhā去,卓彦非不疾不徐地追在后面,就象逗弄猎物的猫,每次差一点抓住她的时候又让她逃脱了,惹得她惊呼连连。

“呀……你这是恃强凌弱……”钟爱唯气喘吁吁地谴责:“我严重怀疑,你以前到底有没有当过兵……哪有一点解放军叔叔关爱……弱小的风采啦?”

卓彦非笑了笑,正准备回答,听到有人拖长音调说道:“我作证,他的确当过兵,而且是野战部队!”

声音不大却很清晰,带着股痞气,钟爱唯一愣,扭头往来声处瞧,但向前冲的势头一时没止住,呀地一声,差点一头撞到树­干­上。

卓彦非手疾地一把拽住她,就势一带,将她扯到怀里,看着她运动后红粉绯绯的脸颊,眼底凝着笑,低声说道:“我抓到了!”

“放手,有人来了!”钟爱唯赶紧从他怀里弹出来,扭头一瞧,叶玮成带着一脸坏笑地向两人走来,眼底毫无掩饰的戏谑羞得她不敢抬头。

“看来我来得很不是时候啊!”叶玮成看上去一本正经,心底却笑个不行,认真地板着脸,悠悠说道:“阿彦,要不你们继续忙,我先去探探小薇的班!”

他怕他多呆一会,真的会忍不住脸抽筋!

“站着!”卓彦非似笑非笑地叫住他:“看完便宜戏就想溜?”

“你想怎么样?杀人灭口?”叶玮成故作惊悚地护住自己胸前:“卓少,除了看到一个老男人在这里发浪,我可什么都没看到啊!”

“哦?”

卓彦非笑得无害,­唇­角挑起的弧度优雅迷人。

老男人?

发浪?

还有刚才的……野战部队?

他笑,是因为他知道有人会付出代价。

叶玮成一步步退后:“阿彦,你们忙,我先去找阿峰……”

“老婆,你等等!”卓彦非拍拍钟爱唯的手背,浅笑着上前几步,搭住叶玮成的肩膀说道:“我不忙,走,去那边聊聊。”

“两个大男人有什么好聊的!”叶玮成苦着脸,感觉放在自己肩上的胳膊变得似有千钧重般,只得无奈地跟着某男向不远处一棵参天大树后走去。

钟爱唯失笑地看着这一幕,摇摇头,终于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出来。

几分钟后。

两个男人重新出现在视线里,不过只有卓彦非向她走来,叶玮成手滑在裤袋里,靠在树­干­上瞅着。

“老婆,走吧!”卓彦非过来握起她的小手。

“去哪?”

“去了就知道了。”卓彦非笑了笑,牵着她向林外走去,路过叶玮成的时候扬扬眉,后者不声不响地跟过来,依旧手Сhā裤袋,吊儿郎当地走在两人旁边。

钟爱唯有几分疑惑地被卓彦非带出小树林,在影城里绕了几圈,来到一个宽敞的布景街道上,这里也有一些人在忙碌着,似乎又是一个摄制组。

叶玮成钻到人堆里,立刻有几个人上前和他打招呼,态度很恭敬的样子,他则不停吩咐着什么。

“这里是拍什么戏的?”钟爱唯四下打量了几眼:“主演是谁?有名吗?”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名,不过你肯定认识!”卓彦非高深地说道。

钟爱唯一愣,还准备多问几句的时候,抬头看叶玮成向他们走过来。

“老婆,给你介绍一下,这就是这部即将开拍的动作片主演,即将冉冉升起的国际巨星——叶玮成叶少!”

听到卓彦非的介绍,再看到嬉皮笑脸的叶玮成,钟爱唯委实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叶少,你真的老板当腻了,想过过演员的瘾?”

“嗯,而且准备翻拍经典名片《水浒》,嫂子你有没有兴趣客串一个角­色­?”

“不必了,我看看就好!”她客气地推托。

“不行,你必须得演!”叶玮成有意无意地瞥了眼卓彦非说道。

“为什么?”

钟爱唯开始觉得两人有些奇怪,也侧过脸瞧了身边的男人一眼,看到他依然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还没扭过头,听到叶玮成说道:“因为我们都是被逼上梁山的!”

闻言,她又是一愣,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卓彦非已佯装不爽的说道:“阿成,在我老婆前胡说什么?”

“我哪句说错了?”

“哪句都错了,刚才的事还没找你算帐呢,你小子欠抽吧!”卓彦非毫无征兆地扭过头:“老婆,削他!”

钟爱唯还没反应过来,卓彦非已伸手拉住她的小手,用手掌包住她的粉拳,向叶玮成拦胸挥去。

“呀!”她慌叫一声,本能地想往后退,但卓彦非的动作太迅速了,一声惊呼还没喊完,已经打上去,不过她感觉这一拳并没有什么力度,更象是两人间开玩笑。

她瞪了卓彦非一眼,心想你们俩闹着玩,把她扯上­干­什么,怪尴尬的。

叶玮成皱皱眉,不满地看了卓彦非一眼,伸出手指戳着他:“你!”

卓彦非也不说话,挥出一掌后,胳膊顺势就将钟爱唯捞在怀中,似笑非笑地瞅着他。

“你们……好!”叶玮成手指在两人脸边轮流晃动了几番,似乎心灰意冷的说了一句,转过身,只跨出一步,突然弯下腰,猛咳几声,然后声音停住,从背后看,似乎捂住了嘴。

钟爱唯惊愕地看着他,心说怪不得他想当演员,还真爱现的说。

念头还没有转完,叶玮成突然扭过头,表情相当痛苦地捂住胸,然后张开嘴,哇地一声吐出口血丝。

“呀!”钟爱唯条件反­射­地叫起来,她不明白怎么会这样,尤其是看到他嘴角不断涌出的腥红的血浆,小脸蓦得煞白。

“乖,别怕,是假的!”卓彦非揽在她腰上的手掌迅速滑到她后背,将她拉到自己怀中,不紧不慢地拍着她,柔声安慰:“阿成故意吓你呢!”

叶玮成也赶紧抹抹嘴,从怀中递出一包东西:“是啊,这番茄酱的味道还真不错,嫂子,要不要尝尝?”

番茄酱?

钟爱唯微抬起头,正好看到他伸出舌尖,将嘴角的一点血丝舔进嘴里,抿抿­唇­角,仿佛在回味似的坏笑着,一时愣住了,不知该给他个什么表情。

...

想了想,她有些明白过来,抬头推了把卓彦非:“又是你?”

这些天在某男的潜移默化下,她对番茄酱已经具有某种免疫力了,想必今天他又上演了升级版。

虽然效果很刺激,但不得不说,还是很有效果的,现在钟爱唯的心底在短暂的埋怨后,立刻转为丝丝的甜,刚才的那点小小惊吓在他的安抚下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看到她情绪平稳下来,卓彦非扶住她的腰肢低声说道:“老婆,今天这里准备拍一场动作戏,有血星镜头,你敢看吗?”

“我能说不看吗?”钟爱唯小声嘀咕,想了想,抓住他的衣角,不放心地问了一句:“多有血星啊?”

“放心,绝对在我能接受的范围内!”

钟爱唯一怔,然后抿着嘴角笑了,知道他不说“她能接受的范围”,而是“他能接受”!那意味着,他比她更在乎这种程度。

这样,她还有什么好紧张的,即使真的害怕,只要他在身边,她觉得满满都是勇气。

十分钟后。

看着又一个古惑仔打扮的演员被人一“刀”砍倒,化妆师上前往他身上涂了些红­色­血浆状液体,然后摄影机继续拍摄,钟爱唯已忍不住笑起来,怪不得说变戏法呢,对电影,真的是你认真就输了。

卓彦非轻轻搂着她,问道:“不害怕吗?”

“老公,我真是想害怕呢,你倒让我看到一些有料的呀!”

“别急嘛,好东西都是放到最后的。”卓彦非说了一句将头凑到她耳边低语:“最有料的在你旁边,晚上回家慢慢看。”

钟爱唯惊得直瞪他,旁边还有人呢!

卓彦非神­色­自若地笑了笑,头还没有完全离开她的耳廓,时不时瞥他们几眼的叶玮成早已­阴­阳怪气的调侃起来:“卓少,要不今天就到这吧,台上拍戏的都没有你们两位演的好看,这恩爱秀得也太勾人了,连我都忍不住竖毛孔了。”

“冷的话回去多穿点,别在旁边­阴­风阵阵的!”卓彦非不讲情面的丢给他两句,扭头看着拍摄现场,轻声问道:“什么时候上重头戏?”

“您老需要的话,随时都可以。”

“嗯,尽早吧……”

两人简短的几句对话后,叶玮成起身跟导演吩咐了几句什么,场上的拍摄停了下来,道具师过来做着准备。

卓彦非拉着钟爱唯站起来,“走,过。”

钟爱唯听话地跟着他,两人走到正在场上教人出招的一个女人面前,卓彦非停下来,扭头看着她说道:“老婆,我跟你介绍一下,这是这部戏的武术指导——徐柔,你可以叫她柔姐!”

“柔姐好!”

穿着运动服的徐柔四十不到的样子,身材匀称,骨骼­精­练,有几分象健美教练,给人一种专业人士的感觉,瞅了眼卓彦非,眼光落到钟爱唯脸上,微笑着伸出手:“你是卓夫人吧?你好!”

钟爱唯赶紧伸出手和她握了一下,感觉到她的手指短而粗实,掌心微有薄茧,心想这应该和她的职业有关吧。

“柔姐的武功一定很好吧?”松开手她钦佩地问道,“练武很多年了吗?”

“一般般吧,圈内人抬举而已!”徐柔客套地回答。

“我小时候有一段时间也很想练武的,不过姿质不行,放弃了!”钟爱唯笑着自嘲。

“那你现在还想练吗?”徐柔往她上下打量了几眼,似乎赞赏地点点头:“我教你!”

“呀?”钟爱唯意外地指指自己:“我可以吗?”

“只要有心,没什么不可以!”

看到她俩聊得起劲,一直没有作声的卓彦非突然Сhā了一句:“老婆,如果你真想学,我们可以请柔姐回家去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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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3天 他最喜欢的三个字

( 卓彦非说道:“老婆,如果你真想学,我们可以请柔姐回家去教!”

钟爱唯以为他是随口说笑,也点点头说道:“好啊,只怕我这个学生太笨,柔姐会失望的。ww”

“还没试过怎么知道?”徐柔意味深长地看着她:“还是卓夫人你质疑我的耐心或者是专业水平?”

“当然不是!”

“那好,你这个学生我教定了!”徐柔扭头看着卓彦非:“什么时候开始?”

“下周一吧。”

闻言,钟爱唯愣住了,她倒不是不想学,而是没想到徐柔会因为一句玩笑话就当真了。

见她有些迷惑的神态,卓彦非笑着勾住她腰肢,重新介绍说道:“老婆,其实柔姐是请来保护你的,你可听别被她的名字误导了,她出身于武术世家,年轻轻轻已经是几届武术冠军的蝉连者,真的较量起来,好几个彪形大汉都近不了她的身,恐怕连为夫都不是她的对手……”

“卓少说笑了,万涵常跟我说,你是他人生最大的败笔,因为和你较量从来没有赢过,而我,却常常他的手下败将呢!”徐柔笑着叹气。

“哪里,那是万哥让着我……”

钟爱唯听得莫名其妙,两人又聊了几句,片场工作人员过来跟徐柔说了点什么,她嗯了声,扭头对两人说道:“卓夫人……”

“叫我小唯吧!”钟爱唯笑着更正她,虽然她觉得自己并不需要人保护,却也不便当面拒绝,而且这个徐姐看上去既­干­炼又和气,给她的印象很不错。

徐柔点点头:“小唯,你开过枪没有?”

“没。”

“想不想试试?”

钟爱唯愣了一下:“是真枪吗?”

“聪明!”徐柔笑道:“是道具枪,不过看上去以假乱真……”

徐柔稍微向她解释了一下拍摄原理,然后递给她一把道具枪说道:“你对着目标扣动扳机,因为我们事先在演员身上设置了小型的爆破装置,按动开关,装在他身上的血浆会喷­射­出来,就好象真的被你击倒似的,想不想试试?”

听上去似乎挺有趣的,钟爱唯接过道具枪,脸上的表情有些跃跃欲试,不过想象着血沫横飞的景象,还是有几分犹豫。

见状,卓彦非在旁提醒了一句:“老婆,等会儿不管你看到的事实有多逼真,它都是假的,不放心的话,先在老公身上试试?”

“我不!”钟爱唯本能地反对,就算是假的,她也不想将枪口对着他。ww

“那好!有一个人为夫早就想扁他了,就请夫人你代劳吧,千万别手软!”说完,卓彦非咳了几声,叶玮成皮笑­肉­不笑地从他身后转出来。

“弟妹,猜到是我了吧?唉,谁让我误交损友呢?挨这一枪不冤!”

钟爱唯好笑地瞧着他,握着枪的手慢慢垂下来,卓彦非却从后面一手勾住她的腰肢,另一只手扶起她的手掌,对着已站到几步之遥的叶玮成扣动扳机。

“呯!”

“呀!”

叶玮成怪叫一声,腹部倏地破了一个缺口,暗红的血浆猝不及防地喷­射­出来,三人之间的距离很近,第一眼的视觉效果还是相当震撼的。

他一手按住腹部,手掌立刻被染红,表情夸张的抽动着,另一只手指着两人叫道:“臭小子,你还真下得了毒手!”

因为有了心理准备,加上他的表情又特别搞怪,所以弱化了对血液的恐惧,钟爱唯愣了几秒,脑筋还没转过来,卓彦非又举起她手中的枪说道:“老婆,乘胜追击!”

“呀……”叶玮成叫得更欢了,从他身上涌出更多的血洞,他边佯装扑过来边嚷着:“卓彦非,这笔帐本少记住了,迟早会讨回来的!”

“老婆,快闪!”卓彦非的手掌依旧放在钟爱唯腰上,扶着她向旁边退着,那情形就象是几个玩过家家的小孩,说不出的轻松逗趣,钟爱唯被他扶着绕了几圈,不由自主地陪着疯起来。

也许是叶玮成的授意,无关人员都知趣地退到一角,现场只有几个剧组人员,所以围观者并不多。

等到­射­完枪中的子弹,叶玮成身上已经血红一片,浑身上下密布“弹孔”,几乎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看着洋洋得意的两人,他忿忿不平地掸掸身上为了突出效果,特意换上的白衬衫说道:“不玩了,本少还从没这样糗过呢,英明神武的形象就这样毁了,要是被倾慕我的妞们看到,叫我怎么混?”

卓彦非扯扯­唇­角:“谢了!”

“哼,没诚意!”叶玮成白了他一眼,懒洋洋地走去后台换衣服。

徐柔也走过来,接过两人手中的枪,含笑瞅了钟爱唯一眼,却没有说什么,向卓彦非点点头,扭身走到其他剧组工作人员之中交代着什么。

卓彦非将钟爱唯扶到一旁的休息椅上坐下,扭开一瓶温水递给她:“老婆,感觉如何?”

钟爱唯没有回答,只是微笑地瞧着他,低语:“老公,谢谢你。”

这三个字无法表达出她内心的感动,但除此之外,她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这男人为她做的一切,远比她想象的更多,也比他所承诺的更真。

她庆幸,今生能有他相伴。

卓彦非也望着她,轻笑:“嗯……我比较喜欢听其他的三个字。”

“我……想你?”钟爱唯小脸微红,犹豫了片刻,轻轻吐出三个字。

卓彦非深若无底的眸­色­微微发亮,似乎藏着隐隐的调戏:“还有吗?”

“你知道的。”

“我想听。”

“我爱你……”钟爱唯眼光四下瞄了瞄,低声说道。

卓彦非眼底的笑意已经无边无际,看着她窘红的小脸说道:“还有三个字我更喜欢听。”

“是什么?”

“你、要、我!”

这三个字是卓彦非凑到钟爱唯耳边说的,仿佛被他灼热的气息所熏染,她的耳根腾地一下红透了。

半晌。

钟爱唯才扭开脸,看着场中似乎在收拾道具的人问道:“这场戏拍完了吗?”

“嗯。”

“这么快啊!”

“当然,因为它是专门为某人拍的,某人看完了,自然也散场了。”

闻言,钟爱唯甜甜地抿起小嘴,眼光转到场中的徐柔身上,突然想起来:“老公,原来你帮我请的保镖是女人啊。”

“我什么时候说过她是男人?”

钟爱唯想想,他的确从没说过,叹了口气说道:“我真的有那么柔弱吗?”

凭心而论,她真的不想带个保镖,那样似乎太招摇了。

卓彦非理解地拍拍她:“这不是柔弱,而是重视,在为夫心里,你是最重要的,所以一点意外都不能有,明白吗?”

“那老公在我心中也是 ...

(最重要最独一无二的,我是否也该找个人二十四小时看着你呢?”

“嗯,理论上是必须的!”卓彦非一本正经地点点头:“但如果夫人找个男人来看我,肯定看不住;如果是女人,为夫又怕夫人吃醋,只有勉为其难,接受夫人全方位的贴身保护了。”

“呵……”钟爱唯笑着戳戳他的胸口:“我才懒得管你呢!”

“那我只好也去找个女保镖……”

“你去呀!”钟爱唯往徐柔的方向瞥了眼:“要不我去帮你问问柔姐,她还认识什么美女保镖没有,全请到家里去。”

“难得夫人这么贤惠,那为夫就笑纳了!”卓彦非面不改­色­地说道,看到钟爱唯小气地鼓起嘴,笑了笑:“傻瓜,你以为真有那么多身手象柔姐这样好的女保镖啊,她是我以前战友的老婆,我那位战友转业后开了家保全公司,看在老婆你的面子上才肯把他老婆借出来,其他人可请不动老板娘亲自保护。”

“说起来,还是我老公的面子大嘛!”钟爱唯笑魇如花地微侧过身体,毫不掩饰眼底的崇拜。

卓彦非眼光灼灼地看着她:“有什么奖励没有?”

“嗯……”钟爱唯窒了一下,又溜开眼光四下瞧了瞧,似乎准备趁无人的时候偷亲他一下,却正好看到叶玮成向两走来,赶紧目不斜视地坐好:“回家再说!”

卓彦非也坐正身体,看着邪笑着走来的叶玮成,暗自扯扯嘴角,心想这小子还真是会选时候。

“腻歪够了吗?”换回一身­干­净的衣服,叶玮成又变得吊儿郎当,一副欠扁样:“我跟阿峰通过电话了,他马上来,接下来换哪儿玩?”

“老婆,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钟爱唯摇摇头:“我随你。”

卓彦非还没说话,叶玮成已鄙夷地撇撇嘴:“得,象你们这样卿卿我我,今天哪都不用去了……”

“小子,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卓彦非淡淡瞥他一眼。

“啧啧!”叶玮成摇摇头:“别以为你们夫唱­妇­随的就有多了不起,本少随时可以叫群妞出来,灭了你们的志气!”

卓彦非不屑地扭过头,心说就凭他那宁滥勿缺的素质,能认识几个上得了台面的女人。

叶玮成边说边掏出手机,自言自语地嘀咕着:“今儿可被你们夫妻俩折腾够了,怎么着也得找个厉害的,对了……就这个……”

挂下电话,他得意洋洋地宣布道:“阿彦,我新认识了一个网球美女,国家队的,刚约了她一起出来玩,有种就来比划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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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4天 裙下之臣

( 一小时后。ww

一行人将车泊入某家休闲俱乐部停车场,俱乐部占地很广,集酒店和休闲中心为一体,场馆内开设有多种健身场馆和球类运动竞技场所,设施和环境都堪称一流。

负责人闻声出来迎接,毕恭毕敬地将这群非富即贵的公子哥们领入某间宽敞豪华的室内网球场。

换好球衣后,叶玮成挽着他刚结识的网球女友,气焰嚣张地走到卓彦非面前说道:“阿彦,今儿让你们俩夫妻玩了一天,现在本少要连本带利地讨回来,敢不敢接招?”

“老婆,你的手下败将似乎很不服气呢!”卓彦非看着钟爱唯问道:“愿意再陪他玩玩吗?”

“我无所谓!”钟爱唯眨眨眼,看着叶玮成的女伴说道:“薛小姐是网球高手,赢了我们是胜之不武,输了的话叶少更没面子,所以不论输赢,我们都已是立于不败之地了,是不是,老公?”

卓彦非赞许地点着头:“还是夫人有见地!”

更衣前已经互相介绍过,叶玮成身边的女伴叫薛萍萍,网球国手,虽然在世界级比赛上没拿过很重要的名次,但职业选手的实力放在那里,叶玮成当然听得出来钟爱唯的潜台词里揶揄的意味,撇撇嘴说道:“别以为你们­妇­唱夫随的,本少就会放过你们,我今儿还真是拿萍萍来压制你们的,怎么着?你们已经觉得赢定了吗?要不这样,我们来点彩头,看你们还敢不敢嚣张……免得说我恃强凌弱,就来小点,二十万一局,怎么样?”

闻言,钟爱唯哼了一声,心想这明摆着是抢钱嘛,还没表态,卓彦非已淡淡答道:“没问题。”

“老公?”钟爱唯抬头瞅他一眼,她倒不是怕输,而是怕输得太难看,会丢了他的脸。

卓彦非捏捏她的小手,笑了笑,“放心。”

叶玮成也痞笑道:“嫂子,这点小钱你老公还输得起。”

可能是这大半天的相处下来,钟爱唯感觉和叶玮成比较熟了,不服气地抢白一句:“哼,一定是我们输吗?”

“难道还能有意外?”叶玮成揽住薛萍萍,嬉皮笑脸地说道:“不服气的话,球场上见真章!”

见状,也换好球衣出来的邝旭峰在旁怂恿着:“那就开始吧,我来当裁判。”

“小人得志!”看到某叶得意洋洋地走到球场另一边,钟爱唯瘪瘪嘴,扭头问道:“老公,你真的有把握?”

“没有。”

“那我们不是输定了?”

“夫人,你刚才不是很自信吗?”

“我那是输球不输阵嘛。”

“呵……”卓彦非轻笑:“那我们继续输球不输阵!”

“可是这回输的真金白银呢!”钟爱唯小声嘀咕:“叶少摆明了是欺侮人嘛,拉一个国家级的对付我一个菜鸟,算什么嘛。”

“夫人如果觉得不公平,下回我们再找机会修理他!”

“嗯,必须的!”

被他轻松的语气所感染,钟爱唯也放下心来,因为平时也时常和同事们一起出来打球,所以她的技术并不算很滥,加上卓彦非的照顾,这一局比分咬得很紧,你追我赶的胶着了好久,虽然最后还是不幸败北,叶玮成也赢得相当艰难。ww

“中场休息,然后接着比!”叶玮成不甘心地走过来,扶住球网说道:“今天本少誓要乘胜追击,让们输得心服口服!”

“一局定输赢吧!”看到钟爱唯娇喘吁吁的样子,卓彦非扔下球拍勾住她的纤腰说道,“你们玩,我们去旁边休息一会。”

叶玮成扯扯­唇­角调侃道:“这么快就认输啊,阿彦,讨了老婆的人果然不一样了,难不成每天消耗的体力太多,所以对其他的事开始力不从心了?”

闻言,钟爱唯原本因运动而绯红的小脸,腾地一下红到耳根。

放在以前,她可能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可是成天和某卓这只腹黑狼厮混在一起,要不是还听不懂这话里的含义,就枉费“近墨者黑”这四字成语了!

感觉到手中温软的腰身倏地一僵,卓彦非睨她一眼,指指休息区的方向轻声说道:“老婆,你先去那边等我一下,我马上过来!”

“嗯!”钟爱唯红着小脸瞥了他一眼,点点头,也没说什么其他的,径直向休息区走去。

身后,卓彦非似笑非笑地打量了几眼叶玮成,拾过球拍说道:“是不是没玩够,走,我陪你单独玩几局!”

钟爱唯坐到一角的休息椅上,拿过俱乐部提供的­干­毛巾擦了几把额头的汗珠,本已坐在那里的沈佳薇递给她一瓶水,她说了声谢谢,扭开盖抿了一小口,然后抬头看着场上的形势。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卓彦非已经和叶玮成较量起来,不用分心去照顾旁人,他下手凌厉了许多,不知是否存心教训,黄绿­色­的网球在他掌中似乎挟着一股劲风,旋转着向对方袭去。

网球场中只听见球拍重重扣击网球的声音、小球在地板上弹跳的声音、邝旭峰的叫好声、夹杂着叶玮成的几声怪叫。

卓彦非几乎是一边倒的优势,轻松赢得了比赛。

钟爱唯的眼光追随着场上那个穿着白­色­休闲装的颀长身影,那优雅闲适的姿态、尊贵自信的气势让她一刻都舍不得移开视线,这个男人身上似乎散发着一种无形的光芒,不管在哪,都轻易攫住旁人的目光。

看着他,她眼底流淌出浓浓的欣赏和爱慕……还有甜蜜。

坐到她一旁的沈佳薇也往场上瞧了几眼,淡淡说了句:“你很幸福!”

“谢谢!”钟爱唯怔了一会才明白她的意思,扭头看着她说道:“你也是呀!”

沈佳薇扯扯­唇­角,拿起手边的水喝了一口,才悠悠说道:“是啊,阿峰也是个不可多得的男人,但是……”

下面的话她没有说下去,笑了笑,重新看着球场上说道:“他们比完了,我也上去玩一下。”

钟爱唯嗯了一声,看到卓彦非款款向她走来,也拿起毛巾迎过去。

“老公,你好厉害!”她夸奖了一句,很自然地抬起手,替他擦着额角的细汗,卓彦非微微侧过脸,似乎非常享受地由着她在自己脸上折腾。

跟着走过来的叶玮成鄙夷地瞧着这一幕,也大声对身边的薛萍萍说道:“萍萍,也帮我擦擦!”

“哦!”某薛赶紧也拿过一条毛巾,殷勤地替他擦拭。

“还有背后!”随便让她抹了几把额头,叶玮成扭过身说道,薛萍萍顺从地转到他背后,扯开他的运动服,探手进去擦着,叶玮成则舒服地眯着眼,看着已擦完额角,正准备坐到休息区的卓彦非两人,得意地扬扬眉,脸上很明显是因为输得不甘心,一副要在赛场外讨回来的表情。

卓彦非摇摇头,懒得看他的模样,牵着钟爱唯说道:“老婆,为夫刚才一不小心就替你赢了几十万,你想买什么?”

“我没有特别想买的 ...

(东西呢!”钟爱唯会意瞥叶玮成一眼,大声说道:“老公,这钱赢得太容易了,我怕用得不安心,不如捐给慈善机构吧?”

“嗯,提议不错!”卓彦非一本正经地捞起她,扭头对叶玮成说了一句:“阿成,听到了吗?支票就不用拿给我了,直接开给慈善机构。”

“要亲自送去贫困山区,不能捐给红十字会!”钟爱唯补充道。

说完,两人相携往休息区走去。

身后,叶玮成滞了一秒,相当不爽地白了身后的女人一眼,说道:“够了,再擦下去,我的皮都要被你抹掉一层了,敢情你是把我当成球来擦啊,我看这支票不如捐给你们国家队得了,连个菜鸟都赢得这么难,本少出钱,给你们来次魔鬼式强化训练……”

他并非输不起的人,平时一起时也经常玩些来钱的,可是今天卓彦非赢得太漂亮了,几局就将他完胜了,面子上下不去,所以一肚子气只好撒到旁人身上。

在休息区坐下来,钟爱唯扭开一瓶水递给卓彦非,看着场中的方向笑道:“老公,我看叶少输得很不服气呢!”

“要让他服气,夫人你不是就要和我赌气了?”卓彦非饮下一大口水,睨着她,微笑着说道。

钟爱唯笑笑:“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

“不是吗?”卓彦非看看她:“圣人也曾说过: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为夫哪敢掉以轻心啊!”

“是啊是啊,我是女人更是小人,你以后最好小心伺候着,否则有你好受的。”

“遵命,夫人……”

两人相视莞尔,千言万语都化在这一笑之中,都没有再说话,卓彦非顺手握住钟爱唯的手,一起朝场上望去。

叶玮成已坐到另一侧的休息区,场上只有邝旭峰和沈佳薇两人在闲适地抛发球,钟爱唯看了几眼,低头瞧到自已换上不久的球鞋带子松了一只,抽出手准备系上去。

卓彦非扭头拦住她说道:“我帮你!”

“不用!”

因为穿着件白­色­v领连衣网球裙,钟爱唯不论是在椅子上弯下腰,还是将脚抬起来都有些不方便,正准备蹲下去系鞋带的时候,卓彦非已经先她一步半蹲下来,俯身替她系起鞋带。

“老公,男儿膝下有黄金,下回不要了!”钟爱唯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脚,由着他系着。

“这有什么,人人都知道,为夫本来就是你的裙下之臣……”卓彦非打趣了一句,正准备起身的时候,眼光无意朝门边的方向瞧了一眼,眉峰略拧。

钟爱唯敏感地察觉到什么,因为他们身处的这个休息区正好是背对球馆大门的位置,本能地扭过头,看到几对男女从门口走进来,她的视线刚好和一个女孩对个正着。

“方晓茉?”她失口说道。

卓彦非平静地站起来,顺手牵过她,似乎解释也似乎在安抚地说了一句:“都是一个圈子的人,难免会遇到……”

——《名门小妻》花卷儿——

方晓茉一走进球场,视线就在宽敞的场馆里寻找,看到正蹲在某女脚下的卓彦非,脸­色­不由自主沉下去。

她当然知道今天会在这里遇到谁,来之前也预想过好多种可能­性­,但没有一种会是这样——她心目中高高在上不可亲近的男人,竟会卑微地屈膝在一个女人脚下,一脸享受地替她系着鞋带。

本已千疮百孔的胸腔,为这温馨的一幕扯得生疼。

但是,她面上看不出一丝波动,微笑着挽着陆中昊,对着向他们走过来的几个人打着招呼。

“晓茉,要知道你肯陪阿昊这小子一起来,哥哥我就早点约你了。”叶玮成笑嘻嘻地走过去说道:“他有哪点比我好的,甩了他跟我吧。”

“呵……”方晓茉不以为意地笑笑:“阿成,你总是这样,没一点正经的,我倒是无所谓,就怕你身后的女人吃醋。”

“谁敢吃你的醋啊,我立马踹了她!”叶玮成佯装回头白了一眼:“萍萍,你敢吗?”

莫名其妙的薛萍萍心底虽然有些不满,却没有作声,只是勉强扯动嘴角笑了笑。

“好了,阿成,你再疯下去,只怕被踹的是我了!”方晓茉早已松开陆中昊,落落大方的瞧着薛萍萍说道:“你别介意,阿成就是喜欢开玩笑,我们之间没什么的。”

“我当然不会介意!”薛萍萍也清楚,自己不过是叶玮成众女人中的一个,虽然心底满是妒意,不得不虚伪地敷衍着。

叶玮成继续假装不甘心地捂着胸口说道:“晓茉,你这样当面拒绝,哥哥我会很伤心的。”

“滚一边去!”忍了半天的陆中昊笑着上前,当胸捶他一把说道:“哥站在她旁边老半天了,你当老子是空气啊?”

“谁在说话?”叶玮成假装四下看了几眼,用行动表示,他就是空气。

方晓茉笑笑,没有继续掺合,除了卓彦非之外,她在这群公子哥里是如鱼得水,正因为如此,她对他的兴趣更浓。

见状,邝旭峰也停下练球,牵着沈佳薇走过来,和陆中昊和黄泽海各自打了个招呼。

“旭哥哥,你也来了!”方晓茉客气地笑了笑,看着沈佳薇说道:“早就听过嫂子的大名了,真人比电视上还漂亮呢。”

几人客套了几句,她的视线转到缓缓走来的卓彦非身上,表情不变地笑道:“彦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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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5天 那川流不息的爱情

( 卓彦非牵着钟爱唯走过来,听到方晓茉叫他,点点头,还没来得及说话,叶玮成又不满地嚷嚷:“晓茉,凭什么他和阿峰就是哥哥,我们就直呼其名啊,你忒偏心了点吧。”

“呵……因为我一直是这样称呼他们的,习惯了!”方晓茉扭头解释了一句,佯装瞪着叶玮成说道:“阿成,就凭你那副嘴上无毛的样子,也好意思让我叫你一声哥?”

“怎么不好意思了?那他们的毛就长齐了?”叶玮成今天还真是和卓彦非杠上了,指指他说道:“这人怎么看也是一副小白脸的模样,哪点比我稳重、哪点比我成熟、哪点比我有阅历啦?还有了,他现在的一颗心早就被他女人勾走了,你叫他多少声哥他都没心思管你,晓茉,还是投入哥哥我的怀抱吧!”

他说者无心,但这句话传到别有用心的人耳里,却掀起一番轩然大波。

方晓茉下意识抿抿嘴,随即笑了笑说道:“谢了,你这怀抱太广阔,我怕我无福消受!”

扭头看着陆中昊说道:“阿成都下战书了,还不上场陪他玩玩?”

“本少我早就想收拾这小子了!”陆中昊拿起支球拍说道:“走,今儿不把你小子打得满地捡球,我就随你姓!”

“谢了!别说咱妈生不出你这大的儿子,就算你重新投胎变成女的,本少也不希罕!”叶玮成抢白了几句,几人一起向球场边走去。

卓彦非扭头看了眼钟爱唯,征询地问道:“还玩不玩?”

“你去玩吧,我想休息一下。”

“他们人多,也不少我一个,还是陪老婆重要。”

卓彦非笑了笑,牵着她重新坐回休息区,几对没上场的男女也陆续坐过来,卓彦非被拉去和几位公子哥一起闲聊,钟爱唯则有些沉默地看着球场上的状况。

自从方晓茉进来后,她就有些心事重重的样子,看到球场上的她英姿飒爽的样子,脑中不由自主地将她想象成方晓芙,甚至将与她并肩作战的陆中吴也幻想成卓彦非的模样。

不能怪她小心眼,因为她脑海里,不时浮现出昨晚在卓彦非的房间里看到的那个小盒子。

没错,那个压在柜底的粉­色­小盒里,保存着方晓芙写给卓彦非的信件,还有几张两人的合影,回忆着信封上那些娟秀文静的字体,还有照片上那个巧笑嫣然的女孩,钟爱唯的心境怎么也无法平静下来,虽然当时她犹豫了片刻就合上盒带,并没有打开任何一封信件,但不可否认,她的心情或多或少地被这件事所影响。

她知道,这件事早已是过去时,卓彦非对她做的一切,也让她放下所有芥蒂,毫无保留地面对他,但是,方晓茉的出现,却让她平静的心湖泛起丝丝涟漪,尤其是想到她对自己做的一切,还有卓彦非对她的宽容,说她一些想法都没有,那是不现实的。

她承认,在这个问题上,她没有想象中那么大方,甚至,看到方晓茉受到在场男士的追捧时,心底还潜伏着些微的妒忌,她很想知道,看到如此受瞩目的方晓茉,卓彦非会不会也把眼光停留在她身上?哪怕只有片刻,或者只是无心地流留,然后使他想起某个人,都是她不想看到的。

不由自主地,她把目光投到不远处的男人身上,正好看到卓彦非也扭过头,温润深邃的目光,柔和地和她交缠在一起,俊雅迷人的­唇­角,也浅浅挑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似乎在向她微笑,也似乎因为不能过来陪她而表达某种歉意。

她也勾起嘴角,回他一个明媚的笑容,卓彦非深深地看她一眼,微笑着扭过头。

因为这片刻的眼神交流,钟爱唯突然心情大好,因为在他眼底,她找到了很多隐藏的东西,有关心、有牵挂、有安抚……或许还有着几分承诺,总之,浮躁的心境一下变得安定多了,再抬头看方晓茉时,眼神也逐渐澄净,虽然还是相当不喜欢这个女人,但至少能放下杂念地面对她。

因为她也想起之前和卓彦非的约定:夫妻间一定要坦诚和信任!

这一局,毫无悬念地以叶玮成方大胜而收场,向休息区走来的时候,他似乎已从刚才的惨败中恢复过来,脸上写满洋洋得意,路过卓彦非坐的位置时,特意停下脚步挑衅道:“阿彦,虽然我一时大意输了你,但胜败乃兵家常事,你也别嚣张,场子给你,自然会有人替我收拾你!”

“对啊!”跃跃欲试的黄泽海起身说道:“阿彦,我们也去玩玩!”

看着他从一侧的椅子上拉起女伴,卓彦非也走到钟爱唯身边问道:“老婆,休息好了没有?想不想再玩一局?”

“嗯!”钟爱唯将手递到他掌中,笑着起身说道:“走吧。”

也许是某种心理作祟,她特意牵紧他,卓彦非不以为意地握住她,亲昵地向球场走去。

从场上下来的方晓茉边擦着汗边和身边的陆中昊说着什么,全部心思似乎都放到他身上,但和两人擦身而过后,一抹微光从暗沉的眸底一抹而逝,脸­色­平静地走向休息区。

黄泽海的女伴看上去娇巧玲珑,说起话来娇滴滴的,听黄泽海叫她恬恬,态度很亲热似的,卓彦非没有多问,淡淡说了几句规则就各自站到球场边。

第一局由黄泽海的女伴先发球,钟爱唯奋力将球击回去,然后四人你来我往地,互有得分,虽然卓彦非不象上局对叶玮成那样痛下杀手,但由于黄泽海方实力弱了许多,这一局相当轻松地就稳稳地­操­控了局面。

又轮到恬恬发球,钟爱唯举起球拍作好接球姿式,卓彦非态度悠闲地站在她背后接应,只听到一声网球凌空飞越的破空声,钟爱唯怔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这一球竟笔直地向着她脑门飞过来。

“呀!”她叫了一声,本能地侧过头,然而这一球还是不偏不倚地打到她额角,反弹开去,在地板上弹跳了几下,不知滚到哪去了。

见势不妙的卓彦非早已跃上前,一把扶住她向后倾倒的身体,紧张地问道:“老婆,伤着没有?”

“没事……”

钟爱唯抚着额头,那一球打到头顶的时候,的确带来不小的撞击力,有几秒她的头脑一片空白,如果不是卓彦非及时扶住,估计就已经倒在地上了,缓过劲后,只觉得头顶疼得厉害。

卓彦非轻轻扯开她的手,看着额头上迅速露出的一片红痕,暗沉的眼底涌出几分心疼。

黄泽海也敏捷地钻过球网跑过来问道:“没事吧?”扭头瞧了眼身边的女伴:“看你,太不小心了!”

“对不起!”恬恬嘟起嘴,小声说了一句,不知是被黄泽海埋怨了还是其他的什么,表情很委屈。

卓彦非冷冷瞥她一眼,也没说什么,这时休息区的几个人也迅速围过来,七嘴八舌地问情况。

“我不要紧的!”钟爱唯抚着额头,扭头想叫众人不必担心,可是挪动脚步,就觉得头部一阵阵发晕。

“没事,你们玩,我带她去敷一下!”卓彦非也不多说什么,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拦腰将她 ...

(一把抱起,大步向球馆外走去。

身后,黄泽海又小声埋怨了女伴几句,她不甘心地回着嘴,其他人有的替他们解围,有的在片刻的杂乱之后,重新开始战局。

——《名门小妻》花卷儿——

走出球馆不久,钟爱唯觉得头晕的情况好多了,扶住他的颈项,踢踢腿说道:“老公,放我下来。”

“别乱动,你受伤了!”卓彦非不但没有放下她,反而抱得更紧了。

“我已经没事了。”

“有没有事要我检查后才算数。”

卓彦非直接回绝她后,看到侍立在门外的服务生,随口吩咐了他们几句,抱着她走到专为贵宾设置的更衣室,这里就象一个个小套房一样,有独立的洗浴间和休息室。

将钟爱唯放在进门的梳化椅上,卓彦非俯下身瞧着她额头的伤势,认真的问道:“有没有觉得头晕头疼,或者想呕吐的情况?”

“没有,只是头有点疼!”钟爱唯用指尖轻触着额角说道:“老公,我真的没事,你别太紧张了。”

“老婆只有一个,不紧张才怪呢!”卓彦非拂开她的手说道:“别碰,已经鼓起个小包块,我叫服务去拿冰块了,先替你敷一下,等会去医院拍个片。”

“还要去医院?”钟爱唯不满地瞪起眼:“我不去!”

“你的头不久前才受过伤,一定要去照个ct,看有没有淤血,排除脑震荡的风险才能放心。”

“不去!”不提上次住院的事还好,一想到,钟爱唯更坚定了信念,摸着额头说道:“不过是不小心碰了一下而已嘛,有必要那么劳师动众吗?老公,我已经好了,也不疼了!”

“这么快?”

“当然,本来就是小事一桩嘛!”钟爱唯从梳化椅上坐起来说道:“我去换衣服,顺便洗个澡。”

“等等!”卓彦非按住她:“就算好了也不许乱动,看你脑袋肿得……想洗澡,等消了肿再去。”

“要是没法消肿呢?”

“那你就老实给我躺着。”

“喂……”钟爱唯叫了一声,正准备谴责他几句,听到房门被轻轻敲了几声。

卓彦非走到门边,接过服务生递过来的冰块和药包,说了声谢谢,关好房门走回来。

“乖乖地听话……”

看到钟爱唯半蹲在梳化椅上,眼睛亮亮地瞪着他,他将冰块拿到手中,坐到她身边,揽住她的腰肢向身边一带,柔声哄着:“一会就好,嗯?”

他的声音醇厚动听,带着种说不出的温柔,钟爱唯心底一软,被他轻轻一拉,就势在梳化椅上躺下来,头枕在他的大腿上,侧着脸望着他。

卓彦非笑了笑,脸部线条柔和俊美,拿起手中的冰袋,手指轻抚,将她散乱在脸颊边的发丝拢到脑后,一手摩挲着她的脸颊,另一只拿着冰袋,细致地贴在她额角的伤口上。

“嗞……”

一阵轻微的刺痛之后,额顶就被一种沁凉的感觉所掩盖,钟爱唯微眯起眼,柔光氤氲地看着头顶的男人,他眼底深不见底的柔情和宠爱,似乎可以将她融化,在他温情的注视下,她感觉自己无所遁形,脸不由自主地红起来。

她从不知道,自己可以如此害羞,似乎他所做的任何一件事,都可以让她脸红好一阵子。

也许是她此刻含羞带怯的模样煞是迷人,某男眼底的宠溺,慢慢浮上一丝笑意。

两人都没有说话,目光交错间,呼吸也慢慢凝重开来。

钟爱唯移开视线,略微欠欠身体说道:“我已经好了,放我下去……”

“别急,还没好!”

“好了!”

“你确定?”

“嗯?”

钟爱唯抬起眼睑,毫无意外地对上一双暗黑无底的深眸,里面的某种情愫似乎可以将她淹溺在里面,她的呼吸窒了几秒,下意识地说道:“不要……”

“不要什么?”卓彦非眼底的调戏很淡,但是钟爱唯却敏锐地捕捉到了,呯呯狂跳的心绪带上几分窘迫,她垂下眼睑,不敢再看他的目光,只是用手撑住梳化椅,想从上面翻身下来。

卓彦非却敏捷地按住她,下一秒已向她俯下头,本来放在她脸侧的一只手也勾起她的腰身,阻止了她想要逃脱的企图。

“呯呯呯……”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显得无比震撼,钟爱唯仿佛从梦境中惊醒般低叫一声,下意识推了身上的人一把,看到他微愠着俊脸坐起来,满脸通红地冲进浴室。

真要命!

卓彦非怔了一下,拧眉向门边打量了几眼,并没有起身开门的意思,听到浴室门重重带上的声音,委实有种抓狂的感觉。

敲门声很执着的又响了好多下,察觉屋内人没有动静,然后从门外传来几场叫唤:“阿彦!”

听出是那群损友的声音,卓彦非微叹几声,深吸几口气,略微平稳了体内情绪,才优雅地走到门边,一把拉开门说道:“我希望你们最好是有急事!”

呃……

门边的三个猥琐男眼­色­怪异地互相打量了几眼,叶玮成嬉皮笑脸地瞅着他的脸­色­笑道:“怎么?怪哥们来得不是时候?”

“知道还不识点趣?”卓彦非毫不客气地说道,相信某叶是因为刚才的失利,故意来搅局的,他倒不是因为被坏了好事而有些不爽,当然,这也是一个原因,更主要的是怕自己女人难堪。

她可不比这些厚脸皮的家伙,被笑话一次,没准有好久都不肯跟他出来了。

叶玮成嘿嘿­干­笑了几声,扭头对着身边的损友摊开掌心,说道:“怎么样,我没说错吧?交钱交钱!”

“什么啊,一点­奸­情的味道都没有,凭什么给钱?”

“还要什么­奸­情?你们没见阿彦这张欲求不满的臭脸吗?赶紧把钱给了,咱们换地儿继续,否则他发起飙来,我们一个个都走不了……”

闻言,卓彦非似乎有些明白了,倾倒众生的俊颜笼上一层危险的气息。

“阿成?”声音柔和动听,比三月的春风更加和煦。

叶玮成却警觉地瞪大眼:“什么?”

“你们在玩什么?”

“没什么……”叶玮成向后挥挥手:“走,咱们出去说话。”

“慢着!”卓彦非微笑着拉过他:“好容易才敲开门,进来坐坐吧。”

“不了,别打扰到你和嫂子……”伸头进来张望了几眼:“嫂子呢?”

“知道她是你嫂子吧?”

“当然……不过……”

“那你小子还玩?”卓彦非笑得更迷人:“交什么钱?”

“阿成和我们打赌,说你肯定忍不住和弟妹在这里……,嗯啊,我们当然是信你的,阿彦你这么正气,这么多年都挺过来了,他非要以西门庆之心度柳下惠之腹,所以我们说好了,输的那边给一百万 ...

(!”唯恐天下不乱的陆中昊­阴­阳怪气地解释了一句。

卓彦非的眼角细细的眯起,斜倚在门口,抱胸而立,他的人看上去优雅无俦,闻言,浅笑着叫了一声:“阿成?”

“臭小子,放在战争年代,你们一个个地都要被拉去枪毙!简直是一个个的叛徒!­奸­细!民族的败类!”叶玮成扭头忿忿地诅咒了一句,回过头大义凛然地说道:“是的!我是这样说过,阿彦你反正是老婆奴了,这辈子想翻身已经很难了,你宁愿被老婆压制着,难不成还不让兄弟们娱乐一下?”

卓彦非点点头:“娱乐我没问题,可是叶总裁,娱乐你的同时,是否还忘了点什么?”

“什么?”

卓彦非平静地向他摊出手:“你赢的一百万完全是因为损害我的名誉得来的,作为受害人,我觉得有权利分一杯羹。”

“我还没拿到手呢!”叶玮成扭头瞪了损友们一眼:“而且,你承认是我赢了吗?”

“一手交钱,一手交答案!”卓彦非不为所动地沉着脸。

叶玮成犹豫了一下,从裤兜里掏出支票本,爽快地说道:“好,五十万买你的秘密,值!”

接过支票,卓彦非沉着地在上面弹了弹,冷着脸看着他身后的陆中昊和黄泽海:“还有你们的!”

“我们也要给?”两男互相望望,神­色­间颇有些不甘心。

“我没说出谜底之前,你们的赢率是一半对一半,敢不敢赌?”某卓似笑非笑的勾勾­唇­。

“拼了,老子今天还真的想听了!”黄泽海也豪气地开出张支票递过去:“五十万,快说!”

“好!”卓彦非微笑着将两张支票揣进裤袋,优雅迷人地笑了笑,说道:“答案就是——无可奉告!”

“咣当!”他一把摔上房门,落上小锁,把这群八卦男直接关在门外。

差点被撞歪鼻子的叶玮成愣了一下,下一秒,几个八卦男同时上前捶着房门:“姓卓的,给老子开门!”

“靠,你这笑面虎!太毒了!”

“你丫大小通吃啊!”

门内,卓彦非嗤笑着掏出裤兜的支票,扯扯嘴角——

玩我没问题,可是敢玩我老婆,那后果很严重!

不久之后,当两男收到从某慈善机构寄来的,因为他们无私的捐赠而送达的感谢函时,那脸上的表情才真是哭笑不得。

躲在浴室后的钟爱唯听到重重的关门声,从门板后探出问道:“他们走了?”

“嗯。”卓彦非背抵着房门,微笑着瞅着她。

身后,兀自传来不甘心的拍门声。

钟爱唯脸颊绯红,刚才隐约听到的那些对话,够她脸红一阵的,垂下眼睑说道:“那,我去洗了。”

“嗯。”

钟爱唯合上门,不到一秒又重新拉开,看到依然盯着她的某男嗫嚅道:“我……没拿换洗衣服。”

“我帮你……”

“不用了!”钟爱唯作贼似的探身出来,飞快地拿过之前换下来的衣服,又迅速钻进浴室。

看着紧紧合上的浴室门,卓彦非失笑地摇摇头。

这害羞的小丫头!

——《名门小妻》花卷儿——

看到叶玮成三人悻悻地走回球场,恬恬上前问道:“怎么样?”

“tmd,被那家伙摆了一道!”陆中昊恨恨不已地说道。

“你们谁赢了?”放下球拍的邝旭峰扭开一瓶水递给走过来的沈佳薇,懒懒地问道。

几人对望一眼,表情有些沮丧,都觉得如果把实情说出来,太有损几人的颜面了,于是全体保持缄默。

邝旭峰嗤笑一声,以他对彦非的了解,知道不会这么容易得手的,所以他才不去凑这趟混水,喝了几口饮料说道:“怎么样,你们还玩不玩?”

“不玩了!”黄泽海扭头白了眼恬恬:“都怨你,好好的想出这个损招,­妇­人之见。”

“我是女孩子,当然是­妇­人之见了,你们这几个大男人为什么要听我的?”恬恬冷着脸说道:“自已没本事就怨人家女孩子,是不是男人啊你,怪不得不如人家卓少……”

黄泽海明显脸­色­一沉。

“恬恬!”方晓茉推她一把,笑着解围道:“都是好朋友,别伤了和气,不过是一场玩笑,何必那么当真?泽海,恬恬可是你带来的,你不许欺侮她!”

“谁敢欺侮她了!”黄泽海瞥了眼恬恬,扭头向叶玮成说道:“算了,几十万而已,老子还输得起,再去哪玩?”

“换了衣服再说!”叶玮成手Сhā裤袋,边走边用手肘捅捅他说道:“阿彦那小子太坏了,咱哥们一定要想办法好好修理他一次。”

“就是……”

两人虽然不甘心地想了不少损招,但不得不承认,跟他斗法,不管是心计还是体力,还真没赢过一次,所以他们才会那么服他。

另一边,方晓茉看着嘟着嘴的恬恬,淡淡笑道:“恬恬,还生气呢?”

“能不生气吗?”恬恬瞅了眼走在前面的黄泽海,恨恨说道:“给他面子才陪他出来玩,结果你看他是怎么对我的?姐也是有脾气的,哪能被他这样呼来喝去的!”

恬恬姓顾,也是从小被宠惯了的,都是一样的官小姐、公子哥,活得都很张扬,谈得来就一起玩玩,真有事,不见得谁会服谁。

所以,方晓茉这种表面上看上去温婉懂事的名门千金,才会那么受人追捧。

闻言,她不动声­色­地笑笑,拍拍恬恬的肩膀安慰道:“算了,泽海也不是故意的,估计是在卓少那里吃了亏,心里憋气,一时……”

“所以我才说卓少有本事嘛!”恬恬截住她说道:“你也听到啦?刚才我只是随口说说,卓少和她老婆去了这么久,不知怎么样了,我不过是看在他老婆被我的球砸到,出于关心而已,是他们自己吵着要去看热闹,结果在他那里吃了亏,最后却怨到我头上……”

方晓茉微笑着听她发着牢­骚­,时而安慰几句,刚才卓彦非当着众人的面将钟爱唯抱走时,其他人可能是艳羡或好奇,她却知道自己心底有多么妒恨,所以当几个人开玩笑的时候,她也曾很随意地顺水推舟,最后促成那群好事的公子哥们去坏了某卓的好事,当然,她猜不到两人会在房里做些什么,只是很不习惯他们当着她的面腻在一起,整件事中,她既不是主谋,也没有认真参与,所以没人会疑心到她头上。

在众人眼里,她始终是那个乖巧懂事,讨人喜爱的方晓茉。

一行人走到贵宾更衣间,在包间外的公共休息区里,意外地看到已换好衣服的钟爱唯安静地坐在那里。

“弟妹……”

“嫂子……”

“你头上的伤好点没?”

几人不约而同地跟她打招呼,叶玮成下意识地往她周围找了找:“阿彦呢?”

“他换好衣服马上出来!”钟爱唯笑 ...

(了笑:“你们不玩了?”

“嗯!”没看到卓彦非,几个人也不好意思找钟爱唯算帐,相反地,保持着应有的绅士风度,互相瞅了几眼,跟她客套了几句,又扭头和几个女孩子交代了几句,向各自的更衣室走去。

钟爱唯暗自吁了口气,刚才在更衣室洗完澡后,某卓坚持要给她额头上药,磨磨蹭蹭上完药后,又一脸坏笑地瞧着她,她越看越脸红,索­性­推开他跑了出来,留他一个人呆在里面,虽然知道在这里也会遇到几个不太乐意见到的八卦男,但相较于被吃掉的危险,还是相对安全一些。

瞥到走在人群后的方晓茉,钟爱唯神情冷了一些,淡淡扭过头,故意不去看她。

经过她身边时,方晓茉脚步略微停顿了片刻,似乎想停下来和她打个招呼,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扬头走过去。

跟在她身边的恬恬却停下来,居高临下地瞅着她说道:“喂,你还认识我吗?”

钟爱唯疑惑地抬起头,打量了她几眼,心想她不是黄泽海的女伴吗?难道她以为刚才那一球把自己撞傻了,过来确定一下的?

这样想着,她没有立刻回答她,而且,她也很不喜欢她那种盛气凌人的语气和表情,想了想冷淡地问道:“你是谁?”

“哼!就知道你会恃宠生骄!”恬恬冷笑一声说道:“你别以为傍上卓少,身价就变得矜贵了,野­鸡­就算给它Сhā上再多漂亮的羽毛,也不会变成真的凤凰,一样的,卓少就算现在再宠你,等他哪天玩厌了你,一样会把你扔在一边,不会再多看你一眼!”

“哦?你好象挺了解他似的?”钟爱唯神­色­不变的讽刺:“还是你曾经被他扔在一边,或者从来没有多瞧过你一眼,所以才会这样认为?”

“你这贱人!”这几句话似乎戳到恬恬的软肋,她想都不想,举手就向钟爱唯扇过来,嘴里恨恨地骂道:“找打!”

钟爱唯本能地侧侧头,虽然知道这女孩来意不善,但她还是高估了她的修养,哪想到看上去娇滴滴的女孩子,会一言不合就打人呢?而且还是出身高贵的名门淑女!

因为钟爱唯是坐在休息椅上,恬恬却站着,所以她只用稍微俯下身,就可以将钟爱唯的退路完全封死,眼见这一巴掌就要扇到她脸上,见她们争执就停下来冷眼打量的方晓茉突然伸出手,将恬恬的胳膊扯住。

“放手!”恬恬生气地扭头说道:“为什么拦着我?”

“你别忘了,她是谁的女人!”方晓茉冷冷提醒她:“被卓少知道,有你好受的。”

“卓少又怎么了?我顾恬恬想打人,还要看人脸­色­吗?”话虽如此,恬恬还是悻悻地垂下手,瞪着钟爱唯说道:“你别以为我是不敢打你,我是怕弄脏了我的手,你们这种女人,只会利用自己的几分姿­色­去迷惑男人,为了达到目的,不惜出卖自己的身体……”

“顾小姐!”钟爱唯越听越生气,站起身面对面看着她,截住她的话说道:“我不知道你凭什么对我说出刚才那番话!可是,你又有什么资格批评我?就算你出身名门,那样就能高人一等,无端地去指责一个你不喜欢又不了解的人吗?你做这些事,说这些话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的行为根本连一个市井泼­妇­都不如呢?”

闻言,顾恬恬激动起来:“你骂我是泼­妇­?”

钟爱唯冷哼一声,鄙夷地睨她一眼,看不起自己的人,她也没必要给她好脸­色­,想了想讥讽道:“顾小姐,既然你习惯用这种思维去肖想别人,想必你也经常试过用自己的姿­色­或者身体去达到自己的目的……”

顾恬恬大叫一声,又想冲过来打她,方晓茉拉住她说道:“恬恬,你闹够了没有?跟我走!”

“放开我!”顾恬恬不甘心地挣扎着:“老娘今天非要撕烂她这张嘴,好好教训她一顿!”

钟爱唯莫名其妙地看着她,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她了。

让她更奇怪的是,方晓茉居然会出手帮她。

方晓茉当然明白,自己和顾恬恬在一起,出了事她也逃不了­干­系,所以表面上当然得做点姿态,不过她火上浇油般的阻止,反而更惹起顾恬恬的火气。

就在她退后几步,警惕地盯着面前两个互相拉扯的女人时,某间包房的门被拉开,卓彦非从里面出来,看到面前的一幕,脸­色­沉了沉,长腿跨了几步,走到几人面前。

“你们­干­什么?”

闻言,纠缠在一起的两个女人停下来,方晓茉瞅了他一眼,平静地松开手,有几分撇清地看着顾恬恬说道:“看吧,说了你又不听,你自己收拾这烂摊子吧,我先去换衣服了。”

顾恬恬翕动了一下嘴­唇­,似乎想叫她留下来,最后却没有开口,倔强地挺了挺腰,瞪着卓彦非。

卓彦非皱皱眉,刚才在球馆里,钟爱唯被这个女人的发球打到时,他就憋着一肚子气了,越想越觉得那一球发得太蹊跷,仿佛就是冲着人去的,现在又见她故意挑衅,压住气看了眼钟爱唯问道:“老婆,你没事吧?”

钟爱唯摇摇头,顾恬恬简直象疯子,一点大家闺秀的风范都没有,把她手腕都抓破了,不过看在黄泽海的份上,她打算息事宁人。

卓彦非嗯了一声,冷淡地看着顾恬恬问道:“顾小姐,给我一个合理解释。”

他的语气很淡,也没有过多的表情,俊脸还是一如既往地迷人,可是说出来的话却象是笼上一层薄霜,严肃得让人不敢和他对视。

顾恬恬看他一眼,然后不由自主低下头,想了想重新抬起头说道:“你又想不起我是谁了?”

“说重点!”卓彦非冷冷瞥她一眼,经她这样一说,仿佛真有几分眼熟,可想不起哪里见过。

顾恬恬扭头瞪着钟爱唯:“你也忘了?在一次酒会上,我们曾遇到过,当时卓少也是不记得和我相过亲,还说娶了老婆,交朋友要经过老婆的同意……”

自从在球馆见到卓彦非的第一眼,顾恬恬就认出了他,但再次让她失望的是,对方依然对她没印象,而且,他对钟爱唯的态度让她相当的眼红,她没有方晓茉那样的心机,所以才会忍不住发难。

钟爱唯愣愣地看着她,突然想起来,似乎是有这回事,她还记得那次酒会上遇到的安若晴,却对这个女人的长相没一点印象。

看到两人都费解地看着她,顾恬恬有些失落地撇撇嘴说道:“你这个女人有哪点好?不是凭着几分肮脏手段,怎么会让卓少迷上你?你……”

“闭嘴!”卓彦非沉着一张俊脸,这个女人当着自己的面还敢欺侮自己的女人,他委实不知道,她是弱智还是胆子太肥了,冷清地瞥了她一眼,走到钟爱唯身边,牵住她的手问道:“她没对你怎么样吧?”

“没!”钟爱唯反手扯住他低声说道:“算了,老公,别和她一般见识。”

她知道卓彦非不会就此罢休,可这个女人是黄泽海带来的,她不想因为她,伤害到他们的兄弟情谊。

不知是方晓茉去通知的,还是 ...

(听到了某些动静,就在顾恬恬发疯的时候,几个人闻声走出来。

黄泽海过来一把扯住顾恬恬,表面上是在训斥,其实为她开脱地说道:“恬恬,你疯了吗?我知道,弟妹是年轻漂亮,比你有气质,比你有涵养,你就算妒忌她也不能故意为难她啊,谁不知道,她是彦非心尖上的宝贝……”

“谁妒忌她了?”顾恬恬不满的反驳:“她……”

“住嘴!”黄泽海一把拎住她,看着卓彦非抱歉地笑笑:“阿彦,这丫头从小被惯坏了,没大没小的,我知道你们不想看到她,行,我马上把她带下去,好好教训,等会再来给弟妹赔罪哈!”

卓彦非冷哼了一声,沉着脸没有作声,看在黄泽海的面子上,他的确不便当场翻脸,但是,他知道这个女人会为自己今天的行为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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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6天 疼老婆是美德

( 顾恬恬还在不依不挠地想说些什么,黄泽海一把捂住她的嘴,脸­色­凝重地将她扯进包间,重重带上门。

本来是想当时让她道歉,替她留条后路的,但看这情形,只会越说越糟,只有先行把她扯开了。

其余几人也表情肃穆地看着卓彦非,都看得出他对钟爱唯的宠,虽说他的­性­子内敛,喜怒不诸于颜­色­,但这次真吃不准他会不会当场发飙。

见状,卓彦非牵起钟爱唯,淡淡说道:“散了吧。”

因为这一闹,本来准备多玩一会的这群人都有些意兴阑珊,为避免尴尬,叶玮成和后去的几人继续留在俱乐部商量接下来的节目,卓彦非走去和俱乐部负责人不知谈了些什么,然后和邝旭峰先行离开。

取车的时候,走在一起的邝旭峰随口问道:“今晚还要不要回大院?”

“不了,她今天受的惊吓也不小,我直接带她回去。”

“嗯,她的伤没大碍吧?”

这一会的功夫,钟爱唯的额头已现出一圈青紫的淤痕,看上去很明显,邝旭峰瞄了眼问道。

“应该问题不大吧,我顺便带她去医院检查一下,今天的事不用告诉家里。”

“明白。”

两人又聊了几句,各自驱车离开。

车行不久,卓彦非瞥了眼望着窗外的女人,问道:“夫人,是否生为夫的气了?”

“没有呀!”

“那为何连正眼都不瞧一下为夫?”

闻言,钟爱唯失笑地扭过头,刚才她的确是在想心事,知道卓彦非是想逗她开心,眨眨眼说道:“是啊,我真的是有些生气。”

“哦?”卓彦非睨她一眼,作出一副洗耳恭听的神态:“说来听听?”

“嗯!”钟爱唯拖长音调说道:“我生气,某人利用美­色­,到处招风引蝶,还给我惹了一大堆桃花劫回来……”

卓彦非赶紧分辨:“夫人,这你可错怪为夫了,长相是你公公婆婆给的,由不得为夫选择。”

“可是,受益者却是你呀!”钟爱唯本来没往上想的,这样一说倒真来气了,蛮不讲理的白他一眼:“而且,你难道没听说过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吗?你一个大男人,谁叫你长得这么妖孽的?”

卓彦非无语的叹了口气,看着前方道路说道:“夫人错了,这事上,受益者不是为夫!”

“难道是我啊?”钟爱唯一时口快地接嘴道。

卓彦非淡淡勾起­唇­角,若有深意地瞥她一眼,没有说话。

钟爱唯愣了一下,突然就明白过来,他的意思岂非是变相的说她享用了他的美­色­啦?

脸腾的一下红起来,她严肃地强调一句:“我才不希罕你的美­色­!”

“为夫知道。”

“那你还笑?”看到某男嘴角不断扩散的笑意,钟爱唯气急败坏的叫道,这种事本来就是越描越黑,不管是澄清还是撇清,都让她有些抓狂。

卓彦非索­性­笑出声来,目不斜视地说道:“反正你又不在乎为夫的皮相,为夫笑不笑有何关系?不过夫人,我可是相当垂涎你的美­色­,而且,特别喜欢看你笑,不如给爷笑一个?”

“无赖!”钟爱唯鼓起嘴,索­性­不理他,可是,­唇­角却情不自禁的挑起。

看见视线中逐渐清晰的一幢建筑物,钟爱唯扭头问道:“老公,你来真的?”

“当然。”卓彦非将车拐入医院停车场,停稳后说道:“下车。”

“要去你去!”钟爱唯赖着不动:“我不去!”

卓彦非瞥她一眼,自顾自地松开安全带,然后向她俯过身来。

钟爱唯以为他是想替自己解安全带,紧紧抓住说道:“不要你帮!”

卓彦非扬扬眉,他知道小丫头固执起来相当令人头疼,可是,对付他,他还是颇有自己的一套心得,不怕将她宠得无法无天。

浅浅勾动­唇­角,卓彦非笑得无比优雅迷人,抬手捧起她的脸颊说道:“夫人别紧张,你不想去,我们就不去。”

“真的?”

“当然!”某卓看着她的额角:“为夫什么时候骗过你。”

钟爱唯松了一口气,不过某男现在相当亲昵的举止还是让她有几分不自在,扭扭头说道:“那回家吧。”

“嗯。”

卓彦非口头应了一声,扶住她小脸的手指却径直下滑,落到她领口上,熟练地扯住她的拉链头,作势往下拉。

钟爱唯吓了一跳,她穿的是件鹅黄­色­的薄款羽绒服,因为车内的空调打得不算高,所以她一直没有敞开外套,但这不是关键,重点是他想­干­什么?

见她一脸狐疑地瞪着自己,卓彦非微微一笑,径自将外套拉链扯下来,露出里面小半截荷叶领打底裙。

“停!”扯到一半的时候,钟爱唯伸手拦住他,不满地问道:“你­干­什么?”

“替你检查身体啊!”卓彦非头也不抬地捏住拉链头,继续往下扯。

钟爱唯大惊,这是在公共停车场呢,没遮没拦的,就这一会的功夫,她已经看到有几辆车陆续停到旁边,虽说他们的茶­色­车窗比较有掩护­性­,从外面一时看不清车里的情形,但还是羞死人了。ww

“放手啦!”她恼羞成怒地按住他的手掌嗔道:“这是哪里啊?你就做得出来?”

“我做了什么?”卓彦非一脸无辜的瞧着她说道:“就算你去医院,医生不也是这样检查身体的?”

“卓少,我撞的是头,你脱我衣服­干­嘛?”钟爱唯无语地推了他一把,向后避过身体说道:“好了,我去看医生!”

“不用了,为夫看得更仔细。”

“我只想让医生看嘛!”钟爱唯一把扯开车门,解开安全带,连滚带爬地跳出去。

卓彦非笑着摇摇头,看着她背过身子,手忙脚乱地整理着自己的衣服,从背影都可以感觉到她的紧张和羞涩,看向她的眼神,戏侃中带着浓浓的宠溺。

——《名门小妻》花卷儿——

与此同时,邝旭峰也将车泊上大道,准备到他们经常去的那家餐厅用晚餐。

作为艺人,沈佳薇的私生活要保持低调,所以注定了不能有太多选择。

沈佳薇看着窗外景­色­,淡淡问道:“你选好没有?”

虽然她没有明说,但邝旭峰显然明白她指的是什么,皱起眉说道:“好好的怎么又谈到这了?”

最近他们为这个问题谈过不少次,每次都是不欢而散,今天好容易风平浪静,两人相处得也很开心,实在不想再起争执。

“应该说,你到底有没有正视过这个问题?”沈佳薇扭过头看着他:“你想把我藏到什么时候?”

也不能怪她小心眼,按原定计划,他们应该在这两个月,也就是沈佳薇手上的这部戏杀青就结婚的,但是见完家长后,就一直搁浅着,也 ...

(不是邝旭峰不想娶她,而是卓亚兰的态度太坚决,他不想一场喜事变得天怒人怨,也不愿意她还没有进门,婆媳关系就闹得太僵。

之前,他还一直在两方做着动员工作,但时间长了,他自己也有些心力交瘁了。

听到质问,邝旭峰抿起­唇­角,英挺的眉宇拧成一团,没有马上回答她,想了想说道:“小薇,我们今天先不谈这个,开开心心过一天好吗?”

“一天?难道你的目标就是和我共度一天,作一对露水夫妻?”

“小薇,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的!”

“你不是这个意思又如何?实际上,你根本就没有好好去规划我们的未来!”

“那你又是如何为我们的未来打算的,你有没有想过,哪怕为我放弃任何一点点东西……”

这个问题仿佛是个死结,只要一扯上,两人的口气都开始冒出火药味。

又争执了几句,邝旭峰首先偃旗息鼓,声音柔和了下来:“小薇,我们难得见一回面,别吵了,好不好?”

沈佳薇咬咬­唇­,想到两人的工作都很忙,这已是一周后才见的第一次面,口气也不由地软了几分说道:“谁想和你吵了?平时想和你说上几句话都难,我以为我这么有闲情逸致找你斗嘴啊?”

“这能怪谁啊?每次我找你的时候,你的助手都说你在拍戏,我看啊,你现在每天面对那个俞绍坤的时间都比我多!”想到那个男人,邝旭峰的脸­色­有些难看的说道:“那家伙真是一副欠扁样,今早拍戏的时候,他是不是故意ng那么多次,拖我们的时间啊?”

“不知道,不过他的戏真的演得很滥,长得一副衰样,还自恋得不得了,我也很讨厌他!”

“你讨厌他,那对戏的时候还那么亲热,导演都喊卡了,你们还含情脉脉地舍不得分开……”

“喂,我那是敬业懂不懂,是不是又想吵架?”

“唉,所以说嘛,老婆你这个行业真的很……”

看到沈佳薇恶狠狠地瞪起嘴,邝旭峰很及时的收住话头,专心开车。

“哎,你那个表兄,对他老婆还真好呢!”沉默了片刻,沈佳薇主动转移话题说道,她原本是想鞭策一下某男的,不过联想到自己两人的状况,口气里隐隐有几分羡慕。

邝旭峰撇撇嘴:“他啊,没救了。”

“对老婆好是美德,什么叫没救了!”沈佳薇不满地白他一眼,心想你如果能学到他的半成为老婆着想,我们何至于会弄成这样。

邝旭峰敏感地点点头:“是,对老婆好是必须的,我是说,任何事都应该有节制,如果走火入魔那就过了……”

“对老婆怎么好都是应该的,怎样都不为过!”沈佳薇严肃的批评他:“你就要向这种人多学学怎么疼老婆,千万不能象叶公子那群人那样,换女人象喝瓶水似的,要是让我发现你敢对不起我,我会直接阉了你!”

“怎么敢呢?”

“你是说我不敢阉了你,还是你不敢乱搞男女关系?”

“当然是我不会再喜欢上别的女人,不过,你当然也不会对我那样残酷吧?”邝旭峰偷偷摇头,有个火辣又火爆的老婆,幸也不幸。

沈佳薇满意的点点头:“嗯,你先想想如何向你的老表学习,在你老婆和老妈之间作出正确明智的选择!”

邝旭峰当然听出她的潜台词,以某卓的思绪逻辑,当然是老婆为大,心想你小子真是害人不浅,无端端地搞得我家庭不和,暗自在心底将他咒了几句,念头转到早晨他在谈起婆媳纠纷上给自己的提示,又若有所思的拧起眉心。

“我不选,让她们选!”

该如何做呢?

——《名门小妻》花卷儿——

从医院出来,天­色­已经黑了,次第亮起的街灯将城市勾勒成星星点点,钟爱唯扶着额头,歪在座椅上说道:“早就说我没事吧,你偏不信,白白浪费半天时间。”

“能和夫人共度的时间,就不叫浪费,叫享受。”卓彦非将车驰入大道,侧头递给她一个浅笑说道。

闻言,钟爱唯也抿起小嘴笑起来,想了想说道:“哦,我明白了,夫君你这不叫油腔滑调,叫强辞夺理。”

“不对,为夫不是强辞夺理,是情调!”卓彦非一本正经的说道,看着某女无语地瞪着他,不以为耻的扬扬轩眉,说道:“怎么?还想更深入浅出地演练一番?”

“专心开车!”钟爱唯愤懑地扭过头,赏给他半个后脑勺。

本来是打算在外面用餐的,但是路上接到一个电话,卓彦非直接将车开回了家。

周文韵早已等候在家里,连晚餐都做好了,荤素搭配营养均衡的各式菜肴摆了一大桌,都用碗碟细心地盖住,唯恐放凉了。

见到两人进门,她笑着迎出来,伸手欲接过钟爱唯手中的包,说道:“才回来啊?等你们老半天了。”

“我自己来吧,妈!”钟爱唯赶紧换好拖鞋,随手将提包放到玄关的置物柜上说道。

周文韵点点头,也不坚持地说道:“赶紧洗洗手吃晚饭吧,刚做好不久,应该还是温的。”

“谢谢妈!”钟爱唯有些不好意思,婆婆大老远来一次,不仅没有好好招待,还让她给自己做饭吃,太不应该了。

卓彦非却涎着脸坐到桌边,挟起桌上的几样菜放到她碗里说道:“这是卓太太的拿手菜,连我都很少有机会尝到的,老婆,你今天有口福了!”

“我自己来!”钟爱唯压往他的筷子,飞快地朝周文韵的方向使了个眼­色­,低声说道:“妈难得来一次,你去招待她嘛。”

“放心,大卓太太不会和小卓夫人争宠的。”卓彦非也压低声音,在她耳边低语了一句。

钟爱唯狠狠白他一眼,佯装低下头扒饭。

周文韵不以为忤地看着他们,眼底明显有淡淡的欣喜,这么多年儿子都没有讨老婆的想法,作父母的,她当然清楚儿子的脾­性­和打算,她一度以为会等不到喝媳­妇­茶的那一天,所以她很费心的替他张罗相亲,还打算利用父母的权威逼他随便找个门当户对的女孩凑合一次,没想到在她几乎失望的时候,儿子却突然开窍了,看到他能走出过去的­阴­影,全身心地投入这段感情,她这个做妈的也放下一桩心事,尤其让她满意的是儿媳­妇­很合她的眼缘,也许是不同住在一起的关系吧,两人也没机会酝酿传说中的婆媳不合,至于钟爱唯的身世,她的想法和老爷子不同,她认为这是亲上加亲,知根知底的更容易相处。

或许也有几分同情钟爱唯从小没有母亲,所以在言行举止里,周文韵已把她当女儿般疼爱和照顾起来,她自然也不会介意儿子有多宠她,反而更想看到小俩口和睦恩爱,早日给她添个大胖孙子。

相安无事的吃完饭,卓彦非抢着将碗筷收进厨房,一家人坐在沙发上说着话。

周文韵想起什么似的,起身从随身提包里翻出好几大罐药似的东西,递给卓彦 ...

(非说道:“拿去,说明书和食用方法上面都有,你仔细看清楚说明,按时间提醒你老婆吃。”

“谢谢妈!”卓彦非微笑着接过来,拿在手中随便瞧了瞧,扭头递个身边女人一个含糊莫测的眼神。

钟爱唯奇怪地瞥了几眼他手中的瓶子,还没看清楚,已经被他放到一边去了,心想也许和上次一样是什么补药,打算等没人了再仔细问他。

在单人沙发上重新坐下来的周文韵把眼光投向钟爱唯,笑了笑说道:“不要紧,这次没有还有下次,你们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

“嗯!”钟爱唯莫名其妙地点点头,不知道婆婆打的是什么哑谜,但看她很认真的样子,只有附合几句。

卓彦非好笑的听着,知道两人完全说的不是一码事,看到某女懵懵懂懂的猛点头,­唇­角蓄起一抹笑,也不点破,反而有些欣赏她憨态可掬的傻样。

“这次没有也不是坏事,生儿育女是大事,你们刚结婚,难免经验不足,你先调养好身体,好好准备准备,再要也不迟……”周文韵继续鼓励道。

生儿育女?

钟爱唯渐渐有些明白了,迅速向某男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有些不理解婆婆怎么就突然把话题扯到这种事上去了。

虽然之前两人没有在这个问题上仔细讨论过,刚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她也曾担心过会不幸中招的问题,因为她还没有这种心理预期,但很快就释然了,觉得能有一个属于他们的爱的结晶,是一件很幸福很温馨的事,所以从没有向他提过避孕的要求,虽然没有明说,但她觉得在这件事上,他应该有相同的默契吧,可是,这种很暧昧的隐私,冷不丁的被第三者问起,还是相当尴尬的。

卓彦非回她一个无辜的眼神,故作无知的看着周文韵。

后者也随之把注意力转到他身上,一本正经地说道:“彦非,你也是,生孩子是夫妻双方的事,你别当没事人一样,作息要有规律,少喝酒、多……”

“卓太太,我知道了。”看来卓彦非也抵挡不住老妈的唠叨,赶紧截住她说道:“我会注意的。”

“嗯!真注意才好,别口头答应,一转身就说一套做一套,你们虽说大了,但有时的为人处事还象孩子一样的,不让人省心……唉,没想到一晃眼,这般孩子们也要为人父母了。”周文韵情不自禁地摇摇头,口气里虽有责备,难掩语气间的欣慰。

钟爱唯低着头,实在不知道怎么在这个话题上接腔,索­性­保持沉默。

周文韵又交代了几句,看着卓彦非说道:“哦,我还带了一些育儿的书籍,在我后备箱里,等会你去帮忙拿进来。”

“哦!”

“认真看清楚,照着上面的做,别顺手扔在一边。”

“我会的,卓太太!”

“照顾好你老婆,怎么当人老公的,每回来都见她带着伤。”周文韵瞅着钟爱唯的额头埋怨着:“你要是真的顾不过来,妈现在就把她接到我那去,养好了再送回来……”

“不必了!”卓彦非赶紧表白,心想真让她把老婆带走,你孙子从何而来啊:“我会看紧她的,再不会这样了。”

“嗯,这话我暂且听着,再有下次,可不会给你情面了。”周文韵严肃地批评着,颇有几分旧社会里大家长的派头。

“卓太太,您放心吧,我会­精­心照顾好她,吃好喝好养好,您下次再来,肯定会看到一个白白胖胖、细皮­嫩­­肉­的媳­妇­。”

闻言,钟爱唯暗自白他一眼,心想你是养人还是养猪啊?

周文韵满意地点点头:“那好,就给你一次好好表现的机会,时间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妈,要不就在这住一晚吧,反正明天休息,天­色­也不早了。”卓彦非好心挽留着。

“不了,你爸也是个让人不省心的主,他今晚又去应酬了,还不知喝成啥样回来,我得回。”

“妈,我送你……”

两人同时站起来,将她送到门口,周文韵拦住钟爱唯,只让卓彦非随她一起去取书。

十分钟后。

俯身从摊满茶几的两大袋育儿书籍及杂志里随手抽出一本翻看了几眼,钟爱唯哭笑不得地问道:“你说好好的,妈妈怎么突然想起这档事?”

“很突然吗?”卓彦非也拿出一本翻看着,头也不抬地答道:“他们想抱孙子的迫切心情完全可以理解嘛。”

“那也不是想生就生啊,就算真有了,还得怀胎十月呢!”钟爱唯小声嘀咕了一句,放下书,不想在这个话题纠缠下去,怪难为情的。

卓彦非却抬起头,一本正经地看着她说道:“夫人既然知道要怀胎十月,那我们就得抓紧了。”

“抓紧什么?”钟爱唯问了一句,立刻会过意来,羞愤难当的说道:“喂,就算再怎么抓紧,这种事也不是想有就有的。”

“夫人这也知道?”卓彦非不知何时扔掉手中的书,站到她面前,背着手,身体略微向她倾过一些,含笑问道:“那么夫人知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一定有呢?”

“我怎么……会知道?”钟爱唯窒了几秒,被他虎视眈眈地一问,小脑袋不由自主地往后侧开少许,歪着头补充一句:“这里不是有书吗?你自己查。”转身准备上楼。

卓彦非敏捷地扯住她胳膊,顺手往怀中一带,圈住她的腰肢,盯着她的眼睛说道,“不必了,这答案我正好知道。”

“是什么?”话一说完她就后悔了,脑残啊,这家伙的答案是显而易见的嘛。

果然。

卓彦非轻笑一声,探身勾住她,打横抱在怀中,边向卧室走去,边邪恶地说道:“为夫做给你看……”

“哎!”她不满地踢着脚,轻捶着胸膛说道:“谁答应要帮你生孩子了?还有,就算是这样,也不是想有就有的。”

“一次没有就下次,下次没有就下下次,这种技术活,靠的是恒心和毅力。”

“哎,你这坏蛋!”钟爱唯又急又恼的推着他,羞得不行,突然想到周文韵这次来得蹊跷,而且她似乎早有准备似的,不然怎么提前带了补药和育儿书籍,又问了一句:“是你告诉妈妈,我们准备要孩子吗?”

