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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名门小妻 > 027 为人父母,一定要克制 花卷儿

027 为人父母,一定要克制 花卷儿

虽然有点夸张,但未必全是虚构,她不觉得委屈。

谁让她曾经年少荒唐呢。

“回去吧。”

路过几个保镖身边,她淡淡说了一句,然后领先往前走。

几个保镖身材魁梧,清一­色­的黑衣打扮,露出的肌­肉­遒劲有力,背影看上去特别健硕,衬得凌静妍小鸟依人般娇巧。

身后,看见这一幕的陌生女人停住笑,捅了捅身边的莉姐,朝凌静妍离去的方向努努嘴。

“看见没,四个。”她还夸张地伸出手指比了比。

“哇,怪不得会住院了,再好的身体也扛不住啊。”

“人家小姑娘也不容易,赚得都是辛苦钱……”

为了给凌静妍一个惊喜,聂文远上机之前没有告诉她,只是在抵达x市之后悄悄联系了邓洁,赶到住所时已经很晚,凌静妍已睡下了。

赵梅很欣慰,雇主和和睦睦的,她这份也打得开心不是,说了几句凌静妍的情况,聂文远嗯了一声,摆摆手,示意自己知道,见状两人识趣地退回自己房间,还体贴地带紧门。

人家小别重逢,她们就不要杵着做电灯泡了。

凌静妍刚睡着不久,正是半梦半醒的,朦胧中,感觉身边的床板一陷,身上也倏地一紧,黑暗中,好像有什么东西蹭上她的脸颊。

她一下就惊醒过来,动动胳膊,似乎被什么东西箍住了,她下意识就屈膝一顶。

“小静,是我。”熟悉低沉的嗓音令她愣了片刻,然后床头的夜灯随即亮起来。

黯淡的光影下,聂文远侧身倚在床头,微俯下脸,手环在她身上,眉眼如星光般柔和地洒在她脸上。

“你想废了你老公啊?”

“怎么是你?”

“那你想是谁?”

聂文远笑着将她脸边的发丝拂到耳后:“吵醒你了?”

她怔了一下从枕上撑起身来,对方立刻拖过一个枕头垫到她腰后,不过她并没有靠上去,坐在床侧,披散着头发,眼底还带着几分惺松,直愣愣地瞅着他。

“怎么?高兴得傻了?”聂文远微笑着,伸手点点自己的脸颊,戏谑地歪过脸:“要表示一下吗?”

这一下,她才算是会过神来,脑中一闪而过不久前收到的那个视频。

“好啊!”说完她扯过他的脖子,狠狠地凑过嘴去,在他脸颊上咬了一口。

“呀!”

肯定是没想过她会真的下狠口,聂文远被咬得一哼,打是情骂是爱这也过了啊,他都能感觉脸皮有血珠汩汩往外涌。

...

松开他后,凌静妍还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唇­,难道是他看错了?他怎么样都觉得此刻她眼底的光芒不象是想念,而是气愤。

“宝贝,你该是有多想我啊。”

他难以置信地摸摸脸颊,然后将手指放到眼前,还好没咬出血来,不过他明显摸到一格格的齿印。

“老婆,你来真的啊。”

“谁跟你玩虚的。”凌静妍脸上的表情也看不出一点欣喜,板着脸问:“你来做什么?”

“我来做什么?”聂文远郁闷了,这狼心狗肺的,亏得他日思夜想,她就是这样欢迎他的?

他一把将松松挂在脖子上的领带揪下来扔到一边,下一秒,伸手扳住她的小脸,­唇­瓣压过去。

多日的牵挂,分离的思念,尽在这一吻中宣泄得淋漓尽致。

包括她刚才那一口,他要狠狠地还回来。

凌静妍呜咽了几声,被他霸道地堵住­唇­舌,她张嘴想咬回去,却被他抢先一步含住舌尖,舔转,吸舐,她一点点软了下来,他席卷着她的呼吸,­操­控着她的思维,不知不觉中,她被他压到床上,她张开眼,­唇­齿间是他的气息,满心满眼都是他。

被他弄得气喘吁吁的同时,她也暂时忘了那些烦恼,真想这样抱着他,倚在他怀里,什么不用想,什么都不去管,唯愿时间停留在此刻。

可惜,梦总是要醒的。

当他俯在她头顶,一脸温柔的瞅着她的时候,她煞风景地侧过脸哼着:“你压到我了。”

他突然清醒过来,赶紧用手肘撑起身,伸手摸向她小腹轻问:“宝宝还好么?”

他现在才想起宝宝,那是把她放在第一位吗?

凌静妍心底倏地一暖,还是绷着脸嗯了一声:“还好。”

“怎么了?”他盯着她,黑眸深邃,好像想看穿她:“见到我不开心?”

她侧过脸,要说她吃醋了,还是怪他这些天的失踪?

她知道他全是为了她,她有什么权利去责怪他。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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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五 花卷儿

( 聂文远笑了笑,没多问什么,小心地摸了摸凌静妍的肚皮,柔声说:“睡吧,我去冲个澡。ww”

等他再回到卧室的时候,凌静妍已背向他睡了,宿舍的床铺都设计得都很小,她缩到床角,倒给他腾出大半个位置。

他轻轻叫了她一声,可是她没理会,他也没再打扰她,躺过去,勾住她的腰肢往身边一带,她也没有挣扎,乖乖地被他扯进怀中。

她本来就不胖,聂文远觉得,这些天没见她似乎又瘦了,这胳膊一绕就到底了,人家怀孕都是越长越胖,她倒好,越来越苗条,这营养怎么跟得上。

“从明天开始,你给我好吃好喝好睡,一定要养得白白胖胖的。”

他把她的小脑袋拨到胸前,在她耳畔轻轻说。

黑暗中,凌静妍一动不动,如果在平时,她早就跳起来反驳一句,要吃你吃,你以为是养猪啊。

可今晚,她实在是安静得过了份。

明天,他们会有明天吗?

这一晚聂文远睡得很好,第二天醒来时,床的另一半已经空了。

他还没试过睡得这么踏实,连旁边少了个人都不知道。

拉开门,凌静妍从餐桌旁抬起头来,赵梅笑着打招呼:“聂少,起来了啊,过来吃早餐吧。”

凌静妍扯过餐巾纸擦擦嘴,从桌边站起身。

“赵姐做的千层饼很好吃,不象外面买的那样油腻,粥的温度也正好,趁热吃吧。”

“你去哪?”

“上班。”

看到凌静妍自得地走到门边的鞋柜旁低下脸来,聂文远几步走过去,握住她的胳膊。

“急什么,等我吃完了送你。”

赵梅脸上的担忧瞬间变成诧异。

啥?他这是默许了?

偏偏凌静妍还不领情。

“不行,我要迟到了,都请了这么多天假,再迟到就不好了,反正就几步路的事,你慢慢吃。”

说完,她从鞋柜里翻出一双鞋跟不太高的凉鞋套在脚上,扭头朝聂文远笑笑:“再见。”

言下之意是让他松手。

聂文远仍抓着她的胳膊不放,眸子很亮,却是无法看清的深邃。

凌静妍淡淡和他对峙,脸上没有多少表情,却有种说不出的坚定。

须臾,他笑了笑,抓住她胳膊的手往上探过去,替她捋了捋头发。

“那好,你自己小心,中午我去找你吃饭。”

凌静妍淡漠的眸光几不可察地闪烁了几下,嗯了一声,拉开门出去。

“聂少,真让她去上班啊?”赵梅不放心地说。

聂文远无奈地一笑,否则如何呢?

凌静妍看上去文文弱弱,但她一旦倔起来,是很让人头疼的。

“我换身衣服去找她,先让人跟着。”说完他补充一句:“离远点,别让她发现。”

赵梅跟出去的时候,他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顾总,你回y市了吗?那正好,我有事麻烦你……”

当凌静妍出现在办公室,全体都从格子间里抬起脸瞅着她,她笑了笑,自顾自走向自己座位。

潘雪蹬蹬几步跑过来,凑到她旁边问:“喂,你怎么还来上班啊?”

“不上班靠什么生活?”

“别逗了,你还怕没人养?”

她眯起眼,上班前她已做好了受人白眼的心理准备,但这是什么情况?

潘雪还没来得及说话,几道声音Сhā进来。

“小凌啊,你太不够意思了,这么大的事也瞒着我们。”

“就是,你都当阔太了,还到这种小地方来上班。”

“你这就不知道了吧,她这叫体验生活,是吧,小凌?”

凌静妍被她们七嘴八舌弄得很是无语,看到莉姐也在这几个人之中,可是她脸上堆满笑,口气里也完全没有昨晚那副鄙夷的样子。

“你们说什么?”她不动声­色­地说:“我怎么听不懂?”

