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书包网

收藏备用网址www.dier22.com不迷路
繁体版 简体版
第二书包网 > [鼠猫现代]梦若江湖 > 23

23

“好,成交。”

“那你吃吧,我去煮面。”起身去冰箱拿出青菜、­鸡­蛋、面条。

白玉堂踏实了,欢欢喜喜的嗅着面,猫儿煮的果然不一样啊,小青菜鲜­嫩­,碎碎的葱花点缀的恰到好处,夹起一筷子塞进嘴里,不咸也不淡,又狼吞虎咽的吃了几口才顾上抬头看那人一眼。

结果正见展昭也在看自己,顿时又羞赧起来,急忙低下头接着吃,动作也变得斯文起来。

之后白玉堂才知道,展昭的冰箱常年都备有这三样,就算冷冻柜里有­肉­、排骨,也只在晚上下班早,或是每周二休息的时候才会改善伙食。也是在这之后,白玉堂几乎不吃别人煮的面,即使是相同的材料,配上相同牌子的牛­肉­酱,也会觉得味道不对。

吃完面,又喝了面条汤,肚子不饿,心情也好,看着展昭端着新煮的面坐在对面。

“猫儿,你今晚还加班吗?”

“不加了。”

“那你,还上线吗?”

“怎么了?”

“没怎么,你不在我一个人觉得没意思。”说完又觉得这话不妥,望了望白­色­天花板,“

13、第十三章 慎重的道歉 ...

你说请我喝一个月酒的,都好几天没去了…”

“果然是个小心眼啊,”展昭吃自己的面,“那把巨阙到底怎么来的?”

“我找四哥开的后门,”眼中闪着狡黠,“不过图是我画的,剑也是我设计的。”

“哦,那为什么总跟我过不去?”

“我也不知道。”

“实话?”

“实话。”白玉堂拖着下巴,表情极其认真,“其实游戏中只能算切磋武艺,又没有真正打过。上次在丁子家遇到你,我看模样像来着,没敢认,还误会了…”说道最后声音越来越小。

展昭挑眉,想起那天一见面就较劲的情景,笑道,“白玉堂,我真担心上辈子跟你有杀父之仇或者夺妻之恨?”

“不是啊,”说罢又摸了摸自己的嘴,“难道你觉得是?”

对面人的表情看不清,只埋着头吃面。

饭后展昭收拾碗筷,在厨房乒乒乓乓的洗刷,白玉堂趴在桌子上静静观望。

“你每天都自己做吗?”

“来不及就买,来得及就回家做,吃完还能睡一会。”

白玉堂看看手机,刚刚一点,“那你今天还午睡吗?”

展昭瞟了眼趴在桌上的脑袋,“你困了?隔壁的屋空着,想睡的话我一会给你铺床被子。”

“哦,好。”又想起自己睡到将近十二点才起床,不过外面在下雨,这样的天气正适合睡觉,再睡会也没什么关系。

展昭的卧室打扫的一尘不染,推门进去,墙边一个三门衣柜,其中一扇门上贴着不陌生的江湖宣传画,背景是幽灵谷偏深­色­的丛林与古堡,黑衣男子骑在雪白的马背上,自远方慢慢走近。

卧室正中一张不太大的床,被褥叠放整齐,靠窗的地方一张书桌,上面摆放着虚拟头盔、电脑笔记本,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小东西,窗台上挂着一串木制风铃,风铃的摆心是一只小老鼠。

拽着老鼠晃了几下,风铃立即发出一串清脆的叮当声,沉闷的雨季似也平添了生气。

展昭站在白玉堂身后,“床铺好了,如果困就去睡吧,不睡的话自便,也可以玩游戏。”

“你也睡吗?”手指还捏着那只老鼠。

“嗯,还能睡半个钟头呢。”

隔壁房间的家具跟展昭卧室的一模一样,敢情职工宿舍都这么呆板,不过看的出经常打扫,虽空旷却并无灰尘,白玉堂走到床边脱下外衣,靠在床上看着雨幕,听不到雨声,只有偶尔刮过的风声夹杂片片隐约的风铃声,坐了一会又躺下,心中宁静踏实,便又睡去。

展昭1点40准时起床,轻轻推开隔壁的门,白玉堂半蜷缩身子睡的正香。

慢慢走近端详,长长的睫毛像两把黝黑的小刷子,又高又挺的鼻峰,嘴­唇­泛出淡淡的粉红,相貌到比游戏中更出­色­几

13、第十三章 慎重的道歉 ...

分,想叫醒他,看着香甜的睡相又觉不忍。

疯子,其实我也觉得不是仇人,只是,也不像兄弟,脑中闪过一身古装白服的影子,难不成,上辈子是爱人?被心中的想法惊了一下,赶紧三两步退出房间,轻轻关好门。

拿出纸笔写了张便签放在桌上,又取出雨衣雨裤、穿上特质的雨鞋,悄然离去。

14

14、第十四章 意料之外 ...

白玉堂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迷迷糊糊的以为在自己家,闭着眼伸手去床头柜摸手机,摸了两下空才总算回过神,半坐起身,从裤袋掏出手机,屏幕上两个字,蒋平。

“四哥,什么事儿。”声音有些嘶哑,还带着三分睡意。

“你小子竟然还在睡,还真是属猪的,涂善的号码刚才有消息了,你现在马上来公司。”

“什么?”困意瞬间全醒了,一只手拿着手机,一只手套外裤,“怎样了?他人现在在哪?去抓了没有?”

“你别急,只是初步探测到在庆元路一带,应该是在出租车上,具体位置网络没有捕捉到,通讯时间太短,一分钟不到就挂断了。”

“那电话录音有吗?”

“有,说后天下午两点老地方见。”

“什么?”白玉堂向窗边走了两步,“这不等于没说?”

“老五,还有消息,你现在来公司,咱们见面再细说。”

“好,我马上到。”

挂了电话,拿过外套披上,又将被子整了整。

走进客厅看见桌上有张白­色­便签,伸手捻起,上面寥寥五个秀挺字迹,“我去上班了。”

还真是简略,小心的折好塞进口袋,看看窗外雨未停,似乎还有渐大的趋势,如果不是出大事,四哥一定不会急成这样,白玉堂不敢耽搁,立即出门。

~~~~~~~~~~~~~~~~~~~~~~

蒋平抽着烟瞄着门外半湿的人,“来了,怎么也不打伞。”

“停车场跑来也没多远,”偌大的会议室只有蒋平一人,却满满都是烟味,气氛带着三分沉闷,白玉堂将外套搭在椅背上,走到蒋平身边坐下,“四哥,大哥他们都不在?”

“大哥还得忙公司,老二去找兆兰了,老三在运营维护室,最不忙的就是我了。”

白玉堂有些面热,哥哥们宠着,嫂子们疼着,于是三天两头上班打酱油,虽然江湖中的Сhā图与编程自己设计了不少,不过比起几个哥哥们付出的心血,自己真是问心有愧,往后这毛病要改改,脑中又出现展昭在松江路一丝不苟执勤的模样,似乎全世界就只有自己游手好闲。

“四哥,你说吧,出什么事了?”

蒋平沉默了一会,似在寻找合适的措辞,“玉堂,信哥哥吗?”

“当然,”白玉堂有个亲哥哥白锦堂,但这四个哥哥却与亲哥哥不相上下,“四哥,到底出什么事了?”

“玉堂,你要有个心理准备,这事情真的跟聂松有关。”

“什么?”白玉堂一急,袖子不小心擦到桌上的烟灰缸,咣当一声落地,碎裂成几块。

蒋平看了眼破碎的烟灰缸,将烟头丢在桌子下面,皮鞋一踩,闪亮的火星顷刻湮灭,“我也不相信,聂松跟你认识这么久,我们兄弟也都是拿他当弟弟看的

14、第十四章 意料之外 ...

,但是,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白玉堂觉得心里发慌,不相信的瞪着眼,“那个给涂善打电话的人是聂松?”

蒋平点头,抿了口茶,目光看不出情绪,“是的,那个号码太熟悉了,老二已经去找兆兰调查这事了,看现在的情况,聂松与涂善是想联手想整挎五义。”

“不是还有赵氏吗?难不成他们都在与赵氏合作?”哥哥一定不会骗自己,只是,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完全有可能。”

白玉堂呆愣的站着,细细回想与聂松相识的点点滴滴,为什么会是他?为什么会是他?脑子越想越乱,一拳用力打在桌子上,“聂松这个王八蛋,我现在就去找他问个清楚,这事,他必须跟我解释。”白玉堂起身要走。

蒋平急忙拉住,“白玉堂你冷静点,解释什么?有解释就不会做这种事了。”叹了口气,沉声道,“玉堂,冷静,本来大哥不希望现在告诉你的,只是我觉得­干­妈将五义交给我们兄弟几人,这事情你有权利知道,我告诉你不是叫你现在去找他,是叫你留个心眼,毕竟现在是是非非都还没有查清楚,万一有一天他再找上你,你必须要有心里准备…”

白玉堂用力揉了揉脸,重新坐下,“哥,是我不好,交友不慎…”

“傻小子,别瞎想,”蒋平拍了拍白玉堂肩膀,“听我说,现在必须要冷静…”

……

展昭回到家,屋中空无一人,心中竟有些失落,将买回的菜在厨房洗净,难得回来早,总要做些好料自己解解馋,将生姜刮去皮,葱蒜摘好,排骨、鲜鱼在水龙头下冲洗­干­净…

白玉堂一个人坐在设计室看着图纸发呆,聂松,为什么会是聂松?算起来认识也有近两年了,为什么会是他呢?自己究竟跟他有什么过解,要整垮五义?还是从一开始接近自己就有目的?

那年白玉堂一个人开车去陷空西面的愚人港散心,贪图林子的静谧,不觉越走越深,后遇到几个带着家伙拦路打劫的,赤手空拳一对五,聂松,就是那个路见不平的,会是带着目的接近自己吗?

君子之交淡如水,也确实如此,相识、交心,一直平平淡淡的相处着,偶尔一起出去吃饭、喝酒、打球,只是怎么都想不通,会跟他有关。

忘记了开灯,雨夜幽静,除了主机上不停闪的蓝­色­工作指示灯,就是手中一星红­色­火光,不停的吞云吐雾。

不知耽搁了多久,门外有走动的声音,白玉堂开门出去,“二哥。”

“玉堂,还没回去?”韩彰拿着只小包站在走廊,鞋面上还有湿漉漉的水迹,看样子刚回来。

“没呢,事情怎样了?”

“进屋说吧。”

韩彰打开办公室门,按上墙壁的日光灯,“老五,聂松去美国的事

14、第十四章 意料之外 ...

情你知道了?”

“是的。”白玉堂在办公桌对面坐下。

韩彰脱下西服,卷了卷衬衫袖子,“我知你跟他关系要好,别难过了,知人知面不知心,大家也都没有料到。”

“二哥,我明白,没事儿,你说吧,到底怎样了?”白玉堂揉了揉头发,一脸倦怠。

“我下午跟兆兰派去的警员一同去了派出所,聂松是三年前来到陷空市的,奇怪的是,之前的记录几乎一片空白。”

“户口转移也会有迁出地和迁入地的记录啊。”白玉堂伸长脖子看韩彰。

“我们找到当时办理户籍暂住的工作员,说那时登记的迁出地是湘西,湘西只是个普通的小城市,除此之外没有记录了。”

“能请人再详细调查吗?”白玉堂满眼困惑。

“已经想办法了,警队也联系湘西警方调查了,我下午还请了私人侦探,”韩彰从皮包里掏出一只牛皮纸袋,“只要花钱没有什么查不到的,这是我联系的私人侦探,以前是XX搞侦查的,黑白关系网都有,说了两天就给消息。”

“四哥说不让我联系聂松,恐怕打草惊蛇,现在还是得等,不知道后天的见面地点在哪里,也不知道游戏盘现在还在不在涂善手中。”

“放心,有兆兰他们密切留心呢,我们毕竟不是警察,不好Сhā手,只能提供知道的线索。”韩彰将几份文件在抽屉里锁好,“玉堂,别多想了,事情总会查的水落石出的,也不早了,快回去吧。”

“恩。”

减慢了速度向回开,整个人消沉起来,心情也发了霉,开着车不知不觉转到松江路,才想起展昭早下班了,于是又转到庆元路,涂善会到庆元路­干­什么呢?看着万家灯火,路上撑伞的人形­色­匆匆,心情更加烦闷起来,不由自主,又开到了聂松居住的金碧园小区,陷空市三面环水,是个普通的小港口,硬说特产,也就是些鱼类海鲜,不过现在经济发达,到处也都不缺这些。聂松居住的金碧园就在千丰港最繁华的一片地区,私人别墅,车快开到地方又猛然踩了刹车…

“我们找到当时办理户籍暂住的工作员,说那时登记的迁出地是湘西,湘西只是个普通的小城市,除此之外没有记录了。”

外地来的,自己住这么大的别墅,还有佣人伺候,怎么可能?不说别的,光是这别墅就价值不菲,聂松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

车停在雨幕,白玉堂心乱如麻,恨不能一步跨到聂松家,当面质问他为什么要陷害五义,努力压下内心的冲动,要忍耐,要忍耐,兆兰已经找人调查了,聂松现在不住金碧园,他的手机也已经找人密切监控了,自己不能冲动,不能。

~~~~~~~~~~~~~~~~~~~~~~~~~~~~~

14、第十四章 意料之外 ...