“没有!不过你今早当着大家的面去洗手间吐,他们以为你有了。”卓彦非嬉笑着,老老实实答道。

钟爱唯眼珠转动了几下,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你个大坏蛋,你是故意让我喝那杯麦片,让他们误会的是不是?”

卓彦非低低笑了几声,微微向她俯下头,反问道:“夫人你真不想替我生孩子?”

“不想,你这只腹黑狼!”说完这句话,钟爱唯却用双手环住他颈项,羞涩地将头埋进他胸口,闻着他清新熟悉的薄荷香,更是舍不得离开了。

她是真的爱上了这个男人,喜欢他的好,也喜欢他的坏,和他多相处一分,这份爱就更强烈一点,浓得让她想一生一世赖在他怀中,被他宠爱,受他欺 ...

(负。

“呵……”他的举动给了某人极大的暗示,卓彦非促狭地将头探到她耳边低语:“那我可要去找其他……”

“你敢!”钟爱唯抬起小脸,气恼地打断他,即使是开玩笑,她也不允许从他嘴里出现这类字眼。

想到他的身边可能围绕着其他女生,心底倏地被一种浓浓的酸意所占据。

情到浓时,他便是她的所有,也希望她是他的一切,一点空间都不想留给第三者。

扬起头,正好对上一张放大的俊脸,眸光深邃无边,涌动着淡淡的戏谑。

她的心脏突然漏跳了半拍。

不知不觉中,他们的脸,竟然已挨得这么近。

近得连对方的呼吸都清晰可闻。

她可以看到对方瞳孔中的自己,她相信,自己的眼底也一定是他,只有他,才能与她共携此生!

不需要更多的语言,也不需要更多的动作,心灵的契合,让两人紧紧缠绕在一起。

爱到极致,原来可以变得很原始。

情到浓时,也可以变得很纯净。

夜,渐深。

爱,正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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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7天 相思泛滥成灾

( 早晨,钟爱唯被不断响起的手机铃声所惊醒,迷糊中,她终于想起昨晚从浴室出来后,好象把手机拿出来放在枕头下了,闭着眼在枕下摸索了一会,拿起来贴到耳边。

“喂……”

“亲爱的,还没醒啊?”半梦半醒之间,她的鼻音是那么清晰,电话那头愣了一秒,随即传来白燕揶揄的声音:“昨晚做了多少坏事啊,居然累得现在还爬不起来?”

“你……”她慢慢清醒过来,声音还是有几分无力地说道:“什么事?”

“你那位没在旁边吧,没打扰你们做早课吧?”白燕邪恶的笑了几声,恨得她牙痒痒。

“死燕子,大清早的你不去烦你家小范,扰人清梦­干­嘛?”她恢复了一些神智,对着电话大嚷道。

“嘿嘿……”白燕的笑声更猖狂:“还早啊,拜托,卓夫人,你这日子也过得太晨昏颠倒,鱼水情深了。”

说话间,听到动静的卓彦非轻轻从门边走进来,侧对着房门的钟爱唯眯着眼讲电话,所以没有察觉。

“没事我挂了!”

“哎,慢着……”白燕忙叫住她,说道:“孔哲刚从国外回来,想找我们这帮旧同学聚聚。”

“孔哲?”钟爱唯努力想了想,回忆起似乎是个旧时同学,不以为意地说道:“你去就行了,以前上学的时候,我和他们也没什么交情。”

孔哲?何方神圣?

走到她身后的某男微眯起眼,凝神静听。

“嗯嗯,知道你大小姐­性­子淡,不爱交际,但是人家以前读书的时候对你那么上心,好容易回来一趟,你以为他真的是想约我们这些闲人啊,不就是想趁机看看你吗?而且人家现在听说你嫁了个大帅哥,好奇得不得了,一定要我们帮他传个口信……”

“他怎么会知道的?”钟爱唯慵懒地打了个呵欠,眼睛不由自主又眯紧了一些,又困又累,好容易睡个懒觉,还被吵醒了,什么世道啊这是:“又是你多嘴说的是不……嗯……”

一句话还没说完,她感觉后背一紧,从身后绕过来一只大手,搅得她气息翻涌。

“嗯……”她握着手机的手掌也颤抖起来,含糊地对着听筒说道:“燕子……我……好困……没什么事……挂了……”

“哎……”

白燕还想说点什么,她却飞快地收了线,扭头嗔道:“讨厌,你­干­嘛啊?”

“侍候老婆大人呀!”卓彦非面不改­色­地说道。

钟爱唯无语地瞪着他,早就领教过他的无赖,但现在似乎日益有登峰造极的趋势,不过更悲摧的是,她发觉自己已经习以为常了。

习惯,还真是一种致命的东西,潜移默化,伤人于无形。

钟爱唯哭笑不得的瞅了他几眼:“走开走开,我真起来了。”

对方反而躺下去,不经意地问:“孔哲是谁呀?”

“喂!”她扭动了几下,“你偷听我说电话?”

突然就明白他为什么要­干­扰自己了,这个小心眼的男人。

“怎么可能,我是光明正大听到的,老婆你想去见他啊?”

“没有……”

“人家专程为你回来的,你真不去啊?”

“不去不去,我是有老公的人了,满意了吧……。”

好容易才从某男的手底逃出来,钟爱唯瞥了眼枕边手机上显示的时间,眼光一下子定住了。

“呀,都快中午十二点了啊?”

“是啊,老婆你真能睡,和某种白白胖胖的生物有得一拼。”卓彦非笑着将她抱起来,弯腰捡起地板上的拖鞋,替她套在脚上。

钟爱唯惬意地抿起小嘴,白他一眼:“还不都是你害的!”

两餐合成一餐咽下肚后,时间已指向下午一点多,钟爱唯懒散地抽出一本育婴杂志,斜靠在沙发上看着。

不得不说,书籍果然是人类进步的阶梯,就这一小会,她已学到了不少知识。

“老婆,今天有没有想去哪?”

卓彦非端着一盘水果从厨房走出来,坐到她身边,随手捞起她的身子放在自己大腿上,叉起一瓣切好的水果送到她嘴边。

“嗯……不了……”钟爱唯咀嚼了几下,在他腿间略动了动,找了个舒适的角度躺好说道:“不出去,就想呆在家里。”

“好,全听夫人的!”卓彦非也略歪过头,一边瞅几眼她依然举在手顶的杂志,一边往她嘴里喂着水果,空着的一只手,则闲适地搭在她腰间。

午后的悠然时光缓缓溜走,岁月静好,爱是温馨,也是相守。

慢慢地,钟爱唯举着杂志的手垂下来,仰脸看着头顶的男人叹道:“哎,养小孩真是一门大学问呢。”

“当然……不过夫人可以放心,养不教父之过,夫人只管生,其他的交给为夫!”

“你以为我是猪啊?只管生不管养?”钟爱唯白他一眼,想了想回过神来,怎么好好的又提到这个话题上去了。

卓彦非笑了笑,这次没有指正她的语病,将最后一瓣水果喂到她嘴中后说道:“夫人,有时间回去看一下岳父大人吧,好歹他也养育你一场,还将夫人养得水灵灵的。”

钟爱唯蹙起眉,知道他指的是哪个“岳父”,从他腿中坐起身,想了想说道:“他叫你回去的?”

“没,不过我突然想起来,夫人也有一段时间没见过他了吧?”

钟爱唯没有出声,自从上次在医院里见过岑正然一次后,的确有段时间没有去看他了,以前,她是怨她辜负了母亲,知道真相后,又一时放不下以往的成见去面对他,最近她也想起不少儿时的往事,对他,她的确存着几分愧疚,却还没完全做好接受他的心理准备。

卓彦非揽住她肩膀,柔声问道:“不如为夫现在陪你他吧?”

“不用……”钟爱唯就势把头靠在他颈窝上说道:“下次吧。”

卓彦非笑了笑,也不强求的揉揉她发丝,转移话题说道:“哎,晚上我们去老地方吃饭吧,好象也有段时间没去那了。”

“嗯!”钟爱唯提起点­精­神,想起之前和他一起去那里的情形,眼底闪过几丝调皮,略歪过头问道:“哎,问你个事……”

“嗯?”某男也扭过俊脸,等着她说下去。

“那个……”钟爱唯慢慢想着措词:“你以前似乎提过,很久之前就惦记上我了,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闻言,卓彦非慢慢勾起­唇­角,不答反问地说道:“夫人觉得呢?”

“我不是不知道才问你的嘛。”

“嗯,夫人跟我这么久,为夫的心意总猜得出几分嘛。”

“你一肚子坏水,我哪猜得出来嘛。”

“呵……”卓彦非轻笑,眼底的笑意越来越大:“夫人不喜欢猜,果然还是喜欢为夫对你直接点。”

...

( “坏人!”钟爱唯娇嗔地扭过脸:“不想说就算了,我还不想听了呢。”

卓彦非重新搂紧她说道:“好了,夫人别生气,我招供!的确对夫人垂涎已久了。”

“什么时候开始的?”钟爱唯努力搜索着记忆,象某卓这样令人过目不忘的美男,她之前如果见过,应该会有印象的啊,可是她一点都想不起来。

“嗯……”卓彦非佯装思索:“多久啊,可能有几辈子了吧,我想想……”

“正经点!”钟爱唯伸出手,在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背上轻拍一下,这家伙,听他一句实话怎么就这难呢。

卓彦非拍拍脑袋:“呀,我想起来了,为夫不是跟你提过吗?有次在老地方看到你,惊为天人,然后就念念不忘了。”

“就这么简单?”钟爱唯明显不相信地瞪着他,她才不信自己有这么大的魅力呢,虽然她长得是很美,但以某男的人品和阅历,应该不会如此冒昧。

卓彦非无辜地点点头:“为夫早就说过对你是一见钟情嘛,然后那么巧,我又在当晚的电视新闻里见到你,越看越喜欢,就这样惦记上了。”

“太巧点吧,我也不是每天都能出镜。”钟爱唯边想边嘀咕,实际上,当时作为实习记者的她,连单独采访的机会都不太多,更别说出镜了,那机率简直是微乎其微啊。

“所以我说我们是千里姻缘一线牵嘛!”卓彦非牵牵嘴角笑道,当然这里面还有故事,但他想在合适的机会再告诉她,想了想补充道:“你不知道,当时为了等你出现,我一有空就守在电视前,就是因为这机会不多,所以等待才慢慢变成了牵挂。”

钟爱唯感动地看着他,虽然他们已经走到一起,但听着他说起曾为自己所做的那些事,心底还是萦绕着浓浓的欣喜。

她高兴,自己终于能牵起他的手,也庆幸,今生能够遇上他。

这样想着,她毫不避讳地伸手绕住他的脖子,在他脸颊轻吻了一下说道:“老公,我很开心,能够被你喜欢上,更加高兴,能够嫁给你……我,很爱你!”

卓彦非眼底浮上一丝惊喜,为她如此的直白所打动,回抱着她说道:“我也是!”

下一秒,互相摩挲的双­唇­纠缠在一起,数不清道不尽的思念、爱慕和ji情,尽在这一吻中宣泄得彻彻底底……

——《名门小妻》花卷儿——

短暂的假期后便是长长的工作日。

因为卓彦非的出差,日子变得更难熬起来。

这天,下班后,钟爱唯想到月底便是卓彦非的生日,之前准备的生日礼物已提前送给他了,便想着趁这几天给他另外挑选一件。

说笑着和徐柔一起走进商城,虽说她有些抗拒保镖,但不得不说,外表强悍的徐柔其实也挺善解人意的,一般情况下,都没有过多地­干­涉她的生活,只在她特别外出的时候才隐蔽地保护,对她几乎没引起多大影响。

漫无目的地在商城里走了一会,钟爱唯为难地扭头问着身边的女人:“柔姐,你老公平时过生日,你都送他些什么啊?”

“呵,咱们老夫老妻的,哪还搞这些浪漫,顶多在一起吃个饭,加几个菜就行了。”徐柔笑着看着她说道:“卓少对你这么好,我看啊,只要是你送的,不管什么他都会喜欢。”

钟爱唯笑着抿抿嘴,她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虽然只是一份小小的心意,但她还是想让他体会到自己的真心。

可是,尊贵如他,有什么是他没有的呢?又有什么是她能够给予的呢?

钟爱唯头疼地在商城里寻找着,走了一会还是没挑到合适的,有几分泄气地停下脚说道:“柔姐,你饿了吧?不如先去吃点东西,然后再来逛吧。”

徐柔点点头,她的责任是保护她,对她的安排并没有过多的异议。

两人在商城附近选了一家格调看上去很高雅、宾客较少的餐厅,点好菜后,钟爱唯随意地盯向窗外的景­色­。

就在她无意识地收回目光时,突然被正走进餐厅的一对男女吸引了,下意识地扬起手叫了一声:“小淇,远哥!”

餐厅人不多,听到她的叫声,两人同时向她看过来,然后,聂文远微笑着,领头向她走过来。

“小唯,这么巧?”

“是啊!”她起身说道:“小淇,你们怎么一起出来了?”

“是我特地把远哥约出来,想向他请教一些问题。”岑笑淇看着她问道:“姐,你一个人吗?姐夫呢?”

听到姐夫这个称呼,某男眼底有种异样的情愫一闪而过,随即浅笑如常。

“他出差了,有几天才能回来,我来给你们介绍啊……”钟爱唯指着徐柔介绍了几句,因为都是熟人,所以换了张大桌坐到一起,聂文远坐在中间,钟爱唯和岑笑淇分别坐在他两侧,徐柔则坐在他对面,正好围成一个正方形。

聊了几句后,钟爱唯找了个机会低声向聂文远说道:“远哥,上次的事情我还没好好谢谢你呢,后来没给你添麻烦吧?”

“没有!跟远哥有什么客气的。”聂文远责怪地看她一眼问道:“事情都摆平了吧?”

“嗯,早过去了。”

“那就好……”

见两人窃窃私语,对面的岑笑淇笑着问道:“姐,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小心我给姐夫打小报告。”

“哎,小淇,几天没见,怎么变得这么八卦了?”钟爱唯嗔怪地看她一眼,心想这种小报告可不是能随便打的,搞不好就会家变,扯过话题问道:“对了,你找远哥出来想请教什么?”

“哦,我最近正在准备毕业论文,想写个电子科技的课题,远哥是这方面的专家,所以约他出来指点一下。”岑笑淇一脸讨好的看着聂文远说道:“远哥,小女不才,还请大师多多指教了。”

“小丫头片子,几年没见,变得牙尖嘴利的!”聂文远摇摇头,轻笑了一句,扭头看着钟爱唯说道:“你这个妹妹啊,越来越厉害了,我只不过犹豫了一下,也没说不帮她,就被她批得体无完肤的,唉,是现在的小妮子太有个­性­了,还是我太老了,跟不上这些年轻人的思维了?”

“远哥哪里老呀?我看你这个年龄正是风华正茂、成熟稳重,特别吸引女孩子呢!”岑笑琪笑嘻嘻地恭维了一句,看着钟爱唯问道:“姐,你觉得呢?”

她这个看似无心而随意的问题,听到两个人耳里却有些变味,聂文远虽然表情不变,却特别留心地等着她的回答。

即使这个回答对他而言也没什么意义,但是,他依然隐隐有所期待。

钟爱唯淡淡一笑,轻描淡写地嗯了一声,既没肯定也没否认,作为回答。

徐柔因为跟两人不熟,而且职责所在,所以只是淡淡的笑着,没有加入几人的话题。

服务生将几人点的菜端上桌后,恭敬地说了一声“请慢用”便离开。

“小唯,这是你喜欢吃的大虾,多吃点。”聂文远 ...

(习惯­性­地替她挟了几个放在碗中。

“远哥,其实我也挺喜欢吃虾的。”岑笑淇端过自己面前的小碗伸过来,贼兮兮的。

聂文远微微一笑,也挟起几只放到她碗里,“是吗?你们姐妹的口味还挺相似的。”

“嗯,不过你可没有象关心姐姐那样关心过我呢。”岑笑淇点点头,似乎毫无机心的说道。

“呵……”聂文远愣了一下,挑挑嘴角:“因为我和你姐认识的时间长一些嘛,所以自然多了解一些。”

“那姐姐以后有姐夫照顾,远哥你可以多花些时间来了解我呀!”小丫头的话听似随意,但仿佛暗透玄机。

低头剥着虾壳的钟爱唯手指微微一滞,略抬起眼睑,正好看到对面的岑笑淇对着身侧的男人扬起笑脸,青春洋溢的脸庞上热情四­射­,毫不掩饰少女怀春的那些小心思。

她恍然大悟地眨眨眼,原来如此啊!

“姐,很长时间没见你回家了呢!”和聂文远说完话,岑笑淇抬头看着她,心直口快地问道:“还是不喜欢我们一家人吗?”

“不是!”她下意识否认:“最近有些忙,所以没时间回去罢了。”

“嗯,老爸虽然没说,但我看得出来很想你呢,他最近的痛风又犯了,有空回去看一下吧。”

“他没事吧?”

“你如果关心他,就不要从我嘴里得到他的消息。”岑笑淇眨眨眼:“自己当面去问他。”

钟爱唯怔了一下,点点头:“嗯,我会的!”

晚饭后,钟爱唯请聂文远送小淇回家,自己则和徐柔继续逛商场。

在商场门口分手的时候,聂文远让岑笑淇等他一下,然后走到钟爱唯身边说道:“小唯,我还能够约你吗,你还能象以前一样,有空的话陪我出来坐一坐,喝茶聊天吗?”

“嗯,当然可以,我们还是朋友!”

朋友?

聂文远咀嚼这两个字的含义,笑容里有着几分苦涩:“好……那有空给你电话,朋友!”

——《名门小妻》花卷儿——

从商场出来,徐柔开车送钟爱唯回家。

钟爱唯侧头看她一眼:“柔姐,麻烦你了。”

“不客气,我答应了卓少要好好保护你。”

“可是让你牺牲陪伴家人的时间来陪我,我觉得很不好意思。”

“这也是我的职责!”徐柔淡笑:“而且你也不用觉得愧疚,卓少给的薪水,足够买下我几年的时间。”

“呵……但是我觉得柔姐你并不是一个可以轻易被钱财打动的人。”钟爱唯扭头笑道:“我没猜错吧?”

“这么抬举我?”徐柔笑着摇头:“你叫我怎么回答呢?如果说不是,我就是贪财,如果不是,又似乎与事实不符,真是左右为难呀。”

“如果不是相信柔姐的为人,彦非也不会请你来陪我了。”钟爱唯说出她的判断,一个让双方都认同的理由。

徐柔微笑着扶着方向盘说道:“看过你和卓少,我才真正相信,这世上还是有爱情的。”

“难道你和万哥之间不是爱情吗?”几天的相处下来,两人也相当熟了,所以话题也放松了许多。

“他啊,大老粗一个!”徐柔撇撇嘴:“成天舞刀弄枪的,哪知道什么浪漫、柔情啊,结婚这么多年,就连结婚纪念日都只过了几次,哪象卓少啊,时时刻刻把你放在心尖上,什么都帮你打算好了。”

“彦非是对我挺好的。”钟爱唯甜蜜的抿起嘴,想了想说道:“不过,也不能说万哥就对你不好啊?每个人表达感情的方式不一样而已,爱情是没有衡量标准的。”

“可是却有比较啊,我想,看过卓少怎么对你,没人女人不会妒忌的。”

“呵……别人我不敢说,柔姐你肯定不会。”

“难道我不是女人吗?”徐柔挑挑眉。

钟爱唯侧头而笑:“柔姐当然很女人,但是,我相信万哥肯把你借出来,有就信心不怕被比下去!”

“哈……”徐柔爽朗的大笑:“要是被万涵听到你夸他,肯定要乐上天,他才不是有信心呢,而是我们夫妻都欠了卓少的情,所以只要他开口,我们一定会帮到底。”

“欠了他什么啊?”钟爱唯好奇地问道。

“当初从部队转业后,我们有一段时间生活得很不好,如果不是有卓少的资助,他哪有今天的风光啊?”徐柔笑着说道:“说起来,我们开的这家保全公司,卓少也是大股东呢。”

“哦!”钟爱唯点点头,想起什么似的问:“柔姐,那你听万哥提过没有,彦非为什么不当兵了?”

“这个啊……我好象没听他提过。”徐柔将车驶入别墅区说道:“要不有空我帮你问问。”

“嗯。”因为之前提到这个问题时卓彦非都有意无意的避过,所以反而惹起钟爱唯的好奇。

到家后,钟爱唯本来想让徐柔回去陪老公的,但她坚持留下来,她只好作罢,小区虽然治安很好,但偌大的房子多了一个伴,心理上也不觉得那么冷清。

可是,就算有再多的人相陪,想念的人不在旁边,孤单的夜便变得相当漫长。

钟爱唯刚在床头躺下,握在手中的电话就响起来。

几乎没有一丝犹豫地,她赶紧接通,听到熟悉动听的声音,压抑的思念便象洪水一样泛滥成灾。

“老公……”

“呵……”声音有些遥远,却不影响那份穿透力,象平时逗弄她一般,慢悠悠的,尾音拖得很长:“接电话这么快啊,难道正好在想我?”

“嗯!我好想你!”几天的思念足够让一个内敛的人爆发出最真实的感情,明知对方看不见,钟爱唯对着手机不停点头:“老公,你什么时候回来?”

“唉!”电话那头的声音静默了几秒,声音因她的直白变得更加柔软:“我好想现在就在你面前,抱着你,听你当面这样跟我说。”

钟爱唯轻笑:“傻瓜,你都在我面前了,还用想吗?”

“那是,那就直接做了!”对方的声音也染上一丝轻快,坏坏的。

钟爱唯一窒,隔这么远,还记得气她啊,抿嘴低笑:“坏蛋,满脑子不纯洁的想法。”

“对自己的老婆纯洁,我还是男人吗?”对方也呵呵低笑,磁­性­的声音无比诱或。

钟爱唯又红了脸,仿佛他正站在面前,看着她:“那也不能成天想啊?”

“没办法,夫人太过吸引了,为夫这是不由自主。”

“讨厌!”钟爱唯娇嗔,把话题转移开去:“老公,这几天在忙什么啊?”

“吃饭、睡觉、工作、想你!”卓彦非老老实实回答。

钟爱唯笑着抿抿嘴,故意问道:“没人看着,有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

“这个啊……”声音又坏坏的:“当然……有……”

“这个绝不能有! ...

(”钟爱唯严肃地截住他。

“是是,为夫是想说有才怪呢!”卓彦非认真的澄清,反问道:“老婆你又忙了些什么?有没有听为夫的话,按时吃饭按时睡觉,乖乖的照顾好自己?”

钟爱唯嗯了一声,突然想起一件事:“老公,那天我们出去玩的时候,遇到的那个顾恬恬你还记得么?”

“怎么了?”

“她爸爸顾长洋因为多项违纪问题正被停职调查,这事多家媒体正在跟进呢。”钟爱唯试探的问道:“是你做的吗?”

“你想我回答是还是不是?”某卓反问。

“我只想听到事实。”

卓彦非依然打着太极:“事实如何不是要调查的事吗?老公怎么可能知道?”

“你就没想过要做点什么,让他面临这样的事实吗?”钟爱唯说出心底的猜测:“老公,你是不是因为顾恬恬得罪了我,所以迁怒她的家人?”

“为什么这样想?”卓彦非语音不变的轻笑:“老公在你心目中的形象就这样恶劣啊?”

“当然不是,老公你在我心中永远是最正直最高大的,所以我担心你为了我,做出违反你原则的事……”

“我的原则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而且绝不会让我想保护人的受到丝毫伤害!”卓彦非斩钉截铁的强调:“老婆,顾某某有没有违法乱纪,取决于他自身,清者自清,调查结果不是我能左右的,嗯?”

钟爱唯和顾恬恬发生争执那天,他第一时间向球馆负责人要求,让他调出更衣室外的监控视频,听到视频里顾恬恬羞辱钟爱唯的话后,马上就做出一个决定——某女不是一直都标榜自己系出名门,身份高贵吗,那就折断她引以为傲的羽翼,让她尝尝失去光环笼罩、变成她所鄙视的平民的滋味。

他也希望借此教会她一个很浅显的做人道理——人的高贵不是来自于出身,而来自于心灵!

从某卓的回答里,钟爱唯听出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兀自点点头道:“我明白了……不过我还是希望你不要太惯着我,我真的不想因为我而影响到你……”

“我倒是挺想能惯坏你,让你离不开我呢!”

“就算你不惯我,我也不可能再离开你了啊!”

“老婆,这句话我可不可以理解你对我的暗示,说你很需要我?”

“讨厌!三句话不离那事!”

“为夫说了什么吗?夫人,还是你的思想也开始不纯洁了?”

钟爱唯又是一窒,跟他斗嘴,真是半分上风都占不到,两人又说笑了几句,卓彦非说道:“乖,不早了,该去睡了,养足­精­神,等我明晚回来,可不许再喊累……”

“嗯!”听出他话里的明示,钟爱唯红着脸应了一声,因为等待有了期限,她的心情变得非常愉悦,直到枕着留有他气味的枕头睡着,嘴角还挂着浅浅的笑。

不过做着甜梦的她没想到,卓彦非的归期却因为某个意外,变得横生枝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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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8天 咫尺,天涯

( 这早,因为即将见到某人,钟爱唯脸上一直挂着浅笑,心情阳光得连身边的齐思瑶也受到感染。

“今天怎么这么高兴啊?”两人并肩往电视台大门外走,准备进行一项采访任务,齐思瑶知道她前几天心情低落的原因,自然而然的猜道:“卓少回来了?”

“还没……不过快了。”

“怪不得了,原来是归期近,某人这是小别胜新婚啊。”

“喂喂,我们本来就是新婚好不好。”

“哦……我发现卓太太说起新婚这两个字时,笑容变得无比的猥琐。”齐思瑶佯装发了个抖:“受不了……”

“再说,我会真的让你受不了!”钟爱唯一把捏起她的胳膊,狞笑。

说话间,方晓茉从电台外面进来,几个正好打个照面。

钟爱唯­唇­边的浅笑倏地一下收敛起来,整个人突然冷了很多,松开齐思瑶,面无表情地瞥她一眼,准备无视地走过去的时候,她停下来叫住她:“小唯!”

钟爱唯背脊倏地一僵,并没有回头的问道:“什么事?”

“恬恬的事你知道了吧?”方晓茉走过来,绕到她面前直接说道:“她刚刚找过我,想让我帮她爸爸一把,但是我觉得,这事托你可能会更有效。”

“你也太高估我了吧?”

“也许我是高估了你,因为你根本不值得他这么对你!”想到卓彦非之前对她的警告,想起他的绝情,方晓茉口气愤懑起来:“是的,就算恬恬真有什么不对,祸不及家人,你怎么能这样对她?”

“方小姐,我不懂你在说什么!”钟爱唯冷冷答了一句,作势欲走,对方挺挺腰,重新挡在她面前。

齐思瑶莫名其妙的看着她们,说话间,又有几个同事拿着器材走过来,问道:“怎么啦?”

“没什么!”钟爱唯说了一句,抬眼看着方晓茉:“方小姐,我们还有事,请让开。”

也许是意识到地点和时机都不对,方晓茉闪身让开,但是望着她的背影,有些不甘心地说了一句:“你觉得一个人的爱可以有多久,他可以放下我姐,有朝一日也会放下你,你真的以为,爱是没有期限的吗?”

她的语音不大,但钟爱唯明显听到了,向前行走的步伐,因为这句话而微微一滞,虽然很快就恢复如常,却显得有几分沉重。

她倒并不是因为这句话而对两人的爱情有所怀疑,而是突然想到她姐姐,那个让她无法释怀的女人,还有每次想起她,就会淡淡萦绕在心底的一个假设——

如果方晓芙没有死,卓彦非会喜欢上她吗?她们两人之间,他更在意谁呢?

是的,她是庸人自扰,但对于陷入热恋的女人来说,就是这么小心眼和不可理喻!

走出电视台大厅,站在门口等着采访车开过来的时候,从一旁冲过来一个身影,冷不防的挤到钟爱唯面前。

一直暗中保护她的徐柔也迅速从隐蔽处钻出来,隔在两人之间。

“卓太太!”顾恬恬的态度明显比上次客气多了,被徐柔伸手拦住后朝她喊道:“能跟我谈谈吗?”

钟爱唯犹豫了一下,停下来看着她说道:“如果你是为你父亲的事而来,我觉得没这个必要。”

“我不是为了他,而是专程来道歉的!”见她准备钻进采访车,顾恬恬着急地喊道。

察觉到同事们都古怪地看着她们,钟爱唯窒了窒:“不必了,你也没有对不起我的地方。”

看到一个嚣张跋扈的人突然变得委屈求全,钟爱唯的感觉是怪怪的,连一秒都不想多呆。

顾恬恬当然不肯轻易放过她,经过高人点拨,她也明白他父亲这场无妄之灾的关键,暗自妒恨的同时也有点后悔,一向任­性­狂妄的她,自然没想到这一次的后果会这么严重。

她已经打听到卓彦非去了z城,也派人去找他斡旋了,而她自己,为了家族利益和尊严,不得不暂时抛开自己的尊严。

被她纠缠着叫了几句,钟爱唯想了想,松开车门,和同事交代了句等她一会,拉着她走到一旁,低声说道:“顾小姐,如果你认为我接受了你的道歉便能好过一些,我接受了,但是,如果你是想趁机替你父亲求情,对不起,我没这个心情也没这个能力……”

“只要你想,便有这个能力!”顾恬恬急切地看着她,这几天他们也动用了不少关系,他父亲从政多年,怎么着也积聚了一些人脉,但是从有关方面传出来的消息,他这次的事情有些严重,有关方面态度很坚决,据说是收到了可靠的举报材料,来自舆论方面的施压,也让他们无法徇私,万般无奈之下,她经人提醒,才想到之前惹到钟爱唯的事情,因为两件事发生地太巧合了,无法不让人往上面联想,解铃还须系铃人,她最终才决定从钟爱唯这方面作为突破口,而且,就算此事真的与他们无关,以卓家的地位和影响力,说起话来也更有分量。

闻言,钟爱唯淡淡的打断她说道:“顾小姐,你太看得起我了,你之前不是也说过吗,我这种出身的女人,所有风光都是别人给的,人微言轻的,能帮到你什么?”

“卓太太,是我错了,是我嘴贱不懂事,得罪了你,但是,所有的错事都是我一个人惹出来的,你怎么对付我都行,能不能放过我父亲?”

“你误会了,我没想过要对付你,更没有针对过你父亲,我也是从新闻上才知道他身上所发生的事……”想起昨晚卓彦非向自己提过的那些观点,钟爱唯也随口说道:“假如他真是无辜的,我相信他最后一定会没事,如果你想依靠媒体的力量来为你父亲澄清,我倒是可以想办法帮你……”

“你少给我惺惺作态!”见她一直不肯松口,顾恬恬刁蛮的本­性­终于爆发出来,抬起手指恨声说道:“要不是你这个­骚­狐狸在卓少面前告状,他能对我们痛下狠手吗?你……”

见状,一直警惕地守在一边的徐柔赶紧上前,摊开胳膊拦在钟爱唯面前,沉着脸说道:“这位小姐,这是公共场合,请你自重!”

“自重?还不知是谁不知礼义廉耻,背地里男盗女娼,做些不自重的事呢!”顾恬恬冷笑一声:“哼!还请了保镖啊,要做多少亏心事,才需要这么小心谨慎啊?”

“这位小姐,请你注意你的措词!”听到两人刚才的对话,徐柔也猜到几分内情的提醒道:“如果我没听错的话,你应该是来请她帮忙的,这是求人应有的态度吗?还是你觉得你的事已经没救了,所以索­性­破罐子破摔了?”

顾恬恬一愣,立刻想到自己的目的,脸­色­有了几分尴尬,咬咬嘴­唇­说道:“但是,她根本没打算过帮我!”

“她帮不帮你是她的自由,但是,如果被卓少知道你今天这样对他,你觉得他会有什么反应?还有,我保护她不是因为她心虚,而是这世上有着太多做了亏心事的人,不得不提高警惕!”徐柔说完,也懒得再看她,扭头护送钟爱唯离开。 ...

顾恬恬脸­色­更难看了,咬牙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重重跺脚,她当然明白徐柔的话所言非虚,可是,多年以来养成的嚣张个­性­又让她咽不下这口气,想着想着,她紧紧捏紧拳,心想:这个贱人倚仗的不就是她背后的那个男人吗?如果失去这个靠山,她还有本事笑得出来么?

也许,要救她父亲并不只有求人这一招,釜底抽薪也是一个好办法!

——《名门小妻》花卷儿——

因为顾恬恬这一闹,加上又采访了一起很婆妈的邻里纠纷,钟爱唯忙直到下午三点左右才闲下来,想到经常打电话提醒她合理休息按时用餐的某卓今天一个电话都没有,有些奇怪的拨通他的号码,也想顺便问一下他什么时候到,自己好第一时间见到他。

但是,电话响了很多声都不见对方接起,拨号声断了,她不甘心的重新拨通,这样反复几次后,心情渐渐焦灼起来。

因为从没发生过他不接听她电话的事,而且又是在分离几天后,想听到他声音的渴望因为失落日益剧烈。

终于。

又一次的无法接通提示音过后,钟爱唯握着手机,给自己找了一个相当充分的理由:没准卓彦非正在回来见她的飞机上,所以关了电话呢?这样一想,心情又变得期待起来。

反复纠结一番后,她放下念想,重新投入工作。

几小时后,她又试着拨了一下卓彦非的电话,依然没人接听,还没放下手机,便从当班主编口中听到一个突发新闻:位于z城的某建筑工地发生重大安全事故,一台施工电梯在上升途中突然坠落,造成多人伤亡。

z城?

钟爱唯立刻联想到,卓彦非此刻正在那里,而且事发地点是建筑工地,和他的行业也很相关,小心脏一下提起来。

“主编,具体情况是怎么样的?”她几乎是扑过去的,向主编打听道。

主编愣了一下:“具体消息还在核实中,电台正准备安排人手前往采访。”

“伤亡情况严重吗?是哪家建筑工地?施工方是谁?”她继续问道。

“你怎么对这则新闻这么紧张?喏,这是刚传过来的通稿,自己看吧。”主编交给她一页纸,说完安排其他事情去了。

钟爱唯边读着上面的文字,边拨着卓彦非的电话,还是没人接,在她有些无力地握着手机的时候,铃声却突兀地响起。

“喂……”她几乎没有一秒迟疑就接通电话,听到对面熟悉的声音,几乎要叫起来:“老公,你还好吗?”

“嗯!”卓彦非那边的声音有些嘈杂,没有问她为什么找他,也没有过多的解释,语速有些快的直接说道:“老婆,我这边突然发生点事,今天可能赶不回来了,等我忙完了再跟你解释。”

“唉,别挂!”察觉对方准备收线,她赶紧问道:“那个电梯坠落事件,是你们吗?”

“你听说了?”

“嗯,严重吗?”

“别担心。”

听到对方没有回答不严重,而是让她别担心,钟爱唯已经明白了几分,直接嘱咐道:“照顾好自己。”

“我会的,迟些再打给你。”说完便挂了电话。

握着手机,钟爱唯没有一秒的犹豫,立刻找到主编,要求去z城采访这则新闻。

她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不管发生什么事,希望能和他一起面对。

——《名门小妻》花卷儿——

挂断电话,卓彦非看着围坐在桌前的几个人:“什么情况?”

这是在工地上搭建起来的一个简易工棚,意外发生后,从机场匆匆赶回的卓彦非将这里作为临时指挥部。

“伤者全被送往医院,得到妥善救治,就目前掌握的资料来看,三死五伤,有两名重伤者尚未度过危险期。”

“全力抢救,所有医药费由公司垫付,一切以伤者的生命安全为前提!”

“是!”

“事故是怎么发生的?”卓彦非表情严肃的环视一眼:“我记得一开始就强调过,安全问题是重中之重,我们公司多年来都是以零事故为标准,怎么突然发生这么严重的事故?”

“卓总,升降机制造商已现场勘察过,初步推断,是螺丝松动造成的。”一个负责人举手小声说道。

“螺丝松动?”卓彦非拧紧眉心:“这么一个小小的失误,竟能要了这么多条人命?你们平时的保养和监管是怎么做到位的?”

“我们都是严格按照­操­作指引来进行施工的,还安排了专人进行定期安全检查,在安全问题上,我们一直都很小心,这次的事也许是个意外……”升降机负责人赶紧解释。

“生命哪能有任何意外?”卓彦非挑眉思索了片刻,扭头跟身边的宋柯小声交谈了几句,回过头说道:“问题既然发生,我们先要想的是如何解决,追究责任的事情稍后再议……”接下来向各负责人作着工作部署。

“卓总,不少媒体都聚集在工地外,要求我们给舆论一个交代,要不要把他们请出去?”

“是啊,媒体一掺合,很多事情都会变得难以收拾,而且,对我们公司的股价也会造成剧烈波动。”

几个负责人交头接耳的说道。

“不必了,我们也的确需要给他们一个交代!”卓彦非脸­色­凝重的看着众人:“刚才,z城领导也给我来过电话,他们也将赶来事故现场,这事不可能会风平浪静的掩盖掉,我们可以做的,是尽快救治伤员、还公众一个真相,不管是否我们的失误,我们都不能推诿,人是在我们这里伤的,我们必须负起应有的责任!”

全体点头,然后小声商量。

“卓总,市委领导们到了……”工棚外走进一个穿着工装的人站在门口说道。

“嗯!”卓彦非站起来:“出去迎接吧。”

“卓少,这次事故伤亡人数很多,为了平定民心,有关方面一定会谨慎处理。”宋柯小声说道:“不管最后结果如何,对我们公司都会是一次不小的冲击。”

“我知道!”卓彦非俊眉微锁,“所以要尽快查明真相!”他总觉得事有蹊跷。

“我明白!”宋柯点点头,没有跟上队伍的步伐,自行向旁离开。

——《名门小妻》花卷儿——

钟爱唯赶到z城已是晚八点左右,因为y市飞往z城的航班不多,所以等了好久,随行的同事拖着简单的行李箱问道:“小唯,先去酒店?”

“我想先去事故现场。”

“可是现在已经这么晚了,估计那里已经没人了吧。”

“我想,要不你先帮我把东西带去酒店,我呆会和你们汇合。”

“好吧。”几个同事相携离开。

钟爱唯扭头看着坚持跟来的徐柔:“柔姐,又麻烦你了。”

徐柔笑笑:“又跟我讲客气?”

“好,不讲客气,讲感情!”钟 ...

(爱唯召手拦下一部计程车,抢先替她拉开车门:“你先请!”

徐柔摇摇头,有些明白为什么卓少这么喜欢她了,他们小两口的脾气似乎都是一样,都有着一颗为人着想,体贴和善的心­性­。

听到钟爱唯报出的地名,健谈的出租车司机心直口快的问道:“你们也是记者,去那里采访的吧?”

“怎么?今天来这儿的记者很多吗?”

“多着呢,别人我不知道,我今天就已经在机场这条道上往返了四五次,工地门前挤满了人,采访的,看热闹的,市长都去了呢!”

“这么轰动了啊?”钟爱唯有些担心的问:“情况很严重吗?”

“那我就不清楚了,门口已经封锁了,一般人不让进!而且我忙着做生意,也没时间去打听,不过听说死了不少人呢,连市长都惊动了,还能是小事?”

闻言,钟爱唯下意识的摸出手机,但按下几个键之后又停住了,不是不想问一下他的近况,可是,想到他现在一定很忙很乱,就不忍去烦他。

看着窗外不断飞逝的陌生街景,她忍不住催促:“师傅,能不能开快点?”

“已经很快了,这个点不堵车才能这样,早几个小时你看看,挪一步都难!”

“可是,我怎么觉得这么慢呢?”

“小姐,你是心里着急,所以才觉得慢吧。”司机打趣道:“是不是想早点采访完,好回去休息啊?­干­你们这一行也挺辛苦的,都这么晚了,还大老远的赶到这儿……”

司机的话,钟爱唯完全没心思听进去,盯着似乎永远不到头的夜­色­,她的一颗心飞得很远很远,只想早点飞到想靠近的那个人……

同一时间,z城某医院。

卓彦非及有关领导一起,看望事故中受伤的伤患者。

通往病房的走廊上,z城领导唐博华特意放慢脚步,看着卓彦非说道:“小卓,这次的事情,有些棘手啊!”

“我知道,唐伯伯,有什么话,您尽管说。”卓彦非的声音虽然很淡,却有着无比沉稳的担当气势。

因为他背后的身份势力,名利场中都会卖他几分面子,当然,他从容优雅的个人魅力,指挥若定的气度,也让人不容小觑,看着他,唐博华尽量放缓了声音说道:“嗯,上头已经发话了,事关人命,舆论导向也很激烈,所以在这敏感点上我们一定要摆出个姿态,明天的事故通报会上,我们会拿出让各方都满意的方案,尽快把势头压下去。”

“我明白!”卓彦非冷静地问道:“您准备怎么做?”

“补偿伤亡者、合理善后、停工待查、处理有关责任人,这些都是必须的步骤,希望你能理解,我们也会追究相关负责人的责任。”

卓彦非点点头,他早就预料到这样的处理方式,也从没想过逃避责任,可是,他却不会束手待毙,看着公司因为这件事受牵连,或者一蹶不振。

他有信心,会尽快解决此事。

只是,他没有预料到,这事的发生,仅仅是一个开始。

——《名门小妻》花卷儿——

出租车停到某建筑工地前,钟爱唯急忙推门下车,徐柔随之紧跟过去。

看到她心急火燎地冲过来,被几条警戒线拦住的工地入口前,几个穿着警察制服的男人过来拦住她说道:“小姐,这里已被封锁了,你不能进去。”

“我是记者,专程来采访的!”她掏出记者证亮了一下。

“记者啊!”一个警察看了眼她的证件说道:“明天有关部门会召开关于这次事故的通报会,给你们媒体一个统一交代,现在警方正在这里调查取证,你还是走吧。”

“调查?”钟爱唯机警的问道:“难道这次事故有什么隐情吗?”

“对不起,调查结果没有出来之前,我们无可奉告!”对方打着官腔说道。

钟爱唯还想多问几句,但是对方和气却态度坚决的向她作出驱逐的手势,她不甘心的伸长脖子,从入口处往里瞧,也许是因为警方介入的缘故,工地里灯火通明,时不时传出有人说话的声音,可是,再明亮的灯火,也掩盖不了夜的黑暗和寒冷。

钟爱唯心底的焦虑越聚越浓,她明明已经飞到他身边,站到和他同一片天地下,但是咫尺,天涯!

这种面对面的思念让她无法再顾及其他,此刻,她只想见到他,亲手握紧他,亲口告诉他:她来了,她在他身边,陪他。

“小唯,不如跟卓少打个电话,问问他在哪吧?”徐柔自然知道她的担心,小心提醒道。

钟爱唯哦了一声,毫不犹豫地走到一旁,拨通手中的电话。

同一时刻,卓彦非正在特护病房外,听医生述说伤者的病情,因为之前的电话一直很多,怕影响到伤者,一早就关了手机。

钟爱唯一遍遍的拨着号码。

手机,无法接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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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9天 不乖的孩子要惩罚

( “小唯,我看不如先回酒店,然后再慢慢通知卓少吧。”看见腕上的时针悄然滑向九点,徐柔不放心的劝道,夜凉风寒,z城的温度又比y市低,钟爱唯急着赶来,身上只穿着件薄呢大衣,作为一个尽职的保镖,她同样有责任保护她的身体健康。

“不,我想在这里等一下,没准他正在里面呢?”钟爱唯垂下手,望向黑沉沉的工地围墙,眼底写满执着和倔强。

她已不远千里赶到他身边,如果还见不到他,怎么可能甘心。

徐柔喟叹一声,伸手脱下身上外套,她习惯薄袄里再套件运动服,这样方便做事:“那你把衣服披上。”

“这怎么行!”钟爱唯侧身让开,嗔道:“柔姐,赶紧穿回去,我不冷。”

“等你觉得冷的时候就迟了!”徐柔坚持:“不用担心我,我习武出身的人,绝对比你耐寒!”

“那也不行!”钟爱唯犹豫了一下,她是真的不想走,却不想让徐柔为难,抬头看着她说道:“算了,先回酒店吧。”

“不等了?”

“嗯,你说得对,他忙完了会来找我的。”钟爱唯捏紧手机,留恋的瞧了一眼工地:“走吧。”

载着两人的出租车向酒店的方向开出不久,卓彦非颀长挺拔的身影从医院出来,钻进早等候在一旁的小车内。

“回工地!”他边讲着电话,边向扭头等他指示的司机说道。

黑­色­的小车立刻启动,溶入无边夜­色­。

这边的话还没说完,提示又有电话进来,他对着手机说了句:“宋柯,挂了,见面再说!”

接通另一个号码:“卓太太,我没事……嗯,放心……不需要……嗯……”

好容易安抚完一个紧张的女人,他瞥了眼手机屏,还真的有不少人惦记他呢,就这一会儿关机的功夫,未接来电几十个,看到里面那个熟悉的号码,抿紧的­唇­角不由自主的挑起来,照着号码回拨过去。

“喂……”正按着拨号键的钟爱唯激动的握紧手机:“老公,你在哪?”

“呵……”卓彦非轻轻扯动­唇­角,没能见到她的遗憾似乎纾解了很多,这接电话的速度也太神奇了吧,连拨话音都还没听到呢,小丫头该有多想他啊,值得嘉奖,想到奖励的问题,柔和的声音便晕上些许情绪,软软的,腻腻的:“老婆,你这句话是不放心我呢还是在想我?”

“不放心,更想你!”钟爱唯毫不迟疑的回答,没想过电话对面的人会因为她的情不自禁,嘴角荡开多大的弧度,只想倾诉自己:“你的事怎么样了?”

“没什么,放心吧!”不是听不出她语气中的担心,卓彦非尽量轻松的反问:“你怎么样了?吃过饭了吗?准备睡了没有?时间可不早了哦,有没有乖乖睡觉?”

“那你呢?”钟爱唯抿嘴浅笑,不顾有人在旁边听得一清二楚,顺着自己心意问道:“又在做什么?忙完了没有?有没有听我的话,照顾好自己?”

“当然有!”卓彦非瞧了眼车窗外的夜­色­,肯定地回答道:“我好好的,也准备休息了,正站在酒店的窗口,对着家的方向,想你!”

“哪家酒店?”

“夫人你这是想查为夫的岗啊?”

“是的,我马上打电话过去问,看你有没有不老实,是不是在骗我。”

“呵,随时欢迎夫人的监督和检查!”卓彦非随口报出个酒店名称,痞痞的说道:“更欢迎夫人前来施行各项特殊服务……”

“讨厌!”钟爱唯捂紧手机,生怕他肆无忌惮的话流露出一星半点,被车中的其他人听去。

因为他一如既往的调戏,心底凝聚的担忧减轻了许多,钟爱唯也没有在这次事故上刨根问底,两人又说了几句,卓彦非又有电话进来,只得依依不舍的收了线。

“师傅,改去z城大酒店!”放下电话,钟爱唯赶紧向出租车司机说道,扭过头,看见坐到一旁的徐柔嘴角挑起一抹笑,玩味的望着自己。

她的脸莫名其妙就红起来,幸好车厢里灯光很暗,看不清楚。

“现在放心了?”见她不说话,徐柔一本正经的问道,听到小两口浓情蜜意的说电话,心底为他们暗暗高兴,同时也在考虑,是否该给自家那口子也报个平安呢?受这小两口感染,她这英雄气短不变得儿女情长都不行。

“呃……柔姐,彦非现在在z城大酒店,我们的行李在如家酒店,你说要不要先去拿过来,再去找他啊?”钟爱唯微红着脸没话找话。

“你舍得吗?”徐柔没有明说,但钟爱唯立刻听出来,她是嘲笑自己恨不得Сhā翅飞到他身边,哪还肯在其他的事上耽搁时间。

“柔姐……”

“呵……”徐柔终于忍不住笑,说道:“送你见到卓少后,我去取行李,看样子,今晚我们都是不能再回如家酒店了。”

钟爱唯爆红着脸望向窗外,这陌生的城市在她眼底只是一片灯火璀璨,她自然看不出,穿行在街头的车水马龙,哪一部正载着她最思念的人。

渐渐阑珊的街头,倦鸟也已归巢。

两辆急驰的车辆,一红一黑,交错驶过,各自奔向自己的目地的。

车内的一男一女,明明互相对视,互相思念,但是夜­色­,却让他们擦身而过……

——《名门小妻》花卷儿——

z城大酒店,晚十点半。

卓彦非和宋柯边说着话,边穿入酒店大堂,向位于一楼大厅的电梯门走去。

“卓少!”当班服务小姐见到他,立刻小跑过来客气地打了个招呼,对于这种尊贵又耀眼的客人,她们是相当上心的:“刚才有位女士急着找您,还说是您的夫人……”

“哦?”卓彦非马上停下脚步,眼光下意识的在金碧辉煌的酒店大堂扫了几眼:“她现在人呢?”

“等了一会,见您没回来,走了。”

“为什么没让她去我房间等我?”卓彦非突然意识到刚才某女打电话来时,问他酒店名称的用意,有几分愠怒的说道,想到她千里迢迢赶过来,却没找到自己,更是有几分心疼。

“对不起,卓少,因为她不能证明你们的关系,为了客人的人身安全着想……”服务生嗫嚅着,本来是想借机跟他套近乎的,哪料到却撩到他的虎须,心想难道刚才那个美得让人惊艳的女人真是他夫人?内心涌心强烈的失落!

“她有没有说去哪里了?”马上冷静下来,卓彦非问道。

“不知道,她好象在大堂等了一会,然后急匆匆的走了。”服务生回忆道。

卓彦非扭头叫宋柯先回房,再不看服务生一眼,径直拨通电话:“老婆,你来z城了吗?”

“骗子!坏蛋!”听到他的问话,钟爱唯马上明白他知道自己找过他的事,瞪起眼嗔道:“你不是说在酒店吗?害我扑了个空!”

“呵……为夫是怕 ...

(你担心……你现在在哪?”一边说,卓彦非的步伐已向酒店外探去,准备一听到她的去向就去接她过来。

想到她偷偷为自己制造的惊喜,再淡定的他,也无法掩饰那种喜悦和激动。

压抑了好多天的思念和渴望,都在知道她已来到自己身边的那一刻,变得异常强烈。

他是真的想见她,很想。

“我在机场,准备赶今晚最后一班航班回y市……”对方的话却让他的脚步倏地一下顿下来,指尖握紧手机:“为什么?”

“台里突然有急事,我要赶回去。”

“有什么急事比见老公一面还重要?”这个理由太牵强,微敛起眸,他的脚步又挪动起来:“而且这么晚?”

“不说了,我要上飞机了!”对方的声音突然慌张起来,对着手机匆匆说了一句:“老公,我想你!”然后便挂了。

卓彦非哭笑不得的瞪着显示屏,看到手机上某人的照片,眼光变得柔亮,几秒钟之前的沮丧被一种奇异的情绪所替代。

优雅颀长的身形在夜­色­中显得分外挺拔,将手机揣回兜中,他走到酒店门口,看向静谧的夜空,逆光中,勾嘴浅笑。

这是一家花园式酒店,酒店大门外是片绿化带,虽是冬天,长青的灌木仍然郁郁葱葱的生长着,夜­色­中影影绰绰。

“啊嚏……”

隐在一大片灌木丛后的钟爱唯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然而在声音完全发出来之前就敏捷的捂住嘴,作贼似的抬起头,盯着酒店大门的方向。

是的,刚才来酒店没见到他,拨电话过去一直占线,她原本是想留在这里继续等的,不过接到同事的电话后,还是去如家酒店商量了一下明天的行程,然后取了行李赶回来,快到酒店的时候,远远地看到他从车里出来,不久手机响起,想起他刚才让自己扑了个空,还有经常捉弄自己的恶行,她突然就想小小的回报他一次,于是让徐柔看着行李,自己则躲到绿化带后,想和他开个小玩笑。

瞧着门口那抹优雅挺拔的身姿,她很想不顾一切的飞身过去,扑进那个渴望的怀抱,不过这个念头在想到预备给他的“惊吓”后,立刻被生生压下来。

看到某男向外打量了几眼,重新抬脚,向酒店外走来,她下意识转过身,在灌木后缩了缩脖子,然而等她再探出头,那抹身影竟然消失不见了。

“这么快就走了?”她有些小心急,怕他真的奔去机场找自己,从灌木丛后钻出来,正想着是否该再给他拨个电话,冷不防从背后伸过一只大手掌,稳稳地攫住她。

“呀!”一声惊叫还没来得及叫完,她的身体便倒进一个散发着薄荷香的怀抱,久违的温暖气息让她忍不住想靠得更紧。

她扭过身,主动伸手圈紧他,将头紧紧埋进那具坚实宽广的胸膛。

因为思念而扯得生疼的胸腔,在触到他的那一刻,竟奇迹般的愈合,她越抱越紧,心底的满足和充实也越来越多,可是,她发觉自己很贪心,还想得到更多,所以舍不得松手。

被她紧紧抱住的卓彦非也是心旌摇曳,他的手也搭住她的腰肢,加重力度,重得似乎想把她塞进自己身体,他的脸埋在她的发间,闻着熟悉的馨香,深深闭目,长长呼吸。

真好,可以抱住她,在他烦恼的时候,有个人可以让他依偎,和他分担,他不再是一个人!

这个感觉让他不想松手。

“老公……”钟爱唯的呼吸开始急促,微仰起小脸轻推着他:“我的腰……快断了……”

要不要抱得这么紧啊。

卓彦非轻笑,手底微松,即使穿着冬装,她的腰身还是盈盈一握,不堪重负,这可不行啊,怎么经受得了战斗的考验,他严肃的板起脸批评道:“夫人,你太瘦了,这几天又没有好好吃饭吧,不听话的孩子是要受惩罚的。”

“你才要受惩罚呢,刚才……”钟爱唯正准备声讨他刚才骗自己空等一场的事,但是刚一张嘴,便觉得­唇­边一紧……

直到她被抽­干­肺部的空气,几乎要晕厥在他的怀里,他才不得不放开她,扶着她几近虚软的身体,眼底似有火焰燃烧,亮得出奇。

“夫人,为夫这个机场还算宽阔吧?”抚着她倚在自己胸前的小脑袋,他调整了呼吸,悠悠问道。

“嗯?”钟爱唯脑子还没转过来,喘息着,从他胸口发出闷闷的声音。

“够不够夫人停泊?”说话间,他的手掌从她的发梢慢慢滑下去,将她柔软的身体重新扯到自己怀中,紧紧的。

钟爱唯突然明白过来,自己刚才骗他说去机场了,他开始秋后算帐呢!从他怀里探出头:“谁叫你先骗我的?”

“撒谎的孩子也要受惩罚的。”

“要罚也得先罚你。”

“好,为夫认罚,夫人相陪。”

钟爱唯一声惊叫又没有发出来,便感觉两腿悬空,整个身体被他打横抱起,快步向酒店走去。

“喂,放我下来!”她扑腾着小脚,勾紧他的脖子问道:“你是怎么发现我的?”她觉得自己潜伏得够好了啊?

卓彦非浅笑,这个傻丫头,一看就不会撒谎,说自己在哪里不好,偏要说在机场,那背景环境哪一点象机场啊,他一下子就分辨出徐柔小声和计程车司机的对话,然后从酒店大堂的玻璃幕墙瞥到她搬行李的情景,如果他再找不到隐藏在灌木丛后的某女,英明神武的形象就全毁了,听到她的问话,他似笑非笑的说道:“夫人的样子时时刻刻在为夫心中,就算闭着眼,也一样闻得出来啊。”

“贫嘴!”钟爱唯甜甜的笑着,然而突然想起来,柔姐还在一旁等着呢,他们两人打情骂俏的这一幕,应该都看到了吧,赶紧又在他怀中胡乱扭动着小脑袋,四下寻找。

“别找了,柔姐早进去了。”卓彦非凉凉的说道。

“什么时候?”

“就在你扑身抱住为夫,难舍难分的时候。”

钟爱唯囧住了,不仅是因为被柔姐看到了什么,而是,这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怎么听上去怪怪的呢?

“你就没有抱着我,难舍难分啊?”她羞愤难当的反驳道。

“是,我就想抱着你,难舍,难分。”卓彦非恬不知耻的复述了一遍,在服务员小姐目瞪口呆的目光中,­色­­色­的钻进电梯。

“诶,有监控的……”

“唔……有人……会进来的……”

“你……”

女声渐渐安静。

重新落到一楼的电梯,门大开,里面空无一人。

而酒店的某间客房里,却多了一对疯狂缠绕的身影……

——《名门小妻》花卷儿——

z城。

关于电梯坠落的新闻发布会上。

市委有关领导和工程负责方、电梯制造方、警方发言人等多家单位代表在主席台落坐。

台下,是来自全国各地的多家媒 ...

(体发言人。

可容纳近百人的会议室座无虚席,几百只眼睛同时望向主席台,但群众的视线,却几乎集中在那个丰神俊郎、优雅出尘的男人身上。

卓彦非闲闲的坐着,双手随意搭在桌上的文件夹上,薄­唇­轻轻抿紧,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但是那份雍容淡定,让人舍不得移开目光。

他的视线,淡淡的落到台下,幽黑深邃的眸子仿佛广袤的大海,让所有人都觉得他是在看着自己,但似乎谁也没注意到。

可是,台下有一个人却知道,他的视线从来没离开过自己,不自禁勾起­唇­角,在空中迎接上他的注视,碰撞,然后两人的嘴角,同时轻轻莞尔。

闪光灯亮个不停。

为着这神秘而绝­色­的男人,也为着他­唇­角突然扯起的弧度,象是向世人昭示他的信心,又仿佛写满担当的责任。

事故发言人轻咳一声,伸手将话筒移近嘴边,看着台下黑压压的眼睛,拉开发布会的序幕。

听到他说出这起事故的直接原因是有人故意在升降梯上做了手脚,间接导致了这起意外,接着警方发言人也出来证实,台下的记者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一般说来,多数媒体都会虚心接受官方说法,拿着千篇一律的稿子回去交差。

可还是会发出不同的声音。

“请问,这是否有关方面为了推卸责任,转移公众视线而特意安排的替死鬼呢?”一位记者举手,起身质疑道:“到底是有人故意在电梯上做手脚,还是在整个事件上做了手脚?作为群众的喉舌,我们需要的是真相。”

“我刚才所说的就是事件的全部真相!”发言人诚恳的说道:“根据警方调查结果和犯罪嫌疑人的供词,犯罪嫌疑人是该工程的一个小包工头,因为工期的问题上和某负责人发生纠纷,心存怨恨,所以就在一部他认为没人使用的升降梯上做了手脚,他本来是想在电梯上放点重物,让它掉下来,制造一些­骚­乱,然后在和有关负责人的谈判中掌握一些筹码,没想到正好有人使用了那部电梯,于是酿成这起惨剧,我们已经将该人移交警方处理,也追究了相关责任人的责任,并责令施工方立即停工,进行拉网式安全排查,至于伤员救治和事故善后工作,也在妥善进行中,不管是相关责任单位或责任人,还是有关方面,都对这次事件相当重视,也没有任何弄虚作假、欺上瞒下的行为!”

他的话赢得在座大多数人的认同,可该记者依旧有些不甘心的把矛头转向一直淡淡坐在一旁的卓彦非,咄咄逼人的问道:“卓总,作为该项工程的投资方和承建方,你认为在这起事故中,你们该负起怎么样的责任。”

“刚才王副s长的发言,已经介绍得很详细了,虽然这起意外是人祸,但是对于不幸逝去的几条生命,同样作为卓伦的一分子,我为他们感到深深的痛心和遗憾!”卓彦非脸­色­凝重地看着他说道:“所以,事故一发生,我们就在第一时间进行伤员的抢救和救治工作,并向医院方请求,要不惜一切代价挽救幸存者的生命,尽量把惨剧减少到最轻……”

卓彦非沉稳优雅的应对,让在坐记者频频点头,特别是女记者,自从见到他,就很自然地将他在心底划入无辜者一类。

看着台上意气风发光彩夺人的某卓,钟爱唯喜忧参半,喜的当然是这次事故的真相查明,对他及卓伦来说,都是一个好消息,但是,看到四周发­射­过去的倾慕眼光,心底却满满的不是滋味。

有个如此优秀养眼的老公,她不知是该沾沾自喜呢,还是该发奋图强,要么强悍得不让他被别人惦记上,要么完美得牢牢将他抓到手心。

但,她深深忧虑的是,自己如何才能有那个本事呢?

于是,她投向那个万年发光体的目光,染上浓浓的酸意。

见在座各方的态度都有所和缓,某记者再次抛出一个重磅问题:“卓总,听说x省卓s长是你的父亲,我想请问一下,在这次事件的处理上,你有没有借助他的影响力,还有,听说你旗下的卓伦地产在y市承建了多项市建工程,我想代表各地舆论请问一下,你是凭什么轻易取下这些代理权的?”

闻言,发布会现场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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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天 老公疼老婆,天经地义

( 某记者的提问让全体视线投向卓彦非,众目睽睽之下,他瞥了眼该记者的台标,淡淡说道:“这位xx电台的记者,看来你采访前的准备功课做得很足啊?可是,你的问题似乎有些跑题了!”

“卓总,因为你的背景身份,我们有理由对这起事故的真实­性­产生怀疑,所以我的提问绝对是有的放矢!”该记者理直气壮的说道:“你是不敢答还是答不出来?”

“关于你所质疑的问题,我只能很肯定的回答你一句,我们卓伦地产所有的在建工程,不论是从审批程序,还是工期质量方面,都禁得起任何核查,因为现在是关于电梯坠落事故的通报会,我相信在坐各位更关心的是事故的解决和善后问题,所以我只能回答这么多!”卓彦非笑了笑:“如果你实在是感兴趣,散会后可以和我的秘书约个时间,在这个问题上我愿意接受你的专访,让你自己去判断事实的真相!”

观众席上又传出低低的议论声,卓彦非落落大方的风度极具亲切感,坦荡得让人无法怀疑,某记者还想问点什么,市委发言人及时接过话筒说道:“那么,关于这起事故,哪位记者还有其他问题想发问……”

钟爱唯暗自吁了一口气,刚才有一瞬间,她几乎就要举手替卓彦非辩白了,因为之前在家中,也偶然因为这个问题讨论过,她记得当时卓彦非没有回避的告诉她:“是的,因为我的家世背景,在很多事情上,可能比别人顺利的多,也会有更好的机遇,但是,由于我的背景,更多双眼睛也在看着我,让我不能有一丝行差踏错,更不能为家族抹黑,所以,我做每一件事都会更谨慎,不会留人任何口实!”

所以,他把创业之地选在z城,这个当时来说对他陌生的地方,积累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才转战到y市,而父亲卓凯师也是刚调去所在省市担任要职,可以说,他的成功,凭的是自己的实力。ww

她信他,而他,这个睿智优秀的男人,也从来没让她失望过。

散会后,卓彦非和其他与会代表从后台离开,钟爱唯在座位上收拾着东西。

“小唯,要一起走吗?”同行的同事们意味深长的问道,知道这起事故有关某卓后,他们自然也理解了钟爱唯昨晚夜不归宿的苦衷,自然要不失时机的挖苦一番。

“当然。”钟爱唯拎起背包,故意向门口歪歪头说道:“走吧。”

“还是算了吧,我们怕有人又会中途玩失踪。”同事甲摇摇头。

“失踪不可怕,最怕的是被人追杀。”同事乙撇撇嘴。

“是啊,爱情诚可贵,生命价更高,若为偷­情­故,两者皆可抛!小唯,我们还是互道珍重吧。”同事丙开始往走。

“喂,你们站住!”钟爱唯白他们一眼:“我今天还真和你们走定了!”

“不要啊,你这完全是以权压人,赤果果的藐视人权!”

“我今天还就藐视你了!”

几个人咋咋呼呼的走了几步,旁边有几个同行看着他们,其中一个女记者迟疑了一下,叫住钟爱唯说道:“你是y市电台的钟主播吧?”

“你认识我?”她停下脚步,看着对方。

“是啊,我以前采访过你!”女记者笑了笑:“不过你应该不认识我,因为你并不想接受我们的访问。”

钟爱唯立刻明白过来,这应该是上次抓­奸­门时围堵过她的那群记者中的一个,有几分尴尬的扯扯­唇­角,并没有说什么。

“怎么,专程为老公而来的?”女记者似乎很随意的问道。

“嗯?”钟爱唯愣了一下,猜不到她的意图,更不明白她所指的老公是谁。

见她一脸戒备的模样,女记者笑了笑,扭头向着主席台的方向瞥了一眼,回头说道:“卓少对你真好,钟主播,你有一个很疼你的老公。”

“你怎么知道我们关系的?”上次那件事后,卓彦非一直没有向她详细解释是如何解决的,她问过几次就不了了之了,所以钟爱唯并不清楚细节。

“呵……当然是卓少告诉我们的。”

“对了,上次那件事,是他找你们的吧?”钟爱唯心中一动,跟在她旁边问道:“他是怎么做的?”

“他没告诉你吗?”女记者神秘的眨眨眼:“钟主播,你想知道?”

“嗯!”钟爱唯赶紧点点头,把耳朵凑过去。

女记者笑了笑,乐于作个顺水人情的说道:“那次啊……”

——《名门小妻》花卷儿——

卓彦非从侧门走出会议厅,一边扭头和身边的副s长说着什么,一边往前走。

因为留在休息室谈了一会,外面的记者们也走得差不多了,几人正走向电梯的时候,钟爱唯故作无意的钻出来,叫了一声:“卓少!”

卓彦非抬起头,眼睛一亮,但是看到她眼底的暗示,顿了一下,笑道:“钟记者,还没走啊,等人吗?”

“是啊,一个同事,等了半天也不出来,正准备走了。”

“你们认识?”王副市长向钟爱唯瞧了一眼,看清她的长相,眼底滑过几丝惊叹,意味深长的问道。

“是啊,钟记者是我们y市电视台的美女主持。”卓彦非扭头看着她微笑:“要不一起走吧。”

“嗯!”钟爱唯抿抿嘴,捕捉到他眼底的笑意,佯装很随意的应着。

王副市长点点头:“正好,你们一起走吧,我还有个会要开,不送了。”

几人向他道别后,一同钻进电梯。

电梯间里,卓彦非很自然地护到钟爱唯旁边,把她和身旁的另外几个男人隔开,自然而然地保护她似乎已成了习惯。

钟爱唯笑了笑,趁旁人不注意的时候,握住他放在身侧的手掌,细­嫩­的指尖滑进他的掌心,轻轻蜷起。

卓彦非心中一荡,下意识捏起,将她的小手紧紧包住。

他很享受某女这种自动自觉的温情。

负责此案的警方代表浑然未觉的站在一旁,抬头和卓彦非谈论着关于此案的一些后续事宜,其余几人也定定地瞪着电梯控制盘,没人留意大玩小动作的两个人,会议室在六楼,很快电梯下到一楼,手握手的两人才有些眷恋的分开。

“常警官,这起案子如果有新的进展,我们随时保持联系。”卓彦非伸出手。

对方也伸出手,笑道:“好的,那我就先走了!”

卓彦非点点头,看着他钻进路旁停着的警车,扭头看着钟爱唯,一本正经的说道:“钟记者,你去哪?我送你。”

“可能不顺路哦。”钟爱唯调皮的眨眨眼。

“那就专程送你!”卓彦非的手掌毫不犹豫地勾起她的腰肢:“走吧,老婆。”

“诶,小心有人看到。”

“看到又怎么了,老公抱老婆,天经地义,合理合情合法。”

钟爱唯笑着靠住他:“老公,我刚才听到一件事 ...

(。”

“什么事?”

“有只腹黑的灰太狼保护老婆的故事。”

“哦?”卓彦非的手探上车门,扭头瞧着她:“夫人指的是哪桩?”

“你做了多少桩?”钟爱唯看定他,眼底柔情似水,情潮暗涌。

她算不清他为她做了多少,却知道,自己欠他很多,多得不知如何才能还清。

卓彦非眉梢轻挑,将她送入驾驶座,自己绕过车头坐到她旁边,看着她,柔声说道:“不管你指的是哪桩,我只爱做一桩。”

“是这样吗?”钟爱唯突然笑了笑,主动伸过脸去,在他朝自己俯过来的­唇­上轻吻一下,然后缩回脖子,笑盈盈的看着他。

卓彦非眼角跳了跳,小家伙胆越来越肥了啊,敢公然调戏他了,沉着脸说道:“不是!”

钟爱唯眨眨眼,将自己的衣领往下扯了扯,侧着脖子轻笑:“那是这样?”

卓彦非嘴角抽了抽,眸子更黑了,继续摇头:“有点近似了。”

钟爱唯咬咬牙,指尖又轻轻扯了扯,带着几分挑衅的看着他,不说话,那意思很明显:“难道是这样?”

卓彦非愣了一下,有点被她今天的大胆搞迷惑了,不过却相当欣赏她的主动,嘴角挑起一抹坏笑说道:“老婆,我来教你。”

“慢着!”见他凑身过来,钟爱唯赶紧缩回手,拦在他面前说道:“老公,你为什么要陷害肖美优?”

卓彦非挑挑眉,终于知道她说的是哪一桩事,淡淡说道:“她咎由自取。”

“她现在怎么样了?”

“不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呢?”钟爱唯不甘心的问道,想起丁浩宇之前曾跟自己提过,希望自己能放过她,那时她还不太明白是怎么回事,现在终于知道了,她是很反感这个女人,可是不想卓彦非因为她而惹上什么麻烦。

卓彦非皱皱眉,实际上,当初解决掉这个麻烦后,他就再没关心过她:“老婆,你想我把其他的女人挂在心上吗?”

“可是……”

“还是你希望我们之间有第三者?”事件立刻上升到阶级斗争的高度。

“你敢!”想到刚才会议室里那些火辣辣的目光,钟爱唯心头火起:“卓彦非,以后出门你给我戴墨镜、戴口罩,披头巾,一切装扮向阿拉伯­妇­女看齐!”她就不信这样还会有人觊觎他。

“不用这么麻烦!”卓彦非似乎明白了她突然生气的的原因,笑了笑,悠悠说道:“为夫有个好办法,一劳永逸。”

钟爱唯警惕的瞪着他,知道以他这种表情,一定有­阴­谋。

果然。

卓彦非探身抱起她,将她抱到自己大腿上说道:“有了夫人你这枚护身符,哪还有人敢近身?”

“你当我是门神啊?放手!”

直到手机突兀的响起,才惊醒浑然忘我的两人,卓彦非一手搂着她,一手接通电话,钟爱唯歪在他怀里,所以将电话内容听了个大半。

然后,两人的脸­色­同时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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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1天 暗战

( 电话是周文韵打来的,说纪委方面收到群众举报,说他父亲卓凯师利用省长职权,为自己儿子的地产公司营私舞弊,违规批给他多起政府工程,而且网络上也同时出现谣言,将此事渲染得绘声绘­色­,因为群情激动,有关方面已找卓凯师前去问话,她打电话来要卓彦非自己也小心点,两人说了几句后,卓彦非挂断电话。ww

“老公,看来刚才那个记者并不是空­茓­来风,事情比我们预计的还要严重呢。”钟爱唯皱着眉思考着:“你说,这次电梯事故是否也不是单纯的意外呢,要不怎么这么巧,所有的事情都挤到一堆了,现在把你爸也拖下水了,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卓彦非目光闪动着,钟爱唯想到的这一切,他当然早就想到了,他不说,只是不想让她担心,官场黑暗,各种利益关系错综复杂,有种直觉,这一系列的事情和他出手对付顾长洋有关,在此之前,他就想过困兽犹斗,某顾应该不会束手待毙,所以现在发生的一切,虽是意料之外,却也在情理之中,并不觉得特别吃惊,刚才周文韵在电话中只让他小心,并没有表示出过多的紧张,他就知道父母对于此事的态度和他一样镇定,虽然心底对某些人明目张胆的挑衅相当恼怒,可并没有特别的显露出来,外表上还是一贯的云淡风轻。

看到钟爱唯担心的瞅着他,卓彦非摸了摸她的脸颊说道:“老婆,别想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为夫没做过的事情,人家再怎么查也查不出什么的,我还是那句话,清者自清。”

“可是你和爸的关系是事实,他们又在这上面大作文章,那些不明真相的人,肯定会有想法的,还有,你爸不会有事吧?我们要不要现在飞过去看他?”

“肯定要回去,不过倒不用这么着急,就算纪委真的着手调查,也要走流程的,不会说处理就处理,而且,这举报信的真实­性­一想就知,我接手那几项市政工程时,他还不是省长,就算他真的在位,也没有越级­干­扰y市的审批程序,人家纪委都不是傻子,稍微动点脑筋就可以查出来,他不会有事的,至于其他人爱怎么想我管不了,只要老婆你相信我就行了。”卓彦非将她的脸扳到自己面前,看着她的眼睛:“信你老公吗?”

“我当然信你。”

“那好,有你这句话为夫就什么都不怕了。”卓彦非在她脸上浅啄一下,将她放回座位上说道:“我现在去卓伦在z城的分公司,老婆你去哪,不如陪我一起?”

“我回酒店等你吧,这次采访的稿件也要赶出来。”钟爱唯扭头问道:“老公,这里的采访也差不多结束了,我们准备这两天就回去,你什么时候走?”

卓彦非还没来得及回答,手机又响了,他Сhā上蓝牙耳机说了几句,钟爱唯听到他说了句:“我马上回!”然后挂断电话,扭头问道:“公司找你吗?”

“嗯。”

“要不你赶紧去吧,我和柔姐一起走。”说话间她的手探上车门,准备下车找徐柔。

卓彦非拉住她:“老婆,要不你陪我吧,反正我那里也可以写稿。”

钟爱唯看着他,犹豫了一会,终于点点头,之前是怕影响他的工作,其实她也挺想多陪陪她的,于是给柔姐拨了个电话,让她先回酒店休息。

z城,卓伦分部。

卓彦非将车泊入地下停车场,牵着钟爱唯的小手直接从专用电梯走进办公大楼,钟爱唯来不及打量,只觉得这里的格局和卓伦总部差不多,不过略小一些,楼层和部门也没那么多,但一样的典雅肃穆。

“卓少!”

电梯在三十层停下来,钟爱唯又被他牵着往某个方向走了几步,手中抱着一本文件夹的宋柯正好迎上来,叫了他一声,见到一旁的钟爱唯,脚步略顿,向她点点头。ww

“情况如何?”卓彦非直接问道。

“我已召集有关人员在会议室等着,只等你回来召开会议。”

“嗯,你先去,我马上过来!”

宋柯点点头,径直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要不你去开会吧,我随便在哪里等一会。”看两人的神­色­,钟爱唯猜到事情很严重,否则他不会急着赶过来。

卓彦非笑了笑:“不急。”

继续牵着她往前走了几米,推开一间房门说道,“老婆,你在这休息一下,我开完会就来。”

钟爱唯看着这间颇有某男个人风格的办公室,点点头,欲言又止的问道:“老公,不是又发生什么事了吧?”

“当然没有,别担心!”卓彦非领着她来到办公桌前,扯开大班椅,将她放上去,说道:“你先在这里等一下,如果累了,里面有休息间……”

“不用管我了,你快去开会吧,别让人久等。”

“那好,有什么事你只管按铃,我先叫秘书替你送杯茶来……”

“知道了……”钟爱唯起身推着他。

“这么想赶老公走啊?”卓彦非佯装不满的嘀咕着,却很享受的被她推着往门外走,快到门边的时候,突然扭过头,迅速抓住她放在自己背上的小手。

“哎啊!”钟爱唯一下扑空,因为惯­性­往前走的身形正好倒进他怀里。

卓彦非手疾地将她接住:“小心啊,老婆。”那眉眼里很明显写着,看,老公不在,连路都走不稳。

“又玩偷袭?”钟爱唯嗔她一眼,从他怀里钻出来。

“是啊,还是老婆你了解我!”卓彦非笑着凑过头,在她­唇­上印下一吻,才心满意足的抬起头说道:“走了。”

“嗯!”

看着他优雅挺拔的身影消失在走廊拐角,钟爱唯才缩回脖子,顺手带上房门。

打量了几眼办公室的陈设,她重新坐回办公桌,从包里掏出便携笔记本,等着开机的时候,听到自己的手机响起来。

瞥到屏幕上显示白燕的名字,她立刻接通。

“燕子?”

“亲爱的,你在哪?”

“有事吗?我在z城,出差呢。”

“哦!”白燕的声音顿了一下,试探的问道:“和卓少在一起?”

“嗯。”口气莫名的有点甜蜜。

白燕嘿嘿笑了几声说道:“你们倒挺滋润的……”

“找我有什么事?”钟爱唯又问了一次。

“哦!”白燕的声音重新紧张起来:“亲爱的,你知不知道,卓少的公司在被人收购!”

“啊?”钟爱唯的神经也绷紧:“怎么回事?”

“前几天他们公司不是出了什么事故吗,股价波动得厉害,然后有神秘机构大手笔吸纳卓伦的股票,据传……”白燕打开话匣说个不停。

一瞬间,钟爱唯突然就想明白了,这一串的事情似乎都是预谋好的,先是电梯事故,在公众对卓伦地产的安全质量产生怀疑的时候,散布出卓彦非是凭借了省长父亲的职位谋取利益的谣言,利用这 ...

(一系列不利消息打压股价,然后实施收购,她不知道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做,可是却很明白,这对卓彦非是一次不小的危机。

“嗳嗳,喂……”听她有一会都没有说话,白燕担心的问道:“卓少还没告诉你这些事吧?”

“不是……其实他跟我提过一点,但我没想过这么严重。”钟爱唯恍过神来答道。

“也许真的没这么严重,你也知道,股市波动是很正常的事情,那些­操­盘手为了哄拍股价,经常放些小道消息出来,然后从中牟利!”白燕安慰道:“你去问问卓少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有什么内幕消息,别忘记给我透个风哈,让本宫也赚一笔。”

“没问题……”

两人又说了几句,钟爱唯挂断电话,想了想,手指在笔记本键盘上按了几下,上网查看新闻。

半小时后。

卓彦非推门进来,看到老老实实坐在办公桌前的她,笑着走过来问道:“老婆,等久了吧?”

“没……”钟爱唯笑着抬起眼:“会开完了?”

“嗯!”卓彦非走到她旁边:“老婆,我订了下午的机票,准备赶回y市,和我一起回去吧?”

“好!”

“那好,现在是午饭时间,先陪老婆用餐!”卓彦非顺势坐到办公椅的扶手上,笑着揽住她肩膀。

“好,等我一会!”钟爱唯伸手在电脑上点击着,准备把写到一半的稿件先存起来,然后关机,卓彦非的视线随之落到显示屏上,瞥了几眼笑道:“老婆,把我写得这好啊?”

“哎,不许看!”钟爱唯伸出一只手挡住显示屏,另一只手赶紧点击着,把页面关上,扭头嗔道:“又忘记非视勿视了?”

卓彦非笑了笑,撑住办公椅的胳膊顺势落下去,一把抱起钟爱唯,将他放在自己腿上,轻车熟路地坐在大班椅上,圈紧她的腰肢说道:“夫人是我的私有品,看自己的东西应该不违规吧?”

“谁是你的啦?也不嫌害臊……”钟爱唯抢白了一句,扭过头看着他,犹豫了一会问道:“老公,这次很麻烦吗?”

“夫人指的什么?”卓彦非挑挑眉,故作不解的问道。

“听说有人在收购你的公司……”钟爱唯边说边看着他的反应,“你们刚才开会也是因为这吧?是不是很麻烦?”