正说着,顾航从门外进来,不轻不重地咳了几声。

“小凌,这么快就来上班了,怎么不多休息几天?”等到那群女人识趣地各就各位,他走过来客气地问,一派关心下属的上司口吻。

凌静妍也配合地起身客套了几句。

顾航点点头,领头朝部门主管办公室走。

“过来一下,我有事跟你说。”

凌静妍跟进办公室,部门主管见他们进来,一脸暧昧地避开了,顾航也没说什么,走到沙发旁坐下,示意凌静妍在他面前的位置坐下。

“顾总,找我什么事?”

虽然住院这段时间顾航帮了不少忙,两人的关系也拉近了不少,但凌静妍还是客气地叫他顾总,顾航纠正几次也就算了。

“静妍,我找你来是想确定一下你的想法,你还打算在这儿做下去吗?”顾航问。

“当然了。”

凌静妍脑子一转,怎么说自己都曾丑闻缠身,就算媒体澄清了那是一场误会,坏影响毕竟是传出去了,何况她现在又怀了孕,正常一点的公司都不会用这种员工的。

“顾总,你是想炒我,不知怎么开口是吗?”

顾航摆摆手:“小凌,你想多了,我早就说过,除非你自己辞职,我是不会炒你的,不过,我觉得你现在这种情况,也许不想做了。”

凌静妍下意识摸了一下肚皮。

她来x市是为了躲避,在那之前,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身体里已经孕育了一个小生命。

她也曾因为这个小生命的到来欣喜激动,幻想着像普通人那样,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做一对平凡的父母,开开心心地看孩子长大。

但是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把她所有的希冀都打破了。

她不想孩子像她一样成长在单亲家庭,可是她更不想让聂文远为难。

她从不觉得自己是个伟大的人,可这次她愿意退让。

如果他有更好的选择,她应该成全他。

因为不管是她的孩子,还是他,对于她都是同等重要。

他是如此优秀,应该找一个和他匹配的妻子,有同等的家世、令人称羡的品­性­,让人一提起来就赞不绝口,无论是在生意上,还是生活上,都可以给助他一臂之力。

而不是像她这种,不仅帮不上半点忙,还尽给他捅篓子。

他现在爱上她,是因为一时糊涂吧。

时间久了,他会醒悟的。

所以,她也要试着远离他,习惯没有他的生活。

至于他们的孩子——

“顾总,你是否因为我怀了孕,担心我做不来这份工作?”凌静妍恳求:“我知道我现在这种情形再去找其他工作是比较困难,所以只好麻烦你了。”

是的 ...

(,即使这样,她还是舍不得拿掉这个孩子。

这是她在这段爱情中,唯一的珍藏和收获。

顾航一笑:“怎么会麻烦呢……对了,聂少没来找你么?”

凌静妍沉默了一会,考虑是否该告诉他实情。

“你还没看今天的新闻吧?”顾航又笑:“其实我真心希望你留下来,只是怕你忙着去做少­奶­­奶­。”

凌静妍挤出一丝苦笑,以为他指的是警方捕获敲诈犯那则新闻,这又如何,在聂家,乃至整个上流圈子里,她还是声名狼藉。

现在聂家都替儿子选好了新的儿媳人选,她怎么办?挺着肚子冲过去大吵大闹,让人再看一次笑话吗?

她累了,她宁可独自将孩子生下来,悄悄将他养大。

这也许对聂文远将来的妻子有些不公平,可是她会尽量远离他,不给他惹麻烦的。

将来,她或许也会找个老实巴交的男人嫁了,不求他的条件有多好,只要他能对自己孩子好,给自己的孩子一个名分,有一个家就足够了。

所以,就让她自私一次吧。

“这笑话真冷,顾总你不会小气连空调费都舍不得出吧。”她又摸了摸腹部说。

顾航被她逗得大笑起来,也跟着瞧了瞧她平坦的肚皮说:“还记得我上回提议的事吗?如果你不打算嫁给聂少,可以考虑我,我有个女儿,你也有个孩子,这下扯平了。”

凌静妍一愣,这话题也转换得太快了吧。

她也不记得今天有说过离开聂文远,虽然她心底是这样打算的。

见她发愣,顾航继续蛊惑。

“我没跟你说过我的家庭吧,我父母都是普通人,家里除我之外还有两个姐姐,父亲在我二十岁那年去世了,现在母亲跟我大姐住在一起,我快三十岁才结的婚,但我老婆在生下果果不久后,嫌我整天忙着工作,没时间陪她跟人跑了……”

他老婆是跟人跑了,而不是死了?

凌静妍心里嘀咕了一下,不过碍于这是人家的隐私,没好意思多问。

“我知道和聂少相比,我的条件是差很多,可是比起他的家庭,你不觉得我们更合适吗?”顾航倒真像敞开心扉似的,一骨脑往下说:“我家人绝对不会反对我的婚事,她们也不会嫌弃你的过去,当然,我也觉得那些根本不值一提,如果你嫁给我,果果会多一个疼她妈妈,而你的孩子也会有一个幸福的家庭,我保证也会像亲生父亲那样疼他……”

不得不说,他的这番话令凌静妍真的有点动心,只是,她不能这么儿戏地答应他,何况她现在的法律身份还是聂太太。

“顾总,在你眼里,婚姻就像做生意一样,可以一笔笔算得如此清楚吗……”她打断他:“你让我考虑一下好么?”

是个进步吧,比起上回的果断拒绝,她居然打算考虑了。

也许像顾航这样的生意人也不失一个好选择,至少他们都很明确自己需要的是什么,公平交易,童叟无欺。

此时,正好走进来的聂文远听见最后一句。

“考虑什么?”

“聂少。”顾航笑嘻嘻地起身和他打招呼。

他嗯了一声,目光转向凌静妍。

“你们在聊什么?”

“哦,我们在聊时代不同了,就算结婚生子的女­性­同样有市场,如果静妍以后想再嫁人,我让她优先考虑我。”

闻言,聂文远无语地瞅着顾航,这就叫所托非人吧,让他辞了小静,结果却是明晃晃地挖自己墙角。

凌静妍也很无语,没想到顾航这么直接地把他们对话说了出来。

“顾总,我想你恐怕要失望了。”聂文远淡淡一笑,伸手搭住凌静妍的肩膀:“小静这辈子都不会再嫁给别人,我也不会给她这个机会,你还是趁早给自己找个顾太太吧。”

“聂总,你就这么自信啊。”顾航哈哈一笑,若有深意地瞅着凌静妍问:“静妍,你说呢?”

两人都笑着,可是话锋里风起云涌,无异于将凌静妍推到风口浪尖。

她自嘲地想,自己一向没什么桃花运,没想到怀了孩子,反倒成了香饽饽。

她犹豫了一下,想着怎么回答的时候,聂文远说:“顾总,我和小静有话要说,劳烦你带好门。”

听到这明显的逐客令,顾航也没有过激的反应,懒懒地从椅上站起身。

“聂少,这里好像是我的办公室。”

“说个价吧,是你主动转让还是让我恶意收购?”聂文远微笑着,语气却咄咄逼人。

顾航挑挑眉,的确,以聂文远的财势,别说是这小小的分部,就算吃下他整间公司也并非难事。

“难得聂少抬举,就不打扰你们夫妻谈心了,我们约个时间再聊吧。”

“行,回头给你电话。”聂文远说。

顾航点点头,反正这家分部一直没什么收益,偏偏和开发商签了几年长约,聂文远真想拿去倒好了,他乐得把­精­力放在其他项目上,顺便和他谈谈开拓新市场的事,反正他老婆在自己手上,不怕他不答应。

无意中捡到一个大活宝,他心情好得不得了。

转身走到门口,看到偷偷聚在门外的那群倒霉员工,他摆出领导者的口吻说:“都杵在这里­干­嘛,是我安排的工作太闲,还是人手太多了?”

一群人立刻作鸟兽散。

等到办公室重新恢复安静,凌静妍拂了把放在肩膀上的手,往旁边挪了挪问:“你真打算收购这家公司?”

“怎么?你心疼?”

聂文远绕过沙发,在她身边坐下来,侧过脸,一瞬不瞬地瞅着她。

凌静妍下意识垂下眼眸,下一秒,又抬起脸回望他。

“如果是因为我的话,我觉得没这个必要。”

惹不起总躲得起吧,如果他收购这家公司,她不会走吗?只是有些对不起顾航。

“值不值得我自己心里明白。”聂文远伸手抚上她的脸颊,眸光变得柔和:“或者你立马辞职,跟我回家。”

之前他曾考虑过,如果凌静妍真的喜欢这份工作,让顾航她调去y市继续做,让她换个环境也好,可听到刚才顾航的那番话后就彻底打消了这种念头。

自己的老婆,还是拴在自己身边才放心。

家?

凌静妍有些恍然,这么多年了,她竟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

“聂少,请自重。”她淡淡推开聂文远的手:“如果没别的事,我要出去工作了。”

没等她站起身,聂文远一把扯住她的胳膊,将她又按在自己面前。

自重?

在她面前,他还真不知这两个字怎么写。

“别急,我有样东西给你看。”

看着他拿出手机,在上面拨弄了几下,凌静妍扭过脸,看到他的手机,就想起昨天发给自己的那条短信。

...

