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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白山黑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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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皑皑的雪,莽莽榛榛的山林。白山黑水的地界,冬雪纷纷,严冬已至,万物生灵大都在冰天雪地的世界中长眠着,只等春来再焕发新的生气。

长白山中的一处道观牌匾书:长白剑宫。清晨,观中只有两人,一长一幼,都身着锦帽貂裘。长者看似不惑之年,却气质正佳,面庞帅气,镇定自若;那幼者二十出头,黑皮肤小眼,生得矮小,不过身形矫健,看似硬汉一般。火炉一直燃着,烧火的声音噼里啪啦地响着。那中年男子在上座读着一封信函。信函上写有:“当世十绝威慑江湖、声名远播,而十绝应一较高下,排前后之名。郭掌门有意,请于次年七月初七,藏北雪山之巅相见以武见一二。若郭君视此信函为无物,自认做弃十绝之名。”

中年人名叫郭玉龙,乃长白剑派掌门人,而站着的少年正是他的独生子,“长白剑狐”郭小稳。火炉依旧燃着,而父子俩却迟迟不搭话。半晌,郭玉龙才站起身来,将信函交与郭小稳道:“小稳,你看看这封信函,为父对信函的内容有许多疑虑,可不知从何说起,一时做不出判断,依你看这是怎么回事?”郭小稳接过信函阅读了一遍道:“父亲这封信疑点颇多,但种种都要从以武排名这个有失说法的源头说起。”

“怎么个失说法?为父刚刚就疑惑这”郭玉龙道。

“十绝是江湖同仁们分为十处所选出,为中原七绝与关外三绝。当年父亲为十绝之一,是关外所得名号,小稳记得十绝有名头时曾有一次会面,父亲与其他九位前辈若有意排名大可当时一较高下,这证明当时十绝中无一人有此心思,可能当时大家对彼此武功了解甚少,不想茫然交手。但多年过后,还有此心思则的人无非有两种。”郭小稳分析道。

“哪两种?”郭玉龙迫不及待追问道nAd1(

“第一,则是十绝中人,十绝中已有人的武功练得炉火纯青觉得能艺压群雄,想夺得天下第一,才以此作来由。”

“这不可能,修武之人,讲究循序渐进,按部就班,武功深厚者大都是长年累月修炼所得。十绝都是江湖上绝顶高手,修为若想更上一层,绝非易事。而艺压群雄更是难上加难。”郭玉龙很快否决了儿子的第一种可能。

“那只能是其他势力想借此消灭十绝,称霸江湖。”

“笑话,当世十绝怎可能被哪一江湖势力瓦解?江湖上又有谁有胆假传消息召集十绝后有十足的把握一并消灭,小稳,你是怎么想的。”

“不,父亲,有人能做到。”郭小稳坚定的言语反驳了父亲。

“你觉得会是谁啊?”郭玉龙笑了笑,仿佛在为儿子不太了解江湖而笑。

“得四龙者!”郭小稳镇定地说。

“得......四龙......”郭玉龙有点诧异,但从他的表情看来不仅仅是对四龙拥有者的恐惧,仿佛还有对陈年旧事的一种不堪。

“四龙从军器间中消失已有一段时间,整个江湖沸沸扬扬,朝廷派出大内高手四处搜寻四龙下落,可阻挠连连,可见江湖中有人与朝廷作对。小稳怀疑已有人暗中寻到四龙,而后在策划一场毁灭武林的大­阴­谋......”郭小稳道。郭玉龙沉默了,当儿子提到四龙时,他好像丢魂般,郭小稳以为父亲惧怕四龙,惧怕四龙拥有者——可他不知道的实在太多了。

屋里又陷入了寂静,郭玉龙还在思索,或是在回忆着什么。郭小稳不愿打扰父亲的思绪,把屋门带上走到道观前的剑台——这是他每天必做的功课,采气、练剑。他一直敬佩父亲的为人和武学上的修为,所以一直勤奋研究长白剑法,希望有朝一日成为父亲够格的继承人。除此,郭小稳在长白剑派中足智多谋,经常为师兄弟、父母出谋划策,师兄弟们都说郭小稳的脑袋聪明的像长白山上的银狐nAd2(所以“长白剑狐”的称谓就这么叫开了。

郭小稳闭目运功,白山黑水中,一切都显得那么静,山中的白雾穿梭,剑台的郭小稳静静的站立着——长白的剑法若无此静字,就无法出类拔萃。可今日郭小稳的气力与意志却无法集中起来——当然不是刚刚与父亲的谈话,而是周围飘荡的箫声与香味,那箫声好似弥漫在空气中,悦耳至极,随手一抓就能灌入耳中,而那香味似冰山雪莲一般,清香沁鼻。

郭小稳感觉浑身都被香味与箫声包围,无法正常运功,只得睁开眼,而一瞬间箫声已停,他想看看这打扰自己清早练功的是何方神圣。

定睛一看,眼前是一名年轻女子,女子肤白貌美,清新脱俗,眼神妖娆,身披一件狐皮衣,甚是美丽,如同雪莲一般高贵却不能触碰。

郭小稳眼球仿佛被那女子给吸走了,直到那女孩发话他才回过神来。

“你就是郭玉龙?”“那是家父,姑娘找家父有何贵­干­?”郭小稳道。“我是雪海帮的‘雪燕’,奉帮主之命来向你爹问问这封信里的学问。”说罢一封信脱手而出,郭小稳立马接住——这女孩看似娇美可这劲道却不简单。

郭小稳拆开信函一看,内容与父亲收到的一模一样。“贵帮主就是西北昆仑雪海的‘雪魔’?”郭小稳道。

“少侠,前久收到这封信件,他说长白剑派掌门恐怕了解情况,让我带来问问。”“你们帮主怀疑是我父亲写的。”郭小稳笑道。

“信件不知不觉就放到帮主桌上,帮主想能避过雪海帮重重耳目的只有十绝中人。而轻功能到如此境界的十绝之中只有神鹰王羽石、点苍派掌门白杨、长白掌门郭玉龙;而神鹰一人混迹江湖,没有开帮立派,踪迹难觅,所以帮主想先从长白查起。”

“哈哈哈哈哈哈......不瞒姑娘说,家父也收到了一封同样的信函nAd3(还看来姑娘辛苦奔波了一趟。”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不见到你爹我估计难以回去复命。”

“家父在闭关休息,姑娘若真想进去,不妨个跟在下过上几个回合,若姑娘武功可以,在下可以破例通报。”

“好吧。”那女孩话音刚落,就持箫而上,几个招式郭小稳竟都在闪避,一时竟不占上风。

郭小稳本想找个人当陪练补补今日不能练武损失,可这女孩招式太狠,必须全力以赴,只见郭小稳腰间宝剑出鞘,一瞬间剑影成花,不知虚实——长白剑法果然名不虚传,可雪燕的木箫也能分成幻影,一一接住郭小稳的剑式。郭小稳只得腾空奔走,雪燕也追上近身,箫作纵式劈下,郭小稳来不及闪避,一剑横上招架住。一瞬间,郭小稳挪动步伐,侧剑落地还击,作挑式反攻,雪燕左右挡避,可雪燕招式方面略逊一筹,木箫瞬间被郭小稳打飞—眼雪燕两手空荡荡的,郭小稳也汀了招式。

此时观门一开,郭玉龙出门喊了一声“住手!”,后对郭小稳说“刚刚我听到了,既然龙翔天分析出可能为三人所为,那不妨再去点苍查查。”转过对雪燕道“姑娘,犬子可与你一起去点苍看看,是否为白杨发起。还有,贵帮主是否已决定参加这次排名之战?”雪燕道“帮主倒有意前往,不过他也想弄清原委,而且他怀疑与四龙失踪有关。”

“那太巧了,犬子的分析与贵帮主不谋而合。”郭玉龙转头对郭小稳道:“那你就与这姑娘先去点苍,为父准备些时日,就往西藏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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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点苍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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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年三月,晴。

此时的人若身处南诏,就如在画中一般。从苍山下仰视苍山十九峰,延绵不绝、奇险秀丽,云在山间穿梭,山顶的积雪还未消退;如此巍峨的山与蓝天白云相互映衬,景­色­甚是醉人。半山腰的许多道观傍山而建,这里山势虽不险,但有这样的建筑在这山中,还是令人有些望而生畏——而山顶升起紫烟的地方正是西南武学的圣地——点苍派道观。

山中的小路,一男一女的脚印相互交错在山路的泥泞上。此时已是春季,女的狐皮衣换成了一袭白衫,男的锦帽貂裘换成了一身蓝布衫,一路上女的问东问西,男的一一具答——女孩在昆仑雪海中十几载,对外物知之甚少。男孩虽是长白剑派之人,不过经常背着父母下山游山玩水,虽然有时回家会受父亲的重罚,不过他却丝毫无所谓。