卓彦非脸­色­不变的看着她,­唇­角微挑:“夫人听谁说的?”

“有没有这回事嘛!”钟爱唯有些不满地环住他的劲腰,侧头看着他,嘟着小嘴嗔道:“你答应我要坦白的!”

卓彦非又看了她一眼,点点头:“是,有这回事,不过没有你想象的那样麻烦……”

“在你嘴里好象就没有麻烦事!”钟爱唯白他一眼,不是不相信他的能力,而是想到有人处心积虑的对付他,就忍不住担心,偏偏她觉得自己一点忙都帮不上,这种无力感让她更沮丧了。

卓彦非笑着扳过她,使她跨坐在自己腿上,面对面看着自己,扶住她的腰身说道:“我就说夫人了解我嘛,所以有夫人,没烦恼。”

“贫嘴!”钟爱唯笑着抿起嘴,眼波流转,煞是动人。

卓彦非心中一暖,忍不住将她往怀里拉了拉,两人的鼻子几乎快要蹭到一起了,看着她的俏脸,故作正经的说道:“夫人……如果为夫这次真的很麻烦,甚至一无所有了怎么办?”

温热的薄荷气息吐到钟爱唯脸上,她往后缩了缩,也许是对方嬉皮笑脸的态度感染到她,也笑嘻嘻的捧起对方的俊脸笑道:“怎么办?只好换我养你了。”

“说话算话哦,答应了可不准反悔!”

“绝不反悔!”钟爱唯笑着拍拍他的俊脸调戏道:“反正我夫君吃得不多又好调教,做事勤快,任劳任怨,长得又秀­色­可餐,这笔生意很划算!”

“还是夫人有眼光!”卓彦非笑着补充道:“为夫还有一个优点,夫人没有说。”

“是什么?”

“为夫的身体特别好,绝对能胜任各项体力活。”说完邪恶的将某处贴近她。

“咳……”钟爱唯窒了一秒,心想你个­精­力男,果然够黄够猥琐,慌忙闪躲:“这个不需要,我们家不虐待苦力。”

“为夫是自愿的……”卓彦非笑着凑上来,捉住她笑着躲避的­唇­瓣,以吻封­唇­……

——《名门小妻》花卷儿——

y市。

顾恬恬松开点击鼠标的手指,看着身边的中年男子:“爸,这样能行吗?”

“走一步算一步吧!”顾长洋目光­阴­冷的看着显示屏:“就算不能拖他下水,让他焦头烂额也是好的。”

“可是这样,我们也会元气大伤的。”

“你觉得,现在这种形势下,我们还能全身而退吗?”顾长洋看着女儿:“恬恬,爸爸有事不要紧,我只是担心你和你妈……”

“爸,你一定会没事的!”顾恬恬苦着小脸,眼底涌出恨意:“都怪那个贱人,要不是她,卓少怎么会这样对我们?”

“恬恬,他既然能走到这一步,之前肯定不会是毫无准备!”顾长洋拧眉思索:“只是我没想到,这小子下手能这么狠……”

“爸,真的是他做的?”顾恬恬还有几分不甘心的问道。

顾长洋点点头:“我找人打听过了,八九不离十,之前我还不能肯定是谁想整我,但你那么一说,只能是他了!哼,他让我死,死之前我也一定不会让他好过!”

“爸……”

顾长洋看着女儿:“恬恬,你放心,爸爸不会那么轻易认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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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2天 拉下的功课,该补补了

( 回到y市后,卓彦非突然忙碌起来,有好几天,钟爱唯都只是在早餐桌上见他一面,说不到几句话就匆匆离去,她知道对方是在为公司的事­操­劳,可是那种一点忙都帮不上的无力感让她很颓唐。

这天,吃过午餐,她独自坐在电视台大楼外绿化带的长椅上,沐浴着冬天的暖阳,微眯起眼,看着阳光中翻飞的灰尘发呆,也没有特别的想着什么,脑中一片混沌。

方晓茉不声不响的走过来,一言不发的坐到她身边的空位上,也不看她,仿佛很随意坐到一起的陌生人般,也抬头瞅向远方。

钟爱唯扭头瞥她一眼,淡漠的扭过头。

两人都没有开口,一种无形的敌意在空气中慢慢流转,过了好一会,钟爱唯才打破沉默的问道:“有事吗?”

“你觉得呢?”

方晓茉也没有看她,两人都似乎在对着空气说话,以一种怪异方式的交谈着。

“又是为了彦非?”钟爱唯挑­唇­嘲讽:“方小姐,我该替我老公谢谢你的关心吗?”

“如果你愿意,我不拒绝,只是,除了拥有老婆这个头衔,你觉得你配吗?”

“那么,方小姐又是以什么身份来提醒我注意这一点的?”钟爱唯冷冷反驳,她知道,仅凭这个头衔,已经够旁边这个女人抓狂了,看清对方的居心后,她也不打算再对她假以颜­色­。

方晓茉淡淡一笑,脸­色­不变的悠悠说道:“至少我没有拖他后腿,一次次陷他于危难,在他困难的时候,也没有袖手旁观,只顾自己悠哉游哉的晒太阳,什么忙也帮不上!”

“这好象是我的家事吧?和你有关吗?”钟爱唯沉默了片刻说道,但是对方这句话正好戳中她的软肋,所以神­色­略变。

“是啊!的确和我没关,不过好歹相识一场,朋友有难,如果开口相求的话,能帮的我一定会帮!”

“你?”钟爱唯终于扭过头,上下打量了她几眼,眼底带着几分厌恶的说道:“你凭什么?”

“你是不愿承认还是不想求我?”方晓茉冷冷迎上她的目光分析道:“你应该知道我的背景吧,和你相比,你觉得谁更有能力帮到他?谁更适合他,做他的贤内助?”

“方小姐,如果你过来是想和我说这些,恐怕要让你失望了!”钟爱唯站起来,冷冷俯视她说道:“适不适合并不是你能说了算的,我也从没打算过离开他,哦,顺便告诉你一句,就算我有再多缺点,彦非也喜欢……”

“喜欢得了一时,喜欢得了一世吗?”方晓茉也站起来,针锋相对的说道:“以­色­事人,又能维持得了多久?等到他厌倦了,发觉你并非他理想中的伴侣,你以为还会盲目喜欢下去吗?”

“就算他厌倦了,你以为你就能有机会?”钟爱唯盯着面前那张漂亮的脸蛋,真的有几分生气了,最让她郁闷的还是从这张脸上想起另一个人,一个让她不能漠视的女人。

方晓茉冷笑:“至少我可以帮到他,你应该知道婚姻里有门当户对这一说吧,就算不是我,他也应该娶个家世相当,比你更有资格的人!”

钟爱唯咬咬­唇­,瞧进她的眼底,有几分负气的缓缓说道:“这话,你不应该对我说。”

听出她的潜台词,方晓茉冷嗤一声:“你是想在他面前告状,让彦哥哥也来对付我吗?行啊,我等着,看他为了你,到底还要揽多少事,惹多少人?”

说完,她鄙夷地白了一眼钟爱唯,踩着高跟鞋扬长而去。

看着她在阳光下纤细却显得张扬的背影,钟爱唯在原地发了一会呆,才慢慢坐回长椅,她并没有打算把这件事告诉卓彦非,而且心底,也有些认同她的话,心想,难道自己真的拖累了彦非?他眼前的危机,是因为自己吗?

心情,不由自主地又沉重了几分。

——《名门小妻》花卷儿——

下午,钟爱唯接到小淇的电话,说岑正然的痛风加剧了,在家卧床不起,自从上次听到这件事后,钟爱唯就有心去看他,却一直有点犹豫,闻言,终于下了决心。

晚上,在徐柔的陪同下,两人站到岑家大门外,看着佣人缓缓将铁栅门打开。

“姐,你来了?”

岑笑淇闻声迎出来,向站在她一旁的徐柔点点头,亲热的挽起钟爱唯的胳膊问道:“姐夫呢?”

“他最近比较忙,可能没空来。”

“哦,不要紧,你来了也是一样的,爸爸肯定很高兴!”

“他……爸……爸呢?”钟爱唯有些不习惯的问道。

“在客厅等着呢,他最近腿疼得厉害,走路有些不方便……”

两人边说边往小洋楼走去,说来奇怪,自从消除误会后,两人的关系变得相当好,仿佛真是一对亲姐妹似的。

“爸,姐姐来了!”还在院子里,岑笑淇就远远叫道。

钟爱唯走进客厅,看到岑正然撑着沙发扶手正准备站起来迎接,紧走几步拦住他道:“不用起来,歇着吧!”

和上次医院里相比,岑正然的气­色­似乎差了很多,脸­色­黯淡,­精­神也有些憔悴,看来病痛让他受了不少折磨,钟爱唯瞧了他几眼,心底隐隐升起几分歉意,忍不住问道:“爸……你还好吧?”

岑正然愣了一下,似乎也对她的称呼相当不习惯,但立刻笑起来,说道:“我好着呢,小唯,你不用担心。”

“看了医生没有?医生怎么说?”钟爱唯很自然地扶着他坐到沙发上,自己也坐到旁边,关心地问道:“疼得很厉害吧?医生没有开一点止痛药吗?”

“老毛病了,不妨事!”岑正然随意的拍拍腿脚说道:“每年这个时候发作得厉害些,忍一忍就过去了。”

“连路都走不了,还没关系啊?”

见状,也坐到一旁的岑笑淇打趣道:“姐,你就是爸的灵丹妙药,你一回来,他所有毛病都没了,所以你要常回家看看啊!”

钟爱唯尴尬地瞅了岑正然一眼,几人又说笑几句,客厅的气氛渐渐轻松起来。

“阿姨呢?”坐了一会都没看到周淑凤,钟爱唯随口问道。ww

“她们那帮太太团有个聚会,不输个底朝天是不会回来的!”岑笑淇乐呵呵的说道,显然对母亲大人的这种小爱好很不以为然。

钟爱唯也笑笑,并不介意周淑凤的去向,她不在反而更自在。

显然钟爱唯的回来使得岑正然很高兴,虽然两人都没有再提起关于她身世的话题,可是都心知肚明,她愿意出现在这里,也就意味着默认了岑正然,并且愿意修和他们之前恶劣的父女关系。

所以,就算开始有些生疏,却是个良好的开始!

几人又聊了一会,因为徐柔之前也接触过痛风病人,所以和岑正然扯着一些治疗痛风的小偏方,钟爱唯也Сhā不进话,看着旁边的岑笑淇,突然想起什么,往她的位置挪了挪,小声问道:“小淇, ...

(问你个事啊?你是不是喜欢远哥?”

“是!”岑笑淇看她一眼,很大方的点点头,然后说道:“但是他的心思还在姐姐你身上,好象没打算接受我!”

钟爱唯一愣,然后有些脸红,这孩子,只比她小三岁嘛,言行举止完全不是一国的,好象代沟很严重似的。

“没那回事,远哥怎么可能会不接受你呢?而且我已经结婚了!”她想了想说道。

“我已经向他表白了,而且被当面拒绝了!”岑笑淇嘻嘻一笑,满不在乎的说道。

钟爱唯又是一愣,看到对方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神情,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你真的主动说了?”

“是啊,上次被你们遇到的那一晚,他送我回家的时候,我很直接的表白了,然后他也很明确的告诉我,他现在暂时还没有交女朋友的打算,而且我们也不太合适!”

“然后呢?”因为对方的大无畏,钟爱唯继续问道:“你放弃了?”

不知是否对聂文远心存歉意,她内心里其实还是挺想撮合他们两个的,而且,她也觉得爽朗活泼的岑笑淇应该很适合他。

岑笑淇摇摇头,表情终于现出几分惆怅:“当然不会,可是自从那晚后,远哥一直避着我,我想不到办法接近他,怎么说我也是女生嘛,不能表现得太掉价!”

“对!”钟爱唯忍住笑,很认真的点着头:“远哥的确是个好男人,这次姐支持你!”

“支持不是口头说说的,要拿出实际行动来!”岑笑淇贼兮兮的笑道:“姐,远哥最听你的,我看,也只有你的金面才能请他出来,帮我们制造相处的机会!”

闻言,钟爱唯恍然大悟的眨眨眼:“小淇,你这次叫我回来,是想让我看爸爸,还是帮你约到你的心上人?”

“不冲突!”岑笑淇打狗­棒­随上:“我是两全其美,你是成人之美!姐,你什么时候帮我约他?”

钟爱唯想了想,如果以后再特地找他,搞不好又会惹起事端,择日不如撞日,摸出手机说道:“等我打个电话……”

大半个小时后,看着聂文远的商务车出现然大门外,岑笑淇欢天喜地的跑出去开门。

­性­格单纯爽朗的她并没有介意聂文远是因为钟爱唯而来,这也是钟爱唯欣赏她的一点,似乎放下成见,她才看清楚很多以前没有留意的东西,也深深感觉到以前的偏执。

“伯父,小唯……”几乎是被岑笑淇吊在胳膊上走进客厅,聂文远对着几人打了个招呼,­性­格温和的他,自然也不好意思当面给个小丫头难堪,神情间颇有几分无奈。

钟爱唯笑着站起来:“远哥!”

“小淇,快松手,这么多人看着呢,象什么样子!”岑正然倒是板起脸训了一句。

“没事,小孩子闹着玩呢!”聂文远好心替她解了个围。

闻言,岑笑淇有些不甘心的松开他,“我才不小呢,已经二十了。”

“你忘了?你小时候哭哭啼啼的吵着要糖吃,求着让人背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再怎么长,在远哥眼里,你都是个要人疼爱的小妹妹。”聂文远不着痕迹的提醒她。

岑笑淇瘪瘪嘴,神情间有些不高兴,钟爱唯笑了笑说道:“远哥,你也说了是小时候嘛,那时的玩笑话哪能当真,何况小淇真的是长大了嘛,你不能总用老眼光去看人!”

“就是!”岑笑淇附合着点头,傲娇的挺直胸。

因为聂文远和岑正然也比较熟,几人又聊了几句,佣人出来说晚饭好了,于是一起围着圆桌坐下来。

岑笑淇自然是抢占聂文远身边的有利地形,钟爱唯暗自笑了笑,特意坐到两人斜对面,挨着徐柔坐下来,岑正然坐到了她的左手边。

因为高兴,岑正然脸上的笑意一直没停过,脸­色­也似乎好了很多,几人融洽的吃了几口饭,突然听到门铃响起来,佣人赶紧跑出去开门。

“谁啊?”

“不会是妈回来了吧?这么早?”岑笑淇小声嘀咕了一句。

几个人不由自主的停下筷子,都向客厅方向望去,看到出现在门边的人影,都有些意外。

“老公!”钟爱唯立刻推开椅子,起身走过去:“你怎么来了?”

之前她和卓彦非提过今晚会回娘家,但想着他最近很忙,所以没要求他一起,而对方也没告诉她会来,有几天都没好好呆在一起了,看到他挺开心的。

“听你说今天回来,我看下班得早,也顺便过来了。”卓彦非笑着握住她伸过去的小手,一起走到饭厅,看着岑正然说道:“爸……”

眼光落到一旁的聂文远身上,眸子暗了暗,表情不变的向他点点头:“你也在?”

“听说伯父病了,过来看看!”聂文远也不动声­色­的向他回了个礼,安坐在椅子上,并没有起身相迎的意思。

“彦非,快过来坐,我们刚开饭!”岑正然扭头看着佣人吩咐道,“帮忙再盛碗饭!”

“谢谢爸!”卓彦非牵着钟爱唯坐到餐桌旁,徐柔往旁挪了挪,让他们坐到一起。

“彦非,你们公司的事情忙得怎么样了?我看新闻说,似乎最近遇到了一些麻烦……”岑正然看着坐到旁边的某卓问道,眉眼间写满对这个女婿的疼爱。

“没事了,都解决了。”卓彦非态度谦和的答道:“您不用担心。”

“我就知道会没事的!”岑正然点着头:“有什么能难倒你!”

钟爱唯抿嘴看着他们,本来想说一句:“爸你也太夸奖他了吧?”但最终没好意思说出口,心底却隐隐有些自豪,这温馨的一幕,放在以前她是不敢想象的,但现在身处其中,发觉这一刻其实她已期待了许久,瞅着身边男人俊雅的侧面,一朵隐藏不住的笑魇在­唇­边慢慢散开。

说话间佣人将卓彦非的饭端上来,他道了声谢后拿起筷子,习惯­性­地挟了一些菜送进钟爱唯碗里。

钟爱唯也往他碗里递了一些他喜欢的菜,两人相视一笑,都从对方眼底读到一丝叫作温情的东西。

对面的岑笑淇一直有留意他们两个,见状笑了笑说道:“姐,看到你和姐夫,我才懂了什么叫恩爱。”

“小孩子的,懂那么多做什么?好好吃饭!”钟爱唯白她一眼。

“你很大吗?好象我们只差三岁耶!刚才你还说我长大了!”

“刚才是刚才……”

“哦,刚才姐夫没来,有人撑腰的感觉的确很不同啊!”岑笑淇笑兮兮的截住她。

钟爱唯一怔,求助地看着卓彦非,这丫头,果然牙很尖嘴很利。

卓彦非平静地又挟了一只­鸡­腿放到她碗中:“小淇没说错啊,你是有我撑腰,所以老婆你如果觉得有人欺侮你,老公支持你去讨回来!”

闻言,钟爱唯笑着瞥了岑笑淇一眼,眼底写满洋洋得意。

岑笑淇不屑地撇着嘴,端起饭碗伸到聂文远面前说道:“远哥,有人欺侮你妹妹,做 ...

(哥哥的,是否也该替妹妹撑腰?行动上支持一下吧,也帮我挟个­鸡­腿!”

自某男进场后,一直没有吭声的聂文远这才侧过头,有几分无奈地瞥了小淇一眼,伸手挟了个­鸡­头放到她碗里说道:“你还是吃这吧,唧唧喳喳的,我看和它差不多。”

岑笑淇相当不满的嘟起嘴,拈起­鸡­头看着,似乎不知该从何下口,倒是安静下来。

钟爱唯好笑的看着他们,聂文远的视线和她遇上,牵牵嘴角,看着面前的一盘扇贝说道:“小唯,我记得你喜欢吃这,你够不着,我替你拈几个吧。”

他的筷子刚触过去,卓彦非也敏捷的伸出筷子,两双筷尖几乎同时碰到同一片扇贝。

卓彦非瞥他一眼,淡淡说道:“不用了,我的手长,会帮她。”

“卓少,是我先看到的。”

“谁拿到手就是谁的!”

两人互不相让的说道,两双筷子抵在一起,火星四溅,一桌人都看着他们,似有硝烟味淡淡弥漫。

钟爱唯赶紧阻止道:“哎,别争了,我不吃。”见两人都没动,迅速朝着对面的岑笑淇递了个眼­色­。

岑笑淇愣了愣,立刻会意的站起来,端起碗说道:“姐夫,我也挺喜欢吃这的,能帮我挟一个吗?”

两个男人同时一怔,卓彦非犹豫地看着她,这可是小姨子呀!多么殷切的望着自己,能不答应吗?勉强着将手中那块扇贝递过去:“没问题。”

“谢谢姐夫!”岑笑淇笑着接过来。

钟爱唯也顺势站起来,伸手从两男的筷尖下端起盛着扇贝的盘子说道:“来,一个一个,都尝尝,柔姐,你先请……”

徐柔含笑挟了一个,饶有兴趣的样子。

岑正然笑着摆摆手:“你们吃,我这病要忌口!”

示意岑笑淇往聂文远碗里夹了几个,钟爱唯将剩下的端到卓彦非面前说道:“老公,全是你的。”

“老婆你吃。”卓彦非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优雅的坐下来。

终于相安无事的用完晚餐,因为卓彦非在场,徐柔先告辞离去。

岑笑淇缠着聂文远一起坐在电视前玩游戏,见岑正然拉着卓彦非聊着什么,钟爱唯也坐到一侧的沙发上看两人玩。

“小唯,你要玩吗?”聂文远扭头问道。

“不了,我看你们玩玩就好。”

说话间,聂文远­操­纵的游戏结束,岑笑淇不满的埋怨:“远哥,你专心点好不好?”

“我不玩了,你自己玩吧。”聂文远松开控制器说道,他本来就是心不在焉的,哪有心思陪小孩子疯啊。

岑笑淇不满的抗议:“还没玩一会呢,姐,你看远哥欺侮我!”

“远哥,你就陪他多玩一会嘛!”钟爱唯好笑的劝道:“平时也难得有人陪她玩!”

聂文远无奈的又拿起控制器:“那,只玩一局啊!”

“我就知道,只有姐制得了你!”岑笑淇得意扬扬头,嘀咕了一句。

另一边,正和岑正然谈天的卓彦非也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不动声­色­的挑挑眉,认真的看着岑正然,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五分钟后,看到卓岑两人结束谈话,岑正然拄着拐杖准备站起来,卓彦非起身扶着他,钟爱唯也站起来说道:“爸,你去哪?我帮你!”

“我想去卧室拿点东西!”岑正然摆摆手说道:“你们玩,我自己可以。”

“还是我们扶你上去吧。”卓彦非小心的搀住他的胳膊说道:“都是一家人,不用客气。”

岑正然笑了笑,没有再推辞。

将他送上位于二楼的房间,钟爱唯准备回客厅,卓彦非却拉着她的手,径直走进她的卧室,反手带上门,落上小锁。

“哎……­干­嘛来这里?”钟爱唯刚问了一句,话就被堵住了。

“唔……这是我家,外面还有人……”

“我知道!”卓彦非低语:“我故意的!”

“喂,你个大坏蛋!”钟爱唯恼羞成怒的推着他:“出去啦!”

“出去见你的好哥哥?”想到正坐在客厅的某男,卓彦非的声音里染上几分酸意,如果他今晚不来,自己的老婆岂非就被别的男人勾走了?这个念头让他相当不爽:“老婆,你不是答应我不再见他的吗?”

“是小淇喜欢他……”钟爱唯躲避着说道:“我只是帮他们撮合一下……”

“你有空的话,怎么不关心一下老公?”存心惩罚的卓彦非将她紧紧贴到门板上,眼底火苗乱窜。

“呀……”钟爱唯心底一惊,从对方的神­色­中,她轻易读出某种熟悉的东西。

老天爷,不带这样玩她的吧。

“叩叩……”就在她神经绷紧的时候,背后竟然传出敲门声。

钟爱唯下意识抱住对方,吓得大气都不敢出,那一声声叩击似乎都敲在她身上,她发觉自己在微微颤抖。

“姐,你在里面吗?”见没人应声,门外的岑笑淇大叫起来。

钟爱唯咬着牙,努力压抑着不让自己喉间的声音逸出来,谢天谢地的是,岑笑淇敲了一会见没人答应,嘟哝了几声离开了。

听到她逐步远去的脚步声,钟爱唯终于哼出声来,无力地推着眼前的男人:“嗯……你……好讨厌……”

“老婆,拉下的功课,该补补了。”某男诱或的在她耳边哼了句,一把抱起她……

重新回到客厅,钟爱唯感觉自己有些脚腿发软,卓彦非体贴的扶住她,嘴角的浅笑满足而柔和。

“姐,你们去哪了?”岑笑淇仰起脖子叫道:“我找了你们好久了!”

“哦……我刚才带彦非参观了一下我们家。”钟爱唯支唔着问道:“有事吗?”

“你俩突然不见了,有些奇怪,而且爸也有事找你们!”岑笑淇不以为意的说道。

说话间两人在沙发上坐下来,钟爱唯看着岑正然问道:“爸,你找我?”

“嗯!”岑正然从背后捧出一个封好的大纸盒,口气有几分唏嘘:“这里有些你妈留下来的东西,是时候交给你了。”

钟爱唯迟疑的接过来,纸盒不算很大,但是有些重,她一不留神差点没接住,卓彦非眼疾手快的捏住她的小手,替她合力把东西拿过来。

“谢谢!”她笑着看了对方一眼,水眸盈盈的。

卓彦非微笑:“我以为咱们之间不用说这两个字了。”

“是……我忘了。”她吐吐舌。

两人间感觉很平常的一幕,落到旁人眼里就有些碍眼了,岑正然相当欣慰的看着这小俩口,倒也不觉得如何,岑笑淇已经咋乎乎的叫起来:“姐,拜托你们注意点影响哈,这些少儿不宜的画面躲起来做,别带坏了咱们这些天真纯洁的花朵儿!”

“刚才不是还有人说她早长大了吗?”钟爱唯侧头瞪着她:“一下又变成未成年了?”

“ ...

(就算成年了,可咱们都是未婚人士,形单影只的,哪受得了你们这种你侬我侬的刺激!”岑笑淇理直气壮的反驳了一句,扭头看着聂文远:“是不是,远哥?”

被她拖下水的聂文远只是淡淡扫了两人一眼,避开视线嗯了一声,听不出是肯定还是否认,但岑笑淇仿佛找到个帮手似的借题发挥道:“听听,远哥也看不下去了!”

她这毫无机心的话传到心情复杂的几个人耳里似乎有些变味,钟爱唯的脸­色­滞了一下,卓彦非表情不变,不过环在她腰侧的手掌却暗自用劲捏了她一把。

“呀……”钟爱唯低哼一声,扭头白他一眼,对他的小心眼很是无语。

聂文远突然站起来,看着岑正然笑了笑,说道:“岑伯伯,时间不早了,也叨唠半天了,我就先告辞了。”

“不多坐会吗?”岑正然客气的说道,也准备站起来。

“不了,您别起来!”聂文远伸手拦住他,扭头看着屋内的几个:“你们再坐会,我先走了。”

“小淇,帮爸送送送你远哥!”岑正然坐着吩咐道。

岑笑淇早已跳起来,一把搂住他胳膊:“走吧,远哥,我送你!”

“不用了……”聂文远微蹙着眉,还是被她半推半掇的拉出去。

卓彦非顺势牵着钟爱唯站起来:“爸,我们也该回去了。”

“也好,爸就不留你们了……”岑正然撑着拐杖立起身说道:“有空常回来坐坐,一家人,一起吃餐饭也是好的。”

“一定的……”

几人说了几句,嘱咐岑正然好好养病,不让他送出来,自行向大门走去。

在门口,看到倚在门边目送某男绝尘而去的岑笑淇,钟爱唯忍不住又打趣了几句,两人闹了一阵才笑着挥手离开。

回家的路上,钟爱唯已按捺不住好奇,抱着母亲留下来的纸盒,准备拆开来一看究竟。

“老公,你说这里面是什么呢?”

盒子包装得很紧,她怕弄坏了,所以小心翼翼的拆着,一时没能完全打开,心底已是心痒难耐。

卓彦非扭头瞥她一眼,淡淡扯动­唇­角说道:“看你,一副猴急样!”

“比你还猴急啊?”钟爱唯低头反驳了一句,刚才的事还没找他算帐呢,大坏蛋!

卓彦非笑了笑,没有说什么,看着她努力和纸盒作战,然后终于拆开盒子,从里面取出一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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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3天 我信你

( 银湾别墅。

钟爱唯一进门就把自己放进沙发,从怀里取出刚才在车里打开的东西,摊在茶几页翻看着,表情专注而感动。

里面有几大本影集,收录了母亲钟雪茵从小到大的照片,看着画面上那张熟悉而久违的脸孔,钟爱唯翻看相册的指尖似乎有些微微颤抖。

卓彦非在她身边坐下来,手掌绕过她纤细的腰肢,也凑过头欣赏着。

“我妈漂亮吧?”钟爱唯自豪的指着照片,侧头瞧他一眼问道。

照片上的钟雪茵只有几岁大,梳着两条羊角辫,睁着天真迷茫的大眼睛,样子萌极了,让卓彦非感兴趣的是,仿佛在她脸上找到几分身边女人的影子,那种感觉很玄妙。

“那是,所以我老婆的遗传基因才会这么好!”他认同的点点头,视线在照片和真人之间逡巡着,寻找共同点:“而且,老婆还把岳母大人的优点发扬光大了,所以更漂亮,简直是迷死人了!”

“贫嘴!”钟爱唯抿嘴笑了笑,低头继续翻过,之前她一直以为母亲没有留下任何影像资料,想不到是岑正然收起来了,估计是怕她触景生情吧,翻过几页后,看到一张照片上,只有十五六岁光景的母亲和一个女孩勾肩搭背,头凑在一起笑得天真烂漫,后面还有几张两人长大一点的合影,她凑过脸仔细瞧着,有几分疑惑的嘀咕道:“这个女孩的轮廓,怎么有点象小淇的妈妈呢?”

扭头瞅了眼身边的男人问道:“你觉得呢?”

“看不出来!”卓彦非随便瞧了瞧,老老实实说道:“为夫没留意过。”这是真话,他差不多忘记周淑凤的样子了。

“她和我妈到底有什么关系?”钟爱唯疑惑的将相册举到眼前瞧了瞧,心想如果她们是好友,以周淑凤的个­性­,抢了母亲的男人也不奇怪,但母亲为什么还把她们的合影保留着呢?她不嫌碍眼吗?百思不得其解地跳过这一页。

捧起另一本影集,邓英鹏的影子赫然出现在面前,看到他和母亲年轻的脸庞上发自内心的灿烂笑容,她突然有些理解岑正然藏起这些影集的用意了。

“老婆,不早了,以后再慢慢看吧……”见她的手指停留在那一页,始终没有往下翻,卓彦非伸手挡住影集说道:“我们也是时候休息了。”

“你先去!”钟爱唯扯开他的手掌说道:“我想再看会。”

“不行!”卓彦非不由分说的替她合上影集,扳过她的身子说道:“为夫已被冷落好久了,从现在起,一切行动要和我保持一致!”

钟爱唯哭笑不得的看着他,被他说得,好象他们以前有多不一致似的,突然想到一直准备问他的事情:“老公,你公司的事情处理得如何了?”

“没什么了。”

“这么快?”钟爱唯明显有几分怀疑的问道,心想那么大的事,这还没几天呢,他就摆平了?

“怎么,质疑为夫的能力?”某男说着,俊脸便带着几分邪恶的凑过来。

钟爱唯向旁让了让:“嘿,老公你当然是很厉害的,但这回的事情有些复杂嘛!”

想到这几天的担心,还有方晓茉的嘲讽,她索­性­直接了当的说道:“老公,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不想我担心,可是,一想到你在外面遇到这么大的麻烦,我却什么忙都帮不上,我真的感觉自己很没用,哪怕是听你抱怨几句,给你打打气也好啊,可是除了在家­干­等着,我一点劲都使不上,有时我真觉得你应该找个能在事业上帮到你,有共同语言的女人,而不是我,我真的配不上你。”

“傻丫头,如果我想找个在事业上帮到我的人,多请几个助理就行了,用得着把他们娶回家吗?你还嫌我不够累啊?上班已经面对一天了,回家还要接着烦,你真以为你老公是超人啊?”卓彦非佯装不悦的在她挺俏的鼻梁上刮了一下说道:“看来啊,我这个老婆不能让她闲着,闲下来就尽想些乱七八糟的事,不行,我得赶紧做点什么让她忙一下。”

“喂,你又来!”看到某男作势扑过来,钟爱唯拍开他……

——《名门小妻》花卷儿——

幸福的日子似乎过得特别快,虽然卓彦非依旧很忙,但好象真如他所言,事态并没有进一步恶化,自从有关媒体刊登了“卓伦地产”无偿捐赠价值十亿的地皮兴建保障­性­保房的新闻后,更是间接有力的驳斥了之前关于暗箱­操­作、收受利益的一些流言,公司股价止稳回升。

一晃就是几天后。

座落于街角的某咖啡厅,雅间。

卓彦非淡淡的看着面前的男人问道:“顾伯伯,不知今天找我来有何贵­干­?”

顾长洋五十出头的样子,穿着件黑­色­中山装,打扮得很低调,头发整齐的梳在脑后,低下头可以看到微微谢顶,如果不知内里,倒真给人一副人民公仆的样子,闻言笑了笑说道:“卓少,我们明人不说暗话,就开门见山了,你也知道最近对我展开内部调查的事吧,我是专程为这请你来的。”

“哦?”卓彦非挑挑眉:“难道顾伯伯觉得,我能帮到你?”

“呵……贤侄不愧为人中龙凤,真是一点就透!”顾长洋神­色­不变的笑了笑:“恐怕也只有你才能拉我一把!”

“我一个安分守已的商人,不知能怎么帮到你呢?”卓彦非端起面前的龙井啜了一口,悠悠说道,和对方划清界线的意图很明显,同时也含蓄的指出,对方是咎由自取。

顾长洋不动声­色­的从随身皮包里掏出几张文件,放到桌上推到他面前说道:“卓少,你看看这些也许会想到办法的。”

说完后他双手交叠搁到桌上,也不再说什么,只是高深的看着对方。

卓彦非瞅了几眼面前的文件,微挑眉梢,抬起头轻轻推回去,云淡风轻的说道:“顾伯伯,我不是太明白你的意思……”

“我当然明白,卓少眼界高,我手头这百分之17的卓伦股票,还入不了你的眼,而且卓伦的市价一向很坚挺,如果我不计成本的在市场上抛售这一部分股票,不知投资人会不会疯狂抢购呢?”顾长洋笑着说道:“当然,我也可以以同样的价格或者无偿出让这部分股票,卓少也许会有兴趣吧?”

卓彦非笑了笑,知道他的潜台词是想收买自己,否者打压股价,在市场上制造不必的恐慌心理,让一些不明所以的小投资者跟风追跌,进而重挫卓伦,这种损人不利已的报复方法,就算能暂时对他造成混乱,始终成不了气候,他知道对方也不会这么失策,向后靠了靠,抱胸看着他说道:“顾伯伯,如果我没记错,你现在还在被调查期间,大手笔的­操­控股市,恐怕不是很妥当吧。”

“我说了我是持有者吗?”顾长洋也笑笑,放在桌上的手指无意识的敲击了几下:“卓少,就算是的话,我们小股东也是希望公司能稳健发展,给我们股东带来更多的年终回报,所以,我也希望卓伦能在卓少的领导下蓬勃发展,早日跻身国际知名企业之列 ...

(。”

“我会的!如果顾市长是请我来说这些勉励的话,那么谢谢了!”卓彦非又抿了口茶,欠欠身,做出随时要走的样子,他知道,对方也不会有耐心继续打哑谜的。

“慢着!”顾长洋果然叫住他:“卓少,我知道小女之前和贵夫人有些误会,万一我挺不过纪委这次调查,我希望你能高抬贵手,放她一条生路,这些身外之物,保不了我,或许可以换取她们的平安……”

卓彦非看着他的表情,不动声­色­的哦了一声说道:“顾伯伯,你是否误会了什么?”

好象由始至终,他都没说会将他们如何吧?虽然他的确有这些打算。

顾长洋不说话,扭头看着房门,随着他的视线,卓彦非看到穿着件黑­色­贴身连衣裙的顾恬恬推开包房门走进来,因为包房里开着暖气,所以在西服笔挺的两个男人中,她的装扮显得很清凉。

“爸,卓少!”她乖巧的看着两人打了个招呼。

卓彦非皱皱眉,如果知道是要和顾恬恬见面,他也许就不来了,这个女孩子挺让他厌恶的,联想到之前还不明所以的和她相过亲,委实有些后悔。

顾恬恬径直坐到两人中间,看着卓彦非说道:“卓少,我们又见面了。”

“是啊,顾小姐的每次出现都让人惊厌啊!”卓彦非挑眉说道,那口气虚伪的让人一听就知道他是反话。

顾恬恬笑了笑说道:“卓少每次的出场也挺让人震撼的。”

顾长洋看了两人一眼,突然Сhā嘴道:“恬恬,你和卓少好好解释一下误会,爸去趟洗手间。”

“卓少,你大人不计小人过,上次的事情是我不对,对不起了……”顾长洋一出去,顾恬恬就端起面前的茶壶,起身往他面前的茶杯里添着水。

卓彦非伸手拦住她:“顾小姐,我不觉得你有对不起我的地方,我还有事,失陪了。”

他正准备站起来走出包厢,顾恬恬猛地一下扑到他怀中,紧紧抱住他。

“顾小姐,请你自重!”卓彦非微愣,随即一把推开她,但顾恬恬又扑过去,狠狠扯开自己衣服,衣衫不整的大叫起来:“非礼啊!”

门倏地一下被推开,顾长洋象早守在门口似的冲进来,伴随着一阵闪光灯的咔嚓声,紧跟进来一个记者,对着包房内的情形猛拍了几张。

此时,顾恬恬衣衫不整的抓着卓彦非,后者的手也毫不客气的探到她胳膊上,那样子说是想推开她也行,想抓住她欲行不轨也可以,总之是惹人联想。

顾长洋迅速脱下自己身上的衣服披到女儿身上,佯装恼怒的看着卓彦非咆哮道:“卓少,你这是什么意思?”

卓彦非拧起眉心,终于明白两人约自己来此的真正目的,扯扯­唇­道:“很好!顾长洋你这只老狐狸,为了脱身,居然连自己女儿的名誉都肯拿出来牺牲!”

顾恬恬躲在顾长洋怀中,只顾嘤嘤的哭着,似乎受了莫大的委屈。

顾长洋忿忿的斥责道:“卓少,没想到你是这种人,我女儿身家清白,出身高贵,和你还是世交呢,你也下得了手?”

某记者忠实的记录着这一幕,卓彦非扭头瞧了他一眼,知道此时出手­干­预只会落下个做贼心虚、妨碍新闻公正的恶名,索­性­大方的笑了笑,说道:“顾长洋,我服了你,你什么都敢拿来玩是不是?我奉陪,希望你到时玩得起。”

懒得再看这装模做样的父女两人,他轻笑一声,步履优雅地迈出包房。

——《名门小妻》花卷儿——

下午。

钟爱唯刚跨进办公室,突然感觉气氛不对,顺着众人的目光,看到某男从她的办公桌前扭过头,挑­唇­微笑。

“你怎么来了?”她有些惊喜的走过去,眼角的余光看到同事们似乎都向他们行着注目视,尽量表现的平谈的问道:“路过吗?”

“嗯……”卓彦非也小声问道:“什么时候下班?”

钟爱唯看着他,虽然他的脸­色­没什么异样,但根据两人的熟悉度,隐隐感觉到一些不寻常,扭头和同事交代了几句,拿起包说道:“现在!”

在一片复杂的目光中,两人一同走出办公室,穿过走道的时候,钟爱唯扭头问道:“老公,有事吗?”

“没有啊!”卓彦非揉揉她头顶笑道:“想见你就来了!”

“很有些不寻常啊!”钟爱唯故意皱皱鼻头说道:“听说,老公突然对老婆好,肯定是做了对不起她的事,你这样我很不习惯的!”

“难道为夫平时对你不好啊?”卓彦非好笑的捏捏她细致的鼻头:“以前我没来接过你吗?”

“倒也是!”钟爱唯点点头,想起前几次他为自己赶来这里的情形,心底滑过几丝甜蜜,见四下无人,不由自主挽住他的胳膊,将头靠到他身侧说道:“我很开心。”

卓彦非就势捞住她,走到电梯间旁,摁了向下的控制键,一起钻进去。

电梯下了一层后,电梯门滑开,方晓茉站在门口,正准备进来的样子,看到他们,突然愣住了,向前迈出的脚步倏地停下来,正好卡在电梯门上,所以电梯门一时没能合拢。

两人也同时看到她,表情不太友好。

“要进来吗?”互相打量了几眼,卓彦非按住控制盘,主动问道。

方晓茉哦了一声,这才回过神似的钻进轿厢说道:“谢谢,二楼。”

卓彦非沉默的替她按下数字键,然后手搭上钟爱唯的腰肢,后者也很自然地倚在他怀里,两人都没有多说什么,可是那种无声的亲密却相当刺眼。

方晓茉咬着­唇­,背脊略显僵硬的站在两人身侧,视线无意识的落在电梯控制键上,看到上面显示的楼层号,似乎很随意的问道:“你们出去?”

“嗯!”卓彦非淡淡应了声。

方晓茉扭过头说道:“彦哥哥,过几天是姐姐的忌日,你能……”

“你到了!”卓彦非淡淡提醒,电梯也适时停下来。

方晓茉有些不甘心的看了两人一眼,说了再见,扭身走出电梯。

直到电梯落到一楼,钟爱唯都没有说话,卓彦非准备将她牵出轿厢,她却赶紧缩回手,领先走出去。

卓彦非摇摇头,心中隐隐猜到她是因为方晓茉而不高兴,也没有多问,跟着她走出电视台大厅。

坐进停在路边的车内,钟爱唯的表情还没有缓和过来,卓彦非瞥她一眼,直接将车开出去,开到皇廷酒店门口将车停下来。

“怎么来这了?”看他解着安全带准备下车的样子,钟爱唯终于问了一句。

卓彦非笑笑,扭头看着她:“还以为夫人你突然失声了呢。”

钟爱唯扭过头,心底也说不上来为什么郁闷,知道卓彦非和方晓茉没什么,可看到他们两人碰在一起,总感觉有些不舒服。

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妒忌吧。

卓彦非俯过身,也替她解开安全带:“陪我走走 ...

(吧。”

不等钟爱唯反对,他径直绕到副驾座旁,拉起她的手,将她从车里牵出来。

十指紧扣走在路上,钟爱唯心底的烦燥慢慢散去,看着周围的景­色­,眼底慢慢亮起来。

和丰里。

卓彦非扭头看着她,眼光温柔缱绻:“老婆,还记得这里吗?”

钟爱唯扭头一笑:“当然。”

突然就想起以前在这里认识卓彦非的情形,不过两个月左右前的事呢,仿佛已是很久之前了,仔细想想,他们发展的真得很快,这个男人给她的宠,仿佛可享用一辈子。

“故地重游,有什么感觉呢?”眯起眼睑,卓彦非瞅着远方的银杏古树悠悠问道。

“想听实话吗?”钟爱唯拖长声音说道。

卓彦非侧过头,似笑非笑的瞅着她,那表情很明显,这实话如果不中听,他是不收货的。

钟爱唯笑笑:“我在想,如果我们没有摸那棵银杏树,结果会怎么样?”

“夫人的意思,是觉得我们能走到一起,完全是因为那棵树?”

“我说了吗?什么时候?”

某卓好气又好笑的看着她,看她心情重新活跃起来,捏捏她的脸颊说道:“那好,我们再去求求那棵树,让它保佑我们生生世世在一起。”

钟爱唯感动的看着他:“嗯!”

树下已有好几对情侣在那里,拍照留念什么的,两人找了个安静的角落,远远的看着,卓彦非揽住钟爱唯的肩膀,柔声问道:“老婆,如果有一天,有人告诉你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会怎么样?”

“你真做了?”钟爱唯歪着小脑瓜腻在他胸前,因为身高的关系,正好倚着他的肩窝,惬意的白他一眼问道。

某男无奈的强调:“我是打个比方。”

“那得看是谁告诉我的,不能随便跑来个人跟我说,我就得相信啊……”

“夫人的意思是,如果是有分量的人这样说,你就会信吗?”

钟爱唯侧过头,有几分警觉的瞅着他:“老实交代,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我是说如果?”卓彦非再次强调。

钟爱唯从他怀里钻出来,定定的看了他几眼,神­色­很严肃的说道:“也不信!”

卓彦非­唇­角好看的挑起,扶住她的肩膀问道:“这么信我?”

“当然!”钟爱唯认真的问道:“老公,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虽然两人相处的时间不长,但已培养出一种很深的信任和默契,卓彦非看进她眼底,也不隐瞒的把顾恬恬父女栽赃他的事简要的说了一下,讲完后说道:“事情就这样,我不担心你误解,可是万一他们拿这件事做文章,也许会伤害到你。”

闻言,钟爱唯吃惊的呀了一声,有几分着急的扯住他袖口问道:“他们会怎么做,把这件事捅出去吗?”

“我估计他们不敢!”卓彦非重新揽过她分析道:“我是男人,而且又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就算真捅出去,吃亏的是他们,我倒想看看,他们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只是,他们­精­心演出这一幕,绝不会善罢甘休的,所以这段时间,你一定要提高警惕,我也会通知柔姐,这几天要特别小心,不能让他们钻了空子。”

“我不会有事的,你自己要小心……”

两人互相担心了几句,看到古树旁的游客少了一些,卓彦非捞起钟爱唯走过去,分别站到树的两侧,向对方伸出手。

不同于上次的慌张和排斥,在树洞中手指轻触的一瞬间,两人的手掌很自然的捏紧,不约而同的从树­干­旁探出头,晚霞的余晖中,两人的视线也胶着在一起,挑­唇­浅笑,四目缱绻,久久不能分开。

树叶几乎落尽的银杏树抖落着最后的落叶,在两人头顶洒下片片金黄,仿佛飞舞的祝福,一生生,一叶叶。

这一世,他们缘订终生。

下一世,他们再续前缘。

永生永世,希不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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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4天 看你还敢不敢欺负我

( 翌日。

卓凯师瞧了几眼面前的报纸,锁紧眉峰,抬头看着对面的人说道:“老顾,这是这么意思?”

“我也不抹弯抹角了!”顾长洋隔着办公桌冷冷看着他说道:“如果不是我拦下来,这份报纸今天就会出现在全体市民面前,省长之子非礼名门千金,豪门丑闻呢,恐怕到时不止我女儿的名节受损,令郎的名声传出去也不好听吧?”

“你想怎么样?”卓凯师推开报纸,淡漠的看着他问:“这是你女儿啊,你就真忍心?”

“卓s长这说的是什么话?难道是我故意把女儿推出去,让你儿子糟蹋的?”听出他话里的暗示,顾长洋情绪激动的说道:“我今天来除了通知你这事,也是要为她讨一个说法,我女儿虽然不是什么金枝玉叶,也是我捧在手心的宝贝,看着她被人欺侮,我绝对不会无动于衷。”

卓凯师蹙眉看着他,他绝对不会相信自己的儿子会做出这种事,联想到某人最近的官非,所以很轻易的判断出,对方是想利用这件事要挟他,但是,他又不能完全置之不理,普通的公子哥遇到这种事,公众可能会骂两句,然后批句风流不羁就行了,可他却不同,先不说他这个位置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光老爷子那关就过不了!他可是一辈子正统思想,最看不惯这些作风问题的,想了想问道:“那你想怎么办?”

“很简单,我要卓少当面向小女赔礼道歉,恢复她的名誉。”顾长洋的条件听上去合情合理,所以卓凯师轻轻嗯了一声,没有立即表态。

“这事发生后,小女的情绪一直不稳定,不吃不喝的,只是关起门来哭!”对方继续诉苦:“卓s长,你也是有儿女的,应该体谅到为人父母的心情,小女虽然顽劣,但总归是个清清白白的女孩家,发生这种事,你叫她以后怎么嫁人,怎么和未来的婆家交代……”

“老顾,事情没你说的这么严重吧?”卓凯师打断他,手指在面前的报纸上轻扣了几下说道:“这事不是截下来了吗?我看也应该没几个人会知道,你这么疼女儿,自然也不想这事传出去吧?不如这样,我们先把这事搁下来,如果真是彦非闯的祸,我代他向你赔个不是……”

“你的意思,是让我们吞了这个哑巴亏?”

“当然不是!”卓凯师瞥了眼报纸说道:“只是我觉得其中可能有误会,你也知道,彦非已经结婚了,小两口也过得挺美满的,所以……”

“所以你是觉得可以纵子行凶、只手遮天了?”顾长洋似乎很生气。

“老顾,现在事情的真相还没查明,单凭报纸捕风捉影的一面之辞恐怕不能说明什么,你也知道,就算法官判案也要经过一层层调查的,哪能仅凭一张模糊的照片就定一个人的罪?”

“好啊,就让公众来判断这件事的是非曲直,看看到时候公理站在哪一边!”顾长洋气冲冲的拍了下桌面。

卓凯师安抚着他:“老顾,别生气,我们现在不是在商量着吗?这样吧,我让彦非抽个空,当面向顾小姐赔礼道歉,好好解释这个误会!”

“然后呢?你们就装成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你依然当你的省长,他依旧做他的太子爷,打着正义的幌子狼狈为­奸­?”顾长洋冷冷讽刺。

卓凯师沉着脸看着他:“老顾,说话要注意分寸!”

“我怎么了?”顾长洋撕破脸皮说道:“事到如今,我也不兜圈子了,要么你们出面拉我一把,要么大家抱着一起死,我这瓦片也不怕碰坏了你们这些瓷器!”

“你的任何一项都是大罪,你以为还有谁能够保得了你?”卓凯师直视着他说道:“老顾,你在这一行也做了这么久,不会这么天真吧?”

“我知道,这一难是逃不了,可是,有贵人相助,灾祸会轻很多!”顾长洋淡淡看着他:“谁不知道卓家根深叶盛,大树底下好乘凉,不说满门龙凤,个个身居要职,就凭卓老爷子旧部满天下,说句话的事,抵得上我忙活半天,你不会连这个人情都不给吧?”

闻言,卓凯师挑挑眉,知道立刻拒绝,对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可是又不甘被他要胁,瞅了他几眼,打着官腔道:“老顾,在这风口浪尖上,不能轻举妄动啊,这事,让我考虑考虑……”

——《名门小妻》花卷儿——

傍晚的时候,老爷子突然电话急召,于是一家子人齐聚大院。

因为路上堵车,赶到的时候已经不早了,还好不少人比他们更晚,客厅里,只坐了稀稀拉拉几个人。

看到两人出现,老爷子笑眯眯的起身招呼道:“来了啊,快进来。”

“爷爷好!”

钟爱唯上前乖巧的叫了一声,老爷子乐呵呵答应了,示意两人坐到他身旁的空位上。

钟爱唯和身旁的某卓交换了一个隐晦的眼神,在来的路上,她还一直担心老爷子是因为顾恬恬的事生气呢,见他心情不错的样子,也放下几分心事。

几人坐在沙发上扯了一些家常,卓家的其他成员陆续赶回来,一大家子人其乐融融的围着餐桌用完晚餐,又陪着老爷子闲话。

“今天把大家叫回来,是想商量一下彦非的婚事。”老爷子看着坐在角落的两人说道:“最近咱们卓家也遇到不少晦气事,借着这个机会,一定要好好热闹一下,冲冲这些霉运!”

闻言,全体露出开心的表情,眉开眼笑的瞧着小两口。

“阿彦,原以为你小子这辈子没指望了,没想到一下子超到我前面去了!”邝旭峰­阴­阳怪气的挖苦:“你小子这速度还真没得说啊!不行,为表示兄弟我的不满,这个伴郎我做定了,那天我会­精­心预备一系列神秘大礼,包管你没那么容易入得了洞房!”

“一边去!”卓彦非白他一眼:“你小子敢放债,就别想顺利着娶到老婆!”

“怎么,恐吓我?”

“是提醒!”

两人斗了几句嘴,旁边的卓亦可已乐呵呵的笑出来:“我看啊,彦非娶老婆,可把阿峰急坏了,没准他前脚办完喜事,你后脚就成亲,让咱们家来个好事成双。”

“他啊,可没彦非那么懂事,自己都管不好,哪有能力照顾好老婆,这种大事啊,急不得。”卓亚兰冷不丁走过来表明立场。

邝旭峰有些不爽的看着卓亚兰,似乎想说点什么,卓亦可笑了笑,接过话头问道:“婚期定好了没有啊?婚礼办中式还是西式的?有没有想好在哪办?”

“早想好了,老早就想娶了,只等我老婆点头!”卓彦非扭头看着钟爱唯问道:“老婆,愿意嫁给我吗?”

全体笑眯眯的看着他们耍花枪。

钟爱唯无语的看着他,一大家子人呢,全是他那一国的,能不答应吗?

不过……她突然想到邓英鹏,眼光下意识的在人堆里找到他,看到他也眼怀殷切的瞅着自己,仿佛盛载了浓浓的父爱,心底没来由的一颤,不由自主垂下眼眸。

...

“老婆,嫁给我,好吗?”见她没回答,卓彦非又重复了一次,声音缓慢而清晰,似乎带着无比的重量,沉甸甸的,每一个字都钻进她心底。

钟爱唯抬起头,又低下,脸悄悄红了,从鼻翼里轻哼出一声:“嗯!”

声音不大,但让所有人都笑起来,卓老爷子扭头对着周文韵说道:“你得赶紧准备了,娶媳­妇­这么大的事,够你忙活一阵的。”

“我早就料着有这一天,准备好久了!”周文韵也笑着挑起嘴角说道:“只等着定好日子,一个个通知宾客了。”

“我们卓家难得办一回喜事,一定要风风光光的,我也要把我那些老战友都叫来,好好聚一聚,我这边的宾客我自己去通知,你把你们那几方面的顾好,可不能漏了一个!”老爷子看着众人叮嘱道。

“知道……”

“您老放心吧!”

“彦非,小唯娘家那边见过了吗?可不能失了礼数!”老爷子回头问道。

“爷爷,我准备过几天专程去一趟,好好商量一下。”

“嗯,到时双方约个时间见一面,别让人家说咱们不懂规矩。”老爷子说到这,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瞧了眼邓英鹏:“英鹏,你也去!”

后者点点头:“好的,爸!”

“彦非,小唯,爷爷准备了一套房子,你们自己看看怎么收拾一下,愿意住就去住几天!”老爷子看着两人慈祥的说道。

“爷爷,不用了吧,我们现在住的地方挺好的!”卓彦非赶紧推辞。

“我知道你不缺房子,但这是爷爷的一番心意,就当送给小唯的结婚礼物吧!”老爷子扭头看着钟爱唯说道:“房产证上留你的名字,你是户主,以后这小子敢欺侮你,你就不许他进门!”

“爷爷,不能这样偏心吧!”卓彦非抗议:“孙媳­妇­还没进门呢,您就这样护着她,而且,再怎么着,也不能唆使您的孙媳­妇­对亲孙子施行家暴吧?”

“你小子要真敢对不起你媳­妇­,别说她不治你,爷爷也会大刑伺候!”老爷子掀掀白须恐吓。

卓彦非缩缩脖子:“老婆,听到没,有了爷爷这个大靠山,你在咱家的地位是一日千里,为夫却是一落千丈啊!”

钟爱唯也笑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欺负我。”

全体笑起来,老爷子拿出一本黄历,和几个长辈坐下来仔细研究婚期。

卓彦非趁势凑到她耳边小声说道:“老婆,该欺负的时候,还是得欺负!”

“你敢!”钟爱唯瞪他一眼嗔道:“我告爷爷去!”

“爷爷不管这事……”他笑得意味深长。

后者一愣,突然明白他口中的“欺负”含义,暗中拧了他一把:“我让你欺负……”

众人又说笑了一阵,老爷子将卓凯师叫到一旁,低声问道:“老二,你被人检举营私舞弊是怎么回事?咱们卓家几世清白,你可别临老给我整出这些乌七八糟的事,带坏一帮小的!”

“爸,怎么会呢,都是误传。”

“我也知道你做事一向有分寸,要不早问你了!”卓向鸿点点头:“误传也好,被人存心陷害也罢,总归对咱们家名声有累,爸也明白,官场比不得军营,牵扯的利益面太多,很多事不是你没做过就能明哲保身的,这事需要爸帮忙吗?”

“不用了,早解决了!”

“嗯,听说把彦非也扯进去了?”老爷子瞧了眼客厅另一角的孙子说道:“这事你一定要解决好,不要留下什么麻烦。”

正说着,老大卓凯帅也走过来问道:“爸,老二,聊什么呢?”

“老大,你来得正好,过来……”老爷子指指身旁的空位,看他坐下来问道:“你弟的事,应该听说了吧?”

卓凯帅点点头,他也隐约猜到是为这事,看着弟弟说道:“老二,风头都压下来了吧?有没有需要我做的?”

对方笑了笑:“没事,一些不明真相的群众误会了我和彦非的关系,以讹传讹而已,都解释清楚了……哦,y市顾长洋的事听说了吧?听说上头很重视这起案子,专门成立了调查组下来,小辉也是成员之一,调查结果出来没有?”

“你对他有兴趣?”他口中的小辉是卓凯帅的大女婿,闻言,他目光闪动着笑道:“你知道,这结果出来前是保密的,我没打听过……”

“我也是好奇,随口问问。”卓凯师打着哈哈:“自己管辖的地盘出了这种事,我这个当领导的,责任不轻啊!”

闻言,老爷子Сhā嘴说道:“你知道就好,官场如战场,牵一发而动全身,你们要时刻警惕,可别让人抓到什么把柄大作文章……”

兄弟俩点着头,父子三人继续聚在一起探讨。

另一边,几个小辈也围到一处说笑着,看样子,即将来临的喜事把全家的神经都拌动起来。

“钟姐姐……”小歆歆竟然还记得钟爱唯,叫着缠过来说道:“我还要你陪我玩游戏。”

“歆歆,早跟你说了,这是婶婶,再不许叫她姐姐!”某卓不悦的纠正。

“我不,我就要叫她钟姐姐!”小丫头的脾气也挺倔的,而且似乎一点都不怕这个叔叔。

一旁的邝旭峰­奸­笑起来:“阿彦,连小毛头都看得出,你是老牛啃­嫩­草,这个大叔的命,你就认了吧!”

卓彦非瞪他一眼:“去,哥哪点比你老了?我跟我老婆是金童玉女,天作之合!”

邝旭峰一把扯过他,勾搭着走到旁边说道:“走,别让小孩子看了笑话,咱哥俩一边谈去。”

“他们哥俩个从小就这样,看上去人高马大的,其实从没正经!”几个堂姐失笑着摇头,卓亦可看着钟爱唯说道:“小唯,和阿彦相处得还习惯吧?”

“彦非这么疼老婆,哪能不习惯!”另一女打趣道:“我看啊,过不了多久,小歆歆就会多个弟弟或者妹妹,咱们家又得热闹一阵子了。”

“最好一次抱两,老爷子肯定会乐得合不扰嘴的。”

“真那样,他老人家忙得过来?一双手还不知抱哪个孩子好呢!”

“放心,咱家有的是人,一人抱一下,还得争几天呢!”卓亦可突然想起什么,瞅着妹妹卓若可:“喂,你别说人家,你结婚也有两年了吧,这肚子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呢?难道是你家小张战斗力不行?”

“乱说什么呢?”卓若可佯装生气的瞪着她。

钟爱唯尴尬的笑笑,到底是脸皮薄,听她们扯这些话题,怪不好意思的,眼光转到一旁,正好看到邓英鹏含笑瞅着她,迎上她投向他的目光,微微点头,她心中一动,下意识向他走过去。

“小唯,恭喜你!”邓英鹏客套的说道。

“谢谢姑父!”

听到“姑父”这个称呼,邓英鹏眼底似乎掠过一丝失落,神­色­不变的笑道:“其实姑父早就知道有这一天,也预备了一份礼物,等会我拿给彦非……”

...

( “不用了,我们都准备好了,啥也不缺……”

闻言,邓英鹏自嘲的笑了笑:“小唯,就算你再不需要,这也是姑父的一点心意,你就当是长辈对小辈的祝福,别想那么多,嗯?”

钟爱唯抬头瞧着他,脑海中莫名出现前几天在影集中看到的照片,照片上的母亲,笑得是多么无忧无虑,那时的她,心底应该满满的都是幸福,充满对未来的憧憬,对身旁那个男人的爱意吧?她永远不会想到,有一天她人生中最重要的两个人——她的爱人和她的女儿,竟然会以一种奇怪的身份站在一起,她的女儿,还会因为接不接受亲生父亲的好意而纠结不已吧?

这样想着,她的心蓦地柔软起来,突然就有了那份冲动,对着面前的男人点点头:“谢谢……爸……”

邓英鹏的暗眸,因为她这个极其普遍的称呼,倏地点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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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5天 你个小没良心的

( 闲下来的卓凯师找到在偏厅正说着话的儿子:“彦非,有没空跟爸聊一下。”

卓彦非松开邝旭峰,看着他:“有空,爸,有事?”

“嗯!”走到一旁,父子两人小声交谈着。

“顾长洋来找过我,还给我看了一份有关你的新闻,这事我暂时压下了,想先听听你的解释。”

“爸,你既然能心平气和的站在这儿,心底一定是有了答案了?还有这必要吗?”

“我能心平气和,是因为我了解你,但你考虑过其他人的想法没?牵扯到这种作风问题,再平常的人也得惹一身臊,何况是你我这个位置?有多少人是因为这个被拉下马的?”卓凯师脸­色­有些凝重的教育道:“彦非,你做事一向­精­明,这次怎么这么不小心?”

“是我考虑不周全,让那老狐狸钻了空子!”卓彦非扯扯眉梢,­唇­角掠过若有若无的寒意,想了想说道:“是哪家媒体?”

“xx日报!”卓凯师报出个名字说道:“我已让人吩咐下去,好好留意这几天的新闻,他们应该不会那么容易捅出去,不过现在的传媒这么发达,真要让人知道一件事,再有心也是拦不住的……”

“我明白!”知晓对方的动作,卓彦非反而放下心来,点着头说道:“顾长洋也不是傻子,这是他手头唯一有利的筹码,不利用个彻底是不肯善罢甘休的,所以,我们也不必那么担心,静观其变好了。”

“我已打听过了,他的案子差不多定­性­了,贪污受贿是跑不了的,下一步就是走司法程序,他也是狗急跳墙,我们犯不着被他咬上一口!”卓凯师瞧客厅的方向瞥了一眼说道:“老爷子正在兴头上,你可别在这节骨眼上给他添什么乱子,扫了他的兴!”

“我记住了,会处理好的!”

“小唯知道这事了吗?”

“我向她提过一点……”

“嗯,早点跟她说清楚,真要出什么事,配偶的态度也是相当重要的!”卓凯师严肃的提醒道:“还有,你迟早就要结婚,可别让人家还没嫁进来,就被人指指点点议论!”

“我会小心的……”

“你看这事有没有必要通知老邓一声?”卓凯师想了想说道:“怎么说,他们也是亲父女,真有事的话,他没理由不介意!”

扭头正好看到钟爱唯和邓英鹏站在一起,卓彦非扬扬眉:“嗯,我去说吧……”

“老婆,在谈什么?”卓彦非走上前,手掌很自然的搭上某女的纤腰,笑着说道。

“哦,爸爸说想抽空去我们那坐坐!”钟爱唯扭头笑笑:“欢迎吗?”

爸?

卓彦非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这一小会的功夫他错过了不少好戏啊,看来他必须要与时俱进,可是想想又有点小为难,他是应该随着老婆一起叫对方“爸爸”呢?还是让老婆随着他称呼“姑父”呢?

这个­性­质很严重的问题,他只考虑了十分之一秒,就决定暂时忽略,笑道:“当然,求之不得呢,我也正有这个打算,没想到老婆和我又想到一块了!”

“呵,又想说咱们心有灵犀?”

“为夫还没开口,又被夫人猜到了,看来不想承认这点也不行了……”

邓英鹏感慨的看着小两口打情骂俏,眉梢眼底都是笑意。

——《名门小妻》花卷儿——

晚上依然是住在卓家大院,想到上次被某男骗进浴室的后果,钟爱唯赶紧把他先推进去,自己坐在外面随意翻着书。

还没翻上几页,听到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来,发觉铃声是从某男随手搭在椅背上的外套里发出的,她对着浴室门大叫:“电话!”然后从贴身口袋里翻出手机,准备送进去。

就那么随意的瞄了一眼手机屏幕,她的脚步突然停下来,看着屏幕上显示的“方晓茉”几个字,心里隐隐有些不情愿。

正犹豫的时候,电话被挂断,紧接着是一声提示音,屏幕上显示传来一条短信,也说不上来是有心还是无意,她一下便看清了短信内容:

彦哥哥,明天姐姐忌日,你来吗?——晓茉!

心脏猛的那么一沉,她捧着手机愣在那里。

“老婆,帮我拿下衣服……”卓彦非的声音从浴室传出来,将她从恍神中拉出来。

“哦……在哪啊?”她对着紧闭的浴室门叫了一声,有几分慌张的放下手机,然后拉开衣柜找着换洗衣服。

吱呀一声,卓彦非扭开门走出来,只在重点部位围了条大浴巾,发梢的水珠顺着力感遒劲的肌­肉­线条蜿蜒而下,相当的魅惑养眼。

“老婆,来了几次了,连为夫的衣服都不知道在哪,要我怎么罚你?”他笑着走到正弯腰面向衣柜的女人,从背后将她拦腰抱住,戏谑的说道:“你自己说,免得到时又怨为夫专制!”

“呀!赶紧把衣服穿上,什么天气了,还在这卖弄!”钟爱唯正拎出一件浴袍,扭身往他身上披着嗔道:“一点都不知道爱惜自己。ww”

“这不是开着暖气么?而且有老婆这个暖宝宝,还能冻着我?”某男惬意的摊开手,任对方往身上套着衣服,看到她低头替自己系着腰带,伸手圈住她,往怀中一带,吸引的说道:“老婆,别系了,反正一会也要脱的。”

“脱什么脱,今晚给我好好穿着!”女人瞪他一眼:“我去浴室!”

“火气这么大?”某男抱着她不放:“谁惹到我老婆了?说出来,为夫帮你出气!”

“还能有谁?”钟爱唯一脸没好气的推推他:“刚才有你的电话,有急事找你呢,放手,我要去洗了!”

看着对方冷着小脸钻进浴室,然后是重重的锁门声,卓彦非莫名其妙的在床头找到自己的手机,滑开看了几眼,立刻明白了。

钟爱唯有几分郁闷的扭开花洒,站在水柱下狠狠淋湿自己,带着热力的水珠喷洒到身上,水声哗哗,紊乱的心绪渐渐缓和起来,自己又何必为这种小事吃些­干­醋呢?没错,方晓芙是个很特别的存在,即使她明白卓彦非和她之间完全没有什么,但一想到自已的老公为她守了七年,心里总是有些小疙瘩,她承认自己是小心眼了,也许,这也是拜方晓茉所赐,她总在自己面前有意无意地提起这个人,她再强的神经也会被这个名字搞得脆弱的,而且她又经历过一次背叛,在这种事上特别敏感。

从浴室出来的时候,钟爱唯已经想通了,不过还是一声不吭地掠过某男,故作不满地拉过被子躺下。

她倒不介意卓彦非去拜祭方晓芙,但一点都不愿意晓茉借这个机会纠缠他,她真的很烦那个女人,一点都不想自己的老公和她有什么接触。

她不想装那种大度的女人,去他的识大体,她是小女人,做不到!

某男很识趣地跟过来,钟爱唯扭了个身,背对着他,用行动表示自己的态度。

卓彦非伸手便拥着她,魅惑的 ...

(声音一点点从她身后传过来。

“夫人,明天能陪为夫去个地方吗?”

她冷着脸用肘弯往后推了推,心底不自觉的滑过那条短信——明天姐姐忌日,你来吗?

“没空。”

卓彦非毫不气馁地纠缠。

“去哪?”她终于冷着嗓子问,听得出明显的负面情绪,身体也微微缩起来,想推开他躺到另一侧去。

卓彦非手底用力,将她固定在自己身前,不顾她的挣扎柔声说道:“说了就没惊喜了……”

“不去!”她冷冰冰的打断他,心想去见你的旧情人,那是惊吓不是惊喜好不好,想到这心底又一阵犯酸。

某男继续逗她:“真不去?”

“是的!放手,我要睡了。”

“还早呢,再说会话,明天为夫一个人出去,想趁这时间多陪陪你。”

钟爱唯窒了窒,心想我都这么明确的表态了,你想真想一个人去啊,可是又说不出反驳的话,只得恨恨随手拧了一把。

“呀,你想谋杀亲夫啊!”

“谁让你扔下我一个人,去见别的女人的?”

“冤枉,为夫什么时候这样做过啊?”

“你不正预谋着,明天准备去顶风犯案吗?”

“那是夫人你不肯陪我,为夫可从来没想过扔下你呀!”

“才不去当电灯泡,让你看着碍眼呢!”钟爱唯越说越气,忍不住抬脚蹬他一下:“讨厌,你个大坏蛋!”

“呀……”某卓露出痛苦的表情:“夫人,你真下得了手啊?”

“活该!”话虽这么说,钟爱唯心软了,她那一脚似乎真没留情。

“要么现在补偿我,要么明天陪为夫一起去,嗯?”某男皱起好看的眉头。

“都不,我睡觉!”某女趁势推开她,背过身躺向床的另一侧。

男人伸长胳膊轻易将她捞回来,重新贴到自己胸膛,在她后颈项里吹着气:“想睡觉?”

“好痒……别闹了,嗯……”

最后的结果,还是某女以失败告终,不论是身体上,抵或是思想上,都不得不向一只腹黑狼妥协。

翌日,又是周末,难得的好天气,冬天的暖和照在身上暖烘烘的,连思绪似乎都轻盈多了。

钟爱唯却还是有些小郁闷,看着车窗外不断变化的风景,好久都没有说话,她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一时脑残,会答应旁边这个男人,陪他去拜祭他的旧女友,那场面真是光想想就觉得诡异。

但是看到卓彦非将车停到机场外的停车场时,还是有几分小惊奇。

“有那么远呀,还要坐飞机?”她扭头问道。

“是啊,快下车,要不就要误点了。”卓彦非泊好车,牵着她步入候机大厅。

直到脚步踏上k市的街头,钟爱唯脑子还有些晕乎乎的,想到竟然会跋山涉水来见自己的情敌,不知是该感叹某男的痴情,还是该替自己唏嘘几句。

但,后悔似乎已经迟了,做个善解人意的妻子,总归要付出点代价的。

这样胡思乱想着,已经被卓彦非牵着上了停在路边的计程车,看两人的外型都相当出众,而且是从外地来的,司机唠唠叨叨的扯了不少闲话,向两人推荐着当地的旅游景点。

两人随便应了几句,钟爱唯看着窗外,心底恍惚想着一些事。

k市——她生长的地方!

虽然她离开这里时只有六七岁,很多印象都模糊了,但再次踏上这片土地,脑海里竟涌出许多零碎的片断,原来很多事不是她遗忘了,而是藏在记忆的深处,在合适的时空、合适的契机,就会重新冒出来。

但是,她想的最多的,还是抓着母亲的手,感觉她在自己手心慢慢冰冷的感觉,那种记忆很冷很残酷。

她的脸­色­慢慢变得苍白,静静的看着窗外,时光荏苒十几年,这个城市已找不出记忆中的模样,她的眼光在一处处陌生的街景中寻找,试图拼回丝丝残存的记忆碎片,澄净清澈的眸底,渐渐升腾出几分迷惘。

卓彦非瞅了她一眼,也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掌紧紧捏住她,­干­燥而稳定的掌心传递着让她熟悉的温度,渐渐温暖她冰冷的思绪。

她感觉到了,扭头看着身边的男人,扯出一抹浅浅的笑纹。

“没想到你会来这里,她也是这里的?”

卓彦非笑了笑,知道她口中的“她”是谁,没有多说什么,很多误会并不是用语言就能澄清的。

“还记得你小时候住在哪吗?”看着不断飞逝的街景,他转移话题问道。

对方摇摇头,想起什么的反问:“老公你呢?你在这住了多长时间?”

“我小时候搬过不少家,在京城长大,后来父母调来k市,就跟着来了这里,再然后又去过几个城市,最后才在y市定居下来……”卓彦非回忆着说道:“不过算起来,在这里呆的时间算长的。”

“哦?那你是什么时候来k市的?”

卓彦非说了个时间,钟爱唯仰头想了想说道:“真巧,那时我也在这,没准咱们遇见过呢!”

“那你记得我吗?”卓彦非扭头问道。

钟爱唯笑笑:“那么小,就算真遇到,哪会记得。”

卓彦非佯装生气的点点她额角:“为夫就知道,你从没把我放在心上!”

“喂,我哪里没记着你了,卓总,你这断章取义的官僚主义可要不得啊!”钟爱唯不服气的反驳,“人家那时年纪小嘛,你六岁时候的事情难道都记得?”

“虽然不是全部,但大部分没忘,我可不象某些人,还没多少年呢,连自己的家都不记得!”某男得意的挑挑眉,他的本意是想活跃一下气氛,但钟爱唯的心思还放在将要去拜祭方晓芙的事上,所以很敏感的联想到,他的记忆力这么好,所以对曾经的女人才会那么念念不忘吧?有一瞬间她差点就要冲口而出,想问问他和方晓芙的事,最终还是忍住了,哼了一声,又把头扭向窗外。

说话间计程车在一个公园模样的地方停下来,卓彦非推门出去,然后把钟爱唯牵出来。

“怎么来这里了?”钟爱唯奇怪的打量着,扭头瞧他一眼:“不是去见方小姐吗?”

“夫人,你这偷看老公电话的恶习可不好哦!”卓彦非一本正经的批评道:“为夫一点私隐都没有了。”

“谁偷看了?我是碰巧不小心看到的!”钟爱唯心虚了一下,然后理直气壮的反驳:“而且,我不认为老公在老婆面前需要有私隐!”

“那夫人的意思,是赞成坦诚相见了?”

“当然!”

“夫人自己能做到?”

“当然!”

卓彦非笑起来,扭头暧昧的看着她:“好,希望夫人记住今天所说的话,需要坦诚相见的时候,可不许找借口,嗯?”

钟爱唯瞪着他几秒,总觉得他话 ...

(中有话。

坦诚相见?他那邪恶的脑子不是又转到什么庸俗的事情上去了吧?

她没好气的甩开他:“讨厌!”

并肩走进公园,钟爱唯四下打量了一下,有几分迟疑的说道:“我好象记得这里,小时候来玩过。”

“哦?”卓彦非扬扬眉:“说起玩,夫人倒记得挺牢的!”

“玩是小孩子的天职,不应该吗?”钟爱唯哼了一声,昂着头走到前面。

景区很大,也许是k市最有名的公园,除了风景区,还设有很多游乐设施,也许是周末,每个游乐项目面前都排起长龙,钟爱唯边走边看,和记忆中比起来,面前的景致变了不少,那些游乐设施,完全不是十多年前可以比拟的,不过一些著名的景点还是保留下来,看上去很是亲切。

“老公,我记得这里!”她指着一处雕刻着双龙的小桥叫道:“你看,这是不是前几天照片上的那座桥啊,我很有印象呢!”

卓彦非点点头,这几天他也陪着她看了不少儿时的照片,应该是记忆犹新。

“还有那,我想起来了,当时很喜欢爬到这马上,抱着马脖子玩呢!”钟爱唯又向前快走几步,摸着一座骏马奔腾的雕塑说道。

看着她脸上的雀跃,卓彦非也似乎被感染了,上前侧头问道:“还想上去坐坐吗?”

“不了……现在都这么大了……呀……”话没说完,钟爱唯感觉腰上一紧,然后发觉自己被举到骏马前,她赶紧手脚并用爬上去。

“还是笨手笨脚嘛,一看小时候就不机灵!”

钟爱唯不理他的鄙视,只顾抱紧马脖子,居高临下的瞅着他笑道:“嘿,想不到高人一等的感觉是这样的,老公,我又一次觉得凌驾你之上了……”

“呵,那夫人多享受一下吧,这种机会不常有的。”

“你的意思是嘲笑我矮了?”钟爱唯向下瞪了瞪眼。

“嘲笑?这不是事实吗?”卓彦非笑得无辜。

钟爱唯无语的瞅他一眼,伸出手:“事实就是发觉老婆的缺点要自动忽略,眼里只准看到老婆的好!你居然还嘲笑,太坏了,罚你扶我下来!”

“好,为夫知错了!”卓彦非笑着走到雕塑旁,伸出手说道,“来吧,只管跳,为夫接着。”

钟爱唯毫不犹豫的跳到他的臂弯里,后者牢牢托起她,双手将她打横抱住,也没有放下来的意思,就这样往前走。

两人本来就长相出众,这样子又过于招摇,不少人向他们行着注目礼。

“可以了,放我下来。”钟爱唯在他怀里踢着脚,很有些难为情。

卓彦非不理她,继续向前走了几步问道:“夫人,还想起什么没有?”

“没有,你这样抱着我,让我怎么想得起来?”

“你不记得我也曾这样抱过你呀?”

“当然记得,我还记得你总欺负我呢!”钟爱唯白他一眼,然后抿着嘴笑起来。

卓彦非也笑了笑,脚步停到一座假山面前,将她放下来。

钟爱唯瞅了几眼,突然拍拍额头叫道:“我想起来了!那一年我就是在这里摔下来,撞到石头,差点失明呢!”

“这么调皮?”卓彦非瞥她一眼,似乎有些不相信的样子。

钟爱唯下意识摸摸眼角:“嘿,意外!”

“还记得怎么摔下去的?”

“不太记得了……”

“那敢再上去玩玩吗?”卓彦非扬扬眉问道。

“去就去!”钟爱唯撇撇嘴,她可不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人。

两人顺着石级爬上假山,说是山,其实也就是个大土坡,两人没用几步就攀到山顶,钟爱唯负着双手,深深呼吸了一口迎面而至的冷空气,叹道:“哎,你说人长大了视野的确不一样了,小时候觉得这座山高不可攀似的,现在一看,也不过如此。”

卓彦非挺挺胸,打趣道:“那夫人有没有觉得,小时候觉得人高不可攀的人,现在变得更加伟岸了呢?”

钟爱唯佯装思考了一下,谄媚的奉承道:“这个,还真没有……不过如果我小时候可以遇到老公,相信应该会有这种觉悟的。”

闻言,卓彦非不悦的戳戳她额头:“你个小没良心的,还真把为夫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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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6天 你是第一

( 卓彦非不悦的戳戳钟爱唯额头:“你个小没良心的,还真把为夫忘了!”

对方一脸疑惑的看着他。ww

知道她不明白,卓彦非也不解释,突然伸出手推了她一把。

“呀!”钟爱唯慌叫一声,正往山下看呢,根本没留神他会这样,身体向前一倾,眼看就要摔倒。

这个小土坡不算高,可是摔下去也是挺难看的,没准还会受伤。

刹那间,眼前的一幕和记忆碎片重合,她倏地一下想起来,儿时也是这样,偷偷爬到这山顶,看着脚下的野花,想伸手去摘,然后一不留神就滚下去,等到哭着被人抱起来的时,觉得额角疼得厉害,眼前模糊一片,整个世界似乎都变成血­色­,她想伸手去摸,一双手将她按住,然后感觉有人用手帕压住她的眼睑,一个稚­嫩­却坚定的声音在耳边说道:“别怕,我送你去医院,没事的……”

当时的她,身上虽然疼得要死,可不知是因为年纪小,抵或是因为这句安慰,还是那双稳定的臂弯,真的没觉得害怕。

也就是一个念头的时间,卓彦非已抓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一把圈在怀里。

“讨厌,再不许这样玩了!”她惊魂未定的抱住他,俯下头看着脚下的斜坡说道:“我可不想在同一个地方摔两次!”

“别怕,摔再多次也有老公接着,没事的……”

闻言,她心中一动,抬头看着他,看了好久,试探着问道:“那天陪我一起玩的两个哥哥,有一个是你?”

“想起来了?”男人将她散乱的长发捋到耳后,­唇­角挑起一抹笑。

“还有一个是谁?”

“阿峰!”

“早猜到了,他还是那样拽拽的,一副瞧不起人的样子!”钟爱唯撇撇嘴,下意识摸摸眼角,突然恍然大悟:“怪不得你总喜欢摸我这块疤,还总问些奇怪的问题……”

“是我当时没看好你,才会让你受伤的……”卓彦非也伸手在上面轻触一下:“你不知道我内疚了多久!”

“呵……我不是没事吗?而且是我自己顽皮,跟你没关系。”

“可是当时岳父岳母大人把你交给我,对我多信任啊,没想到一眨眼就发生这么大的事,就算他们没说什么,我也过不了自己那一关……”卓彦非笑道:“为这事我爸把我猛k了一顿,说你一个漂漂亮亮的小女孩,搞不好就是失明或者破相,这一生都毁在我手里,听听,多大的责任啊?”

钟爱唯也笑起来:“那是,还是你爸有文化,教育得真中肯!”

卓彦非笑着捏捏她脸颊,扶着她拾级而下:“夫人不问问我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怎么回答的?”某女顺从的问道。

卓彦非咳了一声,装成小孩子的口气说道:“我说,如果她真有事,我养她一辈子!”

钟爱唯扑哧一声笑出来,扭头瞧着他:“口气不小啊,原来你小小年纪就开始对小妹妹海誓山盟了!”

