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肆将头靠在墨冉痕身上,看着士卫将孟离的尸体和宫上潇一并拖了下去。想起孟离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将话传到她脑海中,他说:记得。
对于孟离,她是敬佩的。且不说他直面死亡从容不迫,还能将宫上潇拉下水,就单凭对妻儿的爱就能让她动容。
倾寐脸上看不出喜怒,也未向墨冉痕说一句话便径自出了紫光阁。
适时,阁中一片静默。
几肆看着柱子上触目惊心的血迹,觉得当是时候讲了,便开口道:“孟离乃一方妖首,在妖界声誉不错,便将他厚葬,其家属和忠心的部下皆喂了毒陪葬。诸位意下如何?”
众妖皆无议,纷纷道:“但凭夫人处置。”
几肆点了点头,侧目去看墨冉痕。墨冉痕神色平淡,牵了她的手轻声道:“我们回流银殿吧。”
几肆一言不法地走在墨冉痕身边,两人一路沉默着,偶尔撞着几个人便向他们微微点头。几肆走得心不在焉,竟没见到脚前的台阶,一脚踏空被墨冉痕及时扶住才没至于摔倒在地。
墨冉痕将她扶好。怪道:“怎么如此不小心。”
几肆沉默了许久,才问:“墨,我设计了宫上潇,你会不会生我气?”
墨冉痕道:“我自是生气。”
几肆的心一紧,重重地沉下去。只是,纵然他再生气,宫上潇这枚钉子她仍是要拔的。说她公报私仇也好,说她妒妇也罢,她都不在乎。
岂料墨冉痕笑出声来,抚着她的头发说:“肆儿,我是生我自己的气。阴谋之事当是由我来做的,你便只做当初的你。”
几肆不由扬起嘴角笑起来,一瞬间竟有一丝恍然。当初,哪里还有当初?她有的只是现在。
想罢,她挽着墨冉痕的手道:“墨,你的伤尚未大好。那雪山冰蚕对疗伤有益,我已经安排人与草药熬好了,回去喝罢。”
墨冉痕喝了药便沉沉睡去,几肆悄悄关了殿门,沉声问殿外站了许久的一个小妖出了什么事。小妖急得不行,说在千刃崖外的宫众遭到八派弟子的袭击,一出手便收了三个宫众,烟栖暮已经去了。
几肆吩咐她守在流银殿前,不准作为任何人来打扰墨冉痕,便化作道紫光飞出移花宫,直寻着烟栖暮的气息去了。她向东飞了近百里,才看到一个大袋子悬在空中,带口朝下,发出“呼呼”的风声,将几个宫众轻易吸了进去。
几肆看到控制这法宝的人,一股厌恶之感冲上心头,运起七层力量一个剑芒扫了过去,转身便站到烟栖暮身边。
那人毫无防备地被几肆打得一个踉跄,若不是因着法宝挡着此刻就应负伤。
他见是几肆,索性收了带子挂在腰间,冷哼一声:“来的正好。”
烟栖暮眼神冰冷,护住剩下的宫众让他们逃回宫里:“冷千绝,你莫要太嚣张了。”
冷千绝的五官扭在一起,头上青筋暴起,甩了甩右手空荡荡的袖管,咬牙切齿道:“我嚣张?还是你们狗*养的移花宫宫主阴狠毒送辣,欺人太甚?”
墨冉痕竟砍下冷千绝的右手臂。几肆心里微惊,想到墨冉痕不杀了他已经仁至义尽了,但还是容不得冷千绝的辱骂,握紧流银剑,冷声道:“嘴上不干净,该死。”
冷千绝灵剑锋刃乍现。双目圆睁:“yin妇,我今日就是来清理门户的!”
两人产生的气流将荒野上的青草压得几乎俯在地上,烟栖暮的气息紊乱,方才与那法宝对抗费了她不少力气。几肆一眼便辨出冷千绝用的乾坤袋,乾坤袋分阴阳两带,阳带她见柳清飞在皇宫里对倾寐用过,没想这阴带却在冷千绝这儿。
她想着便使出才用过几次的修罗咒,还不敢轻易调用妖力。时过一年,不知她对那凭空得来的妖力的控制力长进了多少。当时融合两种力量并没进行得彻底,若不是墨冉痕拦了下来,她恐怕便是冥府一游魂了。
几肆那一招与冷千绝使出的灵力在空中碰撞,相融成一片绚丽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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