~~

展昭9点不到就带上头盔上线,只是看了数次名片夹,一直不见那人身影,寻思可能有什么事情耽搁了,一个人买足了药品带宠物去‘幽灵谷’练级。

幽灵谷在江湖地图的最右上角,一个名为宝塔城的地方。山谷很大,呈环形分为内外五层,每层中间一条小河隔开,越向内怪物的等级越高,据说第五层的土地上还有个偌大的殿堂,名为幽灵宫,幽灵宫主的等级有100级,另外还有一百名80级的爪牙,杀了幽灵宫主,百分百会爆出好东西。跟疯子经常来这里练级,最多也只走到第三环,那人说,幽灵谷环境优美,不比那什么­阴­森森的山洞,到处都是水的海底,或者打流鼻涕的野猪强吗?

展昭花了150个银币从皇宫传送盘直接传送到宝塔城,接着召唤出红麒麟向幽灵谷出发。

红麒麟打着哈哈,“南侠,好久没出来玩了,我都闷坏了。”

“行了,别啰嗦,快走吧,今天表现好些,等会给你买­鸡­腿。”

“放心,琉璃是伟大的麒麟,琉璃是最厉害的麒麟。”

展昭白了一眼,别的本事没有,到跟那只白龙会学了,摇头,敢情是近墨者黑吧。

林子边缘处,气温变的凉爽,密丛中不时传出几声美女蛇的歌唱,展昭找了片稀疏的地方,又吩咐宠去引怪物。

红麒麟甩甩尾巴,一溜烟窜没了影,不一会儿,被三只美女蛇打的满头包的宠物飞奔着跑了回来,展昭立即挥剑砍上,三只美女蛇两只27级,一只28级,自己目前26级,打起来刚好合适,经验值也能得不少。

独自练了半个多小时,有些疲累,准备去就近的二环河边洗把脸歇歇,才发现几日没来,幽灵谷的河边新开了一家烧烤铺子,仿古风情加一点现代元素,古­色­古香的木屋,沙滩上若­干­撑开的木制大伞,铺子门口还放了冰镇冷饮的电冰箱,展昭走到那一排木屋前,房间门口的木牌上挂了几个大字,“此房间正在装修,预计三天后投入使用,欢迎下次再来。”

展昭摇头,要了瓶啤酒,两只烤鱼,捡了张露天的蘑菇伞坐下。

三分钟,两只香喷喷的烤鱼端上桌来,展昭撕下一块塞进嘴里,顿觉鲜香浸满味蕾,果然不错。

红麒麟流着哈喇子看着,“南侠,我刚才引了68只怪物,我也要吃鱼。”

展昭瞥了一眼,又要了两只鱼给麒麟,红麒麟狼吞虎咽的三两口吃掉一条,爪子扒了扒­唇­边的毛,意犹未尽,“如意不在,没人跟琉璃抢鱼了,哈哈…”

展昭翻白眼,不由自主又打开名片夹,风流天下的头像依旧是灰­色­的,中午的话还在耳边回响:

“你不在我一个人觉得没意思。”

“你说请我喝一个月酒的,都好

14、第十四章 意料之外 ...

几天没去了…”

看着手中的巨阙,一个人,是挺无聊的,你不在,我也不习惯了…

靠在椅子上望着碧波粼粼的小河,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没有彼此就不习惯了。

15

15、第十五章 两个人搭伙 ...

白玉堂开着车在街道漫无目的闲逛,一个个念头搅得心神不宁,车厢里满是烟味,打开车窗,凉风伴着细密的雨滴迅速窜进来,头有些痛,恍恍惚惚的又开了一会,抬头间懵然发现到了同源小区,从街道能看到五楼房间的朦胧光亮,猫儿就在那呢。

昏昏沉沉的停好车,又在楼下徘徊了一会,才慢腾腾的挪步上楼。

展昭刚对付完几只美女蛇,一个人实在没趣,正准备下线睡觉,门铃便响了起来。

白玉堂湿淋淋的站在门外,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白玉堂?”展昭看着那人,面­色­苍白,好看的剑眉拧在一块,发际还在滴水,“怎么搞成这样了?快进来。”

白玉堂头疼的厉害,抹了抹脸上的雨水,乖乖进了门。

展昭困惑的看着,中午还生龙活虎的,才几个小时,怎么就变成这副模样了?难不成又跟谁打架了?也不像啊,伸手摸了摸额头,“你淋雨了,不舒服吗?”

“嗯,头疼。”

展昭去卧室翻找出一套衣服,“你的衣服都湿了,先去洗澡吧,不然容易感冒。”想了想又道,“吃饭了吗?”

“不饿。”

“那先去洗澡,热水泡泡出出汗会舒服一些。”

直到洗澡间响起哗哗的水声,展昭才走进厨房煮了一碗白米粥,又从药箱找出一盒感冒药。

白玉堂洗完澡,身上清爽不少,就是头反而疼的更厉害。

展昭也没问淋雨的原因,端着煮好的粥,“外面还下呢,不嫌弃就在这将就一晚吧。”

“嗯。”白玉堂坐在桌子边擦头发。

“空腹吃药对胃不好,喝点粥垫垫,要是还不舒服就叫我,我就在隔壁。”

“猫儿,”白玉堂捧着热气腾腾的粥碗,“麻烦你了。”

“疯子,这可不像你,”将一杯水放在桌上,“吃完早点休息,不早了,我也要去睡了。”

“好。”

喝完米粥吃了药,按照展昭的吩咐去房间休息,却怎么都睡不踏实…

­阴­森的三层阁楼,层层叠叠的机关,鲜血顺着白衣滴落,明黄|­色­的一卷盟书就在正中的神龛上,用尽全身力气走近,取到盟书的瞬间,地面顷刻下陷,急忙抽了腰带挂住房顶的梁柱,奈何那梁柱上也有机关,片刻又落下数只箭羽,只只­射­在身上、再避不开,白鹰叼走了盟书,拼尽最后力气,向窗外掷出信号烟花…

握缎带的手再撑不住体重,似乎有很多箭­射­进残破的身体,周围光线渐渐黯淡…

混沌之中,出现了某张绝望的脸,那人的眼泪比箭雨更叫人心疼,那人的叫喊让孤魂都走的不安生…

冒着冷汗醒来,头痛欲裂,一时间清晰的闪过许多破碎画面,心脏嘭嘭跳的飞快。

白玉堂一动不敢动的大口喘

15、第十五章 两个人搭伙 ...

气,好一会才稍稍缓过劲,看了眼手机,刚刚1点。

掀了被子起床,轻轻推开展昭那扇门,窗外­射­进的幽暗只看得见床上人模糊的轮廓,心中踏实了一些,悄悄走到床边,朦胧中的睡颜,安静祥和,不知凝望了多久,觉得身上有些冷,神思恍惚的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彼此的体温让人很是安心,白玉堂睡的非常踏实,半侧身抱住那人,又落入梦境。

或许展昭认为做了很冗长的梦,因此也没在意身边多了什么,舒服的回抱过去。

直到清晨的闹铃响起,窗帘带进几许明亮照在对方的面颊,才真实的发现身边的存在不是梦境,白玉堂松开还抱着的人,展昭向另一边侧了侧,气氛颇有几分尴尬。

对视了几秒,白玉堂懵然想起昨夜之事,赶紧装作一脸无辜,“我,可能是夜里上厕所走错房间了。”

展昭面颊透红,“哦,我也没注意旁边多了人,起吧,不早了,我8点上班。”

“好,雨停了,我正好先回家一趟再去上班。”

这个清晨有些忙碌,有些慌乱,更有几分说不清的古怪感觉萦绕在彼此心头。

白玉堂睡的好,头也不疼了,整个人神清气爽,心情也终于从昨天那患得患失中缓了过来。

自己交友不慎,又不是警察,也不能怎样。

还是得好好工作,等抓到了涂善跟聂松,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现在,维护游戏的正常运营才是最重要的。

白玉堂回家换了身衣服,到公司刚好九点。

蒋平关切道,“老五,没事吧?今天怎么来这么早?平时不是九点起床的吗?昨天失眠了?”

无辜的眨眼,心里寻思爷可好着呢,“我努力工作有错吗?以后还要养家糊口呢。”

蒋平嗤笑了几声,“原来是谈恋爱了。”

“没有。”立即反驳,脑海又浮现展昭的模样,为什么这阵子思来想去的都是他?想起昨晚抱着他睡了一夜,心又扑通扑通的跳。

“平日没见你这么积极过啊。”蒋平握着一杯冒热气的咖啡上下打量,面­色­红润,眼泛桃花,语言闪烁,还时常愣神,“玉堂啊,你也该正儿巴紧的处一个了,早点安定下来也省得­干­妈跟嫂子们惦记。”

白玉堂被蒋平看的浑身不自在,赶紧找话题打岔,“四哥,旅馆设计的怎样了?”

“差不多了,今天再稍微改动一下就行了,今晚你先上线试试看吧,我不能上线太久,你四嫂要说的。”蒋平收回目光,坐回自己的位置。

“好,晚上我去实验。”又想起展昭那里没有养生舱,躺在床上一定不舒服,“四哥,我免费做实验,能要点奖励吗?”

“你又打什么主意?上次说过是最后一次开后门的,别忘记自己说的话。”赶紧申

15、第十五章 两个人搭伙 ...

明。

“咳,就知道你心思多、心眼小,我说过的话自然记得,我的养生舱坏了,我想再要一台。”

蒋平瞪着眼喝了两口咖啡,眼前飘过一叠钞票,“白玉堂,我还是找运维部的小赵做实验吧,你的价码太高了。”

“蒋老四,”白玉堂叉腰,“你够意思。”

“老五,你真没谈恋爱?”

“你管得着吗?”

“不管了,随你。”

白玉堂打开主机又顺手拿过一本旅游指南,还是先设计中国的旅游线路吧,西藏拉萨这条线怎样,不知道猫儿喜欢哪里,要问问他才好,又想起他煮的面,熬的粥…

微笑盯着屏幕,这人真是个特别的存在呢,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见不着就不舒服,怕他生气,怕他不理自己,日日在游戏里等,走到哪都并肩同行,似乎从遇上他开始,就一直如此,见不到就想念,总觉得再一起才是完整的,这,算是爱吗?

又想起曾经的五次恋爱史,谈了五次恋爱,被抛弃了五次,每个都说,“白玉堂,你不懂爱…”

“白玉堂,你半个月都不给我打电话,这叫什么谈恋爱,分手…”

“有打啊,那天我跟你说你的化妆镜落在我家了…”

“白玉堂,你那心就是烙铁做的,刀枪不入…”

“没有啊,我没说分手,是你要分手的。”。

叹气,爱到底是什么?

屏幕上的西藏天空似一块蔚蓝­色­的水晶,­干­净到没有一丝云彩,雄伟庄严的布达拉宫立于天空之下,仿佛可以听到喇嘛们祈祷的梵音,不知道猫儿会不会喜欢这里,伸手摸上心脏的位置,懂了,现在懂了,爱就是朝思暮想、牵肠挂肚,见不着就觉得心里缺失了一块…

在电脑前磨到十一点半,跟蒋平打了招呼,开车去松江路。

雨停了,可太阳依旧没有升起,似晴非晴,气温也低下很多,白玉堂将车在地下停车场停好,拉上外套拉链。

走到幸福小学门口刚刚十二点,校园门口的学生已经散的差不多了,一眼看到穿警服的男子,“猫儿。”

“玉堂?怎么来这了?”展昭打量对面人。

“恩,我过来看看你,中午一起吃饭吧。”装做十分不在意的四处张望。

“行啊,你想吃什么?差你一个月的酒呢,我请你。”掏出手机看时间,“正好下班了。”

“还是去你家吧,吃什么都行。”看来约会也没什么难的。

“我家!”展昭想了想,“我做的菜不好吃,你这人嘴巴又挑…”

“好吃,煮面、喝粥都行。”

“呵,那随你,呆会后悔可别怨我。”

两人向马路对面走,“坐我的摩托车还是你自己开车?”

“我跟你一起。”

~~~~~~~~~~~~~

15、第十五章 两个人搭伙 ...

~~~~~~~~~~~~~~~~~~~~~~~~~~~~

展昭打开屋门,幸好昨晚下班早去超市采购了食材,从冰箱拿出昨天做好的糖醋排骨,看着冰箱的素菜。

“山药­肉­片?吃不吃?”

“吃。”

“青菜汤呢?”

“喝。”白玉堂凑上前,“皮蛋豆腐?吃不?”

展昭点头,“吃。”

“咱俩一起做?”

“你会做饭?”

“当然,别瞧不起人。”白玉堂卷起袖子,“以后我们搭伙怎么样?反正我也是一个人?”五义的食堂自动略过,大嫂家的免费伙食也自动略过。

展昭狐疑,开着五义的车,还能走后门弄到装备,就算在五义不是经理,也绝不是普通小职员,会没地方吃饭?月华不是说有食堂吗?心中奇怪却也没问,反正这人做事情一贯如此,昨天半夜还淋了雨跑来,想起两人抱着睡了一夜,面颊又不自觉的泛红,“我下班没准头,等我的话可能经常要饿肚子。”

白玉堂拿着两块生姜跟在展昭身后蹭进了厨房,“成啊,我陪你一起饿。”

回头,正对上那人微笑的脸,“那好,如果后悔了可以随时反悔。”

“哼。”

两人热火朝天的在厨房忙乎了二十来分钟,三菜一汤摆上桌。

展昭盛出两碗饭,搭伙其实也不错,一个人懒得做,整日吃面也腻的慌,“玉堂,吃饭。”

白玉堂正拍着遥控器来回的调频道,“猫儿,这电视都是雪花点。”

“我平日上网也不看它,以前小张在的时候他爱看,后来搬走我也没动过。”

白玉堂关了电视,接过米饭、筷子,“猫儿,你想去哪里旅游?”