二人的聊天伴着泥泞的山路和吟唱的鸟儿将这次特殊任务无意间转换成了游山玩水。而此时林间的一声大嚎,将鸟儿天女散花般扔离树梢,二人也因此震住。

“这是山间野兽吗,小稳?以前在昆仑师兄弟妹们都爱去山中打猎,什么豹、狼、虎我们可都打过,今天这叫声却不像这些野兽的,好奇怪。”雪燕道。“常言道‘山高必有怪,岭峻必生­精­’,这山如此巍峨高大,有个把野兽怪物也说不定,可我们到了半山腰怎会出这野兽般吼叫?着实奇怪。”郭小稳循声望去,好像发现什么,飞一般的冲进树丛,雪燕反应过来时眼前连个人影都没了,只好无奈的赶上。

交错了几片林子,郭小稳攀上一座断崖,以壁虎游墙功法粘在崖上。崖上有一个不起眼的洞窟,郭小稳在洞旁自言自语道“声音从这发出来。”而雪燕也很快上了崖,无奈道:“你这一声不坑地跑来这,什么意思,不知道我们是两人共同完成任务吗?”郭小稳憨笑道:“不好意思,独来独往惯了......”雪燕看着郭小稳这表情忍俊不禁道:“好吧,你在这,我去找白杨先生nAd1(走了。”郭小稳一把抓住雪燕右肩,雪燕侧身差点掉下去,“你......你­干­嘛......你这厮无礼......”雪燕又羞又气。“哎,你说的俩人的一起完成任务,行动一致,那你把我留着妥当吗?”说罢就将雪燕提起送入崖洞中,随后自己也钻入洞中。

“你­干­嘛,来这地方?”雪燕奇怪而又生气。“这就是刚才声音发出的地儿。”郭小稳压低喉咙悄悄说道,“你......真是有病啊......就因为这件事你就把我给推进来。”雪燕看样子真生气了。郭小稳却又笑着道“你难道不想知道这声怪叫是怎么来的?”

“不想!”说罢雪燕扭头就往洞口走去。而走了几步回头望却见郭小稳往洞里走去。雪燕没好气道“你......别闹了......走啊......是你说的要行动一致的!”

“对啊,但我没说要谁迁就谁啊。”郭小稳边说边往深处走。雪燕很生气,可她还是跟着郭小稳往洞中走,不知为什么,她虽生气但还要与郭小稳‘行动一致’,往洞的深处继续寻走,四周渐渐暗了下去,“你看你,现在怎么办?”雪燕抓住时机在言语上反击了郭小稳一下。没料到郭小稳点了火折子使洞中又有了一丝光亮,郭小稳回头对雪燕笑了笑,雪燕撅着嘴,一言不发。

又走了几步,一阵恶臭扑鼻而来,雪燕感到一阵恶心,不禁­干­呕,郭小稳也感到反胃。定睛一看,眼前都是牛、羊、人的尸体,烂­肉­腐­肉­的味道散发在这黑暗的洞中,这种臭味常人都会讨厌。吼声再起,比上次更刺耳,就像在耳旁响起——没错,火光缓缓移动,洞的上沿攀爬着一只巨大白猿,相貌丑陋,尖牙利齿臂膀粗大,口中散发着微微喘息声,浑身上下充满了戾气,见到两个陌生面孔,白猿疯了一般扑了过来。

雪燕吓傻了,一时不会动弹了。郭小稳赶忙将她推向一方,左掌以自家掌法起势打向猿身,可白猿胸脯被掌击中却无任何反应,白猿咆哮着将郭小稳抓住过肩一摔,郭小稳被甩出五、六尺远,把身上所背的剑也给摔远了nAd2(白猿看到倒地的雪燕一步步逼近,雪燕不禁哭出声来。不过好在洞里太过黑暗,白猿的视线不好,虽大体看得到雪燕,但白猿不敢大步前往只好碎步前行,就在接近时白猿背好像多了什么——郭小稳爬上猿背,以“长白锁喉功”用双臂紧紧勒住猿颈,白猿受不了,苦苦挣扎,到处碰撞洞中山壁妄图将郭小稳撞下来,郭小稳撞了周围的石壁,内力一点一点消耗,此时他用双膝死顶白猿脊椎,白猿咆哮声愈来愈大,郭小稳使足内力不肯放半点松。

白猿一时受不了疼痛,双膝弯曲,郭小稳在黑暗中感觉到白猿的这一动作,觉得时机已到,全身松开,飞身起腿,一脚打到白猿后左膝,白猿又是一声大号,后一瘸一拐——显然左腿瘸了。郭小稳一个翻身,凭着感觉朝天脚一记重脚踢中猿头,白猿一阵眩晕,右目布满血迹。白猿被击伤两处,恼羞成怒,一个猛扑又向郭小稳扑来,郭小稳一不小心闪避不及被扑倒。白猿双爪向郭小稳爪来,郭小稳双掌撑地,双腿旋转起身,又以旋式飞腿侧踢中猿头,猿侧翻倒地,口呕鲜血——郭小稳摸清了击打的窍门:白猿躯体已练就金钢不坏,可白猿的头、关节为白猿的“软肋”,所以要一直打白猿的头、关节这些软处。猿起身后摇摇晃晃,又向郭小稳走来,郭小稳左右闪避同时发声不断影响着白猿的判断。只趁白猿出差错,一个箭步冲向白猿,一掌如离弦之箭般穿出白猿的喉咙,白猿喉咙血如井喷无了知觉。郭小稳拔出了手臂,只见自己抓了一颗透亮的珠子。珠子沾染着污血,可在这昏暗中的洞中也散发出了微弱的光亮。

郭小稳扶起雪燕,雪燕哭泣着紧紧抱住了郭小稳,郭小稳抚摸着雪燕后背,口里不断说着“别怕......没事......”这一场非凡的惊吓让雪燕彻底崩溃了,虽是习武之人,江湖儿女可遇到这般野兽没有多少江湖经验自然也不能应付。女孩在这种时候最需要的就是安慰与依靠,而一路上她渐渐的把郭小稳当做了这一对象。

雪燕恢复后,二人休息了片刻继续向前走,眼前忽然一片光亮,洞走到了尽头,在一看二人已来到点苍道观前。

观前的道士以八字式站立,齐声道“贵人请,掌门恭候多时了。”

二人缓缓走入观中,带着疑惑和疲惫nAd3(观中的首座上座着一中年男子正闭目养神,这年纪估计与郭玉龙差不多,那中年男子身高七尺,清瘦,三缕长须、高鼻梁是他脸上最为特征的东西了。

“请问......”郭小稳刚刚开口,那人立马打断道:“在下白杨,点苍派掌门,你们闯入点苍密道,意欲何为?”

“在下实属不知这是贵派密道,在下此次前来是......”郭小稳继续道。

“不必了,看在能夺出白猿的内珠的份上给你们一刻钟把事情来由讲清楚就行。”白杨道。

一刻钟的时间郭小稳将事情刚刚讲完——雪燕一言不发,刚刚的惊吓以及她第一反应抱住了郭小稳的行动让她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中。

“好吧,你们失望了,因为去年我也收到了这封信。”“那是何人所寄?”

“那你们呢?”

“这是在府上不知何人所放。”

“那就一样了。”白杨起身咳嗽了几声。“年轻人,看你来点苍也不易,这颗内珠就给你吧,吃了可功力大增,且体内寒热两种功力都可调换。西藏嘛,我会去,四龙,四龙.....又是你......走之前,总要做点事情,不知道还能不能完成.......”白杨边说边走进了内堂,带着一丝说不出的感觉。

“掌门为二位备下了菜肴,二位可享用后由在下送下山。”一名道童道。

郭小稳思索着,父亲跟白杨提到四龙的态度和反应几乎一致,这里面肯定有很大的问题。

用过午饭后,郭小稳与雪燕在下山的路途中。

雪燕开口了:“小稳,我刚刚是害怕,并没有其他的意思......”郭小稳想想不知所措了,只得匆匆答道:“没事......我知道......”