她心里突然就堵得慌。

正发着呆,他将手机塞到她手中。

她疑惑地低下头,正好看到一段视频。

是昨晚记者会的报导,还有聂文远表白的剪辑,听到主持人娓娓地说出始末,她的眼眶不由自主地红了,举着手机的指尖也微微颤抖。

没有哪个女人,在面对自己心爱的人表白时还能无动于衷的。

她可以不介意世俗的眼光,笑着任他们嘲讽,催眠般地提醒自己:离开这个不属于你的男人,过你自己该过的生活。

可是在她心底,又何尝不觉得委屈,不为自己的命运悲哀。

她也是女孩,渴望被人疼爱,渴望有个属于她的家,每天回家的时候,有人关心地问一句:你回来了。

可是从小到大,这个平凡的愿望终究变成奢望。

这次,她以为可以任­性­一次,但是,在她最接近幸福的时候,又失去一切。

她累了,真的很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令她不敢再去奢求。

“我送你的戒指呢?”

聂文远拿过手机搁到沙发上,顺手握住她的小手,瞅着她光秃秃无名指问。

那是求婚戒指,她怎么可以不戴。

她缩缩手指,却被他抓得很紧,没能拉出来。

“我没戴。”她轻声说,怕他听出腔调中的哽咽。

“为什么不戴?”他问,盯着她的眸光带上几分不满:“嗯?”

她咬着嘴­唇­,用力抽出自己的手掌,扭过脸,从他身边站起来,然后,一句话都不说,向门口走去。

她不敢说话,怕多说一句就要哭出声来。

“凌静妍,你属蜗牛的吗?”

聂文远也站起身,却没有追过去拦住她,扬声问了一句。

她脚步一顿,被他连名带姓的语气惊到了,往前走的步伐停下来,却倔强地没有回头。

蜗牛。

是啊,她身上有个沉重的壳,压得她连追求幸福的勇气都失去了。

“如果不是蜗牛,你为什么总缩在自己壳里,连伸出头来看我一眼都不敢?”

他一步步向她走近,清浅磁­性­的嗓音萦绕在她耳边。

这曾是她最迷恋的嗓音,可是此刻,她却想捂住耳朵,不让那声音扰乱自己的决心。

她想逃,可是迈不动脚步。

“你行啊,仗着自己有个壳,硬梆梆的很有本事是吧?高兴时就赏我个笑脸,不高兴就缩在里面,你知不知道我好想把你的壳敲开,看看你的心到底是怎么长的?

这是第几次了?一次次从我身边逃开很有趣吗,耍我很过瘾吧?看我天涯海角地找你很有成就感是吗?”

她张张嘴,想反驳一句,可是却发现一个简单的“不是”都那么苍白。

罢了,这样最好了,就当她是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她咬咬牙,迈步朝门边走。

聂文远几步就追上她,一把扯住她的胳膊,将她的身子转了一个大圈,扶着她的肩膀,面对面看进她眼底。

她赶紧移开眼,眼气翻涌的水气不停氤氲着,差点要滑落出来。

她吸了吸鼻子,用力将那股涩意咽回去。

他眼底一软。

“静,别闹了,跟我回去好么?”

她没吭声,于是他继续说下去。

“我不是故意刺你的,只是你总是这样不告而别,你知道我每次发现你不见了,心里有多紧张多担心?上次在医院里,你答应过以后都不会离开我,安心做我的老婆,好好养大我们的孩子,可是这才几天,你又逃避我!

我知道这次让你担心了,我一回去就被家里关起来,他们还私自公布了我的婚讯,可是我已让舒毅跟你解释过了啊,你怎么一个机会都不给我,就判了我死刑,你还答应顾航考虑嫁给她,你都怀了我的孩子,怎么能想着嫁给别的男人?让我的孩子管人家叫爸爸就这么开心吗?

你不爱我不要紧,怨我怪我不要紧,我都可以改,可是,你怎么忍心一次次放弃我,从来不为我考虑一次?在你眼里把我当成什么!卫生纸吗?用完就扔,多看一眼都不肯!”

“我没有!”

她终于忍不住,低声吼出来。

“要不怎么样?你让我怎么办?死皮赖脸地缠着你,让人说我狐狸­精­,我都认了,谁让我本来就配不上你,可是你都有了别的女人,你们家有了合心意的儿媳­妇­,我还能赖着你,以聂太太自居?我是恬不知耻,可是,我也是有自知之明的,是,我是蜗牛,我怕你主动让我滚,所以我自己先滚了,谁让我习惯了有个壳呢,但是我不知道,这样会损害你大少爷的尊严,我不是欲擒故纵,想让你对我神魂颠倒,如果你不满意,我再不走了,等你主动腻了厌了,然后甩了我,这都是我的命,我绝不抱怨。”

这时,攒了好久的眼泪终于流出来,她没有去擦,也许是喊出了心事,心里轻松了很多。

“我的话都说完了,我还要上班,如果聂少还有事,等我下班再说。”

她不再看聂文远,转过身,抬步向门边走去。

紧紧地,一双胳膊扯住她。

“什么女人?”

聂文远问:“我还有什么女人?你告诉我。”

------题外话------

还不完结啊,嘿,应该是这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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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六 花卷儿

( 凌静妍深吸一口气。

也好,好聚未必好散,她不介意让他留下无理取闹歇斯底里的最终印象。

“你问我?”她转过身冷嗤:“这事聂少你不是应该最清楚么?”

如果徐馨儿是个误会,那么齐悦呢?那个酷似他心上人的女子,他就没想过假戏真做?

“我真的不知道,”聂文远盯紧她,清俊优雅的轮廓令她微微失神:“你告诉我,我就算死也要死个明白。”

凌静妍侧过脸,没说什么,绕过他走到沙发边,捡起他的手机,滑开屏幕,在里面翻了片刻。

“你昨晚发给我的视频呢?”

她举着手机问:“你和徐小姐那么的缠绵悱恻,怎么就舍得删呢?”

聂文远眸光微闪,似乎明白了什么,淡淡勾动­唇­角:“你这是吃醋呀?”

凌静妍哼了一声,无语地把手机甩到他面前。

“我没那么多闲功夫!”

聂文远没顾得上手机,任它扑通一声落到地上,一侧身又拽住她的胳膊,用力一扯,将她捞在怀中。

“放手!”

“不放!”

“聂文远,你烦不烦啊,老这样有意思吗?”

“你觉得有意思就有意思。”

“你勾勾手指,多的是女人前赴后续地扑上来,你放过我好不好?”

“可她们都不是你!”

“少跟我说些没有我你就活不下去的鬼话,你爱了十几年的女人都可以说忘就忘,我又算得了什么?”

这句极具杀伤力的话一蹦出来,两人之间的气氛有片刻的冷寂,聂文远还扯着凌静妍,她也没再挣扎,仰起脸,带着几分桀骜的神情,挑衅地瞅着他。

须臾。

聂文远叹了口气,伸手在她拧紧的眉梢捋了一把,温声说:“不是说了都过去了吗……”

“人生没有多少个十年,我无法否认,过去的十几年里,她占据了很重要的位置,不过,我们都要往前看的是不是?在以后的十年,二十年,乃至我剩下的所有日子里,我需要你陪在我身边,让我证明给你看,我现在在乎的,想共度一生的人,是谁?”

凌静妍一咬牙,原本紧捏的拳头砸在他的胸膛。

这家伙,不煽情会死啊,存心让她哭是不是。

“混蛋!”她吸着鼻子骂:“还说你没骗过女孩子!一张嘴象涂了蜜一样,鬼才相信你不是身经百战练出来的。”

“老婆,我真没有!”聂文远将她的小拳头包在掌心说:“如果我真会骗女人,何至于到现在都没能哄回你,这些都是我真心话,不需要演练,看到让我动心的人,自然而然就溜出来了。”

动心,指的是她么?

他握着她的手掌放在自己心口上,抬起另一只手,用指腹轻轻擦着她脸颊滑落的泪珠。

“你现在肚子里怀了宝宝,让他感觉到妈妈难过,也会不开心的,真的没有其他女人,你认识我这么久,还不知道我的为人?”

“是啊,全天下都知道你是把痴心情长剑,你抱着你心中那轮白月光从一而终啊,还来惹我做什么?”

想到他的痴情,他的坚持,还有自己这一年多来的失落,凌静妍本来只是随口说说的,还是觉得心里堵得慌。

聂文远终于明白了,妄图跟这个死女人讲道理那就是自讨没趣,只有用他最擅长的一招。

“你……”

凌静妍哼了一声,被他捧住自己的脸颊,扣着她就吻了上去。

霸道的吻不容她躲闪,很轻易就撬开她牙关,强烈的男­性­气息窜进她嘴里,勾着她的舌尖肆意缠棉,直到她快喘不过气来的时候才稍微松口,暗沉的眸子落到她脸上,缠绕的呼吸里带着一股隐忍的味道:“还嘴硬不?”

“你混蛋!”她咬着牙低吼。

“看样子我还混蛋得不够!”