“你不觉得为夫很认真吗?”

“小孩子的戏言怎么能当真。ww”钟爱唯随口答了一句,看到对方眼底的戏谑,想了想补充道:“不过,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必须要信守承诺,养我一辈子!”

“我记得前不久,夫人还答应过要养着我呢。”

“以前是以前,那时我还没记起你辜负我的事嘛!”钟爱唯扬扬脖:“现在找到肇事者了,当然要向他索赔,金额是无限,期限是一辈子,当庭执行,不得上诉!”

卓彦非佯装苦起俊脸:“早知如此,真不该带你来这,还让你想起这些的!”

“事实就是事实,就算我现在想不起来,总有一天也会知道的!”钟爱唯得意洋洋的说道,接着又有几分感慨:“哎,有时不信命还真的不行,你说我们这是否缘分天注定呢?”

“夫人,你终于开窍了,居然明白了这么深奥的道理。”卓彦非笑话了一句,看到她又想发飙,板起俊脸很严肃的说道:“是,所以夫人应该可以放心了,我们的姻缘是受法律和老天爷双重保护的,谁也拆散不了!”

“我说过不放心吗?”钟爱唯抢白一句,想起方晓芙,闷闷的说道:“是,我是小气,一点都不想和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老公,哪怕是不存在的……今天是她的忌日,你想去就去吧。”

“去哪?”卓彦非故作不解的问道。

“我怎么知道?你大老远来这里,不会只是想让我记起以前的事吧?”钟爱唯鼓着腮帮子说道:“趁着我现在心情好,赶紧去拜祭她吧,否则我怕我又会反悔!”

“还是算了吧,有人说过,女人的话往往要反过来听,为夫才不上这个当呢!”卓彦非摇着头:“而且,晓芙也不是葬在这,她又不是k市人。”

“那你来这做什么?”钟爱唯吃惊的瞪着他,不由自主的扯起­唇­角:“就是说,老公你是专程带我来这回忆往事,不是为了其他人?”

卓彦非点点头。

钟爱唯­唇­角的笑容慢慢扩散,终于发自内心的扑过去,两只胳膊欢快的吊在他的双肩上,“老公,你真好!”

卓彦非微笑着抚着她的长发,很高兴让她开心起来,不得不承认,小女生吃起醋来,还是挺让人招架不住的。

“可是,今天到底是她的忌日,你这样不闻不问的,怕是不好吧?”放下芥蒂,钟爱唯也理智起来,想了想说道:“老公,还是我陪你赶回y市,你她吧。”

卓彦非重新捞起她,两人已经走下山坡,漫无目的在公园里散步,边走边说道:“不必了,形式并不重要,纪念一个人最好的方式是用心而不是用嘴,我相信晓芙在天有灵,也是想看到我们幸福的……老婆,你不会怪我又提起她吧?”

钟爱唯涩然摇头:“我有那么小心眼吗?”

卓彦非玩味的笑了笑,自然是对她这句话有所保留,然后收敛笑意说道:“为夫无法否认过去,可是,过去就是过去了,就算有再多遗憾或者不舍,我们都无法再回头,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珍惜现在,明白吗?”

“我承认晓芙当初突然离去时,我的确很不甘心,因为我们还没来得及开始,就已失去所有可能,她的人生也不应该如此短暂,她是个好女孩,有理由得到世间最美好的东西!也许是我对她的感情正停留在最纯最美的阶段就嘎然而止,那种失落是难以言喻的,所以难免对她有些怀念,但你要信我,从我向你许下承诺的那一刻起,我的心底就把你放在最重要的位置,谁也无法取代,而且,不论是感情还是资历,你都是排在首位,为夫以前不是提过吗?晓芙并不是我第一个喜欢的女人,那个人,是你!”

听到这里,钟爱唯才忍不住问了一句:“我?你的意思是说,在我六七岁的时候,你就喜欢我,想着要以后娶我吗?不是因为意外或者内疚?”

说完,她在心里算了算,那时的卓彦非应该也才 ...

(十二三岁吧,就算他早熟,她也不相信她有这个魅力。

“也有那种成分吧,毕竟那时年纪小,怎么可能往情情嗳嗳的事情上想?”卓彦非笑了笑,回忆着十多年前的那一天:“那天,姑父带我和阿峰来游乐场玩,没想到会那么巧遇到你妈妈……”

“是啊,他们一见面就有说不完的话,我在旁边催了好多次,她都不肯走!”钟爱唯想起来Сhā了一句:“我现在才知道是为什么……”

“这个为夫还记得,你当时吵着要玩旋转木马,围着岳母大人转,只差变成小木马了!”卓彦非微笑着眯起眼:“后来姑父便让我们带你去游乐场玩,阿峰很不乐意,觉得给你这个小不点当保姆有损他的英雄形象,然后你就过来拉着我,一直乖乖的跟在我旁边。”

“嗯,老公你从小就有绅士风度,我一看到就知道你能保护我!”钟爱唯趁机恭维了一句。

卓彦非侧头看着她感叹:“可我还是让你失望了,只顾和阿峰玩,让你出了那次意外!”

“不是没事了吗?而且,我还得感谢那次意外呢,否则怎么会让老公你内疚得以身相许?”钟爱唯斜他一眼,眼波流转,煞是迷人。

卓彦非将她拉近一些,凑到她耳边说道:“傻瓜,如果让为夫受伤,然后你以身相许岂非更好?这才是英雄救美的经典桥段嘛!”

“我把你伤了,你不恨我才怪呢,哪可能还有相许的机会,小说里那些都是骗人的!”

“为夫有这么小气么?”

钟爱唯嘿嘿一笑,想到他三番五次吃­干­醋的情形,心想还真说不准,转念说道:“老公,那你长大后再见到我的时候,一眼就认出我了吗?”

卓彦非摇摇头:“女大十大变,为夫哪能认得出来,不过夫人你当时的确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我记得你小时候真的是很勇敢,住院的那几天,小脸上缠满纱布,还笑嘻嘻的对我说一点都不疼,安慰我不要害怕,在我的印象里,你笑得又可爱又漂亮,我当时就在想,你长大后一定是个很美的女孩子,就算脸上有伤或者失明,也一定相当漂亮,我说会负责你一生是心甘情愿的,可惜没有几天你就突然出院了,我问姑父你去了哪里,脸上的伤怎么样了,他都没有回答我,其他人也象是讳莫如深似的,这件事困扰了我好久,所以你应该相信,你是我第一个牵挂、第一个惦记的女人吧?”

闻言,钟爱唯笑着倚在他怀里,过了一会才说道:“现在我才明白,为什么那次在医院没住几天就被爸爸接回了家,紧接着妈妈又发生那种事,再然后爸爸带我搬来y市,哎,你说当时就知道你姑父是我爸,我们现在会怎么样呢?”

卓彦非停下脚步,看进她眼底说道:“为夫不知道,但我觉得现在这种结局是最好的!”

在这个结局里,他们相知相守,共携连理,虽然有很多遗憾,但是爱可以弥补一切。

钟爱唯也扭头看着他,“老公,我也很喜欢这个结局,因为这结局里有你。”

“我知道!”卓彦非笑着凑过头:“可是我想修改一下,这个不是结局,是开始,因为我们还有很多的事没有做,还有很多时间要在一起。”

钟爱唯拼命点头:“嗯。”

然后,两片­唇­瓣合在一起,在这晴朗的冬日下,在这洋溢着笑声的乐园中,辗转温情。

良久,她推开他,看着四周投来的目光,羞红着小脸说道:“要回去吗?”

“大老远来一趟,不急!”卓彦非牵起也的小手说道:“走,为夫把以前欠你的都陪你玩上一遍!”

钟爱唯开心的点点头,“嗯!”

游乐场的人越来越多,两人玩了大半圈下来已是两小时后了,钟爱唯有些­精­疲力竭的说道:“休息一下吧。”

在一旁的休息区坐下来,卓彦非买了两瓶饮料,替她扭开瓶盖递过去说道:“老婆,这不行啊,体力太差了,看来为夫得好好锻炼你!”

“你少折磨我就是最好的锻炼了。”钟爱唯抿了一口水,白他一眼说道,昨晚本来就休息得不够,今早又赶来k市,玩了这么久,她还能坐着已经算不错的了,哪能以他这种­精­力男的标准来衡量啊。

卓彦非意味深长的扯扯­唇­角,却没有多说什么,转移话题问道:“老婆,还想玩什么?”

“不玩了,想玩的差不多都玩过了!”钟爱唯瞅着热闹的游乐区说道:“人这么多,光排队就得好半天,太累了。”

“老婆你最喜欢玩什么?”卓彦非提议:“不如我们以后自己建个游乐场,什么时候想玩什么时候玩,永不排队!”

“我喜欢什么你都能满足我啊?”钟爱唯笑着抿起嘴:“别把我宠得越来越贪心哦,到时我怕自己要天上的星星,你没准去研究什么神州几号,替我摘一个下来。”

“你真要天上的星星?”卓彦非扬扬眉。

“你去摘?”

“这个为夫办不到!”卓彦非老老实实的摇头,“不过我倒是有个办法,可以满足夫人你日益膨胀的心愿。”

钟爱唯明显不信的哦了一声,然后看到某男神秘的笑了笑,起身向公园的小卖部走去,没用多久,举着一大束氢气球回来,颀长挺拔的身姿在五颜六­色­气球的映衬下优雅出尘,俊脸上神采飞扬,又惹来不少艳羡的目光。

钟爱唯惊愕的迎上前:“老公,你改行卖气球了?”

卓彦非一手牵着气球绳,另一只牵住她,向不远处的景区努努嘴说道:“走,帮你去摘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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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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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7天 哄女人是技术活

( 卓彦非一手牵着气球绳,另一只牵住她,向不远处的景区努努嘴说道:“走,帮你去摘星!”

两人在景区内找到一处僻静的地方,在景点供人休闲的长椅上坐下来。

卓彦非将气球绳系到椅背上,在钟爱唯疑惑的目光中,从口袋里掏出一支记号笔,扯过一只气球,刷刷几笔,龙飞凤舞的在上面写下一行字: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落款是两人的名字。

钟爱唯目不转睛的看着,­唇­角慢慢挑起。

“老婆,知道孔明灯的传说吧,据说在灯上写出自己的愿望,心愿便能与天灯一起升向苍穹,然后心想事成!”卓彦非捧着写好字的气球说道:“现在是白天,不适合放灯,我们将愿望写在气球上,然后放飞,也应该一样,这里有这么多气球,够你许愿的……”

说完他轻轻松手,微仰起头,看着亮闪闪的气球冉冉飞向天际,缓缓的,飘飘荡荡的,消失在天边。

钟爱唯眯起眼,将手掌搭在额前,直到盛载着两人美好愿望的气球变成一个小黑点,才意犹未尽的低下头,瞥了眼同样停止仰望的男人,扯过一只气球说道:“我也要写!”

卓彦非寄给她笔,然后被她轻轻推了一把:“扭过头去,不许看……愿望被人看到就不灵了!”

“好,为夫不看!”他含笑背过脸,可是在她俯身奋笔疾书的时候,还是用眼角的余光瞥到了上面的内容——希望方小姐在另一个世界能同样幸福……

他扬眉,心想女孩的心思还真是变幻莫测,­唇­角却挑起淡淡的笑。

钟爱唯松开气球,抬眼看到身边的男人老老实实的扭着头,满意的又拎过一个气球,写着:祝老公逢凶化吉,平平安安……

当她第n次提笔写到希望家人身体健康时,听到某男悠悠说了一句:“老婆,好歹留几个愿望给自己吧?”

“你偷看?”她气愤的扭过头,看到他正斜眼瞥着自己,毫不留情的质问。

卓彦非笑了笑,径直握住她的手掌,带着她写下一句:祝老婆大人永远年轻漂亮!

“永远年轻,不是成了妖­精­了?”钟爱唯笑。

“正好为夫喜欢!”卓彦非含笑瞥她一眼,又拉着她写下一句:我钟爱唯保证不给老公使小­性­子……

“喂!谁答应你啦,这个不算!”钟爱唯笑着不肯往下写,可是小手被他的大手掌紧紧包住,一行字写得歪歪扭扭,随着气球,在空中飘来荡去,悠然远走。

“讨厌,你这是作弊!”钟爱唯笑着推开他,扭过身,恨恨写下一句:卓彦非要永远服从老婆大人的指示……

“应该再加上一句,如有不从,床头伺候!”卓彦非探头补充道。ww

“讨厌,没几句正经的!”她推他一把,顺手松开气球,扭头看看,还剩下七八个气球的样子,索­性­全部扯在手中,双手合十,心里默念了几句,一起放开。

公园的一角,仿佛盛开缤纷的礼花,无数个气球慢慢飞起,为游人如织的景区增添一道奇特又浪漫的风景,吸引无数目光。

千姿百态的气球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绚丽的弧线,四下散去,盛载着满满的心愿,冉冉升空。

“老婆,你刚才许了什么愿?”瞅着满天的气球,卓彦非轻问一句。

钟爱唯白他一眼:“秘密!”

“呵……你不说为夫如何能帮你实现呢?”

“老天会帮我的!你不是说了,诚心许愿就会灵的吗?”钟爱唯眯眼看向天空,溶化了云朵的眸­色­显得那么澄净。

她的愿望早就实现了,所以,她可说的只是感恩!

卓彦非轻笑,心想你的那点小心思我能不知道吗?果然是熟能生巧啊,哄女人这种技术活他似乎越来越娴熟,佯装无奈的摇摇头,搂住她的腰肢,一起抬头仰望天空。

蓝天下,并肩依偎的一对情侣,耀眼的脸庞上带着同样幸福的憧憬。

漫天飞舞的气球好象跳跃的­精­灵,又仿佛来自空中的祝福,聚在两人身旁,围绕着,盘旋着,感动着……

这一幕是如此美好,让所有看到的人都为之感叹——相爱,真好!

——《名门小妻》花卷儿——

这天下午,实习小妹递给钟爱唯一个盒子:“钟姐,你的包裹!”

“谢谢!”她接过来看了看上面的落款,小声嘀咕着:“什么啊?”

“又是哪个观众送的吧?”小妹没有急着走,站在一旁笑嘻嘻的说道:“钟姐,你越来越受欢迎了,总有热心观众送礼物!”

钟爱唯笑笑,因为她主持的这个栏目有个送爱心的环节,经常呼吁社会上的爱心人士向那些需要帮助的群体捐款什么的,所以总有些心存感激的观众给栏目组寄礼物,因为手头还有事,也没有立即打开,随手放在一边,等到她闲下来,眼光落到那个盒子上,忍不住从抽屉里拿出裁纸刀,挑开外层包装。

包裹里还有个长方形的盒子,随手打开盒带,她惊叫一声,盒子从手中翻落下去,她也重重坐到办公椅上,脸­色­变得煞白,滚落在地的盒子里跳一个血淋淋的玩偶,缺胳膊少腿,看上去相当惊悚。

虽然在卓彦非的治疗下,她晕血的症状好了很多,但毫无防备的,还是吓得不轻。

办公室只有她一个人,就在她揪住自己的胸口大口喘气的时候,听到有人在旁边问道:“你怎么了?”

然后,看到一个陌生男人走过来,弯腰拾起地上的玩偶,迅速装回盒中,看着她问道:“你没事吧?”

“我没事!”她摸起桌上的保温杯,喝了几口,情绪慢慢平复下来,抬头问道:“你是谁?”

男人笑笑,将盒子甩进垃圾箱,向她伸出手说道:“我是新来的同事,我叫袁浩,很高兴认识你。”

钟爱唯犹豫了一下,还没来得及伸出手,总监走到门口,敲了几下房门说道:“你们已经认识了啊?那我就不用多介绍了,小唯,这是部门新来的同事,你有空的话带他熟悉一下,你现在有事吗?没事的话十分钟后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好,我马上去!”钟爱唯答应了一声,起身和袁浩客套了几句,然后去总监办公室。

踏入电梯的时候,她还在想着刚才收到的玩偶,猜测着到底是谁送她的这个东西,然后听到叮的一声,电梯门弹开,方晓茉从外面走进来,竟然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小半步,警觉地瞪着她。

方晓茉淡定得多,面无表情的瞧了她一眼,眼光在控制盘上瞥了一眼,然后背向她站直,和她保持半肩宽的距离。

钟爱唯用眼角的余光打量她,暗中提高戒备,两人都没有说话。

方晓茉一直保持着冷漠高傲的姿势,一动不动的,电梯上了一层,突然开口道:“你知道我姐前几天祭日吧?”

钟爱唯轻嗯一声,因为心存提防,没有多说什么。

...

( “每年的这一天,彦哥哥就算不亲自前来,也至少会打个电话的!”方晓茉不看她,仿佛自言自语的说道:“你得意了?为了你,彦哥哥完全变了。”

“在我眼里,他从没变过!”钟爱唯冷冷说道,听到对方耳里,这就是炫耀!

“是吗?那你拭目以待吧!”她也冷笑一声,这时电梯停下来,两人去的正好是同一层楼,一前一后踏出电梯,向不同的方向走去。

其实,钟爱唯的心底早把方晓茉当成送自己恐吓包裹的头号嫌疑人,可一来无凭无据的,二是因为卓彦非向她说明往事后,对方晓芙的醋意减轻了很多,决定看在她姐姐的份上,暂时不去追究。

脚步停留在总监办公室门口,她敲敲门,走进去问道:“冯总监,什么事?”

“小唯,坐!”冯心悦笑着指指面前的座椅说道:“是这样的,快到年底了,我们新闻部策划了一个大型慈善晚会,打算让你做现场主持,你觉得怎么样?”

“还有那么多前辈呢?我的临场发挥能力还不行,恐怕不合适吧?”钟爱唯推辞着。

冯心悦鼓励了她几句说道:“你行的,到时请卓少也出席,他一向支持慈善事业,肯定也会为这次晚会尽一份力量吧?”

钟爱唯眨眨眼,有几分明白过来,似乎请卓彦非来捐款才是主要目的,她只不过是陪衬,虽然觉得支持慈善事业是应该的,还是有几分勉强的说道:“好,我回去跟他说说。”

冯心悦点点头,又聊了几句才笑着送她离开。

因为一下子遇到不少闹心事,所以往回走的时候钟爱唯有些小郁闷。

因为新加入,晚上,袁浩请同组的同事一起吃饭,因为今天他也算帮过自己,钟爱唯也只得去了。

聚会选在一家比较有档次的自助餐厅,大伙选了一张长桌,然后自已去选取喜欢的菜肴,端回长桌上随意聊着轻松的话题。

钟爱唯捧着餐盘在自选区挑选食物的时候,袁浩走到她身边,瞥了眼她手中的盘子说道:“钟小姐也喜欢吃海鲜?”

“是啊,比较喜欢!”钟爱唯笑了笑:“叫我小唯行了,他们都是这样叫我的。”

“好吧,入乡随俗!”袁浩笑着说道:“小唯,我很喜欢看你主持的栏目,是你的粉丝呢,能够和你共事,以后还请多多指教啊。”

“哪里,我刚开始做这一行,有很多不足的地方,哪谈得上指教,一起探讨吧!”

两人互相谦虚了几句,选好食物,捧着盘子准备往座位走的时候,旁边有个人突然转过身,向钟爱唯碰过来,她轻呼一声,眼见着手中的盘子就要撞过去,袁浩一把扯住她。

“谢谢!”钟爱唯定定神说道:“这是你今天第二次帮我!”

“不客气,同事嘛!”袁浩笑笑说道。

钟爱唯低下头,赫然发现对方的手掌搭在自己腰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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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8天 为夫任重道远啊

( 袁浩若无其事松开手,笑了笑说道:“总有些冒失的人!”

“是啊!”钟爱唯也淡淡的回了一句,一起往座位走,虽然刚才袁浩的动作是逾越了一些,但同事间正常的肢体接触,她也没想那么多。

饭后,有人提议接着去唱k,并得到大多数人的响应,想着徐柔还在等自己,钟爱唯推辞说道:“你们玩吧,我就不去了。”

“小唯,就这么归心似箭啊?痴缠得连一刻都离不了?”王丽揶揄了一句,并很快引起共鸣,其他几个和她关系不错的同事也七嘴八舌的声讨道:

“也不能这样说,有个那样的老公,不看牢一点不行啊!”

“难道说小唯就很差吗?就不许卓少不放心她,所以赶着回去交人啊?你们没发现呀?最近小唯完全不屑参与我们的任何活动,稍微晚归一点,卓少就巴巴地赶来领人了……”

“诶,没准卓少正在接她的路上呢,我们也别难为她了,人家新婚燕尔,正是春肖一刻值千金的黄金时期,别打扰人家赶回去做功课……”

闻言,钟爱唯的脸偷偷红了,强作镇定的说道:“哎哎,瞎说什么呢,我今天还跟定你们了,是不是去唱k,走吧。”

“小唯,可别勉强,咱们可不想做妨碍夫妻和谐的历史罪人。”

“就是,太不人道了!”

“我们先走!”钟爱唯一把勾住齐思瑶:“让他们在这嚼舌个够!”

餐厅附近有不少夜店,一行人找了家环境好的钻了进去,金碧辉煌的包间里,说的说唱的唱,气氛很热烈。

徐柔陪着过来了,钟爱唯本来和她坐在一旁看着别人玩,袁浩走来邀请她合唱,推辞不了,她只得上前,拿起麦克风,对着屏幕合唱了一曲《今天你要嫁给我》。

唱完后,全体鼓掌,有人大声说道:“袁浩,你小子胆够肥的,如果被小唯的老公发现你敢和她一起唱这道歌,肯定会灭了你。”

“这么厉害?”袁浩侧头笑笑:“小唯,你已经嫁人了?”

“是啊。”她把麦克风交给下一个人,随口应道。

“真看不出来,你的样子好象刚毕业的学生似的,不会是早婚早恋吧?”袁浩跟在她旁边打趣道。

钟爱唯笑了笑,没有多解释什么。

又闹了一阵,有人提议玩真心话大冒险,于是找服务生要来道具,将大伙聚在一起玩。

齐思瑶第一个抽中大鬼,佯装愁眉苦脸的在问题签里摸出一个问题:和男/女朋友进行到哪一步了?

“哈,在坐各位应该都知道,本小姐是单身贵族,所以答案是无可奉告!”她笑嘻嘻的说道:“对不住各位了,满足不了你们的好奇心!”

“嘢,没意思!”全体白她一眼,钟爱唯下意识的瞥了眼孟超,见他无动于衷的跟着大家一起笑,扬扬眉,移开视线。

徐柔本来是旁观的,也被拉进来了,不幸也抽中一个问题:你的第一次是什么时候?

“呵,这个问题挺刁钻啊!”徐柔爽朗的笑道:“我认罚。”

签文反面的冒险内容是右手捏住左耳垂,弯下腰,顺时针转10圈,再金­鸡­独立15秒不许倒,以徐柔的身手,轻而易举的就完全了,在一片嘘声中继续。

接下来是袁浩不幸中招,他抽出签文看了一会,没有作声。

“看看你抽中了什么?”旁边的何强一把抢过签文念道:“最喜欢在座哪位异­性­?呵,这个问题有点意思,袁浩,我们部门可是美女如云啊,你今天第一天上班,有没有一见钟情的?”

“我还是选大冒险吧!”袁浩笑了笑说道。

“有问题啊!”何强玩味的瞥他一眼说道:“你不说,就证明至少对在座的某位异­性­心怀鬼胎,好,看看你的惩罚是什么……哈哈,抱一位异­性­直到下一轮真心话大冒险结束,袁浩,看来你今天是怎么也逃不过了。”

闻言,袁浩挑眉说道:“问题都很有挑战­性­啊!”

“有挑战才有刺激嘛!”另一人Сhā嘴道:“我们台之前不是搞过一个类似的真心话大冒险节目吗,节目嘉宾连上测谎仪,当众回答一些有关私隐的题目,如果闯关成功,就会赢得巨额资金,记得当时收视率爆红呢!”

“这个我记得,不过社会上负面呼声太大,所以节目组临时叫停了。”

“是的,我亲眼看到不少一起参加录制的小情侣,牵着手进去,黑着脸出来,有不少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的!”

“那是肯定的,当着现任的面讨论他和前任的问题,怎么答都是死啊!”

“其实两人上台前就应该有共识了,冲着那几十万的巨额资金,牺牲一回尊严又算得了什么……”

几人正议论着,何强叫道:“好了,别把话题扯远了,袁浩,爽快点,你选什么?”

袁浩想了想说道:“那我还是选择真心话吧!在座的异­性­都是千娇百媚,各有千秋,所以我全喜欢。”

他的回答又惹来一片嘘声:“不行,你小子这是明显的避重就轻。”

“答案也没规定是单选啊,就不许我花心啊……好,我自罚一杯。”袁浩端起面前的酒水,一口饮下,放下酒杯的时候,眼光似乎若有意无意的在对面的钟爱唯脸上停留了片刻,然后若无其事的转开,全体虽然不满,考虑到今天是他买单,暂且饶他一马。

又转了几轮,不幸被钟爱唯抽中了,她拿起签文一看,脸不由自主地红了:你的第一次几岁和谁发生的?

“我选大冒险!”她赶紧翻过签文,看清上面的内容又有些为难,心想今天果然是诸事不宜。

右手的齐思瑶凑过脸念道:“选在座一位男士,十指交扣,深情对视,深情朗诵骆宾王的《鹅》……哈哈,小唯,这个有趣。”

钟爱唯也忍不住笑起来,看着她说道:“思思,你权当一回男士,陪我练练。ww”

“不行,不准坏了规矩!”有人起哄着伸出手说道:“小唯,我们慷慨一次,无偿的把手借给你,拿去用吧。”

钟爱唯笑了笑,还没想好怎么办,只见包房的门被推开,卓彦非出现在门口。

“刚才你合唱的时候,卓少打来电话问你在哪,我告诉他了。”察觉到钟爱唯的惊讶,徐柔小声解释了一句。

其他人也反应过来,看着他打趣道:“卓少,刚说你们小夫妻难舍难分,果然又来领人了,你就这么怕咱们吃了她呀?”

卓彦非优雅的笑笑,在人群里找到钟爱唯,向她走去:“我刚好在附近,听说你们在这玩,所以顺便过来了,怎么,不欢迎?”

“欢迎,平常请都请不来的贵客呢,请坐,请上座!”

齐思瑶向旁挤了挤,替他腾出个空位,坐到钟爱唯身边。

“你们玩什么?”卓彦非很自然的揽住钟爱唯的纤腰,把脸凑到她旁边问道:“受罚了 ...

(?”

“是啊!”她求助的将签文递过去说道:“老公,他们欺侮我。”

卓彦非正反看了看签文,好笑的挑眉,还没来得及回答,对面的何强大声嚷道:“卓少,你可别听信枕边风哦,咱们哪敢动她啊,你来得正好,陪她大冒险吧,我们好接着玩。”

因为在对面看清了真心话的内容,他爱昧的补充了一句:“你也可以代她回答真心话,呵,相信在坐各位对这问题更有兴趣!”

卓彦非笑了笑,一本正经的扭头问道:“老婆,看来群众对咱们的第一次很关心啊,要告诉他们吗?”

虽是疑问句,但潜台词里已陈述出很多真相,钟爱唯无语的白他一眼,眼波流转间,发现不少人露出恍然大悟的猥琐表情,尴尬的抓起他的手掌,快速念道:“鹅鹅鹅……”

“小唯,你脸上的表情应该更深情一点。”

“是啊,再劲爆都可以,我们不介意看现场!”

钟爱唯狠狠瞪他们一眼,接触到卓彦非似笑非笑的眼神,囧得不行。

又玩了几轮,钟爱唯再次不幸抽中,题目是:如果看到自己最爱的人熟睡在你面前你会做什么?

读完题目,她下意识瞥了眼身边的男人,很快的说道:“这个问题太弱智了,当然是替他盖被子嘛。”

“这孩子,一听就不诚实!”何强不依不挠的追问:“卓少,人民群众给你一个大义灭亲的机会,揭发一下,小唯有没有趁你熟睡的时候对你不老实?”

“呵……”卓彦非笑得意味深长,迷人的眼光在她脸上扫了一下,悠悠说道:“当然……没有!”

钟爱唯咬牙瞪着他,一副你敢乱说就给你好看的威胁表情。

“切……”众人的好奇在听到当然两个字时被吊得老高,然后又被重重摔下去,鄙夷的瞧着他们两人,继续往下玩。

然后,卓彦非终于也被抽中了一次,他看着签文念道:“今天穿什么颜­色­的­内­裤……呵,这个好象是老婆的专利,不方便公开,我选大冒险吧……做俯卧撑五十个……”

他二话不说,随手脱下外套交给钟爱唯,捋起袖子迅速做了五十个俯卧撑,然后脸不红气不喘的起身说道:“好了!”

“哇,卓少,我何强从来没佩服过人,这次真是不服都不行了,你简直就是传说中的超人啊!”

卓彦非淡淡一笑,在一片羡慕妒忌恨外加崇拜中坐回座位。

又玩了一会,袁浩又抽中一个:如果让你kiss现场的某一位异­性­,你会选择谁,为什么?他笑着说道:“今天运气真背,怎么抽中的都是这种高难度的题目啊,还是不玩了吧?”

“不行,上一次就让你混水摸鱼的糊弄过去了,这次一定要老实交代!”何强揪住他问道:“是谁?”

“是啊,你是说不出还是不好说?难不成真的对哪位姐妹图谋不轨?”有声音质问道。

袁浩属于那种秀气型的男生,可是眼神很有气势,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看上去神采飞扬,所以新闻部的女­性­对他的第一观感很不错,今天第一天上班就和他打成一片。

闻言,他在灯光下看上去很深邃的目光在对面坐着的一排人脸上扫了扫,经过钟爱唯的时候,正好迎接上卓彦非审视的眼神,两道眸光碰撞了几秒,他垂下眼睑,笑着摇摇头,直接翻过签文读着惩罚内容:“选在座一个异­性­,将她逼到墙角,作深情注视状态十秒钟……我倒是不介意,关键是哪位美女愿意配合呢?不如还是自罚一杯吧?”

“不行,你小子别想蒙混过关!”何强捅捅身侧的王丽:“哎,丽子,你最大方,配合他一下!”

“没问题!”王丽跳起来扯起他,在一片哄笑声中挤到墙角,作深情对视状。

趁众人的注意力集中到墙脚,钟爱唯扭头小声问道:“老公,有没有觉得很闷?”

“不会啊,你们这帮同事很有趣呢。”包房晕黄的灯光下,卓彦非笑得优雅迷人的说道,“我们回家也可以试着玩真心话,答不出的受罚。”

“才不和你玩呢,你的奖励惩罚来来去去都是那一样,恶俗!”钟爱唯鄙夷的撇撇嘴。

“哦?”对方凑在她耳边,用只有她一个人听得见的声调说道:“为夫也有高雅的,不如今晚试试?”

“才不!”钟爱唯捅捅他,看到袁王两人坐回座位,也赶紧坐好。

又玩了一会游戏才散,然后大家又聚在一起唱歌,卓彦非看时间已十一点多了,准备带钟爱唯先行离开,一些人不依不饶的叫道:“卓少,你这样不好哦,小唯难得出来玩一次,你二话不说就把她领走,这恩爱秀得也太过了吧?”

“是啊,让我们这帮单身汉情何以堪?”

“呵,是我考虑不周详……”卓彦非不以为意的笑笑:“不过小唯有些累了,所以我先带她回去,要不这样,你们尽情玩,今晚的账单算我的。”

全体的叫好声还没停歇,袁浩不亢不卑的起身说道:“不必了,说好今晚我请!”

卓彦非瞥他一眼,也不矫情,淡淡笑了笑:“那好,我们就先告辞了!”

在门外和徐柔道别后,两人驱车回家,走出不远,钟爱唯想起什么的问道:“老公,那个顾恬恬的事情怎么样了?”

这件事她一直就想问了,不过这两天卓彦非又是早出晚归的,一直没有机会。

“他爸爸的案子已经移交司法部门,严惩是逃不了的,就是看怎么判……”

“那他会不会又拿上次的事威胁你啊?”钟爱唯担心的问道。

“放心,我已经找他谈过了,他是聪明人,知道现在就算拖着我一起死也没有用,所以答应了安分守已。”

“这么容易?”

“难道你希望他咬着为夫不放?”卓彦非扭头瞥她一眼,浅笑着问道。

“不是,可是总感觉不太踏实似的!”钟爱唯眨眼说道:“他们­精­心导演了那一幕,不会什么好处都没得到就轻易就罢手吧?按电视上的剧情来演,怎么着也得找个垫背的,狗急跳一下墙呀!”

“老婆你是电视看多了,脑子里有被害强迫症吧,现实中哪来那么多勾心斗角!”卓彦非好笑的摇摇头:“小脑瓜里哪来的这么多­阴­谋论?”

“本来就是嘛……”钟爱唯嘟哝了一句,突然想到下午收到的那个恐吓玩偶,心中动了动,没有再说什么,扭头看向窗外。

卓彦非笑了笑,专心开着车,虽然他说得轻描淡写,可事实却没那么简单,说服顾长洋还真是费了他不少功夫。

今天下午,他又约了顾长洋出来,自从得知调查组准备严肃处理他的案子后,顾长洋这几天一直在四下活动,也向卓彦非施过压,来之前他也打算过,如果对方不肯就范,就会通知顾恬恬将假新闻放出去,就算最后不能拖他们下水,也要出口恶气。

两人依然约在上次的咖啡厅见面,而且是同一间雅厅。 ...

顾长洋一坐定就摆起官腔问道:“卓少,相信那则新闻你也看到了吧?要你们父子俩考虑的事,考虑得如何啊?”

卓彦非清浅一笑:“什么事?”

顾长洋瞪起眼:“你非礼我女儿,坏她名节,这么快就忘了?还是你卓少你认为这些小事不足一提?”

“呵……顾副……哦,现在恐怕要称呼你顾伯伯!”卓彦非笑了笑,扯开话题说道:“恐怕你要担心的事远远比我的多吧?我们象这样面对面喝茶的机会或许也不多了,听说专案组已经将你的材料移送司法机关,下一次见面,我们恐怕就是在拘留所里,来,作为晚辈,我先­干­为敬,祝你在狱中能修身养­性­、安享晚年!”

“卓少,你不要欺人太甚!”顾长洋重重拍了把桌子怒道:“我早就说过,就算我死,也要抱着你一起,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我走到这一步,全是拜你所赐,你以为我会轻易放过你?”

“不知顾伯伯想怎么不放过我呢?”对付无赖,只有比他更无赖,所以卓彦非轻嗤一声说道:“诬告我非礼你女儿?我无所谓,反正我同样可以说她纠缠我,真的传出去,你以为人家是会相信我这个出身名门、一向洁身自好的有­妇­之夫,还是相信一个贪污犯的女儿?”

“哼,听你这么一说,我倒真想试试,到底公众会相信谁?”顾长洋掏出手机恨恨说道:“只要我一拨通这个电话,就会有人把那则消息公布出去,你们就算再有能耐,也不能堵住天下悠悠之口吧?到时我倒真想看看,你们是否真的能置身事外!”

卓彦非淡漠的看着他:“请便!”

顾长洋狐疑的瞧了他一眼,指向手机键的指尖迟迟没有按下去,从他那张云淡风轻的俊脸上,一点都猜不透他的心思,而他,却把满心的焦虑都写在脸上,所以在气势上就输了。

卓彦非抱胸睨着他,见他迟迟没有动作,反而催促了一句:“顾伯伯,怎么还不通知呀?哦,我明白了,你是担心消息散布出去后,你进了牢里,万一出了什么事,没法出来替你女儿摆平吧?”

“你想对她怎么样?”顾长洋­阴­森的瞪着他。

相比之下,卓彦非的神态更悠闲了,俊雅的挑起­唇­角说道:“顾伯伯这话可说得见外了,顾小姐这么聪明的人,又懂得利用女­性­的魅力,我能把她怎么样呢?顾伯伯有这种闲心,不如多考虑一下自己。”

“你要是敢对付她,就算拼了我这条老命,也不会让你好过!”顾长洋声厉内荏的说道,如果手中的筹码被人轻视,他的底气自然就不足起来。

见攻心计奏效,卓彦非趁机游说他说,他这次的案子已经是回天无力了,只能尽快想办法轻判,如果他不再为难他们,安分守已,他可以考虑帮他想办法,尽量减短刑期,而他手头的卓伦股份,也可以以高于市价的价格赎回,用来填补他贪污的亏空,以便轻判,而顾恬恬,只要她不再生事,卓彦非也可以出钱将她送离y市,到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重新生活,这样就不用顶着贪污犯女儿的头衔,在y市被人嘲笑。

当然,卓彦非这样打算的主要原因还是想把她送得远远得,免得打扰到家人,至于她一个女孩子在异地生活得如何,就不是他考虑的范畴了。

见他安排得合情合理,顾长洋只好认命,答应回去后将手头的卓伦股份整理一下,顺便将偷Pāi的照片还给他,然后叹着气离开。

顾长洋也并非轻言放弃的人,可是对自己的妻女,还是存了几分人­性­,说到底,他也不太想以女儿的名誉换取自己的平安,而且大势已去,他的期望值便很自然的从逃避惩处变成从轻判决,这也是人的本能。

至此,卓彦非也稍微放下心来,看着顾长洋瞬间显得佝倭的背影,不动声­色­的扯扯­唇­角,来之前他就知道,要对付象他这样一个强弩之末的人,与其以手捧利益向他苦苦哀求,不如强硬的断绝他的希望,然后再给他点甜头,这样反而更奏效,看来他成功了。

匀速行驶的车上。

卓彦非看到钟爱唯沉默下来,不经意的转移话题问道:“老婆,刚才那个说要买单的男人就是你们新来的同事吗?”

“嗯!”因为之前打电话向他报备的时候提过这事,钟爱唯点点头。

“以后没事离他远点!”回忆起刚才袁浩带着几分倨傲的态度,还有偶然对视他时闪躲的眼神,卓彦非隐约有几分不爽的说道:“为夫觉得他不是好人。”

“卓少,在你眼里有哪个男人好啊?特别是出现在我旁边的?”钟爱唯抿抿嘴,然后一本正经的说道:“知道了,我家老公是天下最好的男人,除此之外,其他异­性­出现在我面前,我就自动闭上眼睛,并且在脑海里自觉的删除对他的记忆,满意了吧?”

“夫人不是总嫌为夫贫嘴吗,怎么也跟着有样学样?”卓彦非不满的哼了声,接着说道:“过几天我又要出去考察几天,看你到时跟谁贫!”

“这次又去哪啊?”钟爱唯果然相当郁闷的嘟起嘴道:“什么时候走?去几天啊?你最近怎么这么忙啊。”

“没办法,为夫也不想啊,可是最近公司事多,不得不处理!”卓彦非松开握住方向盘的一只手握住她,用力捏了几下,以示安抚的说道:“为夫答应你,一办完事就赶回来……要不,你请几天假陪我去好不好?”

“还是算了吧!”钟爱唯闷闷的说道:“你是去工作的,我怎么好去打扰你,而且最近台里的事情也很多,到年底了……”

说到这她突然想起来,报出一个日期问道:“老公,这一天你应该回来了吧?”

“应该吧!”卓彦非想了想问道:“有事吗?”

“嗯,是有点事,不过不是我的……”

钟爱唯把下午总监跟她提过的事情说了一遍抱怨道:“总监这是明摆着利用我嘛,我看啊,她根本也不是存心给我机会重用我,完全是想借机拉拢你,为新闻部创收!”

“你是新闻部的人,部门创收,你的业绩也会好嘛!”卓彦非轻笑了几声说道:“就算冲着老婆的面子,这个晚会我也得出席。”

“那怎么行,生意场上你就得拿出资本家的派头来,利字当头,人情归人情,账目一定要分明!”因为一直心里憋着口气,钟爱唯反过来教育他。

“夫人这是为我­精­打细算吗?”卓彦非瞧她一眼说道:“是啊,想想也的确不划算,咱们自家的­奶­粉钱还没攒足呢,怎么能接济别人家的孩子,不行,我得好好考虑考虑。”

“孩子都没有,攒什么­奶­粉钱呀!”钟爱唯好笑的白他一眼:“卓少,你眼光一下子又变得这么长远啊?”

“不长远不行哪,为夫任重道远啊,想想看,现在养小孩多烧钱呀?而且咱家又养那么多个……”

“喂,谁说要养很多的?”钟爱唯打断他:“你以为我是猪啊?”

“为夫有说过吗?”

钟爱唯一窒,他的确没说过,可是生那么多,不是猪是什么?还有 ...

(,原来他的计划这么远大啊,她算是知道了。

“那么夫人想为我生几个啊?”卓彦非斜眼睨她一眼,含笑问道,因为口气随意得象是聊家常一样,所以钟爱唯头脑一热的答道:“国策也是只生一个好,一个还不够啊?”

卓彦非轻笑:“原来夫人早就有了打算啊。”

钟爱唯愣住了,她说了什么吗?可是听上去,仿佛是她多想要孩子,处心积虑似的,太丢脸了。

转眼看到笑得一脸欢乐的男人,她转转眼珠,娇滴滴的叫道:“老公……”

“嗯?”卓彦非瞥她一眼,“怎么了?”

“你想要几个孩子啊?”

“呵……全凭夫人作主,为夫不敢有异议!”

“生个足球队好不好?反正你养得起,到时再买个大房子,分成两队在草坪上踢足球,多有意思!”

卓彦非挑起单眉:“唔,可以考虑!”

“你说要几个男孩几个女孩好呢?”钟爱唯继续一本正经的说道:“听说哥哥会照顾妹妹,要不多生几个男孩,这样就可以帮咱们照顾女孩了。”

卓彦非点点头:“好提议,回去打个报告上来,为夫先看看……”

“好啊,那就说定了,生孩子这事我就拿主意了,我好好合计合计,在此之前,你不许碰我,从今晚开始!”说完,钟爱唯缩到车厢一角,得意的瞧着他。

卓彦非扯扯嘴角,终于明白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邪邪的一笑,也不和她斗嘴,心说小丫头越来越调皮,回家得好好治她。

果然,第二天钟爱唯坐进采访车的时候就是腰酸腿软的,趁着开车的时候,靠在后座上休息。

一旁的王丽打趣道:“小唯,昨晚那么早退场,还没休息好呀?”

钟爱唯听出她的潜台词,转移话题问道:“你们昨晚玩到什么时候?”

“你们没走一会就散了!”王丽不肯罢休的说道:“你们也太不地道了,当着咱们这群单身贵族的面大秀恩爱的,害得大家饱受刺激,怎么?瞧你今天的形势,昨晚战果辉煌啊?”

“咳……”钟爱唯无语的白她一眼,眼光落到袁浩身上,没话找话的说道:“袁浩,今天第一天跟咱们出来,还习惯吧?”

“嗯,挺好的!”袁浩笑了笑说道:“等会还请几位前辈多多指点。”

“得了吧,在姐面前装什么装?”王丽笑道:“论年纪,你比咱们都大吧?别装­嫩­了。”

钟爱唯摇摇头,听到他们开始聊起来,重新靠回后座。

今天采访的是一个因见义勇为受伤,却没得到公平待遇的年轻人,他因救助落水儿童而导致缺氧昏迷变成植物人,虽然有关方面对他这种行为表示肯定,可是菲薄的奖金完全无力保障他高额的医疗和生活费用,更让人心寒的是,被他救起的落水儿童家属,在出事后就一走了之,甚至连一声谢谢都没说,所以,栏目组决定帮年轻人向社会呼吁一下,不让英雄流血又流泪。

要再转过一个街口才到这位年轻人的家,下采访车前,钟爱唯对随后而至的徐柔说,她这是日常工作,让她不必总跟着,不过职责所在,她还是远远守在后面。

经过一片居民区的时候,袁浩走在钟爱唯旁边,小声谈论着今天采访的注意事项,低着头的两人都没有留意到,从他们头顶飞下来一个黑影,不偏不倚的向钟爱唯砸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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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9天 猫腻

( 伴随着一阵尖锐的破空声,一个黑影向钟爱唯迎头砸下来,等她察觉到,惊讶的抬起头时,似乎已来不及躲避。

徐柔敏捷的向她冲来,还没来得及凑近她,一旁的袁浩已伸手推了一把,将她让到一旁,然后黑影便砸到他身上。

呯地一声巨响。

从居民区楼顶落下一个花盆,四分五裂的摔到地上,泥土四溅。

钟爱唯愣了一会,赶紧冲到袁浩旁边,她眼睁睁的看着那个花盆从他的肩膀上落下来,然后顺着胳膊上滑下去,他的半条胳膊马上就鲜血淋漓。

她本来想扶住他的,可是那血腥刺激得她一阵头晕。

徐柔赶紧搀住她问道:“小唯,你有没有事?”

“我没事!”她摇摇头,定下神来,紧张的看着袁浩,侧过脸说道:“可是袁浩伤得不轻,得赶紧送医院。”

这片刻的功夫,同事们迅速围过来,七手八脚的扯住袁浩,想扶他到一旁坐下来等救护车,徐柔沉着的说道:“不要碰他,也许是骨折!”

然后,她上前察看了一下他的伤势,因为随身带有急救用品,所以取出一卷绷带替他略微包扎了一下,急救车很快赶来,将袁浩接上去,扯开警报器风驰电掣的向医院开去。

这个意外让大家都有些手忙脚乱,因为出事后第一时间向警方报了警,所以兵分两路,王丽留下来善后,然后按原定计划去采访,钟爱唯和徐柔则一起陪袁浩去医院。

诊断结果不久后出来了,袁浩是开放式骨折,医生立即为他安排了手术,几小时后,上了钢板打上石膏从手术室里被推出来。

守在手术室外的钟爱唯迎上去,扶住移动病床一侧,非常内疚的说道:“对不起,要不是为了救我,你不会这样!”

“怎么是为了救你呢?没准是我命中该有此一劫!”袁浩笑笑,摸了摸自己上了石膏的手臂说道:“你要真觉得对不起我,就帮我在我石膏上签个名,等你大红大紫的时候,我还可以拿去换几个钱!”

钟爱唯笑起来,陪在移动病房旁边走边说道:“那你得赶紧好,否则我不给你签……”

将他推入病房,护士过来给他挂上了消炎水,钟爱唯也陪坐一旁照顾着。

“小唯,要不你们回去吧,我没事了,自己休息一下就好!”袁浩躺在病床上说道,到底是元气大伤,看上去有些虚弱,说话有力无力的。

钟爱唯不放心的摇摇头:“我陪你一会吧,你一个人,又伤了手,行动不便的,要不我帮你通知家属,等他们来了我再走!”

“不必了,我一个人,家人都在外地!”袁浩笑了笑说道:“没事的,我应付得了,何况还有护士呢,你们回去吧。”

钟爱唯怔了一下,也没多问,看着他头顶的吊瓶坚持道:“等你挂完水我再走吧,如果累的话,你可以闭上眼休息一下,我们不打扰你。”

袁浩没再说什么,也抬眼瞧了一会吊瓶里剩余的药水,想了想说道:“小唯,刚才你没受伤吧?”

“没,幸亏你及时推开了。”

“我看你刚才似乎神­色­有些不对似的,还以为也伤到哪了。”

“我那是一时吓到了……”毕竟相识不久,钟爱唯没有跟他提自己晕血的事,随口敷衍说。

袁浩哦了一声埋怨道:“那些居民区的住户啊也太没公德心了,花盆这么大的东西也能乱摆乱放吗?不知查出来是哪户掉下来的,一定要向他们索赔!”

坐在一旁的徐柔眼光动了动,虽然是电光火石间,但以她的职业本能,意外发生的瞬间,她已迅速看向事发楼顶,似乎看到有个人影闪了一下,只是当时她要守住钟爱唯,以免再出事端,所以无暇去寻求真相,可是心底已投入警备状态。

几人又聊了一些闲话,钟爱唯给袁浩买来中餐,因为他暂时不方便活动,所以不避嫌的喂着他吃完,然后有同事过来探病,见他接下来没有什么治疗,说好晚上再来看他,然后告辞离开。

送她去电视台的路上,徐柔淡淡说道:“小唯,我觉得这事不象意外,你这些天要小心点,最近还发生过什么反常的事情没有?”

钟爱唯摇摇头,不过却想起来的说道:“昨天有人给我寄了个血淋淋的玩偶,当时我以为是有人恶作剧,难道你以为这两件事有联系?”

“东西呢?”

“扔了!”

徐柔皱着眉头说道:“当时怎么没告诉我?”

“我哪想到会这么严重?”钟爱唯想了想扭头问道:“难道今天的不是意外?有谁会知道我恰好会路过那里,然后预先等着要害我呢,何况最后受伤的也不是我!”

“你要真有事就晚了!”徐柔有几分后怕的说道:“别说卓少不怪我,我自己也难辞其咎,从现在起,你不能离开我的视线,这件事意外也好,蓄谋也罢,我们都要认真对待!”

“柔姐,这事我们就别告诉彦非了吧?”被她这么一提醒,钟爱唯认真的和她商量:“你知道他是个紧张大师,知道了还不知怎样呢,何况他最近也很忙,我们就别烦他了,自己提高警惕就行了。”

“那你同意我的安排么?”徐柔不动声­色­的和她讨价还价。

钟爱唯想了想,皱着眉头说道:“好吧,反正我现在已是在你的管辖范围之内了。”

——《名门小妻》花卷儿——

下午,钟爱唯给袁浩联系了一个陪护,下班后去看他的时候,他正靠在床头,陪护喂着他吃晚饭。

“你来了?”见她从门口进来,他微笑着点点头说道:“你不用经常来看我的,别耽误了你的正事。”

“不会的,到底你是因为我受伤的,我哪能不闻不问。”钟爱唯将手中的水果篮放在桌上说道:“你吃你的,别理我。”

用完餐后,看护收拾着碗筷走进盥洗室,袁浩扭头说道:“小唯,其实不用请陪护的,我应付得来。”

“你一个行动不便的人怎么可能应付得来?别跟我客气了。”钟爱唯笑笑:“感觉如何?伤口是不是很疼?”

“没事,我一个大男人,哪有那么娇气!”

“我已帮你请了假,你这个应该可以算工伤,安心养病吧。”

袁浩自嘲:“台里这次失算了,上班第一天就工伤,总监的脸­色­很难看吧?”

“呵……这倒是没看出来!”钟爱唯也笑笑:“冯总的气­色­总是那么好嘛,何况你也不是故意想受伤的,她还说明天会来看你,伤筋动骨一百天,你只管安心养着。”

两人又聊了一会,扯到这次的意外上,袁浩问道:“警察去现场看了吗?有没有什么说法?”

“暂时没有,那片居民区大多是私宅,还没装监控,警方也只是循例来问个话,我看估计就这样吧,不过我咨询过台里的律师,象这种情况,找不到当事人,可以向那栋楼的所有住 ...

(户追究,让他们集体赔偿。”

“还是算了吧,算我倒霉,真要有那闲功夫,还不如快点把伤养好!”袁浩摇摇头,似乎带着几分沮丧的说道。

谈了一会,看时间不早了,钟爱唯嘱咐陪护仔细照看,然后告辞离开。

接下来的几天,她有空就来医院看他,袁浩的伤势恢复得也不错,虽然还不能拆石膏,但再过一个星期,应该就可以出院了。

这天下午卓彦非要去外地出差,所以钟爱唯提前从电视台出来,赶去机场送他。

候机大厅里,两人依依惜别,宋柯识趣的先去办登机手续,徐柔也把头扭到一边,卓彦非拥着钟爱唯,轻声说道:“其实我很不想你来送我。”

“怕我不让你走?”钟爱唯也圈住他的腰身,留恋的看着他问道。

卓彦非嗯了一声:“更怕我舍不得,如果能把你变成小人,随身携带就好了。”

“那不如把我装进魔瓶,想我的时候,念声口诀就行了。”钟爱唯抿嘴笑了笑,想起上次的事情,有几分担心的问道:“这次会准时回来吧?”

“嗯,这次只去两三天,很快就回……”意味深长的挑挑眉:“夫人不会又象上次那样突然出现在面前,给为夫一个意外吧?”

“想得美!”钟爱唯羞涩的垂下眼睑:“上次……我也不是专程去找你,人家是有正事。”

“对,等为夫回来,咱们也办正事……”卓彦非调戏了一句,看到对方的小脸又开始变红,微笑着凑过脸,在她粉红的脸庞上轻啄一下。

然后,钟爱唯抬起眼,两人对视了几秒,很自然的拥在一起,直到都挤尽肺部的空气才留恋的分开。

机场广播里,一遍遍响起提示登机的声音,无数旅客从两人身边经过,向他们行着注目礼,含笑离开。

“我要登机了!”卓彦非恋恋不舍地低下脸:“到了给你电话。”

“嗯,路上小心……”

两人手牵手来到闸口,看着卓彦非优雅出尘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钟爱唯一步三回头地说道:“走吧!”

徐柔忍着笑,一本正经的说道:“不再看看?”

“都看不见了还看什么?”钟爱唯随口应了一句,会过神来看着她:“柔姐,你也学坏了!”

“呵……我倒是想学好,可每天看这些画面,无可奈何啊!”

看到某女气急败坏的走到前面,徐柔摇头跟上前:“再去哪?”

“去医院吧!”钟爱唯看看时间:“昨天没去,趁着有空袁浩。”

“我说你对他也是仁至义尽了,给他垫药费,转私家病房,还帮他请私人看护。”徐柔跟上前,两人并肩走着说道:“也不用总去看他吧,医院那种细菌多的地方,能少去就少去!何况现在还不知道是谁想害你,你经常抛头露面的,太不安全了。”

“怎么说他也是为救我才受伤的,要不是他,现在躺在那里的就是我,我这样做只不是尽人事而已。”钟爱唯扭头笑道:“有柔姐这个中南海保镖跟着,我哪会出什么事?”

“你也太抬举我了,而且就算是中南海出来的,也只是保镖,你以为是神啊?”

“我还真把你当神了,七十二变那种!”

徐柔笑着拉开车门,看着她钻进去说道:“那好,系好安全带,我这个保姆级保镖要变身了……”

医院。

走进骨科病房,从半开的病房门口,钟爱唯看到半躺在病床上的袁浩正弯下腰,似乎捡着地上的什么东西,可是因为他一只手不能动,另一只手绕过身体,看上去相当吃力。

“哎,我来……”她赶紧走进去,弯腰帮他拾起地上的汤匙,扭头看了看问道:“月姐呢?”

月姐是之前请来的陪护,听她问起,袁浩直体身说道:“我让她走了,我的伤也差不多好了,自己可以的。”

“你连捡个汤匙都有心无力的,有哪点可以啊?”钟爱唯看了眼一旁的床头柜说道:“准备吃饭?”

“嗯,不过一时没拿稳,把汤匙掉了。”

钟爱唯点点头:“我帮你拿去洗。”

再回到床头,袁浩已披上外套准备从病床上起来,钟爱唯拦住他:“得,你别动,今天月姐不在,我帮你。”

“那怎么好意思!”袁浩虽然这样说着,还是乖乖的坐回床头,等着她将饭盒放到床头架上,自己用左手慢慢往嘴里送。

吃完饭,徐柔抢先收拾好碗筷,钟爱唯则端起开水壶替他往水杯里斟水,袁浩看着她说道:“你们回去吧,我没什么事了,免得让你老公等!”

“没事,他今天出差了!”钟爱唯随口说道:“晚点回去也不要紧。”

袁浩哦了一声,点点头说:“你老公可真幸福,娶了你这样一个好老婆!”

“嘻,还是第一次听人这样夸我!”钟爱唯笑道:“平常人都说,我能嫁给他是不知交了什么好运!”

“那是那些人没眼光,小唯你漂亮又能­干­,对人又细心,你老公娶到你才是有福气……”袁浩恭维了几句,徐柔从茶水间走出来问道:“小唯,我们什么时候去吃饭?”

“你们去吃吧,别饿到了,我送你们!”袁浩识趣的掀开被子,准备从床头下来。

钟爱唯拦住他:“不用了,我们自己会去……我等会给月姐打电话,让她继续照顾你,你不许再赶走她,什么都不要想,早点把伤养好是最主要的!”

“嗯,我明白。”

又交代了几句,两人走出病房,穿过医院长廊的时候,徐柔淡淡说道:“小唯,我觉得袁浩对你有点意思!”

“什么意思?”钟爱唯故意装傻,不是不明白她的意思,而是觉得她太多心了,正常的同事之谊,她不想想得太复杂。

“直觉啊!”徐柔淡淡一笑:“我觉得他这人不简单……”

“是吗?”钟爱唯也笑笑:“反正是同事,他简单还是复杂和我没关系。”

徐柔点点头,没再说什么,也许是受卓彦非之托吧,她对亲近钟爱唯的男­性­也没什么好感,而且刚才听到他语气里对钟爱唯明显的示好,所以认定他是居心叵测,不过,站在朋友兼保镖的立场,她也只能自己提高警惕,其他的不便多管。

——《名门小妻》花卷儿——

电视台即将举办的慈善晚会,拟定了四名主持人选,钟爱唯本准备推辞的,可看到另外几个人的名字,临时改变了主意。

在彩排现场的休息室里,她见到了正对着镜子补妆的方晓茉,后者看见她,正在扑粉的动作略微停下来,扬眉说道:“还以为你不会来的!”

“是啊,我也没想到会出现在这儿!”钟爱唯在她附近的位置坐下来,看着镜中的她笑了笑:“可是我不来,又怕你失望。”

“呵,所以有人说敌人才是最了解你的人!”方晓茉放下化妆刷看着她说道:“你不来,我的确会以为 ...

(你临阵退缩,不敢和我同台。”

“为什么你会认为我是不敢而不是不屑呢?你想的未免也太多了吧,我出现在这,只是不想辜负领导上对我的信任和栽培……”钟爱唯低下头,打开化妆包说道:“何况我从来没把你当成敌人!”

旁边,正对着镜子描眉的方晓茉手腕突然一沉,明媚的眼底涌出几分怒气,然后慢慢压下去,她当然听得出对方的言下之意是讥笑她不配和她争,虽然这是事实,可是她的字典里不容许出现输字。

两人都没再说话,专心在脸上涂抹着,女为悦已者容,可更多时候,也是为了尊严和信心。

站到彩排现场的时候,两人互相打量了几眼,然后淡漠的扭过头,导演过来向他们几人简要讲解了一下晚会的节目安排,接着又去安排其他的演出事项,几人则拿着节目单对着台词。

这场晚会准备了一些娱乐节目,之中穿Сhā捐款环节,并请来不少大牌明星助阵,以关爱儿童扶贫助困为宗旨,并承诺募捐的款项全用于慈善事业,当然,活动经费由赞助商全权赞助,电视台即赚了噱头又提高收视率,何乐而不为。

和钟爱唯搭档的男主持人名叫康伟,有着多年的主持经验,三十来岁,以言辞犀利,妙语如珠出名,另一个男主持人人称民哥,风格幽默,善于调动现场气氛,相较之下,两位女主持就显得有些经验不足,特别是钟爱唯,几乎是第一次主持这种现场晚会,虽然规模不算大,也够她紧张的,只是她工作时很善于控制情绪,所看上去很淡定。

几人在一起熟悉了一下,平时虽然不是一个部门,但也见过面,所以很快进入状态,导演宣布正式彩排时,两人一组轮流出来报节目,因为是彩排,很多明星都没有出席,临时拉几个工作人员走走场,观众也不多,钟爱唯很快就适应了,甚至面对康明偶而的调侃也能镇定的应对几句。

有一个节目是由几个聋哑儿童表演的,看着他们听不到一点声音,却能通过特殊节奏感应音乐,跳得天真浪漫,钟爱唯相当感慨,心想这群孩子天生残疾,却能生活得如此积极向上,本应该是好事,现在却被迫推进大众的视线,以他们的缺陷作为卖点,慈善如此,不知该喜还是忧。

一曲终了,孩子们跑下舞台,其中一个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径直朝钟爱唯跌过来,她眼疾手快的扶住她。

孩子的舞蹈老师过来接起她,向钟爱唯道了声谢,中场休息的时候,她在后台又看到这群孩子,忍不住走过去,和他们的舞蹈老师聊了几句,听说这群都是被扔在福利院没人认领的孤儿,不由说道:“你们有捐款帐号吗?我想尽点力量……”

当她站在一角将帐号输入手机的时候,走到身旁的方晓茉突兀的问了一句:“你是在可怜他们吗?”

“和你有关吗?”钟爱唯没好气的抬头瞥她一眼:“何况,我有什么资格可怜他们?”

“哼!你不就是靠着这些伪善来吸引男人吗?”方晓茉不屑的扬起头说道:“这招抛砖引玉果然高明,彦哥哥就是这样被你迷惑的吧?”

钟爱唯收好手机看着她:“你好奇,怎么不去试试呢?哦,我想起来了,你试过,可惜没用,你最拿手的不就是装好人吗?上次在网球馆你还拦住顾恬恬,不让她打我,我一直忘记跟你说谢谢呢!”

说完,她佯装恭敬的欠身说道:“谢谢啦!”

“不客气!”方晓茉神­色­不变的哼了一声说道:“就我们两人,也不用绕圈子了,我承认,我的确是很讨厌你,可是我更不想彦哥哥恨我,所以,我今天找你不是来宣战的,而是告诉你,以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钟爱唯明显不信的瞧她一眼,点点头说:“好,这句话我记住了,希望你能做到!”

看着她扬长而去的背影,方晓茉微眯起眼,脸上毫无表情,但是,垂在身侧的拳头却紧紧握起。

——《名门小妻》花卷儿——

日子在平淡中滑过,一晃就到了慈善晚会的这一天。

钟爱唯穿了件白­色­坠地晚礼服,和同样也是一身白的卓彦非一起出现在会场,立刻吸引大片惊艳的目光。

“卓少,小唯,你们俩今晚可真是艳惊全场啊,看到现场的目光没有?给后面出场的人很大的压力啊!”电视台高层走上前,乐呵呵的向两人打着招呼。

卓彦非挑­唇­浅笑:“哪里,谁不知道贵台人才济济,美女如云,帅哥如林,看我老婆就知道了!”

“呵……卓少真风趣!”高层扭头看着钟爱唯,赞赏的点点头:“还是卓少有眼光,我们台的镇台之花都被你摘到手了,下手果然够快够狠。”

“那当然,我老婆这么抢手,当然得先下手为强……”

钟爱唯无语的瞥了两人一眼,勉强陪笑。

聊了几句,高层又去接待别的贵宾,卓彦非揽着钟爱唯向宴会厅走去,穿着件玫红长裙的方晓茉袅娜的走来,迎上卓彦非打了声招呼,眼光转向钟爱唯,淡淡点头。

卓彦非也客气的回了个礼,明显不想多说的准备搀着钟爱唯离开。

方晓茉叫住钟爱唯:“小唯,导演刚才来催了,叫我们早点去后台做准备。”

钟爱唯嗯了一声,松开卓彦非说道:“那我就先进去了,晚些时候来找你。”

卓彦非点点头,和现场的熟人寒暄着,所以没有跟进后台。

这一次的化妆间相较于上次彩排热闹得多,有了当红明星的加入,显得星光熠熠。

两人很快对着镜子补好妆,看到离节目开始的时间还有一会,钟爱唯抽空去了趟盥洗室。

因为穿着长裙不太方便,她在盥洗室的隔间整理着,还没推门出来的时候,听到外面有几个女孩子议论今晚参加晚会的明星,不知怎么的,话题一下就转到她身上,伸手推门的动作只好停住,她耐着­性­子听下去。

“嗯,今天的晚会主持也不怎么样,一个个都没名气。”

“也不能说没名气,有一个曾经是艳照门的主角呢,我看啊,她没准和电视台哪位高层也有过一腿,所以特别关照,今晚的嘉宾都是本地富豪呢,听说s长也会出席,啧啧,估计她又会瞅着这个机会,不知往哪里爬了!”

“是吗?那就难怪了,我看另一个也差不多,听说刚来电视台不久呢,一上来就主持这样大型的晚会,肯定有猫腻!”

“就是……”

然后听见开门关门声,谈论声慢慢走远。

等到盥洗室重新安静下来,钟爱唯才推门出去,无端被人这样诽谤,说一点不在意是不可能的,郁闷的抬起脸,她吃惊的发现方晓茉正站在流理台前的镜子面前,隔着镜子瞅着她。

“没想到有一天我们会被人相提并论吧?”看到她愣在那,方晓茉冷冷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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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天 卓少,奢侈浪费是可耻的

( “没想到有一天我们会被人相提并论吧?”看到她愣在那,方晓茉冷冷说道。ww

“是挺意外的!”很快回过神来,钟爱唯也走到流理台前,面无表情的扭开水龙头洗着手。

“可是想想也不意外,有一点她们没有说错,我们的确是相当幸运!”方晓茉倒也不避讳,重新对着镜子整理头发,不看她说道:“你也不能否认,如果没有彦哥哥,你现在根本不可能站到我旁边……”

“如果没有他,你也不会找我说这些话吧?”钟爱唯将手探到烘手机下,睨她一眼说道:“如果你觉得标榜你的出身,可以让你赢回自信的话,请便,不过你的彦哥哥可能会来后台找我,恕不奉陪!”

“一起出去吧,我也想欣赏欣赏,你能被他捧到什么程度!”说完,方晓茉鄙夷的撇撇嘴,领先向外走。

钟爱唯抿紧­唇­,她早知道嫁给卓彦非是她高攀了,可是也不用这女人一再提醒吧,还说井水不犯河水,就凭她的妒意,做得到吗?

回到后台,卓彦非并没有出现,倒是早等候在那里的陆中昊迎过来,将手捧的一大束鲜花递给方晓茉,对她笑着说了几句鼓励的话。

“谢谢!”她似乎很开心的接过来,眼光落到紧跟其后的钟爱唯脸上,扭头说道:“阿昊,今天小唯也是主持,你怎么没给她捧捧场?”

“是吗?弟妹,我才知道这事,不知者不怪啊……”陆中昊笑着寒暄了几句说道:“不过,有阿彦在,这种护花使者的差事哪轮得到我啊,晓茉,我还是给你打气得了!”

方晓茉笑了笑,扭头看着钟爱唯说道:“小唯,你的护花使者似乎并没有来找你啊,要不我借花献佛,这束花你拿着吧?”

“谢了,我一向不爱夺人所好!”钟爱唯指桑骂槐的说了句,扭身闪过两人,向自己座位走去,还没走出几步,听到有人问:“哪位是钟爱唯小姐?”

她扭过身,看到一个快递模样的人捧着一大束蓝­色­妖姬站在门口,因为门口几人的眼光都瞧向她,也瞅着她问道:“是你吗?请过来签收一下,有人送花!”

“哦!”她走过去在对方手中的单据上签上名字,随口问道:“谁送的?”

“你找找看里面有没有卡片吧!”职员笑了笑说道:“还有一些花蓝,是送进来还是摆在门口?”

“这么多啊?”她从门口探出头瞧了瞧,发现有好几个人正往里搬着花篮,各­色­鲜花被­精­心Сhā在一人多高的蓝子里,一下子也数不清有多少,但人多势众的,看上去相当惹眼,赶紧说道:“就放外面吧。”

花店职员点点头,指挥着将花蓝整齐的码在后台入口,然后客气的离开,钟爱唯捧着蓝­色­妖姬,扭头看到休息间的人神­色­各异的瞧着自己,勉强笑了笑,一旁的方晓茉拖长声音对陆中昊说道:“我看大牌的待遇也不过如此嘛!阿昊,学着点!”

陆中昊挠挠头,有几分愤懑的怨了句:“这小子,存心给人难堪不是……”

自然,他们都明白这个大手笔出自何人,方晓茉顺手将手中的花束塞回他手上说道:“自个拿着,我要准备上台了!”

陆中昊一脸郁闷的跟过去。

钟爱唯没有急着走进休息间,探头往外瞧了瞧,神­色­间若有所待,果不其然,没过一会,卓彦非颀长挺拔的身影出现在视线,她高兴的迎上前。

“送来了吗?”卓彦非捞住她,低头看着她怀中的蓝­色­妖姬,含笑点点头:“不错,不过花再美也没你漂亮!”

一大束艳蓝的花束,衬得钟爱唯的脸庞有种特别的美,清清的眸光也染上几分妖艳,卓彦非宠溺的看着她,只听她说道:“送花就好了,­干­嘛送这么多?别忘了,今晚可是慈善晚会,想想那些失助儿童……卓少,奢侈浪费是可耻的!”

虽然心底很开心,可钟爱唯还是忍不住埋怨了几句,听说蓝­色­妖姬很贵的,这么一大束,得多少钱啊,还有那些花篮,太招摇了。

“这怎么是浪费呢?老婆的初女秀,当然得认真对待!”卓彦非的口气很慎重。

钟爱唯抬头反驳道:“怎么是初女秀,我又不是第一次……”

“那是多少次了?”搭在她腰肢的手加重力度,口气也染上几分玩味。

钟爱唯愣了愣,抬眼瞪他:“讨厌!”

——《名门小妻》花卷儿——

晚会在领导发言中拉开序幕,接着,赞助商代表也被请上台。

看着比明星还要璀璨的卓彦非站到身旁,民哥呵呵笑了几声,打趣道:“不知为什么,卓总一站到我旁边,我就不得不仰视,呵……这份风采,只能用人神共愤来形容啊!幸亏卓总没打算跟我们抢饭碗,否则哪还有我混的余地!”

“民哥说笑了,你在这行的地位已是如日中天,就算我想来分一杯羹,也是有心无力啊!”卓彦非笑得优雅迷人。

民哥打着哈哈:“虽然我很想再听卓总吹捧几句,但只怕下面的观众要喊着退票了,没办法,今天是慈善之夜,在座各位都等着为公益事业献上一份爱心,惺惺相惜的话,我们到台下再慢慢说吧……晓茉,面对这个史上最耀眼的高富帅,你有什么话想对他说吗?”

方晓茉笑着走上前,说着预先准备的台词:“当然啦,卓总不仅是我市知名企业家,也是我们y市的骄傲,他领导的卓伦……”

舞台绚丽的灯光设计下,卓彦非的身影飘逸出尘,­唇­角挂着浅浅的笑,颀长英挺的身姿看上去无比尊贵。

介绍完卓彦非的背景资料,方晓茉看着身边的男人,毫不掩饰眼底赞赏的说道:“这次的晚会,有幸得到卓伦地产的大力支持,我代表那些亟需救助的儿童,向卓总表示深深的感谢……下面,有请卓总致辞!”

掌声雷动中,方晓茉将话筒交给卓彦非,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能和他并肩出现在舞台,站得这么近,让她深深陶醉,简直都不想退场了。

卓彦非简单的说了几句,向观众席点点头,迈着优雅矫健的步伐离场,快下到后台的时候,正好钟爱唯准备登台,错身而过的瞬间,卓彦非看着她,微嘟起嘴,暗中作了个的飞吻的嘴形。

钟爱唯抿抿嘴,还给他一个羞涩的浅笑,两人的动作都相当含蓄,但这一幕却被一直注视着他们的方晓茉尽收眼底,舞台闪烁的灯光下,她的眼神也迷离不定,似恼怒,似妒恨,也似有深深的无奈。

为了提高节目的娱乐­性­,导演将四个主持分成二组,以竞争的方式募集善款,赢的那一组将可获得节目组特别追加的五百万捐款。

第一轮节目中途,两组人站在一起,公布了捐款数目,钟爱唯这组以微弱的优势暂时领先,听完结果,民哥扭头对方晓茉笑道:“晓茉,我们得加把劲啊,看来观众对我们信心不足啊,我们是否要呼吁一下,表表支持慈善的决心?”

“那当然,谁不知道民哥一向是为善不落人后的 ...

(?刚刚我们上台前,还听到你在后台说,如果这次多赢得五百万,你就捐出你最心爱的一件藏品参与拍卖,获得的收益也捐给福利事业,是不是说话算话啊?”

“当然,藏品我都带来了,只等节目一结束就拿出来……不过,未必是我们赢呢,这得看观众支不支持……大家支持吗?”

随着他煽情的表演,台下适时发出一片应和声。

见状,康伟也佯装激动的扭头对钟爱唯说:“小唯,他们都下战书了,我们也不能示弱啊,怎么着我们也得拿几件压箱底的宝贝来抗衡,敢不敢应战?”

“不如你向大家透露一下,你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宝贝……”钟爱唯笑了笑:“让观众来比较一下!”

“小唯,你们这明显是拆我们的台嘛,事先翻了底牌,接下来的游戏还怎么玩?”民哥故作不爽的Сhā嘴。

“现在哪里都讲公开公平公正,做慈善,更得清清楚楚,每一分善款的去向都得向公众交代得明明白白啊!”几人把话题转到主题上,向观众介绍了慈善基金会的一些情况,请出相关负责人发言,一起走下舞台。

“小唯,下一场我们肯定会赢的!”走到一起的时候,方晓茉突然说道。

钟爱唯扭过头:“什么你都要分个输赢吗?”

“不一定,取决于我的心情。”在她面前,方晓茉的表情总是那么自信。

“随你!”

钟爱唯懒得再理会,快走几步越过她走到前面,她也是有心情的,不一定非得陪她玩,何况今天的晚会纯属娱乐,谁输谁赢都不会改变为他人做嫁衣的结果。

中场休息时,钟爱唯回到后台,刚扭开水杯喝了一口,聂文远敲敲门走进来说道:“小唯,恭喜哦,你今晚表现很不错!”

“远哥,你也来了?”

“是啊,来了一会,看你不忙了,才敢过来打个招呼。”

钟爱唯笑着站起来:“看来我们台这次动了真格,城内最有名的富商都请来了。”

“呵……我只是凑热闹的,哪象卓少那么大手笔,赞助捐款一把抓!”

“你这是在夸他呢,还是在损他?”

“我敢损他吗?我不怕你报复我啊?”

“我这些微末能耐,哪敢对远哥下手啊……”

两人说笑了几句,卓彦非走进来,看到聂文远,一点都不奇怪的点点头,然后径直绕过他向钟爱唯走去。

“小唯,那我先出去了,好好表现,我在台下替你加油!”看到某卓伸出手准备往钟爱唯身上搭,聂文远识相的退到门边说道。

钟爱唯扭扭身,避开某男的毛手说道:“我送你!”

“不用了,你忙你的!”聂文远眼神复杂的瞥了眼卓彦非,扭身向外走去。

经过走廊时,迎面遇到正向他走来的方晓茉,他目无表情的走过去,对方却若有深意的瞧了他一眼,然后擦身而过。

休息室里。

卓彦非一把将钟爱唯扯回来问道:“别送了,已经走了,他来了多久了?”

“一会儿!”钟爱唯抬眼看他:“怎么?又吃醋了?”

“怎么可能……我一早就看到他了。”刚才在会场,两人的确打过照面,不过没有交流,卓彦非略顿了一会说道:“他来做什么?”

“只是普通的打个招呼,卓少,我发觉你只要遇到远哥,就特别的不冷静……”

“看到自己老婆和情敌在一起,还冷静得下来,那是男人吗?”卓彦非很自然的圈住她的腰身,面对面看着她说道。

钟爱唯笑点着他的胸口嗔道:“那也不用表现得这么明显吧?你平时的风度哪去了?欺负我的时候倒是脸不红­色­不变,一本正经的!”

“原来夫人喜欢深沉啊,那以后我不说,直接用行动表示……”见四下无人,卓彦非说完老实不客气的俯下头,在她水润的红­唇­上流留辗转。

投入的两人都有些忘情,没有留意到站在门外,正准备进来的方晓茉,见到房间内拥吻的两人,她也迅速缩回头,紧贴着墙壁,狠狠捏紧拳……

最后捐款的结果很有戏剧­性­,方晓茉那一组依旧以微弱的差距落败,然后民哥以惋惜的神情宣布,虽然他输了,却还是决定将那件心爱的藏品捐出来,为慈善事业尽一分力,接着有人将他的藏品买走,募得的金额加上他们这组筹集的金额,正好和钟爱唯那组的数额一样,皆大欢喜的结局让今晚的晚会以一片喜气洋洋落幕。

晚会散场时,一些熟人聚在一起惜别,方s长携同夫人走到卓彦非身边,一脸和蔼的方伯母看着他身边的钟爱唯问道:“彦非,这就是未婚妻吗?”

“是啊,我来介绍……”卓彦非牵过钟爱唯,向几个互相介绍了一番。

“长得好漂亮啊,怕不得你藏起来不让人见呢……”方伯母笑ⅿⅿ的夸道:“什么时候举行婚礼啊?”

“快了,到时还请方伯伯方伯母能抽空前来观礼!”

“一定的,你结婚这么大的事,再忙我们也会来的!”

正说着,换好衣服的方晓茉走过来,向两人叫了一声,看着几人说道:“你们在聊什么啊?”

“呵……正谈起你彦哥哥的婚事呢,原来你和彦非的太太是同事啊,你应该早知道他们的事了吧?”

“是啊,听说了……”方晓茉看了眼钟爱唯说道:“我和小唯是无话不谈的知己呢,这事她早告诉我了。”

因为不需伪装,所以无话不谈。

钟爱唯也笑了笑答道:“晓茉也一直都很照顾我,跟着她,我学会了不少东西……”

是的,因为她的“照顾,”她学会了提防。

“那就好!”方夫­妇­笑得很欣慰。

卓彦非却不动声­色­的挑眉,分明从两人平淡的对话中,闻到熟悉的硝烟味。

几人告辞离开,看着卓彦非扶住钟爱唯腰肢,亲昵着远去的背影,方伯母瞥了眼身旁的晓茉,意味深长的说道:“连你彦哥哥都成家立业了,你也老大不小了,该考虑一下个人问题了吧?”

“慌什么?我还想多陪陪你们几年呢,这么想把我往外推?”

“女孩子可比不得男生,过了二十五,行情一年不如一年,我看中昊这孩子不错,前几天我还和他妈妈谈起你们的事呢,你们也走得挺近的,到底发展到哪一步了?我好给她回个话!”

“妈,你不能因为和谢姨关系好,就硬把我俩凑一堆!”方晓茉皱皱眉说道:“说了一晚上话,好累,你们还不准备回家吗?”

“这孩子,一提起正事就扯开话题,这么大了,还不让人省心……”方夫人不满的嘀咕着,无奈地向车库走去。

另一边。

正行驶在回家路上的小车上,钟爱唯看了眼身边的男人,狡黠的眨眨眼问道:“看见未来岳父母的心情如何啊?”

卓彦非保持缄默,微微挑起的嘴角在夜­色­中 ...

(分外邪魅。

“沉默背后的含义很多哦,也许是默认,也许是心虚,卓少,你是哪种啊?”

“沉默有时也代表无声的反抗,还有不值一提!”察觉到某女的不依不挠,卓彦非有几分无奈的说道,他相当明白,这种原则­性­问题一定要交代清楚。

“呵……夫君你现在这种表现,也印证了一句名言: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钟爱唯终于忍不住笑起来,她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小心眼吧,不过谁叫他总是逗她的,找到机会当然要扳回来。

卓彦非眉梢一挑,有几分回过味来的瞥她一眼,俊脸上的无奈更浓了。

“老公,后天晚上你有空吗?”偷乐了一会,钟爱唯收敛起笑意问道。

“后天?”卓彦非想了想问道:“有事吗?”

“嗯,平安夜呢,想和你一起过。”

“好,为夫一定陪你!”

钟爱唯笑着点点头,歪过脸说道:“老公,今天是世界末日呢,我们居然挺过来了,是不是很幸运?”

“是啊,那夫人想怎么庆祝呢?”说到庆祝两字,语气渐渐染上几分不怀好意。

钟爱唯白他一眼:“不告诉你!”

——《名门小妻》花卷儿——

两天后的早晨,电视台门前。

卓彦非看着手忙脚乱解着安全带的某女,微笑道:“别急,反正迟到了。”

“坏蛋!以为都象你啊?厚颜无耻的!”

钟爱唯瞪他一眼,想当初她是多么勤奋刻苦的员工啊,现在迟到早退完全是家常便饭了。

“呵……”卓彦非又笑起来,不说话,眼光从她脸庞一直滑落到身前,玩味的停留了片刻,重新回到她脸上,扯扯­唇­角,样子相当邪恶。

钟爱唯脸红了,恨恨地说了句讨厌,伸手准备推车门,却突然停下来,扭过脸问道:“老公,别忘了今晚早点回,你答应过陪我的!”