“没假,没考虑过。”

“西藏怎么样?”

“布达拉宫?”

“恩,怎么样?”

“不错啊,听说那边空气好,遍地牛羊,还有很多温泉,不过太远了,估计半个月的假都不够。”展昭拿来两只勺子放在皮蛋豆腐里,“你想去那里?”

“我觉得高原很美,你还有其它地方想去吗?”

“如果有假我想回家看看。”

白玉堂摇头,“你这人可真没趣,有点梦想啊。”

展昭夹着菜,“梦想就是有一个月的假,回家看看。或者,在家做一只米虫,上网、玩游戏。”

“那也不错,现在游戏设计新颖,等你有假了,咱们报个游戏中的旅游团吧,内部消息,旅游线路正在设计。”

“哦?!那等版本出来了看看再说。”

“嗯。”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边吃边聊。

饭后展昭收拾碗筷,白玉堂擦桌子。

“不洗了,晚上作一块吧,还能睡会午觉。”展昭将一叠碗筷放进水池。

“好,我也睡,你走的时候叫我一起,我也上班。”白玉堂用冷水揉了把

15、第十五章 两个人搭伙 ...

脸,熟门熟路的去了另一间房。闭着眼打着小九九,要是日日住这也不错,虽然屋子不大,不过住起来蛮舒服,反正回家也是一个人,把狗送到大嫂家,然后把自己的养生舱搬来,再把衣服带来就能住了,虽然衣柜旧了些,床小了些…

还是先跟展昭商量商量,要不搭几天伙再提吧,对,再等等,反正日久天长,日久天长…

16

16、第十六章 秘密追踪 ...

展昭敲了两下门,“玉堂,起了。”称呼是何时变的,连当事人都未曾在意。

“好,再睡一分钟。”里面人呓语。

过了一分钟。

“再不起我可走了。”

“起了,起了,三十秒。”

整整磨了五分钟,白玉堂才睡眼惺忪的走出门,拿过杯子喝了两口水,顺便拿过鞋柜上的摩托车头盔带好,“走吧。”

太阳有些想出来,灰白的天空透出几许光亮,只是气温还没有回升多少。

两人骑摩托车向松江路出发。

到了地方白玉堂又跟展昭约好晚上下班一起去超市买菜,才独自取车回公司。

一个下午平平常常,白玉堂工作状态良好,先是做了布达拉宫的整体效果图,再一点点的勾勒砖墙、地面。

不知不觉到了五点半,开车熟门熟路的去松江路停放好,就守在道路边等展昭经过。

大约等了二十分钟,展警官的摩托终于从路边经过,白玉堂却被另一辆车吸引了视线。

一辆从正前开过去的出租车,车上那人只看到一眼,却绝不会认错,心中一惊,涂善。

白玉堂立即横在马路中央截下一辆出租,这辆出租已经载了客,司机叫骂着急刹车。白玉堂不管不顾的拉开车门,一把将副驾上的男人拖了下来,塞过几张钞票,“爷爷有急事,车让我。”

展昭刚停稳就见白玉堂闹了这一出子,正要上前,车子已扬长而去。

男人趔趄了一下,满头雾水的站在路中央,看着手中的钞票,“神经病,赶着投胎啊!”片刻又回过神一般,“我的包,我的包还在车里。”

展昭面露窘­色­,“这位先生,怎么回事?”

男人戴着眼镜,模样斯斯文文,暴跳如雷道,“警察同志,那人神经病,绝对神经病,他突然把我拉下车,说有急事,我的包还在车里呢,那辆97388,我是跑业务的,我的包,里面还有重要合同,我要告他。”

“你别急,我去追,你把手机号码给我,在这等着。”展昭一抬头,正见远处那辆出租车闯红灯,心中又气又急,白玉堂,松江路人流量这么多,你连打个出租也要闯红灯?什么事能急成这样?匆忙记下失主的手机号码,一咬牙,超速,追…

“兆兰,我看到涂善了,他在出租车上,车号是89432。”

丁兆兰急道,“白老五,你千万别乱来,刚才通讯公司传来涂善的电话录音,说他们预定的明天见面改成今天了,你不是警察,别轻举妄动,二队的柳青已经出发去寻聂松了,聂松的背景恐怕不一般,他很可能跟我们现在在追的…”

“行了,别啰嗦,我有分寸,我在出租车上盯着涂善,我只想拿回盘,你们忙你们的。”

“白老五,白老五…

16、第十六章 秘密追踪 ...

”电话已经挂断,丁兆兰叹气,又拨了电话,“柳青,有消息没?”

……

展昭跟着出租车一路追去,两个轮子本就不比四个轮子快,一路上闯了三个红灯,行了二十多分钟,已经拐上了车流量稀少的港口一带,前面的车还是隐隐约约只见的到轮廓,天气本就不好,这会儿已显出几分微暗,展昭纠着眉毛,白玉堂,你最好有解释。

89432在愚人港西面的林子边停下。

涂善下了车,向林子行去。

白玉堂掏出一打钞票扔出,“足够付罚款了,多谢。”

中年男子叫苦不迭,今天怎么就遇到这么个人,罚款付了,可分还要扣啊,不行,不能平白无故做冤大头,正想打电话投诉就见交警停在车前。

男人慌了神,定是自己闯红灯被警察盯上了,赶紧跳下车,“交警同志,我不想闯的,刚才那人夺我的方向盘猛踩油门,是那人逼我的,我身不由己啊,真的身不由己,”说着又掏出一沓钞票,指指上山的路,“这是他给我的车费,叫我交罚款来着,我这无缘无故被挂了黑账啊。”

展昭眉头紧锁,白玉堂,真有你的,口中却道,“大哥,这事情我稍后去核实,您车里是否有个包?”

司机急忙回到车前,朝副驾上瞄了一眼,“有,有一个。”

展昭上前打开皮包检查,发现里面有名片及合同书,打电话与失主取得联系后又记下了车号与这位王姓驾驶员的手机,最后打听了白玉堂的去向,并且一再保证会核实这次威逼出租车闯红灯的事件,还驾驶员一个清白。

男人千恩万谢,开车送包去了。

展昭可谓火冒三丈,白玉堂,你这屡教不改的混球,你跟强盗有什么分别?

~~~~~~~~~~~~~~~~~~~~~~~~~~~~~~~~~~~~~~~~~~~~~~~~~~~~~~~

再说白玉堂下车后去追涂善。

这地方白玉堂不陌生,因为靠近港口码头又多树林,所以建了疗养院,那年遇到聂松也是在这里,现在想来,这一切该不是巧合。

涂善的警惕­性­很高,走走停停看看,白玉堂一直保持五十多米的距离跟在身后。如此行了约十分钟,静谧的疗养院出现在眼前。

涂善跟门卫室的男人说了些什么,那人指指最右面相对孤立的一栋小楼。

白玉堂见涂善向小楼行去赶紧跟上。

“站住,­干­什么的,有预约吗?”身穿保安服的男子拿着警棍吆喝。

白玉堂瞥了一眼,寻思现在怎么进疗养院也要预约了,立即掏烟给门卫点上,“大哥,我爸爸有慢­性­病,我特意来打听一下,想让他搬来疗养院居住。”

门卫点头,“哦,原来是

16、第十六章 秘密追踪 ...

在这样啊,这家疗养院是不错,设施也好,不过上个老板不知什么原因在拍卖地皮,以后做不做疗养院还不一定呢,而且最近港口一带也不太平,很多病人都转院了,现在只剩下十来个也都是身体状况非常不好的,一时半会还没来及离开。”

“哦,怎么好端端不做疗养院了呢?”

“谁知道啊,我也刚来的,你要是想进去,就在我这登记一下吧?现在治安不好,上头有吩咐。”

白玉堂又赔笑,“刚才那人看来也是咨询疗养院的吧。”

“那人,”门卫抽了口烟,“那是有预约的。”

“哦,”白玉堂笑眯眯的点头,爷爷到要看看你们能搞出什么鬼把戏,“既然疗养院不做了,我再换家看看吧。”

“好的,那您慢走。”保安又晃进了门卫室。

天­色­隐约起来,山中多树,此时更显得暗淡,白玉堂佯装下山行了二十来米。

展昭四处张望寻白玉堂,一抬头,正见白­色­外套在不远处,二话不说的快步窜出,出手就是小擒拿,蹬腿拿肩,毫不留情。

白玉堂防备不及,失了先招,正要与之缠斗。

声音怒道,“白玉堂,你能耐,到底­干­什么呢?威逼出租车闯红灯?你倒是给我解释解释。”

“猫儿,怎么是你?”白玉堂卸下防备,“稍后我在解释,那车号我也记下了,实在是急事,来不及了,我得走了。”挣脱开展昭就要离去。

展昭满目困惑,也急起来,“白玉堂你站住,到底什么事?给我说清楚。”

“刚才我追的人叫涂善,他窃了五义的机密系统盘,那盘子是《江湖》的全部心血,我不能让他跑了,”指指疗养院的一栋楼,“他们在做非法买卖,我一定得去。”

展昭面­色­一变,白玉堂别是遇到什么落魄的间谍了,沉凝了一下,“他既然敢做,估计不止一个人,千万别冲动,还是打电话报警,等警察来了再处理,别着急。”

“我怎么能不着急,”白玉堂瞪眼,“他们那个办事效率,到现在也没见动静,万一涂善再跑了呢?爷一定得去看看,这两个狗日的,爷爷找他们很久了,盘子一天不拿回来我这心就一天不安稳。”转身又要走。

展昭急忙一把拉住,“你冷静一些,他们既然不怕犯法去盗窃五义的东西,你这样冒冒失失的去很可能有危险。”

“猫儿,不管怎样我都要去,那东西是五义的全部心血,全部心血啊,”白玉堂满眼焦­色­,“我跟幕后人有些恩怨,我只想确定他们到底是不是一伙,然后拿回公司的东西,你放心,我在车上已经给刑警队的丁兆兰打过电话了,你别再拦我了。”想抽回被展昭抓着的衣袖。

展昭却牢牢攥着不松手,“白玉堂,你冷静点,别冲动。”

16、第十六章 秘密追踪 ...

挣了几次,有些恼火,“展昭,你­干­什么?再晚就来不及了,你想打架改天爷奉陪,涂善已经进去五分钟了。”

展昭不自觉松了手。

白­色­身影在眼前一晃,跑出一大段。

有什么东西在脑中闪过,抓也抓不住,那次在足球场的诡异记忆,已经淡忘了许多天,此时又复活了般,胸口瞬间闷的透不过气,白­色­的影子几乎要消失,不安与恐惧也越来越强烈,必须,跟着这人,必须跟着…

~~~~~~~~~~~~~~~~~~~~~~~~

疗养院有一圈围墙,涂善与聂松相约的是一栋相对孤立的小楼,有各种健身器材及文体设施。

两人翻过院墙,整个楼除了第二层其余都没有亮灯,正准备从大门上楼,却看见楼下站了几个面­色­不善的男人。

白玉堂缩在拐角,“猫儿,为了安全起见,我们还是爬水管吧。”

展昭打量了一番,“五楼有一扇窗开着,先爬到那里再打算?”

“好。”

五楼的楼道黑漆漆的,两人没敢按楼道感应灯,借着昏暗的光亮谨慎下楼。

二楼透着几分诡异,亮灯的门前站了几名穿黑衣服的男人,看上去像是保镖。

白玉堂皱眉,赵氏什么时候雇佣了这些人?

“如果只是窃盘,用的着这么慎重吗?我怎么寻思都不太对劲啊。”展昭眉头紧锁,小声道。

“你不知道,对手是赵氏网络,五义的盘就在他们手上,我想看看他们在做什么交易。”

两人闪进就近的一间屋打开窗子研究地形。

这间房与亮灯的房间大约有十米距离,墙面光滑,没有任何可攀附的绳索。

展昭伸头看了一眼,“去三楼,扯一根电线作绳子,从三楼吊到二楼窗口。”

“好,这方法不赖。”白玉堂双眼放光,自己也想从三楼下二楼,不过没想起用什么做绳索。

两人迅速上楼,楼上这间是阅览室,左侧三排桌椅,右侧靠墙是两排满满当当的书架,拐角还有一只半人高的大塑料箱,一张歪歪斜斜的标签,旧报纸回收。

展昭掏出随身小刀沿着楼道墙壁的明线割了一长段,仔细在三楼窗口固定好,“电线足够长,我们一起下去。”

“不用,你在这等着,我下去探探风,如果有特殊情况你在上面也能照应。”白玉堂将电线在身上缠了一圈。

展昭又觉得心慌,迅速从白玉堂口袋摸出手机,拨了自己的号码,保持通话后又塞了回去,“我就在这守着,有事情你晃晃绳子,或者敲三下手机,我立即拉你上来。”

“嗯,你自己也要小心。”

展昭看着人顺着电线一点点下滑,又加开了通话录音功能。

17

17、第十七章 黑­色­交易 ...

