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刻舟自出了屋子,神情便做恍惚,不顾其余,在街上走走停停,只察路上行人之色,许不期苏儿恰在街上。其不可能亦可知了。却也有,远远的看去就是了,走近去一看--长的真像,云云。
郑刻舟心里只放不下那一缕头发,踟躇在花间镇之街上,百转千回,迷离间却又回到那屋前。
因复又进屋,但见木柱上“我来过”三个字依旧存在。见着这三个风骨之篆,却似看着一场无关自己的痴情故事。
绕过木柱,走到梳妆台前,自己的故事才又开始。
俏丽的脸又在对着自己笑,笑得灿烂,笑的发自内心。
那张俊秀的脸也还在,见她笑,也跟着笑起来,因问
“苏儿,你在身后藏着什么?让我看看!”便去拉她,扭过去要看。
俏丽的身影躲了一下,“呵呵,不让你看。”
俊秀的脸便一脸哀求,“苏儿,容我看看把,我保证不告诉别人。”
俏丽的脸故作深沉,背着手道,“你到与它有一面之缘。”说完便又笑起来,从背后拿出手来,“看吧,就是这个,送给你的,还不收着。”
但见是一缕头发─那个小辫。绾它的红头绳还在上面系着,打了个漂亮的结。俊秀的手接过头发,接过头发却发起邪性。“你把它剪下来了?”再也不显得俊秀的脸问着“剪下来我还怎么‘牵一发以动全身’?”
俏丽的脸一脸不解,遂把笑容也冷静下来。
“我也不要你这头发了。”不再俊秀的手把头发掷在梳妆台上。
俏丽而冷静下来的脸上,顿时滚下热泪来,只说了一句“你─”便头也不回地跑出屋去。
俊秀的脸庞充斥着悔色,意识到自己的过分和错。
郑刻舟疾跑出去追,口里喊着“苏儿~”。身子因仓促的行动碰在椅子上,才醒过来,屋里除自己外再无别人,哪来的苏儿。原来又是痴幻。
回过头来,却见梳妆台上有一个秀美的锦盒,落着锁。
素来之见郑刻舟为人淳厚,却不想......只见他拿着梳子的一栉伸到锁眼“答”一声,锁便开了。
不开则已,一打开看时,郑刻舟便热泪盈眶了。原来,锦盒内盛着一缕秀发。一时间,却又想到“结发夫妻”这个词汇,虽然当时还不至于谈婚论嫁,而“身体发肤授之父母”苏儿那头发送人自然是有说不出来的意思,自己不问皂白反乱发邪性,悔不当初,泪如雨下。
闷闷之际,取出纸笔,掭笔写的是:
“想当年豆蔻,人微言轻,浅体不察深情,知故事非古,不期前行。”
又自己剪了一撮头发,与锦盒中的头发系在一起,打了个“永结同心结”,连同那几个字一同放入锦盒,依旧落上锁,却把木梳掖在怀中以为留念。
因思到,师父吩咐此行须得速去速回,只是,一心来在花间,却不能见着苏儿,见不着苏儿倒也罢了,却连苏儿之去向也不能知道,如此回去,似有不甘,若回的迟了,恐师父以为自己被陈言所败,反添担忧,虽有不甘,却也无奈。
郑刻舟这时只是哀叹连连,要走不走由犹豫不决的样子。
“还犹豫什么呢?舟儿,你要果断点像个男人。”凭空的飘来这样的声音,声音干净洗练很洪亮。
“是啊,我应该先回谷才是。”想到这里,郑刻舟把心一横,提上木剑便走出屋门。
“哎,不对”郑刻舟突然想起“刚才是谁在和我说话?”
环顾四周并无一人。郑刻舟拱手向天作揖,道,“是哪位叔伯,可否现身一见?”
因想到“他既管我叫做舟儿,必然是位前辈了,又因为是管我叫做舟儿,想来自是熟识我的,我虽没能听出是谁,叫声叔伯也是理当的。”
郑刻舟连喊了三声,“是哪位叔伯,可否现身一见?”
对那声音琢磨的时间长了,似乎隐隐也猜出是谁,急急找寻,却只见得寂寂原野,除了冬雪凄凉,孤桐落寞,并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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