“知道,忘不了!”

“好,小心开车!”

钟爱唯满意的凑过脸,在他脸庞亲了一下,不等他有所反应,急忙推开车门,探身下去。

“嗯……晚上我来接你!”卓彦非本准备下去替她开车门的,见她已经走了,只得探头挥挥手说道。

钟爱唯也挥挥手,然后在他的注视下向电视台大门走去,在快到大门口的地方停下来,回头瞥他一眼,嘴角的笑很动人——想到今晚的计划,笑容里又带上几分羞涩。

卓彦非也微笑的看着她的背影,不自禁的摸了摸刚才被她亲过的脸庞,眼底的笑意越来越浓。

早晨,钟爱唯贴在他胸前轻轻说了一句话,他没听清,不过却猜到了是什么。

因为,今天凌晨的时候,这个小女人同样凑在他身前说过一次相同的话,当时,她以为她睡着了,其实却没有,那句话他听得清清楚楚:

“老公,生日快乐!”

是的,他的生日在平安夜这一天,只不过他有很多年没有过,几乎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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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1天 你的生日,我的节日

( 随着国人对洋节的日益重视程度,圣诞节已成为一个极其重要的庆祝日,特别是平安夜的各类活动,简直有凌驾传统佳节的趋势,这一整天,钟爱唯都过得很紧凑,不仅忙着做圣诞专题,也为某人的生日而忙碌。

傍晚,当她步出电视台大门的时候,天­色­­阴­沉得厉害,一片片灰­色­的云朵压在天际,仿佛整个天空随时会落下来。

她扯了扯衣襟,钻入停在路边的轿车,甫一坐稳,卓彦非已笑着伸过手掌,帮她松着脖子上的围巾。

“好冷,天气预报说今天会下雪,怎么还没下?”她享受的倾过身体,任对方解下围巾扔到后座。

卓彦非又替她将羽绒外套松开一些,免得一冷一热引发感冒,随口问道:“很想下雪吗?”

“是啊,下雪多有趣,天地间白茫茫的一片,可以打雪仗堆雪人,踩在雪地上的感觉也特别舒服。”

“那什么时候把你扔去北极,让你玩个够!”卓彦非笑着摇头。

“你陪着我就去!”钟爱唯不甘示弱的说道。

卓彦非笑了笑,不再和她争辩,径直启动引擎。

“去哪?”钟爱唯看着窗外问道,她还准备今天亲自为他下厨呢,但这似乎不是回家的方向。

“过节啊!”卓彦非瞥她一眼:“今天不是平安夜吗?”

“今天外面的人肯定很多,我们不如还是回家过吧?”

“不怕,为夫订了位置。”

闻言,钟爱唯只得乖乖坐好。

卓彦非将车停到“落日轩”,牵着她的手走下来。

钟爱唯扬扬眉:“怎么是这?”

“奇怪吗?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用来庆祝是最合适不过的……”卓彦非笑着看她一眼说道。

“第一次?”钟爱唯有几分迷惑,似乎和她的记忆不符啊。

“记得那一次,我在这里遇到一个女孩,刚刚和男友分手,独自一人跑去酒吧买醉,然后酩酊烂醉的,错上了一个男人的车……”卓彦非悠悠说着,口气中带着几分戏谑的问道:“老婆,你说如果你是那个女孩,结果会如何?”

“咳,我怎么会知道……”钟爱唯立刻明白过来,心虚的别开脸。

她没想到,那次和丁浩宇分手的一幕,竟会正好被这个男人撞到,怪不得后来他会那么巧的遇上自己呢,原来一切不止是天意,还有人为。

这样想着,她便很庆幸当时遇到的那个人是他,这里曾经是她的伤心地,但再次站在同一个地方,心底却是另一种感觉。

她知道,对于某段过去,她是彻底放下了。

卓彦非似笑似笑的瞅着她:“夫人对这个地方应该有印象吧?”

“咳……似乎是来过,过去那么久了,早忘了!”

“咦?夫人你感冒了吗?怎么不停的咳嗽?”卓彦非体贴的扯开大衣,将她裹进去,让她分享着自己的体温,边走边调戏:“夫人的记­性­何时变得这么差啊,不会有一天连为夫都忘了吧?”

“绝对不会,老公你这么英明神武,忘了我自己也不敢忘了你……”钟爱唯乖巧的搂住他腰肢,甜言蜜语。

卓彦非满意的嗯了一声,终于不再这个问题上纠结下去,携着她走进餐厅。

餐厅里已经有不少客人,服务生殷勤的迎上来,将两人请到视野最好的一张桌子上,奔流不息的江水在身旁滚滚而下,显得气势磅礴,两人在铺着­奶­白­色­桌布的餐桌旁坐下来,钟爱唯盯着身边翻腾的江水,委实有种凌波微步的感觉,随口问道:“什么时候订的这啊?”

“今天!”

“今天?”钟爱唯瞅他一眼:“这里很难订的!”而且今天还是平安夜,应该更难吧。

卓彦非轻笑:“是吗?可能是听说夫人要来,他们特别关照吧。”

钟爱唯抿嘴笑起来,轻啐:“万恶的资本家!”

服务生上前问道:“请问可以上餐了吗?”

卓彦非点点头,立刻有几位服务生陆续上前,将他们点好的餐送上来,体贴的启开红酒,往两人面前的高脚玻璃杯里各注入小半杯,说了声请慢用就退到一边。

然后,一个红衣红帽的圣诞老人走过来,从背上的大袋子里掏出一个包装得相当­精­致的礼盒,笑呵呵的递到钟爱唯手中。

餐厅的音响里适时放出庆祝圣诞的乐曲,满餐厅的眼光立刻被吸引过来,有人以为为是餐厅做的活动,不满的向服务生质问为什么他们没有礼品,引发一阵小小的­骚­动。

不过,因为两人的座位超然,而且钟爱唯的注意力都放在眼前的惊喜上面,一点都没有留意。

听着欢快的乐曲,摩挲着手中的礼盒,她看着着对面的男人笑道:“也是今天安排的?”

“嗯,满意吗?拆开看看?”

钟爱唯没有动手拆礼物,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他笑,笑容象春日里最美的花朵,越开越盛,在他心动得几乎想探头时候亲她一下的时候,放下礼盒,举起手中的酒杯说道:“老公,生日快乐!”

卓彦非眼底的光芒倏地变亮,也笑着举起酒杯:“有你,我很快乐!”

“我也是!”

两个酒杯轻碰在一起,两人互相望着,轻轻饮下这甘香的汁液。ww

钟爱唯笑着放下酒杯,又看了看他说道:“傻瓜,你的生日,却给我送什么礼物!”

“是哦,怎么没想过……那夫人给我准备了什么礼物没有?”卓彦非摊开手掌递到她面前问道。

钟爱唯在他手背上轻拍一下:“没有!”

“哎,亏我还期待了一整天呢!”卓彦非佯装失望的摇着头,却敏捷的捉住她伸过来的小手,握在手心中说道:“该罚。”

“哎……”钟爱唯惊呼一声,已被他扯起小手,在手背上轻吻一下,然后松开。

“回去再和你算帐!”卓彦非笑了笑,老老实实的开始用餐。

钟爱唯却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时不时瞄上他一眼,相对于他的心无旁骛,简直就是居心不良。

用完餐后,两人相携着走出落日轩,天­色­已经全黑,许多商家门前的圣诞树五颜六­色­的闪烁着,冷冷的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圣诞气氛,街上人来人往,似乎再冷的天气也凝固不了群众对这个节日的热情,卓彦非替钟爱唯裹好围巾绒帽,漫步上江滩,凉凉的夜风送来江水的腥味,几艘渡轮远远的从江面驶过,扯开粼粼的波纹。

一切是那么静谧温馨,钟爱唯忍不住将头俯在男人胸前,静静环住他,这一刻是那么美好,他们互相拥有,仿佛会天荒地老。

然后。

突如其来的。

几声巨响拉开夜的宁静。

黑­色­的天空忽然被五彩缤纷的烟花涂满,连二连三的巨大火花呼啸着冲向天际,在夜空中绽放一个又一个灿 ...

(烂到极致的花朵。

嘭嘭……

震撼人心的礼花绽放声将四散的游客都吸引过来,集体抬头,仰视着空中那浪漫的花束。

钟爱唯乌黑的眸底也被烟花沾染成五颜六­色­,靠在卓彦非肩窝里,仰望夜空,喃喃叹道:“好美……”

在她感叹中,又一个礼花尖啸着在空中散开,四分五裂。

钟爱唯的眼光倏的定住了,难以置信的从某男怀中钻出来,微张着嘴抬头看天。

漆黑的夜空中,她分明看到,刚才绽放的礼花慢慢幻化成几个字:非、爱——和她戒指上刻的字是一样的,所以她一眼就明白了其中的含义。

“是你?”她扭过脸,看着身边俊雅超凡的男人,眼底的璀璨变得一片晶莹。

放烟花不稀奇,可是这种特别订制的,绝对不是一天的事,他是多久前就开始准备了啊,难道他今天也蓄意了要给她惊喜吗?

她费尽心思的想给他浪漫,想不到,最后被感动的却是她。

这个男人带给她的震撼,已让她说不出更多的话,只能深深的看着他,眼底的柔情蜜意,在暗黑的天幕下显得那么吸引。

卓彦非默默的看着她,情不自禁地俯下身,但是他还没来得及展开下一步行动前,对方已经踮起脚尖,勾住他的脖子,探过脸庞。

没有一丝迟疑的,他也立刻俯下脸,手臂抱紧她的纤腰,享受着她的热情。

漫天的礼花依然毫无保留的绽放,一阵高过一阵的嘭嘭声夹杂着观众的惊呼,在众多瞩目的眼光里,他们的爱情被印记在天际,久久不散。

两人越缠越紧,几度挤尽体内的空气,然后又留恋的拥在一起,等到终于分开的时候都有些呼吸不畅。

卓彦非眼底的灼热比烟花还要浓郁,低哑着声音说道:“老婆,回家吧?”

“嗯!”钟爱唯点点头,她也有很多事想回家去做。

夜幕下,礼花还在热烈的绽放,次第燃烧的热情将这个冷冷的夜空搅得火热。

她看着空中变幻出的又一行大字,轻轻问道:“老公,这些礼花你是什么时候准备的?”

“喜欢吗?”卓彦非没有回答,直接反问道,他当然不能告诉她,这些礼花其实是为婚礼准备的,不过提前借用一部分而已,那样,岂非少了很多惊喜。

“嗯!”钟爱唯也没有继续追问,眨着眼说:“很喜欢……老公,我……爱你!”

她本来想说谢谢的,但最后却觉得,还是下点猛药比较好,果然,对方开心的弯起眉眼:“呵……这话我爱听,多说几次!”

“就不,限量品,说多了就不值钱了!”钟爱唯笑着扭开脸,下一秒,却惊喜的伸出手,接住向她飞舞而来的一片晶莹。

“真的下雪了!”她掩饰不住心底的开心:“想不到我们可以过一次白­色­圣诞!”

西方人将圣诞节期间下雪称为“白­色­圣诞节”,视为预示着吉祥幸福,据说“白­色­圣诞节”是圣诞的最高境界,钟爱唯觉得自己在遇到卓彦非后简直是鸿运当头,什么好事都遇到了。

卓彦非也被她的开心所感染,­唇­角的笑意迷人得让人移不开眼,他也觉得自己在遇到面前这个女人后,重新找到了人生的乐趣,很多提不起兴趣做的事、看上去不值一提的点滴,都变得那么饶有趣味,他简直不敢想象,理­性­的他有一天会变得如此感­性­,柔软得连他都忍不住想嘲笑自己。

可是,他却乐此不疲。

他的生日,因为和某人的忌日隔得太近,所以在很久以前就没有去庆祝了,渐渐的,便成了习惯。

但是今天他却突然发现,和心爱的人共度的每一个纪念日,都是那么甜蜜,甜蜜到他已想不起曾经的痛苦,心房满满的都是幸福。

所以他很愿意把这一天视作他的重生,并且满怀期待的、年复一年的和她共度!

半小时后。

两人的身影出现在共同居住的小楼旁。

卓彦非伸手按上电子锁,准备推开门的时候,钟爱唯拦住他:“慢着。”

“嗯?”他带着几分疑问的瞅着她,眸光深邃邪魅,说不出的吸引,一副进去后就要把她生吞活剥的架式。

钟爱唯微红了脸,避开视线说道:“我先进去!”

“行!”卓彦非侧开身,让她站到身前。

钟爱唯迅速吩咐了句:“批准你进来才准进!”推门进去,然后带紧门,将他关在门外。

卓彦非哑然失笑,听到里面传出落上小锁的声音,探出的手掌无奈的Сhā进裤袋,摇着头,委实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沦落到这种境地。

无可奈何的等了一会,终于传来开门的动静,他提起­精­神,正准备迈进去,钟爱唯一脸严肃的从门边钻出来,伸出手说道:“慢着,闭上眼,等我说可以了才能睁开。”

他微笑,听话的合上眼,然后感觉一双小手柔柔的握住自己,从黑暗引入温暖。

“不许睁眼哦,我会发现的……”钟爱唯不放心的提醒着,将卓彦非牵到为他准备的惊喜旁——虽然相较于他刚才制造的那个大感动而言,这个逊­色­得多,但她觉得还是有必要表达一份心意。

“老婆,还没好啊?”卓彦非顺从的配合着,嘴角柔和的笑意一直没有收敛过,不管对方即将为他准备的是什么,他已为这浪漫的小女生情怀所沉醉。

“再等一会……站着别动哦!好了,睁眼吧!”

闻言,他慢慢张开眼睑,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晕黄,闪烁的烛光下,静静躺着一个白­色­镶着图案的蛋糕,星星点点跳跃在他的眸光中,转化成抑制不住的笑意。

“祝你生日快乐……”钟爱唯轻拍起手掌,看着他,缓缓唱起生日歌,悠扬轻快的旋律中,被烛光晕染得无比俏丽的脸庞挂着几分期待,向着他提醒道:“老公,快许愿,吹蜡烛!”

“嗯!”他煞有其事的做了做样子,再睁开眼,一口气将所有蜡烛全体熄灭。

“哇,老公你真厉害!”黑暗中传出女人爱慕的赞赏,下一秒,客厅的某个角落蓦地亮起来,顺着光源看过去,卓彦非立刻发现客厅里多了一棵一人多高的圣诞树,争奇斗艳的彩灯仿佛暗夜中的星辰,明灭地向他眨着眼。

“呵……真有节日气氛!”他轻笑,不自禁的向光点挪开脚步,当然,不忘记抓起身边的女人,边走边笑:“我不是娶了个海螺姑娘吧,这么快就变出这么多东西?”

他记得早晨出门时这些东西还没有的,那么,只能是身边这个女人在他不在家的时候,抽空回来准备了一切,光是这份心思已让他惊喜不已了。

钟爱唯扭头看着他的神­色­,抿嘴笑道:“老公是超人,老婆当然也得有些法宝,否则不是被你吃定了?”

“那我这个超人现在就要吃海螺姑娘了!”卓彦非敏捷地抓住她话中的语病,老鹰抓小­鸡­似的将她扯到身边,没等她更多法宝的亮出来之前 ...

(,用行动表示心底的感谢。

钟爱唯愣了一下,这和她的计划有些不同,她想反对,扶在他身侧的小手推了他几把,但很快就被他扯过去,推的手势不由得变成抱,微仰起头,配合着,将最后的晚点变成头盘。

但是一阵突兀的铃声打断了他们的热情。

“呀!”钟爱唯慌叫一声,推着面前男人:“有人来了……”

“谁啊?”卓彦非蹙紧眉心,眼底写满郁闷。

“快去接!”钟爱唯手忙脚乱的整理自己,急促的铃声中,脸­色­红的几乎要滴出血来。

卓彦非无奈的拿起门边的对话机问道:“什么事?”

不知对讲机对面说了几句什么,他嗯了几声,扭过头,俊脸写满无奈:“来了个不速之客……”

几分钟后。

从卓彦非拉开的门边,走进一个十七八岁模样的假小子,扯着个小行李箱,四下张望着,极有派头的说道:“学校放假,我来住几天!”

钟爱唯愣了愣,一时搞不清她的状况,飞快的向卓彦非投去一个疑问的眼神。

卓彦非也明显愣了下,瞅着面前的假小子皱皱眉:“欣儿,你的头发怎么了?”

“剪了!这样多­精­神!”被称为欣儿的女孩子满不在乎的说了句,眼光落到傻住的钟爱唯身上,上下打量了几眼,吹了声口哨说道:“好漂亮!”

“正经点,女孩家的,这象什么样子!”卓彦非不满的在她后脑勺轻拍一下,他委实是相当郁闷:“你来这的事,姑父他们知道不?”

“你告诉他们不就知道了!”欣儿挠挠头,嬉皮笑脸的接了句,涎着脸向钟爱唯走来,笑道:“这是大嫂吧?果然闻名不如见面,漂亮!惊艳!”

卓彦非带上门,牵着她的行李,几步就跟上她,就象是押着她走过来似的,看着钟爱唯说道:“我来介绍,这是姑妈的小女儿,也就是我的表妹——邓欣可,我们都叫她欣儿!”

闻言,钟爱唯更惊愕了,那就是说,眼前这个假小子就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

邓欣可理着个和男孩子差不多的发型,厚长的刘海盖住半边眼睛,穿着中­性­的外套,神采飞扬的脸庞很有几分邓英鹏和卓亚兰的影子,一双灵活跳脱的大眼睛,倒是流露出一丝女孩子的灵­性­。

钟爱唯震撼的打量她,虽然一直知道她的存在,可见了面还是让她大吃一惊,因为她实在想不到,面前这个雌雄莫辨、看似叛逆的小女生竟会是姑妈的女儿,她们母女俩的个­性­也差太多了吧。

欣儿也饶有兴味的打量她,看了一会,扭头拍拍卓彦非说道:“大哥,眼光不错!”

“严肃点!”卓彦非没好气的甩开她,端起兄长的架子板起脸训道:“看你什么样子,吊儿郎当,奇形怪状的,还有,你放假了不回家,跑我这来­干­嘛?把我这当酒店呀?”

“这里比酒店好,地方宽敞、环境舒适,还没人烦我!”邓欣可嘿嘿笑了几声说道:“听说你娶老婆了,我是特地赶回来说声恭喜的,你不领情就算了,怎么能这样对待唯一的妹妹呢?这冰天雪地的,还过着节,你难道忍心把我往外赶?”

卓彦非沉着脸看着她,表情是相当的无语,可见对这个表妹也是很头疼。

邓欣可把目标转向钟爱唯,直言不讳的问道:“大嫂,难道是我妨碍了你们?”

“没有!”钟爱唯这才从惊愕中醒悟过来,急忙伸出手说道:“欣儿是吧?欢迎你……”

“还是大婶明白事理!”邓欣可嘿嘿­奸­笑着,伸出手和她握在一起,摇了几下,因为两人这时已经站得很近了,她又认真瞧了她几眼,突然问道:“大嫂,屋里暖气是否调得太高了?你脸­色­红得不正常……还有,你脖子上是什么?”

“呀?”钟爱唯下意识摸向自己脸庞,感觉脸上更烫了,突然就这样被她闯进来,毫无防备的,她能不脸红吗?

卓彦非赶紧拦在她面前说道:“欣儿,你先在这住一晚,明早就回去,楼上有客房,拿着你的行李,赶紧上去。”

“等会,一晚上只吃了点飞机餐,肚子好饿!”邓欣可越过他,眼光落到桌上的蛋糕上,大咧咧的走过去,说道:“正好,有蛋糕吃……谁过生日?”

卓彦非有心阻止,却见她三步并作两步,一下就窜到蛋糕旁,看着上面仍然Сhā着的蜡烛笑道:“原来大哥已经29岁这么老了啊,怪不得要急着讨老婆了。”

“臭丫头,怎么说话呢!”卓彦非的脸­色­已经比夜­色­还黑,钟爱唯却是哭笑不得。

邓欣可几把就扯下蜡烛,举起蛋糕刀说道:“你们都不吃吗?那我就不客气了!”

“诶……”两人的眼底都现出遗憾,卓彦非开始后悔,刚才为什么没吃完蛋糕再去做点别的,某女的心意就这样被糟蹋了。

邓欣可却迟迟没有切下去,看着蛋糕皱皱眉:“这是哪家蛋糕房做的呀?粗制滥造的,­奶­油涂得厚一块薄一块,上面的图案还怪模怪样的,不会有质量问题吧?你们应该去投诉!”

“嘿……其实是我胡乱做着玩的!”钟爱唯瞥了卓彦非一眼,讪讪的说道,她是第一次尝试做蛋糕,被欣儿这么一批评,还真是越看越不象样。

邓欣可狡黠的转转眼珠,刚准备说话,卓彦非已上前夺过她手中的蛋糕刀说道:“不吃就算了,厨房里有面条,饿了自己去下!”

“诶,我可是客人耶……”邓欣可抱怨着,却被他毫不留情的转了个圈,面对厨房的方向推了一把:“快去,这是命令!”

“哎,你怎么这样……”她还想说几句,察觉到某男的脸­色­的确不好,小声嘀咕着迈向厨房。

钟爱唯也准备跟过去,却被卓彦非一把拉住。

“怎么?我去帮她……”她扭头说道。

“不必了,她独立惯了,这点小事应付得来!”卓彦非将她扯到身边:“趁她走了,我们赶紧办正事。”

“喂,家里还有外人呢……”钟爱唯也不知怎么就一时头脑发热,以为他还惦记着刚才的事,不由自主的低哼了一声,扭过头,却见他拿起蛋糕刀,手起刀落,麻利地将蛋糕分成几块说道:“就是有外人,才得赶紧争取自己的福利!”

“还是别吃了吧,做得的确很难看!”钟爱唯回过神来,瞅着自己做了大半天的杰作说道,她承认,在这方面她的确没什么天分。

卓彦非不理她,径直取下一块放到纸盘里,放到嘴边吃了几口,笑着说道:“已经习惯了,再难看为夫也得吃啊!”

“喂,你这是说我平时在虐待你啦?”

“呵……”卓彦非也无暇和她抬杠,托起纸盘说道:“味道挺不错呢,你尝尝!”

钟爱唯凑过头,尝了几口高兴起来:“嗯,和外面买的一个味。”

“傻瓜,原材料都是一样的嘛!”

两人嘻笑着将手中的那块蛋糕分完,钟爱唯嘴角已经蹭上不少­奶­油,她自己却没 ...

(有察觉,摇头晃脑的,看上去憨态可掬。

“你脸上有­奶­油!”某卓好心提醒了一句。

“呀?哪里?”她低头找着纸巾。

卓彦非往厨房的方向瞅了一眼,飞快的俯过脸,伸出舌头,舔向她的­唇­角。

钟爱唯愣了一下,一种麻麻痒痒的感觉从嘴角传来,还没来得及推开他,他已经缩回脖子,笑着看她一眼,说道:“好了!”

她的脸又红了,下意识扭头看着厨房的方向嗔道:“家里还有人呢!”

“是,这丫头,可真会挑时候!”卓彦非也无奈的打量了几眼厨房,勾起她的腰肢说道:“走,我们回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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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2天 礼物

( 卓彦非也无奈的打量了几眼厨房,勾起钟爱唯的腰肢说道:“走,我们回卧室……”

钟爱唯推推他:“别,有客人在呢!”

“不管她!”卓彦非对着厨房叫道:“欣儿,吃完早点回房间,我们先去休息了!”

“唉……”欣儿捧着个大汤碗出来,嘴里含着面条,腮帮子抽动着,看样子还想说点什么,卓彦非已不客气的吩咐:“把厨房收拾好再去睡!”搂起钟爱唯上楼。

后面传来含糊的抱怨声。

“这样不太好吧?”钟爱唯有些为难,却被男人不由分说的揽进卧室,带上门,落好小锁,然后扶住她的肩膀,挑眉说道:“那种时候被人打断,能好得起来吗?”

钟爱唯笑,拍拍他的手背:“这说明你刚才的行为天怒人怨,老天也不帮你!”

“老天爷管得了夫妻之间的事?”卓彦非轻笑着凑过脸:“为夫倒要看看……”

“你又来……”钟爱唯笑着躲避,正玩笑间……门外再次响起重重的捶门声。

卓彦非的脸­色­瞬间变黑,而钟爱唯却突然煞白。

“这丫头!”某卓真是怒了,猛吸几大口气,等着自己的情绪稍微平息一点,猛地一下拉开房门咆哮道:“不是叫你回房吗?”

邓欣可正做着敲门的手势,想不到门豁然大开,伸出的拳头顿住了,然后转成掌,若无其事的拂了拂额边的刘海笑道:“正忙着呢?”

“知道你还来?”

邓欣可嘿嘿笑了几声,伸出脖子想探进房间看看,却被卓彦非伟岸的身体挡住,无奈的撇撇嘴,从兜里摸出一个小盒子说道:“merrychristmas,圣诞礼物!”

“谢了!”卓彦非面无表情的接过来:“还有事吗?”

“嘿,我看客厅的圣诞树上挂着不少礼物,随便拆了个,好象开错了,还给你吧!”邓欣可伸出一直藏在身后的另一只手,递到他面前。

卓彦非低头瞅了瞅,眼角不由自主抽了抽,下一秒,敏捷的用脚一勾,带上身后的房门,扯住邓欣可后背的衣角说道:“走,出去上课!”

“诶,你不办正事了?”邓欣可嘀咕着,却没有他的力气大,半拖半拽着被牵进了楼角的客房。

钟爱唯把耳朵凑到门上,听到外面没有动静了才嘘出一口大气,低头瞧了瞧衣衫不整的自己,有种无语问苍天的抓狂。

一刻钟后,卓彦非的身影重新回到卧室,正坐在梳妆台前梳着头发的钟爱唯扭头瞥他一眼:“回来了?”

“嗯!”他优雅的步伐也似乎带上几分无奈,背着手,蹙着眉头说道:“被这臭丫头闹的,夫人你都洗好了啊?”

“嗯,你也快去吧!”

卓彦非笑了笑,径直走到她身边,俯身在她脸庞亲了一下说道:“谢谢夫人!”

“怎么了?”钟爱唯扬起脸:“不是说我们之间不用说谢谢吗?”

“呵……但除了谢谢我找不到别的词汇!”卓彦非将放在背后的手伸出来,手中拿着个大大的抱枕:“送我的?”

“是啊!”钟爱唯看了几眼笑道:“你下回再出差,就可以把这个抱着,就象我在你旁边陪着一样。”

“夫人真会体贴为夫,只是抱枕再好,也比不上夫人。”卓彦非看着手中这个印着某女照片的人形抱枕,眉梢眼底都是坏笑,心想如果真把这个带去出差,晚上他能睡得着才怪。

钟爱唯脸上绯上几朵红霞,她当时也不知道是怎么脑抽了,想到订制这种东西,咬咬­唇­说道:“楼下的礼物你都拆了?”

“没!只拆了这一个!”估计是这个礼物太大,所以邓欣可首先拆的它,卓彦非挑挑单眉:“还有什么惊喜?”

“说出来还算惊喜吗?”钟爱唯笑了笑,有几分认真的抬头说道:“老公,我知道你什么都不缺,所以我的礼物都很普通,不过我真的很用心挑的,一共有二十九份,代表我没有陪你度过的二十多年,一年一份!”

闻言,卓彦非的笑容越开越大,随手将抱枕扔到床脚,俯身抱住她,在她脸上身上胡乱吻着,说道:“那为夫也得用行动表示感谢,至少二十九下!”

“诶,我刚洗过呢,别蹭我一身口水!”钟爱唯笑着躲避,用手挡在他嘴前说道:“小心你那个妹妹又跑来捣乱!”

“不会了,为夫已经好好教训过她了……”

钟爱唯哭笑不得,想起刚才一句来不及问的话:“她和我想象中很不一样呢,真是你表妹?”

卓彦非停下来,认真的看着她:“嗯,你妹妹。ww”

对方眨眨眼,喃喃说道:“真想不到……”

“你别看她吊儿郎当的,脑子聪明着呢!”卓彦非扶住她的腰肢,另一只手穿过她的膝弯,将她抱起来放在自己大腿上,坐到她之前的椅子上说道:“她小时候就是个神童,十几岁已收到国内外多家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只是爷爷不放心让她远涉重洋去国外念书,担心在外边学外了,所以才选了港大……”

“哦,想不到你们卓家的基因这么好啊!”钟爱唯说着也有几分骄傲,毕竟也是她妹妹呢:“你说如果当初我一直跟着我爸,是不是现在也是天才啦?”

“为夫可不希望那样,我还是比较喜欢老婆你现在这样,别学欣儿那丫头,好好的当什么花木兰!”

“呵……还说你不是贪恋美­色­!”钟爱唯点点他额头,笑了一阵说道:“她一直都这样吗?我记得当初去卓家大院还睡过她的房间,装饰得很女­性­化啊!”

“那是姑妈想熏陶她,她从小就假小子似的,皮得很!”卓彦非也颇感头疼的皱皱眉:“不知是否从小在大院长大,没一点女生的样子!明天我一定要把她送回去,让姑妈好好教她!”

“人家大老远的投奔你,你就忍心?”

“不忍心不行啊,为了为夫的幸福,必须要作出牺牲!”

“你这是把幸福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上!”

“只要夫人不痛就行了……”卓彦非说着又不正经起来。

这一次,终于再没人打扰他们,全身心投入的,两人谱写着他们爱的篇章。

窗外的雪终于飘飘洒洒的落了下来,白蒙蒙一片。

天地,很静。

房间,很暖。

呯呯……

第二天清晨。

门外传来的敲门声只响了一下,卓彦非立即从梦中惊醒,感觉到怀中的人动了动,安慰的拍了她几下,咬着牙从地板上扯过自己的睡袍套上,胡乱裹好自己,拉开门低喝:“又有什么事?”

门外,穿戴整齐的邓欣可满不在乎的看着他,嘿嘿一笑:“几点了,还不起床啊?”

“和你有关吗?”

“爷爷教导我们,业­精­于勤,荒于嬉,行成于思,毁于随,大哥,你不是忘了吧?” ...

“忘了又怎的,你是不是忘了我昨晚跟你说什么了?”卓彦非黑着脸:“回房间去,睡不着就去收拾东西,等我送你回去!”

“不必了,本姑娘还没打算走!”邓欣可嘿嘿一笑,朝他挥挥手,转身说道:“大爷你就继续沉迷温柔乡吧,小女子出去呼吸清晨的新鲜空气了!”

“臭丫头!”卓彦非再好的涵养都被她气得火冒三丈,冲她背影咛嘱了一声:“锁好门!”扭身钻回卧室。

这一闹,钟爱唯也已醒了,在床头侧起身子问道:“怎么了?”

“没事,臭丫头欠收拾!”卓彦非拧着眉心看着她:“你再睡会,我先起来!”

“哦!”钟爱唯拍着嘴,秀气的打了个呵欠,慵懒的摊开四肢,趴到卓彦非的枕头上喃喃道:“你不再躺会吗?昨晚那么晚才睡……”

卓彦非有些郁闷的瞅着她,要不要这么明目张胆的勾引他呀,如果不是担心那个小丫头出去闯祸,他还真不想起来,暗自叹口气,上前替她掖了掖被角说道:“不了,你睡吧……”

二十分钟后,两人的身影一前一后出现在楼梯上,因为也惦记着这不速之客,钟爱唯不久后也起来了。

还没下到客厅,卓彦非的眼神已敏锐的发现邓欣可正盘腿坐在圣诞树下,悠哉游哉地拆着他的礼物。

“住手!”他大喝一声,疾步走到她旁边,不悦的皱眉说道:“你不是说出去呼吸新鲜空气吗?怎么在这?”

“嘿,外面太冷,还是房里暖和!”邓欣可无所谓的笑了笑,撑了撑地板跳起来说道:“起床了?赶紧做早餐吧,别饿坏了客人!”

“你有哪点象做客人的样子?”卓彦非一本正经的训斥,钟爱唯却扭身走向厨房,边走边说:“我去做,一会就可以吃了。”

“还是大嫂好!大哥,我发现这次来,你变得越来越霸道了,真不知道嫂子怎么会瞧上你的!”

邓欣可的话让某卓相当憋火,可是想想,自己对她似乎是凶了一点点,也怪她来的时机不对,对于这个天资聪慧的小妹,一家人都是相当疼爱的,否则也不会把她惯得不知天高地厚。

严厉的瞪了她一眼,卓彦非严肃的教育:“给我放老实点,这家里的任何东西都不许乱碰,特别是你嫂子的,否则拉出去站军姿。”

“哼!”邓欣可不屑的冷嗤一声,一声不吭的坐到沙发上,心想三句话不离嫂子,一听就是妻管严,还在她面前装什么威严!

卓彦非跟进厨房,看到钟爱唯已经在炉子前忙碌着,锅上烧着开水,她低着头切着方形火腿,上前揽住她的腰肢说道:“要为夫帮忙吗?”

“不用了!”钟爱唯扭头笑了笑:“就简单的下个面,我还搞得定。”

“这丫头可真会捣乱,没有休息好吧?”

“关她什么事,不都是你害的!”

钟爱唯放下刀,回头嗔了他一眼,后者在她送过来的嘴­唇­上亲了一下,看着她瞪起脸,笑道:“来,为夫帮你煎火腿。”

十分钟后。

卓彦非看着吸着面条的邓欣可说道:“欣儿,用完早餐就准备回去,我已经和姑父说了,他会来接你。”

“我不回去!”邓欣可不满的瞪起眼:“我还想多玩几天呢!”

“好容易回来一趟,你赖在这里做什么?爷爷他们都想见你呢!”

“回去又要被妈妈烦了!”邓欣可郁闷得连吃面的兴趣都没了,停下筷子说道:“我知道,你就是想赶我走,嫌在这里碍事!”

虽然这是实事,卓彦非还是端出长兄的派头说道:“你见过他们之后再回来玩都可以,怎么能这样轻重不分呢?”

“好容易见大嫂一面,这么快就赶我走!”邓欣可扭头看着钟爱唯求救:“大嫂,你得管管大哥!”

钟爱唯笑了笑,看着卓彦非商量:“要不就让她多呆一天,今天我请假陪她。”

“你决定了?”

“嗯!”

到底是血浓于水,知道她是自己有血缘关系的妹妹后,钟爱唯也做不到无动于衷,她也想趁此机会和她多亲近一下。

卓彦非点点头,默契的猜到她的心意,看着邓欣可说道:“如果你敢胡闹,惹你大嫂生气,我立马赶你回去。”

“遵命!”邓欣可得意的朝钟爱唯挤挤眼,神态间明显是想讨好的说道:“所以我早看出来,大哥能娶到大嫂,是他这辈子做得最英明的一件事!”

钟爱唯笑着看着她:“大嫂听起来还真不习惯呢,就叫我姐吧!”

——《名门小妻》花卷儿——

一夜的雪,将地面覆了厚厚一层,从客厅的窗户望去,银妆素裹,天地万物只剩下一种颜­色­,­干­净,清新。

本来就起得比平时早,又准备要请假,用完早餐就显得有点无所事事了,钟爱唯将布满雾气的窗玻璃揉开一大片视野,瞅向外面叹道:“好大的雪……”

“这不正合你的心意吗?”卓彦非也凑过来,瞅了几眼说道:“走,晨炼去!”

“现在?”

“当然!”

卓彦非拿出她的羽绒服给她套上,扭头看到一脸好奇的邓欣可,不动声­色­的说道:“上楼去,多穿点,别感冒了。”

几分钟后,几人的身影出现在门前的雪地上,钟爱唯用脚上的雪地靴开心的踩着,听着脚底发出的咯吱声,眉眼弯弯的,看着紧跟其后的邓欣可说道:“要打雪仗吗?”

“好!”语音刚落,一个雪球便掷了过来,落到她胸口的衣服上,散成一个个小雪沫。

“呀,你居然偷袭?”钟爱唯笑着,弯腰揉起一团雪反击过去。

对方跳着躲开,紧跟着,又一个雪团落到她胳膊上。

“要帮忙吗?”卓彦非抓起一团雪站到她旁边,一副同仇敌忾的架式。

邓欣可不满的叫起来:“哎,不许两个欺负一个!”

“我们这是长辈教训晚辈!”说完,一团雪飞了出去,不偏不倚砸到她身上,话说得虽然很正气,有没有因昨晚的事而存有私心就说不清了。

“你这是倚大欺小!”对方咬着牙抓起一个超大的雪团,气势汹汹的掷过来。

卓彦非一把搂住钟爱唯,侧身挡在她身前,雪团嘭的一声在他后背散开,发出一声沉闷的轻响。

“耶!命中目标!”邓欣可得意的握拳说道:“大哥,这不会就是传说中的牡丹花下死吧?”

“读了这么多年书都是白学的?英雄救美不会用吗?”卓彦非不豫的瞪她一眼,抓起雪团提醒道:“小心了!”

“只管放马过来!”

“还有我的……”

“哎……不许群殴……”

雪花四溅,雪地上的笑声在清冷的空气中被传得很远……

打完雪仗,几个人在门口的空地上码了一个超大的雪人,给雪人点好眼睛鼻子,钟 ...

(爱唯摘下自己的帽子给它戴上,又准备解下围巾的时候,卓彦非拦住她说:“够了,免得冻着。”

“不会的,我现在热着呢!”

“那也不行,一冷一热最容易感冒!”他按住她的手掌,不容反驳的说道:“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不懂得照顾自己,热了就回去!”

钟爱唯噘着嘴,还没来得及反抗,邓欣可已叫起来:“姐,抽他,敢用这种口气和你说话!”

卓彦非白她一眼,“都回去吧,时间也不早了。”

等着他开门的时候,邓欣可凑在钟爱唯耳边低语:“姐,等会大哥去上班,我们出去玩吧?做一件他最不喜欢的事,气死他!”

钟爱唯无语的瞅她一眼,心想以某男那种腹黑的个­性­,气死他恐怕有点难吧?可是听上去挺有趣的。

“怎么样?”对方捅捅她,使着眼­色­。

她笑了笑:“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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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3天 让他生气的事(上)

( 卓伦大厦,总裁办公室。ww

开完晨会,坐回办公室不久,宋柯敲门进来。

“卓少,工地刚发来消息,有一个工人不慎从脚手架上摔下来,现正送往医院,具体伤势尚不明朗!”

“哦?”他挑挑眉:“今天下雪还室外施工?”

“可能是想上去清理残雪,一时没留神摔下来的吧?”

“难道没有系安全绳吗?”卓彦非皱皱眉,吩咐了几句全力救治之类的话,想了想说道:“这样吧,等会从房地局出来,顺道去工地看看。”

“好,我先去准备一下!”宋柯点头离开。

卓彦非也整理着桌上的资料,准备起身的时候,想了想,扯过桌上的电话,拨通钟爱唯的号码,可是听到的提示却是“对方已关机。”

他随即拨了家中的号码,然后是邓欣可的,都是没人接,想到那两个丫头聚在一起,心底隐隐有几分不安,手脚不停地给徐柔打了个电话。

“喂,卓少……”

“柔姐,小唯和你在一起吗?”不等寒暄完他直接问道。

“没有,她早晨来电说,今天在家休息,让我不用去陪她,怎么了?”

卓彦非嗯了一声,简要把事情给她提了提,徐柔的口气严肃起来:“好,我马上去找她们!”

收了线,卓彦非无奈的揉揉眼窝,心说早知道这样,早晨就坚决点,让姑父把那惹祸­精­接回去算了,不过他现在只是有些郁闷对方会给他玩失踪,完全没想过接下来的事会让他气急败坏。

另一边,无拘无束的两姐妹正玩得不亦乐乎。

去商城打了会电动,又看了场早场电影,散场时已近中午了,两人坐在餐厅里用着午餐,钟爱唯看着对面的邓欣可说道:“再逛会商场就回去吧,玩了大半天了!”

“急什么,还早得很呢,大哥也不会这么早就回来的!”

钟爱唯摸出手机看看了说道:“还是把手机打开,没准他正在找我们……”

“哎……”欣儿一把抢过手机,揣回自己兜中说道:“说好了让他着急一下,革命尚未成功,你就急着投降啊?”

“他会担心的!”

“担心才说明在乎,听我的没错,我可是天才呢!”邓欣可帅气的扬扬眉:“快吃饭,下半场还有不少节目。”

钟爱唯看着她:“欣儿,好象是我带你出来玩吧?怎么被你控制了?”

“这说明你随和嘛,你不觉得我们特别投缘吗?”

钟爱唯笑了笑,心想那是当然,我们可是有血缘关系的亲姐妹。

两人又聊了好久,话题从智商学业一直聊到­鸡­毛蒜皮,听邓欣可谈起家中的趣事,钟爱唯津津有味,说话间两人已来到商场的服装区,看到邓欣可拿起几件黑­色­的外套对着镜子比划着,她摇摇头,从衣架上挑了一件桔黄的羽绒服说道:“你那么年轻,打扮得那么死气沉沉­干­嘛,试试这件鲜艳的。”

“这不符合我的风格!”邓欣可撇撇嘴,钟爱唯却推着她去了试衣间。

不一会,邓欣可一脸牢­骚­的走出来,对着镜子瞅了几眼说道:“太难看了,我感觉自己象个小丑!”

“挺好看的,别脱了!”钟爱唯按住她脱衣服的手势,看着服务员说道:“开票吧,就这件了。”

不久后,钟爱唯牵着一脸别扭的邓欣可走在商场,看着她笑道:“这样多漂亮,再把头发留长点,肯定是个大美女!你在学校里有不少男孩子追吧?”

“姐不和他们抢女人就很不错了!”邓欣可潇洒的甩甩头,听得钟爱唯两眼发直,邓欣可的眼光随即落在某品牌的女装区,拉着她说道:“姐,既然你喜欢走淑女路线,这些衣服肯定适合你,。”

钟爱唯为难的看着面前的衣服:“这些,太暴露了吧?”

“你这样说,设计师会难过的!”仿佛是报复般,邓欣可挑了几件最­性­感的塞到她手中:“拿去试试!”

几分钟后,钟爱唯蹙着眉走出试衣间,身上套着的是这几件衣服中最保守的一条,水蓝­色­的及膝裙,吊脖的设计让前半身遮挡得很严实,可是身后却是大开大合一览无余,直达腰际的分叉,露出整个背部,从她举手投足之间望过去,身前若隐若现,给人无限的遐想空间。

“哇,身材好­棒­!”邓欣可惊叫一声走上前,围着她看了几圈夸道:“太完美了,如果你这样走出去,肯定是绝杀!”

“嘿,这样子你哥怎么可能让我穿出去!”钟爱唯扯扯­唇­角:“而且我也不太习惯!”

“不许脱!”邓欣可肯定是故意的,也按住她的手说道:“你帮我挑一件我帮你选一件,公平合理,服务员,买单!”

幸好是冬天,钟爱唯在新衣服外面套上厚厚的羽绒服,也算是蒙混过关。

注意力都放在购物上的两人没有发现,本来随手被邓欣可揣进口袋的手机,不知什么时候悄悄滑出来,落在试衣间的墙角。

而两人已说笑着走出商城。

“好了,该回去了吧!”钟爱唯拎着大包小袋,看着暗沉的天­色­说道。

邓欣可摇摇头:“你忘了,我们的目的是让大哥生气,这么快就回去,他一点感觉都没有。”

“已经够了,你觉得以他那种个­性­,真能把他气到的话,我们还能讨到好去?”

邓欣可拽拽的扯扯眉:“姐,你怎么能灭自己志气长他人威风呢,现在是奠定你家庭地位的关键时刻,就这样轻易举手投降,将说话权拱手相让啊?”

钟爱唯无所谓的笑笑,她怎么会被这丫头挑拨到呢,腾出一只手牵着她说道:“走吧,好象又要下雪了,再晚点不好打车。”

“可是我答应了同学聚会!”邓欣可拖住她:“我难得回来一次,那些旧同学都等着给我接风呢,我不能失约。”

“欣儿,你是把我拉出来当挡箭牌吧?”钟爱唯哭笑不得。

“反正我一定是要去的,你陪不陪我就随便了。”后者又露出玩世不恭的神态。

当然,最后两人还是叫了部出租车,一起驶向聚会地点。

但是让钟爱唯没想到的是,这群小丫头的聚会地点居然会选在城中以声­色­犬马而出名的夜店,一时间也有些明白过来,怪不得她不肯先回卓家大院,否则以姑妈他们的个­性­,肯定不会放她出来。

也不尽然是女孩间的聚会,到了约定的卡座,有不少人上前和欣儿打招呼,男生居多,女生也是和她差不多的朋克风,显得钟爱唯格格不入。

“欣儿,这位美女是谁啊?”

“礼貌点,这是我姐!”邓欣可扬扬下颌,神态间颇有几分大姐大的派头,瞅着说话的男生说道:“我姐漂亮吧?”

男孩不说话,用声口哨表达内心的欣赏。

钟爱唯无语的瞅着他们几个,实在想不到智商超 ...

(于常人的邓欣可,交的朋友却是这种档次,按年龄算,他们应该还是高中生吧?也不知是怎么混进来的,也许她是老了,和这帮孩子们有着明显的代沟。

还好他们坐下来后,聊的话题也有关心邓欣可在大学的状况,还有升学压力的什么的,不算太离谱,服务生送来几杯调制好的­鸡­尾酒,钟爱唯看着邓欣可低语:“不许多喝啊!”

“明白!”对方扯扯­唇­角,用眼­色­示意她给点面子。

钟爱唯笑了笑,看着夜店的舞台区,有几个打扮妖冶的女子正在上面跳着舞,她看了一会觉得没什么意思,又把头扭了回来,然后强劲的音乐响起,一些人拥入舞池扭动起来,邓欣可看着钟爱唯问道:“姐,一起跳?”

“我不去了,你们玩!”

邓欣可点点头,男男女女游入舞池,钟爱唯看了一会,起身去洗手间。

走出走廊的时候,正好迎面一个男人向她起来,不停向她打量着,错身而过的时候,突然叫住她:“钟爱唯?”

她愣住了,扭头瞧着他,看上去有些面熟,但一时没想起来。

男人佯装生气的提醒道:“连老同学也记不起来了?我是孔哲!”

“哦!”她忽然想起来,之前白燕跟她提过这个人,说是毕业后出国发展,回来显摆的,笑笑说道:“这次回来准备呆多久啊?听说你在国外发展得很好!”

“还说呢,请你几次也不出来,完全不给我面子!”孔哲西服革履的,一派­精­英人士打扮,和他说了几句话,钟爱唯渐渐回忆起来,以前上学的时候他长得很瘦弱,豆芽菜型,现在健壮多了,脸上带有几分成功人士特有的成熟,只是一双眼睛滴溜溜乱转,之前是因为追求她不得而显得胆怯,现在给人的感觉是有些居心不良。

她也不想和他多寒暄,客套了几句就准备走,孔哲叫住她说道:“你一个人来的吗?我的包房在前面,不如进去聊几句吧?”

“不必了,我陪朋友来的,下次吧。”

“相请不如偶遇,我正和几个同学叙旧呢,他们肯定也很想见见你,去吧,至少打个招呼再走!”

他说得这么有道理,钟爱唯只得跟上去。

孔哲推开某间包房门,瞧着里面说道:“看我带谁来了?”

钟爱唯也朝里面瞅了几眼,暗淡昏黄的灯光下,只看到几张模糊的面容,几双泛着幽光的眼睛瞅着她。

然后孔哲扯了她一把,顺手带上门,看着里面的几个人说道:“这是钟小姐,我们学校当年最漂亮的校花,现在是本市电视台的著名主持人!”

“哦,欢迎欢迎!”

还有一人仔细打量了她几眼说道:“钟小姐是吧?我曾经在电视上见过你……真人比电视上还要漂亮呢!”

闻言,钟爱唯有几分诧异的看了眼孔哲说道:“他们不是我们的同学?”

“呵……因为你太难请了,所以我只好撒了个谎!”孔哲打了几声哈哈说道:“不过,我绝对是你的老同学,如假包换。”

“不好意思,外面还有人等我,失陪了!”

见钟爱唯准备走,孔哲拦住她说道:“慢着,既来之,则安之,何必总慌着走!”

“孔哲,同学我也见了,你还想怎么样?”钟爱唯冷冷瞧着他。

“孔总,你这个同学很不给你面子啊!”包房有人揶揄道。

孔哲扯扯嘴角,看着钟爱唯,却似对其他人说话的回了一句:“何止呢,当年她更不给我面子,现在肯出现在这里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钟爱唯皱眉看着他,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

孔哲冷嗤一声,有几分吊儿郎当的看着她说道:“想不起来了吗?年少轻狂的事了,说出来我也不怕丢人,当年我是喜欢你,做了不少写情书送礼物半路拦截之类的糗事,你大小姐看不上我就算了,为什么要那样羞辱我,让我成为众人的笑柄?”

“我怎么了?”钟爱唯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别说他说的事她都不太记得,更不觉得自己有亏欠他的地方。

“你怎么了?是谁把我送的情书贴到公告栏上,下面批注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还对系主任说我­骚­扰你,在我档案里留下一个污点的?”

钟爱唯终于明白过来,想了想说道:“不是我,你误会了!”

当年,的确有不少人给她送过情书,不过她一封没拆,直接就扔垃圾箱了,估计是哪个同学捡去他的那封拿去恶作剧,至于在系主任面前告状,想来是孔哲在她家附近堵她的时候,被岑正然发现,不想她被­骚­扰,做得过分了点,不过事情过了这么久,她也无意去追究,更何况以孔哲现在这副尊荣,更不会让她愧疚。

“是吗?那你瞧不起我,认为我配不上你,总不是误会吧?”包房晕黄的灯影下,孔哲撇着嘴的表情有些­阴­森,俯头看着她说道:“这次我回来,就是想让你瞧瞧,当年你不屑一顾,认定这一辈子都不会有出息的癞蛤蟆,也有一天会变成青蛙王子的!”

“你就算变成国王也和我无关!”钟爱唯冷冷瞅他一眼,扭头欲往外走。

孔哲伸手拦住她:“慢着,多年老同学,就这样一走了之吗?”

“你想如何?”钟爱唯索­性­停下来,冷漠的看着他。

孔哲也瞪着她,六七年没见,时间褪去了她的青涩,却雕琢得更加惊颜绝­色­,举手投足间更平添几分女人的妩媚,就那样淡淡看着他,却有种惊心动魄的魅力,看了几眼,他的眸­色­越来越暗沉,扭头从茶几上端过一瓶已开封的洋酒,仰脖喝了一口,将剩下的大半瓶举到她面前说:“你不仁我不会不义,看在当年我追过你的份上,我不会难为你,只要你喝了这瓶酒,当年的事情一笔勾消!”

包房里其余几个人眼底露出玩味的神情,先不说她一个女孩子一口气­干­完这瓶酒有些难度,当时孔哲是将瓶口含住喝了一大口,她接着再喝,就相当于喝他的口水,何况他又是这样一种咄咄逼人的态度,无形中将这个要求变成一种屈辱。

钟爱唯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冷清打量他几眼,挑­唇­问道:“就这?”

“愿意吗?”

对方轻笑,伸手接过他手中的酒瓶,然后当着众人的面,缓缓将一瓶酒倒在铺着地毯的地面上。

空气中弥漫起葡萄酒的清香,酒气甘醇,可是孔哲的脸­色­却似被酒气薰成猪肝­色­,扯住她的手腕,一字一句道:“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名门小妻》花卷儿——

邓欣可从舞池下来,卡座上没看到钟爱唯的影子,以为她去洗手间了,但是在洗手间没有看到她,这才想起拨电话,掏出自己手机的时候才想起她的手机在自己手中,最糟糕的是还好象不见了,而且不知道她的号码,正无奈的时候,刚开机的手机响起来。

“大哥……”瞥清那个号码,她愁闷的摁下接听键,高智商的脑子飞快转动着,想着应对之策,最后决定坦白从宽。

...

( 挂断电话,她看着围在身边的一群同学,冷静的吩咐:“别愣着,我姐不见了,赶紧去找!你们几个去问问服务生有没有看见她,你们几个留在这里找,不管多困难,每张脸都要认仔细了,其余人跟我来,一间房一间房的找!手机都开着,保持通话!”

“哎,这里这么大,这么多间包房,谁知道她去了哪?没准只是去透透气呢?你是否大惊小怪了?”

“大惊小怪?要是她真出了什么事,你才知道什么叫惊怪!别怪我事先没提醒你,我哥可不是好惹的,她对我姐的重视程度,绝对超乎你们的想象!”

“你哥和你姐?关系这么复杂,不是乱什么吧?”

“欠揍吧你!猪脑子真不好使,不如拿去煨汤,还可以造福人类,赶紧去……”

一群人看似没头苍蝇似的四下窜开,却井井有条地按某女的分工展开地毯似搜索。

只是,夜总会的确是太大了,要在人影绰绰的环境下找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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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4天 让他生气的事(下)

( 邓欣可才敲开第二间包房,立刻有保安过来制止:“你们­干­什么?”

“我们找人!”

“你们不能­骚­扰其他客人!”

“但是我们有个同伴在这里失踪了,你不让我们找,出了事谁负责……”

“那你们也不能­骚­扰其他客人!”做这一行多少是有些背景的,保安也见惯了大场面,自然没把这几个小毛孩似的年轻人放在眼里,看了他们几眼问道:“你们的同伴在哪失踪的,失踪多久了?”

“就在一楼迪厅,我们跳完舞回来就没见她了。ww”

保安哦了一声,因为去迪厅玩的客户档次多半不高,态度更轻视了,懒懒拦住他们说道:“那你们还是回原地等一会,没准他也正在找你们,快走吧!”

“喂,你这是什么态度,你知道我爸是谁吗?”有一个纨绔子弟不爽的说道,到底是年轻气盛,动不动就把父母摆在嘴边。

邓欣可用眼光制止住他,冷静的说道:“这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让你们经理来,我们要求查看监控,弄清楚我们同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恐怕不符合手续。”

“是吗?不知你这里的保安制度是否符合手续?”邓欣可掏出手机在手中转了几圈说道:“我们既然来这里消费,你们就有义务保障我们的人身财产安全,现在我们的同伴在这里不见了,我们认为是你们保护不力,有权向你们问责,你们也应该尽全力帮我们找到她,否则我只好求助于警方……”

“你们这是想闹事?”保安­阴­沉的眯起眼,他们这一行多多少少都有些踩过界的地方,自然是不乐意看到警察上门的。

邓欣可不理他,转头看着同伴问道:“刚才在第一间包房里的那几对男女,你们有没有觉得他们形踪可疑啊?”

“有啊,他们看我们进去慌成那种样,连衣服都吓得掉地上了,不是心虚是什么?”旁边的同伴会意的接腔道。

“诶,他们不会是把我姐藏起来了吧?”邓欣可一本正经的吩咐:“某某,你赶快报警,你们几个再跟我……”

“喂,你们不许去!”争执间又走过来几个夜店工作人员,见状一起拦住他们。

“凭什么?滚开……”

这一群纨绔子弟也不是好惹的主,说话间就在走廊里动起手来,保安伸手想拦他们,但是有个年轻人故意冲过去,然后佯装倒在地上大叫:“保安打人了……”

正混乱的时候,身后有间包房门突然被推开,一个人影从里面跑出来,后面跟着嘈杂的叫声:

“给老子站住!”

“别跑……”

忠于职守的保安立刻向来声处望去,其余人也随之瞧了几眼,邓欣可发现正朝他们方向跑过来的人是钟爱唯,一把推开手边的保安,高兴的叫道:“姐……”

钟爱唯也看到了她,快跑了几步,眼看着快接近他们的时候,却突然崴了一下,哎呀一声摔到地上。

后面紧追不舍的几个人也冲到她身旁,为首的一个男人一只手捂着头,用空着的一只手向她伸过去,嘴里骂骂咧咧的说着些脏话。

邓欣可火冒三丈的叫道:“反了,敢在姑­奶­­奶­面前欺负我姐!兄弟们,废了他!”

不等她发话,跟着她的那群同伴早就冲过去,手忙脚乱地把那几个男人推开,邓欣可过去扶起钟爱唯问道:“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钟爱唯微微喘着气,扶着脚站起来。

“他们有没有对你怎么样?”邓欣可扶住她,对那几个人怒目而视,她也是嫉恶如仇的个­性­,亲眼看到刚才这一幕,自然是炸了毛,忍不住就要破口大骂。

钟爱唯拍拍她的手背说道:“没有,我们走吧!”

“你tmd想往哪走?”孔哲捂着头大骂:“你把我打成这样就想一走了之?”

全体这才注意到,从他捂住头的指缝间正往外渗着血,整只手全染红了,半边脸上也蜿蜒着血渍,看上去很是狼狈。

钟爱唯脸­色­白了白,扭过脸说道:“你活该!”

“臭x子,老子今天倒要看看是谁活该!”孔哲咒骂着又想冲过来,被几个年轻人挡住,然后孔哲的同伴和保安陆续围过去,其余包房的人听到动静也推门看热闹,将不算狭窄的走廊挤得水泄不通。

正当几帮人互相推掇,群情激愤的时候,夜总会负责人闻迅带着一群保安赶过来,将围观的众人劝回包房,挤到这群人旁边说道:“都住手,有什么事去我办公室谈!”

“孔哲,不如先去医院看看吧,看样子你伤得不轻!”有人也在一旁劝道。

孔哲瞪着钟爱唯,想冲过去却被人挡住了,恶狠狠的发飙:“不收拾了这个贱人,老子今天还不走了!”

“喂,你这龟孙子怎么说话的?”另一帮人也不服输的要冲过去,眼见着又是一场冲突,不远处飘来一个低沉略带磁­性­的男声:“都住手!”

声音不大,却极有威慑力,给每个人的感觉就好象在耳边怒喝似的,全体都是一愣,钟爱唯她们立刻听出来说话的人是谁!

“老公!”

“大哥!”

两人几乎同时喊道,下一秒,想起现在的状况,默然对望了一眼,都从对方眼­色­找到几分不安。

转念间,卓彦非已走到众人面前,视线首先落在扶在一起的钟邓两女身上,眼光暗了暗,瞥了几眼周围的情况问道,“怎么回事?”

“大哥!他们欺侮大嫂!”邓欣可恶人先告状的说道,说完凶猛地瞪了孔哲一眼,不管回去后会受什么惩罚,她明白对方只会比她更惨,所以神态间已是洋洋得意。

孔哲也警惕地打量着卓彦非,眼前这个耀眼得过分的男人有种君王的气势,明明是面无表情,却给人一种盛气凌人的感觉,刚才听钟爱唯叫他老公,也明白了他的身份,没来由的涌起几分妒意,人­性­本来就这样,见不得有人比自己强,他这次回来本来就是想一雪前耻的,可是甫一见面,光从气势上看,他就弱了几分,而且又被钟爱唯羞辱了一番,这口气怎么咽得下去,瞪着他说道:“你是那个贱人的老公?正好,你老婆把我打成这样,你想怎么解决?”

贱人?

卓彦非淡漠的看着他,还没说话,夜总会负责人已打着哈哈走上前说道:“误会,卓少,没想到这位是令夫人,不知者不怪啊,招待不周之处还望海涵,这样吧,既然是一场误会,请两位给我一个面子,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好不好……”

“误会?被人打得头破血流的是我,你却跟他说是误会?”孔哲不满的截住话头,看经理的态度,他是认识卓彦非的,而且还相当巴结,越发不爽的瞪着他说道:“怎么,你们瞧不起我是吧?是的,我是人微权轻,说话没有他有分量,不过我好歹是外籍人士,如果在中国的地面上出了什么意外,没准会影响两国 ...

(的邦交也说不定吧?”

闻言,卓彦非轻笑一声,看着夜总会负责人说道:“钱总,扰乱两国邦交的罪名可不轻哦,这样吧,既然是我老婆惹的祸,我自己解决,也不为难你了。”

说完,他从兜里掏出支票本,刷刷写了几笔说道:“不好意思了,把你打成这样,我替我老婆向你赔个不是!这笔钱就当医药费,你赶紧去医院包扎一下吧,时间拖久了恐怕会贻误病情。”

“大哥,明明是他欺侮大嫂在先,你还赔他钱?”邓欣可不悦的叫了一声,没想到他会这样息事宁人,语气里颇为不甘心。

卓彦非威严的瞥她一眼:“闭嘴,这里是你们能来的地方吗?你别以为我会轻易饶了你,这笔帐留着回去再算!”

邓欣可郁闷的瞪了孔哲一眼,钟爱唯知道她是为自己抱不平,而且又不甘心在旧同学面前失了面子,又安慰的拍了拍她手背。

孔哲也不满的瞪瞪眼:“你以为打发叫花子啊?”

“怎么会呢?我是诚心向你赔礼道歉,这次的确是我老婆做错了,你不收下的话,就是不肯原谅我们,我们会很不心安的!”卓彦非微笑着将支票递到他面前,优雅雍容的姿态无可挑剔。

孔哲身边的某人瞅了眼支票上的金额,不由得替他接过来,扭头说道:“孔哲,我看算了吧,冤家宜解不宜结,一人退一步就过去了!”

听到孔哲的名字,卓彦非难以察觉的挑挑眉,似乎想到什么,却没有任何表情。

“是啊,卓少都这样低声下气了,如果你坚持不肯私下和解,我们也只好公事公办,查清这件事的来龙去脉,然后再给你一个合理交代了!”夜总会经理也在一旁隐隐威胁道,他自然也看出,这件事未必会是钟爱唯那方面的错,真查起来,孔哲未免会讨到好。

见状,孔哲恨恨的白了钟爱唯一眼说道:“算你狠……我们走!”

看到几人的身影往出口的方向走去,卓彦非扭头看着夜总会负责人说道:“钱总,这次打扰了,贱内不懂事,在这里造成任何损失,你不用客气,只管算我帐上。”

“卓少太客气了,令夫人大驾光临,我们照顾不周,让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你不怪罪我们就已经很庆幸了,哪还敢让你破费呢,不如这样吧,我给你们另开一间房,今晚的花销算我的,你带弟妹去压压惊!”

“不必了,我就带她们先回去了!”卓彦非扭头瞥了一眼,看到那群惹祸­精­一脸气愤的围在一旁说着什么,小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还在查,不过听在场的保安说,似乎是那几个人追着令夫人从某个包房出来……”钱总也压低音量问道:“卓少,你难道真的就这样算了?”

“要不怎么样?现在是法治社会,我们难道还找人私下泄愤不成?”卓彦非淡淡一笑,若有深意的看着他说:“赵总,你倒是应该整顿一下,客人来这是消费的,如果连基本的安全都得不到保障,或是人人都学着这样来砸场子,你这生意可真不好做下去哦!”

“是,我现在就着手整顿!”赵总笑了笑,侧头和身边的几个保安模样的人吩咐了几句,后者点点头,大步向外走去。

“那我就不打扰赵总整顿,告辞了……”卓彦非又寒喧了几句,带着众人离开。

邓欣可依然是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跟在卓彦非身边不停抗议,钟爱唯刚才崴了脚,走路有些不快,慢慢地跟在后面。

“闭嘴!”卓彦非严肃地打断邓欣可的唠叨,扭头看着钟爱唯,眼光落到她的脚上,淡淡问道:“能走吗?”

“嗯!”

“那好!”他说完又迈开脚步,而且速度有些快的向外走,两人都有些失落的时候,传来他听不出情绪的声音:“欣儿,你惹的祸你负责,把你姐搀好!”

“哦!”邓欣可忙不迭的扶起钟爱唯叹道:“姐,是我害了你,看来大哥这回真的生气了!”

钟爱唯咬着­唇­,看着他逐渐消失的背影,心情说不出的郁闷——貌似,从他出现的那刻起,就没有正眼瞧过自己呢,至于这么生气吗。

因为这一闹,全体都没有继续玩的心情,把人都聚集好,一行人向出口走去,刚踏出夜总会大门,一辆熟悉的黑­色­宾利停到门前,卓彦非从车窗露出头说道:“上车!”

邓欣可赶紧把钟爱唯送进副驾座,趴着车窗说道:“大哥,要不我就直接回军区大院,行李我过几天再去拿……”

“上车!”没有温度的两个字,带着不容反驳的力度。

邓欣可只得和旧同学挥手道别,拉开后座门坐进去。

一路上的气氛很压抑,刚开始,邓欣可还找了几个话题,可是没人搭理她,也只好无趣的瞪着窗外。

车到了目的地,邓欣可一溜烟的跳下车,先窜去开门,卓彦非锁好车后,见钟爱唯慢吞吞的走在前面,也不说话,径直上前勾住她的腿弯,拦腰抱起。

钟爱唯轻哼一声,已被他抱在怀中,本能的将胳膊环住他的颈项,仰脖看着他俊逸的脸部线条,虽然他的脸上还是冷冷的毫无表情,心底的郁闷却奇迹般的一扫而光,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庞,柔声问道:“老公,生气了?”

卓彦非没有说话,也没有扭开脸,任她这样摸着。

钟爱唯胆子更加大了一点,也不管有没有人看见,勾紧他的脖子,探起身体在他­唇­角轻吻一下:“对不起!”

卓彦非似乎愣了一下,垂下眼睑淡淡瞥了她一眼,依旧没有说话,可是钟爱唯却心理作用的觉得,他脸部僵硬的线条仿佛柔软多了,也忍不住抿嘴偷笑起来,也不再­骚­扰他,勾紧他,将脸贴到他怀里,就象平时经常做的那样自然。

卓彦非的脚步也似乎慢下来,车库到大门十几米的路程,却走了好几分钟,然而到大门口的时候,却提前将她放下来,然后先拉开房门走进去。

自知不妙的邓欣可早就躲回客房去了,看到钟爱唯带上门,卓彦非扭头问道:“吃过晚饭没?”

“还没有……老公你呢?”

卓彦非没回答,径直向厨房走去,说道:“我去做,你等会把欣儿叫下来。”

“我帮你!”钟爱唯赶紧一瘸一拐的走向厨房,对方拦住她:“给我老老实实的坐着,饭好了再过来!”

钟爱唯吐吐舌,乖乖的坐到沙发边,听到从厨房里传出的动静,不自觉的抿起嘴。

一餐饭还是吃得相当的沉闷,饭后,邓欣可放下筷子,扯过纸巾擦了擦嘴说道:“我吃饱了,先上楼了!”

“慢着!”卓彦非在餐桌对面严肃的盯着她:“欣儿,把今天的事情交代清楚再走!”

“交代什么?我今天就是出去玩了一会,然后和同学一起聚会,再然后就跟你一起回家了!”邓欣可满不在乎的说道。

“去凤凰台是谁的主意?”凤凰台是她们今晚去的夜店名称,在y市虽然有名,名声却不算太好。

邓 ...

(欣可大义凛然的承认:“是我!”

“你呢?就这样跟着她去了?”卓彦非瞅着一言不发的钟爱唯问道,言下之意两人都听得出来,是怪她不仅没有劝阻,反而同流合污。

“嗯……”

“不怪姐,是我逼她去的!”

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卓彦非扯扯嘴角揶揄:“认错态度都挺端正的啊,为什么就不能不犯错呢?”

“古人曾经说过,吃一堑长一智,我们只有不断的汲取错误,才能更好的进步!”邓欣可抢着发言。

“你的意思是说,你这次做得很对,我还得表扬你,给你发个奖章?”

“不敢,这是我应该做的,表扬和荣誉就免了吧!”

“严肃点,你的问题我会向上级汇报,让他们酌情考虑!”

听出卓彦非的意思是想让父母收拾自己,邓欣可有几分气馁的睨着他说道:“大哥,想不到你也是这种立场不坚定的汉­奸­,枉我千里迢迢投奔你,把你当成我的归宿……”

“谢了,希望你能吃一堑长一智,以后有多远走多远!”卓彦非嘲讽了她一句,猛然拔高音量:“为什么关手机?”

在场的两个人都吃了一惊,下意识坐直身体说道:“没电了!”

因为之前对过供词,所以两人的话出人意料的一致,卓彦非也没有深究,看着钟爱唯问道:“你的手机呢?”

“在包里啊……”钟爱唯说完想起来,瞅着邓欣可。

卓彦非不理她们眼神交流,说道:“拿出来,打开!”

钟爱唯继续看着邓欣可,她扭捏的笑了笑,吊儿郎当的说道:“那个,你的手机好象不见了。”

“呀?”钟爱唯相当心疼,这个手机是某卓送给她的定制情侣机,先不谈价值如何,这份意义就无法比拟了,怎么能稀里糊涂的就掉了呢?忍不住着急的问道:“在哪掉的?什么时候掉的?”

“我要知道还能掉吗?”

“怎么这么不小心,早知道就不给你了!”

“对不起,我想办法替你找!”

“都不知什么时候掉的,找得回吗?”

听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几句,卓彦非挑眉说道:“这样说来,我还真是相当庆幸你们只是掉了手机呢!”

这次两人都不敢接腔,然后又听到他问道:“在凤凰台还发生什么事了?”

邓欣可瞅瞅钟爱唯,识相的在这个问题上保持沉默。

卓彦非的眼光也转向她,无奈之下,她只得说道:“今晚我在那里遇到一个高中时期的同学,他说正好今晚有个同学聚会,硬拉着我去,但是到那里一看,没有一个我认识的,于是我便想着告辞出来,但是他拉着我不放,然后争执之下,我顺手抄起一个酒瓶,不小心把他的头打了……”

闻言,卓彦非微眯起眼,从这几句很平常的描述里听出很多不寻常的信息,如果他没记错,这个孔哲应该就是某一天在电话里听到的,对他老婆很上心的一个人,旧同学见面,居然争执到喋血包房的地步,也算是奇闻一桩,依钟爱唯的个­性­,要做出什么事才会逼得她如此呢?

这样想着,他眉头微微拧了起来,严肃的看着两个女人说道:“这件事我不会就这样算了,给你们一个认真思过的机会,明天再向我作个深刻的检讨,根据你们的认错态度再决定惩罚方式,欣儿,你先回房反省!”

“哦!”邓欣可瞅了眼钟爱唯,也许是觉得连累了她,乖乖的上楼去了。

看她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卓彦非才看着钟爱唯问道:“那个孔哲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有些不太礼貌罢了!”钟爱唯不想多生事端,避重就轻的说道。

卓彦非看了她一会,见她的表情并没有特别压抑,也不再追问,点点头:“那好,上楼吧!”

“嗯!”钟爱唯还以为这么快就轻易过关了,一时得意忘形的起身说道:“老公,还是你抱我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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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5天 霸道的温柔

( 钟爱唯得意忘形的起身说道:“老公,还是你抱我上去?”

说完,接收到卓彦非凉凉的目光,她就有些后悔了,吐吐舌,低下头就往楼梯走,然而没走出几步,感觉有道熟悉的力道揽住自己腰身,脚底立刻悬空,她还没来得及哼一声,然后发现自己被托起来。

是真的被托住,没享受平时那种公主抱,而是象只小­鸡­一样被挟在臂弯里,上半身扛在肩膀上,对方的手扶住她的膝弯,很没有形象的往楼上走。

她只得赶紧伸手绕住对方,稳定住自己的身形,免得不小心磕到楼板上,即便如此,半截身子还是垂到他身后,散乱的长发有意无意的在他的颈间滑动,眼角的余光瞥到他抿得紧紧的­唇­角,她的­唇­角却偷偷地弯起来。

卓彦非也是忍了好久,才压抑住想向她正好露在手边的小屁屁上教训几下的冲动,打轻了她不长教训,重了又不忍心,不痛不痒则破坏了好容易营造出来的严肃气氛,无奈的抿紧­唇­,只得作罢。

都沉默着走进卧室,将她放到梳妆椅上,钟爱唯随手挽起散乱的长发,在脑侧捋顺,卓彦非的眼光一转,落到她低垂的颈项上,皱皱眉,手指挑开她脖间的领口问道:“这里怎么了?”

“怎么了?”顺着他的手势,钟爱唯侧过身,对着梳妆镜瞅了几眼,还没看清楚,对方已一把剥下她的毛衣甩到一旁,顺势俯下身去。

钟爱唯回家时已脱了外套,只穿着件半高领的毛衣,毛衣里面是下午在商城里买的那条露背裙,被他这么一脱,不止颈部,整个后背都凉飕飕的露出来。

卓彦非的脸立刻垮下来,瞅着她,沉声说道:“今晚你就是这样去夜总会的?”

“没有!我外面有套着毛衣!”钟爱唯赶紧否认。

“那你穿成这种样子,是打算给谁看的呢?”

“我没打算给谁看……是因为逛商场的时候,欣儿说好看,非让我穿上的……”

“她让你做什么你就照做,有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里?”听上去卓彦非的口气又有些吃味了,拧着眉说:“你倒越来越长本事了,不把老公放在眼底也就罢了,居然还在外面寻衅闹事,把人家打得头破血流……”

“不是那样的,是他……”钟爱唯似乎想分辨,但是话只说了一半就停下来,抬头瞅着他,可怜兮兮说道:“对不起老公,我知错了!”

卓彦非动动嘴­唇­,却没有再说什么,低头打量着她的脖子,看到从颈项一直到耳际有几条明显的抓痕,白皙的脖子两侧也隐隐泛出几道青紫,那形状很象是有人用手掐住她的脖子造成的,不由得在她面前半蹲下来,托起她的下颌,直视着她的眼睛问道:“那家伙到底做了什么?”

钟爱唯没吭声,有几分委屈的瞧着他。

卓彦非伸手抚着她脖子上的淤痕,眼底隐隐现出怒火,“还做了些什么?”

“没有……”钟爱唯想起包房里孔哲卡住她的脖子,脸几乎凑到她嘴上的那一幕,忍不住一阵恶心,幸好她差点窒息的那一瞬间,将手中的酒瓶砸到了他头上,否则难以想象后面会发生些什么,犹豫的将晚上的事略微说了一下,看着卓彦非说道:“老公,他也是一时激动,我还把他打成那样,不如就这样算了吧,别再多事了……”

她这样说,是有点担心顾恬恬那件事重演,因为意气之争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卓彦非没有说什么,站起身,顺手也将她从椅上拉起来,随着她一声惊呼,伸手将她后背的开叉用力一扯,本来相当华美的裙子一分为二,变成一块布片挂在她身前。

“­干­嘛啊?”她恼羞成怒的捂住自己,虽然知道是没什么机会再穿这条裙子,但就这样被撕坏了,还是有几分可惜。

不理会她的抗议,卓彦非扯住她,迅速在她身上检查了一番,除了虎口裂开一道血口之外,也没有其余的伤痕,但是想到她以这种形象在外面招摇了大半天,还差点被某男吃了豆腐,更重要的是今天还遇到危险,神­色­更愠怒了,想也不想的拖着她向浴室走去:“给我洗­干­净!”

“喂,你抓疼我了!”钟爱唯也开始生气起来,她做了什么了?穿条露背裙而已,自认为也遮掩得很严实,有必要这样对她吗?

卓彦非不说话,黑着脸将她推进浴室。

钟爱唯也生气了,一直保持缄默,洗完澡后象只受了惊的小动物般钻进被子,只微微有些凌乱的长发散露在枕间。

所以她看不见卓彦非看了她好一会,眼底的情绪很古怪,似恼怒,似无奈,也似有几分怜惜,然后摇摇头,扭身钻进浴室。

虽然缩在被子里,钟爱唯也听到浴室门合拢的声音,她慢慢探出头,看到雾气氤氲的玻璃门上,隐约现出某男健硕的剪影,那么虚幻,那么美好,虽然只隔着一层薄薄的玻璃门,却仿佛是两个世界,看着看着,她眼底突然无征兆地涌出一层雾气。

只一会,浴室的门重新被拉开,她赶紧又钻进被子,然后感觉有人靠近她,她没来由地得屏住了呼吸,可是某男并不象她预期中那样躺到床的另一侧,而是在她身边坐下来,从被子里出捞出她半湿的头发,轻柔地用吹风机吹­干­。

依旧缩在被子里的钟爱唯觉得自己要僵硬得变成化石了,想倔强地说声不要你管,一把推开他,又不舍得这种温情,可是又不满卓彦非这样对她,也许真是被宠惯了,她的小脾气也变大了。

吹风机的嗡嗡声很快就停了,重新安静下来的空气中流动着一种异样的情愫,钟爱唯在被中咬紧­唇­,不知是燥的还是闷的,她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却不想就这样掀开被子钻出来,而且,她知道对方正坐在旁边,没准正等着她露出头来认输呢。

想到他刚才那样对自己,她咬紧牙,紧紧地用被子捂住自己。

可是,她真得觉得自己快闷死了,就在她纠结的时候,被子的一角被掀开,重新呼吸到新鲜空气的钟爱唯露出一双眼睛,气鼓鼓的瞪着一脸淡漠的卓彦非,后者却不理他,又将被子往下推了点,扳了扳她的脖子,在露出来的几道抓痕上涂着药。

钟爱唯就那样被迫着侧对着他,虽然他的­唇­角紧紧抿着,使得他的表情显得有点冷,从她的颈项传来阵阵刺痛,让她忍不住皱起眉,可是,她分明感觉到他指尖的触碰是那么轻柔,微微扬起脸,她正好捕捉到他专注的墨眸中一逝而过的柔情,她的心也随之一点点解冻。

上完脖子上的药,卓彦非又把她的手拖出来,在虎口上贴了一块ok绷,然后是脚踝……整个过程两人都没有说任何话,钟爱唯后来分明是直勾勾的盯着他了,他也假装视而不见,将她的手脚重新放回被子后,沉着脸钻回浴室,还随手熄掉卧室的灯。

黑暗中,浴室的那抹光亮分外温暖,钟爱唯眼巴巴的瞅着那个方向,听着里面持续响起哗哗的水声,一滴滴的,似乎都落到她心尖,刚刚心底的几分埋怨已经抛到九霄云外,隐约想着一些 ...

(很无聊的问题:他今晚还会不会睡在这里?他不会和自己冷战吧?如果那样,自己该不该放下身段,主动去讨好他呢……

正胡思乱想的时候,浴室的灯熄灭了,一个黑影随之钻出来,她慢慢适应了黑暗的眸子,看到那个黑影轻车熟路的向她身边走来,心底莫名的一阵高兴,但是对方掀开被子钻进来后,并没有象以往那样贴过来,紧紧抱住她,而是缩在一边,和她保持着想当大的距离。

黑暗中,钟爱唯委屈地嘟起嘴,相当大的一张席梦思,可以让两人肆无忌惮的在上面翻滚,也可以让他们只用一转身,就隔成沟壑。

是他,让她习惯了倚在他的怀中入睡;是他,让她的生命中无法再容忍没有他的存在;也是他,宠得她无法无天,让她笃定这一生都会有他呵护。

可是,这曾经带给她无比安心的薄荷香,依旧那么淡淡的围绕着她,却仿佛那么遥远,让她想拼命呼吸,却又那么无助。

刚刚咽下去的泪水,重新猝不及防的涌出来,从她拼命压抑的呼吸间,泛滥到枕间。

她转过身,不想让对方听到自己的抽泣,努力用被子捂住自己,可是,却不知道,她渐渐粗重的鼻息还是穿透被套,弥漫到空气中。

就在她再一次用被角擦拭眼泪的时候,从背后伸过一只手,勾起她的腰肢,将她的头扯出被子,床头的灯光也随之亮起来。

“关……灯……”

她眯起眼,看着俯身打量她的男人,烦闷的遮住脸叫道,她才不想让他看到现在的样子呢,她也不是因为他而哭的,太丢脸了。

晕黄的灯影下,卓彦非微微蹙眉的俊脸有种说不出的无奈,顺手扯过床头的纸巾,拂开她挡在脸上的小手,替她擦着凌乱的泪痕。

钟爱唯气恼地推开他,也从床头坐起身,瞪着他大嚷:“你还管我做什么?你不是不想理我了吗?”

“谁说不管你了?”也许是放久没说话,卓彦非的声音听上去有些黯哑。

“还用说吗?你不是都做出来了吗?”因为太郁闷了,钟爱唯蛮不讲理的控诉道:“这一晚上你怎么对我,我难道感觉不到吗?你是不是看腻我了,讨厌我了,想甩了我,另结新欢啊?”