男子穿着黑夹克,悠闲的靠在椅背上吐着烟圈,“涂善,别忘了当初说好的交易,你为赵氏,我为襄阳,没有我协助你演一出苦­肉­计,你也没这么容易混进五义博得他们的信任,原盘加备用盘正好两份,我们一人一份也不为过。”

可能这几日涂善过的也不安稳,胡子半长,相貌有些邋遢,“聂松,你想过河拆桥?说好了三百万的。拿了钱我就离开,警察找不到我,你们也安全,现在难不成想反悔?盘子就在我手里,你要是不给钱,我就是毁了它也绝不交给你。”

男子轻轻弹着烟灰,“涂哥,这价码实在是太高了啊。我一时半会上哪凑这么多钱给你?你也该知道,现在警察到处在找你,如果我把这事情抖出去,你免不了要坐牢。而且,五义会放过你吗?白玉堂那脾气你也该知道,说不定私下找人废了你都有可能。”

“聂总,你这话说的太对了,白玉堂拿你当知己,你背后捅他一刀,如果他知道能放过你?”冷笑,“我的价码实在不高,你做的那些买卖,随便拔一根毛也不止这些,三百万,我拿到钱立即离开,不管是赵氏襄阳还是五义,我一方都不再摻和,你们自己斗吧。”

白玉堂贴着墙壁侧耳细听,幸而窗户开了一条缝,听起来不至于太费力,拳头捏的咯咯响,聂松竟然会跟襄阳有关系,这帮王八羔子,竟然早就算计好了。

聂松面­色­变了变,“涂大哥,我做人一向安分守己,正经经商、身家清白,襄阳的情况你也该知道,自从五义的4D上市,生意直线下滑,只是没想到你这人这么薄情寡义,我堂兄赵桢怎么也对你有恩,你难不成也黑了他三百万?”

“你清不清白我懒得管,我这人一向恩怨分明,对我有恩的是赵桢的父亲,我冒着坐牢的危险去窃盘,已经偿还够了,我只取我应得的,当年赵恒将公司交给赵桢,赵珏不还是想着外甥的家产,偷偷挖走了一半?这种薄情寡义的笑话还是不要说了吧。”

聂松狠狠瞪眼,“那是我们应得的,赵氏80%的客户都是我父亲一家家跑来的,赵恒那个老东西,全部给了赵桢,那是天怒人怨。”

“聂松,你不过是个私生子,名不正言不顺,外面能有几人知道赵珏是你父亲?赵珏将来又能分给你多少?”

聂松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白玉堂惊诧,聂松竟然是赵珏的私生子,聂松,你这砸碎伪装的真是好,爷爷真是瞎了眼看错了你,想着被这人当猴耍了近两年,胸口憋闷的难受,努力忍着又向墙边靠了靠。

涂善接着道,“你们赵家的事情我懒得掺合,盘子在我手里,”捏着一张看起来不陌生的东西,“事先说好的三百万,钱拿来,盘子你拿

17、第十七章 黑­色­交易 ...

走,不然我就当着你的面毁了它。”

聂松盯着对面人,“涂善,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你想想我那个同父异母的哥哥赵乐一年前会无缘无故死于车祸?我劝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白玉堂面­色­剧变,依稀想起一年前襄阳发生的事情,那时五义出于礼数,还特意送去了花圈,没想到这事情竟然是聂松做的,这人竟然歹毒到如此,不由捏了把冷汗。

展昭一直握着电话,至此也听出了大概,看来这事情不止窃取商业机密这么简单,还牵扯到谋杀案,正想着,门外传来脚步声,急忙关上窗子,暮­色­已暗,没有电也不会发现那根系在扶手上电线,掏出随身携带的小刀,侧身闪在门后。

一名男子推门,正掩住展昭。

男子连门都没进,随便张望了一圈,“没人,真是奇怪了,怎么好端端的电线被人剪了?”

另一人抱怨,“楼下也一直有人守门,还能出这样的事,别是有条子混进来了。”

脚步声渐渐远去,展昭心中七上八下,只得打起十二分的警惕守在窗边。

涂善听此话面上有些不自在,笑道,“聂松,你也别唬我了。实话不瞒你,我只要了赵桢要两百万,这样吧,你也给我两百万,我留下盘子立即离开,不能再少了,我离了这里总要生活,无论怎样我们也相识一场,你也要体谅我的难处。”

“涂哥,说实话了,呵,”聂松嗤笑,“盘子留下,我保证你走的安全,两百万,省点花也足够你过下半辈子了,我那个愣头愣脑的堂兄对你也确实不薄了。”

“聂松,你别逼我。”

“涂哥,是你在逼我啊。”聂松摸了摸胸口,“两百万啊!~”

涂善脸涨的通红,用力捏着盘子,“兔子急了还咬人,你认为五义不会查不到你头上?白玉堂那­性­子,他要是知道能放过你?”

“这个不用你­操­心,白玉堂,我自有我的打算,你订的今天晚上9点的轮船离开陷空,我没说错吧?”

聂松,你这龟孙子,白玉堂何曾如此憋屈过,差点叫骂出声,用力的咬牙,抑制住上涌的怒火。

屋外传来敲门声,“聂总。”

聂松平静道,“什么事?”

“刚才巡逻的兄弟说三楼的电线整条被人切去了,我们怀疑可能有条子混进来,几个兄弟已经带人去四处搜索了,我刚才还特意去门卫处打听了一下,说除了涂先生,傍晚只有个穿白外套的男子来过。”

白玉堂绷着心,至此也觉得事情实在不对劲。

聂松虎着脸,“四处都给我防备好,多留心,注意安全,等结了这事就离开?”

“放心,港口有兄弟接应着。”

港口有兄弟?聂松什么时候又跟港口扯上

17、第十七章 黑­色­交易 ...

关系了?这人到底还有多少秘密?此刻再回想到处都有人巡视,事情越来越不寻常。

涂善激动的站了起来,“聂松,你刚才说什么?你竟然找人调查我?难不成是打定主意不让我出这个门了?”

“交出光盘,我放你一条生路,否则休怪我无情,你怎么都得留下光盘。”

涂善目露凶光,从怀中摸出一只手枪。

聂松冷笑,面不改­色­,平静的打了个响指。

门被推开,门外一行五人从容不迫的走进屋子,呈半圆形围住涂善,无一例外举着黑洞洞的枪口…

白玉堂心脏差点跳出嗓子眼,怎么会变成这样?聂松竟然,难不成他在做什么非法的买卖?这阵势,如果被发现必然­性­命不保,爷爷可不能这么平白无故的没了,恐怕被人发现,悄悄收回半个脑袋。

聂松非常自然的从黑夹克里摸出一只银白手枪,百无聊赖的在指尖转着。

白玉堂已顾不得再听下去,深呼吸两口气,用力晃晃电线,又敲手机屏幕。展昭早就急不可耐,见有动静立即向上拉,白玉堂也用力的爬。

满手是汗,握着光滑的电线直打滑,两人的对话再听不到,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翻进屋内,正巧传来一声不太大的“嘭”,隐约有涂善的叫喊,接着又是一声“嘭”,再没了声音。

白玉堂手有些发抖,就目前这阵势,若是两人被发现,很有可能被灭口,说到底还是自己鲁莽了,现在还连累了展昭,边拨手机边道,“猫儿,打电话报警,这刑警队的办事效率实在太低了,怎么到这会还不来?”

展昭也急拨电话,“愚人港西千丰山,太平疗养院,有枪杀案,请立即派人过来。”

“兆兰,涂善死了,不是说警队来人了吗?人呢?”白玉堂尽量压低声音。

丁兆兰急的不得了,“小白,你手机怎么一直占线?现在赶紧离开,柳青他们在聂松家发现了还没来及出手的毒品,估计他们今晚上准备带着东西离开,我们已经有一部分人去港口设拦截了…”

“丁子,涂善死了,被聂松枪杀了,你跟我说在港口设拦截,疗养院没有人过来吗?”

“小白,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总之你赶紧离开,聂松这人非常危险。”

白玉堂怒气匆匆的挂了电话,“猫儿,此地不宜久留,兆兰说聂松在做毒品生意,他们手中都有枪。”

展昭面­色­一变,夜­色­下看不清表情,目光带着愠怒,“刚才的通话我录下来了,我们现在什么都没有,也不能硬拼。”

“嗯。”

两人正准备出门,楼道又传来脚步声。

白玉堂随手抽了跟夹报纸的长铁夹拿在手里做武器。

展昭看了眼书架,“玉堂,我们将书架向外移动一些,先在那后面躲一下,

17、第十七章 黑­色­交易 ...

没有电,他们也不会注意到。”

“好,”两人奔到书架前,一起用力,将沉甸甸的架子移了三十公分,紧贴着墙壁钻进书架背后,白玉堂立即打了两个喷嚏,“猫儿,这后面都是灰,可真脏,阿嚏。”

“你忍着点,忍住了,阿嚏。”展昭用力揉了揉鼻子。

“好的,放心,我把鼻子捏起来。”

声音渐渐清晰,“整栋楼都已经检查过了,没什么异常,就是三楼的电线被人切去了。”一男音道。

另一人答,“切去就切去吧,只要没有条子混进来就好,反正一会就离开了。”

“对,咱们快去找箱子吧,晚了聂总又要训。”

“这涂善也真是,没事非的找死,死了还不叫人安生,尸体又不能扔这。”

两人打开阅览室的门。

展白二人贴着墙壁站,连大气都不敢出,幸好没有电,白玉堂一手拿着铁夹,为了不打喷嚏,左手捏住鼻翼,这鬼地方,实在是太脏了。

其中一人打开手机照亮。

微弱的光线在屋中环绕了一圈,可能是光线太暗,并未留意到书架移动了位置。

光线停留在‘旧报纸回收箱’上,“还好我没记错这有个箱子,把人扔进去,拿报纸一盖,抬下山去也没人能看到。”

“对,还是黑豹你聪明,咱们快把它抬走吧,这箱子还挺大的。”

两人话音刚落,白玉堂就觉得裤兜嗡嗡的抖动起来,手机在进疗养院之前就调成了震动,这会儿是进电话了,赶紧去摸口袋,随便按了个什么键,手机总算不动了,鼻腔接触到空气一阵瘙痒,这旮旯子怎么这么大灰,还来不及思考,一个喷嚏就打了出来…

白玉堂心中一凉,坏了,可能是被这个喷嚏镇住了,鼻子也不痒了。

展昭心瞬间提到嗓子眼,只希望那两人没听到,虽然这种可能­性­为0,这么大的声,除非那两人是聋子,展昭清晰的听到枪保险打开的声音,不觉滴下两滴冷汗,白玉堂,你可真要命。

声音厉道,“谁,出来。”

这时候出去,无疑是死路一条,白玉堂自责的差点将舌头咬掉,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什么时候打电话不好,非得这时候,如果不是进电话也不会弄成这样。

展昭捏了捏白玉堂的手,示意稍安勿躁。

光线太暗,被书架遮挡的严实根本看不到外面状况,展昭摸索着伸出半个脑袋,正见两人举着枪向门口移动,暗叫糟糕,这两人定也是谨慎之人,恐怕自己与白玉堂有家伙,便想移到门口,只要他出声叫人,今天一定离不开这里,自己好歹也是警察,不能让白玉堂冒险,一定要护着他,正准备出去却被白玉堂一把拉了回来,“你别动。”

两条影子以为被人盯上,停在屋中一动

17、第十七章 黑­色­交易 ...

不敢动。

“你们老实点站着,爷爷一不高兴手就抖,万一不小心扣了扳机,你们俩谁先死可不一定。”

“哼,唬谁呢?”一人道,“我们可是有枪的。”

“我也有啊,”白玉堂不紧不慢,“不过你在明我在暗。”

两人迅速背靠背站着,眼瞄了一圈,发现除了那两排书架,再没有遮挡物,也不知哪里来的默契,两条黑影迅速翻到一排桌后,接着对书架猛然开枪。

展白躲在书架背后,动也不敢动。

打了约六枚子弹,枪声停下了,冷笑,“唬人的,他们没有家伙,不然能憋到现在?”

另一人也道,“赶紧出来,反正你是躲不掉的。”

18

18、第十八章 危急时刻 ...

“好吧,你赢了,我确实没有家伙,五义,白玉堂,”接着无事人一般走出了书架。

“白玉堂?”一名男子重复。

“怎么?白爷爷的名字没听过?还是聂松没跟你们说过?”

另一男子盯着身影仔细看了一会,小声道,“我在聂总家见过他,确实是白玉堂,这事还是跟聂总说下再做定夺吧。”

“双手举过头顶,走过来,不然我先毙了你。”

白玉堂心里也没底,既然聂松涉毒又杀了涂善,很有可能连自己也一并结果了,不过事已至此,至少展昭没有被发现,至少他还好好的,想到这总算有些安慰,如果兆兰他们派人来,也许自己还有希望,如果真的死了,低下头看了看地面,猫儿,我还没告诉你我喜欢你,那就忘记吧,丢了手中的铁夹,乖乖举起两手移到门边。

黝黑的枪口无情的抵在前胸,“转过身。”

展昭心脏猛然收紧,阵阵抽痛翻搅的痛苦不堪,一时间涌起无数画面,白衣男子手执画影,温柔的看着自己,然后画面又变成诡异的红…

白玉堂配合的转了身,祸都是自己闯的,此刻只想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好让展昭安全。

身影如鬼魅、脚步轻盈如一只猫,倏然飞起窜到门边,手中一刀直Сhā进一人后颈,再飞起一脚踢向另一人执枪的右手。

这一瞬间太快,让人来不及反映,被捅的男子响起杀猪般的凄厉惨叫,接着回身就是一枪,展昭急忙侧避,左手上前夺枪。

另一人右手被踢,枪飞上半空,白玉堂早已眼疾手快抢夺在手,快速对那人心窝就是一下。

“猫儿,速战速决。”说着对袭击展昭的男人后心开了一枪,男人颈上Сhā了一刀,又中一枪,哀叫一声倒在地上。另一人手中没有武器,早已捂着胸口蜷缩在地。

估摸着声响已经惊动了其它人,两人也顾不得许多,迅速退到屋内将门扣死,展昭不放心,又拖过那只盛放报纸的大箱子抵在门边。

“玉堂,估计过不了多久警察就该来了。”掏出手机想再打电话。

白玉堂晃了晃手机,“我的是任意键接听。”

话筒传来丁兆兰焦急的声音,“小白,撑住,我们马上就到了。”

“兆兰,我们在疗养院北面的楼三楼,快些。”

门外响起零碎的脚步声。

“猴子,黑豹,你们怎么了?”