俊脸再凑近几分,黝黑的眸子紧紧凝在她脸上,不等她眨眼,再度吻了上来。

比刚才更加凶猛的力度,允吸的力度仿佛想把她一口吃下去,那样令人惊心动魄的气势,终于让她招架不住。

“聂文远,你懂不懂礼义廉耻,连个孕­妇­都下得了口!”她微喘着气推开他,瞪着一双水气氤氲的眸子恨说声说。

“你倒是提醒我了,老婆,你都怀了我的孩子,我真该好好疼爱你!”他卡住她的腰肢,拉长音调虚声恐吓。

毫无间隙的贴合,令她脸­色­微微变了变。

“你……无耻!”

“更无耻的事我还没做出来呢!”他突然打横抱起她,走到沙发旁将她放上去,不等她往外逃,昂扬的身子压过去,

将她禁锢在自己的胸膛和沙发之间。

“你别乱来。”她慌张地说:“我怀孕了。”

“你还知道自己怀孕了?”半撑着身子,他直直看着她:“你有没有为肚子里的宝宝考虑过?你就是这样胎教的?让他在娘胎里就跟着你担心受怕,过着东躲西藏的生活,和她的妈妈一起,每天以泪洗面?人家的孩子一生出来就万千宠爱,他却连亲生父亲的面都不能看一眼,这就是你为人母的伟大胸襟,为他规划的美好人生?”

虽然他的话有些偏激,可是凌静妍张了张嘴,一时想不出可以反驳的句子。

即使她出发点再好,对孩子的伤害也是无法避免的。

“说啊,你一向不是很有理的吗?”

聂文远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仿佛深呼吸了一下,骤然温情缱绻的目光,深邃地令她不忍移开视线。

“静,我真的很想守在你身边,亲眼看见我们孩子出生,听他叫你一声妈妈,叫我一声爸,我知道我还有许多做得不好的地方,让你不放心跟着我,可是我会努力的,你给我这个机会好不好?”

凌静妍还没收敛的眼眶又红了,伸手在他胸膛上捶了一把。

“你白痴啊,哪有小孩一出生就会叫爸妈的?你以为我怀的是怪胎?”

怎么办?这样的他让她怎么办?

不管她伪装得有多坚强,还是无法抵挡他的只言片语。

因为爱,她才要狠心离开,因为爱,她不能不沉溺于他的温柔攻势。

满满的一句嗔怪,令他的嘴角扬起宠溺的笑。

“我的宝宝,当然是天才。”

“自大狂!”

他蹲下来,贴着她的小腹,隔着单薄的衬衫,温柔地印上一个吻,仰起脸,一瞬间的光芒迷住了她的眼。

“你的意思,是接受了我这个自大的老爸,霸道的老公?”

她狠狠地抹了把眼泪,恨声说:“想得美,赶紧起来,让人看到成什么样子?”

他笑了笑,起身坐到沙发上,她呀地低呼一声,就被她托住腰部跨坐到他身上。

...

( 她一手勾住他的脖子,另一手推他。

“有完没完?我要上班了。”

“还敢提上班?”他倾身,面对面的姿式很方便,他在她的鼻头上轻轻咬了一下。

他真是很喜欢此刻她含娇带嗔的小模样,喜欢得舍不得松手。

“今天就跟我回去。”

“不行……哎哟。”

“行不行?”他垂下眼睑,盯着近在咫尺的小脸,咬着她的­唇­瓣。

她嗯嗯呜咽着,反对的话一个字都听不清楚。

没办法,不管她再有气势,在男女力量的对决上,她始终是弱者。

“我敢说不行么?你口口声声让我给你机会,就是这样做的?”她喘着气指责。

他笑着俯下脸,被她软下来的语气弄得心情大好,额头蹭着额头,时而温情地吻吻她。

“宝贝,我还不是急于表现给你看。”

凌静妍被他的厚脸皮弄得哭笑不得,实在没想过,他也可以有如此无耻的时候。

没等她再说什么,他的脸又凑过来,温情的吻连绵而下,最后俯在她身前。

“喂,喂……你­干­什么?”她今天穿的是套比较正式的工作装,浅蓝­色­细白条衬衫,下面是条小包裙,被他拉到身上,本来就坐得别别扭扭,他又这么蹭过来,微微敞开的领口就完全不设防了。

她一惊,推着他的胸膛想翻身下去,可是腰肢被他扣住,她努力往后仰,只不过更好的把自己送到他嘴边。

“别动。”他抚着她细腻的背脊,气息略微有些紊乱,本来是想逗逗她的,可看样子受折腾的是他自己。

“再动我就忍不住了。”

凌静妍脸­色­都绷红了,这是什么人啊,咬牙在他身上拧了一把。

“放手啦,你讨厌不讨厌!”

正在此时,一侧办公桌上的电话急促地响起来,凌静妍一愣,下意识地就去推身下的男人。

“有人来了。”她仿佛听到外面传来的脚步声。

要死了,不是要分手吗,这都是什么状态啊。

聂文远仍然抓住她不放。

“有人来了又怎么样,你是我老婆。”

“聂文远,你不要脸我还要脸,我可没空陪你疯!”

他低低笑出来,使坏地将她又扯近一些,贴身的厮磨,满意地瞅着她红得几乎滴出血来的脸­色­。

“怎么办,谁让你是我老婆,要丢脸也得一起。”

“随时就不是了!”她发狠地说,伸手拧他的手臂:“去死,我让你发­骚­,我让你见到女人就发浪!”

他嗯了一声,嘴角勾起,骤然眯起的眸子如星空一般迷人。

“要死也得我们一起,小静,我不会再给机会让你从我身边逃开。”托着她后腰的手掌加重了力度,他扣紧她,指尖穿过衬衫底部,轻轻摩挲着她的肌肤。

掌心的热度令她一怔,对上他的黑眸,那股熟悉炽烈的火焰,令她下意识屏住呼吸。

“你别乱来,这是外面。”

“那我们回去?”

“喂,我是孕­妇­,想都不要想!”

这时,响个不停的电话铃声终于停下来,她绷紧的神经也似乎微微一松,然而不过片刻,铃声重新响起,伴随而来的,还有门外的叩击声。

“聂少……”顾航的声音隐隐钻进来。

凌静妍急了,顾不得其他,狠狠拍着面前的男人。

“放手!”

聂文远没动,只是深深瞅着她。

“放手可以,不过你要答应我,放开之后你不能再扔下我,也不能遇到点事就想着逃避,你要相信我,不管遇到什么难题,都选择站到我这边,我们一起面对,可以么?”

“知道了……这事就不能以后再说?”

听着敲门声越来越响,似乎随时有破门而入的可能,她急得手足无措。

她再大胆,也不好意思在新上司新同事面前上演真人秀。

倒是这个家伙,不是一向温文尔雅的么,耍起无赖来简直不是人。

“不行,我要你现在就答应我!”

他无赖地说着,又邪恶地将她扯近几分。

凌静妍羞愧地几乎想找块豆腐砸死自己。

火上浇油的是,顾航说了声我进来了,然后传来门锁轻轻扭动的声响。

“我答应你,你快放手。”

她急急地说,感觉自己简直象坐过坐山车一样,心情跌宕起伏,全部意识都不属于自己。

顾航扭开门进来的时候,电话铃声嘎然而止,房间里有种诡异的宁静,他看着沙发上正襟危坐的两个人,挑眉问:“谁的电话?”

“不知道。”聂文远懒洋洋地倚在沙发上,声音也似乎有气无力:“我们又不是你的接线生。”

顾航狐疑地瞅着他们,凌静妍尴尬地起身,低着头说:“你们聊,我先出去。”

聂文远一把扯住她的手肘,眼睛瞄着顾航。

“顾总,不就是用一下你的办公室么,至于这么小气?”

顾航本来打算过去瞅一眼来电显示的,闻言笑了笑,“行,我出去,回头别忘了请我吃饭。”

“讨厌!”

房门刚一带上,凌静妍就从沙发上弹起来,红着脸踹了旁边的男人一脚,低声吼道:“你存心让我出丑是不是?”

“放心吧老婆,再丑我也不嫌弃你。”

他这声老婆叫得越来越顺口了,凌静妍被他弄得很是无语。

等到两人手牵手走出主管办公室,一屋子视线都向他们瞧过来。

凌静妍暗中抽了抽手,却没能扯开,面红耳赤的时候有人过来问:“小凌,这是谁啊?”

“哦,这是……”

她还没想好怎么介绍的时候,聂文远伸手环住她的腰肢,俊脸上带着无可挑剔的谦和优雅:“我是她老公。”

不出所料惹来一阵吸气声。

“凌静妍,你真的结婚了啊?”

