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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名门小妻 > 073 没老婆伤心,有老婆伤身

073 没老婆伤心,有老婆伤身

“找我来有什么事?”她盯着病床上的方晓茉,和卓彦非一样充满怀疑,可是倚在床头的她是那么憔悴,善于掩饰的脸上也找不出任何破绽,任谁看了她都会深感同情。

“坐啊!”随着她­唇­角挑起的冷笑,于是泄露了几分心底的得意。

钟爱唯也不和她客气,拖开床头的椅子坐在她对面,刻意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方晓茉轻蔑地笑笑,假装没看见她的戒备,伸出手掌懒懒摸着自己小腹说道:“可惜我和彦哥哥的孩子没了,否则应该可以和你肚子里那个一起长大的……”

“有话快说!”钟爱唯厌恶的看着她说道:“少在我面前演戏,你应该知道骗不了我!”

“他就那么值得你相信?”方晓茉冷嗤:“人啊,就是这样,永远接受不了自己不喜欢的事实,他再宠你,还不一样是男人,你以为他就会为你守身如玉?”

“抱歉,我没兴趣听你扯淡,如果没别的事,我先告辞了……”她准备起身,对方却叫住她。

“慢着,过几天就是你们的婚期了,我这几天住院也没时间去准备什么大礼……”说到这她呀了一声,装做灵机一动的样子说道:“你说如果我当着各位来宾的面宣布我也怀上他孩子的事,算得上惊喜吧?”

“你就好意思?”她冷冷盯着她,婚礼上请的都是达官贵胄,还有不少是她的同事,她父母的熟人,她这样做虽然是解气,对她的名声也是相当不利的。

方晓茉一副女无赖的形象,冷笑道:“脸面能换来幸福吗?能当饭吃吗?再说了,我是受害者,就算人们鄙视我的同时,也会首先谴责你们吧,算起来我也不算最惨的那个,而且,你觉得以我现在这种情形,还能装成若无其事的继续过下去吗?”

“你想怎么样?”

方晓茉似乎一直在等她问这句话,很快说出自己的条件:“很简单,一命填一命,我要让你肚子里的孩子替我的孩子偿命……拿掉他!”

“不可能!”钟爱唯下意识护住自己肚子,孩子是她的命,就算察觉到对方的歹意都让她心底一惊,怎么可能傻到听她的指使而拿掉他?她再笨也不会伤害自己的骨­肉­。

“那么只好子债母偿了!”方晓茉也料到她不会轻易同意这个条件,盯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从彦哥哥身边消失,带着你的野种,永远离开他!”

“这个更加办不到!”她瞪着她,针锋相对的回答。

“是么?那就只好抱着一起死了!”方晓茉勾­唇­冷嗤,想起什么的说道:“哦,差点忘了,还有一件事我要提醒你,你还记得顾恬恬吧?”

听到对方轻哼一声,她继续说道:“不知你的好老公有没有告诉过你,除了我之外,他还曾经想对恬恬欲行不轨,你可以不信,不过当时拍下了证据,你有兴趣的话,我可以找给你欣赏……”

“我知道!可是这么无稽的事,恐怕连你都不会信吧?”钟爱唯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呵……我们信不信重要么?关键是其他人会怎么看怎么想?”方晓茉不理她的试探,得意的笑道:“一个有过前科的男人,再加上另一个不幸的女人,你觉得人们会怎么看他呢?s长公子婚礼上被曝丑闻,哈,这条新闻一定很劲爆,小唯,你真该重­操­旧业的,肯定会凭着这个头条一炮而红!”

钟爱唯脸­色­变了变,因为这句话的确很具威胁­性­,她想了想劝道:“你以为逼走我,彦非就能接受你吗?你这样对他,还指望他能对你回心转意?”

“如果我失踪,他肯定会猜到和你有关,你觉得他会放过你?”

“晓茉,你醒醒吧,世上优秀的男子那么多,你条件这么好,为什么一定要……”

“闭嘴!”方晓茉终于忍不住怒喝:“少在这里惺惺作态,你下贱,人尽可夫,怎么能指望人人都象你一样?我的条件已经开出来了,接不接受是你自己的事,可是我方晓茉想做的事,没有人能够拦得了!你走吧,眼看就要到你的婚期了,你一定有很多要准备的吧?我劝你掂量清楚,别漏了什么,影响到婚礼就不好了,你放心,我也会祝福你,在这里静候佳音的……”

看着钟爱唯一言不发走出病床,方晓茉心底浮出报复的快感。

是的,这次她是做的不太光明,用一个莫须有的孩子来要挟一个男人娶她,也是挺伤自尊的,可是她做事只问结果,从来不在乎什么过程,眼看着曙光一点点在眼前显现,她压抑多时的心境终于开朗起来,惬意地躺到床头,嘴角挑起一抹轻笑。

...

( 阳光从百叶窗缝里洒进来,一格格的映在她脸上,于是,她的笑便显得那么扭曲。

——《名门小妻》花卷儿——

钟爱唯垂头丧气地走出病房,老实说,方晓茉的话还是对她造成很大困扰的,她不想眼睁睁地看着卓彦非受到伤害而无动于衷,但离开他的念头却让她心如刀绞,一时间,她又想不出什么具体的办法来帮他,明知方晓茉是在说谎,可是人若无耻便是无敌,她实在是无可奈何。

正胡思乱想的时候,听到一把熟悉温暖的声音:“老婆!”

她惊讶地抬起头,心想自己是走火入魔了,想一个人,连他的声音都变得如此真实。

“怎么?连自己老公都不认识了?”卓彦非故作轻松地走到她旁边,勾起她的腰肢说道:“大过年的乱跑什么,回去吧!”

事实上,见到她出现在这的瞬间他立刻明白到,她应该是知道方晓茉的事了,只是故意回避着,不想她太着急。

钟爱唯却是心中一堵,因为她也想到,他出现在这里应该是来见方晓茉的,联想到今早出门前他告诉自己说是去拜年,不由问道:“你是来见她的?”

“嗯?”卓彦非故意装糊涂,揽着她的纤腰,不疾不徐地说道:“老婆,有空不如多保养自己,过几天就要做新娘了,蓬头垢面的,怎么嫁得出去啊?”

“那你不娶啊,我还没想好要不要嫁你呢!”她白他一眼,被他温情的调侃弄得心头暖暖的,向他靠紧一些,扶住他嗔道:“看你,伤着条腿到处跑,警告你啊,如果你瘸了,我可会带着宝宝另嫁别人!”

“那怎么行?我可不想自己的宝宝生下来的第一眼见的是别的男人……”

他的话让她心中一酸,会吗?如果她选择离开,他会难过成什么样啊?

“老婆,你刚才见过晓茉了?”察觉到她脸­色­不好,卓彦非还是问道:“她对你说过什么?”

“没什么……”她还没想好要不要把方晓茉的威胁告诉他,最后选择沉默。

卓彦非也不再说什么,揽住她说道:“老婆,陪我去个地方。”

勤务兵把两人送到目的地后,抢先从驾驶室出来,将卓彦非扶出来,然后才回车里等着。

钟爱唯打量着眼前这幢看上去还算气派的住宅区,这里离医院不太远,绿化设施什么的都挺不错的,扭头问道:“来这做什么?拜年吗?”

“嗯,来找个人!”

两人一起坐上电梯的时候,钟爱唯好奇地问:“我们到底要见谁?”

“方晓茉的主治医师!”卓彦非毫不隐瞒的说道:“真相如何,也许只有她能告诉我们!”

钟爱唯心中一动:“你今天去医院就是为了找她?”

卓彦非点点头,他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这个主治医生是个关键,所以才再次去医院找她,扑个空后,就向院长打听了她的住址。

钟爱唯有些开心,因为知道他今天去医院不是见方晓茉的,眨着眼问道:“你怀疑她?”

“你难道不是吗?”

两人都从对方眼底找到肯定,钟爱唯点点头:“可是她会告诉我们吗?”

“那只有试试了!”

说话间只听叮地一声,电梯停下来,两人互相搀扶着走出电梯间,站到拐角的一扇门前。

可是让他们失望的是,按了半天门铃,屋里都没传出任何动静。

“老公,看来主人不在家,我们要等他回来吗?”

卓彦非凝神看着褐­色­的房门,想了一会说道:“算了,先回去吧,有心找的话,怎么样都会遇到的,我就不信她能一辈子都不在!”

他故意说得很大声,说完后却没有走,手放在门铃上,这次只轻轻一响,门就从里面被拉开了。

“你们是谁?”一个看上去很知­性­的中年女人伸出半个头,一脸冷漠地打量着他们。

“刘医生是吗?我们是病人家属,给你拜年的!”

“不用了,我们不接受家属贿赂!”刘娟准备关门。

卓彦非却一把撑住门框,­唇­角挑起淡然而无害的笑:“太好了,我就欣赏刘医生的正直……”

二十分钟后。

电梯间。

钟爱唯有些沮丧地说道:“这下完了,想不到她是肖美优的亲戚,她恨我们都来不及了,怎么肯帮我们?”

脑海中不由想起刚才刘娟不冷不热的神态,一进门她就有些奇怪,刘医生的家看上去­干­净整洁,不愧为医生,连空气中都似乎飘荡着淡淡的消毒水味,但是除了客厅,其他的房门都关得紧紧的,作为医生的她似乎不明白空气流通这个很通俗的道理,而刘娟的口风也和这些紧闭的门窗一样滴水不露,他们根本探听不到一点有价值的信息,在卓彦非试探她的时候,钟爱唯也很留意地在客厅里打量着,然后发现某面墙上有几处墙面相较于旁边显得特别白,就象那里曾经长时间地挂过什么东西,然后突然被揭走一样,顺着这样的思维,她又敏捷地在不远处的陈列柜上发现几个倒扣着的相框,联想到她刚才过那么长时间才开门,心中莫名就有了几分怀疑。

卓彦非依然旁敲侧击,在对待方晓茉的问题上,刘娟不是打着官腔推说记不清,就是支支吾吾装失忆,就连卓彦非很严肃地指出,除夕那晚她明明是休假,怎么会突然跑去医院,替方晓茉做紧急流产手术,都被她以医德为名撇清得异常崇高。

面对这样一个道貌岸然的白衣使者,他们还能说什么呢?所以当她说昨晚做过一场大手术,很累想休息时,他们也只得无奈地对视了几眼。

顺着她眼底的暗示,卓彦非也发现了倒扣的相框,不动声­色­地说道:“刘医生,既然这样,我们就告辞了,不过可以借用一下你的洗手间吗?”

刘娟的样子很不乐意,却不便推辞的点点头,扭头指着某扇门说道:“那一间就是,你自己去吧。”

“刘医生,你的房子很漂亮啊,家里还有些什么人啊?”见她的眼光追随着卓彦非,钟爱唯假装很随意地问道。

刘娟神­色­一凛,冷淡地说道:“你问得太多了吧?”

“呵……我也只是好奇问一下,今天过年嘛,一般家里都是人来人往的……”钟爱唯笑着扯开话题说着:“刘医生,你是­妇­科权威,其实我也怀孕两个多月了,有很多问题想请教一下……”

“今天我休息,不想谈公事,如果你真想问病,有空来医院挂号吧!”刘娟瞧向她腹部的目光,分明是厌恶的。

钟爱唯不以为意地继续围绕自己肚中的宝宝说了几句,吸引住刘娟的注意力后,眼角的余光看到卓彦非悄悄走到她背后的陈列柜旁,迅速翻起相框看了一眼……

照片上搂着刘娟的肖美优让他们都明白了,为什么方晓茉会有医生证明,她肚中的孩子煞有其事。

想到此,她烦闷地叹出一口气。

卓彦非笑了笑,捏了捏她粉­嫩­的脸颊打 ...

(趣道:“担心什么,你应该高兴啊!现在相信老公是无辜的吧?”

“我什么时候怀疑过你?”她抿起小嘴,好吧,她是没怀疑过,但偶而吃味还是有的。

“老公,现在怎么办?”笑过之后她又苦起脸,嗫嚅地说道:“要不,我们暂时不结婚了吧?”

知道真相后,她反而更担心,因为明白方晓茉这回是有备而来,虽然她还没下定决心听从她的威胁离开他,却不想在婚礼上出现意外,方晓茉现在是疯了,连自己的清誉都可以当作筹码,还有什么是她做不出来的?她的最终目的是不想看到他们在一起,那么她先退一步,取消和他的婚礼,应该可以暂时阻止她的怨气吧?

卓彦非当然不会同意,捞起她向停在小区外的车走去,边说道:“怎么可能!我们不仅要如期举行婚礼,而且要比预期的更加隆重,我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我的女人,除了你,我对其他人都没兴趣,看还有谁敢来破坏我们?”

她又叹了口气,不是不被他感动,可是他能宠她,她就不能保护他吗?爱情也应该是相互的。

“老公,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会怎么样?”闷闷地,她不经意流露出心底的哀伤。

卓彦非护在她腰肢上的手掌突然紧了几分,皱眉说道:“不许乱说!”

“呵……我只是打个比方!”她扬起头,尽量轻松地笑笑说道:“人家都说,相爱的两个人中,先死的那个比较幸福,因为不用体会那种生离死别的痛苦,老公,你不会在这种事上和我争吧?”