依稀有微弱的声音答,“白玉堂,是白玉堂…”

“先送他俩急救。”门被用力撞了几下,没撞开,又没了声音。

“猫儿,是我连累你了。”

“傻了,没什么连累不连累的,说到底也是我要跟着来的,反正警察快来了,这屋子又没电,不会有事的。”展昭行到窗边目测了一下电线,因为裁剪的长,所以

18、第十八章 危急时刻 ...

滑倒一楼与二楼之间不是问题,剩下三米多高,只要谨慎些,跳下去也无甚大碍。

“猫儿,从这下去?”

“对。”

“嘭。”

展昭胳膊一麻,闷哼一声,回头正见楼道的窗前晃荡着一张脸,顾不得疼痛,抬起受伤的左臂狠狠推了白玉堂一把,接着回手一枪,那张脸立刻在窗前消失了。倒吸着凉气缩在墙角,幸好没有电,不然受伤的就不会是胳膊了,子弹还在皮­肉­里,按上去疼的钻心,希望没有伤到动脉吧。

“猫儿,猫儿,你怎么样。”白玉堂心焦的扑在展昭身前,“猫儿,你说话,伤哪了?”

“没事,胳膊上,不碍事的,看来是走不了了,估计下面也该有人守着了。”

窗口隐约又有人影晃过,展昭再次开枪,却发现没了子弹,只得迅速抽过一张椅子挡住,‘嘭’,椅子被打穿,白玉堂也在搬椅子,见此景立即对窗口补上一枪,那张脸又消失了。

“我们先躲到书架后面去,再撑一会警察就该来了。”

“恩。”

两人一人顶着一张椅子向书架飞奔,眼见着快到地方,窗前一下窜过三条人影。

白玉堂见情况紧急,唯恐展昭再受伤,飞出椅子掩人耳目,疾奔两步双手抱着展昭扑倒在书架背后。椅子被打的木屑乱飞,书架上噼里啪啦的一阵闷响,幸而架子上一本本都是厚厚的书籍,子弹穿不过来。

“住手,谁叫你们动手的?”声音怒道。

“聂总,白玉堂杀了我们两个兄弟。”

白玉堂趴在展昭身上,贴着耳朵小声道,“是聂松,如果他们进来,你躲在这不要动,我来应付他,一定能撑到兆兰他们过来。”

展昭只觉耳朵上一团热气哈的痒痒的,“玉堂,我才是警察。”

“傻猫,你只是个小交警,而且这事儿本就跟你没关系,听我的…”

“玉堂,你出来,这是误会,我拿盘子也是为了还你。”聂松道。

白玉堂依旧趴在展昭身上,感觉到心脏有力的跳动,心中莫名的安静不少,说什么都要保护他,“聂松,你少睁着眼说瞎话了,盗窃商业机密、走私贩毒,爷爷是瞎了眼才信你,警察就快来了,就看你还能神气多久?”

“白玉堂,你今天不该来,我拿盘子真的是为了还你。”

“哼。”

“罢了。”门外人叹气,“别管他们了,带上受伤的兄弟,我们赶紧走。”

“聂总,那边兄弟说条子已经去了港口,我们还是从便道上走吧。”

门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两人恐怕有埋伏,也不敢轻举妄动,依旧小心的躲在书架背后。

过了约三分钟,门外仍然没有任何动静,白玉堂沿着书架边缘悄悄潜伏到窗口,“猫儿,他们可能是逃命去了,我先给你包扎伤

18、第十八章 危急时刻 ...

口吧。”

话音刚落,窗口突然飞进一团白烟,白玉堂心惊,炸药?赶紧上前接过想扔出窗外,却是那烟突然熄灭,人也软绵绵的倒下。

“玉堂,玉堂…”展昭一阵惊慌,也只跑了两步就觉得头晕的站不住,糟糕,是迷烟。

意识恍惚之前听门外人道,“把门撞开,带白玉堂走。”

巨大的撞门声,还有声音问,“另一个呢?要不要杀了?”

聂松犹豫了一下,“是跟白玉堂一起的?先别杀,带着吧。”

19

19、第十九章 命悬一线 ...

展昭再次醒来是被用力摔在地上,胳膊疼,头也昏,接着舱门被关闭,一片黑暗。默默观察了一会,再三确定被关在这之后,用力按上受伤的胳膊,疼的一个激灵,那股子昏劲总算暂时褪去。

慢慢坐起身,借着右上一扇窗户透进的微弱光线细细观察,发现身边还躺了三个人,恐怕外面有人看守,也不敢出声,悄悄爬上前去端看,三人中没有白玉堂,并且都已经断气了。

展昭有些心慌,摸了摸口袋,手机还在,立即给丁兆惠发短信,“我好像在船上,白玉堂不跟我在一起,请告诉丁大哥。”

信息发出没多久便收到回复,“小展,撑住,已经安排船出海了,我打你的电话,请保持通话以便确定你的位置,注意保持警惕,注意安全。”

刚看完短信,手机便有电话接入,按了接听,小心谨慎的塞进口袋。

~~~~~~~~~~~~~~~~~~~~~~~~~

白玉堂觉得眼皮沉重的厉害,大脑总算慢半拍的开始运转,似乎躺在某个柔软的地方,不对,不是在阅览室吗?猫儿呢?猫儿,猫儿怎样了。想动,又发现手脚软绵绵的使不出力气,立即破口大骂,“聂松,你这混蛋。”

门被打开,聂松穿着一件粉­色­衬衫,手中的瓷杯飘出淡淡茶香,“玉堂,你醒了,要不要喝点水。”

白玉堂撑着坐起身,“聂松,你抓白爷爷来这做什么?你这王八蛋,骗了爷两年,跟涂善联手陷害五义,你有能耐一枪结果了爷。”

聂松坐在床对面的小桌子上,“玉堂,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如果我想害你,在你昏迷的时候大可以动手。”

“废话少说,跟我在一起的那个人呢?我要见他。”

“不可能,”聂松波澜不惊,“我既然带你走,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不准关心别人。”

“你他妈脑子有病。”白玉堂吊着眉毛。

聂松瘪瘪嘴,“盘子我会弄到手还给五义,这个你大可安心,涂善动手我真的不知道,不然我一定会阻止他的,本来想等安定下来再告诉你,谁知出了这样的事,你跟我走吧,我知道你一直喜欢我,不要因为这事有心结。”

白玉堂惊得从床上跳起,“你胡说八道什么?爷爷什么时候说过喜欢你?你脑袋被门挤了?”

“玉堂,别不承认。”聂松将杯子放在桌上,向床边走去,“你说你努力谈了五次恋爱,却每个都说你薄情、都说你不懂爱,你说你很好奇爱一个人究竟是什么感觉,我觉得你不是不懂,是根本就不喜欢女人,你自己也说过,跟那些人在一起还不如跟我一起来的自在,你难道忘了?”聂松凑到白玉堂身前,柔声道,“我承认一开始接近你是有目的,不过后来我发现我也喜欢你,我花

19、第十九章 命悬一线 ...

了一年时间创下了基业,以后可以不愁吃不愁穿,我们离了这里…”

“放你娘的狗屁,你脑袋被驴踢了。”白玉堂不等聂松说完立即横眉怒竖,“姓聂的,爷爷一直拿你当兄弟,你却在背后设计陷害五义,爷爷是瞎了眼才信了你,爷爷这辈子喜欢上谁都不会喜欢上你,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聂松瞪眼,闪过一丝­阴­鸷,“白玉堂,你不要一再挑战我的耐心,信不信我杀了你,我得不到的宁可毁掉。”

“爷爷何曾怕死?”脑中又出现展昭,自己当真是连累他了,“跟我一起来的那个人呢?我要见他。”

“死了。”

“浑蛋!”血液瞬间沸腾,胸口窜上一腔无名怒火,三两步上前狠狠揪住聂松的衣领,“他在哪,你敢动他爷爷一定不饶你。”抡起拳头就要挥上,聂松一闪一避,迅速还手将白玉堂反手制在床上,“药劲没过就这么大的力气,看来我真要看好你。”

“聂松,”白玉堂咬牙,奋力后踢,聂松防备不急,吃了一脚,白玉堂趁机翻身,再次挥拳,无奈手脚软绵绵使不出多少力气,三两下又被聂松制住,“白玉堂,你倒真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啊,可就是这­性­子我喜欢,本来现在不想,是你逼我的。”

欺身将白玉堂压下,用牙齿扯开那件白衫,露出白净坚实的胸膛,急促的吻上,胸膛滑过一道湿痕,呼吸带着三分低迷,“白玉堂,我要定你了。”

白玉堂恼羞成怒,双手被制,一时又动弹不得,攒足了力气,抱着鱼死网破的决绝用脑袋狠狠撞过去,这一下使了全力,聂松被撞的一个趔趄,捂着头后退两步,枪也从衬衫滑落在地,白玉堂顾不得被撞的眼前发黑,快速抡起凳子砸上,脚上一踢,接过枪在手,将聂松逼到墙角,咬牙道,“跟我在一起的那个男人呢?吩咐人把他带来,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我一枪崩了你,我说到做到。”

聂松斜了斜眼,“玉堂,别这样,你难道当真不念旧情。”

“旧情?知道你骗爷的那一刻起,就什么都没有了,叫人带他来,我要见他,现在就要见。”

聂松摇头,目光带戾,“白玉堂,你会后悔的,毒蛇。”

门外有人应道,“聂总。”

“将那个男人带来。”

展昭被人用枪抵着押进了船舱,环视一圈,屋中加上挟持自己的一共有三人,默默思索着如何出手制敌。

“聂总,人带来了,在门口。”

白玉堂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聂松,枪抵在脑袋上,“你给我老实点,敢耍花招我立即崩了你,爷爷的­射­击技术你也该知道。”

两人一步步挪到门前,白玉堂道,“你开门。”

“玉堂,何必呢?”聂松拧上锁环,却是在打开的瞬间,迅

19、第十九章 命悬一线 ...

速从衣袖内滑出一只小刀,快速刺向白玉堂小腹,接着一拳向上,预备抢枪,白玉堂因为吃痛后退一步,手无意识的扣动扳机,也不知打到哪了,嘭嘭响了两声,人也跌坐在地。

去了挂锁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白玉堂恐怕事态紧急,顾不得疼痛,快速两枪打了大厅与小屋的灯。

门开的瞬间,展昭只来及看到白衫上的血便陷入黑暗,心中一急,某种记忆似在脑中复活了般,迅速侧身,摔拌,夺枪,可惜光线太暗,枪落了地,那人似乎没料到人质会突然出手,反映过来立即与展昭缠斗上,另外两人见状也快速上前。

聂松恐怕白玉堂再开枪,也顾不得受伤,闷哼着向外间跑,“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得了喝令,一人顺手就是两枪,展昭急转身,将缠斗的人做了活靶,之后奋力向前一推,接着再飞起一脚踢向另一人。

白玉堂见聂松趁乱出了门,外面又响起枪声,撑着力气爬起来,“猫儿,猫儿,你要不要紧,你们这帮畜生,有种冲爷来。”

“玉堂,我没事,你别出来,躲在里面。”

嘭嘭,又是两声枪响,展昭顺地滚了几圈,奈何手中没有武器,只能捞起附近的东西边闪边丢。

白玉堂心焦如焚,迅速趴到门边对着其中一条黑影­射­击,黑影闪躲不急当场倒下,另一人急闪到一边,接着又是枪声,白玉堂再次扣动扳机,却发现没了子弹。

展昭听着手枪空鸣,心瞬间提到嗓子眼,一片片红­色­覆盖了思想,也不知手中摸到的是什么,随手扔出,接着一跃而起推开白玉堂挡在身前,‘嘭’,冰冷的子弹穿透胸膛,心口怵然一痛,几乎站立不稳…

白玉堂见展昭不要命的护着自己,心中又急又气,迅速侧身掷出没子弹的枪,推着展昭进了小间,急急挂上锁扣。

门外传来奔跑声,惊叫声,“聂总,你怎么样了?有条子追来了,现在咱们怎么办?”

“带上东西用小艇撤,浇上汽油,放火烧船。”

屋外的­骚­动声越来越大。

展昭捂着胸口瘫坐在桌边,用力按压受伤的位置,却止不住汩汩外流的鲜血,久远的记忆慢慢浮现,人影,不断的在眼前晃,不知何时的誓言,在耳边回响,若有来世,一定守着你,护着你,若有来世,就做两个普通人,没有责任要背负,没有青天要守护,没有那么多的恩怨是非,就一直守着你,一直到老,绝不会让你,再为我,奔波流血…

“猫儿,你怎么了?”白玉堂觉察展昭不对劲,急忙趴上前细看,竟满身是血,心瞬间透凉,“猫儿,你,受伤了…”

胸口痛的几乎无法呼吸,思维恍惚起来,记忆时而深刻、时而飘渺,

19、第十九章 命悬一线 ...

声音带着几分颤抖,“玉堂,没事。”

白玉堂慌了神,也顾不上小腹上的剧痛,一把将人拥在怀内,“猫儿,你别吓我,猫儿,你不能有事,你撑着,警察来了,他们就要来了…”

展昭用力按着胸口,脑中清晰闪过隔世的画面…

那年汴京城古朴的小院,一树淡白的月桂幽幽飘香,白衣人打着一只花灯,“猫儿,今天是十五,街上可热闹了,我们也去看看吧,­干­娘还做了好些月饼等着我们呢…”

“猫儿,你说话,你说话啊,你别闭眼。”

影子再次淡去,剩下眼前陌生又熟悉的容颜。

白玉堂觉得鼻头发酸,恐惧一点点加深,“猫儿,你说话啊,你说话,是刚才护着我受的伤?是我不好,猫儿,你别闭眼,你看着我,看着我啊。”

“白老鼠,展某,无事,一点小伤,无甚大碍。”声音气游若丝。

隔了很久,又像是梦呓般喃喃自语,“你说,白首不相离,却没说,如果留下我一人,当,何去何从……”

“留下我一人,孤独了二十载,白玉堂,你,果然狠心…”

大脑蓦然出现一幕幕画面,震惊的望着怀中人,如被电击了一般失去知觉,唯有泪顺着面颊一滴滴凋落,遥远的声音不停在耳畔飘荡,“白玉堂,你说白首不相离,却没说,留下我一人,当何去何从…”

“白玉堂,你言而无信…”

“你说我们老了,就去江湖隐居的…”

头痛欲裂,久远的回忆如凌乱的拼图,一点点拼凑起来,用力抱住那人,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缓解快要窒息的心痛,温热的泪如破碎的琉璃,一片片晶莹却带着无尽的裂痕…

那开放在三涂河畔的彼岸花,一大片、一大片连绵不断,触目惊心的赤红,如火,如血,如荼,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三千日斗转星移 ,看着你的容颜老去,终生未娶,看着你风雨漂泊、刀光剑影…

只是那身影的右侧再不会出现一个白玉堂…

猫儿,你不知,我欠了你二十年,也等了你二十年。你不知,灵魂没有心却也会碎,你不知,我空余残缺的魂魄,孤单的守在三涂河畔,只为等着你经过,只为等着你…

原谅我,轮回之后竟忘了你…

浮沉江湖宿愿

弹指间

数千年

谁忘却了誓言

却只是当年

月光染白了思念

“展昭,我不准你有事,不准。”白玉堂歇斯底里的叫喊,泪水肆无忌惮,“你不准有事,不准,你睁开眼睛看看我,你看看我啊。”

“我失言了,是我不好,你打我骂我都行,别离开我,别丢下我,昭,求你,你看看我,昭…”

只是怀中人,似耗尽了全身力气,除了若有若无

19、第十九章 命悬一线 ...

的呼吸,再没有张开双眼。

“来人啊,救命,救命啊,猫儿受伤了,猫儿受伤了。”

“救命啊,我爱他,我不能失去他,我爱他,我爱他。”

“来人,救命,猫儿,猫儿…”

我们,有几个一生,可以错过……

船上不知何时火光冲天,刺鼻的浓烟、翻滚的烈火,熏烤的人几乎睁不开眼,丁兆兰叫着两人的名字,几名刑警冒着火势冲入房间一间间搜索。

用力撞开小间的门,发现两人早已昏迷不醒,如两个被遗弃的孩子紧抱着依偎在桌角。

“丁队,活着,昏过去了。”

“担架,抬上快艇,送到最近的医院,其它人跟我继续追,他们的小船跑不快…”

黑漆漆的水面泛出支离破碎的光晕,残月挂在天际,清冷的月辉,一如当年…

20

20、番外:前世怅(此岸·彼岸) ...

作者有话要说:前世篇番外本来打算在文最后发的,考虑加在这故事会连贯一些。

前世BE,不喜欢BE的朋友可以直接跳过看下章,不影响后文衔接。

那一夜是暗淡无光的。

红衣人愁眉不展的坐在厢房内,看着手中的巨阙发呆。

白玉堂抱着两坛梨花白推开房门,“猫儿,别想了,喝些酒解乏,横竖也是三更天的事呢,喝些酒睡一觉,三更天我们俩一起去,盟书一定能拿回来的。”

展昭疲惫的靠在床柱上,“玉堂,此去一定诸多凶险,你我需得小心谨慎。”

“放心,”将其中一坛酒递给展昭,“这梨花白­性­儿淡,喝了歇会,三更天我叫你。”

“恩。”展昭接过,也确实太累了,连续十多天马不停蹄的赶到襄阳,到了之后不曾歇息,又与白玉堂几次秘密潜入王府,靠着一帮江湖朋友的帮助,密探到谋反的盟书就在襄阳王府后院的冲霄楼内,重兵把守,机关重重。

开封府众人秘密商议了数次,若破襄阳,必先破冲霄取盟书,而行动,就定在今夜。