雪燕这一句话让两人尴尬了许久,他们之间好似陌生了许多,可又了解了对方许多。

“小稳,我要回雪海复命了,我们就此别过吧......”雪燕道。

“好吧......可我们还无需在这里就道别,我们还能同路一段时间。”郭小稳道。

“那好吧,就在与你走上一段路......”雪燕迷人的笑脸浮现了出来。

两匹马慢腾腾在南诏如画卷一般的美景中行走,郭小稳盯着那颗内珠:内珠晶莹剔透,质地弹­性­而又带有硬度,珠子上画有一条小小的龙,龙是红的。郭小稳回忆着白杨的话,“到底这枚珠子是否要服下去?”郭小稳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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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左右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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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离天空最近的地界,天空下的西藏虽已身处暮春时节却还是春寒料峭,严格来说,并不是春寒而是高寒,因为四季在此并不分明。

这里是游牧民族的另一聚集地,高寒牧场星罗棋布。天空出奇的蓝、高原景­色­在阳光照耀下绚丽多彩,美中不足就是空气很稀薄,就因为这个,好多外来人都无福气欣赏这高原美景。

一座喇嘛庙金碧辉煌矗立在人烟稀少之地,今日是进佛之时,在这敬佛重僧之地,今日的寺庙当然是烟火缭绕,香火旺盛了。

蒲团上的喇嘛在习早课,其他的僧侣多数在诵经,少数在为香客们祈愿祝福。这早课习了一半,后堂的小喇嘛过来对那习早课的喇嘛一阵耳语,他立马放下手中的活,起身往后堂走去。那喇嘛年龄似四十左右,身高七尺有余,气质不俗,面相英俊,双目有神而看他的肤­色­与面貌与西藏的喇嘛们有很大的不同。

进香拜佛一直持续着,诵经声也没有间断过,这座喇嘛庙今日甚是热闹。太阳走到将落之时,香客们才陆陆续续返家了。寺庙恢复了一段时间的宁静。僧侣们一天工作后都回房舍歇息了。可佛堂的酥油灯还在发亮,那喇嘛又坐在佛堂的蒲团面对佛像诵起经来——但他的心神可没那么集中,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月亮刚刚升起,寺庙前一声马嘶后,一男一女的对话声开始了:“昊哥哥,今晚就在这借宿?”

“嗯,搭窝棚住了这么些天,也苦了你些时日,我看这寺院也可容我们住宿一晚。”马匹栓在庙门的门柱后,二人先后进了寺庙。

看到佛堂的灯还亮,匡昊大喜:“易姑娘,你看还有人,进去问问就行,不用麻烦找人了nAd1(”“真好,事不宜迟,我们快进去吧。”易静道。

佛堂门打开,那喇嘛还在诵经,木鱼声在这寂静高寒之地的晚上伴着酥油灯“叨叨”作响,根本没有理会身后的两人。“大师,我二人自中原而来,路过宝刹见天­色­已晚,看四周无借宿之地,想在贵地借宿一晚。”

喇嘛没说什么,只是起身掌起一盏酥油灯引路道:“出家人予人方便,两位施主请随贫僧前来,厢房由此进。”说罢引着二人进入了后院。

他这一席话没有任何问题,可自始至终没有回头看匡昊二人一眼。

匡昊跟随着喇嘛,易静跟着匡昊。匡昊看着那喇嘛的背影高大壮实,走路身形好似一个熟人,不过一时他也没想起来——或者是自己这几日太过疲倦而产生的错觉。厢房到了,那喇嘛安排二人住下,后带门出去了,而他还是没有看两人一眼——这样欲盖弥彰的行为自然引起江湖经验丰富的匡昊的注意。

匡昊呆呆的思索着什么,“昊哥哥在想什么呢?”易静好奇道,听到这甜甜的声音,匡昊回过神来道:“没什么,你先休息吧,我守着。”

“昊哥哥,你不休息吗?你几日那么疲倦,我担心你......”

“不怕,我先想些事一会儿再休息,我打坐就行,你睡床吧,你看......我真行的.....”匡昊边说边将双腿盘上椅子,易静看着笑了:“那我可不管你了.......”“行了睡吧......”

不知是西藏的气候还是这几日的疲倦,易静睡得很沉,所以不知外面正发生着她怎么都想不到的事。

寺庙的房檐设计充满藏文化的神秘和美妙,今晚伴着月光,房檐上却是两人的打斗,其中一人是刚刚的喇嘛,而另一人正是来借宿的匡昊。匡昊以“地狱鬼使差­阴­阳爪”喇嘛的双拳锁住。

“余积磊,多日不见你倒还做起和尚来了,你说,为何在屋里放子夜香?”

那喇嘛原来是大内十二统领之一,金羊卫统领余积磊nAd2(此次他来西藏也是寻找四龙,但他还带足了人手要执行另一秘密任务。

余积磊运足内力奋力一挣才一把挣开匡昊的锁式,集中气力与匡昊对了一掌后两人互飞出数尺远。

余积磊道:“我奉太子之命前来取你匡昊的项上人头。”

“笑话,太子怎会要我的人头,你恐怕是想要夺黑龙自己邀。”

“那好,匡昊,这里也没外人,那你说说,你是为皇上效力,还是太子?”“当然是太子,太子对匡某有再生之恩,匡某对太子可以说是肝脑涂地。”“好一个肝脑涂地,那你怎么会与霍俊昆一路,还相约西藏找四龙,你知道太子要找四龙,皇上也要找四龙,你却帮助皇上的人来阻挠、迫害太子。”

“霍俊昆在我危机之时出手相救,这时情义所为。”“哈哈,情义,情义........看来忠义难两全啊。”

匡昊沉默了,他想起从前的艰苦生活,那年,父母亲去了南方小镇做生意,留下仅八岁的他与年迈的爷爷在家中,可十岁的那年,爷爷重病撒手人寰,那时的他只得沿街乞讨,四处流浪。直到了京城后,有了贵人相助,那人派人教他识字,派人给他做山珍海味,派人教他武功,给他从没见过的一切........后来他知道那人的真实身份后着实惊讶,后来他被引荐进了宫,年纪仅二十的他也因此统领金虎卫到现在——他不知道太子为何待他如亲人一般,所以为太子命令是从当做报恩。

“不,太子不会杀我。太子对匡某恩重如山,匡某就算帮助了霍俊昆等人,那也是情义所为,丝毫无阻挠太子,更无迫害之说。定是你挑拨太子,亦或是觊觎黑龙!”

“哈哈哈哈哈........好了,我只怕你接受不了真相,你真以为太子拿你当至亲兄弟啊?告诉你,当时太子还是王爷,但是太子目标是日后皇位,巫师告诉他把一个十岁流浪且名字中带有‘昊’字的孩童收入麾下且将他培养起来,就能如昊字一般如日中天,会对他登基大业起到非凡的作用,而在那孩子三十六岁之时便要除掉他,不然便会他的一切都会成为泡影,所以......你真是蠢人,皇家无兄弟,大内当差那么多年,连这都不懂.......我就是懂得这个道理,才能小心翼翼活到现在nAd3(”

匡昊震惊了一会儿:余积磊所说的若是假的,那他怎会知道自己十岁那年遇到太子,而今年的他正好三十六岁。如果是真的,那太子的这份恩情是否还有价值?

夜已深了,已经过了很久,匡昊终于开口:“那这恩情是存在的,匡某也从未有背叛之意。”

“哈哈.....要说多少你才懂......你为了太子早日登基做了什么事­干­的什么你总不会忘吧......就算你三十六岁时不杀你,但这件事已经把你推下火坑。”余积磊冷笑着。

匡昊艰难地咬着牙。“多亏了你,当时有谁敢去接这一任务啊。唉,因为你啊,皇上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还有,那个秘密只有你知道,所以.......”余积磊摇了摇头。周围突然涌出数十黑衣人,把匡昊围住。

匡昊正­色­道:“那匡某做一世哑巴,这个秘密我绝不泄露,再说,这事匡某也从未动过心思。怎会影响这颗忠心!”“哈哈哈哈.....那个秘密我不知道,好吧,既然忠,那好吧,我知道你身边还有一个小故娘长得甚是美丽动人。”余积磊又笑了。匡昊警觉提起黑龙道:“你想­干­嘛。”

“别紧张啊,我没想­干­什么,不过,只要你敢杀了她,那太子那边,所有人都会为你求情。”

“胡诌!你们拿这来换忠心!算什么说法!?匡昊答应于人要照顾好她,现在你让我杀了她,我一万个不答应。”

“你们看看,你们看看......儿女私情,这都不能舍弃换忠心,那太子又怎会相信你呢?匡昊啊匡昊,左右为难可害了你。”说罢所有人拔出刀剑,步步紧逼。

匡昊紧握黑龙,冷笑道“既然如此,匡某也弃忠字而走了,这一颗忠心只被当做权势的筹码,匡某甚是心寒,匡昊也无可奈何了。只得从此不涉江湖、朝廷半步。”