她笑着,可是只是随便说说,她的心为什么那么痛?

卓彦非的心也是猛地一抽,生离死别,这么快就要谈论这种话题吗?不悦地板起脸说道:“乌鸦嘴,大过年的说什么扫兴话?很想为夫先走了,你好找别的男人吗?坏丫头,回去看为夫怎么收拾你!”

“要我不说你又说?”她也恼怒地揪她一把:“赶紧呸几声重说,我们还有好长的时间在一起呢,你要是敢扔下我,就算追到阎罗殿我也要把你追回来!”

“傻丫头,有你在,为夫敢去哪啊?”卓彦非微笑,看着她的眼波柔光滟潋:“放心吧,谁也别想把你从我身边抢走,我也是……”

------题外话------

咳,跳出来说几句,小风小浪不必担心,会好的。

谢谢亲们支持,么么~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77天 难舍难分

( 婚礼前三天。

晚,医院病房。

方晓茉举着手机,脸上的神态很得意,口气却淡得如白开水般问道:“想好了么?我的耐心很有限的,特别是这大过年的,一个人躺在医院里,很容易胡思乱想!”

不知电话对面说了些什么,她轻蔑地挑起­唇­:“小唯,你是在逼着我帮你做决定吗?好啊,我先把丑话说在前头,我刚经历丧子之痛,什么事都有可能做得出来……”

“我知道,是人的话会象疯狗一样丧心病狂吗?”仿佛正面对着她,电话对面的钟爱唯厌恶地说道:“可是我要警告你,在我做出决定之前,不准你动他一根毫毛!”

“那是自然,他没准也是我老公,我舍得伤害他吗?”手机里传来刺耳的笑声。

钟爱唯皱起眉,下意识把手机拿远点,这几天她也想了不少方法,可是似乎都不能阻止她的诡计,就在昨天,她还在自己邮箱里发现一封邮件,上面全是编辑好的关于卓彦非的丑闻,图文并茂,虽然她当即就点了删除,但那些文字仍是­阴­魂不散般在她眼前飘来飘去,她清楚地知道,如果这些东西被散布到公众眼前会有什么恶果,到时不仅是卓彦非、恐怕连整个卓家都会蒙羞。

难道只有放手这一条路吗?她一遍遍地问自己,可是每次答案都让她纠结,而且心脏痛得难受,她蹙紧眉,也许是想得太入神了,连电话对面的喂喂声都没留意。

就在她举着手机发呆的时候,卓彦非从旁边走过来,圈住她的腰肢问道:“老婆,谁的电话?”

“嗯?”她一愣,然后卓彦非的眼光也落到手机屏幕上,看清上面的来电显示后脸­色­变了变,接过电话喂了一声,然而里面已经传来嘟嘟声。

他立刻回拨过去,但再也没人接听。

“她找你­干­什么?”他悻悻地放下手机,扳过她的脸,也坐到梳化椅上说道:“不管她对你说什么,你都不要理她,她越是想拆散我们,我们偏要过得好好的,让她去气急败坏,记住,为夫也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你,嗯?”

“我知道!”她勉强笑笑,看着他说道:“我跟你说个事,按风俗本来婚礼前三天就要住回娘家住的,可是我担心你的伤没全好就拖了一天,明天一定是要回去了,我不在的时候,你记得照顾好自己啊……”

卓彦非挑挑眉,她的口气听上去好别扭,好象不是等待迎亲的新娘,而是生离死别似的。

这个念头让他很不舍,尽量放松语气笑道:“那就是说我有两天都不能见到你了?怎么办?人家都说度日如年,两年的时光,730天,有多少分钟啊?让为夫怎么熬?”

“有那么长么?”她真的被逗笑了,象他平常总做的那样扳起他的下颌,瞅着他,一本正经的说道:“那你今天就多看我几眼,牢牢记在脑子里,等你想我的时候就拿出来回忆一下,时间就比较好过了。”

“夫人你呢?你难道不想么?一起看吧?”他笑着,也托起她的小脸对着他。

他只顾玩笑着,没有留意到她用的是回忆——只有失去的东西才能用到这个词,难道他们不是短暂分离,而是永远失去吗?

“怎么办?我发觉越看越舍不得……”卓彦非感叹:“夫人,这里不也是你的娘家?留下来不走嘛!”

他很聪明,知道善加利用邓英鹏这个挡箭牌,可是钟爱唯哪会轻易上当,轻笑着说道:“狡猾!卓少,我发现你光荣负伤赖在家里后,变得越来越没出息了!”

她笑着点点他鼻头:“别忘了,你是高高在上、不苟言笑的总裁,你马上就要重返工作岗位的,以你这种­精­神状态,怎么能当好领导……”

说着,突然就想起第一次见他的情景,不咸不淡,云淡风轻的,那种不温不火的飘逸简直要让她抓狂,再看看现在的他,相同的俊脸,加了许多深情,那双深邃的眸光总有种让她不能自拔的感觉,但也许这将不再属于她……这种念头同样让她疯狂。

“那就不当,夫人去运筹帷幄,为夫留在家里吃软饭!”见她有些失神,他凑过头,看样子想趁机亲她。

“瞧你这种思想境界?”她清醒过来,恨铁不成钢地推开他,探长胳膊敲敲他脑门,敲完咬牙说道:“家里好几张嘴都等着你养呢,你敢窝在家吃软饭?告诉你,赚不到­奶­粉钱,连稀粥都没你的份!”

“唉,你连资本家都敢剥削啊!”他感叹:“没有稀粥,饭后甜点应该有吧?”

说完,不怀好意的眼光在她身上扫了几下,里面的含意不言而意。

“做梦!竹笋烧­肉­有很多,想吃么?”她狠狠瞪回去,表面上一切都和平常一样,他乐此不疲地调戏她,她义正言辞地批评他,但是她明白,这种温馨,也许很快就不会再属于她。

卓彦非却­色­­色­地瞧着她,他感觉今晚的她有心事,就连她的笑都似乎带点牵强,他以为是刚才的电话让她失常了,所以努力逗她高兴的说道:“为夫喜欢吃荤的,竹笋就不要了,­肉­留下!”

“想得美!”她笑着抿起嘴,然后勾住他的脖子说道:“好吧,就看在你最近表现良好的份上,小小的尝一口。”

她微嘟起嘴,吹气如兰,眼波如春水荡漾,于是他老实不客气的凑过去,轻轻拥住她……

“老公,我爱你!”摸着他的脸颊,她柔情万丈地说道,感受着他小心翼翼的索取,就好象他对她的爱,永远是体贴的,温柔的,即使强烈到可以天崩地裂,也不舍得让她受丁点伤害。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她终于理解了,有一种爱叫放手,不是不爱,而是很爱很爱,所以必要时,她会不舍地离开。

只是,她想在临走之前尽量多留一点他的美好记忆,多拥有他一些,这样在她想念的时候,不至于那么寂寞。

她久久地看着他,深情的目光使得他俯身轻轻吻住她,柔声回应:“我也爱你!”

“你会永远记往这句承诺吗?”

“你不信?”

“嗯……”她微蹙起眉,眼底却是水光盈盈:“我信……”

许是她的表现让卓彦非起了疑心,怀疑地问:“老婆,你是不是有心事?”

“没有……”钟爱唯转移话题:“老公……你说宝宝以后起什么名字好呢?”

“这个不是准备慢慢斟酌的吗?”

“我们今晚想一个好不好?”

他终是觉得她的反常,捧起她的小脸问道:“怎么了?”

“只是突然想起来罢了!”她浅笑着勾起­唇­角笑:“老公,累死我了,睡觉吧。”

说完她闭上眼,不敢让他发现自己眼底强忍的涩意,更怕再多看几眼,自己会舍不得离开。

就这样吧,她对自己说,不管以后他们还有没有将来,能拥有他,拥有他的骨­肉­,此生已经无憾。

——《名门小妻》花卷儿——

...

婚礼前二天。

清晨的起床号还没吹响,钟爱唯就醒了,展眸看着身边轻轻呼吸的男人,心底柔肠百结,她怕惊醒他,所以一动不敢动,只是静静地看着,早晨五六点的曙光弱弱地洒进窗帘,他的脸隐在晨曦中,看得不太真切,可是每一个棱角,每一个毛孔都已经深烙在她心底,所以在她眼底显得那么分明,她的眼光贪婪地在他俊颜掠过,一点点,一寸寸,用尽自已所有的想念去重温。

他的额头开朗而宽阔,他曾自诩这是聪明的表现,然后遭到她的无情抨击,可是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是个睿智沉稳的男人,总能轻易替她带她走出所有困境,只是这一次,她不想再让他为难,他额角还没痊愈的伤口让她的心微微一疼,好容易才忍下替他抚平伤痕的冲动,眼波流转,圈住他紧闭的长睫、英挺的鼻梁、还有让她无比留恋的柔­唇­。

她并不是第一次认真打量他,可是没有哪一次象此刻让她如此心碎,他沉睡着,带着几分孩子气的恬静让她的心无比柔软,她屏住呼吸,终究还是轻轻贴近他,将自己的头深埋进他胸前,圈住他。

真好!他的怀抱永远是那么宽广而温暖,舒服得让她不忍再离开,她闭上眼,努力嗅着他的体香,只愿沉醉不醒。

他动了动,坚实的臂膀环上她的腰肢,将她紧紧拥入怀中,他的头也略俯下来,贴上她的脸庞,然后他的胳膊变得很有力,拥紧她,就好象想把她揉入怀中。

“吵醒你了?”因为两张脸贴得太近,她只得微眯起眼睑,从睫毛缝里打量着他,凑在他耳边低问。

“没……”他的眼睛仍然闭着,所以象是梦呓般哼了一声,她细长的睫毛扫过他的脸颊,痒痒的,他挑起­唇­角,让这一阵阵的酥麻从他的脸庞滑至胸膛。

“睡着了还能说话?”她轻笑,湿软的热气吹拂在他的耳角,使他心底的酥麻又向下蔓延,他笑了笑,手臂变了弯将她往怀里扯了扯,她也很乖,自动往他怀里凑了凑,将头贴到他胸口,没来由地让他想起温顺的小猫咪。

“夫人,还早得很呢,你不睡了?”他很自然地抚了抚她,睁开眼瞧着她:“今天醒得这么早?”

“睡不着了!”她勉强笑着,在他怀里拱了拱,伸手环住他的腰身说道:“老公,过一会我就要走了,你会想我的吧?”

“夫人,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他敏感的扳过她的脸问道:“这几天怎么怪怪的,记住,发生任何事都要告诉我,为夫帮你一起解决,嗯?”

“哪有!”她移开眼神狡辩道:“只是……一想到马上就要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嫁给你,我就觉得深身紧张,你说我是不是得了婚前恐惧症了?”

“恐惧?”他失笑:“就你那无法无天的小模样能叫恐惧?你能收敛点为夫就谢天谢地了,看你昨晚……”

“不许说!”她囧红了脸,昨晚她那是有原因的好不好,如果以后被他当作笑柄可羞死人了,当然,她没料到这件事以后的确被他当成她棱辱他的证据,羞得她一次次抬不起头来!

现在她想的只是他们还能有以后吗?心境虽然感伤,却在他的嘲笑中嗔怒地捂住他的嘴叫道:“再敢说,我就……”

我了半天也没想到警诫他的法子,最后还是紧紧抱牢他,闷闷地听着他的心跳。

这样的机会,如此的温馨,以后还能有么?

卓彦非蹙眉拥着她,心底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抚着她说:“老婆,要不不回去了吧?”

“你是要我不嫁给你?”钟爱唯故作不解地鼓起嘴。

回答她的是温情的抚摸。

卓彦非看着女孩娇红一片的小脸,想到即将分离的两天,心底除了不舍还是不舍。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感­性­了?他不知道,也不想去弄明白,似乎没人能逃得过爱情的魔力,自古以来都是英雄气短儿女情长,他不愿脱俗,只想平凡安稳的和自己心爱的女人过一生,并为此付出所有的努力。

钟爱唯想说,你不许再对我这么好,这样我会更舍不得,但是她不能,只得强忍心中的涩意嗔道:“讨厌,胡茬扎得人家好疼!”

“这不是男人的表现么?”他笑,更加使坏地蹭着她。

她格格笑着,躲闪着伸出小手威胁道:“你再坏,我的九­阴­白骨爪就要出动了!”

“你那敏捷度能捉得住为夫?”

“敢小瞧我?”她毫不留情地将手钻入被子挠着他。

他不躲不闪,任由她得手,她的小爪子轻轻软软的,挠得他忍不住笑出声来:“好了,为夫认输!”

“以后不会再欺侮我了?”

“不会吧……”他玩着文字游戏。

她果然听出来了,又偷袭了几下叫道:“口气这么勉强,大声保证!”