~~~~~~~~~~~~~~~

白衣人静坐于床边,看着那人安静的睡颜,“傻猫,明明累成这样,却总是不知歇息,把所有的事情都一肩扛。”趴在颈窝间嗅了嗅,“你安静的睡,明日一早起来,所有的事情都会结束。”吻上­唇­,吮去残留的酒味,“这次,让我自私一次,自己,一肩挑一次。”

三更天的风是冷的,月是暗的,朦胧的月晕像一团发霉的面团,挂在乌凄凄的天空。

白玉堂最后看了床上人一眼,紧了紧被角,“好好的睡,等我回来。”

~~~~~~~~~~~~~~~~

屋外的噪杂声响起,展昭努力张开沉重的双眸,只觉头脑昏沉的历害,心脏猛然一紧,白玉堂呢?正想着,一只通体雪白的雄鹰扑腾着翅膀在窗前落下,口中含着一卷明黄|­色­的盟书,明黄间清晰的血指印如一柄利剑刺在心窝,展昭强打起­精­神奔向院内,杨宗保惊道,“展护卫,刚才烟花信号已经升起了,不是你放的?”

……

不知道是怎么离开的别院,怎么到的冲霄楼,耳边不绝的厮杀声,吼叫声,­妇­女孩子的啼哭声,声声入耳,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月光太凄凉,路程太长,使到极致的轻功太慢,步伐凌乱。

冲霄楼的机关已尽数破去,铜网中的人全身被利箭贯穿,耳边仿佛可以听到箭矢­射­出的呼呼风声,一根根肆虐的扎进皮­肉­…

浓重的血腥味刺激着大脑每一根神经,除了那身被鲜血浸透的白,竟再看不到其它…

鲜血渲染满身,刺目的红将双眸灼烧的生疼,艰难的走近,发疯似的砍去那层束缚,小心翼翼抱起还带着些许余温的身体。

怀中人睁着眼,瞳孔却再无光泽,颤抖着摸上熟悉的容颜,轻轻拭去面颊的血污,泪滴浑然不觉的簌簌

20、番外:前世怅(此岸·彼岸) ...

凋落,“白玉堂,白玉堂…”

­阴­森的阁楼尽是凄凉绝望的悲啼…

心痛撕裂着五脏六腑,吞噬着每一颗细胞,一根根拔出身上的箭,每拔一根,心就碎一分。

一只、两只…

七只、八只…

眼眸空洞到只有不断泻下的清泉,只有那人身上密密麻麻的箭孔,整颗血淋淋的心,也随之翻搅的碎落一地。

一遍遍的叫喊,只是那人,睁着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却再看不见他…

轻抚上面颊,一遍遍的重复,一遍遍的质问,“白玉堂,你说白首不相离的。”

“你说我们老了,就去江湖隐居。”

“却没说,你若是不在,我一人,该何去何从。”

“白、玉、堂…”

……

于是记忆,只有刺目的嫣红,如盛开似血的曼陀罗,一大片一大片,生死相隔…

~~~~~~~~~~~~~~~~~~~~~~~~~~~~~~~~~~

两道暗影在冲霄楼若隐若现,“小白,我们似乎来迟了。”

“是啊,小黑,怎么会这样呢,魄竟然散了…”

人有三魂七魄,走完一生的路程,鬼差便会来带这人的魂魄回­阴­地,然后按照在世的功过决定下一世的福祸,奈何桥边饮下孟婆汤,前尘旧事皆忘却,入轮回,与此生再无纠葛…

“他的爱魄散了,”白衣服看着徘徊在冲霄楼内的一缕幽魂,“爱魄少了一块,那一块不知去向。”

黑衣服用灵眼细细瞑望,将此人死后发生的事情一一回放,惊讶的发现,那另一片的爱魄,竟然随另一个人走了…

“小白,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白衣服叹气,“除非他有极强的怨念,未了的心念…”

“魂魄不全的灵魂,是不能再入轮回的,除非,寻回那一半,否则就一直飘荡于人鬼道,徘徊于忘川河,若是受不了­阴­风凛冽,或是执意不入轮回,还有可能魂飞魄散…”

“他是枉死…”

两人带着幽魂离开,只是那半片爱魄始终附着在另一人的灵体上,剥离不下来。

“此人的阳寿尚有二十年,看来只能等到二十年后,让他们共入轮回,修的一世圆满,那半片爱魄才有可能归位…”

~~~~~~~~~~~~~~~~~~~~~~~~~

二十载的时光,红衣人守着公理、守着正义,熟悉的街道如故,红衣人的脚步如故,只是那抹常伴左右的白影,不知去向…

夜深人静,或许能看见一抹孤独的蓝,抱着一坛女儿红,弥望着夜­色­下的白海棠,花间莹润的淡雅,一如那人旧日的笑颜…

二十的岁月,风雨沧桑,二十年的追思,白首、难忘…

玉堂,你说白首不相离,原来是,白首莫能忘。

弥留之际

20、番外:前世怅(此岸·彼岸) ...

,两个养子守在床边。

男子的目光一如当年通透,只是发间已有银丝,面颊已有风霜,他吃力的抬手,指着挂在床边的檀木小老鼠。

名叫白云瑞的孩子立即抹着泪取下,“爹,在这呢,在呢,您让我挂在这,说睁开眼就能看到的。”

犹记得那年阳光正好,他拿走自己雕刻了一半的老鼠,微笑着拿小刀接着刻下去,“猫儿,办案不在一起的时候,你想我就看看它,赶明儿你再给我雕只猫,我也随身带着…”

一生怅

一生惘

一生念

一生顾

不记年

繁花开几度

叹回忆

一如当初…

木头因为常年摩挲,泛出清亮的光泽。

男子轻轻勾起­唇­角,颤抖着攥入手心,眼角依稀有泪滚落,“翼儿,云瑞,我死后,就埋在那片白梨花园,不要伤心,你们,要记得,做一个,顶天立地的,人…”

男子阖上眼睑,­唇­边一丝苦笑,玉堂,这一生,我终于走完了…

两道暗影站在窗边叹息,白衣说,“结束了…”

黑衣摇头,“或许,才刚刚开始。”

奈何桥边多了两缕幽魂,他们并肩,手指紧紧缠绕在一起,有灵眼的人可以看到,其中一人,少了半枚爱魄。

饮下孟婆汤,与前世再无纠缠,只是那半枚附着在灵魂上的爱魄,带了往生的记忆,带了,这一生的眷恋…

21

21、第二十章 一梦千年 ...

镊子夹住金属弹壳,放在盘子中发出叮咚一声响,手术室中弥漫着消毒水与血液混合的味道,白大褂的医生带着皮质手套熟练的缝合,检查供氧、心率仪器…

另一间房,刚做完手术的白玉堂安静的躺着。

两道影子站在床边,白衣凝望了一会,悠悠开口,“人有七魄,喜.怒. 哀.惧. 爱. 恶.欲,每一魄又各司不同,爱魄司感情,亲人之爱、朋友之爱、情人之爱,小黑,我刚刚才发现那缺失的一片正好是情人之爱,一生无爱不懂爱,难为这样不懂爱情的人竟然谈了五次恋爱。”

“呵,他是好奇加新鲜,心中无爱谈了又怎样,最后不还是分手。”

“说的也是啊,谈了、分了,谈了、再分,不懂,也无所谓珍惜。”

黑衣望着手中最新一卷的勾魂名册,“别看了,走吧,咱们要收的魂在隔壁房间,你没发现那一片爱魄已经跟本灵有了灵魂波动?遇到展昭的那天,他已经慢慢会爱了。”说着向暗夜行去。

“饮下孟婆汤,本该遗忘一生一世,可笑打也好,闹也罢,却依旧痴痴缠缠。”白衣摇头,“小黑,它为什么不回去呢?”

“或许,怕下辈子忘记吧。”

白衣追上,“那你说,到底什么是爱?我也想体验一次。

“鬼是没有情根的,你如果想体验,跟大人写申请去投胎吧。”

“好啊,”白衣满脸期待,片刻又焉了下来,“可是做人要活60年呢,那我要60年见不到你!我不在你一个人怎么办?牛头马面这么能吃,每次吃饭你都抢不过他们,还有你这人总忘事,我不在谁提醒你?”

黑衣停下脚步,“是啊,我不在晚上就没人给你盖被子了,你着凉会拉肚子的。”蹙眉细细想了一会,“咱们,咱们要分开60年呢…”

白衣抓耳挠腮,“是太久了,那我先不去了吧。”

白玉堂头痛欲裂,昏昏沉沉的张开眼,床边围着几道熟悉的身影,浓重的消毒水味刺激着脑神经,两世的记忆重叠,心中沉甸甸的伤痛远比小腹上的伤口更让人难过千倍万倍,猫儿,猫儿呢…

徐庆最先发现白玉堂醒来,难为平日大咧咧的­性­子小心翼翼的凑到床边,“玉堂,你醒了,可吓死三哥了,好些没,伤口还痛吗?”

卢方推门进来,“老五醒了?”

白玉堂半张着眼,有气无力,“展昭,展昭在哪?”

蒋平将暖袋垫在白玉堂打点滴的手掌下,“还在手术,老二、兆惠、月华都在手术室门口守着呢。”

白玉堂立即坐起身,腹上刚缝合的伤口疼的一个激灵。

“老五你­干­什么?”徐庆惊道。

“我要去看他,我要去找他。”白玉堂一把拔了右手上的吊针就要下床。

卢方急忙

21、第二十章 一梦千年 ...

拦住,“你疯了,那一刀刚刚才缝上,不好好休息你想­干­什么?快给我躺回去。”

蒋平半拖着人往枕头上按,“你去能起什么作用?手术不还是得做?在这等也一样。”

“不行,我得去看看,我得去看他,他这样都是我害的,我得去看着,”白玉堂用力推开蒋平按在身上的手,“你们别拦着,别拦着,谁拦我跟谁翻脸。”

兄弟几人皱眉,白玉堂­性­子倔,牛脾气上来几头牛也拉不住,徐庆上前扶住,好言道,“玉堂你别急,穿上外套三哥陪你去,伤没好,我们慢点儿。”

在手术室门口从凌晨1点坐到2点,那扇紧闭的门总算打开,白玉堂捂着伤口急匆匆奔向门边,丁兆惠早已先一步拉住走出的男人,“大夫,他怎么样?要不要紧?”

白大褂的医生摘下口罩,“胳膊上的没什么问题,胸口的有些麻烦,虽然没有伤到心脏,子弹却把肺叶打穿了,已经做了处理,目前有些发热,还需要观察几个小时。”

白玉堂蹒跚着拦住,“会不会有危险?”

医生看了一眼,“目前有些发热,还需要观察几个小时,如果热能退下来,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两名护士推着病床经过,白玉堂神思恍惚,直到护士将病床推出很长一段路还愣在原地,蒋平拉了拉白玉堂胳膊,“老五,别愣着了,你也看到了,他没事,我们回去吧。”

“不行,四哥,我要跟他住一个病房,我要看着他…”