“你太不够意思了,有个高富帅老公,还藏着掖着不让我们知道。”

“就是,怕我们高攀呀……”

很显然,大家都知道聂文远的身份,七嘴八舌的声音响起来,她尴尬地扯着­唇­,聂文远微笑着替她解释:“不好意思,我老婆一向低调,她这次怀孕,说喜欢x市的环境,又不想闲着无聊,我拗不过她才答应让她来顾总这儿玩玩,不过我实在想她,所以专程来接她回去。”

不着痕迹的表白,惹来各种艳羡。

他睨着顾航:“顾总,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回y市后我和小静一起请你吃饭。”

一句话,决定了凌静妍的去向,她不服气地歪过脸说:“可是我还想多玩几天……”

“乖,你不喜欢在家呆着,回y市后我注册一家公司给你玩好不好?”聂文远 ...

(如此慷慨宠溺的话,惹来一阵喘气声。

“是啊,静妍,聂少大老远来接你,你就跟他回去吧,反正公司总部在y市,你要喜欢这份工作,公司的大门随时向你敞开。”

聂文远意味不明地瞅着顾航,你小子一定要觊觎我老婆吗?

顾航似笑非笑地回望他,想过河拆桥?没门!

“聂少是吧?我是静妍的朋友,我叫耿莉,小凌是个好女孩,我们不知多喜欢她呢……”莉姐不失时机地挤过来说,还花痴地朝他伸出手。

凌静妍淡淡瞅着她,想起昨晚她那番刻薄的话,­唇­角忍不住挑上几分讥讽。

聂文远侧过脸,正好捕捉到她眼底一闪而过的讥诮,微微一笑,朝莉姐伸过手,但在对方忙不迭想握住他的时候,手腕一转,捋了捋凌静脸边的发丝。

“看你,头发都乱了。”他说得一本正丝,好像在他眼里,那几根无关紧要的头发有多么重要。

莉姐手还伸在那里,看到对方眼角都没瞄她一下,拥着凌静妍走过去,脸上的笑僵硬了。

走出办公室,几个穿黑衣的保镖站过来,跟在两人身后,目送着那行身影远去,后面的人炸了锅。

“我一早就说了,别看她平时不声不吭,可是举手投足都带着股高贵,一看就是有身份的人。”

“得了吧,现在才来马后炮,当时是谁说她脸泛桃花,是个男人就抛媚眼,一看就不是正经人。”

“那是你说她和顾总有一腿,还说看见他们两个人躲在办公室里,出来的时候衣服都乱了。”

“喂,我什么时候说过?”

“算了,我们都看走眼了,我说最可笑的是莉姐,还给她介绍对象,人家能看得上才怪呢。”

“就是,你没看到刚才聂少怎么对她的,估计早就知道,平时她在背后泼了小凌多少脏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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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终 花卷儿

( 机场贵宾候机区,聂文远拿过凌静妍的手机,从里面翻出昨晚她收到的那条视频。

凌静妍哼了一声,把脸扭到一边。

她昨晚一定是脑抽了,怎么没把这条信息删掉。

聂文远点开视频看了几眼,伸手搭上她的腰肢:“小静。”

她假装抬头去看航班显示。

“老婆,”聂文远倾过身,俯在她耳边说:“你看这段视频不过几秒钟,而且连我的正面相都没有,你觉得如果这事是真的,他们会只传个这么模糊的片断来炫耀吗?实际上,当时我和徐馨儿正在商量晚上记者会的事,这是角度的问题,她一凑过来我就立马推开她了。”

“别解释了,解释就等于掩饰,我对你有多少女人也没什么兴趣。”此时凌静妍倒也不介意这段视频了,只是口头上必须得给他个教训。

否则以后隔三差五地被人设计,她这个聂太该得有多累啊。

聂文远凑在她耳边低笑:“哟,好大一股酸味。”

“聂少,公众场合,请注意影响。”她无语地赏他一个白眼,想了想问:“也好,既然你要说,我们一次把问题讲清楚,那个齐悦是怎么回事?”

“其实我也是最近才肯定,她是我妈找来的,目的是为了离间我们,我和她的往来仅限于我不小心把她撞了,然后送她去医院,尽一个肇事者的本份……”

聂文远简要地把齐悦的来历说了几句,揽着她的腰说:“宝贝,我很高兴你能主动问我这件事而不是逃避……”

“­肉­麻死了。”她撇撇嘴白他一眼:“聂少,我觉得还是比较习惯你原来那种不苟言笑的样子。”

“哦,原来你很早就喜欢上我了啊。”

她哼了一声,高傲地把脸扭到一边。

是啊,早在他眼底根本没有她的时候,她就情根深种,好在兜兜转转,终于得到他的心。

这么艰难她都做到了,没理由不坚持下去的。

“可是你家里那边……”

陈慧连找个冒牌货来离间他们这种手段都使得出来,可见对她有多不满意,何况还有个虎视眈眈的徐馨儿,她想安安稳稳嫁给他,未必会顺风顺水。

聂文远放在她腰上的手滑下来,捉住她的手掌,包在手心,转过她的脸颊,很认真地瞅着她。

“静,你要嫁的是我,以后和你过一辈子的也是我,所以,不要想着什么门当户对,为我好之类的大道理,你要真为我着想,就老老实实呆在我身边,好好和我过日子。”

机场闪烁的灯光映在他黝黑的眸底,他微侧着脸,清俊的轮廓带着一抹浅浅的银光,俊逸而认真的样子,足以让人动容。

凌静妍注视着他,卷翘的睫毛微微颤抖,澄净的瞳仁里可以清晰找到他的倒影,良久,她点点头:“放心吧,我不会了,就算你以后变了心,有了别的女人,我也会死缠滥打,这辈子赖定你了。”

聂文远刚松开的眉头又因为后半句话拧起来。

“亲爱的,你就不能长点志气?”

“对啊,我怎么忘了。”凌静妍扬扬下颌:“现在我有儿子了,你要是敢对不起我,我们呣子两个都不会放过你!”

聂文远再次抚额。

“没准是女儿呢?老婆,我倒挺喜欢女儿的,懂事听话,比儿子乖巧多了。”

“你喜欢,你家里人呢?”

“我的女儿,关他们什么事?”聂文远豪气万丈地说,其实家里还有一个大哥,这种传宗接代的压力他还真没有,而且他一向不注重这个。

“告诉你一件事,我妈生下大哥后一直都想养个女儿,不过没能如愿,我小的时候她一直在我耳边念叨,你怎么不是女儿呢,要是个女儿就好了。”

凌静妍笑了笑,心想,听上去你和你妈倒是呣子深情,可惜……

想到陈慧对自己的厌恶,晶亮的眸子暗了几分。

“其实我也喜欢女儿。”

“那就决定了,生个女儿。”

凌静妍抿嘴一笑,这回你再有本事,也决定不了这个吧。

说起孩子,聂文远绕在她腰上的手掌不由自主环到肚皮上,在上面轻轻摸了一下:“小静,你住院的时候,医生有没有说过,你什么时候才可以。”

可以什么?

凌静妍愣了好一会,对上他的眼神才醒悟过来。

“去死!”

她一个手肘撞开他,扭过脸坐到一旁,仰头去瞧来往的旅客。

这些男人脑袋里都装的是什么啊。

太坏了!

聂文远再次踏足聂宅已是两天以后了,他这次是回来是来通知婚礼的事。

他是铁了心了,就算家人反对,他也会给凌静妍一个盛大的婚礼,不过,能得到家人的祝福当然是最好的。

凌静妍已经算是无亲无故了,如果他这边的亲人也不出席的话,他这场婚礼会留下不少遗憾。

这是他不希望看到的。

看到两人手牵手出现在客厅,聂海没有说什么,陈慧起身说:“我晚饭准备得如何了。”

“伯母,我来帮你。”凌静妍抽出手,递给聂文远一个安抚的眼神,迈步跟过去。

陈慧瞥她一眼,不置可否。

厨房里,何嫂正掀开盖子,往砂锅里加着调味料,一个佣人弯着腰在流理台旁洗菜,袅袅饭香弥漫在屋子里,看上去井井有条。

“小静,听说你怀上了,这里就不劳你帮忙了,万一出点什么事,文远又得怪我。”陈慧转过身,看着紧跟过来的凌静妍说:“你这身子现在金贵了,文远的孩子呢,聂家的骨血,我们哪敢使唤你啊。”

她特意加重“聂家”两个字,凌静妍听出来了,她的言外之意不是怀疑这孩子来路不明吧?

“凌小姐,出去吧,这里哪是你呆的地方。”

何嫂也不­阴­不阳地补充一句,还特意加重凌小姐这个称呼的发音,潜台词不言而喻。

“行,我马上走,我现在就去和文远说,聂家这块门槛不适合我,既然伯母不欢迎我,我以后再不来了。”

她一笑,转身欲往外走。

陈慧脸­色­微微一变,主动叫住她。

“慢着,你给我把话说清楚,我什么时候不欢迎你了。”

“伯母的意思是很欢迎咯?”她笑着侧过脸:“其实我也不是真想进来帮忙,厨房这种地方,油烟重,味道又难闻,我现在怀了孩子,的确不方便来这种地方,不过是礼貌上客气一下,伯母既然这么体贴,那我就出去了,哦,何嫂,我这几天总觉得嘴里淡淡的没味道,特想吃辣的,麻烦你替我准备几样,否则等会饭桌上没有我爱吃的菜,文远会误会你故意针对我,谢啦。”

“太太,你看她,还没进门就蹬鼻子上脸的,这要让她嫁进来那还 ...