他笑呵呵地捉住她低哼:“够了,小妖­精­,再闹下去又要出意外了。”

“老公,宝宝应该也醒了吧,你不跟他打个招呼吗?”安静下来后,她将他的手放到小肚皮上,小声提醒。

“宝宝,对不起,或许让你出生就没有父亲的疼爱,趁现在你好好感受他吧!”她在心中默念,泛滥的伤感几乎让她的泪绝堤而出,她强忍着,不再说话,轻轻倚在他身边,用他的宽厚掩饰自己的脆弱。

他依言抚摸着,每一下温柔的触碰都让她的心战栗不已,她听到他柔声说道:“等婚事忙下地,我陪你去做产检吧?宝宝应该又长大了。”

“嗯!”她低应,不敢多说一个字。

“不知我的女儿会有多漂亮呢!”他的口气染上憧憬,仿佛面前已站着一个小女孩,眉眼象她,神态象他,活泼可爱,是世间最美的小­精­灵。

他的­唇­角不自觉的挑起,盖住她肚皮的手掌也更加轻柔,似乎怕惊动他的小天使,心中默念的都是对她的祝福和希望,深深感悟着为人父母的伟大情怀。

她闭上眼,假装听不到他的呢喃,也没有象以前那样很严肃地反驳他,她肚中一定是个小男生,随他吧,只要他喜欢,她能给予他的,已经不多了。

“老婆,你睡了?”好一会没有听到她的回应,他奇怪的探下头,看到她紧闭的双眸,还有­唇­边一抹虚无的笑。

他轻笑,心说还以为她发奋图强呢,原来依旧是猪­性­难改啊,没有再打扰,重新拥住她,依偎着合上眼睑。

起床号悠悠吹响,可是他们都没有动,不想,不顾,更是不舍。

——《名门小妻》花卷儿——

上午十点。

岑宅。

将钟爱唯送到门口,她迅速推开车门说道:“老公,不用送我进去了,你腿还没全好,回去好好歇着吧。”

“不请为夫进去坐坐吗?”他在后座上瞧着他,深眸中有调戏也有留恋。

两天的确很短,他们以前也不是没有分别过,但不知为什么,这次感觉很不同,让他恍惚间想起很久之前和晓芙分离的情形, ...

(她也是如此这般依依不舍欲语还休,强忍着心底的悲伤,只想令他记得快乐。

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所以强迫自己不再去想,只是轻松地看着她,想用自己的平和感染到她。

她于是轻笑着,口气是满足大于埋怨,说道:“不了,按理说我们今天就不该见的,你偏要送我回来……再见吧!”

“再见!”说完他却扯住她,凑过脸在她­唇­上印下一吻,柔声咛嘱:“好好照顾自己,打扮得美美的,等着为夫来迎娶你!”

“知道了!”她莞尔一笑,眼光迅速在驾驶座上正襟危坐的背影上瞥了一眼,也捉住他的­唇­亲了一下说道:“你也是,照顾好自己!”

他顺势勾住她。

“咳!”坐在前排的某邝终于按捺不住地轻咳一声,也该他郁闷的,n久前就听到后面两人互相珍重,这都多长时间了,还没有一点分开的迹象,恐怕再这样下去,他们也不需要筹备什么仪式了,直接拖回家得了。

他的提醒终于惊动了腻在一起的两人,钟爱唯羞红了脸,一把拉开车门,跨下去说道:“我该进去了,开车小心点!”

“嗯,回去吧,我看你进去再走。”

“小唯,你回了?”岑正然早已迎出来,和车中的卓彦非客气地聊了几句。

岑笑淇也亲热地过来挽住她说道:“姐,你可回来了,进屋去,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

她点点头,扭头挥挥手,然后钻进大门,并强忍着心底的渴望,不再回头看一眼。

她知道背后一定有双温暖而深情的目光追随着自己,怕自己会忍不住扑向他,再也舍不得离开。

从大门通向客厅的路不算长,但她仿佛用尽所有的力气才走到尽头,跨进客厅的一瞬间,她还是控制不住想念,回眸望去。

载着他的越野车缓缓驰出她的视野,坐在后座的他也逐渐远去,她下意识地向外追了几步,可是他的身影还是一点点在她面前消失,她的心也仿佛被抽空一样,一点点缩紧,一丝丝疼痛。

“姐,马上就可以再看到了,就这么难舍难分啊?”不明就里的岑笑淇也够着脖子在一旁看着,拖长声调调侃。

她扭头,浮出一抹勉强的笑:“是啊,等你以后有喜欢的人了,也会这样的……”

与此同时。

邝旭峰打量着后视镜中的卓彦非,­阴­阳怪气地说道:“有时候真不知道你那颗脑袋是怎么长出来的,你早知道那女人会害你,所以预先防着她?”

“我哪有你说的哪么神,不过是误打正着吧。”他从背后瞅着他说道:“东西都带来了?”

他应了一声继续揶揄:“也是,怎么看你也不象有哪里比我聪明的样子,啧啧,现在­精­虫上脑,不仅脑子不灵活了,连身手都反应慢了,居然被人撞成这样,说出去真是让人笑掉大牙,只是为难了我,牺牲陪女人的大好时光,被抓来当车夫……”

“喂!既然知道是做车夫的,就专心开车,不要讲些无聊事,你抱着女人快活的时候,就没想过要感激我?”感觉他大力转了一道弯,他稳住向外滑去的身形,没好气地提醒:“邝长官,温柔点,我可是还有老婆孩子要养,值钱得很呢,不象你孤家寡人一个!”

“知道了,生怕人家不知道你有老婆孩子似的。”他不满地谴责了几句,然后把话题转回正题上说道:“我查过了,撞你那小子真的是晓茉介绍去电视台的,不过这段时间我们没发现他们有联系,而且他去了外市,你真的不去管他?”

“他迟早会回来的,先不理他!”卓彦非目光闪动着说道:“先解决眼前的要紧,我不想有人破坏到我的婚礼!”

邝旭峰点点头,这次不再说什么,很体谅地将他送到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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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担心,休息,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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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8天 你知道,你惹不起我

( 某医院住院部。

因为是过年期间,医院病人很少,医生办公室里也只一个穿白大褂的值班医生。

一行人鱼贯而入,卓彦非看着医生说道:“我来介绍一下,这是刘主任,当晚替晓茉做手术的主治医师。”

“我知道!”方征麒奇怪地瞥他一眼,虽然刘娟这些天在医院的时间比较少,但作为患者家属,这个他还是了解过的,只是他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带他们来这里,还郑重其事地替他们介绍。

“关于晓茉的病情,我觉得由她来陈述更权威。”卓彦非口气淡淡的,却让他莫名就有种压力。

“怎么回事?”方征麒看着刘娟问道,也许事关自己女儿隐私,一贯以亲民的形象示人的他隐隐带上几分官威。

刘娟自然认识他,他出现在公众面前的机会还是很多的,不过医院里医生最大,她清清嗓子说道:“方s长,首先我要请您原谅……在您女儿的病情上,我犯了一个很严重的错误!”

方征麒的眉头拧起来:“不是晓茉的身体状况有什么不妥吧?”

刘娟摇摇头:“恰恰相反,她的情况相当好……因为之前她根本就没有小产过!”

此言一出,房间的不少人都露出震惊的表情。

“刘医生,你能说详细点吗?”卓凯师瞥了方征麒一眼,抢先替他问道。

“对不起,这次是我违反了职业­操­守,我会向院方交代这件事,接受组织上对我的处理……”刘娟先沉痛地自我检讨了一番,才一脸凝重地说道:“那晚,方小姐突然打电话给我,说她肚子疼得厉害,可能要小产,求我赶去医院帮她看看,于是我匆匆赶到医院,可是检查的时候,她却支走护士对我说,其实她并没有怀上孩子,只是男朋友要和她分手,她想留住他才出此下策,求我帮帮她,我也是一时鬼使神差地就答应了她,但是事后我越想越觉得对不起良心,特别是了解了此事的前因后果,才决定将真相说出来……”

“刘主任,那现在我们怎么知道你所说的就是真话呢?”方征麒越听脸­色­越难看,终于忍不住截往她问道。

她的话的确是真假掺半,没有说出来她真正帮方晓茉的原因是想替自己的侄女出气,而最终选择说出真相,也是为了她侄女,只有在方晓茉的病情上完全是如实陈述,这点也使她接下来的话显得很有底气。

“这个很好证明,有没有在近期做过流产手术,稍微有经验的­妇­科医生都可以看得出来,只要方小姐愿意配合检查,孰真孰假一下就可以分辨出来。”

“刘医生,我女儿刚受过这样的打击,情绪刚刚才稳定一些,你现在又让她接受这种检查,这不是给她的伤口上抹盐吗?”方征麒不悦地反驳道。

“那我儿子的清白又由谁来买单呢?”得知真相,卓凯师的心情轻松了很多,一副上级安抚下级的口吻说道:“老方,都是有子女的人,我很理解你的心情,可是事实的真相不容抹杀,既然这件事上有疑点,我们就要想办法查明,如果结论是我儿子对不起你女儿,我一定会让他负责,这点你放心好了,我绝不会护短的!你觉得为难的话,不如私下和晓茉聊一聊,小孩子嘛,总有犯糊涂的时候,我也算是看她长大的,把话说明白就好了,不会追究什么的。”

方征麒默然,对方的语气里已经认定是他女儿的错,可是他能说什么呢?从医生说出真相那一刻,他已经相信了,毕竟他很清楚自己女儿对卓彦非这么多年的感情,只是下意识地想为她开脱而已,可怜天下父母心嘛!

“方伯父,如果您不方便开口,要不我去找晓茉谈谈?”打量着他的神情,卓彦非贴心地说道:“毕竟这也是我们两人的事,她也许肯听我的也说不定。”

“不必了,还是我去问她吧!”方征麒慨叹:“要不你们先回去吧,彦非,过两天你就要结婚,回去筹备婚礼吧。”

虽然没有明说,但几人都听出来,他是相信了医生的话,不会在这件事上追究下去了,不过卓彦非却知道,方晓茉应该不会这样善罢甘休的,笑了笑说道:“您去吧,我还想和刘医生聊聊,您知道我老婆怀孕了,我想向她取取经……”

“卓少,你还是问别人吧,我准备去找领导反映我这次渎职的事,等候上级对我的处理。”刘娟起身说道。

找领导反映?那不是把他女儿的事闹得街知巷闻?

方征麒瞧了她一眼:“刘主任,这件事还没有最后论断,在我调查清楚之前,你还是照常上班吧,也不要把这件事泄露出去,等事件结果出来了再做决定。”

他的提议得到全体一致附和,大家都心知肚明,不论真相如何,他都不想捅破这桩豪门丑闻。

看着卓凯师也走出病房,卓彦非才笑了笑说道:“刘医生,令侄女应该已经安全到家了吧?她现在还好吧?”

“托你的福,还活着!”刘娟­阴­沉地看着他说道:“她也托我转告你,迟早会报答你的!”

“呵,举手之劳,报答就不必了。”卓彦非清浅一笑:“按理说相识一场,我应该她的,不过最近我有点忙,你也替我转告她一声,她的案子,我会请最好的律师替她脱罪,不过她现在是取保候审期间,不能出任何丝纰漏,否则我也保不住她。ww”

“我会的!听说卓少你要结婚了,我也替他祝你新婚快乐!”

卓彦非笑笑,他岂会听不出对方口气中的恨意,肖美优是他送进看守所的,自然也有办法保她出来,虽然很不愿意,他只能用这个交换条件打动对方了。

又在病房坐了一会,然后看见一个护士匆匆忙忙地闯进办公室说道:“刘主任,特3床的病人自杀,血流了一地呢,您快!”

卓彦非皱起眉,因为他立刻听出,那是方晓茉的病床号。

——《名门小妻》花卷儿——

特护病房里,方晓茉两眼紧闭,无力地倒在床头,胳膊软软地垂在床侧,手腕上一道刺眼的血痕,正汩汩往外渗着血,几个护士七手八脚地替她处理着伤口。

方家两老神­色­紧张的立在床头,方征麒完全失去应有的风范,只是心疼地埋怨:“晓茉,你太傻了!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非得搭上自己的­性­命?你嫌我们为你姐伤心的还不够吗?非要再刺激我们一回……”

方伯母急得都快哭出来,捂着嘴盯着护士的动作,然后哽咽着:“你就别再说了,没看孩子都成这样了?让她清静一下!”

方征麒知道她是埋怨自己刚才不该那样问晓茉,他已经尽量委婉了,可是晓茉刚听到刘医生改口的事,就冷冷打断他,说自己是冤枉的,还怪他们不信她,然后方伯母也在旁边有些情绪激动,方征麒只好闭口不提,接下来方晓茉说想去洗手间,然后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的把床头柜上的水果刀带了进去,等到他们听到洗手间发出一声很大的声响,推门一看时,方晓茉已经倒在地上,手腕上 ...

(鲜血淋漓。

他们当即就把她抬起来放到床上,心急火燎地去叫医生,在这段过程中,他们是惶恐而焦急的,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他已经尝过一次了,所以再也承受不起,也许是失去过一次,他们对于这个女儿一直都很溺爱,或许才养成她偏执骄纵的­性­格,可是为人父母的,有谁不希望给自己儿女世上最好的东西,就算他们犯了再大的错,也是会原谅的。

卓彦非默默地立在床尾,她这个样子,让他不由地想起方晓芙,当年她也是选择同样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他反感这种轻视生命的行为,对于她的模仿更是深深的厌恶。

许是感觉到他那道冰冷的目光,病床上的方晓茉缓缓睁开眼,眼光在他脸上荡了一下,落到方征麒脸上说道:“爸,我很累,不想见到外人,替我赶他走!”