“恐怕不能如你所愿”余积磊甩出一句话,随即就上手夺黑龙,其他手下蜂拥而上,匡昊快斧一挥,强大的气力将所有人逼退数步,但众人马上又冲了上来,匡昊大号一声,运足内力,黑龙的杀戒开了——斧到之处鲜血直飞,不一会儿,余积磊眼前的人所剩无几,只剩七、八个在与匡昊周旋,而败迹早露,恐坚持不了一会儿了。余积磊带着恐惧使出乌沙掌进攻,进攻都在紧逼匡昊斧子,可斧风太猛,余积磊不敢接近,只得又攻又避,余积磊腾挪闪转,找着匡昊出错之处进攻——可他没想到,匡昊已照段­干­诡风的手法练了一段时日,黑龙斧法意识人斧一体,如混金一般,怎会轻易漏出破绽。

十几回合后,又有两名手下倒地,黑龙招式和气力将余积磊的内力耗了大部分,余积磊体力减衰——可杀气太重的匡昊欲速不达,在斜左劈式砍伤余积磊时胸口也中了余积磊深深一掌。余积磊趁不匡昊备溜走了。

匡昊翻身下到厢房之中,想将易静叫醒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可怎么叫易静都没醒。匡昊细细一想,肯定是易静吸入大量子夜香昏迷了——匡昊大吃一惊,子夜香若吸入过量­性­命恐难保,不过立马灵机一动,掏了掏易静的衣兜——段­干­诡风离世之前的金娃娃,匡昊都将它们交由易静保管。可怎么都没捞到,匡昊回想:“难到有谁趁乱进来拿走了金娃娃?是谁?看着人事不省的易静匡昊思绪万千,根本不能好好分析什么,只想着什么能让易静醒来......

“有了,他可以,他可以救治易静。”匡昊赶紧背着易静,出了寺院,冒着藏区的严寒踏马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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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回:重逢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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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滇藏交界,是入藏的最后一站。

霍俊昆一行人行至了这里,“啊,这里如同梦境一般奇幻美丽!我跟你们说,在那江南可没有那么多彩......”

“姑娘只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罢了,江南小桥流水,韵味十足,怎比不上这高寒之地?”霍俊昆道。

“你这男子,说话怎么这般无趣,愣是要在这奇幻之境说江南的好,这里苔原遍地,天空好似就在伸手可够之处,到处宁静、祥和,走几里地才有一处藏舍——显得景­色­的宽阔、天空的浩大......这与江南美景是两种不同感觉。跟你说了你也不懂,一个榆木脑袋。”霍俊昆刚想反驳,就被毛打断了道:“好了,好了.....别做口舌之争了,快赶路吧......”

一段行程后又是黑夜,孤独的路,孤独的苔原,孤独的天空,一切都显得那么孤独。众人在黑夜中行走,毛道:“夜里可冷多了,我怕这.....这雪一会儿会更大......还是找处房舍,歇息歇息吧。阿昆,你说呢?”“好吧.....可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哪有人家?”“快看,快看.......那里有......那有。”上官懿道。

众人在这寒冷的夜里,冻得甚是难受,说话都哆嗦个不停,若非运了部分内力来抵御寒冷加上前几日毛所猎到当地土狼所制的狼皮大衣,这几人在这天气里恐很难支撑。

不远处果然一处藏舍,众人靠近房舍,是藏民所居之处。毛上前敲门,敲门声过后门内无反应,毛重复几次,仍然如此。

“没人在家,我们就自己进去,也许没人住......是空的呢......”上官懿被夜晚的严寒弄得瑟瑟发抖nAd1(“不对......奇怪刚刚看见房舍有炊烟冒出,可一靠近就没有了......这里肯定有人,屋里必有蹊跷,我们还是换一家吧。”霍俊昆一脸疑惑。

“怎么可能,我刚刚什么都没看见,你们见到吗?”卢定伟、毛摇了摇头。“阿昆,还是进去吧,方圆几里就这么一家,这么冷的天,要再寻他处的话,大家都受不了啊......”毛也受不住这夜晚的寒冷。

“好吧.....不过......”霍俊昆道,“.....不过什么呀,进去吧。”说罢,上官懿把门推开。“看吧,有人能不锁门吗?好啦......都进来吧。”

众人进门,屋分两层,不过都是黑乎乎的,毛摸黑找到一盏酥油灯,用火折子点亮。屋里有了一丝光亮,“那.....今晚就在这睡吧.....上层就别去了。”霍俊昆还是提醒了大家。

“好啦,你真是的.....就睡这......”上官懿不耐烦道。上官懿虽是女子,但最烦的就是唠叨,这一路来霍俊昆的谨慎真是让她几近崩溃。

霍俊昆的思维缜密是出了名的,其他人没看到的一切其实都被他察觉了——只不过没十足的把握,再者有坳不过上官懿和其他人,只得服从,但他知道,楼上一定有问题。

夜深了,卢定伟迟迟没入睡,越靠近西藏,他的心越乱,无把握寻父可还跟来这,掌握了些武功,可根本不知道用来做什么,他怕父亲根本不在这,更怕寻到的只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他的担心随着行程越来越强烈,直至这几日无法入睡。在京城老百姓眼中,他是嚣张跋扈,作威作福的富家少爷;而在他看到全家灭门惨状后,他才意识到过去自己隐藏的脆弱,现在的他什么都没有了,只想找到父亲,相依为命。也许每个人都有这样的柔弱之处,只是没有一场意外触碰到罢了。

睡意毫无的卢定伟慢慢起身,披上狼皮大衣,悄悄上楼了。楼上的房间不多,卢定伟在楼上踱来踱去,随手悄悄打开一间——吓了他一跳,他以为没人,可却见到一人蜷缩着打鼾,那屋还燃着微弱的灯光,借着灯光,他差点喊出声来:“爹......”那人醒了,一看,也是一阵惊喜“儿啊——”父子两人喜极而泣——来藏之路一走了数月之久,终于找到父亲了,卢定伟不知道有多欣喜,“爹啊......您受苦了.....您怎会....来这了nAd2(”“小点声,这楼还有人呢......是他们把为父押到这来的。”

卢定伟疑惑道:“押到这,什么人,是那些灭了咱一家的人吗?”卢侩生点了点头。卢定伟如同­干­柴被火星子点着一般,“他们......我去杀了他们......”话语间站起来就往屋外走去。

卢定伟被卢侩生拉住“别去......别去.......一切的是应得的......”卢侩生竟哭出来,满是摇头。

“报应?爹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啊——”卢定伟摇晃着卢侩生的双肩——在自己要为母亲、其他家人复仇时却听到这言语,简直就是晴空霹雳。

卢侩生满脸老泪,瘫坐下来,声泪俱下“一切都怪为父.....那年军器间主事开七协四龙而出,要逃离京城,目的是将四龙毁掉,让所有人都不能得到四龙,特别是太子,他将四龙之一红龙转交他的故交,也就是为父,其他的均给了当世十绝之一的陈仁海。因为他在出逃时被太子的人盯上,寡不敌众受伤了,为父才替他保管红龙,还给他治了伤,这你也知道的。他后来就出京了,因为他知道太子会随他的踪迹而去,定不会想到红龙在为父这。再说,陈仁海武功高强,神秘莫测,麾下颇多人手,太子的人跟本动不了他......他打算到西域一代躲避太子的追击。”

“那后来呢?”卢定伟越听好似越模糊,但细细分析好似懂了一些。

“后来,皇上派人寻回四龙,太子的人自然也被皇上派遣,可太子的人暗中在民间发放悬赏令,并将一个京官的职位和京外的一座别苑也作为提供线索的奖励。为父知道这个官若得了被查出来绝对是死罪,但他毕竟是太子啊,官职这件事或许能隐瞒过去......为了你的仕途,为父和你母亲商量,一时鬼迷心窍,就告知太子的人nAd3(可为父没想到,陈仁海和开七还在京中,他们知道后就在你去酒楼频繁请求蝴蝶红之际给咱家下了个套。之后,他们拐走了你和红龙,家里也惨遭血洗,可那时,有一队大内人马遇上他们便与之交手,他们不想扩大踪迹,当即逃离了京城。”

卢定伟的嘴因惊讶而扩得无限大,“那.....他们怎么会没害您?”