(了得。”不等她走远,何嫂便忿忿地说。

陈慧也是气得不行,这女人老老实实的她还看不上眼呢,居然敢在她面前拿乔了,反了她吧。

“凌静妍!”她几步追上去,低声叫道:“给我站住,跟我过来!”

聂家的厨房很大,有个小门直通花园,方便有时在花园里聚厅,闻言凌静妍暗暗一笑,听话地跟她向花园走。

在花园一角的休息区,陈慧停下来。

“姓凌的,别以为你现在怀了孩子,这狐狸尾巴就翘上天了,先别说这孩子是不是文远的种还不知道,就算是文远的,你也甭想母凭子贵!告诉你,文远鬼迷心窃我们没有,你想顺顺当当进我们聂家,让我们认你这个媳­妇­还早得很!”

凌静妍哂然一笑。

“既然怎么样你都是不承认的,我又何苦讨好你们?这条路这么难走,我­干­嘛要委屈自己,拿热脸贴你们的冷ρi股?就像你说的,要娶我的是文远,被我迷住的也是他,我只要多花点心思花在他身上,让他喜欢我就行了,对了,如果你们不想失去这个儿子,想要我肚子里的孙子日后叫你们一声爷爷­奶­­奶­,恐怕到时候想讨好我,反过来看我脸­色­的,是你们吧?”

“你……”陈慧气得直哆嗦,她果然没看错,这就是个狐狸­精­,蛇蝎心肠的贱女人,她只恨自己的儿子没能听到这番话,被这个女人哄得团团转。

“我什么?伯母,你是不是觉得我无耻下贱,你们的儿子有眼无珠啊?你错了,在你们儿子面前,我怎么舍得这样对他呢?你不知道人敬我一尺我敬他一丈吗?你们是文远的父母,我敬重你们是应该的,可是你又对我做过些什么?你心心念念想着拆散我们,无所不用其极,我以前是犯过错,你骗我去医院,找常松揭穿我的往事,我认了,可是文远是你们的儿子啊,你用齐悦来离间他,就没想过他的感受?他好容易才放下那段感情,你们难道就不想看到他幸福?你这样的行径,哪有一点名门贵­妇­的样子?你这样的长辈,有哪点值得我尊敬!”

听她说出齐悦,陈慧本来就气得发白的脸­色­更加惊慌,她都知道了,文远想必也不会不清楚,她自以为巧妙的布局,不仅没拆散这对小夫妻,还惹来一身臊,可谓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稳住!反正齐悦被她打发走了,只要她死不认帐,这女人又能奈她何?

“你说什么,别以为中伤我,在文远面前就能变得多伟大。”她定定神说:“他是我生的,我做什么都是为他好,我会害他吗?娶了你这样的女人,他的一生才算是毁了。”

“是啊,你生了他,所以就可以对他为所欲为,打着母爱的幌子伤害他吗?”凌静妍不由得摸着小腹:“伯母,说起来我还真不希罕进你们聂家,我的孩子,一定不能有你这样自以为是的­奶­­奶­,连选择自己爱人的权利都没有!”

“等你真有本事把他生下来,再来跟我这样说!”

“你放心,我和文远的孩子,一定又聪明又漂亮,他的基因那么好,我的孩子能差到哪去?我们也会好好教育她,只是麻烦你将来离他远点,我不想让他和他爸一样,娶个老婆都有人过来指手划脚!”

“你!你……”

陈慧哆嗦着,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好像随时会倒下去。

何嫂慌张地跑出来:“太太,你怎么了?”

“扶她进去吧,外面晒,怕是中暑了。”

何嫂咬牙瞪她一眼,这大傍晚的,怎么可能会中暑。

接着过来几个佣人,帮忙把陈慧扶进客厅。

聂家父子正坐在一起说着什么,聂海见状走过来。

“怎么了?”他睨了凌静妍一眼,皱眉瞅着哎哟叫唤的陈慧,转脸吩咐:“先把夫人扶到房间去。”

“什么情况?”

帮忙把她安顿好,聂文远走到凌静妍身边小声问。

“如果我说是我把你妈气成这样的,你会骂我吗?”

看着她狡黠的眼眸,聂文远无语地揉揉她的头。

“你啊……”

晚饭时,陈慧赌气在房间里没有出来,凌静妍很快吃完饭,起身说:“我伯母好些了没有,顺便问问她想吃点什么。”

“不必了,”一旁的何嫂撇撇嘴:“夫人一直喊胸口堵得慌,怕是没胃口吃东西。”

“夫人说不吃你就不管了?那她一直不想吃东西,你们岂非不用做事了!”凌静妍一本正经地看着聂海,“伯父,我想上。”

聂海若有所思地瞥她一眼,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

看到凌静妍支使着何嫂端着个大托盘,昂首阔步地领先上了楼,聂海淡淡说:“文远,小静这次过来,倒是有些不同。”

“那当然,她是我老婆,如果一个下人都支使不了,那不是打我的脸?”

聂海凉凉地想,你放纵老婆在自家父母面前扬名立万,那不是打我们的老脸?

看来这个婚事是势在必行了。

凌静妍门板上敲了一下,不等里面的人回答便走进卧室,陈慧正倚在贵妃椅上看电视,闻声扭过脸说:“那女人走了?”

“伯母,是我。”

“你来做什么?”她不悦地直起腰:“何嫂,不是说了不许打扰我?”

何嫂一脸愤懑地将托盘搁到梳妆台上。

“夫人,凌小姐非要进来给你送吃的。”

“拿出去,你是嫌我气得还不够?”

凌静妍微微一笑,自得地在她的梳妆椅上坐下来。

“伯母,你一个人躲在屋里,知道的会可怜你被未来儿媳­妇­气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故意装病,想让你儿子为难呢,这方面你就没有伯父做得好了,你不知道刚才饭桌上没有你,我们有说有笑,不知多自在,哎,如果我是你的话才不会这么傻呢,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我才不会为一个不值得的女人委屈自己,她在那里吃好喝好,享受你老公儿子的照顾,你却在这里饿肚皮,说句不好听的,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

“臭丫头,你说什么?”陈慧又被气到了。

“呵……忠言逆耳!”凌静妍笑嘻嘻起身说:“何嫂,既然你家夫人不想吃,麻烦你把饭菜端出去吧,她喜欢跟自己过不去,我们也没办法的不是?伯母你放心,我会跟你儿子说,你是真的不舒服,不是因为我吃不下饭的。”

“死丫头,你少嚣张,你真以为我家夫人奈何不了你?”

何嫂气冲冲地出来护主。

凌静妍已经快走到门边了,突然眼珠一转,转身捂着肚皮叫:“你,你们,哎哟……”

两个女人怔怔地看着她站在那里晃了几下,然后缓缓坐到地板上,与此同时,聂文远跨步走进来,见状赶紧过去抱住她。

“小静,你怎么了?”

“哎哟,我的肚子。”

“你别动,我送你去医院 ...

(。”

聂文远一脸­阴­霾地瞅了对面目瞪口呆的两个女人,打横将她抱起来。

“文远,不关我们的事,是她自己……”

陈慧这时才反应过来,跳起来准备申辩,可是聂文远已经大步流星地抱着凌静妍下楼去了。

“太太,这下怎么办?”

“这贱人,我们都小瞧她了!”陈慧恨恨咬牙:“备车,跟去医院看看!”

凌静妍搂着聂文远的脖子,悄悄在他耳边说:“老公,跟你说件事,你可不许生气哦,我没事,是装出来吓你妈的。”

聂文远正准备下楼梯的步伐顿下来,无语地低头,看见她扑命朝自己眨巴着眼睛,无奈地绷起脸。

“行啊,胆子越来越肥了,连我都敢骗!”

“我这不是立马坦白从宽了吗?”

聂文远狠狠她屁屁上拧了一把:“你怎么玩都好,下次再敢拿我女儿开玩笑,看我怎么收拾你。”

凌静妍瘪起嘴,眼光往后一飘,咬着他耳朵说:“小朋友,你妈来了,快去向她诉苦啊。”

聂文远被她那声小朋友叫得很是无语,“亲爱的,你想做什么?”

“信不信我?你妈和我,任选一个,或者两个都要,你自己看着办。”

聂文远无奈地白她一眼,加快脚步,抱着她往楼下跑。

在医院忙活了一阵,聂文远出去向医生咨询的时候,陈慧让何嫂去门口把风,独自一人坐到床边。

凌静妍悠闲地倚在床头,含笑瞅着她。

陈慧也不是一个好欺侮的人,可是今天的确被气得很惨,一向是她算计别人,她今天算是切身体会了,这种有苦无处诉的心酸。

“你以为这样就能诬陷我?文远是我一手养大的,你看他最后是信你还是信我!”