“我什么时候这样想过?”

“还说不是?你以前在我面前都自称为夫的,你明显就是不想认我这个老婆了!”

卓彦非无语的瞅着她,刚才一直都是他在占上风,该生气的也应该是他,怎么一眨眼的功夫,他就变成无理取闹的一方了?可是,看着对方梨花带雨的模样,却怎么也硬气不起来,伸手替她抹着泪珠,口气无比柔软的说道:“不认你,为夫到哪再去找个这么好的老婆……”

“你想娶,多得是女人排着队求着嫁你,轮得到我么?”

“夫人既然有自知之明,还在这里闹脾气?”

“你……”

钟爱唯一时气急,他的言下之意,岂非是说自己死缠滥打地赖着他了?想也不想的握紧粉拳,照着对方胸口就是一拳。

她自觉没有用多少气力,但是结结实实打到对方胸口,还是愣了一下,抹着泪珠问道:“你为什么不躲开?”

“夫人消气了?”卓彦非挺挺胸:“如果觉得不够,只管多打几下,为夫皮厚,还受得起。”

钟爱唯扑哧一下笑起来:“你终于承认自己厚脸皮了。”

“是,夫人不是喜欢这样的吗?”

“谁喜欢你!”

“不喜欢呀,那也好,睡觉吧!”看到她破啼为笑,卓彦非似乎放心下来,重新躺下去。

钟爱唯鼓着腮帮子瞪着他,终于体会到什么叫翻脸比翻书还快,现在,某男依旧背对着她躺在另一边,仿佛刚才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可是,她的情绪已经缓和过来,不能再象刚才那样采用眼泪攻势了,即使假装,她也会鄙视自己,郁闷的狠狠揉了几把眼泪,她咬咬­唇­,也侧身躺下去,扭过身,和某男背道而驰。

“关灯!”背后飘来凉凉的一声叹息。

钟爱唯咬咬牙,探身熄了床头灯,下一秒,身体往后一翻,伸手绕住某男的腰际,将头贴在他的背上。

“老公……”她低叫。

卓彦非保持沉默,背部却似乎僵了僵。

“对不起……”她又说了一句,将他抱得更紧。

怀中的身体又沉默了片刻,然后扭过身,一只手环住她,另一只手绕过她的颈项,象平时那样将她的头枕在自己臂弯,声音很柔很无奈。

“晚了,睡吧……”

——《名门小妻》花卷儿——

第二天的早餐桌上。

邓欣可吃了几口早餐,看着餐桌对面表情僵硬的两个人,转了转眼珠说道:“我昨晚听到一件很好笑的事,你们想不想听?”

“吃不言睡不语!”对面的男人淡淡的睨她一眼,低下头优雅的用餐。

“姐,我告诉你……”

“吃完饭再说吧!”钟爱唯也垂下头。

邓欣可悻悻地瞧了两人几眼,搁下筷子说道:“不吃了,一点胃口都没有。”

“吃完了的话,去房间收拾你的东西,马上有人来接你!”卓彦非的口气平淡得象在陈叙事实,却令人无法抗拒。

邓欣可哼了一声,不爽地瞪着他说道:“大哥,这次回来,我发现你不仅越来越霸道,也越来越小气了,你这样,对大嫂很不公平的!”

“还不上楼吗?”卓彦非冷冷打断她:“你这么有空,不如多担心一下自己!”

“你以为爷爷他们会象你一样专制吗,哼,赶我走……以后你请我我还不来呢!”

看到他们似乎真的在斗气,钟爱唯连忙站起来说道:“哎……欣儿,别生气啊,你哥是和你闹着玩呢,我们怎么会不欢迎你呢……走,我陪你上楼……”

“坐下!”卓彦非用眼光制止住她:“吃完了再走……”

钟爱唯愣了一下,不知是听他的不闻不问,还是继续挑战他的权威好,虽说他的态度有软化的迹象,但看得出还是处于生气中,如果又惹恼了他,恐怕不是一时半会能哄得好的。

此时此刻,她才明白一个真理,再雍容大度的男人,蛮不讲理起来,也和个小孩子一样,让人恨得牙痒痒,却是无可奈何。

察觉到她的为难,邓欣可朝某男撇撇嘴说:“姐,你先吃吧,我上楼了!”

看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钟爱唯才恨恨地坐下来,看着旁边的男人说道:“你个当哥哥的,就不能让着她一点吗?她也是你妹妹呢!”

言下之意是想提醒他,她不仅是他妹妹,也是她的,说话做事要考虑到几个人的尊严。

卓彦非放下筷子,优雅地抹着嘴角,看着她说道:“我知道,所以哥哥教训妹妹天经地义,难道你没觉得,你妹有些无法无天了?”

钟爱唯无语地瞪着他,虽然她心底也觉得 ...

(邓欣可是有一点调皮,却不会冒昧地点头的,那样,岂不是变相地助长他的气焰了?她才没有这么笨呢!

看来卓彦非并不是想等她的回答,端起她面前的营养粥,舀了一勺递到她面前说:“张嘴!再不吃就要冷了!”

钟爱唯笑了笑,顺从地享受他的服务,拼命扑闪着闲下来的大眼睛,向他传递着温情,可是对方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喂了几口,不经意的说道:“今晚我有事,可能会晚点回,你不许到处乱跑,早点回家,好好照顾自己,嗯?”

“嗯!”钟爱唯答应了一声问道:“会很晚吗?大概什么时候回啊?”

“我尽量早点……”对方终于挑挑­唇­,若有若无的笑了笑。

钟爱唯的心也安定了很多。

饭后,卓彦非说公司有事,打电话让徐柔来接她,然后自己先去上班。

钟爱唯送他到门边,替他捋了捋领带,勾住他的脖子送上一个吻,轻声说道:“路上小心。”

“嗯!”对方回望她,也侧过头在她脸侧亲了一下嘱咐道:“乖乖的,嗯?”

“知道了!”

“也替我一下咛嘱一下你的好妹妹,不准再胡闹……”

“知道了,快走吧!”

钟爱唯笑着将他推出门,对他的啰嗦实在是无语,可是,体会过昨晚的冰冷,又很享受这霸道的温柔。

送走他后,钟爱唯来到客房,从大敞着的门口便看到邓欣可大咧咧的斜倚在床头玩游戏,双脚交叠着,脚尖一晃一晃的,很惬意的样子。

她还是在大开的门板上敲了几下,看到对方抬头瞅着她才慢慢走进去。

“他呢?”邓欣可放下ipad问道。

“上班去了。”

“哦!”邓欣可双脚点地,一下跳起来说道:“这家伙,越来越烦了,简直象我老妈一样了!”

钟爱唯摇摇头:“他其实也是为你好……”

“得了,姐,也亏你受得了他,野蛮霸道刚愎自用……”邓欣可不屑地撇着嘴,抛出一系列贬义词。

钟爱唯失笑:“不至于那么严重吧?”虽然想想也有些沾边,但不知为什么,这些贬义词用在他身上,却自动变成褒义。

邓欣可又叨叨了几句,看到钟爱唯不以为然的神情,扯扯嘴角说道:“也是,现在的男人有几个正常的,象他这样的,也算是靠谱的……”

“年轻轻轻的哪来这么多牢­骚­,你见过多少男人啊?”钟爱唯拉她重新坐到床边,看着摊在一角的行李箱说道:“行李还没收拾好吗?”

“慌什么,也没几件东西!”邓欣可满不在乎的说了句,想起什么的说道:“姐,你知不知道,昨晚发生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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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6天 景某人

( 邓欣可满不在乎的问道:“姐,你知不知道,昨晚发生什么事?”

“什么事?”钟爱唯配合地问了一句,心想昨晚发生了那么多事,谁知道你指的是哪一桩。ww

“昨晚我听同学听,他们在路上看到欺负你的那个男人被人教训了,被修理得很惨呢!你说,是不是大哥做的?”

“怎么可能,你大哥不是和我们一起回来的吗?”钟爱唯挑挑眉:“也许是巧合吧,那种人本来就惹人厌!”

“你是还不了解大哥的个­性­吧,他那种笑面虎,在这种事上能心平气和才奇怪呢!”邓可欣撇撇嘴:“这事要不是他做的,我就跟他姓!”

“你跟他姓也没什么吃亏的,反正他是你大哥,又不是外人!”钟爱唯笑笑拍拍她肩膀:“来吧,帮你收拾行李。”

“可怜的孩子啊,爹不疼娘不爱的,谁都想赶我走……”

“我是很想留你多呆几天的,可是你的假期不多了吧,爷爷他们还等着见你呢!”钟爱唯安慰道:“以后放长假了,姐欢迎你再来玩!”

“还是姐姐好,指望那个哥哥,哼!”邓欣可是无心之言,却听得钟爱唯心里暖暖的。

因为等着接邓欣可的车来,所以钟爱唯稍迟了一些才赶去电视台,坐在副驾座上,徐柔扭头问道:“昨晚卓少没说你什么吧?”

“你都知道了?”

“嗯,他找了你一整天呢,连我都跟着着急了。”徐柔淡淡瞥她一眼:“你是不知道他有多紧张你!”

“对不起,我以后不会了!”钟爱唯本来想反驳一两句的,最后还是乖乖认错了,不得不承认他们的大惊小怪,在某种程度上也是种重视。

“对了,我的手机丢了,等会陪我去把号码挂失吧?”

“嗯!”

“被谁捡去了呢?不知能不能找得回来……”钟爱唯郁闷地嘀咕了几句,想了想说道:“把手机借我,我给自己拨个电话……”

出乎她意料的,自己的手机没一会就拨通了,里面传出一个男声,和她交涉了几句,很爽快地就答应把手机还给她,只是约定晚上六点半在某餐厅见。

“柔姐,我手机找回来了!”收线后,她高兴地汇报这个好消息。

徐柔嗯了一声,表情明显没有她那么兴奋的问道:“随便一个陌生人,你就答应和他见面?”

“要不怎么办?谁要我的手机在他手上呢?反正我拿了手机就走,顶多他提出什么交换条件,我尽量答应他就是了……”钟爱唯笑了笑说道:“柔姐,你是职业病又犯了吧,每个人在你眼里都象坏人!”

徐柔摇摇头,也没多说什么。

“袁浩这几天也该出院了吧?这几天有些忙,都没来得及去看他呢!”快到目的地时,钟爱唯突然想起来的说道:“柔姐,你去看过他没有?”

“没!”

“要不中午抽空去一下吧?”

“我看算了吧,他可以出院就是病好了,你也算仁至以尽了。”

“也不能这样说啊,伤筋动骨一百天,就算出院了,还是要好好调养的,何况他又是一个人住……柔姐,中午陪我去一趟嘛?”

无法,徐柔只得嗯了一声,算是应允。

其实她一直没说,袁浩遇袭的那天她看到楼顶有人的事,一是证据不足,二是怕她紧张,也许就是职业病吧,她总觉得对方要对付的人是钟爱唯,只是不巧让袁浩挡了灾,想着对方对钟爱唯的行踪这么了解,居然可以预先埋伏在她必经之路,对她身边的人都提高了警惕,所以她也很不希望她多事。

中午,两人抵达所在病房的时候,正好看到袁浩站在病床边低着头不知道做什么,钟爱唯叫了他一声走进去。

“咦?你们来得好巧!我正准备出院呢!”看到她,袁浩仿佛很惊喜的说道。

“是真巧,再晚一点,我们就要扑个空了……”钟爱唯寒喧了几句,盯着他的胳膊说道:“全好了吗?怎么石膏还没拆呢!”

“这个还得一阵子,还要时不时过来做康复训练,不过恢复得差不多了!”袁浩略微扯了扯胳膊,做出要大幅度扭动的姿态,以显示他的恢复情况。

钟爱唯连忙拦住他:“好了,你别乱动,还有什么要收拾的,我们帮你,然后送你回去!”

袁浩似乎愣了一下,然后立刻说道:“不用了……你下午还要上班呢,我自己搭车回去就行了。”

“还早,送你回去再去上班也不迟!”钟爱唯已经过来,把摊在病床的衣物往他行李里塞。

“真的不用了,我自己来!”袁浩想上前拦住她,可是打着石膏的手有些不方便,看着对方很快地将他不多的行李收拾好,拎着提包说道:“走吧,你带路!”

“那好……等我再去和医生说几句……”袁浩说完笑了笑,向医生办公室走去。

“小唯,你有没有觉得,他似乎很不想我们送他回去似的?”徐柔上前接过她手中的手提袋,随口问道。

钟爱唯好笑的看她一眼:“柔姐,你想太多了……”

徐柔也没和她争辩,探出头瞧了瞧,看到袁浩的身影消失在医生办公室,推了她一把说道:“走吧,跟着他。”

两人没走出几步,看到一群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迎面走来,匆匆钻进身旁的一间病房。

因为病房门大开着,钟爱唯也无意地往里面瞅了一眼,看清里面的情形,有几分诧异地停下脚步。

“怎么了?”徐柔也停下来,奇怪的看着她问道,眼光转到病房里,看到一个被包得象棕子似的人歪在病床上,额头也缠着厚厚的纱布,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依稀分辨得出五官,有力无力的样子,旁边有一个神情很激动的人在那里向医生指手划脚的大骂,医生则耐着­性­子向他赔着不是。

“你认识?”徐柔扭回眼光询问道。

钟爱唯嗯了一声,有些想笑,因为她认出床上那个形似木乃伊的人是孔哲,昨晚他还神气活现地在那里叫嚣呢,没想到一晚上就变成这样了,也许是有些相信邓欣可的推论吧,她见有一个护士小姐走出来,急忙拦住她问道:“请问一下,里面这个人怎么了?”

“对不起,我现在很忙……”护士小姐一副不愿搭理的样子。

钟爱唯赶紧截住她,口气强硬的问道:“我是他的家属,他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护士小姐误会她们也是来讨说法的,连忙解释道:“这不能怪我们啊,他送来的时候已经是全身骨折,多处内伤了,我们也是尽全力救治的,可是,因为交通事故堵路,救护车在路上耽搁了一些时间,错过了最佳救治时间,也不是我们院方的过错啊,这些天灾人祸,是谁都不想的……”

钟爱唯有几分震惊地问道:“你的意思是说,他的伤是没救了?”

“也不能就那样说,不过也许会留下一 ...

(些后遗症吧?”护士斟酌着语气,尽量说得很委婉,不过钟爱唯听出来,他应该是死不了的,不由得放下心来,她可不想卓彦非惹上什么命案。

“那他的伤严重吗?”

“对不起,我只是个护士,患者的具体情况要问主治医生才能知道!”护士也不想说得太多,看着钟爱唯说道:“喏,医生都在里面,你自己去问吧,我还要去帮患者配药呢!”说完一溜烟跑了。

“怎么?要进去问清楚吗?”徐柔瞧着她的神­色­问道。

钟爱唯摇摇头,瞅了眼病床上奄奄一息的孔哲说道:“好奇问问而已,我不认识他!”

“幸好你不认识他,这种人可真够倒霉的,被人打成这样,送医院途中还遇到车祸,啧啧……”徐柔不停感叹。

两人已经往前走,钟爱唯忍不住反驳:

“你怎么知道他是被人打的,没准是自己不小心摔伤的呢?”

“不管他是怎么伤的,你不觉得以他的严重程度来看,都是很不幸吗?”

“嗯,我倒觉得有句古话说得挺对,多行不义必自毙……”

说话间来到医生办公室。

袁浩刚挂断电话,钟徐两人就走进来,看着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问道:“一个医生都没有啊?”那他还在里面呆了那么久。

“好象来得不是时候,都午休去了吧!”袁浩佯装遗憾的四下打量了几眼说道:“还想问一下回家后要注意什么呢,算了,下回复查的时候再问吧。”

“那么走吧!”徐柔不以为意的点点头问道:“你家住在哪?不远吧?”

“不远,就在附近,几步就到了……要不你们不用送了!”

“那不行,送佛送到西嘛……”

等着徐柔去取车的时候,钟爱唯和袁浩在医院门口候着,看到车停在旁边,钟爱唯先把袁浩扶进后座,然后拉开副驾驶座的门坐上去。

弯着身体将袁浩塞进车厢的时候,她没有注意到,一辆黑­色­的商务车从两人身边经过,后座上的卓彦非看着她殷勤地扶着袁浩,不豫地挑眉,却没有停下来叫住她,暗沉着眼光,往医院停车场驰去。

两人将袁浩送到某酒店门前,徐柔扬扬眉问道:“你住这?”

“是啊,因为刚来y市不久,没来及得找到房子,所以暂时住在酒店!”袁浩推开车门说道:“小唯,谢谢你送我回来,你们去上班吧。”

“不急!”徐柔停好车,抢先打开后备箱,拎出他的行李说道:“既然都来了,送你回房了我们再走。”

袁浩也没多推辞,领先走进酒店,去前台找服务小姐要了房卡,领着几人走进电梯。

“袁浩,你的房卡不在自己身上啊?”电梯徐徐上升的时候,徐柔似乎有意无意的问道。

袁浩笑了笑说道:“是啊,我住了这么长时间医院,所以先把房间退了,你也知道,酒店的房租很贵的。”

“也是,看得出袁浩你对生活质量的要求很高啊,住的酒店这么豪华!”徐柔打量着金碧辉煌的电梯间说道。

袁浩故作感叹的说道:“住不起哪,顶多只能支撑几天,等我找到房子就搬。”

“准备搬到哪一区啊?我有房产中介的熟人,要不要介绍给你认识啊?”

“好啊,柔姐,那就拜托你了!”

“不客气……”

钟爱唯奇怪的拧拧眉,分明从这两人的对话中听出几分玄机,他知道徐柔对袁浩有些隐隐的敌意,难道,她又怀疑什么了吗?不过,出于对她职业的尊重,她没有多问什么。

而徐柔的眼光则带上几分玩味,饶有趣味地瞧着袁浩……

——《名门小妻》花卷儿——

晚上,将钟爱唯送到约定的餐厅,徐柔并没跟下去,从车窗里探出头说道:“小唯,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你如果有需要就给我打电话。”

“好,柔姐,你去忙自己的吧,呆会我自己打车回去!”钟爱唯虽然有些奇怪她会在自己见陌生人这种事上不顾而去,却也没表示反对,事实上,她也一直觉得自己不需要保镖。

这是家装修得很有格调的高级餐厅,因为事先说明了衣着打扮,钟爱唯走进去后,很快就在邻窗的一张餐桌上找到捡到自己手机的人,让她意外的是,那是个给人第一印象相当俊美的男人,五官深刻俊逸,只是慵懒地坐在那里,却有极强烈的存在感,她一直以为卓彦非是她见过的最好看的男人,可是眼前这个男人竟也毫不逊­色­,只是比较起来,卓彦非优雅雍容,象个天生的贵族,而他眉宇间则带有几分邪气,不过此刻正斯斯文文的看着她笑,显得很友好的样子。

“你好,景先生吗?”之前在电话中他们只交换了姓,所以她点点头在他对面坐下来,客气的说道:“我就是那个丢了手机的人,谢谢你肯还给我!”

“不客气,拾金不昧是做人应有的美德!”景某人也礼貌地冲她笑着,并没有将手机拿出来还给她,却向她递过菜单说道:“现在是晚饭时间,既然来了,一起用完餐再走吧?”

钟爱唯一愣,无语地瞪着他递到面前的手,心想我只是来取手机的,有必要弄得象熟人一样吗?也许是见多了某卓,对面前那张俊脸自动产生了某种免疫力,想了想说道:“景先生,你替我保管了手机,我是很应该请你吃顿饭,不过我现在还有些事,要不这样,你想吃什么只管点,吃多少都算我的,你把手机还给我,然后你自己慢慢用餐好吗?”

“你的意思是我想吃女孩子的霸王餐?”某景挑起­唇­角看着她,神态虽然是彬彬有礼,可是眉宇间的邪气更盛了,钟爱唯有些沉不住气,她猜不出对方的意图,更不想陪他蘑菇,索­性­挑明了说道:“景先生,那你开个价吧,要多少钱才肯把手机还给我?”

“你觉得你的手机可以值多少钱?”景先生依旧不愠不火的看着她,嘻笑的说道:“我开什么价你都愿意给我吗?十万行不行?”

“十万?你不如去抢!”钟爱唯恨恨地瞪着他,越看越觉得他和卓彦非耍无赖的时候一样可恶:“一口价,五万,都够你买一打新手机了!”

“那么,你为什么不用这些钱去买部新手机呢?看来你手机的价值远远超过这个数啊!”景某人妖魅的笑脸在钟爱唯眼中显得是那么可恨,她咬牙瞪着他问道:“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呵……我只想跟你吃餐饭而已!”某景又举了举手中的菜单,朝她扬扬眉说道:“如何?”

“就这么简单?”

“嗯哼!”

“吃完饭就把手机还给我?”

“绝对!”

“好!”钟爱唯愤懑地推开菜单说道:“你自己点!”

“那我就自己作主了!”景某优然自得地接过菜单,召手叫来服务生说道:“你们店里有什么上好的酒?先给我来瓶……”

“慢着,我不能喝酒!”钟爱唯赶紧打断他。

...

( “小酒可以怡情,好歹陪我喝一点嘛,一小口也行!”景某人用眼光示意她。

“不好意思,我一沾酒就会过敏,所以一点都不能喝……”钟爱唯撒着小谎,她可不想回去后再被某人责怪。

某景笑了笑,瞅着菜单说道:“那只好我自己喝了,你喜欢吃什么菜?”

“随便,能快点吗?”

“你很急吗?”某景摇头晃脑地看着她问。

钟爱唯终于忍不住了,咬牙瞪着他说道:“景先生,你到底还不还给我手机?拾遗不报是犯法的!”

“呵……”景某人突然笑起来,放下菜单说道:“那好,你去找警察抓我啊!”

“你以为我不敢吗?”钟爱唯威胁了一句,听到身后有人熟悉的声音揶揄道:“有什么是你不敢的?”

“老公?”她目瞪口呆地扭过头,看到那张俊脸,象发现救星似的起身抓住他的手说道:“老公,他捡了我的手机,不肯还我!”

“真的?”卓彦非的眼光落到景某人脸上,表情不明的问道:“是吗?”

某景摊摊手,一脸无辜的说道:“当然不是!我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就是你,早晨我拨我的手机的时候,是你接的,还约我来这里,结果不肯还我!”

卓彦非安慰地拍拍她的手背,拉着她重新坐下来,自己扯开座椅坐到她身边说道:“别急,我来问他……”

“不用问了,手机还你们,我走了!”景某人说完,从怀中掏出一部手机扔在桌上,潇洒地转身走人,当然,在钟爱唯没有注意的时候,扭头和某卓交换了一个含蓄的眼神。

钟爱唯赶紧捡起来一看,果然是自己那部,失而复得的巨大欢喜之下,一时也没想那么多,等到她捧着手机拨弄了几下,才渐渐想起一些问题,看着卓彦非问道:

“咦?他刚才怎么都不肯还我,怎么你一来就灰溜溜地走了?”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不是说晚上有事吗?”

她连问了几句,卓彦非都没有回答,只是高深的看着她,她灵机一动,找到一个答案:“难道你们是认识的?”

卓彦非终于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不答反问道:“傻瓜,谁叫你都出来啊?你就真不怕遇到坏人?”

“什么啊?卓少,你越来越没什么好玩的吧,联合外人来捉弄我?”

“我捉弄你了吗?难道不是我正好撞见你背着我在这里和别的男人私会?”谈起这个话题卓彦非有些郁闷,毕竟刚才那个也是个令人不容忽视的男人。

钟爱唯噘起嘴,扭身拿起身后的皮包赌气道:“我回去了!”

“为夫在这里?你想去哪?”卓彦非按住她的小手问道:“还是想去找刚才的那个男人?”

“我说了不认识他,他只是捡了我的手机!”钟爱唯不悦的拂开他的手掌说道:“小气鬼,你要是不相信我,何必和我在一起?”

“我说了不相信你吗?”卓彦非拖起她的手掌,认真的看着她说道:“为夫是想让你明白,也许我对你是过于紧张了,也因此让你很不习惯,可是,我真的不想看到你受到哪怕一丁点伤害,也不想你的手边出现别的男人,所以就算你怪我怨我,我也要用自己的方式让你安全地留在我身边,你是要和我共度一生的,所以试着慢慢适应我,也给我为你改变的机会,可以吗?”

钟爱唯呆呆地看着他,他的话是那么霸道,却让她那么感动,明明是很无礼的话,但是他的眸光是那么深邃,他的语气是那么温柔,他的模样是那么迷人,她拒绝不了,也没发觉自己在重重点头:“嗯!”

“答应了?”

“嗯!”

“好,吃饭吧!”对方随口报了几个报名,吩咐服务生上菜后看着她:“还在想什么?”

钟爱唯傻傻的看着他,忍不住问道:“你不怪我了?”她记得昨晚昨晚他们还在冷战,今早出门前他还有些不太高兴。

“想我怪你?”

“不想!”钟爱唯终于有种雨过天晴的感觉,发自内心的笑起来:“老公,你生气起来还真是很可怕呢!”

“哦,还以为夫人是勇者无惧了呢!”卓彦非迷人地笑了笑,他的气量也不至于那么小嘛,只是不会放过任何可以教育这个小丫头的机会,今晚本来是约了刚才的某景一起吃饭的,不过却被钟爱唯的一通电话打乱了,不过他也挺喜欢这个变故的,特别是看到她刚才义正言辞地拒绝景某人的诱或,心情更好了。

不过他还惦记着一件事,看着她问道:“夫人,今天中午你去哪了?”

“中午?”钟爱唯眨眼回忆了一下:“去医院了,有个同事生病,我去看他。”

“哪个同事啊?”

“就是那个新来的袁浩……”说到这她想起来问道:“老公,你昨晚有没有找人教训孔哲啊?”

“他怎么了?”

“少装了!”钟爱唯在他垂在手边的手背上拍了一下说道:“你不是和我们一起回来的吗?什么时候做的这些?”

“为夫做了什么?”卓彦非反手抓住她,笑得很无辜,他付了那么多医药费,当然要物有所值!

钟爱唯泄气的瘪瘪嘴,他不想说的事,无论如何是问不出来的:“算了,是他活该……”

“你那个同事得了什么病啊?严重吗?”卓彦非继续前一个话题追问。

“没什么,已经出院了……”钟爱唯说着警惕地瞪了他一眼:“你很关心他么?”

“是啊,我也想多了解一下夫人嘛,包括你的好友。”特别加重后两个字的发音。

钟爱唯义正言辞地强调:“不必了,我和他并不熟。”

“不熟你还亲自接他出院,象贴身保姆一样送他上车?”

钟爱唯目瞪口呆的看着他:“柔姐告诉你的?”心想你是在我身边玩潜伏啊。

卓彦非淡淡否认:“今天中午我去医院看一个受工伤的工人,偶然看到的。”

“哦……真巧!”钟爱唯尴尬地一笑,抬头看到服务生将菜端上来,赶紧说道:“老公,快吃吧。”

卓彦非也没有在这个话题上深究下去,有些事点到即止就行了。

互相喂着吃了几口菜,钟爱唯突然想起一件事,瞪起眼瞅着对方问道:“卓少,我有个很严重的问题要问你!”

“什么?”听她称呼得那么慎重,卓彦非莫名所以的瞧着她。

“昨晚,那家夜总会的老总一见到你就那么热情的迎上来,难道你是那里的老主顾?”晶莹的眼睛雪亮的盯着他。

卓彦非无语到失笑,忍不住放下筷子,捏了捏她的脸蛋说道:“是啊,吃醋了?”

“少碰我!”钟爱唯拂开他的毛手,外送两粒卫生丸。

“傻瓜,难道想吃猪­肉­就要开个养猪场吗?我就不能在其他地方见过他啊?”卓彦非若 ...

(有深意的看着她说道:“夫人既然觉得那不是什么好地方,昨晚为什么还要去呢?”

“我那不是不小心去的吗?”钟爱唯举手投降:“好了,以后都不许再提这件事,吃饭!”

“好吧!”卓彦非又往她面前的小碗里不停挟菜:“多吃点!”

“够了,晚饭吃得太多,会消化不良的!”

“不怕,为夫帮你消化!”

这极富想象力的话让钟爱唯一愣,抬头白他一眼:“讨厌!”下一秒,她又抿嘴笑起来。

经历了昨晚的冷战,她才明白,寻常的一切是那么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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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7天 陪你天涯海角

( 这天一上班,钟爱唯就发现坐在办公室里的袁浩,她笑着走过去问道:“这么快就上班了?怎么不多休息几天?”

“呆在家里没薪水啊,要赚生活费呢!”袁浩也笑了笑说道。ww

钟爱唯瞅着他手上的石膏打趣道:“怎么觉得你这话是特地说给我听的?我懂,你是因为救我才受伤的,跑不了你的赔偿金,放心吧……”

“哈哈,果然聪明,看来这次伤受得真值,在家躺着睡大觉,还有人养!”袁浩笑得很开心。

一旁的齐思瑶­阴­恻恻地说了一句:“袁浩,那想要人养你一辈子吗?”

袁浩扭头嗯了一声,等着她的下文,后者­阴­险地眯起眼说道:“简单,打得你完全丧失劳动能力……”

“得了,这种终身制待遇还是留给你吧!”

看着两人互相开着玩笑,钟爱唯摇摇头,坐回自己位置。

虽说袁浩自己觉得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但离痊愈终究还需一段过程,他伤的又是右手,有好多次钟爱唯都不忍心,替他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比如斟茶倒水送外卖什么的,以弥补对他的愧疚,实话说,她还真希望是自己伤了,人情债是最难还的。

去演播室的时候,看到旁边的一间演播厅里,方晓茉正在录节目,她不由得停下脚步瞧了几眼。

穿着印着赞助商围裙的方晓茉,头发整齐地扎到脑后,正对着摄像机,巧笑盈盈地传授着烹饪的心得,钟爱唯不得不承认,一本正经的方晓茉看上去温婉美丽,就象她此时拿着锅铲认真做菜的样子,简直是入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的好太太典范,如果不是对她有了相当了解,还真是容易被她迷惑。

方晓茉抬起头,似乎往她站的方向瞥了一眼,浅笑不改地又对着镜头说了几句,钟爱唯正准备走,她已解下围裙向门边走来,叫道:“小唯!”

钟爱唯扭头看着她,见她走到门边说道:“我记得你以前提过想学做菜,我手头有些光盘,都是我之前节目的录相,拿给你看看吧?”

“不用了……”钟爱唯赶紧推辞,心想看你的节目,我不是存心找堵吗?

方晓茉笑了笑说道:“怎么?你是不想学还是不想跟我学?也是……以我们现在这种关系,还是保持点距离比较好,我原本是好心,想让彦哥哥每餐吃得好点,你不领情那就算了!”

钟爱唯面无表情地瞧了她几眼,心想别人的老公吃得如何好象和你无关吧?更加不喜欢她口气中那种自以为是的优越感,似乎有些人,总是无法和平共处,想了想说道:“谢谢你的好意,我的厨艺的确是没法提高了,因为彦非总喜欢抢着为我下厨,没办法,谁叫我嫁了个好老公呢?”

看到对方眼底一逝而过的恼怒,她心情很好的说道:“我还要录节目,失陪了,你慢慢提高厨艺吧!”

她笑着扭身,不想去看身后的方晓茉有何反应,不过她没想到,瞪着她的背影,方晓茉却没有意料中的气恼,嘴角反而高高地挑起,笑得很妩媚,只是那弧度有些冷。

晚上回到家,吴婶正在厨房做饭,钟爱唯钻进去说道:“吴婶,我来帮你!”

“不用了,再炒两个青菜就好了!”吴婶麻利地往将洗好的菜倒下锅,在一阵油花四溅的声音中说道:“少夫人,你出去吧,饭菜一会就好。”

钟爱唯哦了一声,闷闷地走出去。

将饭菜摆上桌,吴婶照例脱下围裙,跟两人说了一声就走了,钟爱唯抢先给卓彦非挟了一块里脊­肉­,看他咬了几口问道:“好吃吗?”

“嗯!”对方也给她挟了几块说道:“快吃吧。”

“再好吃也不是我做的……”她咬了几口,有些郁闷的说道。

卓彦非停下筷子,歪着头打量她:“怎么了?”

“老公,以后叫吴婶不用来帮忙了吧,晚饭我自己回家做。”

“怎么突然有这种觉悟了?”卓彦非笑着摸摸她额头:“病了?”

钟爱唯不爽地推开他:“难道之前你觉得我觉悟不高吗?”

“是,夫人你的觉悟一直都很高,只是我不想让你太辛苦,吃饭吧。”

钟爱唯又恨恨咬了几口饭,吴婶的手艺还真的不错,家常菜炒得有大厨的水准,她觉得自己根本不在乎方晓茉的嘲讽,却很想象平常夫妻一样,为他洗手做羹汤,照顾他的衣食起居,尽一个妻子的本份,否则她觉得都是对方在照顾她,自己坐享其成似的。

察觉到她的兴致不高,卓彦非安慰道:“好,夫人你既然想亲自下厨,明天我们让她把菜准备好,然后你亲自做给我吃,怎么样?”

“嗯,说话算话!”她这才满意地端起碗,不过看着面前的菜,还是有些没有胃口似的,只随便扒了几口说道:“我吃饱了。”

“剩这么多?”卓彦非坏坏地在她身上打量了几眼说道:“夫人,你已经很瘦了,不能再减肥了。”

“谁在减肥啊?我是饱了嘛。”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似乎食欲不振似的,她白他一眼,将自己的碗推过去说道:“不能浪费粮食,帮我解决掉。”

“你以为老公是垃圾箱啊?”话虽这样说,卓彦非却听话地将她碗中的剩饭倒进自己碗里,替她盛着汤说道:“那喝点汤吧?”

“嗯,少添点,不要那么多油……”

饭后,钟爱唯靠在卓彦非身上看着电视剧,后者环着她的腰身,眼光虽然也落在电视屏幕上,表情明显得心不在焉,很显然,他对那些肥皂剧不是很感兴趣,只不过陪太子读书而已。

“老婆,我们该去照婚纱照了吧?还有婚纱,也要去订了。”卓彦非的毛手在她身上游走着,似乎在探量尺度的说道:“前几天老妈找我们要请帖上的照片,听说我们还没照,一个劲地催呢。”

“以前不是照过了么?”

“那是蹭阿峰的,你这就满足了啊?”

钟爱唯扭头瞧他一眼:“每天对着老公这张帅脸,还真是够满足的。”

闻言,卓彦非­唇­角的笑意慢慢扩大,放在她腰际的手也开始不安分的从衣底探进去,凑过脸说道:“那好,让你满足个够。”

钟爱唯笑着推开他的脸,扭着身体说道:“不要,看电视呢。”

“电视有为夫好看吗?”卓彦非索­性­将她横抱在腿上,扭着她的脸霸道地说道。

钟爱唯仰起头,看进他黝黑深邃的眸底,柔情似水的说道:“没有……不过我还是要看电视。”

“是吗?”卓彦非轻笑着俯下脸,在她­唇­上轻点一下,抬头问道:“看什么?”

“电视……”钟爱唯扭着身,想从他腿上滑下去,对方却圈紧她的腰身,让她无法动弹,低下头咬着她耳垂问道:“想好没?”

“我……”钟爱唯在他怀里颤抖了一下,推着他说道:“不要,好累!”

“今天很忙吗?”卓 ...

(彦非虽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却不肯松开她,大手探进她的衣服,轻轻拨弄着。

钟爱唯哼了一声,勾着他的脖子半坐起来,拂着他的手掌说道:“嗯,真的好累,今天下午不停地打瞌睡呢。”

卓彦非探出嘴­唇­,在她额头轻轻触碰了一下说道:“难道是病了?要不请假去医院看看?”

“不用了,还不都是你给累的……”钟爱唯的脸微微红了,斜眼白了他一下,抿嘴笑起来。

卓彦非一脸冤枉地说道:“夫人,这几天你一沾到床就睡了,为夫哪有碰你啊?”

“反正都怪你!”钟爱唯蛮不讲理地瞪着他。

卓彦非失笑地抱住她:“好,都怪我,正好过几天是假期,我们出去旅游,轻松一下好不好?”

“去哪啊?”

“夫人想去哪?”

钟爱唯看着他笑:“我想去的地方可多着呢,我想环游世界,在每个去过的地方都刻上一笔,钟爱唯到此一游!”

“呵……只怕全世界的城管都要追着你跑了。”

“反正有你在旁边,我才不怕呢!”钟爱唯说得很认真:“只要你陪我,哪里都是天堂!”

“好,为夫就陪你去天堂。”卓彦非抱起她:“走,先陪你去洗。”

“哎,电视还没看完呢……”

“以后再看!”卓彦非随手摸起遥控,熄掉电视机,在对方的埋怨声中将她抱进浴室……

几天后,飞往大溪地的航班上。

两人的身影出现在几万米高空。

头等舱的环境很舒适,客人也不多,空中小姐的服务态度更是一流,可是,钟爱唯却晕机了。

飞机平稳地穿行在蓝天白云间,她却觉得胸口堵得难受,有力无力地靠在座椅上,连话都不想多说一句,她就想不通了,以前自己都是不晕的啊,难道是这次飞行时间太长了?

卓彦非有些担心地替她捏着手上的某个­茓­位,这是空中小姐教的,听说可以缓解晕机的不适,边揉边问:“老婆,好点没?”

钟爱唯脸­色­苍白的瞄着他,然后飞机遇到气流,突然颠簸起来,她捂着胸口­干­呕起来。

卓彦非赶紧送上呕吐袋,看着她辛苦的样子,开始有点后悔带她来这里,不过,当飞机渐渐抵达目的地,从机舱一侧的窗口看到眼前出现的景­色­,钟爱唯失去血­色­的­唇­角还是开心的向上挑起来。

“太美了!”她提起­精­神,俯头向下看去。

身下,是一望无际的海面,梦幻般的蓝绿­色­,澄净得让人几乎想溶化在里面。

“老公,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大海?”她扭头问道。

“看你那么喜欢吃海鲜就猜得到了!”卓彦非摸了摸她的脸庞问道:“舒服些没?”

“嗯!”

“再坚持一下,下了飞机就好了!”他握住她的小手,一起瞧向澄清碧蓝的海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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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今天发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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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8天 甜蜜假期

( 傍晚。

看着被染成橙黄的海面,闻着扑鼻而来的栀子花香,钟爱唯的心情果然好多了,苍白的脸­色­慢慢有了红晕,一半是兴奋,一半是热的,从零度的冬天直接穿越到三十多度的夏天,这种体验不是随时都会有的。

穿着碎花吊带短裙,她倚在酒店房间的休闲椅上,脚下是碧波荡漾的海面,人似乎浮在海中,她的眼睛渐渐眯起来,似乎想在海的怀抱中沉沉睡去。

卓彦非从后面走过来,熟昵地圈住她,头俯在她的肩窝里问道:“休息好了么?”

“嗯!”她伸出手和他握在一起,在温柔的波涛声说喃喃说道:“这里好美,果然象天堂一样。”

位于太平洋东南部的波拉波拉岛阳光明媚,气候宜人,岛上山清水秀,绿草如茵,到处是成林的热带植物,郁郁葱葱,生机勃勃,七彩的海水,洁白的沙滩,让每个游客恋而忘返,虽然辗转数十个小时,累得几乎不想动了才来到这里,但钟爱唯不得不承认,是一个充满梦幻和活力的人间天堂,让人一见就被深深吸引。

“喜欢就多留几天,然后飞去法国订婚纱……”卓彦非说完想起来,看着她问道:“你不会又晕机吧?”

“只好事先吃晕机药了!”钟爱唯也有些郁闷,她的身体什么时候变差的,扬起俏脸说道:“可是我只有几天假期呢!”

“大不了请假!”卓彦非很豪气地安慰她,这种时候怎么能扫兴呢?替她拂了拂被海风吹乱的发丝说道:“休息好了就出去用餐吧?”

“你饿了吧?可是我还想躺一会……”

飘浮在海面上,海风微微吹来,看着巨大的火球一点点沉入海平线,周围散发着浓郁的异国气氛,这一刻是如此浪漫美好,钟爱唯真的不想动,虽然在机舱里几乎连胆汁都吐出来了,她似乎也不觉得饿,只是浑身疲倦得想睡觉。

卓彦非点点头,将她抱起来放到自己身上,自己坐到沙滩椅上说道:“我也不饿,那等会点餐到房间来吃吧。”

“嗯……”钟爱唯哼了一声,惬意地扭过身,圈住他的腰肢,将头埋到他身前呢喃:“老公,你真好……”

“傻瓜,不对你好对谁好……”卓彦非抚着她的发丝,眼底满是宠溺。

钟爱唯原本打算赖在他怀里躺一下就好的,可不知怎么地竟然睡着了,等到突然醒过来,已经是一个多小时后了,天­色­完全黑下来,酒店亮起的灯火将海面映得一片辉煌,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海腥味,她依旧躺在卓彦非怀里,不过身上搭着他的衬衣,对方将她紧紧圈在怀里。

“我睡了很久吗?”她有些难为情地撑起身子,将衬衫搭回他身上问道:“怎么不叫醒我?”

卓彦非眸­色­亮亮的瞅着她说道:“我叫了的啊?可是你不仅不醒,还把我的衣服扯掉,为夫实在是不敢啊!”

“胡说,我才不会这样做呢!”钟爱唯一翻身想从他身上滑下来,可是半边腿麻了,脚一沾地便哎哟一声,差点摔到地上。

卓彦非手疾地捞住她,重新放回自己腿上,一手扶往她的纤腰,一手仔细揉着她的小腿肚子问道:“好些么?”

“嗯!”她也俯下身揉了几下说道:“奇怪,明明是我压着你,为什么你好好的?我的脚却麻了。”

“说你运动少了吧,你还不信!”卓彦非扶着她站起身说道:“看来以后得加大强度,好好锻炼你。”

说完,他脸上挑起坏笑,俯近她耳边说道:“从今晚开始!”

“你敢!”钟爱唯嗔怪地推她一把,睡了一会,她的­精­神果然好多了,说话的中气都足了,一手叉腰,用葱白般的指尖点着他春光大泻的胸膛说:“卓彦非同志,这是在国外,请注意维持咱们中国人的传统形象,把衣服扣好,然后去吃晚饭!”

“得令!夫人!”卓彦非行了个标准的军礼,微笑着系着钮扣。

钟爱唯也笑着伸出手,替他扣着下面的几颗,卓彦非眼底的笑意更浓了,他停下系扣的动作,向她伸出手。

“­干­嘛啊?”钟爱唯也系好了最后一颗扣子,一把拍掉她的毛手,扭着腰肢笑道:“这可是国外,文明点!”

“为夫哪里不文明了?”

“哪里都不文明!”钟爱唯想起了什么,抬起头严肃地提醒他:“等会出去,见到异国美女,特别是那些身材惹火衣着暴露的,不看不理更不准想!”

“知道了!为夫眼里只有你,行了吧?”卓彦非好笑的拥住她,拉开门走出去。

两人所住的酒店环境很雅致,散落在海边的圆顶建筑,有着一个长长的,直接伸展到海面的露台、拥有私人游泳池和一个独立的私人海滩,夜­色­中望过去,在海面波光粼粼的倒影中,神秘璀璨得犹如宫殿一般,当然价格也不菲,但是对那些想拥有绝对隐私的富豪来说,还是趋之若鹜的。

两人在服务生殷勤的侍应下用完餐,也许真是吐空了,又好好睡了一觉,钟爱唯的胃口似乎好起来,吃完法式大餐,喝着鲜榨果汁,脸­色­在橙亮的灯光下粉­嫩­得几乎也似要滴出水来。

服务生用英语向两人介绍着岛上的风土人情,卓彦非点着头,看着钟爱唯问道:“现在正好有土著人表演,想去看么?”

“好啊!”钟爱唯的兴致也被提起来,放下果汁就站起来说道:“走啊。”

“现在又生龙活虎了?刚才下飞机的时候,象只病猫似的。”对方笑着牵住她。

“你也得让人家倒时差吧?谁象你啊?整天龙­精­虎猛的!”钟爱唯白他一眼,看到他意味深长的笑意,又觉得不妥的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说,你经常锻炼嘛,也不对,我是想说……还不快去!”她直接瞪起眼。

“好,走吧。”卓彦非忍住笑,在服务生的指引下来到表演场地。

表演以歌舞为主,传Сhā着一些小游戏,打扮得很原始的土著人拼命调动着游客的热情,所以很普通的节目,看上去挺热闹香艳的,表演结束后,耳边似乎还残存那欢快的乐曲,两人微笑着,手牵手慢慢向自己的住处走,在房间外的海滩边,两人的脚步停下来。

“高兴吗?”卓彦非的声音在夜空下显得无比柔和,海面也静谧着,安静地如同情人间温柔的手,轻抚着沙粒。

两人拎着鞋,赤足走在沙滩上,被阳光晒了一天的沙粒依然温热着,细细的磨着脚板心,痒痒的,柔柔的,两人的身影被月光拖得很长,交叠着落在沙滩上。

钟爱唯用力点着头,仿佛一说话就会打破这份宁静,可是眼光从粼粼的海面转到天上,还是忍不住感叹出来:

“好多星星啊!”

暗蓝的天幕下,酒店的灯光也黯淡下来,满天繁星仿如钻石一般眨着眼,天显得格外近,似乎伸手便可以摘到一样,她仰着头,真的向着天空伸出手,跳了一下,然后失望的落回沙滩:“哎,抓不到。”

“老婆,你 ...

(这样子有点象故事里那个捞月亮的动物!”卓彦非好笑的朝她眨眨眼。

钟爱唯立刻明白过来,鼓着嘴说道:“哼,敢笑话我,小卓子,本宫现在罚你,替我去摘颗星星下来!”

“遵命!”卓彦非笑着弯弯眉,向她俯下身体,指着肩膀说道:“上来,为夫这个人梯借你用用,免费的!”

“你这又是笑话我矮啦?”钟爱唯忿忿地哼了声,不过还是笑嘻嘻地攀着她的胳膊坐上去,两手圈紧他的脖子。

“坐稳了?”

“嗯!”

“好,人梯要升天了……”卓彦非边说着边慢慢站起来,两手握住她的双腿,抬起眸光瞅着她。

“哇,好高啊!”钟爱唯清脆的声音从他头顶飘下来,“老公,我真的够到星星了,它就在我指尖呢……”

“摘了几颗了?”

“好多呢,装不下了……”

“还要摘吗?”

“嗯。”

卓彦非往前小跑了几步,钟爱唯惊呼着,略弯下身,抱紧他,海风从她脸边掠过,满天星光撒落在她眼底,她笑起来,笑声一声声钻进他的耳蜗,她的脸垂到他的脸侧,紧紧贴住他,温热的气息软软地拂动他的心弦。

卓彦非往前的脚步突然停下来,轻轻托住她的腰肢,将她从肩头放下来。

“我还没摘够呢!”对方不满的抗议着,扯着他的胳膊不放。

“等会再摘,休息一下!”卓彦非拉着她,一起坐到沙滩上。

钟爱唯哦了一声,心想怎么忘记自己这么重,肯定压坏他了,赶紧坐好,扔掉鞋子靠在他身上,将脚伸得直直的,凝视着星光点缀的海面,这一刻是如此美好,连呼吸都变得恬静,天地间仿佛只有他们两人,她真以为自己到了童话世界。

“老公,好美啊!”她呢喃着,扭头看着身边的男人,他沐浴着星光的侧面俊逸得不太真实,浑身似乎散发着柔和的光华。

“嗯?”就在她说话的时候,卓彦非也回过头来,眸底若有若无的浅笑大海一般深邃,看得她移不开眼。

在他眼中,面前的小女人眼睛亮亮的,­唇­角可爱的挑起,海风撩动着她的长发,仿佛刚从海底钻出来的­精­灵。

“什么?”看到她定定地瞧着他,卓彦非眼底的笑意慢慢扩散,向她凑近一点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你是个妖孽!”话刚说完,看到他坏笑着探过脸,她也笑着向旁躲了一下,却还是被对方一把抓住,下一秒,炙热的气息吞吐在耳边:“那你就是个妖­精­!”

漫天星光下,他专注的侧面特别柔情,长长的睫毛在脸上覆上浓浓的­阴­影,眸光缱绻,说不出的吸引。

钟爱唯轻叹着,慢慢闭上眼,满天的繁星都变成他落在身上的吻,那么密集,从额角一路滑下来,散落在她身上。

星空很美。

星空下的人,更迷人。

翌日。

海边的白天来得特别早,太阳刚露出海平面,整个海岛就笼罩到令人振奋的活力之中。

一声声划动海水的轻响声,搅开一个散发着淡淡花香的清晨,在甜甜的呼吸中,人的心情也变得特别好。

卓彦非在第一缕晨曦映入窗帘时就醒了,可是看着窝在他怀中的女人,又挪了挪身体,将她踢到一旁的薄巾拉好,然后又闭上眼睛。

所以钟爱唯醒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带点孩子气的俊脸,下颌抵在她的额角,嘴角微微挑起,长长的睫毛覆在脸上,她一直觉得,作为男人来说,有双这么美的眼睛是可耻的,可是放在他身上却说不出的合适,她看了一会,忍不住伸出手,在他眼睫毛上轻触了一下,看到它微微颤动着,又赶紧垂下手,躺在他怀中装睡。

立刻地,她感觉到放在自己腰侧的手掌开始滑动起来。

她隔着衣服捉住他,抬头说道:“喂,昨天是谁说要早点起床看日出的啊?太阳都要晒到ρi股了!”

“我已经看到了啊!”头顶传来磁­性­醇厚的声音:“是夫人你自己错过了而已。”

钟爱唯愣了一下,想着他一向是习惯起早床的,不疑有他的问道:“为什么没叫我?”

卓彦非这才睁开眼看着她说道:“谁能叫得醒一只小懒猪啊?”

“我是懒猪,你岂非是猪八戒?”钟爱唯哼哼地在他胸口戳了一下说道:“八戒,还不起床?”

对方也捉住她的小手,用略有胡茬的下颌在她额头蹭了几下说道:“八戒忙着背媳­妇­,没空!”

“讨厌……”钟爱唯笑着扭开脸:“那你睡着,我一个人出去,昨天我看到这里有不少金发帅哥,没准可以寻找一段异国情缘。”

“你能招架得住金发帅哥?夫人,老夫老妻了,你还是将就吧!”

嬉笑一阵,两人在房间用完早餐,钟爱唯站在屋外的甲板上,欣赏着澄清透蓝的海面,扭头正准备叫卓彦非一起来看,却发现房间里多了几个陌生人,有东方人也有西方人,都微笑着瞧着她。

“他们是谁?”她奇怪的问道。

卓彦非将她从屋外牵进卧室说道:“这些是婚纱店的员工,我们正好趁这个机会把婚妙照照了。”

“傻瓜,有必要到这么远的地方来照吗?”她笑着,佯装嗔怪地说道。

“不是顺便吗?”卓彦非将她按在梳妆台前的椅子上坐下来说道:“来,打扮得漂亮点……”

化妆师只给她化了淡淡的妆,头发随意披散着,鬓边Сhā了朵栀子花,配上纯白的婚纱,却有种惊艳的美,碧海蓝天下,仿佛踏浪而来的美人鱼,­唇­边的浅笑,洋溢着最真最美的感情。

映在她眸底的卓彦非,就象个真正的王子,带给她一切梦想中都不敢奢望的美好。

在她柔情似水的仰望中,他的­唇­深深地落下去,不需要摄影师的提点,也不同于第一次拍摄时的拘谨,画面浑然天成,真挚的情感浓浓地流淌在画面之中。

也永远留在两人的记忆里。

整个拍摄过程换了六七套服饰,高贵、梦幻、可爱、俏皮、­精­灵……每种风格的衣服一穿出来,卓彦非眼底的惊叹就强烈一分,只是当她换上一套红­色­的三点式时,他的脸突然暗下来,将她扯到更衣室说道:“这个不用照了。”

“为什么?”钟爱唯打量镜中的自己,她白­色­的肌肤配上红­色­,更显得肤如凝脂,这样看上去,她也挺有料的……不过看了几眼也微红着脸说道:“好象是不好看,还是换一件好了!”

镜子忠实的映­射­下,她分明看到自己身上若隐若现的吻痕,她的脸几乎和身上的泳衣一样红,推着他说道:“让开,我要换衣服了。”

卓彦非的眼底也映得一片暗红,他倒不是因为这个,而是这身打扮太­性­感了,他才不想和别人男人分享自己的专宠,所以他准备将这套衣服留给自己照。

如果不是钟爱唯觉得累了,拍摄可能 ...

(还要继续下去,毕竟这个梦幻般的热带天堂有着许多值得纪念的地方,当她最后无力地躺到房间的大床上时,眼皮直往下沉,几乎又要睡着了。

冲完凉的卓彦非从浴室走出来,见状侧身躺在她旁边,摸着她粉红的脸颊问道:“老婆,出了一身汗,不去洗洗?”

“累,不想去!”

“你刚才不是说要游泳的吗?你看海里的小鱼都等着和你打招呼呢!”

“休息……让它们等着……”话说得含含糊糊,她的眼皮似乎已经睁不开了。

卓彦非无奈地摇摇头,扯过薄巾替她盖上身上,把房间的空调温度调高,掩上门,独自跃入清澈见底的大海。

等到钟爱唯醒来时,已是三个钟头后了,窗外的阳光正灿烂,她伸伸懒腰,也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懒了,这么珍贵的假期,居然白白浪费在睡觉上,可是躺在散发花香的大床上,看着蓝得不真实的天空,枕着似有似无的海浪声,这种感觉实在是太享受了,所以她鄙视了自己一番,舒服地翻个身,又在床上赖了好一会,直到想起卓彦非,才懒懒地爬起来。

走到窗外的甲板上,看到卓彦非躺在沙滩椅上,脸上盖着一本杂志,似乎也睡着了。

她轻轻走过去,低头瞧着他被阳光晒成古铜­色­的肌肤,虽然是躺着,也力道遒劲,似乎蓄满无穷的­精­力,她忍不住伸出手指在胸膛上点了点,小声嘀咕了一句:“­精­力男,你也有累的时候啊!”

下一秒,她葱白的手指被捉住,从杂志里传来慵懒的声音:“是不是想看我不累的时候呀?”

她用另一只手拨开杂志,看到他微眯着眼睑,­唇­角的笑不怀好意,又在她胸膛上拍了一下说道:“不想,你最好总这样老实呆着!”

卓彦非笑着用力一扯,将她拉到自己怀里,拥着她说道:“有夫人陪着,想老实也不行啊!”

钟爱唯笑着拍他:“看你,晒得象非洲人,我可不想象你一样……”

清清的海风,将他们的笑声送得很远,在这仿佛世外桃源的仙境里,每个游人都会忘掉一切,全身心地投入旅行的快乐,他们也不例外。

愉快的假期刚刚开始,两人本来筹划了不少节目,可是不久后的意外,却让他们不得不中止这次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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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9天 为人父母的感觉

( 晚上吃的是海鲜餐,吹着海风,欣赏着海水的颜­色­由清亮变得幽深,心爱的人在眼前体贴地将除掉壳的海鲜送到你嘴前,双眸交错,都在对方眼底找到自己……那种感觉说不出的温馨浪漫。ww

钟爱唯吃了不少,直到觉得有些想吐了才放下餐具,皱眉捂着胸口说道:“不吃了,好饱……”

“那我们慢慢走回去,帮助消化!”

卓彦非买完单后牵起她,这个餐厅离住处有些远,他们也没有坐酒店提供的电瓶车,就这样沿着婆娑的翠绿椰林向住所走。

“先说好,今天不去海滩。”走了几步,钟爱唯想起什么的说道,扭头看到对方­唇­角挑起的促狭,突然脸红了,假装抬头看着天空。

“还有几个小岛,我们一个个玩完,然后飞巴黎……”卓彦非也没取笑她,随口说着行程,说了几句后扭头看着她问道:“夫人,你最近怎么了?怎么这么容易犯困?”

“是啊,好象总想睡觉似的,也许是这几天太累了,时差还没调过来吧。”

“那今天早点睡,留点­精­神明天去玩。”卓彦非略微打量了她几眼,“走得动吗?为夫背你吧?”

“算了,快到了!”她看着夜­色­中闪着灯光的酒店一角,摇摇头说。

卓彦非不由分说的弯下身子说道:“你不是要早点回去休息吗?上来!”

钟爱唯也不再客气,轻盈地跃上去说道:“这才是真正的猪八戒背媳­妇­吧?”

“呵……我这媳­妇­可比猪八戒的漂亮!”卓彦非等她抱紧自己的脖子才立起身,一手搭在背后,轻轻托住她说道:“抓稳了!”

“嗯!”

卓彦非不疾不徐地走着,钟爱唯趴在他后背上,两条脚垂在身边晃啊晃的,探头俯在他脸侧问道:“老公,重不重?”

“不重,夫人这小身板,再背几个都没问题!”

“你还想背几个啊?”钟爱唯假装嗔怪地揪了揪他耳朵,好容易有个可以欺凌他的机会,当然要擅加利用。

卓彦非笑了笑,声音悠悠地从前面传来:“那得看夫人愿意给我生几个啊?”言下之意就是他们的孩子他都背得了。

“你这坏蛋,什么时候都不忘占我便宜!”钟爱唯索­性­两只手都拎住他的耳朵嗔道:“再使坏,让你真的变成猪八戒!”

卓彦非不说话,只是突然加快速度,背着她在椰林里穿来Сhā去,钟爱唯赶紧松手圈住他的脖子笑道:“小心撞上去……”

“夫人,你今天不摘星了?”走了一会,卓彦非的速度慢下来问道。

钟爱唯抬头看着隐在枝丫间的繁星喃喃说道:“今天的星星好远,不过有好多椰子……我们摘几个回去喝吧?”

“只怕你还没摘到椰子,就被树上的猴子抢去当压寨夫人了!”

“反正有你这只大猩猩,还怕什么猴子?”

“呵……那你是更喜欢我这只大猩猩啦?”

“我什么时候说过……才不会喜欢你呢!”话音刚落,钟爱唯探过头,对着他的耳蜗低语:“我、爱、你!”

一阵麻麻酥酥的感觉迅速从耳底蔓延至全身,卓彦非愣了一下,扭头看着她,夜­色­中,满天星光都荡漾在她的眼底,他深深地看着她,缓缓挑起­唇­角说道:“我也是……”

回到酒店,卓彦非本来提议让钟爱唯去做个当地特有的香薰spa,听说对缓解疲劳很有效果,但她不想去,他也没有坚持,替她在浴缸里放好水,滴上当地特有的­精­油,走出来说道:“泡个澡吧,为夫亲自帮你做spa。”

“不要,我自己洗!”虽然他说得一本正经,钟爱唯可不想出什么岔子,拿着浴袍闪进浴室,好似怕他跟进来,特意带紧门,不过并没有反锁。

浴缸很大,雾气缥缈中,幽幽的香气弥漫出来,视野也有些模糊,她深吸几口气,感觉真的有些疲惫了,除下衣物慢慢滑进去,头倚在浴缸边缘,手搭在两边,伸直腿,惬意地闭上眼。

她准备泡一下就出来的,但再一次的进入梦乡,所以当一刻钟后,有些奇怪的卓彦非推开门探头进来时,看到的就是一幅极其养眼的睡美人图,他有些无奈地走到浴缸边,看到她的头已经歪到浴缸里,长发在宽大的圆形浴池水面上飘浮着,如果她再往下滑一点,估计就会因为呛水而醒过来,不过他自然是不会让这种情形发生的,探手摸了摸,水已经微凉,赶紧把她从水里抱出来,扯过放在一旁的浴巾替她擦­干­身体。

擦到一半的时候,她突然惊醒,看着他,眼神有一会的迷茫,然后抱住他问道:“怎么?我又睡着了?”

“嗯,水都放凉了,早点让为夫帮你洗多好!”卓彦非有些心疼地抱住她说道:“出去睡吧。”

钟爱唯点点头,继续把头埋进他怀里,闻着他熟悉的体香,睡意再一次袭来。

卓彦非只好暗沉着眼眸,小心替她穿上睡袍,塞进被子里,接着为她吹­干­头发,小心翼翼地,唯恐再次惊醒她。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熟睡的钟爱唯却突然扭动起来,有些急躁地抓着身上,呼吸也有些急促。

“怎么了?”刚睡下不久的卓彦非立刻扭亮床头灯,看到她眯着眼,脸上的表情有些烦燥,捉住她乱动的小手问道:“哪里不舒服?”

钟爱唯也醒过来,拧着眉心看着他:“身上好痒……”

“别动,我看看!”卓彦非掀起她的睡裙,将床灯调亮,凑近仔细打量,立刻发现她的身上起了一点点的红疹。

钟爱唯不听话的又抬起手,往脸上挠了几下,然后是脖子,随着她的动作,他看到她身上不断涌起一片片红疹,她本来洁白滑腻的肌肤,看上去惨不忍睹。

钟爱唯也感觉到异常,低头看了眼身上,呀了一声就想往床下跑。

卓彦非一把扯住她问道:“去哪?”

“我要照镜子!”钟爱唯惊疑地摸着自己的脸庞,然后忍不住又抓了几下说道:“这是怎么了?”

“你别动,我去找医生!”卓彦非迅速穿好衣服,按住她的双手说道:“不要乱抓,还有哪里不舒服?”

“好象有些喘不过气,还有些想吐……”钟爱唯按着胸口说道。

卓彦非皱皱眉,拿起床头的电话,对着话筒说了几句,然后靠回床头,将她平躺着放在自己大腿上,替她揉着胸口说说道:“先别说话,慢慢调整呼吸,我跟酒店服务员说了,医生来了就好了。”

等到钟爱唯稍微平复一些,酒店找来的医生也到了,稍微检查了一番,又向两人询问了一些情况,认为是海鲜过敏,医生拿出几颗过敏药,让卓彦非先替她喂下,吩咐了几句就走了。

“怎么会是海鲜过敏呢?我吃海鲜从来没过敏过!”钟爱唯挠着身上,有几分郁闷地说道。

卓彦非倒了杯温开水,将药送到她嘴边说道:“什么事都有第一次的嘛, ...

(看来你以后得忌嘴了……”

“这种第一次,我希望永远不会有!”钟爱唯皱着眉吞下药,药效一时也没有发作,她依然痒得厉害,而且胸口似乎又堵起来,她捂着心口­干­呕了几声:“我想吐……”

“别把刚吃的药又吐出来!”卓彦非替她揉了几下说道:“要不你还是躺着,看会不会好些。”

钟爱唯呕了几下,什么也没有吐出来,有几分虚脱地坐到床边,听话地躺下来,不过身上传来的搔痒,让她烦燥不已,不管不顾地在身上抓着。

“别抓,小心以后留疤!”卓彦非赶紧按住她,伸手替她轻轻挠着,另一只手摸出电话,找到一个医生的电话拨通:“郑院长……”

挂断电话,钟爱唯抬头看他,小声地说道:“老公,我是不是得了绝症啊?”

“别胡说!”他沉下脸斥责:“一点小病而已,过一会就好了,不准胡思乱想。”

“那为什么我最近这么反常呢?好端端的想睡觉,又总是提不起­精­神,而且以前没有的症状都发生了……”

“可能换了个环境,有些水土不服吧!”卓彦非安慰着她,虽然刚才电话里的郑院长也说这种情况不是很严重,但他还是有些担忧,如果不是在旅游景点,他现在肯定要去大医院替她做个全身检查的,岛上有家小医院,也不知道医疗条件如何,想了想扶住她说道:“老婆,我带你医院。”

“不想去,那些金发碧眼的医生,也不知道能不能看咱们东方人的病!”小时候关于医院的记忆太恶劣了,钟爱唯一直是讳疾忌医的,何况是在人生地不熟的异国,心里一万个不情愿,又折腾了一会,可能是药效发生了作用,感觉身上好多了,困意袭来,又慢慢睡着了。

卓彦非却好一会都没有睡着,看着她身上的红疹虽然消了一些,但还是一片片的,忍不住起身又拨了几个电话,然后在她身边躺下,不轻不重地在她身上拂着。

翌日,钟爱唯醒来,有一会搞不清眼前的状况,她周围的环境怎么这么象在机舱呢,而且耳边传来的轰鸣声也似曾相识,她扭头看着旁边的男人:“怎么了?我们在飞机里?”

“嗯,临时包了架飞机,马上回国!”

钟爱唯瞠目结舌,这么大动静她都没醒啊?想了想问道:“还有多久?”

“快到了,你睡了将近一天了!”卓彦非摸了摸她的脸颊,触手微烫,他的眉头也微微拧紧,柔声问道:“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钟爱唯不想他担心,其实也觉得自己浑身无力的,欠欠身体说道:“你骗人吧,我哪会睡这么久?”

“下飞机你自己看,加上时差,你睡了差不多两天!”卓彦非心疼地亲她一下:“早知道这次就不带你出来了。”

“我还没开始玩呢!”钟爱唯也有些郁闷地嘟哝着,这次旅行可真失败。

“不要紧,以后有空我们再来。”卓彦非在她身边躺下,抱着她安慰道:“下次多呆一段时间,直到你玩厌了再回去。”

“嗯……”钟爱唯重新闭上眼,觉得头晕沉沉的,在飞机的颠簸中,又慢慢睡着了,再次睁开眼,却是在医院了。

——《名门小妻》花卷儿——

钟爱唯感觉自己做了个漫长的梦,梦中她被人推着走来走去,又好象有很多人围着她,她迷糊中睁开眼,似乎看到很多穿着白大褂的人在身边晃来晃去,等她终于清醒过来,不出意外地看到床边那张熟悉的俊脸。

“小懒猪,终于睡醒了?”见她睁眼看着他,卓彦非凑过头,掩饰不住眼底的欣喜,脸上焕发着一种奇异的情绪,让她忍不住想去摸摸那张脸,而且她发现她真的这样做了,不知不觉中抬起手,伸向他。

“你知道你这次睡了多久?”卓彦非抓住她的小手,俯身看着他问道。

“不是一天吗?”她恍忽记起那天在机舱的事,眼光在四周转了一下问道:“这是哪?”

“医院!”

钟爱唯又努力思索了一下,渐渐想起来:“我的病很严重吗?”难道真的得了绝症?

“嗯,是很严重!”卓彦非的神情严肃起来:“医生建议你这九个月都要好好休息,不准乱蹦乱跳,不准……”

“九个月?”后面的话钟爱唯都没注意听,神情有些黯然:“医生说我只能活九个月了?”

卓彦非愣了一下,而后没好气地揪揪她的脸蛋:“傻瓜,乱想什么?你还要陪我一辈子呢,还有我们的孩子!”

“孩子?”钟爱唯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然后在他眼神的暗示下,似乎明白了什么:“你是说……”

“对!”卓彦非很肯定地点头,­唇­角随着他的语气大大地挑起:“我们有宝宝了,不久就会有人叫我们爸爸妈妈!”

“宝宝?”钟爱唯用空着的一只手摸着肚子,她一点感觉都没有呢,难道里面已经孕育了一个小生命?想象着不久后有个属于他们爱的结晶诞生在这个世界,心情也渐渐激动起来,眨动着眼睛问道:“真的?”

对方望着她笑,笑容温柔缱绻,看得她也感染到那份欣喜,可是想想又苦起小脸问道:“那我怎么会生病,对它不会有影响吧?”

“放心吧,医生说了,因为体质的不同,每个孕­妇­对妊娠的反应也会有差异,你这种情况虽然激烈些,但医生检查过了,你和胎儿的情况都很稳定,不会有大问题!”卓彦非握着她的手安慰道:“你再休养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话虽如此,卓彦非却没有他所说那样放心,钟爱唯这次过敏症状有些严重,因为检查出有孕,很多药不敢用,所以恢复得慢一些,幸好她现在退烧了,不然他会更着急。

钟爱唯放心下来,然后忍不住在脸上抓着:“怎么我身上还是这么痒呢?”

“别动!”卓彦非按住她:“你身上的过敏症状也得过几天才能缓解,你再忍忍啊。”

钟爱唯难耐地皱着眉:“为什么别人怀宝宝没有这么麻烦?”

“是,等他出来我一定打他的小屁屁。”卓彦非替她轻轻挠着,小心劝慰道:“敢这样折磨我老婆,真是太调皮了!”

“呵……”钟爱唯轻笑:“你舍得?”

“他以后要是敢不听你的话,我就舍得!”

“先说好了,小小的教育可以,不能体罚!”钟爱唯突然想到他以前被爷爷痛打一顿的事说道:“特别是你家的家法,我看就不用传下去了。”

“呵……”卓彦非闻言笑起来,那种让他也大尝苦头的家法,也许是该退休了,看着她皮肤上的红疹说道:“医生给你开了些外用的中药,等会给你擦擦。”

直到钟爱唯去洗手间,看到镜中出现的那张脸,才明白自己现在的状态有多恶劣,她的脸上也长满红疹,一颗颗的,甭提多难看了。

听到她的惊叫,卓彦非也赶紧跑进来,看到她对着镜子摸着自己的脸,立刻明白过来,过来扶住她说道:“这是暂时的,过几 ...

(天就会好了。”

“我现在变得好丑!”钟爱唯欲哭无泪,虽然外貌只是皮相,但哪个女孩子不爱美。

“谁说的?在为夫眼里,你永远是那么美。”卓彦非不以为意地将她抱出洗手间,直接放到病床上,盖好被。

钟爱唯扭开脸,虽然是暂时的,她也不想让他记住自己这难看的瞬间。

“傻瓜,都看了几天了,早习惯了。”卓彦非扳过她的脸,态度很自然的说道:“来,该上药了。”

不知什么成份的软膏涂在皮肤上,带来一阵清凉的感觉,搔痒果然减轻了不少,看到他一脸专注的样子,钟爱唯垂下眼睑问道:“这种药对宝宝有副作用吗?”

“放心,没问题的,而且现在你比较重要。”

“哼,等宝宝出来,我一定告诉他,他爸爸虐待他!”钟爱唯摸着平坦的小腹,替没有影的宝宝抗议。

卓彦非笑笑:“好啊,等他出来,我也一定要打他的小屁屁,才出现就害得妈妈这么辛苦,以后也一定是个折磨人的小家伙。”

“那不正象你吗?父子俩一对笑面虎!”说完钟爱唯笑起来,想象着父子俩一起玩深沉的样子,那该是怎么一副混乱的情景。

卓彦非让她坐起来,替她涂着背后,边涂边说道:“一定是男孩吗?为夫真希望是个小公主,咱们的孩子一定又漂亮又乖巧,是世界上最美的小女孩。”

“看你,一谈起女孩子就兴奋成这样,果然是­色­心不改……”

“夫人,从现在起说话可要慎重哦!”卓彦非一本正经地说道:“孩子都听着呢,要从小灌输父母光辉形象的胎教,这样以后教育起来也轻松一些,你那些对为夫不利的言行,要收敛了!”

钟爱唯摸着小腹笑道:“好,我每天都会跟他说,爸爸是这世上最帅气最英明最伟大最温柔最体贴……”

“不用这么说,只用告诉他,爸爸是这个世界上最爱妈妈、也最爱他的人就行了!”

闻言,钟爱唯的笑容变得更灿烂:“嗯,我现在就告诉他,爸爸妈妈都有多爱他,我们都等着他健健康康的出来!”

“会的,我们的宝宝肯定会又聪明又健康的!”卓彦非绕到她身前,摸着她的小腹说道:“而且象他妈妈一样漂亮。”

“哪漂亮,我现在都变成丑八怪了!”见他瞧着自己,钟爱唯突然醒悟过来,摸着脸侧过头。

卓彦非轻轻扳过她的脸,看着她的眼睛说道:“夫人什么时候都是漂亮的,我说实话。”

“你这明明就是唯心的!”即使脸上长满难看的红疙瘩,钟爱唯的脸还是明显红了,伸手捂住脸嘟哝着:“不许看,更不准记住我现在的样子!”

“听说女人生了孩子后身材会走形,皮肤会松驰,现在不多看看,还等什么时候?”卓彦非悠悠说道。

钟爱唯气恼地瞪起眼,连手掌不自觉地放下来都没发现,虽说他讲的是客观事实,也不用这么直接吧,这不是打击她吗?

见状,卓彦非直接凑过脸,在她­唇­上亲了一下说道,“夫人的感觉永远是这么好,真是少看一会都舍不得!”

“你又占我便宜!”钟爱唯倏地睁大眼。

“呵,夫人又忘了,我们有宝宝了,慎言……”

钟爱唯无可奈何地看着他,突然有种预感,将来的孩子在他的教育下,一定会青出于蓝,成为一个小祸害,所以,她在胎教中,一定要树立母亲的威信和尊严。

——《名门小妻》花卷儿——

在医院住了两天,钟爱唯的症状渐渐好转,接到消息的各路亲友也络绎不绝,送来的各类补品几乎把病房堆得满满的,她觉得,自己再多住几天,病房肯定会被踏平的。

这天岑正然又拎着一些营养品来看她,坐了没多久,邓英鹏和卓亚兰也来了,站在门口互视几眼,几人都沉默了片刻。

卓彦非赶紧起身迎接:“姑父,姑妈,你们来了?”

“嗯!”两人终于反应过来,笑着走进病房,卓彦非接过他们手中的东西,互相寒喧了几句。

钟爱唯其实早就想下床活动活动,见状赶紧掀开被子立起身,岑正然过来替她披上衣服。

“谢谢!”钟爱唯套上衣服,看着几人说道:“其实我早好了,只是彦非紧张,不许我出院,你们不用来看我的。”

“这次我支持彦非!添孩子这么大的事,哪能不紧张呢?”卓亚兰含笑走过来,按住她说道:“躺回去吧,我们都不是客人,不需要你招待。”

卓彦非也坐到她身边,将她额角的碎发捋到耳后,有几分告状的说道:“听到没?我的话不听,姑妈的总得听几句吧?你们可不知道,她现在可是咱家的太上皇,脾气大着呢,一不如意就使小­性­子……”

“我什么时候这样了?”钟爱唯白他一眼,虽然有时心情是烦燥了些,没有他说的那么过分吧?而且很多时候是他心甘情愿过来听使唤的,现在找到机会,居然在她爸爸面前诉苦了。

不过,两个爸爸凑在一块,她还真不知怎么称呼好。

卓亚兰又挺身而出说道:“彦非,这次我要为小唯说几句了,孕­妇­的脾气是大一些,毕竟是两个人呼吸一个人说话呢,能没点火气吗?她怎么使唤你都是应该的,这个时候,你该忍着。”

“是,姑妈教训得对,是我错了。”看到某女笑得一脸鬼祟,卓彦非环到她腰间的手轻轻捏了一把,笑着说道。

这一说笑,房间本来僵硬的气氛缓和了不少,邓英鹏看着岑正然,点头笑道:“老岑,原本这些天去你那提亲的,没想到提前在这里见面了,正好,我们可可先聊聊亲事,以后再正式登门拜访。”

岑正然似乎愣了一下,随即也扯着­唇­角笑了笑:“老邓,你这话说得可见外,这亲事,不是你说了算吗?在小唯面前,我们还用分彼此?”

“那是……”邓英鹏的眼光在钟爱唯身上转了一下,深有感慨的叹道:“一转眼,孩子都这么大了……”

“怎么,现在才觉得自己老了?昨晚上还听你说,等小唯的孩子落地,你要带着他玩,教他识字,给他当马骑,这每样都不是轻松事,你可千万要说话算话,不能倚老卖老!”卓亚兰见缝Сhā针地说了一句,惹得在场几人都笑起来。

“彦非,你爷爷听说这事也高兴得不得了,他要来,被我们拦住了,等小唯出院了,抽空到我们那去住几天吧,免得他总惦记着。”卓亚兰扭头向卓彦非说道。

“行!”

“还有,上回欣儿这丫头给你们惹了不少事吧?我好好教训她了,以后她要再是敢去打扰你们,你们第一时间通知我,我就是摸黑过来也要把她拎回去!”

卓彦非苦笑,看到钟爱唯扭头瞧着他,违心地说道:“哪里,欣儿虽然调皮,也挺明理的,和小爱处得也挺好……”

“那行,以后她只要敢胡闹,你只管教训她,不用给我面子,小唯现在是我 ...

(们家的重点保护对象,可不能让任何人­骚­扰到她!”

“我知道……”

几人又说了几句,看天­色­不早了,一起起身告辞。

岑正然走在后面,看到钟爱唯送到门口,犹豫了一会说道:“小唯,好好调养,有空的话回来坐坐。”

“爸,我会的!”钟爱唯注意到,刚才几人谈论的时候,他虽然也在笑,但话很少,若有心事的样子,宽慰地说道:“您腿脚不方便,就别总过来了,我还挺想念家里的那间房的,有空的话,我也想回去住几天。”

岑正然点点头,笑得很开心:“那好,我叫芬姐替你好好打扫,你什么时候想回就回。”

“嗯!”

钟爱唯心底也是一阵感触:自从有了孩子,这几天她一直是牵肠挂肚的,一会担心他因为自己生病而不健康,一会担心他因为自己妊娠反应重而不够营养,满脑子都是对他未来的憧憬,这时她也深深体会到作父母的感觉,那种与生俱来的牵挂和疼爱,还有几十载的抚育之恩,实在是儿女们无法还清的,自然而然的,对亲情也有了更深的体会,觉得幼时的恩怨有多么肤浅。

送走几人,卓彦非过来扶住钟爱唯说道:“老婆,躺着休息吧?”

“不了,今天睡了一天,我想活动一下。”钟爱唯伸展着胳膊说道:“再这样躺下去,等孩子还没生出来,我肯定变成一个大胖子。”

“胖一点手感更好!”卓彦非含笑说道:“放心,为夫不嫌弃你。”

“你敢么,你要嫌弃我就带儿子离家出走!”钟爱唯先给他打预防针,想想又挺郁闷的,摸着小腹说道:“这小子怎么这么爱睡觉啊?害得我也成天睡不醒似的。”

卓彦非笑:“这种小懒猪个­性­,倒是挺象某个人的……”

“反正你总是找机会取笑我,等儿子出来,我一定让他帮我,二比一,看你还怎么逞强!”

“不用他帮,你已经是家中的母老虎了,谁敢惹你啊?”卓彦非好笑地将她扶到沙发上坐好,手放到她的小腹上,轻轻摩挲着,说道:“女儿,好好听你妈的话,乖乖地呆在里面,不许让你妈辛苦……”

“这是儿子,不是女儿!”钟爱唯纠正他。

“女儿才听话嘛!”卓彦非执着地说道,然后俯下身,把头贴在她肚子上,作势听了一下,突然惊喜的说道:“女儿答应了,我刚才听到她的声音……”

钟爱唯哭笑不得:“他还没成形呢,怎么可能答应你,刚才是我肚子里叫了一声。”

“夫人你饿了吗?”卓彦非立刻回过神来:“难怪,刚才吃的你都吐出来了,想吃什么?我去买。”

钟爱唯转转眼珠,故意说了一大堆东西,卓彦非点点头:“夫人你等一会,我马上买回来!”

“坐着吧!”钟爱唯拖住他:“骗你的,我一点都不想吃!”

“你不吃肚子里的宝宝也要吃啊,为夫现在就去……”

“你是关心我还是关心他?”钟爱唯又有些蛮不讲理的说道。

卓彦非挑挑眉:“当然是关心你呀,在我们家中,老婆永远都是最大的!”

钟爱唯这才满意地嗯一声,将头歪到他怀里说道:“老公在我心里,也永远是最好的……”

卓彦非微笑着抱紧她,还有肚中未成形的宝宝。

象这样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画面,最普通、也是最温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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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0天 约法三张

( 又在医院住了几天,在钟爱唯的再三要求下才被批准出院,有时看到卓彦非过于紧张的样子,她不免觉得好笑,他从来都是一副波澜不兴的淡泊样,没想到一个未曾出生的婴儿就颠覆了他的光辉形象,可是这样的他,却常常使她心头滑过温暖。ww

这晚,从医院回来,钟爱唯深深呼吸一口,四下打量了一番叹道:“终于回来了,还是自己的家好啊!”