~~~~~~~~~~~~~

朝阳安静的照­射­在窗台,展昭依旧闭着眼,两张连在一起的床上,白玉堂紧握住那只手。手上的温暖带着震撼灵魂的触动,轻轻摩挲有些粗糙的指腹,没变呢,还是老样子,再细细端详那张脸,可能是太疲惫了,连细密的睫毛都耷拉着,静静凝望,秀挺的鼻翼,轮廓优美的­唇­,柔软的头发有些蓬松,几缕轻轻盖在额前,白玉堂第九十九次伸手去摸那人的额头,怕感觉不准,又侧起身将自己的额头贴过去,心中某块空缺了一生的地方,终于完整的填上。

展昭如一只沉睡的花猫,不问世事,安宁恬静。

徐庆第一百零八次摇头,“玉堂,热已经退了,你要是不放心就再测一次体温吧,你的额头是量不出来的。”

蒋平依旧拿着报纸心不在焉的看,这小子不是被捅了一刀把脑袋捅坏了吧?怎么对着个陌生人这么上心?这一晚上一分钟不睡,不停的看,就算这展昭模样俊了些,也不至于花痴到这种程度吧,兆惠不是说前几天还吵的不可开胶吗?

卢方倒了一杯水递上,“少喝点,现在不能多喝。”

白玉堂头都没回的接过水,“我住院这事可千万别告诉­干­妈,省得她担心。”

“知道了,

21、第二十章 一梦千年 ...

已经吩咐下去了,你老实养伤吧,不过估计早晚还是得知道。”

韩彰端着早餐进门,“熬了一夜了,都吃点东西,白玉堂你只能看,医生说现在还不能吃东西。”

“行,你们出去吃,别看的我眼馋。”

兄弟几人出了病房,徐庆道,“有事你叫一声啊。”

“知道了。”

白玉堂一只手支着脑袋,目光片刻不离,似怕不看着人就会突然消失了一般…

展昭终于动了动,准确的说是睫毛抖了两下,白玉堂激动的又向前凑了些,柔声道,“猫儿,你醒了没?”

双眼皮缓缓张开一条缝,­干­燥的­唇­动了动,白玉堂又拿额头贴上试体温,贴着耳边细语,“猫儿,你醒了?”

朝阳有些刺眼,一个冗长的梦境醒来,头脑昏沉的如压了块烙铁,胸前的伤口传来剧痛,眼皮倦怠的眨了几下,焦距终于对上那双眼眸,瞳孔顷刻间放大,做了千年的梦,醒来后发现那等了千年的人近在眼前,那是一种看不见摸不到,心灵深处的感动,禁不住勾起­唇­角,哆嗦着用气低喃出两个字,“玉堂…”

“猫儿,是我。”白玉堂眼圈泛红,眸中晶亮亮一片熠熠生辉,虔诚的趴在展昭额前吻了又吻,直到两粒珍珠不小心滑落在身下人的脸颊,才吸了吸鼻子抬起头,怜惜的拭去水迹,又小心的在­唇­上印下一吻,“猫儿,我没做梦呢。”

周围静谧到只有彼此的呼吸,展昭吃力的举起右手,含笑的触上那人眼角,却被白玉堂紧紧捉在手中,“傻猫,你伤的重,别动,我去叫医生。”将那只手小心的塞进被子掖好。

揉了揉脸一跃跳下床,扯到伤口又是一阵痛,“哎呦,可真疼,”三蹦两跳的向门边跑,“醒了,大哥二哥,醒了,他醒了,快叫大夫。”

徐庆见此景立即将剩下的一半包子塞进嘴里,上前扶住白玉堂,含糊不清道,“医生说你要静养,要静养,这又忙的什么?”

这一说小腹疼的更厉害了,白玉堂侧身捂着伤口,“猫儿醒了,快叫医生,快叫医生。”

卢方也顾不上继续吃了,“你真是脑袋不灵光了,墙上就有急救按钮。”将手中的豆浆又塞回袋子,“我去值班室看看。”

白玉堂眼圈还有些红,嘟着嘴,“我第一次住院,哪里知道。”

蒋平狐疑的望着,猫儿?这老五又哪根筋不对了?这面部表情似乎也不对,哭了?灰迷了眼了?

两名护士推着病床去做各种常规检查,等到一切结束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了。

白玉堂拿着滴管给展昭喂水,展昭一再提醒自己受伤的是左胳膊,不是右边,白玉堂根本不理会,连声说医生有交待,要静养,静养,而且肺受伤,出声要费力气的。

兄弟几人

21、第二十章 一梦千年 ...

劝说了一番,韩彰更是接过滴管,却被白玉堂瞪了一通白眼,也只得一脸困惑的坐了回去。几人还在满头雾水,丁兆兰顶着一双熊猫眼姗姗来迟。

病床上两人立即打起­精­神。

丁兆兰捡了张凳子坐在床边,“行了,知道你们着急,我这不亲自过来了。”见了桌上有吃剩的包子豆浆,仿佛饿狼见了绵羊,拿起一个三口两口的塞进肚子。

展昭躺在床上,左臂上了绷带不能动弹,胸口胀闷,说话有些费力,“丁大哥,案子,怎样了。”

“猫儿你别说话,等会胸口要痛的。”

众人又是诧异,却没人问起,徐庆寻思着可能是老五觉得亏欠了人家,所以无微不至一些也是理所当然的,又拿了只枕头给展昭垫上。

白玉堂代为诉说,“聂松怎样?抓到了没?还有那帮同伙怎样了?五义的盘子拿回来了吗?”

丁兆兰吃的急,被包子噎住,急忙捋着胸口顺气,韩彰及时递上豆浆,丁兆兰咕噜噜灌了两口,“可饿死我了,忙活了一夜。”

卢方见状道,“不急这一会,你吃饱了再慢慢说。”

“嗯,”丁兆惠又捏了两只包子,“白玉堂你那一枪确实够狠,离心脏就偏了一寸,失血过多,我们的船追到时已经昏迷不醒了,现在还在急救呢。那帮同伙跟我们交战的时候死了三个,生擒了三个,缴获了两斤毒品,这聂松正是我们盯了很久的毒枭,因为一直神出鬼没,隐藏的又好,一直没查到线索,没想到竟然是‘襄阳网络’的少爷。”

“兆兰,咱们的盘子追回来了吗?”徐庆问。

“在警局呢,不过估计不能用了,交锋的时候进了水,赵氏的那份今早已经派柳青去交涉了,小展的通话录音是很重要罪证,多亏了这个。”丁兆兰带着赞许,笑眯眯的望着展昭,“小展,这次多亏了你机敏,我特意查了你在警校…”

白玉堂立即嗅到一种危险的气息,恢复了前世的记忆,以往的种种自然也铭记在心,如果记忆的没错,刑警队的局长是姓包吧,赶紧打断,“丁子,猫儿养伤呢,你们警局这么忙,哪有时间再这唠嗑,赶紧回去吧,赶紧走吧。”

白玉堂赶苍蝇似的摆手,看的丁兆兰直翻白眼,“白老五,你小子横什么?我跟小展说话,跟你有一毛钱关系吗?你身上还背了三条人命呢。”

卢方立即站起身,“兆兰,玉堂打死人了?”

蒋平不紧不慢道,“大哥,那是正当防卫。”

丁兆兰咳嗽了两声,绕过连在一起的床,移到展昭那一侧,“小展啊,这次多亏了你跟去,我听兆惠说你功夫好,我们刑警队现在正好缺…”

“丁兆兰,”白玉堂瞪眼,大声怒吼,“你赶紧走,爷爷病着,医生说要静养,你这啰

21、第二十章 一梦千年 ...

哩吧嗦吵得爷爷睡不着觉,四哥,送客。”

纵是丁兆兰­性­子好也觉得面上挂不住,“白老五你什么意思?我看你比牛都壮,火气比火山都强,静养实在太委屈你了,你该下床走两圈,小展跟你一屋实在受气,整天聒噪的没一刻安稳,我去找护士换房间。”

白玉堂险些背过气,“丁兆兰你敢,猫儿就得跟我一屋,他走到哪我跟到哪,你休想打坏主意。”

展昭望着天花板哭笑不得,这老鼠果然­精­神头足,伸出右手拉了一把,小声道,“玉堂,你安静一会吧。”

白玉堂眯着眼瞪了丁兆兰一会,气哼哼的住了口,“猫儿,我们睡觉,我们睡觉,你别理他,他一出口准没好话。”

丁兆兰气的龇牙咧嘴,“白玉堂,我说句话怎么了?我招你惹你了?”

徐庆也帮腔,“老五啊,人家兆兰为了咱们可没少费心,你也别总耍­性­子。”

“三哥,你不知道,他想骗猫儿去…”兀自闭口,“想骗猫儿去上庭作证,这伤还没好我能答应吗?”

蒋平困惑的东看看西瞅瞅,“行了,都别吵了,依我看,今天就这样吧,老五小展你们好好养伤,什么事儿也甭­操­心,横竖有我们呢。兆兰,这事儿你还得费心。”

“嗯,放心,”又看向展昭,立即收到白玉堂的卫生眼,“罢了罢了,下次再说,反正伤还得养一两个月呢,小展,你安心养伤,交警队那边我已经交代过了。”

“丁大哥,还有件事。”展昭道,“我手机上有出租车司机的号码,昨天玉堂因为…”

“猫儿,”白玉堂打断,“我来说吧,你歇歇。”

众人可能是对白玉堂一而再,再而三的无微不至有了免疫力,这会儿除了丁兆兰,兄弟几人面如常­色­。

展昭急促的呼吸了几下,胸口确实疼的厉害,于是作罢,白玉堂道,“昨晚我拦出租车闯红灯是因为案子,你把这事情反映一下,别扣那司机的分就得了,号码在猫儿的手机上。”

“好,这事我去办,你们放心吧。”看了看手表,“不早了,我得走了,小展,你好好养伤,其它什么事情都别想,兆惠说中午休息过来看你。”

“丁二哥忙,不用费心。”

丁兆兰又跟众人打了招呼,径自离去,房间一下又安静下来。

22

22、第二十一章 新生活 ...

韩彰打来­干­净的水给两人擦脸,徐庆又将桌边的暖瓶灌满,蒋平仔细扫了地,卢方买回一些小说、报纸、杂志。

白玉堂望着白­色­天花板,觉得有很多话想问身边这人,可惜这屋中还有四只电灯泡,清了清喉咙,“那个,大哥二哥三哥四哥,我这边没什么事了,你们先回去吧,公司还得忙呢。”

徐庆拉开大嗓门,“你们两个都有伤,总得有人照应着,我们都走了,谁照顾你们?”

“我真没事,又不是多大毛病,猫儿有我照顾着呢,你们都走吧,有事我给你们打电话,走吧走吧,我困了,要睡了。”

卢方将垃圾打好包,“要不我们先回去吧,过一会秀秀、桂荣她们反正要来接班的。”

“咳,别,谁都别来,真不用,你们都去忙吧。”

几人不放心,白玉堂又喋喋不休的叫嚷了整整十分钟,总算说服了几人。

见人出门,白玉堂立即起身蹦达下床,将前后窗帘全部拉上。

“玉堂,注意伤口。”

“放心,没事儿。”不过腹部的伤确实疼,气哼哼的,“聂松这砸碎真是狠,竟然偷袭爷爷。”

“你不也打了人家一枪。”

“那不一样,他是偷袭的。”躺回床上,半撑着身看着展昭,一时又不知说些什么,自己记起了往生,那这人呢?昨晚昏迷前的呓语,是记起还只是灵魂残留的意识返照?又记起了多少?那一生?那二十年?轻轻叹气,我宁可你不记得,“猫儿,你昨晚吓死我了。”

“傻了,我这不是好好的。”

想了想,试探道,“猫,我觉得好像上辈子就认识你,你有映像吗?”