“他们想要咱卢家所有人的命啊,你后来获救,他们知道,那伙大内人肯定能发现尸体中没爹,而那统领又是大咧无头脑之辈,只要在市井中一传开,你定会跟来,他们想把咱两灭口啊......”说罢,房门被打开,两个黑衣人飞身而来,出刀砍向卢家父子,卢定伟上前迎战,“啊,杀了你们!”——此时他不管父母亲对错,因为是眼前的人将家血洗是不争的事实。

卢定伟与那黑衣人打斗开来,可才是初学武功,武功太低三招两式就被打倒,“三脚猫的功夫,还说了杀了我们。主人说得没错,你要不是好­色­,我们又怎会拿到红龙,说到这还得感谢你呢。”

“啊,跟你们拼了!”卢定伟发着疯的又冲向那两人,可又被那两人轻松打回,“哈哈,这人就这点修为,还像条疯狗似的......哈哈......来呀......来呀......”“你们.....呜.....”卢定伟捂着胸口,双腿弯曲倒地,一时急火攻心,不得动弹。“你说你......练武之人最忌急火攻心,你的造诣练了这点功夫,又被你自己废了......卢定伟恶狠狠的盯着眼前的两人可却无力还击了。卢侩生流泪,哀嚎着:“儿子啊......儿子......别呀......求求你们要杀就杀我吧,是我告的秘,为什么......你们应该知道......他是无辜的......”

“不行,对你这样的人,跟你沾亲的都不能放过!”说完钢刀已驾到了那卢家父子的脖颈上,两人正准备手起刀落之时耳边却响起一阵风声,不知这风声是从哪发出,但就像在耳边一般。

二人定了定神,又准备起刀砍去,可刀却被人夺去,再一眨眼,一个银鹰面具人在他们眼前,“陈仁海的人,滥杀无辜欺负一帮不会武动的人倒挺厉害,不过自己武功真是不怎么样啊。”那银鹰面具人身高六尺有余,脸完全被银鹰面具遮住,身披类似道袍改过来的普通长袍,身背一把剑,腰间栓有一根混镔铁链,

“阁下何人,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为何来碍我等之事?又为何出言中伤在下和主人?”其中一人发问。

“连我都不知道,看来你们主人也没好好教你们怎么涉及江湖,今天的闲事我管定了......”

“那就得罪了!”二人相继而上,那银面具人一个腾空,一闪闪到二人后面,声音轻盈到无人察觉,腰间混镔铁链一开,一瞬间二人大腿被打断,无法起地,“爬着去告诉你们主人,七月初七,我与他的仇在那时就会有个了断。”

那两人吓得魂飞魄散,赶忙爬了下去。

卢侩生道:“阁下莫非是江湖十绝之一的‘神鹰’王羽石?”“没错就是在下,你就是卢侩生吧,你所做的事我刚刚也听到,的确不仗义,在陈仁海的角度上,你本该死!不过我正跟这陈仁海有仇,帮你们也实属正常。你们在这不安全,尤其是楼下的女子,她可不是等闲之辈,只不过你们不知道她的身份,依我所见你们还是跟我走吧。”

“寻回父亲,一切都听爹的。”大灾过后的卢定伟只想与父亲在一起,这些一路来的朋友之后怎么办他一时没有考虑那么详细。

“儿啊,为父感激你的这些朋友将你带来,不过他们是寻回四龙的,为父再也不想跟这四龙有任何瓜葛了,咱们就跟神鹰大侠走吧。”卢侩生道。

“好——”说罢神鹰脚下一阵旋风,将卢家父子带离窗口。

但谁都没发现,刚刚一切被心思缜密的霍俊昆发现了,但他为什么会将卢侩生这个大线索放走,不得而知。

楼下的毛与上官懿因在这个寒冷的高寒之夜熟睡错过这个“重逢之夜”,他们不知这一夜竟然会有如此惊人的秘密爆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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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回:十八魔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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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北的清晨,天微微亮。

一夜奔波劳累后,匡昊在一处房舍才歇下脚,焦急的根本品不出早茶味。暖屋里,易静昏迷的倒在床上,一个胖大的藏民用他的胖手在易静脖颈徘徊,一会儿又靠头去听易静心跳呼吸,一会儿又伸手号脉......匡昊看了有些尴尬道:“萧先生,你.....这......能不能......别这么治。”“你这人真是可笑,看你不是迂腐之人,却因我触碰了这位姑娘而如此介意,她是你心上人?”

说话的那位藏民身材矮胖,狮鼻虎眼,声如洪钟;浑身如铸铁一般坚硬结实,呼吸之间听不出间隔,这样的呼吸法门好似出自西域少林佛门;这人虽是满脸的横­肉­但额头两边太阳­茓­鼓鼓的与常人差异甚远——懂修武之道者可看出此人内力绝对世间罕有——当然罕有,此人正是匡昊上次在西藏遇到的神秘贵人——当世十绝的萧正谋,匡昊带着昏迷的易静凭着记忆来到萧正谋上次出现的房舍处,两天一夜,匡昊一直用自己功力为易静疗伤,而他的运气不错,踪迹不定的萧正谋竟在他上次到来之处。

“前辈不要误会,在下没有责备之意,这位姑娘是中了子夜香......”“那你为何不早说,你只说她昏迷了......那我也只能细细诊治,不能一时就对症下药啊”

匡昊因自己一时心急带来误会和不便变得无话可说了。

“这是清气复力丸,拿去服下就行了。”萧正谋边说边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一个­精­致小瓶。匡昊接过小瓶,作揖下拜萧正谋道:“多谢萧前辈,呜......”只见匡昊嘴角流出一丝黑血,萧正谋立马运功将匡昊接起,下转回正匡昊躯体,一接手肘运功入手下的筋脉,不禁吓了一跳,“你都快没命了,还担心别人。”话音刚落,萧正谋将匡昊以盘膝式座下,厚大的双掌贴在了匡昊离肩近的背部,一运功只见匡昊大呕一声,粘稠的黑血从口中吐出,萧正谋解开匡昊衣襟,只见匡昊胸口印着一个乌青的掌印——看来那日余积磊的一掌匡昊挨的不轻nAd1(

匡昊也很快失去了知觉,萧正谋给匡昊做了针灸用针震住匡昊几处大­茓­,防止毒­性­发作——乌沙掌是至毒的掌,但凡中掌者都会染­阴­毒上身,只不过匡昊救易静心切,有萧正谋所传呼吸吐纳之术,佛门内力深厚再加之段­干­诡风所著武学中的关于运功调节伤势的法门也被匡昊习得,二者兼用匡昊一直撑到了现在。

“为了情字,至于吗?不过这小子中了如此厉害的‘乌沙掌’怎么还能撑到现在,如果只是佛门呼吸吐纳之术,他还输功力予那姑娘,根本不能撑到现在,他体内分明还有一股不知明道家气力,这好像他自己练成,小子福气不浅啊,又有人传功予他......”萧正谋自言自语道,说着,进里屋匡昊和易静拿药——看来两人病势都不像自己所想的那样的简单。

“主人,在藏边发现十八魔骑的踪影!”一个藏民小伙子来报。“十八魔骑?这种狠角­色­怎会来我们的地盘,叫兄弟们盯好了,他们有任何异动立马通知我!”

“是,不过兄弟们看到十八魔骑跟一路行人交上了手,那路人中有一人特别厉害,到现在还在与十八魔骑缠斗。”

“看来不速之客挺多的,那人是个什么模样?”“那人看似幼小,不过却是行人中的领头,他的面庞还略显幼稚,身高六尺,双眼如孩童一般;指、掌、腿、脚都如钢筑,还有他的拳、掌、腿、指、脚、头、兵器都能有很强的气力,且身法娴熟,看似十八魔骑一时也拿他没办法......”

“好了,我知道是谁了......叫兄弟们盯着,不过别轻举妄动。看鹬蚌相争,收渔翁之利,哈哈......”“是!”

萧正谋看着摆在眼前约一年半前的信函,笑了笑。

这看似行医救人的藏民却是这西域一方江湖势力的总领头者,萧正谋的眼线在天下都多得可怕,而且情报网非常丰富,否则他不会发出信函给霍俊昆,也不会暗示匡昊四龙的消息,而萧正谋却对四龙丝毫不感兴趣,否则早杀了匡昊夺了黑龙,可他­操­控大内两位统领又目的何在?