“伯母,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凌静妍伸出手来,隔着薄被摸着自已腹部,眼底故意带上几分挑衅,“我怎么你了?我根本就没跟文远说是你害得我动了胎气,是你误会了什么,还是作贼心虚啊?”

“哼,你少装蒜……哈哈,想不到我陈慧聪明一世,却栽到你这只小狐狸­精­手里!”陈慧怒极反笑。

“哎哟,伯母,我好怕啊,怎么办,看你这样笑里藏刀的,我肚子就疼,你说是不是你们聂家的骨血,也害怕像你这样­奶­­奶­啊?”

“少套交情,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媳,也不承认你肚子里的野种!”

“是不是野种,生下来不就知道了?凌夫人,我想现在你应该比谁都希望我能顺顺当当生下这个孩子吧?他万一有什么事,文远第一个要怪的恐怕就是你,哦?”

陈慧的手捏在椅子边缘上,指节都泛白了。

这时站在门边的何嫂大声叫了声二少,陈慧神­色­一敛,凌静妍比她反应更快,笑着向门边说:“老公你回来了?医生怎么说?”

聂文远出现在门边,看着这貌和神离的婆媳俩也觉得头疼。

“医生说你有过几次先兆流产,要留院观察几天。”

陈慧闻言跟着安抚了几句,让她好好休养之类,正准备起身离开,听到凌静妍说让她过来照料自己。

她扭过头,以为自己听错了。

“伯母,我从小就没有妈妈,所以我一见你就觉得特别亲切,我现在也怀了文远的宝宝,你会象我妈妈一样细心照顾我的哦?”

她尴尬地笑了笑,此情此景,她能说不吗?

总之这一晚,她是闹心透了,回家后聂海还直接地跟她说,让她看在儿子和未谋面的孙子面上,不要再针对凌静妍,这门亲事他们既然管不了,就让儿子去折腾吧。

聂海对两个儿子一向是采取放养政策,如果不是这回闹的动静太大,他也不会Сhā手,这么多天气也消得差不多了,而且见儿子这么认真,事情也善后得不错,也就默许了,陈慧却是越想越不服气,不过她也承认凌静妍说得对,现在的她不仅不能对凌静妍怎么样,反而得好好替她安胎,总而言之是非常被动。

接下来的几天,她装得像慈母一样,体贴地煨好汤,做好营养餐送去医院,看着凌静妍一口口吃完,吃人嘴软,凌静妍收敛了不少脾气,如果不是偶而碰撞出来的那股子火药味,倒真像一对相亲相爱的母女。

凌静妍这次病虽然是装的,不过聂文远正好找到借口让她不惦记着出去工作,老老实实在医院呆着。

出院这天是个早晨,聂文远当然很巧地忙于公事,陈慧做戏做全套,亲自过来接她出院。

凌静妍让何嫂和司机先将她的一些住院用具放上车,她和陈慧站在住院部门口等车开过来的时候,一道人影冷不丁朝着陈慧窜过来,蹬蹬几步冲到她面前。

“聂太,你还认识我么?”

她一愣,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看着面前这个陌生的女人,明明是不认识,但那声音听上去很耳熟。

“你是谁?”

女人的声音很动听,但那张脸却惨不忍睹,她的五官单个看都不丑,但合在一起却给人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被调皮的孩子弄坏的玩具,透着一股子诡异。

陈慧瞧了一眼就移开视线。

“怎么聂太还没想起我是谁吗?”女人冷笑,睨了眼她身边的凌静妍,突然嗲声嗲气地说:“聂太,二少他还好么?”

陈慧倏地瞪圆了眼。

“你,你是……”

她没想到,眼前这个奇形怪状的女人竟然是齐悦。

“伯母,她是谁啊?”凌静妍故意问。

陈慧没理她,绷着脸对齐悦说:“你跟我过来。”

凌静妍两手抱胸,嘴角挑着一缕淡淡的笑,看着陈慧紧张地将齐悦拖到一旁的花坛后,她往四周瞅了几眼,也紧跟着走过去。

只见陈慧和齐悦面对面站在一起,小声说着什么,从侧脸线条看上去,两人都很激动,甚至都没注意到她正向她们走近。

只差几步的时候,她看到陈慧头一昂,好像转身想走,然后齐悦也扬起脸,将手伸到挎着的皮包里。

“小心!”

她大叫了一声,小跑着冲到两人之间,张开手,迎面抱住了陈慧。

与此同时,齐悦也从包里拎出一个透明瓶子,揭开瓶盖,将里面的不明液体大数泼到她后背上。

陈慧一惊,她没想到危险关头,凌静妍会冲出来救她,本能地回抱住她问:“小静,你怎么样?”

“死三八,我这样都是你害的,今天就算我死,也要拉你垫背!”

齐悦叫着,顺手将手中的瓶子砸到凌静妍背上,还想冲过去打陈慧,恰好医院的保安赶过来,七手八脚将她控制住。

“小静,你还好吧?”何嫂和司机闻声赶过来,几人合力把凌静妍扶住。

“死八婆,你把我害成这样,我也要毁了你的容!”齐悦状若疯颠地在一旁大吵大闹,一大一小的两只 ...

(眼睛扭成奇怪的弧度,让人作呕。

毁了一个女人的容比杀了她还难受,齐悦本想找陈慧要钱去整容的,可这不是一笔小数目,当然被她拒绝了。

这一线希望也破碎了,她感觉生不如死。

听到毁容两字,陈慧心里抖了一下,那瓶东西不会是硫酸吧?

“赶紧扶她去医院。”

“我没事。”凌静妍摇摇头,推开手边的何嫂,伸手想去摸后背。

“你别动,忍着点痛,我们马上看医生。”

陈慧跟自己说她不是担心凌静妍,只是对方是因为自己出事的,儿子知道后肯定要怪自己,而且又牵扯上齐悦,她心里又急又恼。

那么大瓶硫酸,这样近距离的泼过去,还能有块好皮吗?幸好只是背部。

不过她现在怀了孩子,即使是背部,也伤得不轻吧。

她心急如焚。

咦?

她瞅了眼地上的瓶子,并没有那样突突冒着热气,也没有刺鼻的气味,

“我真的没事,就是有点凉。”凌静妍又说,看着司机:“张叔,能赶紧送我回家么?我想洗个澡,换身衣服。”

陈慧的一颗心才算塞回胸腔里,还好,那不是硫酸,只是一瓶普通的水。

“伯母,我先回家了,这个女人你解决吧,小心点,她这里好像有点问题。”凌静妍指了指自己额头,意味深长地说。

陈慧眸光动了动,她这样说,等于是替今天这起意外找了一个很好的借口,而一旦她承了这份情,也意味着选择和对方站在同一阵线。

当然,她也可以选择公开和齐悦的交易,被老公责备,被儿子埋怨,众叛亲离,而这个女人同样以受害者的姿态嫁进聂家。

“你赶紧回去吧,别着凉了,这里交给我吧。”她犹豫了片刻说,“老张,赶紧送少夫人回去。”

少夫人……

凌静妍笑了笑:“谢谢妈。”

晚上,凌静妍身前垫着个枕头趴在床上,聂文远心疼地替她揉着背,那瓶水倒没什么,只是装水的是玻璃瓶,齐悦一股怨气砸过来,留下一道不深不浅的淤痕。

“胡闹!早知道你打的是这个主意,我一早就不会答应你!”

“现在不是很好吗?我没事,你妈也接受我了,不用你聂二少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这样还不算有事?”聂文远手上稍微用了点劲,惹得凌静妍疼得哼出声来。

“聂少,你这么难过,是心疼你那个红颜知已吗?”她撑起身,促狭地瞅着聂文远。

聂文远没好气地把她按回去。

“我是心疼我闺女,怎么有个如此白痴的妈!”

“哼,再白痴也是你老婆,货已售出,概不退换。”凌静妍重新趴到床上哼哼,“卓少也太不怜香惜玉了,多如花似玉的一个大美人啊,他竟然舍得就这么给废了。”

聂文远保持沉默,齐悦变成这副尊容是挺让人意外的,不过想想也不奇怪,卓彦非怎么能容忍有人顶着她老婆那张脸招摇撞骗呢?如果不是凌静妍问出齐悦的事后,开口求他帮忙,估计齐悦也没机会再出现在他们面前,不知送到哪个山旮旯自生自灭了。

凌静妍惬意地趴在床上,突然地想起常松,那个和齐悦一样令她闹心的家伙,她曾问过常松的下落,不过聂文远云淡风轻地说他不会再来­骚­扰他们了,让她把这个人彻底忘掉,她就没有问下去。

是啊,生活这么美好,何必想那些不开心的。

她睡着,忽然感觉后背上凉飕飕地,仿佛有什么细细的东西在上面爬,她扭过脸,眼前倏地一亮,一个闪亮亮的东西在她面前晃啊晃。

她眯起眼,刚看清那是什么,聂文远已经俯下腰,将那样东西系在她脖子上。

“怎么突然送这个给我?”她摸着胸前的“金粉女王”,抬起脸,晶莹的瞳仁被吊坠上的粉钻染上几分粉红,狡黠明媚,恰似一只娇俏的猫儿。

“本来想下个月生日再送你的,可是宝贝,你不觉得你最近太不消停了吗,早点戴上,让老公我压压惊。”聂文远仿佛是一脸委屈。

“嘿……我还以为你买这个是送给别人的。”

“我疯了,这么高的价格买下来,当然是肥水不落外人田。”

“­奸­商!”