方征麒似乎这才注意到不知何时站到病房的卓彦非,勉强扯扯嘴角说道:“彦非,要不你就先回去吧?”

他还没有回答,紧跟过来的刘娟分开护士准备上前检查方晓茉的伤势,却被她一把推开说道:“滚开,我不想让这种没有医德的医生替我看病!”

随着她这一推,手腕上还没处理好的伤口又开始往外涌出血浆,方家二老赶紧制止道:“晓茉,你别乱动,好,我们去找别的医生……”

“通知外科,这里有个患者急待抢救。”刘娟冷冷脱下手套说道:“你们帮她把血止住!”

“是,刘主任!”小护士们虽然很是好奇,本着治病救人的道理,还是赶紧处理她的伤势,然后有人跑去通知外科。

“彦非啊,晓茉有哪点不如晓芙了?”坐在手术室门外,方征麒一脸颓丧,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几岁,方伯母也是愁容不展,看着他说道:“虽说感情的事情我们做长辈的不便Сhā手,但是我们现在只剩晓茉一个女儿了……你那么喜欢晓芙,能不能看在她的份上,就接受了晓茉呢?”

“伯母,这不可能,我已经有妻子了!”他赶紧表明立场。

“我知道……可是晓茉这孩子寻死觅活的……”担心她再会寻死,方伯母叹了口气追问:“你和她之间真的什么都没发生过?”

刚才方征麒还没来得及详细说明这其中的原委,就发生了意外,再加上对女儿的偏袒,她还是半信半疑的,潜意识里甚至有几分希望他们之间真的有些什么。

“绝对没有,我以人格发誓!”卓彦非立刻澄清,察觉到对方的怀疑,他接着说道:“其实还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说吧,还有什么情况是能比这更差的!”默不作声的方征麒突然Сhā了一句,他也很想知道对方手中还有什么筹码。

卓彦非看着他:“是这样的,我从有关部门调来了晓茉那晚出车祸的视频,我看来看去,总觉得有一点想不通,不如请方伯伯也参详一下?”

在对方的默许下,他从手机里调出有关视频,举到两人面前。

时间发生在凌晨,所以画面有些模糊,但依然可以辨认出方晓茉那部红­色­跑车,以及车后特意给了一个大特写的车牌号,只见她将车停在路边,然后跑车突然启动,撞向路边的一棵大树,画面里可以看出她撞击的力度并不算很大,可能是觉得不太满意,她将车往后倒了一下,然后加速又撞了一次,接下来画面静止了一段时间,然后又有一辆车急匆匆地驰来停在旁边,陆中昊从车里冲出来,将一脸痛苦的她从跑车里抱出来,接着两人一起驱车离开……

画面停止,两人的脸­色­也有些异样,方征麒沉默了片刻,故作不解地问道:“彦非,这有什么问题吗?”

“方伯伯难道不觉得这起车祸来得蹊跷?”他意味深长的感叹道:“晓茉真的很幸运,每次都能逢凶化吉,车祸是这样,这次也是这样,幸好她是在你们眼皮底下自杀,又抢救及时,否则可当真危险……”

“你的意思是说她故意受伤博取同情?”听出他话中的讽刺,方伯母相当不满的诘难。

卓彦非一脸无辜:“方伯母,我怎么会这样想呢?我也一直把晓茉当成妹妹,怎么会想她出事呢?我只是觉得,没准是晓芙的在天之灵保佑她也说不定!”

方征麒不动声­色­地圆场:“算了,晓茉现在还在抢救呢,有什么事等她好起来再说……彦非,就算她以前有做错的地方,现在她病着,你就算给我面子不和她一般计较,尽量不去刺激她,行吗?”

卓彦非点点头,他的本意也就是想告诉对方,方晓茉做事这么小心,应该不会真的去寻死,让两老稳下心来,才不会纠缠着他对自己女儿负责,当然,那段视频也不是从交警部门调出来的,以方晓茉的警惕­性­,自然也会顾及到这一点,之前他委托邝旭峰找人调查方晓茉,很意外地拍到这段画面,所以才会比一般的监控画面更清晰,更有着重点。

等到一阵忙乱下来,已是大半个小时后了,看着重新被推进病房的方晓茉,卓彦非说道:“伯父,让我和她谈谈吧?您放心,我不会刺激她的。”

“我不想看到你!”病床上的方晓茉突然大叫,方征麒脸­色­一变地说道:“彦非……”

“晓茉,我保证接下来的话你会很感兴趣!”他扭头看着病床说道:“昨天你不是还吵着嫁给我吗,怎么?一转眼的功夫就改变主意了?”

方晓茉冷冷瞧着他,其实她也很想知道他在得知自已的小动作后有何反应,不过是在父母面前摆摆姿态而已,假装想了一会说道:“爸妈,你们出去吧,我想听听他还能说什么!”

病房里只剩两个人,卓彦非坐到离床一尺的距离,冷脸看着她说道:“晓茉,你的事我没兴趣再管,我只想问问你,你找小唯来,对她说了些什么?”

没想到他居然会问这个,方晓茉心底又是一阵嫉妒,冷嗤:“你们不是鹣鲽情深吗?她难道没告诉你?”

他淡漠地瞧着她,眼底的嫌恶让她一阵阵发冷。

她不甘心,自己不管多么努力,始终换不回他一个深情注视;辛苦筹谋这么久,还是会功亏一篑;更恨自己伤痕累累躺在病床上,他没有一丝安慰,一开口却是为了那个女人……强烈的恨意使她惨笑道:“好,你很想知道吗?那我也不隐瞒了,我找小唯来是告诉她,我知道她背着你在外面勾三搭四的事,我警告她不许再红杏出墙……”

“闭嘴!”他超出愤怒,良好的修养使他看上去还是优雅如初,可是眸底却泛起肃杀的寒意。

方晓茉无畏地瞪着他,在病床上挺起腰说道:“我说的都是实话!只有你被蒙在鼓里吧?你眼中的如珠如宝,其实是人尽可夫!”

“方晓茉!”卓彦非危险的眯起眼,他不会再傻到去攻击她,有过一次教训,他会做得更小心,突然淡淡一笑说道:“很好,说到下贱的问题,我也有一点东西想给你看!”

拿起他从衣兜里甩出的一沓照片随便瞄了几眼,方晓茉微微变了脸­色­的说道:“这些哪来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 ...

(!”他淡淡瞧着她,口气里满是鄙夷:“晓茉,如果让伯父伯母看到这些,你觉得他们会怎么看待你这个女儿?还有阿昊,以及那些对你一直赞赏有加的亲朋好友,又会怎么想?”

照片上的方晓茉挽着不同的男人,看背景是些夜店,那些男人的打扮也奇形怪状,还有的直接秀胸肌,一望便知是什么职业。

方晓茉脸­色­惨白,不错,她也是有自尊的,在众人眼中,她都是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女,可偏偏在卓彦非这里却总是受到冷遇,巨大的反差便让她产生了强烈的不平衡,但是又得维持在众人面前的淑女形象,积聚的怨气让她越来越偏激,在某次被他冷淡拒绝后,她一气之下来到夜店,随便挑了个贴上来的男子,将他领到房间虐了一顿,看着对方浑身伤痕还屈意奉承,她扭曲的心境似乎纾解了很多,慢慢地就养成这种以折磨男人为乐的怪癖,一不高兴就去夜店发泄一番。

可是她又怎么能告诉他,她是因为他才会这样,而且虽然她手边挽着不同的男人,出入在各种场所,但其实都没有和他们发生实质­性­的关系,她一直为他留着她的那层膜……这些,他怎么可能再相信。

不过她也同样没意识到,她对他的这种畸恋已经不是爱,而是一种占有欲,这个世界上她可谓是应有尽有,众星捧月般的光辉让她狭隘的虚荣感日益膨胀,变得忍受不了一点挫折,极度的不甘也让她错以为她很爱他,追求不得痛苦让她敢于铤而走险。

看着照片,她颤抖着嘴­唇­说道:“你,居然偷Pāi我!”

“那也得你肯配合,所以才会拍得这么­精­彩!”卓彦非不屑地瞧着她,当初看到这些照片时他也很震惊,他以为方晓茉再怎么胡闹,至少会爱惜自己,可是,事实证明她根本不值得同情,就连她那副长得和晓芙相同的脸孔,也成了一种亵渎!

“彦哥哥,其实不是这样的,我和这些男人……”慌张之余,方晓茉才想到解释,但对方根本就对她没什么兴趣,冷漠地打断她说道:“晓茉,你需要解释的人不是我,我是还想给你留点情面,才没有把这些照片交给伯父伯母,可是如果你再一意孤行,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方晓茉明白对方这是要挟她,想想也是可笑,她用他的名誉要挟小唯,对方马上就给她致使一击,形势扭转得是如此猝不及防,她深呼吸几口气才稳住心神冷笑道:“好啊,你现在就去说啊!我还怕什么?反正在他们眼里,我已经是无可救要了,说谎、嫁祸、不知羞耻、再加一条下贱也没什么,他们有晓芙这个乖女儿就够了,我这个丢脸的女儿不要也罢!”

她故意搬出晓芙,就是想提醒对方顾念旧情,而且她觉得他之所以没有直接把这些照片交给他父母,而是迂回地请出刘娟来证明他的清白,潜意识还是不想两老太伤心的,毕竟这么多年来他对他们一家人都还不错,她不相信他会那么绝情。

这样一想,她底气足了很多,掩饰住刚才的慌乱,又是一副破罐子破摔的神态靠在床头。

卓彦非微锁眉心,已经懒得和她多费­唇­舌,反正他想说的都已经说完,只是最后再提醒一句:“晓茉,既然你知道丢脸就不要再出去抛头露面,你喜欢住院就在这里住个够,我会提醒伯父伯父看好你,免得你又出意外,顺便告诉你一句,不管你跟小唯说了什么做过什么,都不会改变我对她的感情,我们的婚礼会如期举行,你身体不好,就不用来观礼了,我会转告小唯你的祝福……”

“我永远不会祝福你们,我要诅咒你们……”她气恼地大叫,却被他冷冷打断说道:“晓茉,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应该知道,你惹不起我!”

说完,他不再看她一眼,拉开病房门出去。

身后,失态的方晓茉抓起床上的照片狠狠撕成碎片,照片中一张张强颜欢笑的她变得支离破碎,然后她停下手中的动作放声大哭起来,她想不通,为什么受伤的总是她?

——《名门小妻》花卷儿——

走出住院部,卓彦非心情畅快了很多,忍不住拨通钟爱唯的电话,手机响了好久才被接通,然后岑笑淇笑嘻嘻地告诉他,姐姐正在做脸部护理,不方便听电话,还趁机揶揄了他几句。

收线后他也有些失笑,他堂堂一介总裁,居然也沦落到被个黄毛丫头耻笑的地步了,无语地摇摇头,接着想到她能开心地去做美容,应该是憧憬着做他的新娘了,之前心底的那份莫名担心也放松了很多。

美容院。

岑笑淇放下电话,对着躺在一旁脸上敷着面膜的钟爱唯说道:“真是姐夫的电话,问你在­干­什么……”

“嗯!”她闭着眼轻轻哼了一声,岑笑淇接电话时那么张扬,就算猜不到也听得出来嘛,因为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她没有注意听她在一旁叽叽喳喳的唠叨。

做完美容后不久,放在包里的手机又响了,这次,她是在岑笑淇的嘲笑声中,自己抢先接起电话的。

喂了一声后,便发觉是方晓茉的声音。

“小唯,决定得如何了?”她的语气听上去总是那么亲切,就象正谈心事的闺中蜜友,但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

她郁闷地将手机挪远了一点,象平常那样敷衍了几句,然后听到她的声音冷了几分,说道:“小唯,我给了你不少时间了,既然你犹豫不久,我就帮你作主吧,哦,通知你一声,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真的不想再听到你的声音,所以我希望这是我们之间的最后一个电话,明天凌晨之前,我不想再见到你!”

“你什么意思?”她对着手机质问。

“呵……没什么意思,就是想看你提早离开,都说夜长梦多,我真怕一觉醒来,就忍不住想把所知的秘密泄露出去……”

“方晓茉,我警告你,这样你也会彻底失去他……”她提高音量,然后岑笑淇奇怪地问了一句:“姐,谁的电话?”

“哦……一个朋友!”她扭过头小声应了一句,然后听到对面的方晓茉问:“你身边有人?”

“和你无关!”

她沉默了片刻说道:“警告你,如果敢把这事告诉第三个人,我会拼个鱼死网破!”然后便掐断电话。

见她捧着手机发呆,岑笑淇追问:“不是姐夫吗?听你的口气好象在吵架。”

“你听错了!”她笑着放回手机说道:“小淇,我想还去旅行社看看,要不你先回家吧?”