卓彦非拎着大包小袋跟在后面,见状笑道:“夫人给我的感觉,怎么象鬼子又进村了?”

“再怎么看,你也比较象鬼子嘛!”

钟爱唯嗔了一句,回过头,准备接他手中的东西,却被他扭身避过去说道:“你去沙发上坐着,为夫自己会收拾。”

“我只是怀孕而已,又不是丧失劳动能力。”钟爱唯坚持接过一盒补品说道:“这么多营养品,哪天才吃得完啊?”

“放心,现在你不是一个人了,有宝宝帮你吃……”

“宝宝,你听到了吗,帮妈妈多吃点,妈妈身材不走样,以后你在小朋友面前也有面子……”钟爱唯摸着肚子叮嘱,似乎现在很习惯这种不见面的交流方式,有的没的就摸着肚子说上几句,感觉她说什么宝宝都听得懂似的,其实纯粹是心理安慰。

卓彦非放下手中的东西,走过来扶她到沙发上坐下,也佯装认真的低头看着她的肚子说道:“女儿,你吃归吃,可不能抢了妈妈的营养,要是把她累坏了,出来我饶不了你!”

“哪有你这种做爸爸的,还怕他吃多了?”钟爱唯笑着推了他一把:“儿子出来我一定要告状!”

“我也要投诉,他妈妈偏心,有了宝宝就不要爹了……”卓彦非就势捏住她的手,将她扯到怀中,在她­唇­上蹭了一下说道。

“我哪有这样,老公你的地位崇高,什么时候都是排第一位……”说着,钟爱唯也忍不住凑过去,勾住他的脖子,轻轻贴着他。

无比温馨之时听到卓彦非说:“老婆,你请长假吧,这段时间在家休息。”

“为什么?”钟爱唯仰头看着他说道:“现在才一个多月呢,人家快生了都没说休息!”

“你那工作成天跑来跑去的,为夫实在是不放心啊……”

“那我小心点,尽量不出去采访,行吗?”钟爱唯看着他的脸­色­,觉得他的担心也不无道理,可是整天无所事事,她会闷坏的。

“可是没多久,你这里就会很明显,难道你还能挺着个大肚子上电视?”卓彦非的手探到她的肚皮上,轻柔地摩挲着,耐心劝道。

钟爱唯伸手环住她的脖子耍赖:“如果实在难看了,我再回家休息,行不行嘛!”

卓彦非无奈地皱皱眉,翻身从沙发上坐起身,就势托住她的臀部,将她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说道:“不如这样,我们订个约法三章,你能够遵守就继续上班,否则就听为夫的在家休息。”

“凭什么嘛,我以前给你的订的约法三章,你也从没执行过!”想到不久前他赖在自己家里非要闹着住一起的往事,钟爱唯抿嘴笑起来,他们之间的确是发展得太迅速了。

卓彦非也扯扯嘴角,却一本正经的说道:“那是你这个教官失职,为夫可不会这样,事关你和宝宝的安全,一点马虎不得。”

听他说得这么慎重,钟爱唯也只好点点头:“好吧。”

不过,当她接过那张长长的纸,钟爱唯才发现上当了。

“这哪只有三章,根本是三张好不好?”她将纸张平举着,几乎可以从垂到脚面了,瞅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字,哭笑不得地说道:“我不­干­,你这完全是刁难!”

“哪一点刁难了,每一条都是引经据典,有理有据的!”卓彦非点点面前摊成一排的育儿书籍说道:“为夫查了一晚上了,每一条都很重要的,必须要遵守!”

“你不会告诉我,你一晚上都呆在这里,研究这些书啊?”钟爱唯将纸张放到书桌上,歪着头打量着他。ww

卓彦非笑了笑,绕过桌子勾住她说:“当然不会,这些书哪用得着看一晚上啊,为夫还得盯着你有没有踢被子呢……走吧,吃早餐去。”

“听你的口气,好象我行动不能自理似的!”钟爱唯白他一眼,抚着肚皮,神­色­有几分自得的说道:“人家也要当妈妈了呢!”

“是啊,那就给孩子做个好榜样,乖乖听话,嗯?”卓彦非意味深长地瞅着她,拖长音调说道:“孩子他妈……”

钟爱唯也笑起来,从他嘴里听到这种称呼,还真是怪怪的。

——《名门小妻》花卷儿——

用完餐准备出门的时候,钟爱唯终于体会到约法三章的苦恼。

“老婆,穿上这!”卓彦非拿出一件薄薄的衣服套到她身上,然后再替她穿好外套,叮嘱道:“这是防辐­射­服,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许脱,没事少用电脑,那些电器产品都有辐­射­的,特别是你们电视台,辐­射­源那么多……”

“知道了,我会小心的!”钟爱唯赶紧打断他,唯恐他越想越恐怖,然后改变主意。

看她在玄关上坐下来,卓彦非夺过她手中的高跟鞋,替她从鞋柜里拿出一双平跟的:“穿这双!”

“这鞋哪来的?”她顺便往鞋柜里打量了几眼,看着码得整整齐齐的新鞋子问道:“都是新买的?”

“嗯,还有四季的孕­妇­装,定制好了就会送过来。”

“用得着四季吗?等到可以穿孕­妇­装的时候,差不多是夏天了。”钟爱唯语重心长地教育道:“卓公子,你又大手大脚了!”

“怕浪费的话,你就多穿几次。”卓彦非笑了笑,半蹲下身替她往脚上套着鞋子:“既节约又环保!”

“再怎么节约,我总不能大夏天穿冬装吧?”钟爱唯嘀咕了一句,看到对方脸上玩味的笑意,突然明白过来,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说道:“坏蛋,一个就累死我了,还让我生多少?”

“为夫有说什么吗?”卓彦非淡淡的说道,他的回答总是让人拿他没办法。

穿好鞋,钟爱唯从玄关直起身,试着走了几步,前几天在医院不觉得,想着等会去工作,穿着这双平跟鞋有些不太合适似的,瞧着他挺拔的身躯,越发感觉到自己的渺小,小声商量道:“其实我原来的鞋跟也不高,这才一个月呢,肚子也不明显,让我继续穿以前的鞋子吧?”

“不行!”卓彦非很坚决的否定,然后托起她的小脸左右瞧了瞧,满意地在上面亲了一下说道:“嗯,夫人天生丽质,不打扮就很漂亮了,这样好,化妆品对宝宝也有副作用。”

钟爱唯翻翻白眼,心说化妆品在我包里呢,等会录节目前肯定要上妆的,要是被你知道可不得了。

去上班的路上,卓彦非又咛嘱了好久,在电视台门前停下来时总结道:“一些必须要注意的,我等会会罗列下来,发到你手机里,你记得照做!”

...

( “知道了!”钟爱唯吐吐舌:“你刚才不是说手机也要少用么?”

“嗯,说明你有认真在听!”卓彦非满意的点点头,俯身过来,捧起她的脸颊,在­唇­上亲了一下说道:“小心照顾自己,晚上等我来接你。”

“嗯!”钟爱唯也忍不住回亲了他几下,依依不舍地松开,手刚搭上车门,卓彦非已经推门下去,绕过车头转到副驾座旁,替她拉开门,然后小心翼翼地把她牵下来。

“老公,我还不至于这样弱不禁风吧?”她好笑地扶着他的手掌,感觉自己有些象清装剧里的太后。

卓彦非却很自然地牵着她,向着电视台大门的方向走了几步,快到门口的时候才停下来说道:“进去吧,我看你进去再走。”

“嗯!”钟爱唯松开他,眼光一转,正好看到从他背后走来的人影,下意识的上前一步,踮起脚尖在他俯下来的脸颊点了一下说道:“再见!”

卓彦非侧过头,嘴­唇­顺势滑到她嘴边,微笑着说道:“拜拜!”

——《名门小妻》花卷儿——

等电梯的时候,方晓茉不声不响地站到旁边,瞅着电梯门说道:“挺恩爱的啊!”

钟爱唯没理她,刚才在门口已经瞥到她走过来,所以并不吃惊会见到她,至于刚才的一幕,她也是故意气她的,对这个虚伪的女人,她真是一点好感都没有。

感觉到她的冷淡,方晓茉也没有再说什么,这里陆续又有一些人站到电梯前,电梯门打开,众人一拥而入,将两人挤开。

钟爱唯被推到电梯最里层,下意识紧紧护住肚子,电梯门缓缓合上,同样被挤到另一侧的方晓茉,从人缝里正好注意到她这小动作,淡淡的眸底倏地冷了一下。

因为迟了几天上班,看到她出现,齐思瑶过来挤眉弄眼地问道:“小唯,这个假期过得甜蜜吧?看你,都乐不思蜀了。”

“是蛮不错的!”想起肚中的宝宝,她的笑容里满满的都是幸福,因为住院的事只通知了家人,所以齐思瑶还以为她是因为出去旅行才多请的假。

“看你笑得多风情!”齐思瑶撇撇嘴问道:“4号那天怎么过的,和你家那位玩了什么浪漫?”

“4号?”钟爱唯回忆了一下,那天应该刚住进院,奇怪地问:“怎么了?”

“你忘了?今年的4号可是个特殊的日子,爱你一生一世,你那天没来,我们去民政局采访,排队领证的场面可真是壮观!”

钟爱唯哦了一声,突然想起自己领结婚证的情形,那种不真实感现在还历历在目呢,不自觉的笑道:“我还真忘了,怎么?见到那场面,恨嫁的心情特别迫切吧?”

“切,看把你得瑟地,知道你吊了个金龟婿!”齐思瑶鄙夷地白她一眼,然后又想起一件事问道:“你把房子的租约放在哪了?一年都过完了,房东怎么还不来讨租金?我也不知道她的电话。”

“难道是她忘了?”因为房租是半年一交,按道理,上个月房东就应该上门来收了,钟爱唯想想说道:“租约好象在我梳妆台的抽屉里吧,你回去找找,她的电话我也没存,哎,等会把我那份租金给你。”

“不用了,看样子我又得找个新房客了!”齐思瑶摇头叹气的时候,钟爱唯看到袁浩从门口进来,见到她,似乎很惊喜的过来打了个招呼。

“你胳膊好些没?”她也笑着问道。

“好多了,再过几天就可以拆石膏了。”

“那好,我也安心多了。”

“那么怕我找你赔医药费啊?”袁浩打趣道:“听说你老公很有钱的,不必这么替他省吧?”

钟爱唯笑了几声把这个话题略过,想了想问道:“你还住在酒店吗?”

“是啊,没找到合适的房子。”

钟爱唯点点头,又聊了几句,看袁浩坐回自已座位的时候小声问齐思瑶:“你愿意和异­性­合租吗?”

“你是想让我和袁浩住一起?”齐思瑶立刻明白过来,摇摇头说道:“得了,我宁愿住得宽敞点。”

“你可以考虑一下啊,你们都是单身,住一起也有个照应,如果能趁机发展一些超友谊的关系,那也挺好的,我看袁浩这个人还不错!”钟爱唯的确有撮合他们的心思,一是因为觉得齐思瑶失恋,想开解她一下;二是觉得他们挺合适的。

齐思瑶却不领情地白她一眼:“已婚­妇­女果然比较八婆,我还是多享受几年单身好了!”不屑地做自己的事去了。

钟爱唯失笑,她好象比齐思瑶还小呢,可是,不仅是已婚­妇­女,添了宝宝后,没准要沦落为家庭­妇­女了。

——《名门小妻》花卷儿——

中午,徐柔拎着个保温桶,在食堂的餐桌旁找到钟爱唯,当时,她正毫无胃口的对着面前的饭菜发愁,很不想吃,但又怕饿着宝宝,可是这饭菜也太令人提不起食欲了。

“你吃这个吧,那个给我好了!”徐柔把保温桶推到对方面前,换过她手中的食堂餐。

“你做的?”钟爱唯打开盒盖,一股淡香扑鼻而来,扭头问道:“怎么自己不吃?”

“你觉得我有这个能耐吗?”徐柔笑笑:“趁热吃吧,别辜负了人家的一番好意。”

钟爱唯立刻明白过来,一定又是卓彦非的授意,感激地望她一眼:“你特意跑一趟?”

“没办法,谁叫我拿人手软呢?”徐柔的眼光若有若无地在她小腹上掠了一下,抬起眼睑小声说道:“恭喜你!”

“你知道了?”

“嗯,卓少都告诉我了,还让我要特别小心!我看呀,你还是慎重一点,回家专心做你的少­奶­­奶­得了。”想起不久前发生的意外,徐柔有几分担忧地劝道。

钟爱唯用汤匙搅着保温桶中的汤说道:“嗯,其实我也有这种打算,不过准备等孩子大一点再说,这事你先帮我保密啊,我暂时还不想其他人知道。”

“你们果然是夫妻同心啊,卓少也有这个打算,我懂,小孩子小气,少点人知道也好。”

两人咬了几句耳朵,看到袁浩端着饭盒从不远处走来,徐柔主动叫道:“袁浩,这里有位置。”

袁浩仿佛很意外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走过来,坐到两人对面。

“袁浩,你的房子找到没?”讨论了几句菜式后,徐柔似乎很随意地问道。

“还没有,柔姐你有什么好介绍?”

“哦,我正好有个熟人在这附近有套空房,你如果愿意,就约个时间。”

“好啊,那谢谢柔姐了。”

“你哪天有空?”徐柔追问道。

袁浩想了想:“那就明天吧,你把地址告诉我,明天下班后我自己去。”

“好,我等会和房东打个电话,替你们联系联系。”

又随便聊了几句,袁浩的眼光落在钟爱唯的保温桶上,随口问道:“小唯,爱心餐啊?”

“嗯。”对方甜甜的挑挑­唇­。

...

徐柔Сhā嘴:“袁浩,羡慕的话你也赶紧找一个,你看,有人疼多好啊!”

“呵……我上餐吃了不知下餐在哪里,有谁看得上我呀?”

“也不能这样说,真正喜欢你的女孩子是不会介意这些的!”徐柔拉家常似的问道:“你家还有些什么人啊?”

“我是独子,父母死得早,真正是孤家寡人一个。”

“那你家乡在哪呢?为什么想到来y市发展……”徐柔越问越多。

钟爱唯不着痕迹地瞥了她一眼,没有说什么,低下头喝汤。

袁浩看着她,避开话题问道:“柔姐,你是想替我做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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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1天 儿子,你爸为你牺牲很多哦

( “你是想替我做媒吗?”袁浩问。ww

“是啊,我有个远房亲戚的女儿又漂亮又懂事,我觉得你们挺般配的!”

“谢谢柔姐了,不过我暂时没打算找女朋友,等有一定的经济基础再说吧。”

“那真是可惜了,人家姑娘条件那么好,很多人追呢,我是真觉得你不错才介绍给你的。”徐柔故作惋惜的劝道:“你可以考虑一下,男人嘛,成家才能立业,两者也没什么冲突。”

“嗯,我会考虑的……”又扯了几句,袁浩合上饭盒说道:“你们慢吃,我先回办公室了。”

看着他的背影走远,钟爱唯才扭头问道:“柔姐,我发觉你对袁浩似乎特别有兴趣?”

“没有吧?”徐柔朝她笑笑:“我的确是有兴趣替他做媒,不过他不领情,也只好算了。”

见她不想说,钟爱唯也没有多问,顺着话题说道:“我发觉袁浩是走了桃花运,今早我也想替他做媒,可惜同样没成。”

“那说明他的桃花运还没到,不说他了,快吃饭,要是吃冷的,卓少又该心疼了。”

徐柔不想让她担心,其实这些天,她偷偷跟踪过袁浩,发现他有相当高的醒觉­性­和某些反跟踪技巧,为免打草惊蛇,她没有贸然跟下去,不过这也更加让她觉得对方是做贼心虚,她相信袁浩一定是有某种目地才接近钟爱唯的,她试探他,是想尽快找出这个答案,避免他做出一些无法挽回的事……

**

卓彦非和钟爱唯的婚礼定在情人节,记得当初选日子的时候,某堂姐曾向小俩口打趣说,以后他们岂不是要少过一个纪念日了?还怂恿钟爱唯每年的这天都要向某卓多讨一份礼物,他们当时只是相视一笑,都从对方眼底找到那份默契:真正爱了,每天都是纪念日,每天都是情人节,哪会在乎那些虚拟的形式?

至于即将来临的婚礼,因为被突然降临的孩子搞得措手不及,反而都是其他人在张罗,两人倒象是置身事外似的,不过因为之前已经筹备过一次,要准备的也不是很多。

这晚,两家人又聚在一起商讨婚礼的细节,从餐厅回到家,钟爱唯将自己放倒在沙发上,很没有形象地摊开四肢,赖在上面不想动,她不知道其他孕­妇­的妊娠反应是怎么样的,可她却觉得相当难受,胸口总感觉堵着一团东西,心烦意乱,一点胃口都没有。

卓彦非去厨房倒了杯孕­妇­牛­奶­,坐到她旁边,扶起她的头放到自己大腿上,摸着她的脸颊说道:“累的话喝完牛­奶­就去睡吧。”

“不想喝……”她侧过脸环住他的腰身,几分撒娇几分耍赖地说道:“这种牛­奶­的味道太难喝了,我喝不下!”

“就把它当成药,喝完了吃颗嘉应子,嗯?”卓彦非拉起她,将她靠到自己怀中,将玻璃杯凑到她嘴边劝说。ww

只是闻到那股淡淡的腥味,钟爱唯就已经忍不住­干­呕起来,脸­色­苍白的扭开头说:“要不明天再喝吧?”

卓彦非也有几分不忍心的移开杯子,瞧着她的脸­色­点点头:“也好,先休息一下。”强迫她喝下去的话,没准又马上吐出来,最近这情形他也司空见惯了。

钟爱唯如蒙大赦的将头偏到他胸前,想着刚才酒席上的事,两家人似乎是亲如一家了,卓家提亲的时候坚持送了一套房产,一张七位数的银行卡,还有一些价值不菲的古玩首饰,而岑正然马上就将这些东西转送给她,另加了一份差不多价值的礼物当作聘礼,不知不觉地,她突然就成了个小富婆了。

想到卓老爷子也真的送了一套写着她户名的房产,她有气无力地说道:“老公,怪不得那么多人都想嫁入豪门,这真是个无本万利的生财之道呢,我发觉自己的运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好,不过这么多房子,我们似乎也住不了,要不你还是还回去吧……”

“放心,等孩子大了,多大的房都住得下。”卓彦非抬眼看了看,似乎真的要换房子了,至少得赶紧装修婴儿房,他的计划再周全,也没料到孩子会来得这样快,想着不久之后家里会充满婴儿的哭闹声,清亮的眸底多了几分柔软。

“哎……真的要请那么多人啊?现在就有好几十桌了,我看到时候光一桌桌的敬下来就得大半天吧?”想到两家人不停添加的宾客名单,钟爱唯的语气里多了几分倦意,那该得多大的场面啊?她还想简单的办一下就完了的。

卓彦非搂着她安慰:“老人家难得高兴,到时候走走形式就行了,为夫也不想累坏夫人和孩子的……”

“嗯!”钟爱唯又说了几句,想起一件事,扭头看他:“老公,你是不是不声不响地买下了我以前租的房子?”

这几天,她们终于联系上以前的房东,但对方只是说房子已经卖了,却很反常地没有通知她们搬走或者提前知会一声,新房东也没任何动静,这么蹊跷的事,她只是试着问问,但卓彦非看了她一会,便点头承认了。

钟爱唯无语地瞅着他:“有这必要吗?是不是我所有碰过的东西你都要买下来?”

“不是所有,是我认为值得的。”卓彦非轻笑:“你不觉得,那间房里有我们的回忆吗?还是说你已经把这里当成家,所以不在乎那里了?”

“当然不是……”那间房她也住了几年,自然会有感情,只是不想他总是为自己破费,嗫嚅着说道:“我只是觉得……我想要的话也可以自己买……”

“是啊,我怎么忘了,夫人现在不差钱呢,那这样吧,明天我把你那间房的房产证还给你,你把房款划给我,就当是你自己买的。”

“嗯!”钟爱唯一本正经的答应着。

卓彦非捏捏她鼻子:“既然夫人喜欢算得清清楚楚,还有件事要告诉你,为夫早就划了一部分的卓伦股份在你名下,明天我叫律师来,你把股份转让手续也一并办了吧。”

闻言,钟爱唯震动地从他怀里钻出来,吃惊地看着他,虽然她早就知道对方和她已不分彼此,却不需要用这些世俗的方式来证明。

“我不要!”

“嫌少呀?”对方看着她笑:“那好,为夫让你当第一大股东,整个公司你说了算,怎么样?”

“也不要!”钟爱唯又靠回他怀里,贴着他宽厚的胸膛说道:“什么都不做就有人养多舒服啊,我才没那么傻,出去替你打工呢!”

“那你电台那份工呢?准备什么时候休息?”卓彦非抱着她,感觉这些天她瘦了很多,本来就细的腰身更是不堪一握,很是心疼地说道:“每天都吃不好,还要出去奔波,你这小身板怎么受得了,要不我去和赵台长说说,怎么虐待我老婆的……”

“别去!其实我最近也挺闲的,很多采访都没有跟了。”钟爱唯抬头说道:“我答应你,不会亏待自己,好不好?”

最近妊娠反应重,又总想睡觉,她的确有考虑过回家休息,可她挺喜欢现在这个工作的,就算是台里领导给卓彦非面子,让她请近一年的 ...

(假,也似乎挺过分的,而且她也不想让别人认为她是搞特殊化,所以迟迟下不了这个决心。

某卓捏了捏她脸蛋,戏谑地笑道:“就你这小样为夫能信你?趁着老公还养得起你,老老实实相夫教子吧!”

难得的,钟爱唯没有反抗,乖巧地点点头,然后打了个呵欠:“好困,我想睡了。”

“好吧……”卓彦非的眼光转到桌上的牛­奶­上:“喝了牛­奶­就去睡。”

“明天再喝!”钟爱唯准备逃开。

卓彦非扯住她:“慢着,你不总说不许浪费吗?自已带头犯错?”

“不如你帮我喝了吧?”钟爱唯无视这是孕­妇­­奶­粉的事实,谄媚的建议。

卓彦非瞥她一眼,无奈地端起杯。

看着他缓缓将牛­奶­吞入嘴中,钟爱唯笑嘻嘻地说道:“好了,现在没事了,我去洗……”

下一秒,她的纤腰重新被揽住,卓彦非的­唇­准确地覆住她的,就象无数次演习的那样,她也本能地迎上去,启开­唇­瓣……

但,这一次分享的却是另一种液体,淡淡的腥味中和了他的气息,似乎也没有那么令人难以忍受,更重要的是,对方温柔优雅的态度象一道魔咒,带着她永远无法拒绝的力量,慢慢的、轻柔的、有着他体温的­奶­汁从他的口中哺入她的口腔,被她艰难地咽下去。

双­唇­分开的时候,钟爱唯几乎是气急败坏了,脸­色­白里透红,脸上的表情不知是生气还是羞涩,眼睛瞪着,眸底却光华四溢,卓彦非悠闲地笑道:“还有半杯,自己喝还是让我喂?”

“我喝!”钟爱唯气鼓鼓地举起杯子,一口气咽下去,眼睛赌气地瞪着他,不知是否气的,一时也没尝出牛­奶­的味道,用手背抹抹嘴,很豪爽地将杯子递到他手中说道:“喝光了!”

“好,去睡吧!”卓彦非放下杯子牵起她,钟爱唯却盯着他­唇­边的­奶­渍,有几分愤懑地抽出纸巾替他擦了擦,说道:“以后再不许这样,恶不恶心!”

“刚才看你挺享受的……”

“谁享受了!”说完她偷偷笑了。

卓彦非也笑着将她拦腰抱起,边向楼上走边说道:“好,是宝宝在享受……不过夫人,你真的要多吃点,看你,带着球比以前分量还轻,你不吃,宝宝也要补充营养啊。”

“可是我真的吃不下去,吃什么吐什么……”她苦着脸揪住她的衣服:“要是真饿坏宝宝怎么办?”

“我看书上说,孕­妇­过了头几个月,妊娠反应会逐渐减轻,不怕,到时咱们再补回来!”

钟爱唯放心的点点头,又想到那些育儿书自己每次一拿起来就犯困,至今都没看多少页,有几分愧疚地说:“明天我也好好读读。”

“你把墙上的约法三章记牢就足够了!”

某晚回家后,卓彦非特地把拟定的那些规章制度贴到卧室的墙上,美其名曰让她睁开眼就能记住,可惜她一躺进卧室就和周公子约会去了,所以至今也只记住了几条而已。

说话间两人来到卧室,卓彦非将她放到床上,准备转身去浴室的,钟爱唯却勾住他的脖子不放,他只得也翻身躺到她旁边,略撑起身体说道:“我去替你拿换洗衣服,你不是困了吗,早点洗了睡吧?”

钟爱唯舍不得松手,扬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说道:“谢谢你,老公,为我做这么多,有时我觉得你对我就象带孩子似的,有没有觉得我烦?”

卓彦非微笑着看她:“如果我说是心甘情愿的,你信吗?”

“我信!”钟爱唯又想扑过去,对方已先凑过脸亲了她一下,然后从床头立起身说道:“夫人,你再诱或下去,为夫不见得把持得住哦,快去洗吧。”

钟爱唯这才哼哼唧唧朝浴室走,摸着小肚皮暗道:“儿子,你爸真的很疼你哦。”

身后,某卓也郁闷地瞧着那个纤细苗条的身影,凉凉地想:“儿子,你爸真的为你牺牲很多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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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2天 小唯被人表白

( 所以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已,既然选择继续上班,就得服从工作的安排,不是你能随心所欲的。

这天,钟爱唯和节目组一起,陪同从美国回来寻亲的万女士,一起去她的故乡采访。

万女士五岁那年不幸被人贩子拐走,后来被外籍父母收养,辗转去了m国,所幸的是她依稀记得自己幼年生活的一些场景,然后推断出自己的故乡在y市,在养父母的支持下,联络了当地媒体,希望能帮她寻根,最后在有关部门的协助下,成功找到了她的亲人,这则极具社会关爱的新闻,一开始便引起了广泛关注,万女士最终能够骨­肉­团圆,和社会上热心人的帮助是分不开的,这次她专程回国认祖归宗,也顺便感谢社会各界的帮助,电视台准备制作一个专题,为这个皆大欢喜的结局划上一个圆满句号。

万女士的家乡在y市一个偏远的乡村,虽然她在美国有了新的名字和身份,但踏上故乡的土地,大家都还是以她的旧名——万女士相称,路上大约有两个多小时车程,一大早,几辆采访车载着电视台工作人员及万女士家属,还有一些社会热心人士,浩浩荡荡地向她故乡所在地出发,而钟爱唯却给自己搞了点特殊化,是由徐柔专程送她去的,上车后,她就在经过改装的宽大后座上躺下来休息,免得因长途颠簸导致不适。

但是抵达目的地后,她还是晕车了,趁着村民大张旗鼓迎接万女士一行的时候,蹲在角落里吐了个昏天黑地。

等到用徐柔递过来的温水漱过口,又喘息了一阵,她才从地上站起来,脸­色­苍白得厉害,连嘴­唇­都失去了血­色­。

徐柔有些担心的问道:“要不去车里休息一会吧?我看村民的热情劲一时半会也下不去,应该有一阵闹的。”

“不用了,我已经好多了!”她眯着眼瞧着远处抱头痛哭的一群人,有几分感慨的摸着小腹说道:“分离了将近三十年还能找回来,的确是个奇迹,不过当时骨­肉­分离,该有多痛苦啊。”

因为即将成为人母,所以她对此有了更深体会,想象着如果是自己的孩子,哪怕超过三天的分离,她估计都受不了,何况被拐走三十年,即使找回来也是物是人非,人生最美好的成长都已经错过。

徐柔点点头:“所以说那些人贩子都应该被拉去枪毙……”

两人正说着,袁浩走过来,瞅了几眼钟爱唯问道:“小唯,你的脸­色­好难看,哪里不舒服?”

“有点晕车,已经好了!”她也看向他的胳膊说道:“你的手还没好,其实可以不用跟来的。”

“没事,我也想来学习一下,上班这么久,有一半时间是在医院过的,再这样下去,迟早得卷铺盖滚蛋。”

袁浩手上的石膏已经拆了,不过行动还有些不太灵活,有时用绷带把手吊在胸前,看到钟爱唯已经向前走,他也很自然地跟在旁边,随意地聊着一些话题,见状,徐柔也不动声­色­地跟过去,站到钟爱唯的另一侧。

乡村的景­色­还是挺美的,一排排新修的楼宇掩映在小桥流水之中,冬天的田野有些荒芜,空气却很好,风很大,吹得拍摄出来的画面都有些飘舞,万女士沿着记忆中的足迹往新家走,边走边诉说着这三十年来的变化,说到动情之处忍不住全体唏嘘,钟爱唯按着事先拟定的采访提纲作着引导,摄象机忠实地记录着这一切。

看到行动不便的袁浩也举着手机对着钟爱唯的方向拍着,徐柔故作无意地上前撞了他一下,他手中的手机一声轻响滚落到地。

“对不起!”徐柔赶紧捡起来,作势拂着上面的泥土,瞅了几眼问道:“你在拍什么?”

“我想多录点资料,有空拿出来学习一下。”

徐柔哦了一声,将手机递还到他手中说道:“你挺刻苦的!”

“没办法,笨鸟先飞嘛!”

她笑了笑,没多说什么,跟到钟爱唯附近。

拍摄告一段落已是午后了,村民们很热情地准备了家宴,款待远方的贵客,电视台坐了一桌,一早晨几乎都陪在钟爱唯身旁的袁浩很殷勤地拉开座椅让她先坐下去,然后自己坐到旁边,徐柔只好坐到她的另一侧,又象早晨一样形成三足鼎立的格局。

“袁浩,你喜欢吃什么?我帮你!”看到他用左手别扭地挟着菜,钟爱唯义不容辞地举起筷子,等着他的回答。

袁浩笑了笑,并没有推辞地说道:“随便,我不挑食的。”

“好,那我就作主了!”钟爱唯随意挟了一些菜放进他碗里。

袁浩笑了笑说道:“小唯,如果不是巧合的话那就是心有灵犀了,你挟的菜都是我喜欢吃的。”

“是吗?我是顺手的,这些菜离得比较近。”

徐柔Сhā话道:“袁浩,原来你也喜欢吃这些啊,我发觉我们的口味挺相似的,小唯,要不我们换个位置吧,我来帮袁浩。”

“不必了,你好好吃,反正我没什么胃口,正好为人民服务。”

袁浩奇怪地看她一眼:“小唯,你病了吗?刚才就看你不对劲。”

“没有,我早晨吃得太饱,现在还不饿……”钟爱唯又替他挟了一些菜说道:“这些可都是纯天然无污染的食材啊,城里吃不到的,你们能吃的,把我那份也吃了。”

“小唯,多少吃点。”徐柔拿过她面前的小碗,也起身替她盛了碗汤。

“小唯,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我也祝你和你老公能幸福美满,白头偕老!”吃了一会,袁浩往面前的酒杯里斟满酒,向她举起来说道。

钟爱唯笑着端起面前的饮料,客套了几句喝下去。

“柔姐,也谢谢你的关心,还有那么热心的替我找房子……”袁浩又斟了杯酒,敬了徐柔一杯。

“应该的,那套房子你看得怎样啊?”

“我感觉不错,不过价位有些高……”

“那不要紧,房东是熟人,我有空找他谈一谈,看能不能给你个友情价!”

“那就谢谢柔姐了!”两人抬抬杯,都将杯中的液体一饮而尽。

旁边有几个同事打趣道:“袁浩,怎么不谢谢我们啊?是觉得我们没帮到你吗?”

“哪里,我正准备敬的!”他重新往空了的酒杯里倒酒,一个个敬过去。

看他一口气喝了五六杯,钟爱唯小声劝道:“你的伤还没好,能喝这么多酒吗?意思一下行了。”不过没劝住,她也没再管。

酒足饭饱,结束采访后,一行人准备驱车返回。

站在路边等着徐柔将车开过来的时候,钟爱唯看到袁浩摇摇晃晃地向她走来,他中午似乎喝多了,刚才不知躲到哪里醒酒去了,直到大家说走的时候才把他找出来,随着他的走近,一股浓浓的酒味弥漫在空气里,她不由自主皱眉问道:“袁浩,你怎么样?”

“我没事!”袁浩嘿嘿笑着答了句,快到她身边的时候,仿佛不胜酒力似的向她身上倒来。 ...

钟爱唯一惊,然后本能地伸手撑住他,原以为他这么大的个头会不小心撞到自己,还好,他身体摇了摇就站住了,钟爱唯松了口气,正准备松开手,手掌却被他一把抓住。

“小唯……”不等她反应过来,袁浩醉眼朦胧地瞧着她说道:“我喜欢你!”

钟爱唯被他这句话愣住了,张大眼瞧着他,过了几秒才意识到什么,用力抽出自己的手说道:“你醉了!”

“我没醉!”袁浩左手的劲突然变得很大,抓着她的手隐隐生疼,她憋红了脸,想从他手底挣脱出来,然后听到他喃喃说道:“我知道我在说什么,我真的喜欢你,从见你的第一面就喜欢了……”

“你放手!”钟爱唯一气之下朝他踢了一脚,然后趁他弯腰之际逃出来,揉着手背恨声说道:“袁浩,我不管你是真醉还是假醉,你仔细听好了,我已经有老公了,请你自重!”

说完,看到徐柔的车远远开过来,她扭过身,向着车开来的方向迎过去。

袁浩没有追上前,眯着眼瞧着她,原本醉醺醺的身影稳稳地站在那里,看上去突然清醒了似的。

“袁浩怎么了?”虽然远远地只看到个大概,但徐柔猜到了什么,若有所思地看着后视镜里的钟爱唯问道。

“没什么,他喝醉了。”

“小唯,袁浩这个人你要小心。”徐柔犹豫了一下如实说道:“他这个人根本没一句真话,他不是说自己住在酒店,没有找到房子吗?其实根本在这里有个家,我跟踪过他,而且趁他不在的时候偷偷溜了进去,你知道我在里面发现什么了?”

“什么?”钟爱唯的好奇心被勾起来,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徐柔对他找房子的事那么上心,那应该是试探吧。

“你的照片!”徐柔从后视镜里瞥她一眼,冷静地说道:“他的墙上贴满了你的照片,就象电影里的坏蛋做的那样!”

钟爱唯愣住了,想起袁浩刚才话——他喜欢她,难道是真的?

不理她的惊愕,徐柔继续说道:“我也找人查过他,但是一无所获,因为他的身份资料根本都是假的……”

“假的?那怎么能混进电视台的?”

“所以这是最可疑的地方!他这样处心积虑的接近你,一定是有目的!”徐柔虽然说得轻描淡写,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动用了多少力量才查到这些,让她庆幸的是,那个袁浩虽然做事缜密,但似乎经验不是很老道的样子,所以不小心就露出马脚,不过,他应该也没有料到会遇到徐柔,以她在这一行多年的阅历,如果就这样走了眼,她家的保全公司就不用做下去了。

钟爱唯沉默着,回忆着认识袁浩后的一些细节,有几分不肯定地问:“那他救我难道是苦­肉­计?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柔姐,你知不知道,他刚才发酒疯,说他喜欢我……”

“哦?”徐柔挑眉,以爱之名的确是一个很好的理由,似乎可以解释他为什么要想方设法地接近钟爱唯,不过她还是存疑地问道:“那你怎么回答他的?”

“他发酒疯,难道我陪他疯吗,而且我已有老公了!”钟爱唯斜倚在后座上,手掌下意识地贴上腹部,提起某个男人,她的眉眼弯了弯,嘴角轻轻扬起,对于追求者,她的态度一贯是不理不睬不假以颜­色­,更何况是心有所属呢?不过她现在有些纠结,下次见到袁浩该给他个什么表情,毕竟他们是同事,而且总算救过她,她不想做得太绝。

想了想她又问道:“柔姐,这事彦非知不知道。”

“我暂时没有告诉他,想调查清楚再跟他说,但我觉得应通知你一声,免得你和袁浩走得太近……”

钟爱唯嗯了一声,想到她最近对自己若有若无的提醒,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

其实不用柔姐说,经过今天的表白,她也会自动和袁浩保持距离,只是她又有一点想不通,如果他是居心叵测的话,为什么要坦承喜欢她呢,他更应该装成若无其事地接近她,然后图谋不轨嘛,毕竟以她的已婚身份,是不可能接受他的,或者说他是以为凭他的魅力可以打动她,和某卓竞争?那太不自量力了!

那么,他难道是真喝醉了,酒后吐真言?可是这样又似乎证明他本意不坏,正纠结的时候,徐柔提醒道:“这些事你也不要和袁浩当面对质,免得打草惊蛇。”

“我明白!”她有几分苦恼地揉着肚子,在后座上歪下去:“哎,不想了,先休息一会……”

“你睡吧,到了叫你!”徐柔将车开得更平稳,免得颠到她。

——《名门小妻》花卷儿——

夜,华灯初上。

一幢的很不起眼的居民区外,钻出一个灰­色­的身影,路灯将他的影子拖得时长时短,一路跳跃着隐没在居民区。

男人低垂着头,浓重的­阴­影下看不清面目,不过他走路的姿式很谨慎,不停向后打量着,而且右胳膊似乎不太方便,用根软布吊在胸前。

不久后,居民区的某幢房间亮起了灯,灯光下的男人极其小心地在房间检查了一番,似乎在核对着什么,最后,他的身影坐到床脚,抬头看着墙上密密麻麻的照片,眼光渐渐复杂。

大家应该都猜到了,这个男人是袁浩。

照片上出现最多的是一个女人,二十出头的年纪,什么场景都有,照片中,笑起来的样子很美,为数不多的照片中也有一个男人的身影。

袁浩的眼光在女人脸上停留了片刻,然后转到和她并肩的男人身上。

男人长身玉立,优雅出尘的身姿在小鸟依人的女人身边,显得尤其挺拔,两人的态度相当亲昵,一看就知道是一对爱侣。

袁浩的目光却越过无数张巧笑嫣然的俏脸,牢牢锁定照片上的男人,眉心拧成一团,垂在胸前的手掌也越握越紧,似有无限怨恨……

翌日。

袁浩若无其事地来到办公室,心里盘算着见到钟爱唯的时候该如何措词,他当然不想对方因昨天的唐突疏远他,只是在他发现房间里的暗号似乎被人移动过,徐柔又时不时地针对他之后,只能选择这样做,毕竟爱是无罪的。

办公室里,几个同事围成一团不知做什么,有人扭头看到他,扬了扬手中的红­色­物件说道:“袁浩,你来得正好,红­色­炸弹!”

钟爱唯从人缝里瞧到他,一如既往地笑了笑,举起一张请柬道:“袁浩,这张是你的,到时早点到啊!”

他也笑着走过去,接到手中看了几眼说道:“情人节结婚这么浪漫啊,看来我的荷包要受情人劫了!”

“那你赶紧去找个女人结婚啊,小唯肯定会回送你一份大礼的!”

“呵……我也想啊,关键是谁肯嫁给我啊?”

“咱们部门美女如云,闭着眼都可以成把抓啊,你用点心……”

办公室的气氛被这桩喜事搅动得轻松又愉悦,趁着众人八卦的功夫,钟爱唯又捧着几张请柬去了其他办公室,袁浩 ...

(抖着请柬坐回自己的位置,看着上面遒劲有力的字体,还有并列在一起的两个姓名,眼底滑过一丝冰冷。

钟爱唯从总监办公室出来,坐电梯准备去其他楼层的时候,又觉得胸口一阵恶心,赶紧按下电梯,钻进楼道拐角的洗手间。

等她扶着洗手台­干­呕了半天抬起头时,洗手间的门被推开了,方晓茉施施然地走进来,应该是在门口听到了什么动静,停下来看着她,打量了几眼,眼光落到她平坦的肚皮上问道:“有了?”

“和你有关吗?”她扭开水龙头洗洗手,然后准备绕过她出去,手没来由地搭在小肚上,似乎这样子面对她,让她有几分紧张。

方晓茉也没有多说什么,向旁边让了让,看着她挺直的后背消失在门口,冷嗤一声,咬紧­唇­,一拳棰到洗手台上,灯影折­射­下,镜中的脸孔扭曲得厉害。

——《名门小妻》花卷儿——

终于找了个单独的机会,袁浩走到钟爱唯身旁,俯视着坐在办公桌前的她,放低了音量叫道:“小唯……”

钟爱唯扬起眸,面无表情,和早晨送请柬给他时判若两人的瞥着他:“什么事?”

袁浩笑了笑,尽量装作自然的说道:“恭喜你!”

“谢谢!”吐出两个字后她就低下头,明显下着逐客令。

袁浩却拖了张办公椅坐到她身边,一本正经地说道:“小唯,我有些工作上的事想请教你……”

“不好意思,我还有事,以后再说吧!”她起身欲走。

他一把按住她办公椅的扶手,将她圈在里面,在她迅速凝聚起的敌意眼光中飞快说道:“等等,昨天的事我是无心的,对不起!”

“你还记得昨天的事?”她冷淡地打量他,似乎想在他的脸上找到某种答案。

袁浩索­性­坦白的说道:“是,我承认昨天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样醉,只不过是借着酒胆,才告诉你那些我平时不敢说出口的话……”

“够了!”钟爱唯恼怒地打断他:“那你应该还记得昨天我是怎么回答你的吧?放手!别逼我发火!”

袁浩松开手,看着她气恼地起身向门口走去,不轻不重地说了句:“小唯,你真的了解你老公吗?”

钟爱唯的身影顿了一秒,然后不理他,继续向前走,袁浩的声音不停从后面传来,一字一句钻进她耳里:“他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好……你考虑清楚……他根本配不上你……”

她越走越快,直到把他的话完全抛到脑后,蹙着眉,心想袁浩真是疯了,就凭他几句话,怎么可能挑拨她和卓彦非的感情?这样做,不过是让她对他仅存的几分感激也荡然无存而已。

如果说今早她还是借着发请柬,含蓄的向他表明自己的已婚身份,那么现在,她下了决心要离他远远的。

晚上,卓彦非来接她下班,在外面用完餐后,两人并不急着去取车,十指紧扣地走进商城。

两人的脚步在婴儿用品区停下来,一起打量着琳琅满目的婴儿用品。

“这些宝宝的东西都好可爱啊!”钟爱唯摸着充满童趣的商品,每样都是那么­精­致,她看得眼花缭乱。

卓彦非的眼光落在婴儿床上,微笑向她招手说道:“先来选这个,其他的再慢慢挑。”

“你就是对床特别有兴趣……”她走过去,在他旁边小声嘀咕着。

对方好笑地瞥她一眼:“现在是谁一回家就赖上去的?还好意思说我?”

“人家那是生理需要……”说完她感觉不妥,更正道:“不象你,纯粹是为了个人享受!”

某卓似笑非笑地瞥着她,还没来得及反驳,服务小姐已殷勤地走过来向两人推荐着产品,他们也只得故作专心地听着。

卓彦非的眼光在商品上流转,然后一抬眼,看到一个女人的身影也走进婴儿用品区,举起一件婴儿衣服,站在那里发呆。

“你刚才推荐的那些产品,我们都要了,替我们开票,还有那件衣服……”他打断服务小姐的介绍,指向那个女人说道。

女人也扭过头,眼光迷茫的看着他们,卓彦非向她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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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3天 夫人,你越来越野蛮了

( “糖糖,这么巧?”卓彦非牵着钟爱唯走到女人身边,态度优雅的说道。ww

糖糖?

钟爱唯吃味地咬住­唇­,叫得这么甜!

被称作糖糖的女人迷离的眼神终于找到焦点,眼光在他们脸上转了一圈,落到他们握在一起的手上,挤出一个笑容说道:“好巧……这是你太太?”

“是啊,我来介绍……”

钟爱唯看清女人的长相,心底恍惚滑过一个词:人间尤物!

是的,眼前的女人——应该说是女孩子,因为看上去比她大不了几岁,身材却好得令人啧舌,长得不算太高,小巧玲珑的,有着芭比娃娃般­精­致的脸孔,却偏偏给人一种惹火的感觉,同为女生,她也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终于明白什么叫天使和魔鬼的综合体。

她只顾惊叹了,所以对卓彦非的介绍也没怎么听进去,她却没想到,对方眼底的她,同样是惊为天人,女人打量了她几眼,笑着对卓彦非赞道:“你太太很漂亮!”

卓彦非谦虚了几句说道:“难得遇到,不如一起吃晚饭吧?”

钟爱唯一惊,心想他们不是刚用完晚餐吗?侧头瞥了他一眼,看到他正眉眼含笑地看着面前的女人,心底没来由地泛上一股酸意——这个美女是谁?和他什么关系?

女孩摇摇头:“不用了,我已经吃过了!”仿佛想到什么,眼光下意识地落到钟爱唯的小腹上,试探地问道:“几个月了?”

“才一个多月!”

“恭喜……”女人的笑容似乎有些勉强。

卓彦非也笑了笑,坚持说道:“那就一起喝杯茶吧,我们也有好久不见了……”

钟爱唯越来越觉得堵得慌,人家都很明确地拒绝了,他还紧缠不放­干­什么,好吧,人家女孩子的确长得美艳动人我见犹怜,可是,她这个正室好歹在旁边盯着呢,就算想勾三搭四,也总得有所顾忌吧。

忍不住暗中在他手心掐了一把,她相信以两人的默契,某卓应该会明白几分的,果然,他微笑着扭过头,看着她说道:“老婆,帮我劝劝糖糖,看来你的面子比较大。”

钟爱唯鼻子都快气歪了,心想叫老婆帮自己挽留第三者,天下间还真是闻所未闻,原谅她暂时将这个狐媚女子划为第三者一类,压抑住心底的不快说道:“是啊,你就留下来吧,我们卓少真的很舍不得你走呢!”

女孩笑了笑,明显听出她语气中的醋意,看着卓彦非说道:“不打扰你们夫妻逛街了,以后再聚!”

以后?

钟爱唯暗自鼓起嘴,心里更多了几分怨气。

专柜小姐赶紧走过来说道:“这位小姐,我帮你把这件衣服包起来吧?”

女孩一愣,似乎这才发现,自己手上还拎着一件童装,往她手中一扔说道:“不必了,我没打算买。”

“可是这位先生已经替你付了钱……”专柜小姐看着卓彦非的眼光,分明是­色­迷迷的。

女孩也瞧了眼卓彦非:“就当我转送给你们宝宝的礼物……拜拜!”

不等她走远,钟爱唯已气恼地拧了身边男人一把:“老实交代,你们是什么关系?”

卓彦非淡淡一笑:“熟人!”

“有多熟?”

他没再说什么,从身上摸出手机,翻出个号码匆匆说了几句,捞起她说道:“跟着她!”

“喂!要去你自己去,我才不陪你泡妞……”

专柜小姐又追过来问:“这位先生,你们刚才的东西还要不要?”

“要!全给我包起来,我们一会来拿!”他掏出张金卡递过去,然后拥着很不配合的钟爱唯追上那个女孩。

“糖糖,你现在的联系方式是什么?住在哪?”

听到卓彦非的问话,钟爱唯恼得连话都不想说了,想把手抽出来,可是被紧紧捏住,只得愤懑地扭开脸。

女孩犹豫了一会,浅笑着说道:“我的手机刚刚掉了,新号码还没申请好,这样吧,你把电话写给我,我有空找你!”

她连浅笑都是勾魂夺魄的,标准狐狸­精­一枚!

“也好!”卓彦非点点头,风度翩翩地说道:“要不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我找纸笔写给你!”

钟爱唯心中动了动,她知道,某卓上衣兜的口袋里就Сhā着支他专用的签字笔,而且,这么大的商场,找服务员要支纸笔能有多难,用得着绕个大圈子骗这女人留下来吗?她这时的心情,已经不是生气那么简单了。

女孩子笑得很柔媚,声音也软绵绵地说道:“你说,看我记不记得住。”

那口气,分明是说她没想过要记,钟爱唯已经想抓狂了,卓彦非却扭头看着她说道:“老婆,你应该有笔和纸吧?”

钟爱唯想说没有,却气呼呼地挣脱他,从提包里翻出采访本,翻到空白页递过去,看后看着他从本上抽出笔,慢吞吞在纸上写着他的号码……

几个数字他足足写了好几分钟,钟爱唯暗中腹诽,今时今日他这种工作效率,真不知道是怎么当上领导的。

然后,卓彦非撕下这页纸递到“糖糖”面前。

对方认真地折起来,放进皮包里说道:“那以后再联系。”

“等你的电话……”卓彦非的态度还是优雅有礼,却惹得钟爱唯几乎要喷火。

“怎么不追上去?”看到女孩再一次转身离开,她赌气问道。

卓彦非似乎才注意到她的情绪,向她伸过手说道:“你怎么了?脸­色­好差,不舒服吗?”

她冷哼一声,扭开头便走,突然瞥到前面那颗糖糖姣好的背影,顿顿脚,准备向另一个方向走。

然后,就看到一个男人迎面过来,一把将那颗糖扯在怀中。

几人离得不远,她很快就发现这个男人的模样似曾相识,想了想记起来,是不久前捡了她手机的那个景先生。

而被他捉在怀里的女孩惊叫着,可以见到她的背影在用力挣扎。

“老公……”她下意识回过头,发觉卓彦非已不声不响站到她身边,还搭上她的纤腰,嘴角似笑非笑地挑起,瞥着她问:“什么事?”

“那个糖糖……”她朝前指了指:“你不去帮忙?”

“人家两口子的事,我们­操­什么心?”卓彦非勾着她转了个身,和刚才的殷勤判若两人地说道:“还是去给女儿挑礼物要紧!”

“他们是两口子?”钟爱唯扭头瞧着,看到那个女孩已安静地伏到某景怀里,而某景的目光,似乎正朝他们望来,忍不住又在他胳膊上拧了一把:“老实交代,到底是怎么回事!”

“哎……夫人,你越来越野蛮了!”卓彦非揉着胳膊解释道:“他们都是我认识多年的发小,现在正闹离婚,糖糖一直躲着景坤,我不过帮他们一把而已。”

“糖糖……叫得这么亲热,你还有多少女­性­朋友是我不认识 ...

(的?”想起刚才的愤懑,某钟又拧了他一把,心底的酸劲还没过去呢,如果真有一天,他厌倦了她,身边出现别的女人,她该怎么办?这个念头让她一阵阵堵得慌,她发觉自己越来越小气了,以前并不是这样无容人之量啊,难道是因为有了孩子,开始患得患失了?

卓彦非俊眉微紧,默默地承受了,好吧,谁叫他惹老婆大人吃醋的,为了女儿,他也得忍。

“他们为什么要离婚?是姓景的对不起她吗?”

“不是!”

“那是为什么?”

钟爱唯忍不住又往后瞧了几眼,见刚才的那对男女依然拥在一起,深情的模样根本不象在闹矛盾,小声嘟哝道:“我觉得他们感情挺好啊……”

卓彦非沉默了几秒才感叹道:“有时,要维系一段感情并不仅是两个人的事……”

感染到那种无奈,钟爱唯小声问道:“老公,我们有一天会这样吗?”

这句话问出来,她竟觉得一阵紧张,好吧,她是孕­妇­,有理由情绪不稳定,有理由胡思乱想。

“傻瓜!”卓彦非无语地扭头瞧她一眼,没再多说什么,拖着她向刚才的婴儿用品专柜走去。

钟爱唯却突然想起那颗糖的模样,忿忿地问道。“你们都是一起长大的,糖糖长得这么漂亮,你为什么没有喜欢她?”

卓彦非保持缄默,实在是这个问题太没技术含量了,而且不管怎么回答都是死。

“那个景先生果然是你认识的吧?”还好钟爱唯没有纠缠,思维跳跃到另一件事上,恨声问道:“还敢否认你们上回不是联合起来耍我?”

“那次是意外!”

其实上次是卓彦非将钟爱唯的手机交给景坤,让他在里面装个追踪系统,免得以后又出现找不到她的情况,然后约好晚上见面时交还,不料却被钟爱唯闯来搅了局,他不想在这些话题上纠缠下去,扶着她走到童装区说道:“老婆,你看这些衣服好可爱,专心点,把咱们女儿打扮成世上最漂亮的小公主!”

“谁说是女孩了?”钟爱唯不悦地白一眼,手指在小男孩的服饰上比划着,眼光慢慢亮起来,想不到现在小男生的衣服也这么粉­嫩­啊,可爱得几乎想全买回家。

“既然喜欢就全买了吧!”卓彦非对着眼冒桃心凑过来的专柜小姐吩咐了几句,她答应了一声,忙不迭地跑去清点货品。

“哎,别急……”钟爱唯想叫住她,却被卓彦非拉住,扬头看着他说道:“你又想说迟早用得着吗?”

“夫人真了解我!”

“哎,随你吧!”钟爱唯也懒得和他争了,谁会去嫌自己的老公疼自己的子女呢?

“老婆,累了吗?”卓彦非捕捉到她脸上的倦意,将她往自己怀里拉了拉说道:“逛完这就回家吧。”

“嗯!”如果是以前,她也许会顾忌这是公共场合而不好意思表现得太亲昵,但今天却钻到他怀里,用只有他听得清的声音问道:“老公,你会永远对我这么好吗?”

她不是矫情,实在是因为刚才那颗糖的刺激,让她觉得幸福并不是理所当然的,心底莫名地有了忧患意识。

“傻丫头……”醇厚的嗓音里含着浓浓宠溺,仿佛这个问题是多么无聊。

钟爱唯却不甘心地追问:“会吗?”

“我说会你就安心了?”卓彦非一针见血地指出:“看电视的时候,你不是总说山盟海誓是骗无知少女的?”

“但我现在就是无知少女……”她的声音小下去。

“你现在已经是孩子他妈了,不能装无知了!”

“你就是嫌我老了?”她郁闷地扬起头,清澈的眼底写满委屈。

卓彦非环在她腰肢的手掌顺势捏住她的小手,略俯下头,在她耳边一字一句地说道:“夫人你忘了?为夫可比你大多了,你是想提醒我已经老了这个事实吗?怎么着?仗着有宝宝撑腰,不怕为夫收拾你了?”

感觉到耳边吞吐的热气,她莫名红了脸,略侧过头说道:“凑这么近­干­什么?有人看着呢!”

“不是夫人你主动挑起来的吗?”卓彦非扳过她的小脸,低头看进她眼底,很认真的说道:“夫人,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不过你可以自己去寻找答案,也许十年、二十年,或者一辈子,我希望有一天能从你嘴里听到这个回答,嗯?”

不由自主地,钟爱唯点点头,迎上他深邃专注的凝视,忘记时空,忘记一切,只想看着他,仿佛这样就能永远将他守在眼底。

然后,卓彦非也似乎有些忘情地低下头,攫住她糖果一般粉­嫩­的红­唇­。

清点完货品的专柜服务员转过身,诧异地看到这一幕,她吃惊地捂住嘴,眼底却沁出羡慕——这真是唯美又甜蜜的一幕,令人感叹。

商城的一角,一身灰衣的聂文远也默默地瞧着这一幕,毫无温度的眸底逐渐苍凉,仿佛慨叹了一声,他无语地背过身,两手Сhā入裤袋,独自远走的背影看上去无比的寂寥。

回国之前他就曾经想过,他这次的追逐也许会失败,但他需要给自己一个交代,所以还是回来了。

如果能够确定她幸福,他不介意再次放手……

结束深吻的卓彦非正好抬起头,眼光若有若无地在男人的背影上扫过,然后捞起气喘吁吁的钟爱唯,柔声说道:“回家吧,老婆。”

男人,也是有权利妒忌的,更要捍卫自己的领土完整!

——《名门小妻》花卷儿——

几天后的中午。

看着坐在面的聂文远,钟爱唯小心翼翼地从提包里拿出结婚请柬,放在桌面上平推过去说道:“远哥,我们定在下个月结婚,你能来观礼吗?”

聂文远面不改­色­地接过请柬,打开来瞧了几眼问道:“你希望我来吗?”

他问得很随意,但是她却犹豫了一会才说道:“我们当然是希望……”

“我问的是你,而不是你们,你真的希望那一天我能来,亲口向你道声祝福吗?”他的表情还是淡淡的,口气却显得很认真。

“远哥……”钟爱唯皱起眉,她真的不喜欢这种伤感的气氛,让她感觉很对不起他似的。

聂文远笑了笑,收下请柬说道:“我当然会来,妹妹出嫁这么大的事,做哥哥的怎么能不来撑腰?如果结婚后有人敢欺负你,我不会放过他!”

这话听上去怎么充满了火药味?钟爱唯这一刻还真的不希望他到时出现了,本来她是不准备送这张请柬的,但是聂文远亲自打电话问他要,所以她还是来了。

想了想,她故作轻松地扯开话题说道:“远哥,听爸爸说你公司的业务发展得很好啊,怎么?已经决定留下来长线投资了?小淇也总跟我说,你现在是大忙人了,她总是约不到你!”

闻言,聂文远眸光动了动,看着她说道:“小唯,能帮我一个忙吗?”

“嗯?说说看?”

“你以后能不能 ...

(不再把小淇硬塞给我?难道你觉得这样就能弥补我,然后你就可以心安理得去嫁人了?”

聂文远严肃的表情里带着几分郁闷,他可以忍受心爱的女人不爱他,但是却无法接受她为自己做媒,那样会让他感觉,他在她的心目中,真的连一分地位都没有了,因为,妒忌和小气也是爱的一种。

请原谅他这种无稽的想法,因为他还想保存至少最后的自尊。

“远哥,我不是这个意思!”钟爱唯赶紧申诉:“小淇是真的喜欢你,是她求我帮她的……而且我觉得她也挺好啊……”

“但是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如果合适就可以在一起,你为什么要那么执着?”

钟爱唯的头垂下来,此时,她严重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因为——

“远哥,姐……”

在她低头思过的时候,从咖啡厅的一侧传来一声清脆的叫唤,然后,岑笑淇意气风发地走过来,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似的拉开座椅,坐到两人面前,看着两人说道:“真巧,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们……”

钟爱唯有种无地自容地感觉,她相信远哥已经意识到为什么总会有这种巧合,尴尬地举起餐牌掩住小半张脸,向她使着眼­色­。

“姐,你怎么了?”岑笑淇扶着桌面向她凑过来:“想跟我说什么吗?”

“没什么……小淇,我想去洗手间,你去吗?”

“哦,我也正好想去,一起吧!”

两人一起往洗手间去的路上,钟爱唯扯着她,小声说道:“小淇,姐是爱莫能助了,只能帮你这最后一次,你和远哥的缘分,就靠你自己把握了。”

“为什么?姐,你有了姐夫,就不管妹妹了?”

钟爱唯头大如牛,该怎么跟她解释这其中的复杂关系呢?岑笑淇单纯直爽,她知道聂文远喜欢姐姐,也知道他们不可能有结果,她认为解铃还须系铃人,所以总是拖着钟爱唯当炮灰,她简单地以为,聂文远也许会给姐姐几分面子,慢慢地接受她,或者,是想用姐姐的明确态度刺激他,让他彻底死心,然后接受新的感情。

她的愿望是良好的,可是,感情的事情实在太复杂,不是用逻辑能解释的,开始或者结束都需要契机,也许是她­操­之过急了。

好容易安抚往小淇,钟爱唯找了个借口从咖啡厅溜出来,将聂岑两人留在那里,就算说她不仁,也得再做一次坏人了,内心里,她还是希望两人能有结果的,毕竟他们都是她最亲近的人。

——《名门小妻》花卷儿——

徐柔在车里等着她,见到她出来,推开车门问道:“这么快就出来了?我看你妹妹也进去了。”

“嗯,让他们多聊聊吧,我还有事,想先回台里。”

徐柔哦了一声:“不如在车里躺会吧,反正还有时间,我去找个安静的地方停下来。”

钟爱唯摇摇头:“不了,免得拖累你,我今天下去没什么事,要不你先回去吧,晚上彦非会来接我。”

“我还是去休息室等你吧,你一个人在这里还真不放心。”徐柔嘀咕着,驱车将她送到目的地。

坐到办公桌前,钟爱唯打开电脑,想到某卓已严格限制她使用这些电器产品,不由用一只手捂住小腹,心说看样子真的要提前请假安胎了。

她点开邮箱,准备看一下有没有什么新闻线索然后就关机,邮件很多,她随意浏览着,然后,一封邮件在她面前弹开,她看了几眼,眉头好看地拧起来。

邮件没有署名,但读了几句,她已经猜出发件人是谁。

小唯:

先不要急着叉掉,原谅我只能想出这种方式向你道歉,虽然我每天都能看到你,但根本没有向你解释的机会。

是的,我承认当初接近你是有目的,虽然这么说你有些不信,但我的确是你的粉丝,我找机会来到电视台,也是为了能离你更近……

看到这,她下意识往袁浩的座位瞥了一眼,办公室人不多,他也不在,换作以前,钟爱唯马上会把这种所谓的情书清理掉,可是自从听徐柔说过那些可疑点,她的确对袁浩这个人的背景产生好奇,所以继续看下去——

这样说或许又会惹你生气,但我一定要告诉你,我没想过要破坏你的生活,只想象普通粉丝守护偶像那样远远的关注你,我很庆幸能够救到你,还让你也注意到我的存在!住院的那段日子,虽然行动不便,却是我觉得最幸福的时光,因为能亲手接受你的照顾,经常看到你,我能感觉到你为我所有的牵挂担心,哪怕是因为愧疚,我也当真了,也许因为这样,让我开始贪心,忘了自己的初衷,也给你造成许多困扰,对不起!以后不会了……祝福你!

信件写到这就嘎然而止,钟爱唯愣了一下,突然想到从今早起就没看到袁浩,因为他这几天一直躲着她,所以也没留意,忍不住抬头问对面的王丽:“你今天看到袁浩没有?”

“没有,听说请假了吧,也许复查去了。”

钟爱唯哦了一声,眼光又在邮件上转了一圈,然后伸手关掉,心底隐隐觉得有些不妥,但又说不上来,正皱眉思索的时候,听到接线生隐约在那里说:“皇廷酒店出事了,食物中毒……”

她一惊,赶紧关掉电脑走过去说:“是不是要安排采访?我也去!”

等到电视台赶到的时候,酒店已经乱成一团,警察忙着疏通情绪激动的客人,而后者坚持堵在酒店里不肯走,要酒店负责人出来给他们一个说法,据说这些都是参加中午一场婚宴的宾客,在酒席途中不少人陆续出现一些呕吐腹痛的症状,然后意识到是食物中毒,有些病情严重的餐客已经被送往医院,却有很多想讹诈一笔的人赖在酒店大堂里,佯装痛苦的样子歪在那里呻吟,因为他们是受害者,警方也不便强行镇压,因此场面有些混乱。

见到电视台介入,在场群众激动地围过来,七嘴八舌地向他们爆料,趁着其他同事疏导他们的时候,钟爱唯溜出来,来之前她已经给岑正然拨过不少电话,但是没打通,因此她想亲自去总裁办公室找他。

但是警方已经封锁了酒店的重要通道,她走了几步就被拦下来,正着急的时候,酒店方派出的解决此事的应急小组来到大堂,向在场群众表明酒店方会妥善解决此事的立场,请大家稍安勿躁,为首的负责人介绍自己姓秦,说有关方面已经派人取走了今天酒席上所有餐饮的样本拿去化验,等结果出来,会给大家一个满意说法,并承诺说,不管是否酒店的问题,都会负责所有患者的医疗费用。

虽然他的态度有礼有节,但在场群众还是不满意,有人大声质问:“那么,酒店方想如何解决我们的赔偿问题呢?”

“是啊,我们全家都被送进医院了,上有八十岁的老人,下有不足三岁的小孩,万一留下什么后遗症谁来负责?”

“今天是我们家大喜的日子,却出了这种晦气事,你们一定要给我们一个合理的交代……”

眼看着局面又要 ...

(失控,钟爱唯想从旁边绕过去,找到一个酒店工作人员,让他带自己去找岑正然,然而她没走几步,突然从后面传来一股大力,将她重重推在地上。

“呀……”

她叫了一声,还没来得及爬起来,感觉有几双脚踩到她身上,她来不及反应,只是下意识捂紧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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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4天 卓先生,你愿意养我吗

( 钟爱唯相信自己是流年不利,不到短短几个星期,她再一次住进了医院,幸好及时赶到的徐柔拉起了她,否则后果难以想象。ww

躺在病床上,她小心翼翼地摸着小腹,就医途中,肚子一阵阵绞痛,有一刻,她真以为会失去这个孩子,心底充满恐惧。

“你好好休息,这几天不要乱跑乱动,有什么事就按铃……”医生在医疗卡上记录着什么,低头向她吩咐道。

“医生,我的宝宝没事吧?”

“刚送进医院的时候有些流产先兆,幸好处理及时,暂时没什么大问题,以后可不能这么大意了。”

“谢谢医生,我会小心的!”她嘘了一口气,安安分分地躺在病房上,腰眼部位还在隐隐作痛,想起刚才在皇廷的那一幕,她有些心有余悸的说道:“柔姐,谢谢你……”

“先别说谢谢吧,等会卓少还不知会怎么怪我……不过刚才怎么回事,你怎么能往人堆里挤呢?你应该知道危险的!”徐柔摇着头,如果钟爱唯不是那么心急,等她停好车一起进来,恐怕也不会出这种意外。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已经很小心地绕到一旁了,可能是那些人的情绪太激动了,不小心撞到我了吧?”她的手依然摸着肚皮说道:“等会彦非来了,你千万不要告诉他这些,只说我是不小心摔倒的,免得他担心。”

“你觉得他这样就不会担心吗?”徐柔叹着气,一脸的无奈。

等到卓彦非赶到的时候,钟爱唯已经躺在病床上睡着了,小脸歪在苍白的枕头上,睫毛轻覆着,显得楚楚可怜,他低头看了一会,和徐柔一起走到门边,压低音量问道:“怎么没及时通知我?”

“小唯不让,说是怕你担心。”

“怎么回事?”他皱紧眉。

徐柔把大致经过讲了一下,并没有听钟爱唯的有所隐瞒,不过也没有轻下判断,只是简单描述。

卓彦非果然发问:“意外还是人为?”

“从现场环境来看,意外的成分居多,不过最近发生了一些事……”她将近期发生的一些意外略微提及了一下,也说出自己的怀疑和调查结果。

卓彦非点点头,墨眸暗沉无波:“怎么现在才说?”

“因为我想把事情查明了再告诉你,对不起卓少,是我失职了……”

卓彦非知道,徐柔是不想自己过于担心,以她的专业水平,绝对可以把危险控制在萌芽内,也没有多埋怨什么,宽慰了她几句说道:“算了,这件事后我会劝小唯回家休养一段时间,你也可以着手查清楚,是不是有人故意针对她。”

“我会的……”

两人又聊了几句,瞧到钟爱唯在床头动了一下,卓彦非结束谈话,向病房走去。

“你来了?”睁开眼就感觉到两道怜爱的目光,钟爱唯马上笑起来。

“傻瓜,都躺到病床上了,有什么值得开心的。”卓彦非嗔怪着,拦住她想撑起来的身体,然后很自然地握住她伸过来的小手,包进自己掌心。

徐柔识相地避了出去,并好心带上门。

她看着他,眼底写满歉意:“对不起,我差点害了我们的宝宝,以后不会了。”

“真不会?”

“嗯,这次出院后,我准备请长假,好好生下我们的宝宝,所以,万一我失业了,卓先生,你愿意养我吗?”

他微笑,还想着该怎么开口劝服她呢,没料到她的觉悟这么高,忍不住俯身吻了她一下:“奇怪,明明是我吃亏了,为什么感觉这么高兴呢?”

“因为你笨嘛!”钟爱唯终于找到机会嘲笑了他一次,伸出另一只手在他凑过来的脑门上敲了一下说道:“是谁说的,夫妻在一起相处久了,就会越长越象,看来你已经有被我同化的趋势了!”

“夫人的意思是承认你笨了?”

“憨人有憨福,承认自己笨,就有个聪明人养我一辈子,有什么不好?”她洋洋得意的扬起眉。

他佯装无奈地叹气:“哎,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扮猪吃老虎?”

“是,我这只小笨猪,专吃你这只笑面虎!”

“那被吃之前,可不可以让笑面虎尝点甜头?”

过了一会,卓彦非摸着钟爱唯酡红的脸颊浅笑:“你先躺一下,我去找医生问问你的情况。”

“嗯!”钟爱唯小声应着,想了想扯住他说道:“老公,要不你去上班吧,别惦记着来陪我,我没事了……”

“就这么急着催我去赚­奶­粉钱呀?”卓彦非笑了笑:“放心,你夫家仓满粮足,一时半会不会饿着你们母女!”

“我是怕你累着了!”钟爱唯心疼他医院公司两边跑,然后晚上又要加班处理公事,最近还因为她落下了不少工作,一些重要的应酬都推了,就是为了早点回来陪她,她真的不想看到他那么辛苦。

他却坏坏的一笑:“放心,为夫最近­精­力过剩,应该多找点琐事做一下!”说完捏捏她粉­嫩­的脸颊,心情很好的走出病房。

钟爱唯无语的摸着脸,心想真是同情错了这枚­精­力男。

为了怕亲友团们折腾,这一次小俩口没有把住院的事通知众家长,所以病房里安静了很多,晚上,只有得到消息的岑正然赶来了。

“爸,酒店的事情解决得怎么样了?”好容易见到他,钟爱唯自然要问个清楚。

“没事,你安心养胎,那事我会处理好的。”想不到这事会牵连到她,岑正然也很内疚,看着卓彦非说道:“小唯就交给你了。”

“放心吧,爸,她也是我老婆!”

几人坐着聊了几句,钟爱唯有心多问一下那件事的后续情况,不过岑正然不想她担心,所以没有多谈,等他告辞离开的时候,卓彦非把他送到门口。

岑正然从身上掏出一个优盘递给他:“这是你要的录相,我叫人拷贝了一份,怎么?你怀疑小唯这件事不是意外?”

“不是,我只想多了解一下,您别担心,酒店的事有没有麻烦,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了,这点小风浪还吹不倒我,你帮我把小唯照顾好就行了。”

“我会的,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只管跟我说。”

“嗯……”

看着他转身离开,卓彦非还是掏出手机,通过关系向有关方面打了个招呼,让他们在皇廷酒店这件事的处理上关照一下,交代完后他才转回病房。

钟爱唯已经从病床上坐起来,倚在床头看着悬挂在墙角的电视。

卓彦非瞥了几眼,见她正在搜索关于食物中毒的那赠新闻,佯装生气地上前夺过遥控器,关掉了电视,他是真不想她还想着这些烦心事,不仅伤神,对胎儿也不利。

“­干­嘛啊,人家正在看呢!”钟爱唯不悦地叫道,伸手就想抢遥控。

卓彦非一甩手将它扔到一角的沙发上,悠闲地摊 ...

(了摊双手,对方恨恨地白了他一眼,掀开被角就想下地。

他一把按住她,顺势坐过去:“不许去!”

“那你帮我打开!”

“不行,你忘记了约法三章了,还想看电视?”

钟爱唯苦下脸,讨好的环住他的劲腰,将头歪到他胸前撒娇道:“就让我看一下嘛,我保证,看完新闻就关!”

“你自己就是做新闻的,还看什么新闻?都躺进医院了,还不收敛点!”他的口气听上去有点严厉。

钟爱唯哼了一声,赌气松开他,钻到被子里嘀咕道:“这哪是怀孕嘛,坐牢都没有这么惨……”

也许是真生气了,她用被子蒙住头,整个人钻进去。

卓彦非哭笑不得地看着她,早就发现她这个劣习了,一不开心就躲进被子里,象只小乌龟一样把自己藏起来,以前还可以惯着她,但现在有宝宝了,被子里的空气那么污浊,万一憋坏了怎么办?

想也没想地,他直接就去掀被角,但被她紧紧拽着,只得从一侧探手进去,在被子里摸索着,准备给她一点教训。

钟爱唯终于憋不住,笑着从被子里钻出来,鼓着嘴瞪着他:“讨厌,居然非礼孕­妇­!”

“你也知道自己是孕­妇­?那还不好好呆着?”他把她在床头扶稳,替她把被角掖紧,捏着她­精­致的鼻头威胁:“要是再有下次,宝宝也保不住你!”

“才不怕你呢,某位伟人教导过我们,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

卓彦非瞪瞪眼,然而还没来得及教训,听到有人敲了敲病房门:“小唯!”

随着叫声,几个同事从门边转进来,笑眯眯地看着他们。

钟爱唯暗中吐舌,心想幸好关了门,赶紧坐直身体:“你们怎么来了?”

“你住院这么大的事,我们当然得来看看!”齐思瑶领先走过来,将手中拎的一大堆营养品放到床边,因为还不知道钟爱唯怀孕的事,她有几分奇怪地问:“怎么住进­妇­科了?”

“哦,别的科没有病床了,先凑合着住几天……”

齐思瑶点点头,也没多问什么,其余同事也围到床边说些好好养病之类的话。

本来坐在床沿的卓彦非早就识相地退到一旁,但是群众的目光很快就转移到他身上,王丽挤挤眉,暧昧地看着钟爱唯问道:“刚才我们在门外,好象听到说什么纸老虎,医院里有老虎吗?”

钟爱唯的脸刷地一下红了,狠狠地瞪了眼卓彦非,后者则相当无辜地向她挑挑眉,她郁闷地转过眼神,正巧看到方晓茉拎着一个花篮从病房外走进来。

“小唯,我下班的时候正好遇到你的到同事,听说你住院了,就顺便来看看。”她表情很自然地解释着,走到病房前,将花蓝搁到床头柜上看着她问道:“为什么住院啊?”

“哇,孕6周加……”有好事者翻到床头的病历卡,念着上面的病因,大惊小怪地叫道:“小唯,你们动作好快,恭喜啊!”

卓彦非自然是看到他们的动作,不过想着钟爱唯马上就要请长假,迟早要告诉他们这个消息,也没有制止,由得他们闹。

闻言,方晓茉笑了笑,神­色­不变的说道:“原来是这样啊,恭喜你们了。”

钟爱唯说了声谢谢,看到她的眼光在被子上转了几眼,故意在被中摸着腹部说道:“今天我不小心摔了一跤,不过医生检查过了,孩子一切正常。”

方晓茉在心底恨恨地咬了咬牙。

“是吗?那你以后得小心了!”

听她这么说,齐思瑶也紧张地围过来问道:“对了,你下午是怎么回事啊?”

“没什么……”

见她们聊在一起,方晓茉从床边退下来,走到卓彦非面前,向他伸出手说道:“彦哥哥,恭喜你。”

卓彦非笑了笑,颀长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动作,只是淡淡的瞧着她说了声谢谢。

方晓茉抬起手捋了捋头发,显得不那么尴尬地问道:“结婚的日子定下来了吗?”

“定了,下月14号,我准备这几天给伯父伯母送请柬呢,没来得及。”

“不要紧,我回去和他们说一声,他们肯定很高兴的……”

被众人环绕的钟爱唯抬头看到站在一旁窃窃私语的两人,相对于他们的热闹,那两个人影有种遗世独立的和谐,心底没来由地轻扯一下,扭过脸,微笑着。

“彦哥哥,那我就先走了,不打扰小唯休息,有空再来看她……”两人又闲扯了几句,方晓茉客气地说道。

卓彦非点点头,很有礼貌地将她送到门口,说了句再见便转身回到病房。

门外,没有立即离去的方晓茉却静静站了几秒。

是的,此时此刻,她羡慕里面那个众星捧月的女人,羡慕她有人呵护,羡慕她可以得到她也许永远无法拥有的东西。

门内,欢声笑语。

门外,斯人独立。

从没哪个时候,她象现在这样无力,失去斗志,充满了挫败感,听着里面传出的说笑声,愤怒的火花如燎原之火,一星星将她点燃……

送走探病的客人,卓彦非带上门,看着捂着嘴打呵欠的钟爱唯说道:“赶紧睡吧,平常这个时候你早就睡着了。”

“我不困!”钟爱唯掀开被子爬起来,围着床头柜打转。

卓彦非奇怪地走过去,看到她摆弄着桌上的花蓝,挑挑眉:“你­干­什么?”

“这个放哪好呢?”她没理他,只顾拎起花蓝,扭头在病房打量着,似乎想找个合适的摆放位置。

卓彦非劈手夺过花蓝,轻轻点了点她的额角说道:“你又忘了约法三章了?怀孕期间哪能拎重东西!”说完径直推开门,将花蓝放到走廊外的窗台上。

“哎,那可是晓茉送的!”钟爱唯冲着他的背影嚷道,无理取闹的意味很浓。

卓彦非很快折回来,云淡风轻地说了句:“谁送的都得扔,病房里不能搁花蓝,这是常识。”

“你总有道理。”钟爱唯小声嘟哝着,本来存心挑衅的,被他不轻不重地碰了一鼻子灰,也不好再纠缠,郁闷地钻回被窝说道:“睡了。”

“嗯!”卓彦非也随即熄了灯,然后掀开被子,和她挤到一起。

“哎,小心晚上护士查房的时候看了笑话!”钟爱唯推他一把:“到沙发去睡。”

“你以前怎么不怕笑话?”他不仅不让,反而将她往怀里拉了拉说道:“一个人睡不着。”

她不由自主钻进去,感受着胸膛的宽广,惬意地眯起眼,可是想到某女,有几分不满地说道:“羞不羞,你多大了,还装小孩子。”

说起小孩子,他的手掌拂上了她的小腹,轻轻抚摸着,在她耳朵呢喃着:“宝宝现在乖吗?”

“嗯……”她的心思一下就转移了,心有余悸地说道:“下午出事那会,真的吓坏了我……如果宝宝有事,你会怪我吗?”

...

“会!”他贴着她的耳蜗,很肯定地说道。

她微微一僵,然后听到他醇厚迷人的声音继续传来:“如果你有事,我肯定会生气!”

言下之意,她是最重要的!

她的心突然因为这句话变得柔软,之前的一点不快早就忘得一­干­二净,黑暗中绽放一个大大的微笑,伸手环住他问道:“老公,如果宝宝出生了,你还会把我放在第一位吗?”

“怎么,连宝宝的醋也要吃?”

钟爱唯一愣,这话听上去怎么这么怪,她在他心目中,人品就这么差啊?还有,这句话是否影­射­了什么?

联想到刚才的事,恨恨地在他腰上拧了一把:“睡觉!”

是的,她变野蛮了,谁叫他惯的呢?

——《名门小妻》花卷儿——

几天后,钟爱唯去电视台递交了请假书,因为她的突然请假,她主持的栏目受到不小影响,幸好之前提前录制了好几期,考虑到她的特殊情况,加上顾及卓彦非的面子,所以也没有为难她,总监向她说了几句祝福的话就放行了,但是两人心底都几分明白,她这一走,恐怕归来是遥遥无期。

回办公室交接的时候,她下意识地瞧了眼袁浩的座位,依然没有看到他,却听到王丽说道:“袁浩辞职了,你又请假了,我们办公室一下冷清多了。”

“他辞职了?什么时候的事?”钟爱唯吃惊地问道,想到那天收到的邮件最后,他说以后不会再来烦她之类的话,难道那个时候,他就预备了要辞职吗?

“有几天了吧,正好在你住院的时候。”王丽顺口说道。

她哦了一声,也没有多问,如果说之前对袁浩是有一些怀疑,但现在他们或许已没机会再见面,想到他始终是救了自己一次,却连声再见都没来得及说,还是有几分唏嘘的。

抱着自己的东西走出电视台的时候,她开始感觉到无所事事,一个习惯忙碌的人突然闲下来,也是需要时间去适应的,想了想,她对着迎上来的徐柔说道:“我想去皇廷看一下。”

徐柔点点头,知道她的心意,直接把她送过去。

岑正然正在开会,因为钟爱唯来得少,秘书不认识她,即使她表明了身份,还是很委婉地请她去会客室等着,她到那里的时候,里面已经有几个人正在谈论什么,她坐下来听了几句,立刻明白这是前几天酒席上的宾客,还是因为赔偿问题来闹事的。

听他们在那里狮子大张口地商量赔偿金额,钟爱唯忍不住想冲出去挖苦几句,徐柔却按住她,向她使了个眼­色­,想到自己的确不便再多事,她也只得忍下来。

不久后,酒店方代表将这几个人请去会议室,收到消息的岑正然也亲自过来接她去了总裁办公室。

这是她第一次来到这,却顾不得打量,坐下来就赶紧问道:“爸,上次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好吗?我听那些家属的口气,好象不肯善罢甘休呢。”

“没事的,已经叫人去处理了,不过是时间问题!”岑正然笑了笑,扯开话题说道:“小唯,你今天怎么有空来了?”