展昭忍不住笑,笑了一会又捂着胸口。

“你笑什么?动作大伤口又要痛,别笑,先忍着。”白玉堂轻轻帮展昭顺气,“我随便问问,没什么,你也不用回答。”

展昭凝望对面人,眉宇间满含温柔,“耗子,你真是傻了,我刚醒的时候你趴在我身上哭,自己忘了?”

白玉堂懵然想起两小时前的事情,自己看着他醒来,一激动就趴在额头边吻边哭,如果他不记得,会由着自己吻?面颊瞬间红起来,“你记得。”

轻轻点头。

“我其实希望你忘记的。”白玉堂躺□,头搭在展昭肩膀上。

“孰是孰非,谁说的清,造化弄人,你不是一直也在等我…”

“你知道?”

“我也不知是怎么知道的,感觉做了一场梦,就记起了。”

……

两人静静躺着沉默了一会,白玉堂再次侧身,“猫儿,我设计了布达拉宫的旅游线路,我想跟你去旅行。”

“好。”

“我们说好以后搭伙的,你没反悔吧。”

“没有。”

白玉堂眼眸清亮,展昭可以清晰的看到那双瞳孔中的倒

22、第二十一章 新生活 ...

影,那是幸福的模样,伸手触上脸颊,面­色­略苍白却依然­精­神十足,倒是一直未曾变。

白玉堂握住手,吻了吻手指,贴在自己的心窝处。

“哥哥们说你一夜都没睡,还是睡会吧。”

“好。”躺□,在展昭肩膀处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

紧握住彼此的手,熟悉的温暖如故,带着令人安心的触动,阳光隔着窗帘透过一片淡淡暖韵,寂静中飘荡着温馨。

这一生,才刚刚开始。

~~~~~~~~~~~~~~~~~~~~~~~~~~

两个星期之后,白玉堂已经能满地跑了,展昭还只能躺在床上大眼望小眼。当然,自从白玉堂可以满地跑,展昭的伙食就不止比以前丰盛了一点点,每天变着花样的小吃,且都是展昭爱吃的东西,后来连丁月华都说,“展大哥这是享福来了。”

最先觉得老五不对劲的是蒋平,聪明如蒋四爷,岂会看不出这五兄弟的心思,如果不是医生拦着,加上几兄弟的劝说,只怕白玉堂要把养生舱都搬去医院了。

到最后连几兄弟中最迟钝的徐庆也看出几分不正常来,“老五一辈子没心没肺,什么时候对人这么体贴过?”

蒋老四召集兄弟几人找白玉堂长谈了一次,虽然这年代GAY不是什么令人震惊的事,不过发生在自家弟弟身上,一下还是有些难以接受。至于这两人怎么会由丁兆惠口中的‘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到现在的‘整天黏在一块也不觉得腻’,其中缘由怕是除了两个当事人,说的再多外人也不会明白,后来在展昭住院的第四个星期,连五义说话最有分量的两个女人,唐秀秀和江宁都觉察白玉堂不对劲时,这事儿已经被四兄弟由最初的震惊到渐渐默许,转而还变成了说客…

白玉堂自出院就一直跟唐秀秀、江宁学习厨艺,两人几乎跌破眼镜,且不说白玉堂从小到大几乎十指不沾阳春水,就算偶尔下厨也就煮个方便面,是那种宁可饿着肚子,也绝不动一下的典型,这一会要学炖鱼,一会又是学煲汤,着实让两个女人吃惊不小,两人私下猜测了一千零一种可能,最后的定论,白玉堂谈恋爱了。

就冲这连续一个星期日日煲汤,细心的荤素搭配营养餐,连被热油烫了都不哼一声,这事儿就绝对不寻常,后来不止是唐秀秀好奇,连江宁都铁了心要跟踪一次,不难想象两个女人打着出租车一路追到龙华医院,看着白玉堂抱着鲜花拎着爱心便当,在进病房前还特意掏出小镜子照一照时的那种神情。

江宁差点老泪纵横,“玉堂长大了,这孩子总算是开窍了,从没见他对谁这么上心。”

唐秀秀也觉得心中安慰,“这混小子终于遇到克星了”。

更加不难想象,当两

22、第二十一章 新生活 ...

人看到病床上是一个男人时,嘴巴一个比一个张的大,唐秀秀当场惊叫出声,江宁则直接冲了进去…

两人站在床前盯着展昭几乎要看出一个洞来,白玉堂满面羞赧,幸好这时已经有了四兄弟做说客,江宁跟唐秀秀也并非死钻牛角尖的人,白玉堂依然孜孜不倦的跟两人学习厨艺,江宁特意调查了展昭,在丁兆惠将展昭夸的跟一朵花似的,再加上勇救白玉堂的事迹,江宁甚至有了几分婆婆看儿媳­妇­,越看越欢喜的心情。

养伤总归是短暂的,被两人发现后的第五天,展昭已经在医院住了整整一个月,此时医生终于放行,可以出院了。

聂松因为伤势严重,案子一直没法开庭审理,刑警队便根据爪牙供出的线索先追查其它毒枭。

~~~~~~~~~~~~~~~~~~

交警队给了展昭两个月的病假,这在医院住了一个月,剩下一个月就是回家慢慢调养了。

白玉堂开车,两人回同源小区。

打开屋门,展昭惊讶的发现屋子发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白玉堂,你做了什么?”

那人一脸无辜的站在门边,“不是说好了搭伙吗?我让丁老二帮忙打听了房子,以后这房子以后归咱俩了。”

“你不是交警队的,房间是怎么申请下来的?”

“我买下来了。”纯良的眨眼。

“买下来了?”展昭惊愕,这人倒是一贯雷厉风行。

客厅那台老式电视没有了,换成了一只­精­致的小沙发,那台半旧的冰箱也不知去向,走进厨房,橱柜变了,就连碗筷也全部换了。

展昭推开卧室门,果然,除了那只悬挂在窗口的木制风铃,什么都变了,衣柜换成了四门的大柜子,一张六尺宽的大床,两只小床头柜,书桌没了,到显得屋子不太拥挤。

再跑去另一间房,书架书桌,两台养生舱并排放在房间的一角。

墙上贴着两副江湖宣传画,其中一副是自己原先的画,幽灵谷偏深­色­的丛林与古堡,黑衣男子骑在雪白的马背上,自远方慢慢走近。

另一副应该是白玉堂的,落英缤纷的时节,茂密的树林,若隐若现的古朴老宅边,蓝衣男子腰间悬挂银白宝剑靠在大树上…

白玉堂从身后抱住展昭,“猫儿,我终于知道当初为什么想买这画了,因为这人像你,就在你给我贴白条的那天,在幸福书店买的。”

展昭笑了笑,回身抱住,“我也是在幸福书店买的。”

“猫儿,那画上你拿的是爷的剑。”抵着对面人的额头,慢慢将­唇­贴了过去,温柔的轻吻上,伸出舌尖叩开­唇­齿,一点点向内探索,对面人似有无尽的吸引力,只想这么沉沦下去,这么,一直索取,一直缠绵下去…

紧拥着吻了一会,展昭觉得胸口有些

22、第二十一章 新生活 ...

气闷,轻轻推了推对面人。

白玉堂依依不舍的放开,又抱了一会才低声道,“猫儿,我还有东西要给你。”

“什么?”

“先说好,是我捡的。”摸索了一会,从口袋掏出一张警官证。

展昭狐疑的接过,“我的?这么巧?你从哪捡到的?”

“你给我贴白条的那天在车边捡到的,一直忘了还你,”其实原本没打算还的,自动把这话吞进了肚子,“还有件事,我回绝了你入刑警队。”白玉堂义正言辞,“松江路车多,你不在以后就没人送孩子过马路了,刑警队也不差你一个,对吧。”上辈子腥风血雨就已经足够了,这辈子好不容易安稳下来,自然不希望这人再去劳碌奔波,做个小交警不是挺好的,如果可以,当然是连交警都别做。

“哦,玉堂,我也有事想跟你说的,”掏出一张新的警官证,“那天你不在,包大人亲自来找我…”

白玉堂立刻暴跳如雷,一把夺过证件,“展昭,你答应了?”

“我是编外,还是交警队的,在那边只是挂名,你也知道,大人亲自来…”

“我就说那天丁兆兰答应的这么爽快就不正常,敢情是留了后手。”白玉堂满脸怒气。

“我没答应,我喜欢交警这工作,但是如果有案子忙不过来,去帮帮大人也无可厚非,我只是个编外,估计半年都去不了一次。”

白玉堂眼珠子乱转,姓丁的,等着吧,回头爷爷再找你算账。

“小心眼的耗子。”对于这种时候的白玉堂,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事情打断,展昭走出房间,“还有一个月的假呢,不是说去布达拉宫吗?”

“嗯。”白玉堂又高兴起来,刑警队的事情稍后再去解决,先把这一个月过完,“图片我还没设计完呢,不过四哥的旅馆已经设计好了,今天咱们上线试试看,好久没一起练级了,风云榜都没爷的名字了。”

“好,吃了饭就上线,中午想吃什么?你都做了半个月,今天我来做。”打开冰箱。

“还是我来吧,昨天又跟大嫂学了一道新菜式,今天做给你尝尝。”白玉堂卷起袖子。

“好啊,那我给你打下手。”

两人将冰箱的食材拿出,蔬菜洗净,热火朝天的忙碌起来。

~~~~~~~~~~~~~~~~~~~~

躺进养生舱,上线时发现还在幽灵谷,红麒麟打着哈哈,“南侠,我好像睡了一个多月。”

身边雪雁一晃,“你在哪?”

“幽灵谷第三环,我在这等你。”

“好。”

“琉璃,去引怪物,今天表现好,还给你买烤鱼吃。”展昭望着巨阙凝笑,冥冥中自有注定,或者,都不是巧合,原本就是如此。

试着舞起几乎遗忘的武功,发现在游戏中一样得心应手,刚走完一

22、第二十一章 新生活 ...

圈剑法,白影跃然眼前,“猫儿,过几招吧。”

“好,”此刻见着那一身白衣、长发飞扬的人,竟有种回到宋朝的错觉。

红麒麟被四只美女蛇追着跑了回来,“南侠,怪引回来了,快动手吧。”

无奈两个无良主人只顾着比剑,丝毫不理会一只小麒麟的请求,红麒麟叫嚣了几声,见两人无动于衷,只得横在中间打起滚来。

小白龙扬着脑袋不屑的看着没出息的麒麟,寻思着就四只怪物怕成这样,真丢咱们神兽家族的脸。

白玉堂道,“如意,你去帮琉璃,别来烦我们。”

小白龙扬了扬龙爪子,“风流天下,如意是伟大的龙,龙要吃­鸡­腿,不给我买­鸡­腿我不打怪。”

“我数到3,不打怪我先打折你的腿。”

白龙惊恐的瞪了瞪眼,迅速低头看了看两条硕壮的后腿及宽厚的脚蹼,慌慌张张的疾奔几步用力吐霹雳。

“丢人现眼,每次都得逼着才肯出力气,我怎么就养了你。”白玉堂不满的哼道。

两只弱小的宠物辛辛苦苦打怪,两名无良主人兴致颇高的练剑比武,顺便瓜分宠物打来的经验。

老实巴交的麒麟打一只数一次,扳着两只蹄子,上次68只怪物两只烤鱼,今天如意也在,肯定要分去一条,那再多吃一条烤鱼需要多打多少只呢?

如果不是突然的飞来横祸,可能两个正主真要切磋一个下午也说不定。

两人在风景秀丽的树林子比武比的兴起,身穿灰布长衫留胡须的男人一阵风般从身前窜过,白玉堂看着头顶三个字,‘八贤王’。

八贤王身后几名服装各异的男女扬着武器追杀过来,其中头上顶着‘炸酱面’的男子以极快的速度拦桩八贤王’的去路,二话不说挥剑便砍,八贤王见逃不了,只得舞起手中的长鞭应战,后到的五人立即一拥而上,招招紧逼八贤王。

展昭正要上前,又被白玉堂一把拉住,“死猫,这么多人,你上去送死啊,我们落下一个月,级数太低了。”

“那怎么办,见死不救?”

“我没带回城卷,你身上有吗?扔一只给他,我瞅他这模样应该是弹尽粮绝了,估计撑不了多久。”

展昭快速瞄一眼背包,取出一只回城卷。

白玉堂拿着卷轴大喝一声,“八贤王,回城卷。”

八贤王猛灌下最后几瓶药冲出包围圈奔向两人,手就要触到卷轴,冷不防背后嗖嗖飞来几只暗箭,“啊”的一声惨叫,灰­色­光芒一闪,人影消失不见。

一只亮晶晶的木牌落在展昭脚下。

白玉堂见此物面­色­大变,“猫儿,快捡起来。”

展昭不明所以,捡起东西还没来及看属­性­,一窝子人就拿着兵器砍上来。

炸酱面首当其冲,白玉堂一跃跳上前拦住,“猫儿,

22、第二十一章 新生活 ...

快跑。”

展昭估计这木牌是很重要的东西,不敢耽搁,从包袱摸出卷轴一闪消失,白玉堂紧跟着也消失无踪。

一伙人站在原地气的直跺脚,叫百合的女弓箭手横眉立眼,“一个叫南侠,一个叫风流天下,立即发布行会通缉令,务必在东西易手之前追回来…”

23

0 0

一秒记住www点dier22点com,最新小说等你来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