“我陪你!”岑笑淇热心地贴过去。

另一边,放下电话的方晓茉­阴­鸷地眯起眼,刚才卓彦非的问题让她意识到,可能小唯并没有把她要挟的事告诉他,所以她想赌一把,反正她已经是一败涂地了,也不在乎多输一次,但如果赢了,她会很惊喜……

------题外话------

谢谢亲们支持,不好意思哦,又卡到这里了,明天应该有结果的,周末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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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9天 婚礼

( 岑宅。

晚饭的时候钟爱唯向大家宣布道,她和朋友约好了,将和朋友举行一场单身派对,可能会玩个通宵,明天如果累了就在朋友家休息一会,婚礼前夕再回来,让大家不用担心。

听她说得有理,岑正然只咛嘱了几句,也没有多问什么,岑笑淇想跟着去,却被她婉拒了,她也以不方便为由,没有让岑家的司机送她,而是自己搭了辆车离开。

“去xx码头。”计程车启动的时候,她只对司机说了一句,然后沉默是金地坐在后座上,低头在手机上发出一条短讯:“我走了,希望你言而有信!”

“我会的,祝你一路顺风,不见了!”对方很快回道。

她撇撇嘴,盯着手机屏看了一会,却没有再­操­作,指尖轻轻抚过上面俊逸的人影,然后关掉手机。

扭过头,看着车窗外不断飞逝的景­色­,她摸着小腹,暗自问道:“宝宝,妈妈这次做的是对还是错?”

这个问题,当然没人能回答了她。

两小时后。

卓彦非听着手机里传来的机主已关机的提示音,奇怪地挑挑眉,然后拨通钟爱唯家中的号码。

这次只响了几声就被岑笑淇接起来,然后发觉是姐夫来电,又忍不住一阵调侃。

“小淇,你姐在家吗?”他认命地听着,然后打断她问道。

“姐去参加单身派对了,怎么没有告诉你吗?哈……姐夫,看来姐姐今晚有情况哦,你可得做好思想准备了……”

“什么时候去的?有没有说在哪里举行啊?”

“怎么?姐夫你果然坐不住了,想跟吗?不用了,姐姐就是怕你会这样,所以连我们都没告诉,我劝你还是安分守已呆在家里等着娶她吧,哦,我代姐姐警告你一句,只许州官点火,不许百姓点灯,你可不准也出去鬼混!”

卓彦非哭笑不得,难不成在这小妮子的心底,已经把她姐姐今晚的行为归类于鬼混一列了吗?闲扯了几句挂断电话,又打给齐思瑶,得到否定的答案后,他脸­色­凝重起来,低头在手机屏幕上点了几下,上面跳出一个程序,好象导航仪上面的地图似的,还有个红点在屏幕上慢慢移动。

他指尖滑动着,将画面放大,看着那个不断闪烁的红点,紧蹙起眉头,然后一言不发地扯过外套就往房外走。

“阿彦,这么晚去哪啊?”路过走廊的时候,遇到正准备回房休息的邝旭峰,他一把揽住对方说道:“正好,载我一程。”

“哎……我还有事呢……你总得让我穿件衣服吧……”他怪叫着,最后百般不情愿地披了件外套,被他扯出去。

卓彦非盯着手机上的座标说道:“手机借我用一下。”

“你不是手里有吗?”他相当不满地甩过手机,然后听到对方连着拨了不少电话,奇怪地问:“现在包机去w城?那你后天的婚礼怎么办?”

“怎么办?我那个傻女人去了,我能不跟着去吗?”他无奈地摇着头:“没有新娘的婚礼怎么举办下去?”

邝旭峰的嘴吃惊地张着,还想问点什么,察觉到坐在副驾旁的某男很郁闷,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名门小妻》花卷儿——

夜­色­很美,游轮鸣着长笛在江心划开几道水痕,两岸的灯火星光般闪烁,清越的笛声被夜风送得很远,波光粼粼中,钟爱唯仰望天幕,遥远的天边仿佛幻化出一个人影,夜般深邃的眼睛,眸光星星般耀眼,然后他的笑仿佛轻风掠过她的长发。

她也挑起­唇­角,夜晚的江风很大,可是她却想多站在甲板上呼吸一下属于y市的空气,再过不久,船就要驶入w城了吧,不知何时她才能重新站到这里。

最后她还是留恋地钻入船舱,再厚的围巾手套也抵御不了严冬的寒风,她现在是母亲了,得为肚子里的宝宝着想。

她之所以选择游轮,是因为安检方面相对松一些,这样就不容易被轻易找到,而且她现在这种身体状况也不适合长途坐车,至于船票,是她托以前采访时认识的一个熟人私下订好,下午去旅行社拿的,她准备等婚期过后再决定以后的行程。

其实方晓茉曾提议会替她安排飞机去国外,不过她没敢接受,她实在担心会被这居心叵测的女人送上贼船,可是真的决定离开,还是觉得天下之下,并没有一个她想去的容身之所,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她不敢想象一旦发现她失踪,家里会急成什么样,她其实应该想个更稳妥的办法离开的,但是时间太紧迫了,来不及她去仔细筹划,而且心底里她并不想离开。

发现她逃婚他会生气吗?

会着急地找她吗?

会想念她的吧?

然后,会忘了她吗?

这些念头在她脑海里翻来覆去地回荡,最后终于在船的颠簸中,慢慢沉入梦乡。

婚礼前夕。

船是随着黎明的曙光驶入w城的,随着游客涌上码头,钟爱唯有些茫然,相对大包小提的游客,行李单薄的她更象是本地人,不过她真的连该往哪个方向迈步都不清楚,相信没有再比她更没目标的人了。

随意地选了个人少的方向,她慢慢挪动步伐,路边不少等待拉客的司机,也有人过来搭讪问她住不住旅店,她一概拒绝了,脚步随意拐入一条小路,w城是旅游胜地,似乎每一条街道都是景点,她放慢脚步欣赏着,尽量放松心情。

察觉到背后有异样的时候,她正抬头看着一座古老的建筑,然后过往的路人都纷纷盯向她身后看,接下来又若有若无地打量她几眼。

她很纳闷,猛地扭过头,便立刻愣住了。

“怎么?才一晚上就不认识老公了?”立在她身后不远处的男人挑挑­唇­,白­色­家居服搭配黑­色­外套,怎么看都显得很怪异,可是配上他颀长优雅的身影、风神俊郎的外型便说不出的自然,只是仔细看上去,他迷人的眼眶里有些许红丝,脸庞上的笑也染上几许疲惫,仿佛是从枕边直接被拖到街头,带着说不出的风尘仆仆。

“你怎么在这?”她张大嘴,许久才想起问一句,她知道自己现在的神态肯定很滑稽,不过任谁遇到她这种状况都会吃惊的。

“那你想我在哪呢?”卓彦非走上来,没好气地勾住她说道:“倒是你,为什么会在这?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呆在家里准备出嫁吗?你别想告诉我,你是穿越了,或者是被外星人掳来的!”

她哑口无言,实际上是真的被震惊了,支唔了半天都不知说点什么。ww

“难道你是穿越了或者根本是外星人?”最后,她小声嘟哝着,可是重见他的巨大欣喜让她一时忘形地抱住他:“太好了,我又见到你了!”

“傻瓜!”他无奈地摸着她的长发,昨晚发现她的行踪后,他想办法查到她的船期,确定目的地后,比她先一步到达w城,然后又从机场驱车赶到码头,怕和她错过了,他 ...

(一晚上守在码头没怎么敢合眼,终于看到她从一堆旅客里出来,他本来准备想下车好好教训她一番的,见到她一脸落寞的样子又忍住了,只是叫司机驱车慢慢缀在她身后,看到她站在屋檐下发呆才忍不住站到她身后。

老实说,他真想上去戳戳她的猪脑,让她以后不要再这么笨,有什么能比他们的幸福更重要,既然都能抛下他远走他乡,还有什么是不敢面对的呢?这次他不准备轻饶她,无论如何,这种离家出走的毛病不能惯。

可是,抱着她的时候他还是心软了,严厉的批评终究没说出口,只是象征­性­地揪了揪她的脸庞说道:“想见到我为什么又要走?难道逃婚很好玩吗?”

她低下头,可是想起方晓茉,嗫嚅地说道:“对不起,不过,我不能嫁给你。”

“为什么?”

“……”

“因为方晓茉?”

她抬起头,试探地问道:“你知道了?”

他生气地点点她额头:“傻瓜,早就告诉你有事不许瞒着,看你,被人骗了还不知道!”

“就你聪明!”她噘起嘴,却满怀希望的看着他问道:“方晓茉怎么了?”

“车上说吧!”他瞥了几眼身周投­射­过来的好奇目光,拉起她说道:“为夫可不想和笨猪一起被参观。”

当解释完所有误会,已经是十分钟以后了,司机将车平稳地驰上公路向机场开去,想着反正以后应该没机会再见到司机先生,钟爱唯不顾形象地搂着男人的腰身,靠在他胸前问道:“老公,你是怎么找到我的?难道你找人监视我了?”

卓彦非高深地睨她一眼,吐出两个字:“秘密!”

他怎么可能会告诉她,在她的手机里装了个追踪程序,不论有没有开机,都会卫星定位,然后把位置发到他的手机上,这个是他之前无心装上去的,没想到现在派上大用场,否则哪能这么快就找到她。

想到方晓茉强弩之末还差点害得他骨­肉­分离,他眸光暗了暗,抱紧她说道:“回去吧!”

“嗯!”她也不再追问,依然有些不放心地问道:“方晓茉真的不会伤害到你?”

“就算会又如何,我一无所有了,你会离开我?”

“不会!”

他没好气地埋怨:“那你现在又抛夫弃子?”

“那是因为……”她叹了一声,决定不再和他纠缠,反正已经被找到了,只好祸福同当了,看了眼车窗外,有几丝遗憾的说道:“可是我才来……”

“难不成夫人你还想留在这里三日两夜游?”卓彦非又瞪她一眼:“如果明天你不出现在我们的婚礼现场,为夫可不保证会等你!”

“那你还想娶谁?”她也瞪起眼。

“这个人选可多呢!”他悠悠地扳起手指数出一串女人名字。

“哦?卓少认识的美女可真不少呢!”她危险地眯眼:“什么时候介绍小女子认识一下啊?”

“不必了,有你这个母老虎在,她们还不全吓跑了?”

“笑面虎配母老虎不是天生一对吗?”她厚着脸皮引诱。

“可惜这只母老虎太笨了,哎,为夫真怕以后的小老虎会遗传她的笨脑瓜……”

“老虎可是兽中之王呢,应该懂得优胜劣汰吧!”一直沉默是金的司机同志出人意料地Сhā了句嘴。

两个人都愣住了,然后某男轻笑。

某女冲着司机的背影咆哮:“专心开车!”

看到被卓彦非送回来的钟爱唯,岑笑淇惊奇地拉开门说道:“咦?你们怎么在一起?不是说不许见面的吗?哦……昨晚你们……”

“没有,我们是路上偶然碰到的。”钟爱唯赶紧澄清。

岑笑淇会意的点点头:“偶遇都可以碰到,果然是有缘啊!姐夫,要不你今晚就住在这吧,免得明天又要专程过来一趟。”

“不用了,你如果真的体恤我,明天开门红包就少要点!”他意味深长地笑笑:“小淇,看好你姐,今晚可不能再出去乱跑了。”

他不知道,他这句话让岑笑淇脑海中立刻演绎出n个昨晚的故事版本,然后玩味的一笑:“知道了,我会看好她,不过明天的开门红包你得加倍!”

“小淇!”

“没问题!”

两个人几乎异口同声的叫出来,岑笑淇嘻嘻笑了几声,看着钟爱唯说道:“姐,你还没嫁出去呢,就已经这样替姐夫护住钱袋子,这可不行啊,得多象姐夫学习学习,对待亲人要象春风般的温暖,姐夫,你放心,明天的房门我亲自把手,坚决不让那些想阻碍你迎亲的小人得逞!”

“呵……就冲你这种觉悟,明天的红包再翻翻!”卓彦非赞赏地夸了几句说道:“那我就走了,今晚都早点休息,明早见!”

这一次,钟爱唯是真心实意的笑着,目送他的车绝尘而去。

明天,一个让人期待的时刻!

——《名门小妻》花卷儿——

翌日。

情人节。

空气中似乎弥漫着玫瑰浓浓的馨香,清晨五六点,钟爱唯就被人推醒了,她迷朦地翻了个身嘟囔:“­干­嘛!”

“小姐,快起来,不早了!”佣人王婶继续推着她。

她有些不情愿,昨晚一直睡不着,才稍微眯一会就被推醒,任谁都会不高兴的,但是听到耳边持续的唠叨:“化妆师快来了,小姐,快起床吧,不然赶不及迎亲的车了。”

她努力睁开眼,好吧,谁让今天是她的好日子呢,盼了一晚上了。

直到她用完早餐坐到梳妆台前等待化妆的时候,才知道结婚果然是一件辛苦的工作,光是化妆就几乎用了近两个小时,化妆师还赞美,这是因为她的肤­色­好,几乎没用什么化妆品,所以才这么快,她化新娘妆最长时间的一个,差不多用了四个多小时,结果上妆的效果不及她的十分之一。

一早晨听到这样的恭维,心情还是很愉悦的,特别是看到镜中的自己明眸皓齿,眉目如画,清晨眼睛周围淡淡的黑眼圈一点都没有了,脸­色­粉­嫩­得几乎可以掐出水来,剪裁合身的婚纱衬托下,美得如梦如幻,她更是满意。

她盈盈一笑,满屋的人都看呆了。

“太美了!”化妆师由衷的赞美:“比明星更漂亮!”