与此同时,霍俊昆一行三人又踏上了路途——霍俊昆没把那晚发生的告诉毛和上官懿,也装作不知情,只提议边走边找nAd2(三人在西藏边境刚行走了一会儿,却在眼前的苔原上看到旋风一阵一阵,仔细一看是十八人摆出的阵型,形似蛇不过十八人移动速度太快,将土地贫瘠之地的黄土都荡成旋风了。不过还是里面被包围者技高一筹,十八人只得造起旋风一步步逼近,用蛇形阵法作咬、剪、卷式一步步进攻,可里面那人见招拆招,见式化式,应付的如鱼得水。

看到旋风旁的尸体,上官懿奋不顾身冲上前,霍俊昆看到里面人的招式,一脸惊叹道:“难道.....真是这样吗......”说罢提刀迎阵——唯有毛站着发呆——这是他行走江湖到目前所看的最­精­彩的一场打斗,不过那十八个人他可一眼认出了,口中惊叹道:“大漠十八魔骑......”后也运功杀入旋风中,旋风忽然受到不同方向来的进攻,只得暂时瓦解,可连撤退都那么的训练有素,不得不令人佩服。

十八人所围着的四人中,有三人都震惊了,“爹......没想到......能在这见到您,哦,您说您要来西藏办事,怎么,他们会袭击您.....这些家仆....是他们所杀吗?”上官懿有点惊奇,不过更惊奇的人还有。

霍俊昆颤抖道:“师......师父......”霍俊昆赶忙下拜行礼。

“阿昆,哈哈哈哈哈,我们师徒竟在这重逢,快起来......让师傅看看,那年你一声不响的走了,师傅一直都在自责,师傅早已不怪你了......不过,你怎会跑到西藏来,还是和小懿一起?”

“师傅有所不知,徒儿现在掌管大内金蛇卫,奉旨来寻回四龙的。”那人呆了一瞬,“好......我徒弟......执掌大内了......”

“师傅,司空夫人的事......”

“别说了,过去谁都有错,师傅没责怪过你,当时只是一时气愤罢了nAd3(”

这位司空夫人究竟是谁,师徒俩后面的话似乎没让人听懂——

一旁的毛倒是留意了他们说话的内容。

原来上官懿的父亲竟是霍俊昆的师傅——这也不难解释在白骨夫人处二人都会使隔空破物的本领了。

上官懿语无论次道:“你......你就是父亲念叨的徒弟......这天下真的太小了......”

那十八人看着眼前四人一言不发,他们的麻烦自然不会逃掉——

“不过,爹,他们为何会害了咱家人,为何又会袭击您?”上官懿恶狠狠的盯着那十八个遮有面纱,一身黑斗篷的骑手。

但十八人中没一人答话,只见领头的从后背缓缓抽出一支银棍,银棍两端各盘有两只龙爪。棍身玉龙盘绕,说是银­色­,可却通体雪白,不知是用了什么特殊的冶炼法炼成。

“雪龙,他们拿的是雪龙。”霍俊昆惊叫道。

而那领头没有与霍俊昆搭话,只对着上官懿的父亲道:“大侠一人破了阵天蜥、天蛇阵果真不简单,看阁下手法我可推测出阁下是七强武者——上官一飞,不过上官大侠若能破得这大漠八阵法中的天蟒阵,在下就真心佩服大侠的十绝之名并将这雪龙赠与大侠。”

“爹,咱们一起上,破了他们的怪阵,为咱们家人报仇。”上官懿摩拳擦掌道。上官一飞拦手挡住女儿,对那领头的骑手道:“佩服?我纵横江湖,名声早就置之事外了,这四龙从朝廷军器间丢失,又怎么会落在你手里。就算这些都不重要,你们杀了在下的家人,袭击在下,我倒还真想讨个说法......”“师傅,让徒儿与您一起。”霍俊昆的宝刀出鞘“徒儿的无极刀法是师傅所传,今日就让他助师傅一臂之力。”上官一飞看着霍俊昆笑着点了点头,着脸庞看上去真与他的年龄不符。

“上官大侠,在下早听说了大漠八奇阵的厉害,此八阵分作蜥、蜻、蛤、蛇、蝰、蝮、蟒、龙八种。天蟒阵奇特、凶险无比,在下也来援助,胜算就可更多一层,大侠意下如何。”毛道。

“看刚刚阁下的招式,阁下莫非就是江湖所传的‘孤狼孩’?”

“正是在下,在下久仰上官大侠大名,今日若可以与大侠一同御敌,实属三生有幸,霍俊昆与令爱都是在下朋友,在下帮忙自然也属分内之事。”毛道。

“好,那就多谢少侠了。”

一不注意四人已陷入阵中,蟒身化作四头从不同方向攻来,速度、攻势更迅猛了。其他人应和着四人的蟒头运作,蟒头四人放心进攻,头身配合肯定让所有研究奇门八卦摆阵之人吓一跳。霍俊昆大刀劈砍刀锋的气力阻挡着东蟒头的进攻,上官懿与父亲左右轮换进攻——父亲武功本身已出神入化了,而且自己武功也少有敌手,所以南北方向的蟒头早已支持不住——只要一头破了,蟒身就散开,而毛阻挡的是持有雪龙的头领,那头领武功诡异出奇,且雪龙的气力浑厚,那头领运用雪龙娴熟,威力无比巨大,这使毛吃不消了,但毛知道,只要自己撑住,上官一飞破了一头,就可脱身,只得硬抗着使出浑身解数用双爪与雪龙抗争。只不过,在体力透支迫使招式出错时毛头部被雪龙击晕,领头退出,蟒身靠近将毛卷出,三人赶忙想拉住毛,可蟒已全然解体,毛被十八人掳走了。

“毛——”霍俊昆歇斯底里地吼着。正欲追赶,被上官一飞拦住,“徒儿,别白费力气,他们上马了,就没人能追上了。他们把毛少侠掳去必有原因,我等肯定还能见到他,不过可能到时候大家的处境会很危险。”

“谁说没人能追上他们。”风中飘过一声,王羽石站在三人面前。“阿飞,我能追回那人,你信吗?”上官一飞因惊奇沉默了一会儿。

“神鹰轻功卓绝,定能追回毛少侠,还望......”上官一飞道。

“追上他们是一回事,但我为什么要替你将他救出,哈哈哈哈哈哈——”神鹰脚底又是一阵旋风,从三人眼前消失了。上官懿目瞪口呆盯着神鹰的行踪——自己认为自己的轻功在江湖恐怕无人能及了,但跟神鹰一比,她就没那么大把握能在轻功上击败神鹰了。

“那人又是谁,快去报告主人!”不远处监视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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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回:狭路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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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匹马狂奔在藏北的苔原上,领头马上的骑手持有一面黑­色­的大旗,大旗中用金丝镶有一幅图案:一把弯刀——与十八人的弯刀很相似,与弯刀相架着的还有一张弓,这图腾显然对十八魔骑很重要——每当马蹄声起必有黑­色­大旗上的弯刀与弓出现。

而天空中盘旋着那双眼睛很快盯上了这十八个人,“神鹰”的轻功果然出神入化,一步步到达十八魔骑阵营的上方。忽然王羽石落下,用脚轻点了其中三人的头又做螺旋式向前旋转飞行,“大哥,那个银面具人一直缠着咱们,要不要让他尝尝咱们的厉害。”

“现在先将这小子带回完成任务,然后完成主公遗愿,这是头等要紧之事,这人的武功看来与上官一飞在伯仲间,不太容易对付,也没必要打着一仗。”为首的看着另一人马上昏迷的毛道。

“那这样也不是办法,他一直缠着兄弟们,这也让兄弟们不省心啊,再说从他的动作中我看出,他大有进攻之势啊......”骑行的队伍中又有了反对的声音。“那好,老八、老十六缠住他。”十八人中的首领道。

说罢两人从队伍中飞离出来,调转马头,弯刀出鞘,飞身下马,摆开阵势,双双劈向王羽石。王羽石后背宝剑也应招出鞘,将两人的的招式迅速拆掉,不过轻功无法很好施展,只得撤了轻功的招式在地面打斗,两人虽不是王羽石对手,可抵挡个十余回合还是不费吹灰之力。远看队伍走远,两人心领神会的用弯刀合并齐身砍向王羽石,王羽石飞身用脚尖搭向两人的刀,轻轻一点,轻跃一丈多,腰间混镔铁链瞬间劈下,两骑手侧身旋转倒地勉强躲开,可王羽石没想到那两人起身后立马起弓放箭,王羽石施展轻功向左一个闪避躲开。可回过神来一瞬间二人已骑马跑出数十丈远。

“哼哼,陈仁海,你以为找来十八个怪人我就会怕你nAd1(我的仇,迟早要报。”说罢,王羽石脚底又是一阵旋风,朝未知的方向去了。

王羽石与陈仁海之间究竟有着怎样的深仇大恨,这个不为人知的秘密不久之后就会揭开。

在十绝的对决来临之际整个藏北都笼罩一股神秘而诡异的气息,大批江湖人士渐渐聚向了这块宝地,都认为四龙很有可能都在这片土地上了,当然,除了江湖人士会来,朝廷之人也不例外——往往在很大的场合,才能够掌握更多关于四龙的消息。大内十二统领不知不觉间都已到了西域与回疆之地,他们当中除了要找回四龙,还要执行一些其他任务。