“哦,我请了长假……”下意识摸了摸腹部,有几分扭捏的说道:“彦非也不想我再上班……”

岑正然笑得很开心:“对,孩子要紧,想当年,你妈妈怀着你的时候……”

说到这,他突然意识到什么,停下来看着她,神情有些尴尬的笑着说道:“哈……年纪大了,就总喜欢回忆些以前的往事,不服老不行啊,一转眼,你也要当妈妈了!”

他的脑海里,恍惚出现二十多年前的钟雪茵,也是这般年纪,也是这般神情,甚至说起腹中孩子时的那种母爱,都仿佛是如出一辙,让他如何不唏嘘!

“爸……”钟爱唯叫了一声,却不知说什么好,懂得爱后,她也明白了很多道理,放下恩怨的同时,也理解了上一辈了感情,虽然有很多遗憾,但现在的她已经豁达很多。

岑正然接口说道:“小唯,既然来了,我带你四处参观一下吧?爸爸老了,皇廷迟早是你们姐妹的,就当提前熟悉一下也好。”

“不必了吧……”钟爱唯为难的看着他说道:“这里交给小淇就好了,我恐怕做不来。”

其实她想的是,自己终究不是岑家的人,就算再不介意,有什么理由继续接受他的好意呢。

岑正然暗叹一声,知道很多事是急不来的,想了想说道:“其实爸爸也老了,很多事都力不从心,这几天处理酒店的纠纷也有些累了,今天想回去休息一下,你有空的话,不如陪我一天吧?”

“嗯!”钟爱唯点点头,起身说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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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5天 庄重点

( 岑宅。ww

看到他们一起出现,周淑凤有几分意外地从沙发上站起来,眼光在钟爱唯脸上转了一圈,落到岑正然身上说道:“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今儿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你今天没出去和那帮太太团一起玩?”岑正然随口问了句,心思放在钟爱唯身上,想扶着她在沙发上坐下,却被对方笑着拒绝了。

“说的什么话?好象我每天都在外面玩似的?”周淑凤不满地撇撇嘴,看到他的神态,目标转到钟爱唯身上说道:“小唯,你可真是稀客啊,哪阵风把你吹来了?”

“小唯是我们一家的,哪是什么客人?”岑正然截住她说道:“阿凤,你去厨房看看,小唯呆会留下来吃饭。”

“好,不打扰你们父女团聚!”她冷嗤一声,扭头向厨房走。

岑正然尴尬地笑笑:“小唯,你阿姨脾气不好,甭和她一般见识。”

“我明白……”

钟爱唯心领神会地点点头,这种相处模式是她所习惯的,她之所以那么小就从家里搬出去,有很大的原因也是因为周淑凤,“后妈”这个头衔所代表的名声一向都不好,偏偏她也不是个好相与的孩子,即使是现在冰释前嫌,对于岑正然当初背着她母亲勾三搭四的事,她还是有些耿耿于怀的。

两人随意拉着家常,话题从酒店这次的纠纷一直聊到孩子的教养上,想起下个月的婚礼,岑正然问道:“小唯,婚礼的事筹备得怎么样了?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

“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她说着想起来,从包里掏出一扎空白请柬说道:“这里有些请柬,您看要请些什么人,直接往上填!”

之前两家坐在一起商量的时候,已经决定将酒宴地点选在皇廷,岑正然欣然收下说道:“这次我一定要把我的老朋友都叫来,让你嫁得风风光光的。”

“爸,不用请那么多人吧?”

“呵……我斟酌一下。”

两人正说着,从厨房钻出来的周淑凤Сhā嘴问道:“小唯,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住啊?总不能让你老公直接在家里迎亲吧?”

钟爱唯愣了一下,她还没想过这个问题呢。

岑正然其实是考虑过这个问题的,不过因为钟爱唯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上次又当着邓英鹏的面,他没敢当面提出来,估计某邓也有同样的顾虑,所以都回避了。

一直沉默是金的徐柔闻言也说道:“是啊,小唯,按本地风俗,婚礼前三天男女双方是不能见面的,你提前准备一下,我也好预定行程。”

看着岑正然殷切的眼神,钟爱唯笑了笑:“我也不懂规矩,那我提前三天住回来可以吧?”

岑正然欣慰地笑了,果然生父不如养父大啊,他眉开眼笑地说道:“行,你想住多久都行,我现在就让张嫂将你的房间好好收拾一下……”

“不忙,还有差不多一个月呢,慢慢整理也不迟!”

周淑凤不­阴­不阳的说了句:“哪用收拾啊?小唯,你的房间每天都在打扫,你爸盼这一天可盼了好久呢!”

钟爱唯当然听得出来,她是在讽刺自己离家多年……

岑正然不悦地扭头唤了一声:“阿凤!”

“不是小唯回来,我连说句实话都不行吧!”她不爽地回瞪他一眼说道:“饭做好了!”

岑正然不理她,和颜悦­色­地看着钟爱唯说道:“那先去吃饭,饭后去你房间看看,差什么东西直接说,我好让佣人赶紧准备!”

“你们吃,我还有个牌局,不奉陪了!”自觉被冷落的周淑凤也不给几个面子,说了一句后,径直拎起包往门边走。

岑正然没好气地瞅她一眼,扭头说道:“别理她,更年期!她不在我们更清静!”

钟爱唯无语从沙发站起来,老实说,她也有好多年没有真正住在这间大宅里了,对于不久后的朝夕相处,即使只有三天,也是有些不适应的。

但是,同样是陌生的,为什么在卓彦非的别墅里,她却很快就适应了呢?

直到徐柔将她送回银湾别墅,她还没想明白这个问题。

傍晚。

想着今天是她作家庭主­妇­的第一天,钟爱唯把吴婶早早地赶回家,准备大显身手,为某人烹制爱心大餐。

虽说独立生活了这么多年,其实每餐饭多半是在应付,后来更是仰仗室友的关怀,所以她的厨艺一直处于自保的水平,没有实质­性­的提高。

在她回来之前,吴婶已经把当天要做的菜都清理好了,她又虚心请教了好久,所以打发吴婶走了后,她信心满满地回到厨房,围上围裙就着手准备晚餐。

卓彦非到家的时候,客厅里空无一人,不过他敏锐地感觉到厨房的动静,闻着饭香找进去,看到某女穿着围裙的背影,头发随意绾在头顶,露出修长的颈项,袖口半挽着,很专心地站到灶台前挥舞着锅铲。

他浅笑着冲着那个娇俏的背影发了会呆,觉得她因不经常下厨而略带笨拙的动作说不出的可爱,这种回家后有人等待的感觉也特别的温馨,他忍不住走上前,伸出手,从身后环住她。

她炒菜的动作突然停下来,轻哼一声,扭头笑道:“回来了?”

“嗯!”他顺便在她伸过来的­唇­边吻了一下,伸长脖子往锅里瞧了一眼问道:“做什么好吃的?”

“还没好呢,出去等!”她这才意识过来,扭了扭腰肢说道:“别妨碍我做饭!”

他不理她,伸手解着她脖子上的围裙说道:“我来吧!”

“不嘛,你出去!”她放下锅铲,转身拽着围裙说道:“一会就好了,你把手洗­干­净等着!”

卓彦非笑着在她­唇­边抹了一把说道:“你是在做饭吗?怎么感觉在偷吃?”

“我总得帮你试味道嘛!”钟爱唯也伸出舌头舔了一下,似乎是刚才的酱汁沾到嘴角了,她嘿嘿­干­笑了几声,又伸出舌尖舔拭着,卓彦非不觉心中一动,忍不住俯下头:“我帮你……”

“不……”她只哼了一声就被沦陷了,等到她终于恢复清醒,鼻端传来一股刺鼻的焦糊味。

“呀,我的菜!”她惊呼一声,一把推开他,凑到炉边一看,自己­精­心烹制的葱爆牛­肉­已经变成一团焦黑。

“讨厌!”她气呼呼地大叫。

卓彦非却手疾地关掉煤气炉,将兀自滋滋作响的铁锅从炉上拿开,将她推到门边说道:“你先出去,为夫来善后。”

“诶,我还要……”她话没说完,厨房门已经在眼前被合上,只得悻悻地坐到餐桌前。

没多久,厨房门重新被打开,卓彦非端着几盘菜走出来说道:“可以吃了。”

她上前想帮忙开饭,对方却闪过她说道:“去桌旁等着吧,你现在可是咱家的重点保护动物。”

她噘起嘴,赌气坐到桌边,两手环胸,看着他把菜一盘盘端到 ...

(面前,然后在自己身边坐下来。

“怎么不吃啊?”他好笑地看着她,她这副模样简直象个斗败的小­鸡­仔。

“等着你喂呢,我这种保护动物,当然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她毫不掩饰心底的负面情绪,她不是矫情,本来被人关心是好事,但她今天本来准备大显身手的,无缘无故地被抢了风头,自然有些不高兴。

卓彦非笑笑,不以为意地端起碗说:“想怎么喂?”

她瞪着他,他这完全就是没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嘛,居然还问怎么喂,难不成他还敢用嘴吗?简直是太猖狂了。

见她没有表示,他径自用汤匙舀起一瓢送到她­唇­边:“张嘴。”

她扭过头,用行动表示内心的愤懑。

“你不吃宝宝也要吃哦。”他淡淡提醒。

闻言,她转过头,不悦地说道:“是不是有了宝宝,我什么事都不能做了?”

趁着她张嘴,他准确无误地将饭菜送入她嘴里,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说道:“不是不能,是不舍得。”

她怔怔地看着他,含着口饭,想笑又想装作生气的样子有些滑稽,他忍不住扯扯嘴角说道:“再看下去,口水就要流出来了。”

钟爱唯一愣,然后意识到嘴里包着一大口东西,的确容易滋生口水,恨恨地将饭咽下去,夺过饭碗说道:“还给我,我自己会吃!”

晚饭是四菜一汤,汤是吴婶早就炖在炉子上的,其余两盘菜是钟爱唯事先做好的,卓彦非挟起一块鱼放进嘴里,立刻发觉酱汁放得太多,入口有些发苦,却佯装很美味的点头说道:“嗯,我老婆的手艺真不错!”

钟爱唯似乎有些高兴起来,也伸出筷子说道:“真的吗?我来尝尝。”

卓彦非拦住她:“等等,你不是海鲜过敏吗?能吃鱼呀?”

“鱼是海鲜吗?”她疑惑了一句,却识趣地缩回手。

卓彦非替她挟了块­鸡­丁:“尝尝老公的手艺。”

“真好吃!”她放进嘴里恭维:“老公,我觉得你的手艺比吴婶还好呢!”

“夫人的意思是想让我每天做给你吃呀?”

“当然!”她挑衅地歪歪头:“谁叫你不许我下厨的,只好能者多劳了!”

这样一说,又让她想起刚才的郁闷,小脸垮下来。

卓彦非淡淡解释:“抽油烟机的辐­射­是手机的300倍,炒菜1分钟,相当于打手机300分钟,还有微波炉、油烟味,这些都对宝宝有害,老婆,约法三章的内容,你还没记牢吗?”

钟爱唯哑口无言地看着他,和他讲道理真是没一回能占上风的,想了想反驳道:“那你呢?刚才要不是你捣乱,我早就把饭做好了,能多在厨房呆一分钟,还把菜炒糊了吗?”

这回换到他无理了,知错地看了她几秒后说道:“是我不对,下次注意换个地方!”

然后在她的怒视中一本正经地说道:“吃完再说吧,菜都要凉了。”

饭后,钟爱唯拿出本育儿书装模作样的看着,卓彦非则在一侧打开手提电脑处理一些没完成的工作。

客厅的音响里,轻轻流淌适合胎教的乐曲。

在这种悠闲的氛围中,钟爱唯的眼皮又有些沉重起来,低着头的卓彦非冷不丁的说道:“夫人,困了就去睡吧。”

“谁说我困啊?还早得很呢!”她一个激灵醒过来,重新拿好书,眼光却瞄到他身上说道:“老公,我去报了个孕期培训班,过几天就去上课。”

“嗯,去吧,是该学点知识了。”他头也不抬地说道。

“你的意思,是说我不学无术了?”她鼓起嘴。

他终于抬起头,失笑道:“为夫有说过吗?”

“你不就是那个意思吗?”

卓彦非笑了笑,合上笔记本,坐到她身边,捧起她的小脸仔细瞧了瞧说道:“多了个小脑袋果然聪明多了呢,连心里话都看得懂了。”

钟爱唯眨眨眼,立刻明白到他是在取笑她加上宝宝的脑子才变聪明,挑着眉拍掉他的手嗔道:“庄重点。”

他松开她,大手却探到她的小腹上,轻轻抚摸着说道:“自己女人不让摸,摸自己女儿应该可以吧?”

“都说了是儿子啦!”她一如既往地纠正着,按着他的手说道:“生出来再摸,现在是我的私人财产。”

“哪有这么小气的妈妈!”卓彦非无语地摇摇头,并没有把手抽出来,就那样任由她按着放在小腹上,另一只手从她的腰肢绕过去,将她圈进怀里。

“你要再乱说这是女儿,儿子生出来也不让你摸!”她恶狠狠地威胁着。

卓彦非皱皱眉,语重心长地开导:“夫人,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的,封建思想却这么严重!女儿不好吗?你难道身为女人不幸福?”

“我是幸福,所以才要生儿子啊,你们家不是都想生个儿子继承家钵嘛。”想到还搁在柜子里的传家手镯,她忧心忡忡地说道。

卓彦非恨铁不成钢地点了点她脑门:“傻丫头,孩子是我的,为夫连点决定权都没有吗?我就喜欢女儿,肚子里的肯定是女儿,就这样定了!”

“官僚主义!这事是你能说了算了?”她恨恨地白他一眼:“孩子在我肚子里,我感觉得到是个儿子。”

说完,两人互相看了一眼,都觉得这个话题相当无稽。

好吧,如果宝宝能听懂,肯定会笑话他们这对弱智父母。

卓彦非覆在她腹上的五指轻轻弯曲了几下,似乎隔着肚皮安抚了里面的宝宝才重新说道:“大家听说你请了长假,都想让你过去住几天,你去吗?”

“那你呢?”钟爱唯侧头看他,内心实在是不想和他分开。

后者猜到他心思的笑道:“你去哪我去哪。”

“可以不去吗?”她想了一会问道,觉得还是呆在家里比较自在。

卓彦非提醒她:“你不想和你爸住一段时间吗?”

“可是,你爷爷他们都在一起,那么多人,我怕不习惯。”

“放心吧,他们也只想多陪陪你,亲手照顾你和宝宝,都是一家人,呆几天就习惯了。”

“你很想我去吗?”她抬起眼看他。

“取决于你自己。”

“嗯!”她点点头,想起下午的事说道:“我也要回娘家住几天。”

他眼神动了动,立刻明白这个爸爸指的是哪一个,嗯了一声说道:“去多久啊?”

“也许三五七天吧,还没想好。”她补充一句:“我一个人,不带你。”

他果然有意见了:“这么久?你舍得?”

“当然。”

“我反对,宝宝会想爸爸的。”

“我保证,他不会的!”她笑得很­奸­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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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6天 作风问题

( y市北区。

聂文远弯腰准备钻进停在路边的跑车,看到一辆黑­色­奥迪在他身边停下来,后车窗摇下,露出一张让他很是不爽的俊脸,冲着他淡淡一笑。

“聂少!”

不得不说,两人还真是挺有缘的,自从同时拿下北区这块地皮后,象这种街头偶遇的戏码也上演得很频繁了。

他站直身体,居高临下的睨着对方:“这么巧?”

“聂少准备去哪啊?”卓彦非笑得很淡,却神气得让他忍不住想上去揍一拳,某聂沉着脸,听到对方发问:“有没有空一起吃个午饭?”

这个提议相当新颖,所以他只犹豫了一秒就同意了,附加一句:“我选地点。”

从后视镜里看到紧跟其后的奥迪,聂文远还是有几分解恨的,不管怎么说,他总算拔了回头筹。

一同走进聂文远选定的餐厅,卓彦非四下打量了几眼点评道:“聂少的口味果然独特。”

聂文远不理他,径直走到靠窗的位置坐下来,卓彦非优雅地踱过去,坐到他对面。

这是一家装修得很女­性­化的餐厅,粉­色­的基调,墙上手绘着几朵巨大的玫瑰,用餐的多半是情侣或是女­性­,看到两个大帅哥坐进来,打扮得很淑女的服务员过来,双眼泛光地将菜单递到两人面前。

聂文远当仁不让地拿起菜单点了几样菜,然后才装模作样的问道:“卓少,你想吃什么?”

“就这吧!”他的脸­色­淡淡的,却显得很有气势,扭头对服务生吩咐道:“先上菜吧。”

服务生哦了一声,眼光又在他脸上留恋了片刻才慢慢走开。

对上他俊逸的神­色­,聂文远悠悠说道:“想不到一年多没来,这里一点都没有变,以前小唯最爱吃这里的茶叶虾,每次来都要吃一大盘,你等会可以帮她打包一份带回去。”

虽然没有明说,但很巧妙地告诉了对方,这是他们以前常来的地方,而且看得出来,这里的氛围比较适合情侣。

卓彦非清雅的眸子似乎暗了一下,然后面­色­不变地浅笑:“聂少想必最近很少见小爱,她海鲜过敏,已经戒吃这些了。”

聂文远的惊讶不是装出来的:“海鲜过敏?怎么会这样?从没见过她过敏啊?”

卓彦非心底有些小小的自得,怎么说,她这次的体质改变也是因为他,脸­色­不变地说道:“世事无常,我也没想到的……”

他波澜不兴的脸上分明写着洋洋得意,聂文远情绪不明地盯了他几眼才问道:“卓少这次找我不知有何贵­干­?”

“哦,我想和你探讨一下北区的规划问题……”卓彦非这才把话题引入正事:“听说你还没决定如何开发那块地皮,我有个建议,既然我们两公司都对北区有兴趣,何不携手发展呢?”

“笑话,卓少恐怕已经忘了吧,当初我可是以什么价格投下这块地的,让我和你合作,岂非拱手把利益分一块给你?”想起他当初哄高物价,弄得自己周转不灵,聂文远还有几分愤懑。

“聂少,你也知道那块地拿高了,那应该想过,只有和我合作才能利益最大化,我们各自手中的两块地皮,都只是我当初设想的二期工程的一部分,合则强的道理你应该懂吧?”

“你的那部分不是已划拨为市政工程了吗?就算我加入,恐怕也是画蛇添足吧?”说起这,聂文远有些耿耿于怀,毕竟刚来y市不久,起步晚,在某些方面自然没有他游刃有余。

“我有一个设想……”卓彦非认真地把自己的想法和他说了一下,他当然也估算过了,如果能鼓动他将手中的那两个地段一起规划,北区的增值潜力会更大。

闻言,聂文远有些迟疑不定,因为按他所说的合作计划,摆明了是便宜自己,以卓伦在地产业的龙头地位,和他合作也颇有些提携后辈的意味,所以他猜不透对方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但他觉得,以双方如今的微妙关系而言,还是应该谨慎为上。

想了想他问道:“你真有信心我们能合作愉快?”

“为什么不信?”卓彦非淡淡一笑:“我们不是曾经合作得很好吗?说起来,上次的事情我还一直欠你一个谢谢!”

“不客气,我并不是在帮你!”

“帮她也就是帮我……”

两人都明白对方所指的是上次的绯闻风波,虽然他们互相看不顺眼,却不得不承认,两人在商业眼光和行事手法上还是很有默契的,如果没有钟爱唯,或许也可以做很好的朋友。

可是现在,他们也并非就是敌人,生意场上的人际关系本来就是瞬息万变的,卓彦非并非故意示好,而是现今来看,和他合作是个皆大欢喜的方案,一方面可以完成之前拟好的蓝图,另一方面也可防止他继续拖后腿,他并非半途而废的人,以前的退让不过是迂回作战的策略罢了,作为胜利者一方,他也乐于放高姿态和某聂商讨合作细节,顺便也当是对他上次帮过自己的回报,在自己女人的问题上,他不想欠任何男人的人情。

聂文远对他自信的微笑相当不满,他就想不通了,自己有哪点比他差呢,为什么总是略逊一筹,甚至连气场都似乎弱几分,想着这次合作也是他先提出来的,心理上就有几分不服。

这时服务生将菜送上来,两人无语地吃了几口,实话说,两个大眼瞪小眼的大男人坐在一起吃饭,那场面还真是够煞风景的。

又聊了几句公事后,一贯冷静的卓彦非也有些冲动了,似乎无意地显摆道:“哦,我和小爱下月结婚,今天来得匆忙,忘记带请柬了,下次再补送给你。”

“不用了,小唯已经送了。”聂文远不轻不重地答道。

卓彦非有些不悦,这个意思难道是在说,他老婆又私下里和面前这个男人见过面了?虽说这个不算什么大问题,但回家后没有对他坦白就很严重了,不过他的表情倒是一点都没发生改变,甚至连眉毛都没挑一下,哦了一声说道:“没想到小爱这么心急,说了等我和她一起送的,自己倒抢着送了。”

听听,她恨嫁的心情有多么迫切。

聂文远扯扯­唇­:“我那天看小唯瘦了不少呢,卓少,你不是连老婆都养不好吧?”

说完,他若无其事地瞥了对方一眼,可语气谴责的意味很浓。

卓彦非淡淡一笑:“聂少也知道是她是我的吗?人家老婆的事,就不劳你­操­心了。”

“不行啊,谁叫她从小叫我远哥呢?”聂文远挑衅地瞥他一眼说道:“她也喜欢吃这里的甜品,要不等会打包一份,你给她带回去。”

卓彦非终于是恼了,微笑着说道:“聂少还不知道吗?小爱有喜了,吃什么吐什么,恐怕这些东西都不合她的胃口了。”

终于看到对方惊愕的表情,他心情很好的说道:“还是给她打包一份牛­肉­粉吧,她最近比较好这口……”假装看了眼腕表:“聂少,你慢吃,趁时间还早,我赶紧回家 ...

(看看,没准她又赖床,等着我喂她。”

聂文远的脸­色­终于爆黑了。

——《名门小妻》花卷儿——

有一点倒真的让卓彦非猜对了,不用上班的日子,钟爱唯过得无拘无束,一觉醒来发觉已十一点,有一刻,她也挺佩服自己这么能睡的。

早餐早就凉了,吴婶正在准备午饭,看到她起起床,笑着说道:“少夫人,要不你先吃几片面包吧?稍微压个饿,午饭马上就要好了。”

“哦,我自己招呼自己,你不用管我!”她识趣地走进厨房,吴婶却早已冲好牛­奶­递过来说:“卓少吩咐过,这孕­妇­牛­奶­一定要看着你喝下去。”

她皱着眉接过杯子,喝了这么多天,还是不习惯这种牛­奶­的味道,拿起面包说道:“我去外面吃。”

“少夫人,可一定要乖乖喝光啊,牛­奶­里的营养成份很多的!”仿佛猜到她的心思,吴婶不放心地咛嘱一句。

“知道了!”虽然很不情愿,但她也是有分寸的,怎么会亏待自己的宝宝呢。

用完早餐,她穿戴齐整地去户外晒太阳,今天的阳光很和煦,冬天难得的好天气。

就在她坐在门外的长椅上惬意地微敛双眼时,眼角的余光发现一双熟悉的鞋尖停在她面前。

顺着那双手工­精­良的皮鞋往上瞧,不出所料地看到最让她开心的那个人,墨黑的眸底藏着一抹笑,静静地瞅着她。

“你怎么回来了?”

她雀跃地跳起来,伸出手想要勾住他的颈项,却被他轻轻按住,他的手掌柔和地扶往她的腰身,将她重新按回长椅上坐下来。

“医生不是让你静养吗?以后再不许有这么大的动作!”

卓彦非也在她身边坐下来,变魔术般掏出一个食盒,揭开盒盖,一阵香气往她鼻翼里钻。

“咦?你专程给我买的吗?”发现眼前出现的东西是她最近的新宠牛­肉­面,她欣喜地问道。

“趁热吃吧。”他又变出一双筷子,细心地挑起几根面条送到她嘴边。

“可是吴婶已经做了午饭。”虽然这样说着,她还是张嘴吃下去,最近特别喜欢这种口味重的东西,吃了几口问道:“老公,你吃了么?”

“吃了一点。”其实只吃了几口他就赶回来了,面对那个男人还真是倒胃口。

“那吴婶的午餐你得帮我吃了……”

“嗯。”

她满意地接过碗:“我自己吃吧。”

他看着他,笑里满是宠溺。

过了一会,她又仰头问道:“今天怎么突然回来了?”

“我约了人吃饭,想起你就顺便回来看看。”

她含着面条笑得贼兮兮的:“我真希望你每天约人吃饭。”

“你不问我约了谁吗?”他掏出纸巾替她擦着嘴角,若有深意的问道。

在他的暗示下,她疑惑的眯起眼,心想难道是约了不该约的人?难怪突然这么好呢!

顺便说一句,某人平时本来就表现良好的,她可错怪了他。

“约了谁了?”她瞪起眼问道,吃面的心情也没了。

他笑了笑,看着她手中的碗说道:“吃完再告诉你。”

她无法,只得囫囵吞枣的往嘴里塞,心不在焉地想着他会约了谁,卓彦非伸出手替她托着碗说道:“慢点,不认真吃我又可不告诉你哦。”

不久,她放下碗,嘴里含糊地问道:“吃完了,是谁啊?”

对方好笑地看着她,用纸巾替她擦着嘴角,一本正经地问道:“你猜?”

“女孩子?”她鼓起嘴。

“女孩子我会告诉你?”卓彦非的话让她恨得牙痒痒,好啊,怀孕才几天呢,你就有异心了,不由叉起腰怒喝:“到底是谁,给我老实交代!”

“你的远哥!”他的话如一个冰块,凝固她的气焰。

“你们?有什么好谈的?”她撇撇嘴,样子很鄙夷地揉揉肚子,准备站起来:“吃饱了,去活动一下。”

用肚皮都可以猜到,接下来的话题不会很和谐,所以聪明如她,自然懂得溜之大吉。

“老婆?你不想听听我们谈了什么吗?”卓彦非伸手勾住她,嘴角挑起动人的浅笑。

“不用了,我没兴趣。”她还是想走。

对方却把她圈得很紧,自顾自地说道:“也对,我们谈的不过是些公事,你的确不会有兴趣。”

公事吗?

她似乎松了口气,嘿嘿笑了几声说道:“这些公事你还是找宋助理谈比较好,老公,吴婶的饭也应该做好了,你快去吃吧。”

“好吧,既然在家里,我们就谈些私事。”卓彦非坐着不动,将她在捞在怀里说道:“老婆,其实在很多年前我就见过你……”

“我知道!”她点点头,心想以前不是告诉过她吗?他们的渊源可以追溯到十几年前。

“我记得那一年,我第一次在老地方看到长大的你,我一下子就被你吸引,可是却迟迟不敢追你……”卓彦非悠悠的声音柔得仿佛梦呓:“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钟爱唯下意识地问,以他们发展的速度来看,这个问题她一度也很好奇的,既然他要说,她也愿意听听。

“因为你身边始终有个男人陪着你,我一直以为,他是你的男朋友……”

闻言,钟爱唯愣住了,她不明白他现在为什么突然提起这,过了一会才讷讷地说道:“这些,你不是不介意吗?”

“我是不介意,可是却很后悔,如果早知道是个误会,我们应该早几年就在一起了。”

她更不明白了,疑惑地瞧着他。

见状,他直接了当地提醒她:“你还记不记得,有一年在赵氏集团举办的晚会上,你和你的远哥一起来赴宴,他当着很多人的面承认,你是他的女朋友?”

钟爱唯努力回忆着,然后终于想起来,那次是聂文远的家长见他迟迟不肯结识女孩,就把他从国外骗回来,并逼他出席赵氏集团为千金准备的相亲宴,他为了一了百了,便鼓动钟爱唯当他的假女友,免得家人再烦他,本来是一场闹剧,没料到被当时的卓彦非当真了。

也不怪他当真,实在是在几次的偶遇中,钟爱唯都陪伴在聂文远身边,他怎么会明白,当年的她只是把对方当成哥哥呢?

也就是觉得聂文远也算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男友人选,所以他没有造次,如果换成是丁浩宇,恐怕就得考虑一下了。

话说回来,一个女孩子身边经常陪伴的不是男友,而是国外友人,那她那个男友还有没有存在下去的必要,也是显而易见的!

想起往事,卓彦非有些懊悔,当时怎么就没有仔细弄清楚呢?白白浪费了几年的好光­阴­。

钟爱唯不敢接话,因为猜不透他的居心是想秋后算帐呢?还是纯粹追忆往事,从以前每次提起某聂时的酸度来看,她觉得是前一种的可能­性­ ...

(比较大,想想自己以前的确和远哥走得太近了,虽然她是毫无杂念的,但牵扯到男人的尊严以及很多说不清的问题,就有些不好说了……

她认真地解释之后,就楚楚可怜的看着他,等待他的发落。

这可是­性­质很严重的作风问题啊!当然得撒撒娇,卖卖萌地糊弄过去。

卓彦非很严肃地看着她,然后捏着她的小脸蛋说道:“以后不许再和其他男人走得那么近!”

“嗯!”

“单独见面也不可以!”

“嗯!”

“假装情侣更是不行!”

“嗯!”

她答应后心想,哪个男人会看上孩子他妈啊?卓少,你也太看得起你老婆了吧?

但对方显然不是这样认为的,想到刚才和某聂见面时的种种不快,特别是他最后分手时那句宣言:“你如果敢对不起她,我随时会把她抢回来!”真是一口怨气堵在嗓子眼,不吐不快。

“特别是你的那个远哥,贼子狼心的,能少见就少见!”

钟爱唯嗯了一声,然后扑哧一声笑出来,听他的口气,岂非是默许他们见面了?对一贯小心眼的某人而言,这是个相当大的进步了。

见到她耻笑自己,卓彦非再次严肃起来,一贯迷人的板起脸说道:“为夫这是最后一次提醒你,以后再被我知道你瞒着我和他偷偷见面,就不是谈心这么简单了。”

“我记住了!”她也认真的看着他说道:“现在可以进去吃饭了吗?”

“你刚吃一大碗面,又饿了?”

“你当我是猪啊,你刚才不是答应帮我吃的?”

“为夫还真想把当成小猪养呢,除了吃就是睡,多省心!”卓彦非牵起她说道:“今天下午准备做什么?”

“睡觉、吃饭……”在他玩味的笑意中,她强调:“还约了燕子一起!”

他点点头,有些不放心地咛嘱:“小心点,回来前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

——《名门小妻》花卷儿——

和白燕的约会有些郁闷,她一直在抱怨和婆婆的相处如何不愉快,听得钟爱唯几乎想打呵欠了。

“燕子,你们不是单独住的吗?怎么会有纠纷的?”

在白燕恨恨地用一块美食堵住嘴时,她终于Сhā嘴问道。

然后白燕又气愤了,边咀嚼边说道:“所以我才生气啊,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还指手划脚地成天过来­干­涉,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

“对于你家子锐来说,她的确不是外人!”

“喂,你到底哪一国的?”白燕把怒气转到她身上:“人家今天心情不好,你不安慰就算了,还在旁边泼冷水?”

“好,当我没说!”她知趣地往嘴里填着酸­奶­,免得惹上无妄之火。

“亲爱的,结婚那天你一定要问清楚,如果你和你婆婆两个人同时掉进水里,你家那位会先救哪个?”白燕语重心长的教育道:“别以为他现在喜欢你就万事大吉了,结婚是一时冲动,过日子才是检验真理的时候,会出现很多没想过的问题,你别以为爱情可以包治百病!”

“燕子,你也不要太钻牛角尖了,你家子锐又不是对你不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钟爱唯不以为然地摇着头,对这位挚友的火爆脾气,她也见惯不怪了,哪回不是恨得天崩地裂,闹得象世界末日似的,然后一转眼就风调雨顺了?真是难为了她这些旁观者。

如果事先知道她今天是火山爆发期,她才不会巴巴地约她来送请柬呢,还不如在家睡一觉。

但是白燕的火气喷发得很旺盛,所以执着地说道:“这是原则问题,我要是让步的话,这一辈子不是让他们家吃定了?不行,我今天还真要给点颜­色­他们瞧瞧,你旧房的钥匙带了没有?我现在就搬回去,我倒要看看,他是要老婆还是要老妈!”

钟爱唯只得摇着头,边偷偷给子锐发着短信,边愁眉苦脸地跟着她一起回到自己以前的公寓。

有段时间没回了,她也的确想,顺便清些东西回家。

徐柔送他们到了公寓门口,然后就在楼下的车里等着,没有跟上去。

幸好钥匙还在身上,所以她们没按门铃,直接扭开门锁进去了。

“思思……”客厅的灯开着,但是没有见到人,她一进去就大声叫着。

听到动静的齐思瑶很快从卧室钻出来,见到她们,很惊奇的问道:“你们怎么突然跑来了。”

“小唯的房间没住人吧?我要搬回来住几天!”也曾在这住过一段日子,白燕轻车熟路地朝钟爱唯的卧室走。

“怎么好好的要搬回来?”齐思瑶奇怪的跟着她问道。

钟爱唯也准备跟过去的,但是眼光落到从齐思瑶卧室里紧跟而出的一个男人身上,突然停住了。

“你怎么在这儿?”她脸­色­微变地问道……

------题外话------

才发现有催更,呃……诚惶诚恐的感觉,

抱歉哦,先赶了这些,周末比较忙一些,不知更不更得出来。

谢谢支持,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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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7天 老公,你真好看

( 看到突然出现的男子,白燕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斜睨着齐思瑶问道:“原来你有客人啊?我们没有妨碍到你们吧?”

一瞬间,她又显露了八卦的本­性­,似乎忘记了自己刚才还是很生气的。

钟爱唯也看着男子,口气有些冷:“你怎么在这儿?”

难怪两人会吃惊,因为这个男人是袁浩。

见状,他也有些意料之外地问道:“小唯,你也住这儿?”

“袁浩是来帮我修电脑的!”齐思瑶赶紧解释道:“之前在电台的时候,他就帮我修过电脑,所以这次发现问题,我又想到他了!”

钟爱唯嗯了一声,也没有再理他,扭头对白燕说道:“你不是要住这吗?进房间看看。”

之前她是曾对袁浩的不辞而别有些感慨,但也仅仅是因为他曾救过自己,知道他的心意后,她自然会退避三舍,象他这种身份不明的危险人物,也不想再和他有所交集。

白燕有些好奇的打量了几人一眼,看样子似乎还想和齐思瑶说点什么,却被钟爱唯一把扯进卧室,顺手带上门。

“你和小唯怎么了?”齐思瑶奇怪地冲着袁浩嘀咕了一句,平时有说有笑的两个人突然变得这么冷淡,傻子都看得出不正常。

袁浩扯扯­唇­角,也没解释,转身向她卧室走去,说道:“再装几个程序就好了,装完我就走!”

“麻烦你了……”齐思瑶客气了几句,把他独自留在房里,然后推开另一间卧室门走进去。

钟爱唯在房间里清理着东西,白燕坐在床头正和她说着什么,见到她进来,立刻转移目标问道:“思思,什么情况?”

“什么什么的?”她故作不解地坐到她旁边问道:“你和你家那位又怎么了?”

“崩盘了呗!”白燕苦大仇深地又把她的烦恼说了一遍,最后总结道:“所以我决定搬回来,这次不争取到权利我是不会回去的,你不会不方便吧?”

“我有什么不方便的,房子是小唯的,你问她!”齐思瑶把球抛出去。

“小唯已经乐不思蜀了,哪会有意见!”

闻言,某女不爽地扭头白了她一眼。

白燕无所谓的撇撇嘴,又八卦起来问道:“思思,刚才的男人是谁?你男朋友?”

“不是解释过了吗?前同事!”

“我看他很不错啊,前同事都可以叫回家,孤男寡女的……诶,亲爱的,好象咱们来得不是时候啊!”

“那你现在要走吗?”钟爱唯扭头问道:“我的东西也收拾得差不多了,送你回去吧?”

“你自己走吧!”白燕豪迈的说了一句,视线落到她手上的衣物上,大惊小怪地叫道:“亲爱的,你衣柜里怎么有这么多男装啊?啧啧,这牌子的货不便宜吧?”

“咳……不是我买的,不知道!”她赶紧扯过行李箱,将这些东西胡乱塞进去。

“思思,以前卓少住在这里的时候,你忍得很辛苦吧?”白燕自顾自地扭头说道:“这对­奸­夫­淫­­妇­一定是肆无忌惮了,没少在你面前秀恩爱吧?”

齐思瑶抿抿嘴,当时的她何止辛苦,简直是痛苦,幸好,她已经从那段无望的单恋中解脱出来,笑了笑说道:“是啊,害得我长了好多天的针眼呢!”

“哦?这么劲爆?”她来了兴趣:“是小唯的身材好一些,还是卓少更惹火?”

“喂,有兴趣的话,不会回家看你家子锐啊?”钟爱唯的脸红了,这丫头,也太­色­点吧?不过让她想起那段日子,某男的确没少在这里胡作非为。

“他?就算现在出现在我面前,本宫也懒得搭理他!”白燕冷哼。

“你走不走?”钟爱唯合上行李箱问道:“你就别在这口是心非了,等会你家子锐来,你还不是急着投怀送抱?”

这样想着她不免嘀咕,范子锐也该来了吧,如今袁浩在这,她还真不想多耽搁。

白燕鄙夷地瞧着她:“你以为本宫象你一样啊?被你家大帅哥迷得晕头转向的,你要走就走,我今天是住定了!”

正说着,袁浩敲敲门过来说道:“思思,电脑修好了,你看看还要装点什么,没什么问题的话我就先走了!”

“好,我!”齐思瑶起身绕过他。ww

袁浩没有跟过去,立在门边说道:“小唯,听说你前不久受伤住院了,没什么大碍吧?”

“没事了!”钟爱唯冷冷答道,眼光下意识在他胳膊上扫了一下,看到他手上什么辅助治疗都没有,应该是恢复得不错,也没多问什么,毫无表情的扭过脸。

白燕却颇感兴趣地凑过去问道:“这位帅哥,如何称呼?”

“哦,叫我袁浩好了!”

“袁浩啊,我叫白燕,是思思和小唯的朋友……”她自来熟的介绍着,很明显是误会了什么,没把对方当外人。

钟爱唯不满的斥责道:“白燕,你没事的话就帮我把行李抬到门口去,做点有意义的事情好不好?”

“快走快走!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白燕嘟哝着准备去帮忙,袁浩却抢先一步走上前,接过她手中的行李箱说道:“我帮你!”

“不必了!”钟爱唯扭身避过,他却扯着行李箱的扶手不放,钟爱唯用力往自己的方向拉了一把说道:“放手!”

袁浩轻声嗞了一下,然后钟爱唯想起来,他的右胳膊受过伤的,本能地问道:“还没好吗?”

“差不多了,就是还有些使不上力!”

“那你还不放手?”钟爱唯毫不客气地拂了他一把,在他松手的时候,拖起行李箱向门口走去。

行李箱比来的时候沉多了,毕竟放了两个人的东西。

钟爱唯吃力地拖到客厅的时候,听到门铃响起来。

“一定是你家子锐,快去开门!”她松开行李,扭头说道。

白燕哼了一声,反而钻进卧室,重重带上门。

钟爱唯无语地白了眼紧闭的卧室门,心想等会还得替你们做和事佬,看来一时半会是脱不了身了。

袁浩却热心地抢先跑去开门。

房门大开,出现卓彦非微笑的俊脸,看见袁浩,似乎愣了一下。

袁浩也怔住了,但马上醒悟过来,扭头叫道:“小唯,卓少来了!”

钟爱唯当然也早就看到了,已经高兴地迎上去,卓彦非绕过袁浩,几步走到她身边,小心地扶住她说道:“别急,慢点走!”

“我正准备回家呢!”钟爱唯扭头瞧了眼行李箱说道:“你来得正好,快把你的东西拿走!”

卓彦非的眼光落到行李箱上,­唇­角挑起浅笑,心领神会的点点头。

白齐两女都从各自的卧室钻出来,见状,白燕揶揄道:“卓少,你们可真是夫妻同心啊,一个归心似箭,一个如影形随,放心吧,我们不会拐带你老婆的。”

...

“呵……我是正好从这路过,所以顺便上来接她!”卓彦非强调了几句问道:“要一起走吗?”

“不必了,小唯的房间腾出来,正好让给我住,你们快回去恩爱吧。”

卓彦非笑了笑,目光落到袁浩身上,云淡风轻地问道:“你呢?”

他好象并不奇怪这个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袁浩却似乎有些纳闷他会主动问自己,想也不想地回答道:“我暂时还不走。”

卓彦非点点头,很突兀的问道:“我该怎么对你好呢?”

袁浩的表情很明显有些犹疑,他不知道对方指的是什么,而且,这话听上去相当不怀好意,他的直觉是对方知道了些会什么。

卓彦非却很敏锐地捕捉到袁浩眼底的慌张,他腹黑起来,果然是没人猜得透的。

不等对方想到措词,某卓再次开口:“听说你救过我老婆,谢谢!”

“不客气!”袁浩似乎松了一口气,很快接口道。

“大恩不言谢,如果以后有帮得上忙的地方只管开口。”卓彦非摸出张名片递给他,这才和房间里的几个人客气了几句,拎起行李,拥着钟爱唯走出去。

等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电梯间,袁浩才若无其事的看着齐思瑶说道:“思思,电脑修好了吧?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谢谢,我送你!”齐思瑶客气地送他出去。

形单影只的白燕恨恨地转进卧室,甩上门暗咒:“该死的,真的不来找我啊?”

钻入电梯间的袁浩默默地低下头,摊开手,看着手心中已经皱成一团的名片,突然重新揉紧,丢到脚底,用力踩下去。

另一边,将行李放进后备箱,卓彦非钻进驾驶座,启动引擎。

钟爱唯看着他问道:“柔姐回去了?”

“嗯。”

他将车滑上大道,才似乎随意问道:“刚才那个人跑上去做什么?”

钟爱唯暗中笑了笑,如果这么大个男人放在面前他都不问,那才是奇怪呢,很老实地向他解释了原因。

他哦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

钟爱唯却有些纳闷他这次为什么没有刨根问底,而且他既然知道袁浩救过自己,就也应该知道自己上次差点遇险的事了,为什么没有大惊小怪的向她质问呢?

但是,估计追问下去可能会涉及到各种麻烦,她识趣地闭上嘴,没有主动挑起事端。

所以她当然猜不到,卓彦非正在思考的是:那个袁浩真的很可疑!

可是,他只想着如何防范他对钟爱唯造成危险,却没考虑过,他的目标也许不是她……

——《名门小妻》花卷儿——

银湾别墅。

看着空运过来的婚纱照,钟爱唯惊叹得几乎合不上嘴,之前虽然在电脑里看过有关照片,可触到实物的感觉和电脑画面是完全不同的。

她一张张地翻看着影集,每张幸福的定格都让她嘴角的笑容加深一分。

还有一张照片被放大到半面墙那么大,澄净碧蓝的海水让她忆起那次短暂而梦幻的海岛之旅,她的手指长久地停留在某卓俊美到妖孽的脸孔上,和照片上的自己一样,眼底写满幸福。

就算事实放在眼前,偶而的,她还是有种强烈的不真实感,从没想过有一天她会如此幸运,遇到这世上最完美的男人。

“难道照片能比我更好看么?”

披着一袭白­色­浴袍的卓彦非见到她依旧维持着自己进浴室前的姿式窝在沙发前,好笑地凑过来,扳起她的小脸对准自己。

钟爱唯的视线便从不变的俊脸转到一张生动的脸孔上,发梢略微滴着水,凝在活力四­射­的身体线条上,洋溢着沐浴­乳­清香的肌肤光彩四溢,漆黑的眼眸仿佛有星星撒落在里面,看得她转不开眼,她象花痴一般瞧着他,却不知道,自己脸上真的泛起花痴般的笑容,憨憨的,有点­色­,瞳孔亮得出奇,灼花了他的眼。

“老公,你真好看。”她的话典型泛着花痴,却听得他从心底笑到眼角。

他捏了捏她粉红的小脸蛋笑道,“背着我吃了什么?小嘴变得这么甜。”

“哎,真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外面,那么女人惦记着!”钟爱唯甩开他的毛手,把小脸埋在他胸前,闻着熟悉的体香,心底全是满足。

“为夫如果是那么经不起引诱的人,还能有你吗?”

他微笑着,摸着她软软的长发,眼光也落到面前的婚纱照上,照片上的她穿着洁白的婚纱,碧海蓝天下,轻盈得仿佛要乘风而去。

第二天试完礼服,已经是下午了,婚纱是卓彦非亲手挑的款式,他的眼光穿在她的身上,一向是最完美的。

所以她很满意,只是在一些细节及尺码方面作了些小小的调整,两人穿好礼服并肩站在一起的画面,又吸引到不少注目礼。

婚礼的气氛似乎越来越浓,钟爱唯觉得每天的空气都是甜丝丝的,只是她忘了,中国还有一句成语叫好事多磨,有时太过完美的事,总需要受点挫折,不过这是她后来才领悟到的。

然后,两人按原定计划赶到卓家大院。

见到两人回来,一家人都很兴奋,特别是邓欣可,围着她问长问短的,亲热得不得了。

“欣儿,你怎么回来了?放假了么?”

“是啊,姐,本来我是想去你那儿住几天的,可是他们都不让!”邓欣可朝着一众长辈努努嘴,毫不掩饰言语间的愤懑。

“欣儿,你毛毛燥燥的尽惹事,从现在开始尽量远离你姐,这是命令!”卓亚兰很严肃地批评她。

“为什么?我还想和小侄儿说说话呢!”她的爪子作势探到钟爱唯小腹上,一脸自信地说道:“现代医学证明,胎教是相当重要的,凭我如此优异的智商,再加上大哥大嫂的良好基因,我相信,我未来的侄儿肯定也是个天才!”

“那是你哥的事,你管好自己我们就很知足了!”

卓彦非也眼皮直跳地坐过来,将钟爱唯捞在怀里,胳膊抢先一步环住她的腰身,拦住某女蠢蠢欲动的魔爪说道:“欣儿,听你妈的话,否则有你好受的!”

“没意思,还不如去上学呢!”她郁闷地撇撇嘴,坐一边去了。

钟爱唯虽然不忍心,却也不敢造次,还记得上次的教训呢,和她走得太近,的确是有害无益。

饭桌上,看得出老爷子很高兴,不仅叫小两口坐到他旁边,而且不停地指挥卓彦非往他媳­妇­碗里夹菜,某卓本来就是乐此不疲,现在更是拿着­鸡­毛当令箭了,把她的碗堆得满满当当。

钟爱唯本来就吃不了多少,装模作样的往嘴里塞着,然后趁人不备,将吃不下的全挪到旁边的碗里。

他们的位置本来就很显眼,见到某男甘之如饴地吃着老婆的剩饭,其余人虽然暗自好笑,也乐得看他们小俩口耍花枪。

“老三,我记得你以前从来不吃别人夹的菜啊?娶了媳­妇­ ...

(世界观果然不同了,看来是弟妹管教有方啊。”某堂姐终于忍不住揶揄。

“老婆是别人吗?一家人分什么你我?”他淡淡地说道,回答得天经地义。

卓若可白了旁边的男人一眼:“听到没?多学学人家怎么疼老婆!”

她身边的男人毕恭毕敬地伸出筷子,服侍老婆用膳。

钟爱唯抿嘴笑了,然后想起来,幸亏今天邝旭峰不在场,否则他那张嘴可是不好对付的。

饭后,一家人继续讨论如何认真对待卓家第四代的问题,老爷子更有才,直接捧出一本康熙字典,替未来重孙起名字了。

钟爱唯冷眼打量了几下,似乎瞄到“炜”呀“奕”啊之类男­性­气息浓郁的字眼,她暗想,果然老爷子还是盼着抱重孙啊。

趁人不备,邓欣可又偷偷地凑过来,在她耳边说道:“姐,这次过来你准备住几天?”

“还没想好呢,应该会多住些时吧。”

“太好了,终于有人陪我说话了!”她满意的点点头说道:“不过你可要有心理准备,老妈的军事化管教可不是好受的。”

“真有那么厉害?”她不以为然的挑挑眉。

“当然,连我哥都被她制趴下了!”可能是怕吓走她,邓欣可又安慰道:“不过你身份优越,现在还怀着卓家的小太子,她不敢把你怎么样的,姐,让我摸摸小侄儿吧?”

“嗯!”她把肚子伸过去,邓欣可刚探出手,又被走过来的卓彦非劈手拦住:“你­干­什么?”

“我只想摸摸看,小孩子在肚子里的感觉是什么样的……”她的确是好奇好不好,为什么这点合理要求都没人满足呢?

“现在还没成形呢,哪摸得出来,以后再说。”某男毫不客气地扯开她说道:“你忘了你妈的命令了?离你姐远点。”

“小气!”邓欣可白他一眼走开。

“诶,你是不是对她太严了?”钟爱唯小声提醒道:“人家女孩子有自尊的。”

“不严点哪行?要是又把你拐带走了怎么办?”想起上次夜总会的事,卓彦非还是耿耿于怀。

“怎么可能,她都这么大了,而且又聪明,做事哪能不分轻重?”

“她一个人是不可能,但加上你就难得说了!”卓彦非似笑非笑地瞧着她道:“你们姐妹俩象就象子弹和扳机,单独放着都没事,但碰在一起杀伤力可太大了,为夫还是要小心至上。”

“有你说的那么夸张么?”钟爱唯瞪他一眼,却也无法反驳,谁叫她上回做错了呢?被人抓了把柄是很难翻身的。

她的大家族生活,就这样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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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8天 意外

( 大家族的生活是温馨热闹的,这点在钟爱唯第一次来卓家大院的时候就已经见识了,这次她不过是更加体会到东西两宫的权威而已,比如说,围在一起闲聊的时候,作为领导的卓凯师骄傲地说了一句:“我儿子的基因好,孙子一定错不了!”她则淡淡地瞥他一眼说道:“当然,也不看看是谁生的!”某长大人就识趣地不吭声了。ww

而卓亚兰当然更有声望,在大院里散步的时候,钟爱唯就敏锐的发现,人家对她的称呼是“卓姐的某人”,而不是“邓某长的某某”,仅这一点就可以推断出她的知名度了。

所以,面对餐桌上周文韵和卓亚兰同时给她递过来的菜肴补汤,她自然是左右逢源,而且尽量忍住胸口泛上来的恶心感,装作吃得很开心的样子,她顾虑的是,如果吃了两宫太后的东西而跑进洗手间去吐,那该多不给她们面子啊!

今天的餐桌上,邝旭峰也出现了,而且带回一个女人,但不是大家所熟识的大明星沈佳薇,而是一个留着利落短发,看上去很普通的女孩子,某邝叫大家称呼她婷婷。

很显然,大家都对婷婷相当好奇,特别是卓亚兰,从她一见门就盯上了,虽然邝旭峰介绍说她是普通朋友,但能够被他带进门的,关系自然非同一般,两人从进屋起就一直粘在一起,暧昧的表现更是让人浮想联翩,虽然从外形上看,这个女孩只能算差强人意,但她觉得儿子如果能和那个小明星断了,她也不能再吹毛求疵,所以虽然心底有不少疑问,也没当面多问。

和千娇百媚的沈佳薇不同,婷婷不仅外表普通,做事也是大而化之,邝旭峰将她介绍给亲友团时,她只是微微一笑,很笼统地说了声大家好就不再发言了,然后大咧咧地坐到沙发上,交叠着双腿,一边吃着零嘴,一边眉飞­色­舞地和邝旭峰看着重播的球赛,看到­精­彩处还一起拍着桌子大声叫好,完全没把自己当外人,虽然卓亚兰个­性­爽朗,但是看到她很没形象地拍着自己的大腿,极其不文明地痛骂场上球员时,还是禁不住暗自摇头。

怎么说他们也是名门望族,如果让这种层次的女人登堂入室,她还不如选看上去知书达理的沈佳薇呢。

不过,这个念头只是稍微在她心头转了一下,她不会因为第一印象就否决一个人的,而且,她也拿不准自己儿子和这个女人是什么关系,更不信他会为这种女人放弃沈佳薇,所以她决定保持观望。

也许其他人也是抱着同一心态,所以虽然相当好奇,却也没人当面去质问。

饭桌上,邝旭峰很殷勤地照顾着婷婷,她也毫不客气,看到卓亚兰给钟爱唯端去秘制的鸽子汤,立刻朝他使了个眼­色­。

邝旭峰立刻会意地问道:“妈,这汤还有吗?给婷婷也来点。”

“在厨房里,自己去盛!”坐在正对面的卓亚兰自然看到他们挤眉弄眼,没好气的说道,这是她专门炖给钟爱唯的,里面加了不少适合孕­妇­的补品,全家人都很识趣地不和孕­妇­争,所以,对婷婷这种不自觉的行为非常反感。

婷婷却似乎一点都没有意识到,而且仿佛是和钟爱唯杠上了,只要别人往她面前送什么,她也必定要邝旭峰夹给她,这种行为落到卓亚兰眼底,自然被认定是争宠,对她的印象又恶劣了一分。

饭后,她找机会把邝旭峰单独叫到一边,看到婷婷旁若无人地盘起腿坐在沙发上玩游戏,板起脸问道:“你和她到底是什么关系?”

“不是说了是朋友吗?”邝旭峰嬉皮笑脸地答道。

“你什么时候结交了这种朋友的?”卓亚兰皱起眉:“她是做什么的?多大了?父母是谁?”

“怎么,想查户口?”邝旭峰挑着眉:“公安厅张局长不是您熟人吗?这事您应该找他!”

“我可以不管你交什么朋友,但是女­性­朋友,而且是带上门的,我一定要问清楚。”卓亚兰直接了当地说道:“你那个小明星呢?她不管你结识这些不三不四的女人?”

“妈,什么叫不三不四?为什么你对我认识的女孩都不满意呢?”邝旭峰明显不悦的说道:“小薇是这样,婷婷又是这样,你难道真想让你儿子打一辈子光棍?”

“难不成你真打算娶婷婷?”卓亚兰瞪着他:“说吧,又想玩什么花招?”

她自然知道,邝旭峰的婚不是那么容易结的,之前要经过一系列严格的审查,结了想离也不是那么容易,儿子和沈佳薇好容易过了审查这一关,只是因为她的反对,没有正式去民政局登记,可是这样,他也不可能马上又去递交一份结婚申请,说要换个女人结婚,所以她认为,这是儿子想逼她就范。

邝旭峰也知道老妈不是那么好糊弄的,点点头说道:“不错,我喜欢的还是小薇,但是您那么强烈反对,我不能不顾及您的想法,所以我考虑好了,试着和婷婷交往一段时间,您应该会喜欢她的啊,她的脾气­性­格和您差不多,虽然父母都是普通老百姓,但我觉得我们家不应该有门第之见,您以前也说过,娶妻求贤德……”

“贤德?”卓亚兰截住他,朝婷婷坐的方向指指说道:“你自己看看,她整个一野丫头,模样、脾­性­、行为、举止,有哪点和贤德沾上边?你甩了小薇我举双手赞成,但如果随便找个女人来气我,妈可饶不了你!”

“婷婷怎么了?她外表虽然粗鲁了些,心地却好得很,再说了,您不觉得她挺合眼缘吗?我可都是照着您的样子来挑的!”

“狗屁!你要真不会看女人,妈给你选,包管比你的眼光好上千倍!”

“不必了,我已经决定了,我今天带婷婷回来不是征求您同意的,而是告诉你,要么小薇,要么婷婷,其他的女人我都不要!”

说完,邝旭峰果断地走到婷婷身边,将她从沙发上扯起来说道:“走,我带你去参观我的卧室!”

然后,两人勾肩搭背,好似很亲热的上楼去了,把卓亚兰气得不行。

看到他们的行为,客厅里的其他人也是面面相觑,老实说,大多数人还是向着沈佳薇的,只是碍于卓亚兰的面子不好发言罢了,所以邝旭峰的做法让他们也很有想法,再怎么说,也不能随找个女人回来当替身吧,而且还把她领进房,这事如果让小薇知道了,还不知会怎么闹呢,她的­性­子也是挺火爆的。

回到自己卧室后,钟爱唯也和卓彦非讨论过这件事,但他只是淡淡说了句:“人家的事你少管,顾好自己!”就把她所有疑问堵回嗓子眼里。

也是,她现在满脑子都是肚子里的宝宝和即将来临的婚礼,的确分不出心思­操­心其他的。

在大院里住了几天,她也逐渐习惯了这种有规律的生活,刚开始还有些担心会和婆家人相处不好,因为白燕之前的牢­骚­还是对她产生一定影响的,可是后来发现,周文韵和卓亚兰虽然表面上有些严肃,其实都挺疼她的,便也慢慢放下顾虑,真心接纳她们。

这天,卓亚兰、周文韵带着钟爱唯和邓欣可一起去逛商 ...

(场,一晃快要过年了,年后又是两人的婚礼,这群女人自然不会放过任何扫货的机会。

随意采购了一些年货,几人又抱满了婴儿用品,虽然钟爱唯一再申明家里已经准备了很多,但完全抵挡不住她们高涨的热情。

几人疯狂扫货的时候,钟爱唯的电话响了,看到上面的号码,她笑着走到一旁接通,告诉自己的行踪后,电话对面的卓彦非咛嘱她不要乱跑,他二十分钟后会来和她们汇合。

收线后,她抬头着看在货架前忙碌的几个女人,不由自主地摸向自己的腹部,心里觉得无比幸福。

挂断电话,卓彦非简单向宋柯吩咐了几句,然后将桌上的一个小盒子放进衣兜,心情很好的走出卓伦大厦。

盒子里是他准备送给钟爱唯的礼物,他筹划了好久了。

准备去的商城和他现在的位置差不多有大半个小时路程,但他不想让某人久等,所以夸口二十分钟到。

因此,他将车速提得较快,为了赶时间,还特地抄了一条路况不太好,但是相对近一些的小路。

就在离目的地还有十分钟左右的时候,前面有些堵车,他一面按着喇叭,一边想从旁边超过去。

但是路面比较窄,他一时半会也没有办法,就在他一面看着时间,一面缓慢减速的时候,突然感觉一股大力向自己撞过来。

他本能的反应就是被追尾了,迅速瞄了眼倒后镜,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又是一股大力向他撞来,这一次的力度很猛,他耳边传来巨大的撞击声,眼前倏地一黑,然后是血红一片。

残存的意识让他摸出手机,摁下一个键,听到那边喂了一声,就强自镇定地说道:“老婆……我有点事……不能来接你,你先回去……我可能会晚点回……”

手机对面的钟爱唯本想多问几句,但是电话突然断了,然后就一直打不通。

据路人后来向交警描述的是,他在路边行走的时候,看见一辆货柜车突然失控,撞向前面一辆豪车,豪车被冲向面前的小轿车,瞬间被挤压得不成人形,等到救护人员将豪车车主抬出来的时候,他已是全身是血,也不知救不救得活。

路人一个劲的摇头:可惜啊,这么贵的车,一看就是有钱人,得多少钱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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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9天 他累了

( 都说女人有第六感,相爱的人之间,更是培养出异乎寻常的心灵感应。ww

自从接到卓彦非那个古怪的电话后,钟爱唯就一直心神不宁,他在电话里的声音虽然和平时一样醇厚平和,她却敏感地从缓慢的语速及略为艰难的言辞里察觉到几分不妥,还有他的语气,仿佛象压抑着极大的痛苦。

最奇怪的是,不等她多问几句,对方竟然挂断了。

再拨过去是占线,然后直接关机。

他从来不会对她这样的。

放下电话,她不假思索地走到货架旁说道:“妈,我不逛了,想彦非。”

周文韵正举着粉蓝粉红两件婴儿包被左右瞧着,闻言笑了笑说道:“他过一会就该回来了,怎么,就这样望眼欲穿?”

“二嫂,既然小唯想去,你就随她吧!”卓亚兰通情达理地Сhā嘴道:“反正离他公司不太远,逛完了正好找他一起回家。”

“我现在就想去!”钟爱唯心急如焚地说道:“要不你们继续逛,我自己搭车去。”

“出什么事了?”两个女人敏感地看着她问道。

“没事,就是突然想见见他……”

周文韵奇怪地瞥了她一眼,也许是察觉到她的紧张,没有再取笑,点点头说:“你等一会,我把这几样东西付了帐就走。”

钟爱唯虽然有些着急,可怎么能说是因为自己五心不定,所以很想见他呢?只得耐着­性­子等着。

周文韵倒是很快从收银台回来,不过却对她说道:“我刚和彦非通过电话,他公司有急事,要临时出差,我们就不用去找他了……”

“临时出差?为什么没有告诉我?”钟爱唯的心脏没来由地咯噔一下坠落下去,那种抓不到实处的飘浮感让她很忐忑。

周文韵的表情看不出一丝异样,淡淡说道:“听说是z城的分公司出了什么事吧,他也许是怕你担心,所以没敢告诉你,不过他特地咛嘱我们要照顾好你,今天也逛了很久了,要不我们就先回去吧,免得你累到了。”

这样一说,似乎也有几分可信度,以卓彦非的个­性­,倒是真­干­得出这种事。

钟爱唯找不出确切的疑点,只是,她心里那种空空落落的感觉并没有因为这几句合理解释而有所改善,反而更揪紧了。

将她送回大院后,周文韵并没有下车,说几天都没回家,今天就不留在这里了,嘱咐了她几句就驱车离开。

接着,卓亚兰也说今天安排了吃年饭,咛嘱邓欣可不许胡闹,然后在她的抗议声中推门出去。

所以,偌大的宅院里,只留下老爷子、钟爱唯、邓欣可几人。

晚餐的时候,钟爱唯胃口极差,如果不是老爷子盯着,她估计一口都不会动,勉强吃了小半碗,然后胸口一阵恶心传来,她捂着嘴冲进洗手间,把刚才吃的一点食物全吐出来,看着镜子里憔悴的自己,她突然觉得自己是大惊小怪,不就是接了个没头没尾的电话吗?不就是老公不能按时回家吗?至于这样疑神疑鬼吗?她马上是要当妈妈的人了,不能这样心浮气躁的,听说妈妈的情绪会影响到腹中的胎儿,就算是为了孩子,她也不能这样。

这样想着,她捧了一点水,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颊,使它看上去带上几分红润,才微笑着返回饭桌。

老爷子担心地看着她问道:“小唯,你没事吧?”

“没事!”她笑得很自然,端起碗说道:“吐了一下好象觉得饿了,吃饭吧!”

“姐,今天大哥不在家,我来照顾你,多吃点!”邓欣可起身替她挟了几样菜。

本来强颜欢笑的钟爱唯,听到她无心说出来的“大哥”两字,突如其来地,心底滑过一丝刺痛。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也许孕­妇­的情绪本来就是这样反常吧。

——《名门小妻》花卷儿——

与此同时,医院急救室外。

本应出现在餐桌旁的卓家人几乎都聚齐了,焦急地盯着手术室外亮起的红灯。

“怎么会这样?”卓凯师拧着眉心,看着刚挂断电话的宋柯,他的表情虽然看不出特别的波动,可微显急促的语气还是流露出心底的担忧。

宋柯的表情也很凝重,是他亲自将卓彦非护送进医院的,知道他的伤势有严重,不过因为他本来就是不苟言笑的,所以倒让人察觉不到特别紧张。

“卓少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交通事故,肇事司机已经被警方控制住了……”

“我问的是他的伤势,送进去的时候情况如何?”卓凯师打断他问道,终究是父子连心,这句话最后带上些许颤音。

“我不清楚……”宋柯低下头,他觉得自己是实话实说,他又不是医生,怎么可能会知道,只是听急救车上的医生提过,卓少头部受伤,肋骨断了几根,身上也有多处撞伤……失血过多,情况很不乐观。

但是既然卓少在出事后还能拨电话给他,清醒地告诉他出事地点,嘱咐他不要把他受伤的事情告诉自己老婆,还冷静地吩咐了一些事,所以他认为,虽然他赶到的时候卓少已经昏迷,但情形并没有医生预计的那样糟糕。ww

只是,这群医生的医术到底有没有传说中那么神啊,都被推进去好几个小时了,怎么还没有出来呢?

时间在众人的彷徨和等待中一分分滑走,又过去了几个钟头,急救室外“手术中”的灯光终于熄灭了。

众人一拥而上,然后看到主治医生摘着口罩,一脸疲惫地走出来。

“手术很成功,但是患者还没有度过危险期……”

主治医生姓祝,和卓家相交多年,是国内外有名的外科权威,在送医途中宋柯就联系到他,然后很快安排了手术,在一定程度上也争取了抢救时间。

医生的话让全体的心情大起大落,然后看到戴着呼吸器,身上Сhā满管子的卓彦非被推出来,所有人都向移动病床扑过去。

“彦非!”周文韵隐忍的眼泪终于滚落下来,本来想抱住卓彦非的,又怕碰到他伤口,只得紧紧拽住床沿,卓亚兰也立刻红了眼眶。

其余人也强忍着难受,邓英鹏小声向医生询问病情。

将卓彦非推进重症病房后,祝医生安慰了一下家属,见他一脸倦容,众人也不忍心拉着他多问,毕竟一口气做了六七个小时的手术,不累是不可能的。

重症病房是不允许家属探视的,众人只得守在病房外,透过落地玻璃,看着病床上那个生死未卜的人。

他曾是众人的希望和骄傲,所以这一次,大家也相信他能度过难关!

这一晚,钟爱唯也是心神不宁地守在电话旁。

她不记得自己拨打了多少个电话,当一次次地听到那个机械的女声提示时,她的心情也一点点惶恐。

她告诉自己要镇定,不过是打不通电话而已,以前又不是没出现过这种情形 ...

(,也许卓彦非正在飞机上,或者正在开会,总之是有不得不关机的苦衷,等他忙完了,自然就会打过来,她现在有宝宝了,怎么能这么激动呢?

可是,心底却另有一个声音提醒她,鉴于前几次打不通电话引起的困扰,他们之间早已约定过,以后不论什么情况,都不许再关机,或者让对方找不到自己,他现在违反约定,难道是出事了吗?

联想到下午他那个电话中的语气,这个念头渐渐占据了她的理智,让她神经质地拨打着那个号码。

然后,她突然想起什么,扭开电视,一个台一个台地调着,想找到有关卓伦的新闻,然后是网络……自然是一无所获,她又给齐思瑶拨了个电话,直接了当地问她今天有没有关于卓伦地产的新闻,对方的答案是否定的,她便懒得听齐思瑶唠唠叨叨地问她发生什么事,直接挂了电话。

将手深Сhā进头发的时候,她真是有些后悔,为什么以前就没有想过问一下宋柯的联系方式,仔细想想,卓彦非总是能轻易地找到她,但她对于他的社交圈却似乎一无所知,越想越觉得自己对他关心不够,汹涌而至的内疚和挫败深深地将她淹没,从没有哪一时刻,她象现在这样鄙视自己。

将近十一点的时候,从虚掩的门边传来敲门声,声音很轻,听到她耳里却象天籁,她条件反­射­般地跳起来,第一个念头是他回来了,兴奋地连鞋都没有穿,几乎是狂奔着向门口冲去。

但是只冲出几步,门就被推开了,出现在门边的人却是邓英鹏和卓亚兰。

她前进的身体倏地一下定住,就好象被施了魔法,刚才的狂喜迅速被失望吞没,莫名其妙地,她的眼泪就涌出来。

她没想哭的,甚至都不知道是为什么,可是泪水却怎么也止不住,看着迅速向她走来的那两个人,象个孩子般,无声地落泪。

很奇怪的,卓亚兰过来一把抱住她,也没问她为什么要哭,只是安慰地拍着她的后背,说出来的声音也似乎有些哽咽。

“傻丫头,别哭了,你怀着宝宝呢,别哭坏了身体。”

“姑妈,彦非是不是出事了?”她抽泣着问道,虽然只是猜测,但说到出事两个字,心底扯得难受,那种紧张让她差点无法呼吸,原来在乎一个人的感觉是这样的,她真的不知道,如果对方的回答是肯定的,紧绷的心脏会不会骤然停止跳动。

感觉到卓亚兰扶着她后背的手掌停顿了一秒,也许只是她的错觉吧,因为她的语气是那样的笃定,莫名地就给予了她希望:“怎么可能呢?别瞎想!”

“那他的电话为什么一直打不通,而且到现在都没有找我……”

“也许是他正忙着呢,你也知道,男人工作起来是废寝忘食的,何况是打电话这种小事?你爸就经常这样,出去执行任务,十天半个月不见人影都是常事,等你习惯了就好了……”

闻言,邓英鹏赶紧点头:“是啊,男人当然要以事业为重,我不是说彦非不在乎你啊,但他总会有自己的事啊,你也要学着体谅他!”

被他们这样一说,钟爱唯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想想自己的确是在胡思乱想,也许是因为怀孕的关系吧,变得多愁善感了。

“彦非真的没事?”她还是有些不放心的问道。

“当然,你也知道快过年了,他是大公司,忙一些是正常的。”

“小唯,时间也很晚了,你怀着孩子,还是先睡了,彦非也应该是怕吵了你休息,所以才没打电话回来吧?你别让他担心!”卓亚兰将她扶到床边说道:“要不我留在这里陪你?”

“不必了,姑妈,你们回去休息吧,我现在就睡。”

看到她乖巧地坐到床头,邓英鹏替她关了电视,调暗灯光说道:“你躺下去,我们看你睡着了再走。”

虽然很不习惯有人在旁边瞧着,但看他们坚决的神情,钟爱唯知道是无法劝他们出去的,只得佯装闭上眼,心里突然涌起一个疑问:自己都联系不上卓彦非,他们怎么会知道他的行踪呢?而且,他们仿佛明白自己在担心什么似的,什么都没问,只是安慰……还有,很反常地守着自己,是什么情况?就好象真的发生了什么事……

好吧,她又胡思乱想了,在床上翻了个身,她背过脸,不想让身后的两个人看到她的惶恐。

也许是在这里住的时间不长吧,没有温暖的怀抱,没有熟悉的味道,她真的睡不着。

——《名门小妻》花卷儿——

做了一晚凌乱的梦,早晨醒来的时候,钟爱唯有些无­精­打采,看时间已经是十点多了,洗脸的时候才发现眼睛红肿得厉害,她都不记得自己是没睡好还是晚上流过泪,随便用冷水敷了一下,感觉好了一些才下楼。

很意外地,卓亚兰和邓英鹏竟然都在家,见到她出来,赶紧让厨房将早餐热好了送出来。

老爷子和邓欣可都没看到,后来她才知道,他们爷孙俩出去玩了。

“小唯,今天有什么安排?”见她吃完早餐,卓亚兰随意问道。

“没有!”说话间钟爱唯第n次摸出手机,看到上面没有任何来电,表情无比失望。

卓亚兰自然捕捉到她明显的脸部动作,瞥了眼邓英鹏,眼光转到她脸上说道:“小唯,今天我们都有空,不如陪你去做产检吧?”

“不用了,我不久前才检查过。”她没提及前不久差点小产的事,闷闷地答道,心思自然还放在卓彦非身上,按理说他也该忙完了吧,几乎十八个小时没联系了,自从两人认识以来,这简直是破天荒的现象,难道说已经产生审美疲劳了?这个念头让她担心之余还多了几分郁闷。

卓亚兰不甘心地站起身,用了西太后的权威说道:“检查了也可以再去一次,小孩子每天都在发育,多检查一下总是好的……英鹏,替小唯准备一下,我们马上出发。”

“好!”邓英鹏也站起来。

卓亚兰果然是雷厉风行,不到一小时,几人的身影就出现在某医院­妇­产科。

邓英鹏一进院门就推说­妇­科是男士禁地,他就在外面等着,卓亚兰嗯了一声,独自领着钟爱唯雄纠纠气昂昂地走进去。

让一个看上去很和蔼的中年女医生检查了半天,钟爱唯坐在医生办公室外的长椅上候着,卓亚兰则在里面不知道问着什么。

她也有些奇怪,为什么不去门诊,而跑来住院部,而且,那个女医生的检查项目似乎和之前的不太一样,原谅她没有经验,所以不敢提出异议。

不久,女医生客气地将卓亚兰送出来,微笑的瞥她一眼说道:“胎儿情况正常,不过孕­妇­一定要保持心情开朗,切忌情绪波动太大!”

“医生,我记住了!”钟爱唯起身道谢,心想难道她的样子表现得很不开心吗?否则医生为什么要这样咛嘱她。

不过,她也知道医生说的很对,这两天她的确是太多虑了,或许影响到了宝宝也说不定。

这样想着,她也尽量忘掉心底的牵挂,努 ...

(力扯出一个微笑说道:“姑姑,是回家吗?”

“再陪我去一个地方!”卓亚兰扶住她,摁下电梯说道:“正巧我有个熟人也住在这家医院,你陪我!”

“是什么病啊?”她随口问道。

“交通事故!”卓亚兰尽量婉转措词,使事情听上去不那么惊险地说道:“不是很严重,不过因为刚做完手术不久,可能麻醉没过,所以还没苏醒,你要有心理准备……”

听到是车祸住院,钟爱唯心里就有些不太乐意,母亲当初在车祸现场浑身是血抓着她小手的情形还是记忆犹新,她真怕又是这样一个喋血街头的场景,不过既然姑姑都这样说了,她当然不便反对,只是她有些奇怪,为什么要做好心理准备呢?难道伤者的伤势很恐怖?或者已经撞得面目全非?

这样想着便上了几层楼,两人的脚步停到特护病房前,卓亚兰伸手欲推门,然而却扭头瞧了她一眼,眼光若有深意。

“姑姑,到底是谁受伤了?”她倏地停下脚步,心底没来由地涌上几分慌张。

她认识这间特护病房,以前她头部受伤的时候曾经住过这里,如果说当时给她的记忆是温馨,那么现在故地重游,却是恐惧了。

医院的确是个让人高兴不起来的地方,她更担心自己推开门,会发现躺在病床上的那个人是……

似乎猜到她的顾虑,卓亚兰垂下手,认真地看着她说道:“没错,彦非住在里面,他……”

没等她把话说完,钟爱唯已经冲进去,事实上,即使隔着扇厚重的门,她早就有了某种感应,门里的那个人,或许是她正想念的,她不敢立即进去,是因为还存着某种希望,她多想是自己猜错了,可是听到姑姑吐出那个名字,立刻让她放下一切妄想,只想快点看到他,确认他平安无事。

此时此刻,她突然有些明白,以前自己每次出事时,卓彦非的心情是多么焦灼不安,那种恨不得代替所爱的人躺到病床上,唯恐他受任何病痛的感觉,强烈得让她紧紧咬住­唇­。

病床里已经有不少人,见到她出现,都默默地往后退了一步,很自然地给她让出一条路。

她一步步地走过去,看到病床上那个裹着纱布,身上Сhā满管子的人,完全不敢相信那会是他。

他在她心目中永远是那么高大伟岸,是她倚靠的坚实臂膀,怎么可能会这样毫无生气地躺在病床上,见到她来了,都不睁开眼对她笑一下呢?

这绝对不可能是他,虽然他失去血­色­的五官还是那么的俊逸,说不出的慵懒安祥,可是,她不喜欢他现在这样,他应该是意气风发的,淡淡的笑着,对她说:“傻丫头,有什么好哭的?”

她没发觉自己的眼泪是什么时候流出来的,或许根本就没有停过,从昨晚的梦里一直藏到了她的心里,从接到他电话的那一刻,她就不可救药地预感到,他遭遇了不测。

终于走到他身边,她尽量放重了脚步,想把他从沉睡中惊醒,却还是感觉每一步都踩在云朵里,是那样的飘浮无力。

她握住他,他的手背上Сhā着针管,冰冷的药水一滴滴注入他的身体,使得他的手掌微有凉意。

她小心地包紧他,就如同他很多次给她温暖那样,将自己仅存的热度,一点点从他手心里传递进去。

她的泪水,也在不知不觉之中,一点点地滚落下来,染着她的体温,滑过他的手背。

“小唯……”有人轻轻叫了一声,也许是她这种无声的痛苦让人感觉到压抑,从进门起,她就失去了一切表情,如行尸走­肉­般向某个目标走去,没有焦距的瞳孔似乎紧紧盯着那个方向,又仿佛什么都看不见,脸上挂满泪痕,却听不到一点哭声,她就象一个牵线木偶,失去思想、失去灵魂,只是机械地,被本能所牵引,走到病床边,走向同样失去意识的某个人。

“小唯,你想哭就哭出来吧!”周文韵上前几步,摇着她的肩膀说道:“你放心,医生说彦非已经脱离危险期,再静养几天,他就能和原来一样了。”

“那他为什么不理我?”钟爱唯弱弱地问道,仍然小心翼翼地抓着他的手,仿佛一松手,他就会消失不见似的。

“他可能是累了,休息一下就会醒了。”

周文韵这样安慰着,其实她心里也没底,医生说卓彦非的恢复情况让他们很吃惊,普通病人受这么严重的伤,可能会在重症病房监视两三天,他却只用一晚上就脱离了危险期,这应该和病人强烈的求生意识和良好的身体素质有关,不过,虽然病情稳定下来,但由于脑子受过撞击,所以医生也说不准他什么时候会醒来,只是咛嘱家属好好照顾,必要时给予适当刺激。

所以,他们决定把这件事告诉钟爱唯,因为对他而言,她应该是最好的刺激。

而且,他们觉得钟爱唯也应该猜到什么了,如果一直瞒着她,恐怕会憋出事来,如果能让她淋漓尽致的哭出来,未免不是一种宣泄。

可是,眼前的状况还是让他们很揪心,只能无语问苍天:好好的,为什么要发生这种事呢?

“让我陪着他吧!”钟爱唯的意识渐渐回来了一些,抹了把眼泪,很平静地说道:“你们应该陪了他一晚上了,先回去休息吧。”

闻言,房间的某些人有些为难,心想难道她是在怪他们没有及时把卓彦非受伤的消息告诉她吗?

“少夫人,其实昨天是卓少不让我们把他受伤的消息告诉你,他怕……”赶来不久的宋柯觉得有必要澄清一下,现在卓彦非已经脱离危险,所以他认为可以把他的苦衷说出来。

“我知道,谢谢你们了!”钟爱唯打断他,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情绪的说道:“现在他没事了,我陪着就可以,你们先回去,休息好了再来换班。”

见状,卓凯师朝周文韵使了个眼­色­说道:“这样也好,小唯,那你就辛苦一下,晚上我们再来换你!”

“嗯!”她点点头,眼光不曾离开病床半秒。

其余人又交代了几句,互相使着眼­色­走出病房。

“让他们小俩口单独呆一下吧,病房里留这多么人也不合适。”

“我去跟祝医生谈谈,顺便给彦非请个特护。”周文韵说着向医生办公室走去。

卓亚兰叫住她:“等等,一起去,我也有些事想问祝医生。”

“那快去吧,让小唯这孩子一个人呆在这,我还真有些不放心呢,她刚才那情形太吓人了,又怀着孕……”

“嗯,我就是担心她受不了,之前还特地带她找郑医生咨询了一下……”

两人谈论着往前走,其余人也各自散开。

病房里。

当病房门被带上,钟爱唯的神情突然放松下来,本来绷紧的情绪也仿佛被一根看不见的剪刀划过,她终于哭出声来,颤抖着将手伸到卓彦非的脸边哽咽道:“老公,我来了……你听见了吗……听见了就答应我一声……你不是什么都答应我的吗……”

--- ...

(---题外话------

对不起,让大家难过了,555,其实我也开始难过了……

今天是愚人节,就当这些是玩笑吧,

明天争取来点轻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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