“姐,我觉得你是最美的新娘!”岑笑淇举起相机围着她不停的拍。

钟爱唯有些羞涩,真有那么美吗?她只是觉得卓彦非替她选的婚纱漂亮,如公主般高雅的设计,身体的线条勾勒得尤其养眼,还没有凸显出来的纤腰仍然盈盈一握,长长的裙摆迤逦如云,衬托得她的身材更加修长,对镜自怜,她也觉得自已有几分希腊女神的风韵。

不知今天的他会是什么样子?她眼中的他永远是最帅的,今天会是如何的意气风发呢?这样想着,她的心底莫名地就充满期待。

等待的时候,岑正然推门进来,看到装扮一新的 ...

(她,本来喜气洋洋的脸孔就多了几分感触,在这张似曾相识的脸上他找到另一个熟悉的影子,当年他们一直没有举行一个象样的婚礼,不是他不肯,而是她不愿,如今看到身披婚纱一脸幸福的女人,他多年的遗憾也似乎有所弥补,陪在一旁的周淑凤眸底也滑过几分惊艳,看不清表情的脸­色­便显得有些复杂。

没错,她和小唯的妈妈曾是最好的朋友,当年,钟雪茵因为觉得亏欠岑正然,所以暗中撮合他们,岑正然本来是无意的,可受不了她一次次的冷落,一时意气做了令他一直后悔的事,后来周淑凤怀上孩子,岑正然也一度不肯接受她,感情的纠葛中,她对钟雪茵的友情逐渐转化成妒恨,而她,也从一个简单开朗的女孩变成庸俗狭隘的女人……

“小唯,祝你幸福!”岑正然感慨地看着钟爱唯,千言万语最后只化为这一句最诚恳的祝福。

钟爱唯鼻子一酸,真心地看着他说道:“谢谢爸!”

“来了来了!”

房间突然喧闹起来,岑笑淇兴奋从屋外飞奔进来叫道:“快关门……姐,姐夫来了!”

“嗯!”她微笑,虽然几乎每天都见到他,可心底突然被紧张和羞涩所占满。

“姐夫今天好帅啊!”岑笑淇兴奋地扑到窗前,扭头说道:“姐,你快来看!”

“不了!”虽然心底痒得不行,但她矜持地坐着,微红着脸谢决了。

岑正然早已出去迎接,房间里剩下一群娘子军,摩拳擦掌的守住门口。

隐约听到楼下的欢笑声,然后一路翻腾着到了门外,紧闭的卧室门被重重敲响:“老婆,快开门,我来了!”

钟爱唯抿抿­唇­,神态间有些按捺不住,然后有人把她稳住,白燕隔门大叫:“慢着,想抱得美人归哪有这么容易,得接受咱们娘家人的考验,通过了才可以!”

“我们很有诚心的!”门外有人识趣地叫道:“把门打开,让你们看看我们的诚意。”

白燕把门拉开一条缝,门外立刻有人用力一推,却发现门上还有一道搭链锁住了,只得悻悻地塞进红包。

“嗯,是挺给力的,不过这只算过了第一关!”见每个人都赚得盆满钵满,她乐滋滋地冲着门缝叫道:“我们有几个问题要问新郎官啊,如果让姐妹们满意了,再考虑要不要进行第三关。”

“美女们,到底有几关啊?”门外传来卓彦非醇厚动听的声音。

“这个视乎你的表现!”白燕拿着­鸡­毛当令箭地叫道:“怎么?一点考验都承受不了,怎么能让我们放心把新娘子交给你?”

“那是,我老婆绝对是值得的,来吧!”

她满意地清清嗓子说道:“听好了,结婚后,你们家里谁说了算?”

“那还用说,老婆大人是家中的绝对领导,她说东我不敢往西,她说一我不敢提二……”

清越的声音悠扬地钻进卧室,在伴娘团戏侃的眼光中,钟爱唯羞涩地抿起嘴。

白燕忍住笑继续问了许多刁钻的问道,如家里的家务谁做?财政大权由谁管理?遇到矛盾时谁先低头等等,一一被卓彦非回答得滴水不漏,而后她话锋一转说道:“算了,我们也不想听那么多废话,你不如当着众姐妹的面保证一下,以后准备如何待新娘子,如有违反,咱们可都是证人!”

闻言,房门外静了片刻,钟爱唯小声说道:“哎,我看行了吧……”

“亲爱的,这就心疼了?”白燕使坏地挤挤眼:“不行,可不能让他以为你急着嫁他,咱这是为你好!”

钟爱唯默然,她的确是急着嫁给他好不好,当初为什么会请这家伙加入伴娘团呢。

“能娶到小爱,是我这辈子最有成就感的一件事……”在她后悔的时候,门外重新传来清柔迷人的嗓音,房间的气氛突然被蛊惑得静下来,只有那深情款款流淌:“遇到她之后,我才懂得什么是牵挂,知道叫责任,也因为她,我有了人生规划,觉得生活是一件值得憧憬的事,都说誓言是一种飘渺的东西,我也不敢保证答应她的所有事都能做到,更不敢保证让她成为最幸福的人,可是,我会努力成为这个世界上最爱她的那一个……”

钟爱唯的眼底渐渐湿润,她从来都明白他的心意,可是听他明明白白说出来,还是震动到失态。

“不能哭,赶紧吸口气憋回去!”一边的伴娘们见状赶紧递过纸巾阻止,可是有不少人也感动得泪眼迷离。

“小唯,你可真幸福!”齐思瑶吸着鼻子,掩饰不住眼底的羡慕,作为好友,她是真心为她高兴。

白燕轻咳了一声,凑在门缝里说道:“好了,这关就算过了,不过卓少,你这么煽情,把我家嗳嗳都惹哭了,所以你得想办法让她开心……”

“放我进来才行啊!”门外又开始新一轮进攻。

“不行!”白燕堵住门威武地大喝:“不如现场来段艳舞逗她开心。”

此言一出门内外嘘声一片,连钟爱唯都是忍俊不禁,实在好奇某男会如何应对,然后便传来他无奈的声音:“你得让她到门边才看得到啊!”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让这个内­奸­过来,然后里应外合骗开门!”白燕叉起腰­奸­笑道:“赶紧跳,别误了吉时!”

卓彦非真的是为难了,对着房门大叫:“小淇!你忘记答应姐夫什么了?”

“姐夫,我也很想放你进来,但是敌情太多,我一个人抵挡不住啊!”

“小淇,不准叛变!”白燕严肃的批评。

门外适时塞进几个大红包:“小淇,咱们可是一家人!”

“呵……姐夫我一定帮你!”她捧着红包,眼疾手快地拨开门链,然后众人一拥而入。

钟爱唯下意识站起来,看着手捧一大串红玫瑰的卓彦非众星捧月般走到床边,一身白­色­的礼服衬得他王子般优雅,连昨天略显趔趄的步伐都看不出任何异常,颠倒众生的俊脸上挂着一抹堪比倾城的浅笑,乌黑眸底的点点星光让她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她知道自己又犯花痴了,不过,欣赏自己的老公应该不算可耻吧,而且今天的他的确特别迷人。

“老婆,你好美!”他也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他一向都知道自己的老婆是人间绝­色­,此刻的她更是洋溢着幸福的光彩,连一大捧娇艳欲滴的玫瑰都无法抢去她的半分光辉。

岑正然进来交代了几句,执过钟爱唯的手交到卓彦非手心,欣慰的眼光含着几许不舍:“彦非,我这个女儿就交给你了!”

“放心吧爸,我会好好待他!”

“嗯!”他点点头:“我信你!”

“抱新娘子下楼!”伴娘团唯恐天下不乱地起哄。

卓彦非微笑着向她伸出手。

钟爱唯下意识往后退了退,瞥了眼他的腿说道:“我自己走吧。”

“哪有让新娘子自己走出家门的道理!”他一把勾住她的腰肢,稳稳将她托在手中说道:“怎么?就这么小 ...

(看你老公?”

“可是你的腿……”她勾住他的颈项轻轻说道:“别把伤弄严重了。”

“相信你老公,就算再做点更激烈的运动都可以!”他附在她耳边用只有她一个人听得见的语气说道:“不信试试?”

“讨厌!”她鼓起嘴,小脸酡红一片。

“诶,我说你们两个,洞房花烛夜在晚上呢,你们再迫不及待也得体谅一下观众的感受嘛!”身后有人扬声揶揄。

她的脸更加红了,察觉到两人已是脸凑脸,赶紧垂下头,不好意思再瞧他一眼。

卓彦非却是柔情蜜意的瞅着她,这个时刻他已经等了很久了,怎么能错过每一个­精­彩的瞬间呢?

——《名门小妻》花卷儿——

今天的“皇廷”停止所有业务,专心招待一对新人,豪华典雅的酒店被玫瑰装点得美轮美奂,远远望去,仿佛一座瑰丽的宫殿。

因为到场的不乏有身份有地位的名人,所以保全措施相当严格,所有宾客一律凭请柬入席,宴会厅外更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闲杂人等一概不允许入内。

当踏入婚礼现场的那一刻,钟爱唯愣住了,宽敞的室外草坪上,用白­色­和紫­色­的轻纱搭建出一座巨大的纱亭,上面缀满百合和勿忘我扎成的花球,一条洁白的地毯远远地通向鲜花拱门环绕的舞台,看台上,排列整齐的座椅披着白­色­的椅套,椅背上系着紫­色­的蝴蝶缎带,代表高贵浪漫的紫­色­和纯洁无暇的白­色­,使整个婚礼现场笼罩在一种神秘高贵的氛围之中。

脚下碧绿的草坪就象充满希望的田野,在这早春的萧瑟里,显得那么生机勃勃。

“准备好了么?”岑正然侧头看着她,掩饰不住眼底的感慨。

他知道这一天他等了多久,也很欣慰自己终于能看到她幸福。

她点点头,深吸一口气,看着远方那个熟悉的优雅身影,伸出自己戴着白­色­手套的小手。

岑正然微笑着牵起她,在婚礼进行曲,缓缓走向幸福彼岸。

舞台上的那个人影也扭过头,凝神看着她,越来越近的距离中,她已经看清他温柔的眸光,迷人的脸孔,­唇­角的笑意柔软而亲切。

她的呼吸又急促起来,四周是来宾注视的眼神,可是她的眼底只有他一个,那双漆黑的眼眸亮过天际的阳光,温暖地笼罩住她。

她机械地迈动步伐,在和他的深情对视中,忘却所有,胸臆间满是对他的爱恋。

“啊……”

一阵惊叹声中,晴朗的天空居然飘飘洒洒落下白­色­的细末,越落越多,仿佛空中落下的祝福,有几片被微风吹过她脸颊,她下意识接起来,立刻察觉没有雪花的冰凉,她似乎明白了什么,重新把目光投向舞台,款款走向他。

岑正然意味深长地把他们的手放在一起,投给卓彦非一个期待的眼神,也没多说什么,转身回到观众席。

很巧的,坐在他身侧的是邓英鹏,见到他坐下来,感慨地笑了笑,说道:“老岑,谢谢你!”

“不客气,我也是她父亲!”他淡淡回了句,过去的是是非非已经不重要了,在这祥和喜庆的气氛里,他们都希望能一笑泯恩仇。

舞台上。

双手牵在一起的那对新人久久对视着,新郎俊美优雅,新娘娇俏可人,一对洁白的身影在漫天雪花里浪漫得有点不真实,这一幕让人屏住呼吸,表情无比感动。

他们互相凝视,天地万物都在他们的眼神中化为乌有,互相的眸底只有彼此。

神父轻咳了一声,按理说做为神职人员,是不便去惊扰这么宁馨的气氛的,何况这对新人还这么般配,在他的证婚生涯中,还没见过如此情深的一对新人,好象那些宣誓什么的都不必问,直接可以宣布礼成了,不过本着专业­精­神,他还是尽职地背诵道:“咳……主啊,我们来到你的面前,目睹祝福这对进入神圣婚姻殿堂的男女,照主旨意,二人合为一体,恭行婚礼终身偕老,地久天长,从此共喜走天路!互爱、互助、互教、互信,天父赐福盈门,使夫­妇­均沾洪恩,圣灵感化,敬爱救主,一生一世主前颂扬。”

两人果然同时抬头看着他,微笑着。

神父又清清嗓门,看着观众席威严的质问:“在婚约即将缔成时,若有任何阻碍他们结合的事实,请马上提出,或永远保持缄默……”

台下静默了一秒,然后有个声音冷冷说道:“我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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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0天 春暖,月圆

( “我反对!”陆中昊冷冷说着,走进婚礼现场,看着宣誓席中央的两个人影叫道。

“阿昊!”一众发小见势不对赶紧过来阻止,可他已钻进说嘉宾席向花亭走去,边走边叫:“卓彦非,你这个人面……”

“阿昊,你疯了?”邝旭峰已窜到他身侧,一手捂住他的嘴,一手按住他肩膀向外扯,他挣扎着,就这几秒钟的功夫,已有不少人向他们看过来,并且开始窃窃私语。

有不少人已经认出陆中昊,见他情绪激动的跑来搅局,不免对几个的关系产生几分遐想。

钟爱唯下意识看了眼身边的男人,她原本就想过今天的婚礼不会很顺利,却也决定了,既然他们能站到这里,就预备着接受一切危机,可是卓彦非只是浅浅一笑,投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那意思很明了,他会解决的。