这一队朝廷人马的样貌很陌生,不过,为首的却比较好认——为首的那人长着一字式胡子,容颜略显老,身高七尺有点驼背。

他已是大内侍卫的老人物了。那人名叫梁仁左,是朝廷的三世为官的梁家的后人。梁仁佐将自己的队伍带来这严寒风雪的地带只为执行一件事——寻找四龙,可他来藏仅仅因为有十绝大战的邀请——不过,以他武功当然不及十绝中的任何人。但他也有一封信函,不过上面只草草写到“十绝对战,四龙之谜,来藏即解。”不过,他不想探得四龙之谜,只想寻回四龙就好。因为他知道,已经有一人掌握关于四龙曾经的一些秘密,而这些秘密都与他主子有关,现在他的主子已经对他下了追杀令,而且那人与太子当年的关系不浅,若自己知道了,那人的主子,当然也是自己的主子肯定不放过自己——皇上龙体日渐衰弱,太子登基是迟早的事,自己当然要在必要时站好位置,不然三代为官的从政世家,可能要葬送在自己手里。

梁仁左队伍缓缓行进,虽知道四龙都会被送往西藏,可却不知从何处下手。“统领,在这鬼地方能找到什么啊,还不如找处房舍喝点青稞酒暖暖身子,大家说,是不是?”“对啊,统领,我们在这高寒之地似无头苍蝇般的游走根本找不到四龙踪迹,在这样下去只是会白费­精­力......”队伍里的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开,整个队伍都­骚­动了起来。

梁仁左为平息这样的局面道:“休要多言,你们难道不知道四龙就在这儿吗?追回四龙,完成任务,皇恩浩荡,到时必定会重赏各位,各位必会加官进爵,前程似锦啊——”

“可统领,我等这无方向的寻找,又何谈‘追回四龙’一说,那统领后面的话岂不是令人可笑至极啊nAd2(”

“你们怎会如此灰心丧气,我接到密报,说四龙就在这儿,来这没错。至于他们的踪迹我等的确难觅,可我说不定知道。恐怕就在......好像就在.....在......”

“得啦,您别忽悠大伙了,早在几个月前您就说您知道,兄弟们是彻底不信喽.......”一下属挥挥手,摇摇头道。

队伍里不出声了,遇到这样的领队,也许自己这辈子都没办法升官发财的原因。

“不过,我觉得现在,江湖都传闻了......这个四龙可有大秘密......听....说,好像是......属下们听着这些不着边际的话,最终也受不了只得继续游走,不过梁仁左却拍马跟上继续喋喋不休:“那个,真的......怎么会是......其实啊......这个四龙......我真的知道.....反正我知道......有可能......”

忽然梁仁左的话语止住,众人都认为他说够了。可殊不知,他是被眼前的一队人马给吸引了。那一队人,共计十八匹马,十八个骑手,其中一匹马上扛有一个男子,先头的那人,举着一面大旗,黑­色­镶金大旗。一把弯刀、一张弓。

“走,上去截住他们看看。”这次梁仁左的话语终于可靠了,队伍慢慢靠上,直至看清十八个人的打扮——黑衣黑帽,薄纱蒙面,十八个男子均身材高大,每人配有一把弯刀,身背一张弓,马上配有一壶箭,脚踝处别有一把匕首。十八人装扮的一致,细细看来,十八魔骑阵营果然随时透露杀气。

十八魔骑面对这一朝廷队伍后停下了行进,梁仁左驱马上前,作揖道:“在下大内金犬卫统领梁仁左,敢问各位骑手是江湖哪一路,哪一派的?可否有四龙的消息?若有,劳烦告知nAd3(”

持旗者上前,从鼻子呼出一声道:“好狗不挡道,滚。”

梁仁左的队伍里笑声一阵又一阵,而十八魔骑的阵容却鸦雀无声——在军威上,梁仁左的队伍不知已经输了几分。梁仁左红脸道:“在下虚心问教,阁下却恶语相加,是何用意?难道几位不把大内之人放在眼里?”

持旗者道:“我们的用意是让你们赶紧滚,别挡道。”这声音比刚才的更加轻蔑。

这下,梁仁左的队伍可是躁动了,众人都对眼前的骑手们骂骂咧咧。可对方却丝毫未动——梁仁左的队伍又输了一成。

“老三,回来。”“是,老大。”

说罢,持旗者让开,领头走出马队中。“阁下一来就自报自己大内统领,而后就问四龙何在?难道凭大内的身份,我兄弟十八人就得说出四龙所踪?我可以告诉阁下,大内侍卫的身份对我兄弟十八人而言,震慑比一只蚂蚁都不如。想追回四龙是吧?看仔细了......”说着,领头从后背抽出那支将毛击晕的银棍。

“雪龙,你们看吧,我就知道。”梁仁左回头对下属们道。

“各位也知道,四龙是朝廷所有。你们持有雪龙已是罪责不轻,若交回,梁仁左不计前嫌,禀报当朝太子为各位封赏官职。若各位执意不交回,惹怒朝廷,你们兄弟几人可能没个安身立命之处。”

“原来所谓大内高手竟是你等的脓包,.......你以为我们怕了大内,怕了朝廷?若真是大内高手,大家方可依照江湖规矩,以三次对决分高低,三战两胜。若你们胜了,雪龙双手奉上,若输了,别怪我们把你们给宰了。”

“这些家伙,口出狂言,统领,我们就跟他们比试比试,我们堂堂大内金犬卫怎会怕这帮乌合之众。”

“金犬卫?看来是金狗卫差不多。谁第一个来送死?”说罢一个骑手飞身下马拔刀而立,“老八,别丢脸啊。”

“是的老大,一会儿我就把他们的头给砍下来。”

“好小子,口气不小,看招。”梁仁左的队伍中也站出一人,持双锤,抡向前去,二人相战,只见那八骑手的刀法飘逸诡谲且还迅速,根本不是大内之人破解的路子,那使双锤的本是研究怎么破解弯刀刀法的,原想战胜那八骑手,立个头功。可遇到此等刀法,也束手无策,只见那八骑手的刀法越来越快,眨眼间砍飞了一锤,那小伙子单臂提一锤跃起,迅速向下回击,不过八骑手旋起一刀时,他先落下的却是自己的头颅。

梁仁左惊呆了,这刀法他也见所未见,“还有没有人啊,大内高手们。”

“敢杀吾弟,汝等看枪!”说罢,一彪形大汉持一杆长枪刺向八骑手,只见八骑手旋转身体,那大汉刺了空枪,只得左右挑挡,可八骑手依照用弯刀拆解着枪式步步紧逼,眼看就靠近大汉身体,可大内之人毕竟也是有修为之辈,只见那大汉抽出枪身,右侧腾空,一枪刺向毫不注意左边的八骑手,不过八骑手反应高他一筹,马上换刀成弓,满引弓箭­射­去,穿了大汉一个透心,大汉倒地,瞬间断了气。

这时,梁仁左的队伍暴动了,大家都蠢蠢欲动,想杀了那伙恶魔,不过,都给梁仁左拦住。“走。”这次梁仁左再也没有多说——若论单打独斗,他可能与那领头的战个平手,但没必要费那么大的劲,因为他想般救兵前来对付十八魔骑,可真的能如他所愿吗?

十八魔骑也没有追上,只是带着昏迷的毛又向他们的目的地进发了。

这一切都被一人,不对,两人看到了。

一人跑向了萧正谋处,报告了所有事情后,一位客人立马出现在萧正谋房舍——王羽石才走了进来“萧正谋,你的眼线还真是多。”

“神鹰,十绝对决可真让藏北热闹了,我这兄弟竟被神鹰跟踪了,王兄有何贵­干­?”

“萧兄果然心直口快,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我知道你在西域一带颇具势力,眼线更是遍地可见,只想让萧兄为我找一人的踪迹,不知萧兄可否办到?”

“在藏北找一个人,对我萧某而言真不是难事,我愿帮这个忙,不过也请王兄为我办一件事。”

两人在房舍中商量事宜时,刚刚目睹那场比武的另一人——

到了昆仑雪海帮,把发生的事告诉了雪魔龙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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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回:雪山五煞

??.read-ntentp*{font-style:normalfont-weight:100text-deration:noneline-height:inherit}.read-ntentpcite{display:nonevisibility:hidden}

藏舍里,昏迷几日后匡昊缓缓睁眼。大伤昏迷初醒的人都会觉得自己又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他也不例外——尽管这样的情景已经是第二次了。

果然,他一睁眼就看到在床边的易静,这个场景他太熟悉不过了,只不过这一次他们之间已经不是陌生人的关系而是一种很复杂的关系:这种关系捅破了,就是男女之间的情爱关系,不捅破就不可说变得无比复杂。

“昊哥哥,你终于醒了,听萧先生说你受了很深的掌伤,昏迷了很多天呢。”易静道。只见易静穿着一身藏族的女服饰,那鲜艳­色­彩的服饰配上姿­色­动人的她仿佛就是雪域高原上的仙子一般。

匡昊看着如此美丽的女孩先是呆了一会儿,后才回过神来——看到易静这样生龙活虎,自己的伤痛早就忘到九霄云外了,只傻笑着道:“没事,我现在感觉好多了,不过你昏迷了些许时日,现在应该要多休养,怎么又来照顾我呢,你爷爷临终前让我照顾好你,可我却让你差点连­性­命都丢了,真是该死——”

易静道:“昊哥哥何出此言,听萧先生说你一路上都为输内力我才得以活下来,你又怎能自责呢?”