“­奸­商配女王,好像也不错。”

“不错个鬼,一点都不配!”

“不配就不配,那你就当我的女王……”

火热的­唇­印下来。

两人的婚礼选在一个风景怡人的海岛上,宾客不多,都是至亲好友,至于凌家……凌静妍已经当自己是孤儿了。

反正她现在有了自己的家庭,有疼爱她的家人,那些无谓的人,她早就不在乎。

婚礼前夕,凌静妍的好友alma专程飞过来,准备出席她的婚礼。

alma是个棕­色­头发浅蓝­色­眼睛的洋妞,拥有一双­性­感的厚嘴­唇­,很有安吉丽娜·朱莉的神韵,她是凌静妍在国外留学时为数不多的闺蜜之一,这几年虽然很少见面,可一直都有联系,听说她要结婚,立马买了机票飞过来。

两人见面,自然少不了一番腻歪,见到聂文远,alma风情万种咬着厚嘴­唇­,对凌静妍抛了个媚眼:“亲爱的,你老公不错,我喜欢。”

聂文远挑挑眉,装做没听见似地寒喧几句走了。

故友重逢有说不完的话,当晚,alma便雀巢鸠占,霸占了聂文远的地盘,他只好憋屈地睡到书房。

夜深人静,书房外传来轻轻的叩击声,聂文远心中一喜,以为老婆大人要来安慰他这颗受伤的心,没料到打开门,出现在眼前的却是穿着一袭感­性­的吊带睡袍,媚眼横飞的alma。

“怎么是你?”

他沉下脸站在门口,alma轻轻伸出食指在他坚实的胸膛上摩挲着,轻佻地舔着嘴­唇­说:“susan睡了,我睡不着,想你陪我聊聊天。”

susan是凌静妍英文名,聂文远一把拨开她乱动的手掌,冷冷拒绝:“我没空。”

alma不死心地又贴过来,有意无意地用她那显著的部位在他胸膛上蹭着,她比凌静妍高小半个头,厚厚的嘴­唇­正好凑到他耳垂,爱昧地昵声说:“你放心,我不会告诉susan的……”

聂文远退后一步,极其不解风情地扭住她的胳膊,将她的身子背过去,仿佛是多看她一眼都觉得厌恶。

“这里不欢迎你,赶紧拿着你的行李袋滚,有多远滚多远,我会替你告诉她的!”

十分钟后,alma一脸郁闷地坐到凌静妍面前,后者贴心地举着她的胳膊,小心地替她活动关节。

“susan,看你找的什么老公,又古板又暴力,甩了她,你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我都可以替你介绍。”

凌静妍忍住笑。

...

( “你没事惹他­干­嘛。”

“我这不是为了你吗?哎哟,对老婆最好的闺蜜都敢动手,反了他了。”

“得了吧,他要不对你动手,我就要和他翻脸了。”

“susan,你太令我失望了。”alma抽出胳膊,双手环胸,做出一副失落状,“那句话叫什么来着,对了,见­色­忘义,你为了一个男人,竟然嫌弃我!”

“行了,知道你最有魅力,别做戏了。”凌静妍笑着拍拍她,虽然对她偷偷跑去试探聂文远的行为很是无语,可人家一片好心,也不好说什么。

“susan,你坏死了,最讨厌这样戳穿人家了。”alma白她一眼:“不过你这个老公马马虎虎吧,你要真喜欢,我就不和你抢了。”

“少来,你要真能喜欢男人,我立马把他让给你!”

“你说真的?”

“当然……不可能。”

门外的聂文远嘴角抽了一下,近墨者黑啊,他得认真考虑一下伴娘的人选问题。

终于,又一对有情人终成眷属。

弥漫着浪漫气息的海岛记录下他们爱的瞬间,当他们相继说下“我愿意”的时候,上千只气球飞向天空,承载着爱的祝福,飞向四面八方……

两年后。

热闹的卓家小公子的满月宴上,聂文远带着妻女前来祝贺。

一岁半的小豌豆继承了聂文远的温润俊美,圆嘟嘟的小脸蛋白里透红,眼睛大而有神,笑起来露出几颗亮晶晶的小门牙,煞是可爱。

钟爱唯总是忍不住去捏捏她粉­嫩­的脸蛋儿,眼底满满都是羡慕。

“看你家小豌豆长得多好啊,甜甜的,又漂亮又可爱,哪像我,又生了个带把的。”

她当然羡慕,千辛万苦又偷偷生了一个,哪知还是儿子。

最恨的是某男跑去结扎了,她的女儿梦眼眼看是要破碎了。

“卓太太,要不我们换吧,用我家的小豌豆换你家的二公子?”

听到妈咪要把她换了,小豌豆瘪起了小嘴,妈咪,你是偶亲妈吗?

“好啊,”钟爱唯开心地捏着她的小脸蛋:“小豌豆,叫声妈听听?”

小豌豆眨巴着眼睛,眼看是要哭了。

钟爱唯讪讪缩回手:“嘿嘿,我有这么吓人么?”

这时,岑笑淇笑嘻嘻地抱着二公子显摆完回来,见到凌静妍,不冷不热打了声招呼,将二公子放到小床上,俯下身去逗小豌豆。

虽然她还是那么不待见凌静妍,但小豌豆是远哥的女儿,这是两码事。

“小淇,你和那个音乐王子也交往一段时间了,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凌静妍不耻下问。

“结婚?我还年轻呢,才不会急着嫁人,你看你们这些已婚­妇­女,结了婚生了娃,整天围着厨房打转,张口闭口都是一天喂几次­奶­,哪种尿片好,真没意思。”

“你刚才还说要把小旭带回去玩几天呢,这么快就嫌弃他了?”钟爱唯故意问。

小旭是二公子的小名,岑笑淇嘿嘿一笑:“那不同,想喝牛­奶­也不需要亲自养头牛吧,这种事还是让你们这些能者多劳。”

“臭丫头,你这是讽刺我们是­奶­牛?”

“姐,这可不是我说的,是姐夫他……”

接收到自家大姐不善的眼神,她赶紧伸出手:“嘿,小豌豆,姐姐带你去玩好不好?”

而后,飞快地拐带着涉世未深的小不点跑开了。

凌静妍扑哧一笑,自从岑笑淇不再那样处处针对她后,她有时也觉得对方挺可爱的。

她陪着钟爱唯聊天,话题从育儿经转到对儿女的憧憬上,越聊越开心。

当两位男士踏进屋,正好听到她们在说结娃娃亲,钟爱唯还兴冲冲地想解脖子上的吊坠,说是要当定情信物。

当时就有人黑了脸。

“老婆,做什么呢?”卓彦非不动声­色­地过去按住她。

“老公,你看小豌豆多可爱啊,让她当我们媳­妇­好不好?”

“亲爱的,现在说这些是否早了点?”

“不早了,小孩子一转眼就长大了,你看谦阳,一晃眼就四岁了,配小豌豆正好。”

“夫人你是想包办婚姻?”

“我哪有那么封建!”钟爱唯在他手背上轻拍了一下:“谦阳和小豌豆玩得不是挺好。”

“他和xx也玩得很好嘛,还有xx,我前几天还听他说长大后想和她结婚,亲爱的,你看这就是你教育出来的儿子……”

总之,某人费了很多口舌才把自家女人的这个蠢念头压回去。

冷着脸走出房间,要死不死地看到自家的大公子抱着小豌豆,还在她肥嘟嘟的小脸上啃了一口,岑笑淇在一旁乐呵呵地举着手机围观。

“臭小子,敢占我闺女便宜!”聂文远撸起袖子。

卓彦非优雅地瞥他一眼:“知足吧,这可是我儿子的初吻。”其实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可宝贝儿子的童贞一定是要维护的。

聂文远本来准备过去­干­扰的,闻言停下步来,轻蔑一笑。

“算了,既然我老婆和小唯都想结这门娃娃亲,我也认了,反正都是一家人。”

“谁跟你一家人,我儿子多的是人追,才不会看上你女儿。”

“无所谓,你家两个儿子,我很开明的,就算我女儿喜欢姐弟恋,我也没意见,不过我这个岳父可不是那么好孝敬的。”

聂文远心里那个爽啊,谁让你生不出女儿的,那么多年的恶气,老子今天总算是吐出来了。

看到他风­骚­地过去抱起自己的女儿,自家那个不成器的儿子还拖着人家的小腿骨不放,某男冲冠一怒——

“小兔崽子,这门亲事,老子绝不同意!”

【番外完,谢谢观赏】

------题外话------

写下“完”字才想起有好多情节没交代,就这样吧,看以后会不会加点小剧场之类的,谢谢一路支持的亲们,希望下本书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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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小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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