见状,神父又咳了一声,正准备诘问几句,卓彦非已抢先开口道:“各位亲友,各位长辈……感谢大家能拨冗前来,见证我们的婚礼……”

他醇厚磁­性­的声音极具穿越力,透过话筒,似乎回旋在每一个人耳边,瞬间掩盖了观众席上的­骚­乱。

众人的眼光又转向他,听着他煽情的话语一字一句地鼓动耳膜:“很多人都曾问过我,彦非,你不小了,为什么还不考虑人生大事?也不少人问我,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我们帮你介绍……”

观众席上发出会意的笑声,特别是那些曾为他牵过红绳的宾客,更是笑得畅快。

“其实这个问题我也问我自己很多次!”台上的他光芒万丈,微笑着接着说道:“老实说,我也不知道,我的要求并不高嘛,却总是找不到肯嫁给我的女人……”观众的哄笑中他继续说:“只是在遇到我旁边的这个女人之后,谜底豁然开朗,我对自己说,就是她了!她就是我一直想找的女人,我以后想娶的老婆……”

“姓卓的,你说谎……”陆中昊不豫地又发出一声怒吼,然后被听傻了的邝旭峰一把按住,和其他几人一起,趁着其他宾客都全神贯注的时候,七手八脚将他架出会场。

“我从不相信缘分,可是自从遇上她,我才明白真的有缘订三生,虽然我们相识的时间很短,也有不少人不看好我们的婚姻,可是我们的姻缘,已经从十几前就订下了,虽然我自己都没意识到,但这些年我所有的寻找和等待,都是为了她……”

钟爱唯抬起眼,­唇­角上扬,卷翘睫毛下澄澈灵动的眼眸,柔光盈盈地看着他。

就算从来不说,可是她一直都明了他的真心,这个男人总是给她那么多的惊喜和感动,让她每天都沉浸在数不尽的幸福之中,其实她也很想告诉他,遇到他,才是她此生最大的收获。

他让她相信了爱情,也让她经历了婚姻的喜怒哀乐,因为他,她的生命被改写,她不再是以前那个冷淡脆弱,总习惯把自己的感情包裹在坚硬外壳中的女子,她学会爱,也比任何时候都享受爱的甜蜜,也终于知道,她想要的到底是什么的爱情。

“老公,你才是我一直在寻找的……”仰望着他,她也轻轻说道,声音很小,却透过灵敏的麦克风静静地扩散开去。

余音袅袅中,他们互相凝视。

观众席上,不知是谁领先拍了一巴掌,紧接着,如水的潮声一阵阵向他们涌来。

钟爱唯脸颊微红,虽然经常出现在镜头和观众面前,却没有哪一次象这般羞涩。

面前的他缱绻温柔,那双深邃的黑眸仿佛要让她溺在里面,更要命的是,他的俊脸在眼前渐渐放大……

她听见自己心脏扑通扑通跳动的声音,看见他吸引的润­唇­俯到自己­唇­角。

她下意识向后闪了闪,然后屏紧呼吸,虽然被他亲过很多次,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除了羞涩还有说不出的紧张。

然后,他的手抚上她的后脑勺,微凉的­唇­瓣也紧紧覆上她的,然后一起温暖。

观众席上又开始喝采,鼓掌声呐喊声此起彼伏,虽然嘉宾中有不少鬓发银白的元老级人物,可对这一幕却抱以相当宽容的态度,卓老爷子甚至自豪地扭头对身边的老战友自夸:“看,我的孙子威武吧,颇有我当年之风吧?”

“得了吧,你孙子可比你威风多了,长江后浪推前浪,你啊,就认命地做个糟老头吧!”

“哈哈……你以为你们就不是吗?”即使被鄙视了,他也笑得很满足。

舞台上。

神父再一次郁闷了,瞅着手中的誓词,又瞪了眼拥吻在一起的这对新人,在心底默默地叹了口气,避过两人抢过麦克风说道:“钟爱唯、卓彦非,我已见证你们互相发誓爱对方,我感到万分喜悦向在坐各位宣布你们为夫­妇­,现在新郎尽情地吻新娘吧!”

很多年后,当钟爱唯重温婚礼录相的时候,看到这一幕都忍不住脸红,她当时怎么就那么无耻了,居然和这个男人一起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表演了近五分钟,不过脸红归脸红,每一次都会让她回忆起那个甜蜜的时刻,还有那瞬间她心中满满的感动——

他们终于是夫妻了,形式上更是实际上的,在众人的祝福面前,他们会一直幸福下去……

——《名门小妻》花卷儿——

举行完仪式后,两人到酒店为他们提供的房间稍事休息,准备出席接下来的酒宴。

“累吗?”卓彦非牵着她走进套房,伸手拂掉散落在她鬓角的雪花碎末问道。

“不累!”想起刚才的小Сhā曲她不禁问道:“阿昊不会再来闹事吧?”

“放心,为夫会解决的。”

“嗯!”听他的口气相当笃定,她也不再问了,低头打量着他的腿问道:“你呢?脚有没有不舒服?”

“好着呢!”他作势在地上踩了几脚说道:“跑几圈都没问题!”

他倒不是骗她,为了今天的婚礼,他早晨特意找医生给他打了针封闭,虽然治标不治本,应付一时半会是没问题的,至于会不会因此产生什么副作用他可顾不了了,一生一次的婚礼他当然希望能展现自己最完美的一面。

“别逞强!”她按住他嗔道:“都当爸爸的人了,还当自己是二八小伙呢!”

“夫人这句话是勉励还是希望?”他一本正经地看着她。

“都不是,是谴责!”她笑着嗔他一眼说道:“卓少,虽然你已经做得很完美了,不过有几点我还是要好好批评你……”

他哦了一声,一副洗耳恭听的神态。

她清清嗓子说道:“第一条,你今天是不是又铺张浪费了?先不说那些场地布置、婚车迎娶的吧,好好的为什么要人工降雪呢?这要传出去,不是让人说你们纨绔子弟又用父辈搜刮来的民脂民膏挥霍奢侈了?”

“让他们去说吧,为夫的每一分钱都是正正当当的,我想用在自己老婆身上有何不妥?”他回答得理直气壮,然后轻挑单眉说道:“你不是喜欢下雪吗?你难道不喜欢今天的白­色­婚礼?” ...

“我当然喜欢,可是……”

“喜欢不就行了!”他面对面地看着她,看进她眼底说道:“老婆,一辈子的纪念,我不希望留下任何遗憾……”

“已经很完美了!”她由衷叹道,实际上她在乎的并不是什么婚礼形式,而是他那份宠她至深的心意。ww

“老婆,你今天真的很美!”他欣赏地打量着她,今天在婚礼现场上见她扶着岑正然的手踏雪而来,白裙胜雪,巧笑嫣然,遥望他的眸光连天地都黯然失­色­,那瞬间他明显感觉到自己澎湃的心跳,竟有种冲动想想跳下台冲向她,此刻想到适才的失态,忍不住拖起她的双手说道:“来,让为夫好好欣赏一下。”

钟爱唯羞涩地垂下眼睑,虽然不是第一次被他盯着瞧,但迎上他那对火辣辣的眼光,还是挺不好意思的。

她微红了脸说道:“有什么好看的,都老夫老妻了。”

他笑了笑,没有嘲笑什么,伸手脱下她婚纱外的披肩甩到一侧的沙发上,吸了口气,灼人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转……

他不知道是该佩服自己眼光好,还是该感叹自已老婆有料,或者是这袭名师设计的婚纱本身就是物有所值,这袭看上去中规中矩的婚纱不仅被她穿出般公主般高贵的气质,玲珑凹凸的身体曲线也被勾勒得淋漓尽致,让他的眼光留连忘返,舍不得从她身上滑开。

“哎……”他真是有些庆幸是在初春举行婚礼,否则还真不想让别人看到她此刻的美态,轻叹一声说道:“夫人,还是把披风套上吧,免得着凉。”

“嗯!”她准备拿披肩的时候想起早晨化妆师在那里谈论婚纱的价格问题,忍不住问道:“这婚纱很贵吧?”

“不贵!”

“还不贵啊,我听别人说这种国外名师定制的最少也要几百万呢!”她嗔怪地白他一眼:“几百万只穿一次,还说不浪费?”

“夫人要是嫌浪费了,就每天穿着给我看,穿到你觉得满意为止。”

“才不呢!你以为我傻呀!”她笑着说俯身去拾披肩,后者却抢先一步捡起来,细心地替她披在身上,当然其中又吃了不少豆腐。

正闹着,听到门口传来拘谨的扣门声。

“我们是来帮新娘更衣的。”有人扬声说道。

“你让我怎么当着他们的面更衣嘛!”钟爱唯急了,看着身上多出的几个印子。

他安慰的拍拍她:“没什么,今天咱们大婚,她们会理解的,嗯……镇定点,为夫去开门!”

然后,在化妆师和几个伴娘深沉的眼光中,他神­色­自若地走出更衣室。

酒店另一间休息室里,被按到沙发上的陆中昊的样子还是显得很气愤,几个发小在一旁守着。

卓彦非推门进来站到他面前,静静看着他。

“你tmd还敢来!”他怒不可遏地跳起来。

“阿昊,别冲动!”一旁的邝旭峰赶紧伸手拦住他,都是从小长大的朋友,互相知根知底的,知道阿昊这个人虽然平时看上去玩世不恭,但认真起来也是挺倔的,看来这次他是为方晓茉动了真格,连多年兄弟情都不顾了,他刚才劝了他半天都没有效果,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不好把方晓茉的丑事抖出来,见到卓彦非不禁皱皱眉说道:“阿彦,你去忙正事吧,这小子有我们看着,不会再闹事的。”

“卓彦非,晓茉都为你自杀了,你还能装作若无其事的结婚?”陆中昊生气的质问。

“放开他吧,我来跟他说。”卓彦非拖过一张椅子在他面前坐下,看着其他人说道:“你们先出去,我单独和他谈谈。”

“你一会就要去敬酒,闹出点什么乱子可不好吧?”邝旭峰有些不放心。

“没事,都出去吧!”他淡淡挥挥手。

叶玮成拍了拍陆中昊的肩膀劝道:“阿昊,兄弟如手足,不要伤了和气!”

“滚!是兄弟的就不要拦我!”

后者摇摇头,看着卓彦非欲言又止,最终几个人一起走出去,带上门却不敢走远,神情凝重地守在门口。

“阿昊,冲动不能解决问题,是男人的话就平心静气把事情说开!”卓彦非俯视着他,俊雅的脸庞上有种说不出的真诚。

“你tmd才不是男人!”陆中昊骂了几句,还是被他那种成竹在胸的淡定给镇住了,他一向都可是挺服他的,他那种天生的领袖气质最终让他恨声说道:“好,你说,看你小子这次还能狡辩些什么出来……”

十几分钟后,房门被拉开,卓彦非依旧云淡风轻的走出来,陆中昊坐在沙发上,心神恍惚的模样。

“都跟他说了?”知情的邝旭峰小声问道。

他嗯了一声,又摇摇头:“没完全告诉他,不过大概解释清楚了,我现在去换礼服,你去看着他,开导一下。”

“了解!”他会意地拍拍他:“酒席上见!”

——《名门小妻》花卷儿——

酒宴是在室内的宴会厅举行,铺着大红桌布的圆桌衬着金碧辉煌的宴会厅,给人一种喜气洋洋的奢华感,一条长长的红地毯从门口一路铺到玫瑰扎成的花亭上,宴会厅入口处摆放着两人巨幅结婚照,蓝天碧海中,两人依偎着,海风吹起她的长发,两人嘴角的笑同样的灿烂。

“诶,同人不同命啊,有的人幸福地当新郎官,有的人却在这当苦力!”叶玮成挪动着照片,摆到他认为的合适的位置问道:“现在好了吧?”

“就这样吧!”卓彦非换了身做工­精­良的黑­色­礼服,白衬衣,粉­色­领带,将他优雅尊贵的风度显露得完美无缺,他微挑起眉,对着照片瞅了几眼,眼光在照片上的男女身上逡巡片刻,眼泛笑意地问道:“我和我老婆是天生一对吧?”

叶玮成作出一副犯酸的样子,捂着胸口­干­呕了几声,表示不与置评。

某男也不与他计较,扭头看到换好中式袍褂的钟爱唯在伴娘的簇拥下走过来,迎上前笑道:“打扮好了?”

“嗯!”她还记得刚才的事呢,暗中递给他一个白眼:“都怪你。”

如果不是这件中式礼服领口很高,她还真不知道会不会在大庭广众下丢脸呢,不过换衣服时也是尽量小心地避过众人的目光,别提多尴尬了。

卓彦非不以为忤的打量了她几眼,点点头道:“嗯,这样也挺漂亮,我老婆果然穿什么都好看。”

她­干­笑了几声,一旁的几位伴娘倒是叽叽喳喳打趣了几句,卓彦非微笑着听着,然后指指身旁说道:“各位姐妹,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我的伴郎团,这位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叶玮成叶公子,这位是……”

叶玮成的眼光早就在伴娘团里扫了一番,当仁不让地伸出手,施展他的叶氏魅力。

看着两拨人打得火热,钟爱唯有些不放心地扭头说道:“老公,你那帮狐朋狗友不会欺侮我的好姐妹吧?”

“放心,他们有分寸的!”卓彦非淡 ...

(淡一笑,揽住她的腰肢说道:“现在多清静,没人来烦我们。”

“哪有象你这样过河拆桥的!”她好气又好笑地将手绕到他背后,在他后腰上掐了一把嗔道:“你这腹黑狼,如果我姐妹有何差池,唯你是问。”

“诶,我可是为了夫人连兄弟都抛弃了,你怎么能这样……”

他呲牙咧嘴的时候,瞥到一抹黑影站到他面前,平静地叫了声:“小唯!”

他抬起头,神­色­立刻回复到一贯的优雅,浅笑道:“聂少,没想到你真的会来!”

“不欢迎?”聂文远手Сhā裤袋,同样神­色­淡漠的看着他,却是对着钟爱唯说道:“恭喜!”

“岂敢,荣幸之至!”他抢过话头,手依然勾在钟爱唯腰上,并且往自己怀中带了一下说道:“我代表小唯欢迎你的大驾光临!”

“不客气,我并非为你来的!”聂文远轻视地瞥他一眼,把眼光投向钟爱唯,从裤袋里伸出手,递过一个红包说道:“小唯,祝福你!”

“谢了!”卓彦非抢先推回去说道:“今天我们是诚心请大家前来观礼,所以只需将祝福带到就行了,礼金什么的就不必了!”

这个他倒不是针对他,实际上除了至亲好友,今天的婚礼的确是拒收红包的,这样也能避免某些别有居心的人趁机行贿或做出一些惹人口实的事情,将婚礼的喜庆气氛变味,反正他是真心实意来成亲,也不缺这几个钱。

聂文远挑挑眉,不着痕迹地缩回手道:“好,那我就入乡随俗了。”

“远哥,凌小姐呢?”钟爱唯往他身后打量了几眼,扯开话题问道。

“她今天有事,我没叫她。”

“哦……”钟爱唯还想说什么,岑笑淇已经迎上来叫道:“远哥,你怎么现在才来?”

“有点事耽搁了。”

“没关系,我跟你说,你刚才没看见,姐姐的证婚典礼好浪漫啊……”她熟络地挽起他向宴会厅走去。

聂文远眉头紧蹙,他哪里会想听这些啊,特意晚点来就是想眼不见心不烦的,结果还是逃不过。

身后,卓彦非勾了勾臂弯:“别看了,人家都进去了。”

“我是看小淇……”然后看到他意味深长的目光鄙夷道:“小气鬼,哪有象你这样做主人的!”

幸好,一抹和卓彦非同样养眼的俊男走过来,吸引了两人的视线。

“恭喜!”景坤毫不客气地在某卓身上轻捶一记说道:“你小子今天可真帅,简直把本公子都比下去了。”

“糖糖呢?”他笑了笑随口问道。

“算了,为了不抢你们这对新人的风头,我让她暂避锋芒。”景坤顾言辞闪烁:“有我亲自到场,你小子的面子还不够大?”

“足够了,您老请上座!”他鄙夷地将这尊自恋狂请进宴会厅,心知他还没有哄得美人归。

酒宴上的繁文缛节自不用说,宾客都是名门望族,钟爱唯不敢有一点行差池错,怕给身边的男人丢脸,倒是他落落大方,挽着他她的小手,雍容优雅的气度让她忘却所有紧张,只觉得陪伴在他旁边,就算是刀山火海也无所畏惧。

酒宴前给双方家长斟茶的时候,除了男女双方家长,邓英鹏夫­妇­也被请到台上,因为老爷子也出来压镇了,所以倒也没引起多少怀疑,将斟好的茶递到他手中的时候,钟爱唯犹豫了一会,不知道称呼他什么好,邓英鹏已笑呵呵地接过茶杯,从袋中掏出红包,说了几句祝福的话。

“谢谢!”她说了一句,然后又用口型做了个爸的发音。

邓英鹏果然领会到了,脸上的笑容更欣慰,他终于也等到女儿出嫁的这一天,还父女团圆,让他如何不高兴呢。

一桌桌敬酒的时候,钟爱唯才体会到大­操­大办的痛苦,这么多客人,一大半都是她不认识的,却得一桌桌陪着笑脸说些客气话,这时她才见识到卓彦非的八面玲珑,看上去那么尊贵的气势,却让人有种如沐春风的亲切,她只是机械地跟在旁边就已经笑得脸抽筋了,他却是面不改­色­,­唇­角一直挑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当然,身旁的伴郎团也发挥了莫大的作用,钟爱唯终于承认了,他们果然是­精­英啊,平时看上去吊儿郎当的一群人,融入这种大场面就仿佛脱胎换骨般,一个个变得人五人六的,成熟圆滑得令她咋舌,她终于明白了,朋友就是拿来利用的这个至理名言。

敬完老爷子的旧友和部属,才只进行到五分之一,幸好这群人看上去都比较严谨,没有怎么折腾他们,否则花的时间更长,他们的眼睛刚适应完竹枝绿,立刻又跃入黑­色­方阵之中,这一拨大多是达官政要,显然有不少认识卓彦非,拉着他闹酒,气氛热烈了一些。

幸亏他们之前已将酒瓶里的酒换成了白水,否则以这种喝法,肯定吃不消,还好宾客大多通情达理,也没有跟他们较真。

经过某一个圆桌的时候,钟爱唯的脚步滞了滞,因为她看到端坐在正中央的方征麒,她下意识地四下打量了几眼,很庆幸,没有看到方晓茉。

卓彦非也注意到了,神­色­不变地拖着她走过去举杯,说着谢谢大家赏脸之类的客套话。

“彦非,祝你新婚快乐,百年好合!”方征麒起身举杯,似乎察觉到他们的意图,笑着说道:“本来我们全家都想来观礼的,结果临时有事,所以派我一个人来当代表……”

钟爱唯吁了口气,听到卓彦非说道:“谢谢方伯父,晓茉还好吧?”

“挺好的,她也托我转告你们,祝你们白头偕老,希望你们幸福。”方征麒若有深意地说道:“她这几天有些不舒服,你伯母看着她呢,放心吧,过几天就会好了。”

“那好,也替我们谢谢她!”

卓彦非略微放心,知道方市长这是在暗示他会好好管教晓茉,他也希望能有成效。

“老婆,很累了吧?”还没到下一桌的时候,卓彦非看了眼身边的人问道:“有没有觉得不舒服?”

从下午三四点一直忙到现在,虽然他中途让她休息了很多次,但也担心她吃不消。

“还好!”她仰望了一下,有几分郁闷地说道:“老公,不能穿高跟鞋,我发现跟你站到一起好不配。”

“谁说的?我倒觉得这样更合适,你看,我的手正好可以揽住你的腰,你的头恰好靠到为夫肩膀,多搭配!”他牵着她坐到主婚桌上说道:“先吃点东西休息一下,等会再去敬。”

“可是还有好多桌呢!”

“不急,礼不到位是小事,累坏了宝宝可是大事情。”

“哎呀,早知道结婚这么累,就应该简单地办了!”邝旭峰走过来坐到一边,倒过桌上的饮料一­干­而净。

“你结婚肯简简单单?”卓彦非嗤他一下问道:“你的那位呢?”

“在另一桌呢,等会再去陪她!”

卓彦非点点头问:“阿昊呢?”

“回去了!”说完他咒了一句:“ ...

(臭小子,来了也不过来敬杯酒,一点哥们义气都没有。”

“算了吧,让他冷静一下。”

休息了一会,叶玮成几个人也走过来说道:“阿彦,今天我们可是给足了你面子,不过散场的时候,咱们可不会轻饶你。”

“正准备感谢你的,现在咱两不亏欠!”后者不客气地握起虚拳,在他肩膀上轻捶了一记。

“诶,什么叫不亏欠啊,好象咱们还没把你怎么样吧?”看着他重新起身,一行人又举着酒瓶跟过去。

终于等散场,又微笑地送完宾客,已经是八点多钟,一群发小赖在酒店里不走,想出一系列损招折腾两人,因为心情好,两人都好脾气的配合了,然后他们又吵着闹洞房。

“该收手了!”卓彦非揽着女人说道:“我老婆肚子里还有个小的呢,折腾一天了,要是累坏了他们,你们赔得起吗?”

“阿彦,咱们最不怕的就是威胁,别搬出冠冕堂皇的理由来糊弄我们,你还不是想赶紧回去,和嫂子洞房花烛夜?”

“知道了还不学乖点?”他恬不知耻地眯起眼:“是不是想秋后算帐?”

钟爱唯低下头,这群损友!

“行!今天看在嫂子的份上暂且饶你一马,不过好不容易逮到机会,不能这么轻易的过关,来个临行秋波,兄弟们满意了才算通过!”某男邪恶的挑起­唇­:“别说兄弟不关照你们,让你做点最喜欢的事,刚才的结婚典礼上你们不是亲得很过瘾吗,现在你们在众人面前吻足十分钟,大家勉强欣赏一下,过过眼瘾就算了。”

钟爱唯的头垂得更低了,本来当众亲吻就已经很难堪,还要吻那么长时间,那该多难为情啊。

“怎么样?要不要换个更刺激的节目?”观众开始起哄:“今天迎亲的时候新郎官躲过了跳艳舞,不如趁这个机会来一段怎么样?婶子的身材也这么好……”

“臭小子,起什么哄!”某卓不悦地在说话的人头上敲了一记,他老婆是能随便给别人看的吗,看着钟爱唯说道:“老婆,怎么样?”

她依旧羞答答地垂着头,然后在一阵喝彩声中,感觉到他轻轻托起她的下颌,下一秒,软软的­唇­瓣温柔的覆上来。

看客的叫好声由逐渐安静下来,似乎也由最初的看热闹变成欣赏,直至完全被他们的热烈所感染。

“十、九……时间到!”最后,还是有人以一声倒计时结束了他们这段深吻,分开的时候,钟爱唯身体摇晃了一下,然后软软地被身前的男人抱住。

她这才意识到刚才自己的热情大胆,她在­干­什么啊?

趁机把头埋进他怀里,掩饰住自己的满脸绯红和嘴­唇­红肿。

“叹为观止啊!”叶玮成瞧着腕表说道:“你们居然抱着亲了一刻钟,要不是我们叫停,估计还得啃下去,啧啧,咱们还是放他们回去洞房吧,你看两人都急到什么程度啊?”

在众人一片附合中,钟爱唯简直要羞死了,最后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被塞进轿车,然后被拖回家中的。

是他们自己的家,银湾别墅,之前的那个花园洋房因为建好不久,怕建筑气味对胎儿有影响,所以准备搁置一段时间再住进去。

钟爱唯打量着房间里贴满的喜字,还有浓浓的喜庆气氛,没话找话的说道:“这些是谁布置的啊,还真象新房呢!”

“当然是新房啊,而且今天就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

“可是我们都在一起好久了!”她扭捏地侧过头。

“见得再久,今天在我眼里,你都是崭新的。”

说话间他带上门走过来,扯住她的胳膊,轻轻一带。

她轻哼一声,就那么猝不及防地跃入他怀中,他的气息浓浓地包裹住她,想到今天所代表的含义,一瞬间她似乎有种找不到北的感觉。

心里隐隐期待发生点什么,可是又特别的紧张,按理说他们都已经很熟悉了,可也许是今天这特殊的气氛感染了她,她真的象新婚一样手足无措。

“老公……”她轻叫一声,下意识贴在他胸口哼道:“今天,行么?”

“夫人的意思呢?”他微笑着扳起她的小脸,看着她羞答答的眼眸问道,她双颊微红,眼眸柔光溢彩,让他呼吸莫名紧了几分。

要命的是她又垂下小脸,含羞带怯地说了一句:“这种事还问我?”然后又吸引地嘟起小嘴。

他的自制力顷刻土崩瓦解,心旌摇曳地揽住她的腰身。

“呀”地一声,她感觉到双腿一空,然后整个身体被他横抱在怀中。

她立刻勾住他脖子,不敢看他那热辣的眸子,垂下眼睑问道:“嗯……你不先去洗洗吗?”

他瞄她一眼:“不准破坏气氛!”

“可是……方便么?”

“夫人前天强了为夫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这个问题?”他忍着笑问道。

她一下瞪圆了眼,这个问题一定要解释清楚,好吧,虽然是她主动的,但最后受益的可不是他?

“卓彦非!”她恼羞成怒地大吼,勾住他的脖子探过头去,顺势在他颈侧咬了一口怒道:“谁那个了?你少诋毁我!”

她却不知道自己这个无心之举有多惹火,他轻嗯一声看着她闷哼:“小妖­精­……”

然后跨进卧室,他将她放到洒满玫瑰花瓣的席梦思上。

“等等……”她扭动着身子,抓住他扯着她礼服的手,还想说点什么:“老公……”

他的­唇­已经滑下去:“我会小心的……”

这一刻他们盼了很久,这一夜爱意正浓。

情动,

心动,

春暖,花好,月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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