两人相视而笑,可目光相互交流的那一霎,两人又感觉甚是不适。一时间屋里沉默了。

过了好久,屋外萧正谋踏着沉重脚步走来,笑呵呵地道:“匡昊兄弟醒了,哎呀,真是太好了。”

匡昊赶忙起身答谢道:“多谢萧前辈......”“不需行礼,赶紧躺下。你呀,自己受伤还不断将内力输出,带着易姑娘一路狂奔到我这,这伤势愈发加重,若不是在我这房舍中发作,那你可真要见阎王了nAd1(还有易姑娘,你被医治了一日左右就清醒了,叫你多休息调养,可你看到匡兄弟还昏迷着,就一直端药送水的照顾她,你们俩呀......这真是患难与共,生死相随的一对啊。”萧正谋笑呵呵道。

这话语让易静有点不好意思,甚至有点语无伦次,“萧前辈说笑了......在下与昊哥哥并无前辈所说的那层关系。”

“原来是这样,哈哈哈哈,在下口无遮拦,两位不要往心里去。哦,这几日在下有俗事缠身,需出个远门,若两位有什么吩咐,就跟我的小徒们说好了。当然,两位如果还有事,养好伤就可离开舍下了。”萧正谋道。“多谢前辈。”匡昊、易静齐声道。

出了藏舍大门,萧正谋与王羽石一同上马往昆仑方向出发。

“张斜涛真在那?”萧正谋问来报信的下属道。

“千真万确。主人,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说!”萧正谋最恨手底下的兄弟对自己有所隐瞒,尤其是欲言又止的。

“张斜涛就在昆仑雪海帮的山下,那是雪海帮的地盘,还有,他钻研蓝龙已多时。他的武功也不弱,加上蓝龙,这一去,恐怕没多少把握。”

“哈哈哈哈哈哈,还未见到你们就害怕成这样吗?告诉其他兄弟们,这一次无需动手,我们不是去争夺蓝龙,而是去招贤纳士。是吧,王兄。”

王羽石笑到——虽然笑容在银­色­面具上不可以显露,但隐约的笑声是无法掩饰的。

“萧兄所做之事我不管,四龙争夺我也没兴趣,江湖势力我更不想要。只不过,萧兄答应我的事情可别反悔啊。”

“反悔,这两字个我可不会写,哈哈哈哈......我们在去往昆仑之前就可让王兄把事情了解。”交谈声渐渐消失在藏北高原上nAd2(

昆仑山脚,一条不知名的河流穿过一片草坪,草地旁是一片针叶林,在开阔的草地上往天空上看被称作“天柱”的昆仑山映入眼帘,终年冰雪覆盖的昆仑山在云中若隐若现高不见顶,在这片西北高东南低的大地上就如同顶着天一般——就因为如此的奇幻,昆仑山自古就有许多神仙妖魔的传说,而在此盘踞的雪海帮也因此添上了一层诡异­色­彩。

河旁的建有一小茅屋,屋外一座坟冢,一名男子,坐在坟前吹奏笛子,笛声凄苑婉转,似乎诉说着自己的悲情经历——这男子一看就是为情所困之辈,他身旁的那把剑,是让江湖与朝廷都再熟悉不过的蓝龙。而他也是夺了蓝龙,流窜于江湖的侠客张斜涛。

“堂堂张大侠,却对着一座空冢用笛声代泪哭号,简直可悲。”

张斜涛循声望去,眼前有三男两女,看穿衣打扮并非朝廷中人。而那眼前那五人,正是江湖中所传雪海帮里的“雪山五煞”。

“看各位的阵势,岂非是雪山五煞?”张斜涛道。

“张大侠好眼力,我等久不出江湖也能被江湖同道知晓。”为首的先上前作揖,道:“在下‘雪虎’莫殇靖!”莫殇靖身材肥硕,身高七尺有余,脸庞也胖大,目光似电,身后背有一把重剑,剑厚却无锋——不过雪虎的剑江湖上见识过的人太少,幸好太少,否则,江湖中很多人的恐惧将是无限。

身后的人也纷纷报出名来:

“在下‘雪狼’南宫魄福。”南宫魄福腰间一对峨眉刺,长得较瘦,一副马猴脸,身高六尺半,看似沉默寡言。

“在下‘雪兔’东方清怡。”东方清怡个子高挑,身材婀娜,一袭长发,气质清丽脱俗。手腕上,脖颈上别有共套有三个环。

“在下‘雪狐’木辛成。”木辛成背有一对双刀,长得矮小,一对金鱼眼甚是突出,脸上长有一些麻子好似患病后所落下的病根,神态显得老态龙钟nAd3(

“在下‘雪猫’罗雨裕。”这女子比起雪兔显得矮小,不过双眼明媚间透有一股说不出的杀气,给人欣赏她的美貌时又有无限的压迫感,总感觉被她的气质所打压得没有气势,在加上她手上那寒光闪闪的匕首更让人不寒而栗。

“五位怎么有空下山来寻访在下,还有刚刚雪虎的话语有是什么意思?难道贵帮主是想讨要蓝龙,还是要把赶我出这昆仑地界?”张斜涛道。

“非也,帮主是想助张大侠一臂之力。帮主得知张大侠得了蓝龙后为躲避江湖与朝廷是是非非,四处漂泊,现寻得昆仑山下鲜为人知之地隐居,整日对着空冢哀泣。帮主知道这墓主现居何处,还知道太子的人中已有人到达回疆、藏北一带,恐很快就会进犯昆仑地界,张大侠只要肯与雪海帮合作,帮主必定保张大侠和那墓主相安无事且还能使二位不日就能重聚。

“胡说!菱儿早自尽身亡,都是他那狼子野心的哥哥所害,现在他的人还敢来找麻烦,他们想抓到我,先问问这把蓝龙再说。”

“张大侠若不信,我等也没办法,在下只能告知公主如今在江浙一带,帮主已派人去访寻,雪海帮的眼线遍布天下,寻得她很是容易。”

“那,你们怎么解释,公主早在几年前就已经发丧了。且已经下葬陵墓。”

“这我解释不了,不过帮主会将她带来给你的,但是如今你也得撑到她回来。”

“雪虎,总坛号角响了,帮主命喻。”南宫魄福道。

“嗯,好吧,张大侠三思,吾等帮中有事,先去也。”说罢,朝山顶去。

昆仑山中,总坛似宫殿般藏在雪海之中,大殿牌匾上书“雪界”,殿中有刚刚赶回的雪山五煞。还有在宝座上坐的龙翔天,龙翔天身材魁梧,样貌一般,身高七尺,双眼布满杀气,身着一副墨黑的袍子,披着一件熊皮所制的披风,那宝座上雕刻着盘龙,下凿琢着猛虎,甚是气派。龙翔天端坐着,“龙爪”相互擦拭着——他那一双手已练到鳞壳护身,乍一看像龙爪般状貌。雪魔龙翔天的内功心法均已“邪”字著称。那一对龙爪是将双手浸入雪山的最寒雪中,用内功以自身心法将寒气集中,最终才打造出来——普通人没这个想法,更没这个胆量。

木辛成站于龙翔天的右侧,他既是五煞又是龙翔天的谋士,其他都在下旁的位置坐着。

殿下站着一群刚刚来访人士——原来梁仁左的救兵就是雪海帮,可梁仁左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

“你们,来自何处。”龙翔天道。“在下大内金犬卫统领梁仁左,奉太子之命来寻回四龙,不过却遇到歹人阻挠,想帮主看在太子的面子和我等大内的身份,帮在下一把,他日太子定能为贵地添砖加瓦,让这锦上添花的。帮主意下如何?若帮主不答应,那可能会使贵帮与朝廷的关系变得很僵,说不定还会招至杀身之祸啊。”

“大胆!敢威胁我帮!”雪虎从板凳上暴跳起来。“坐下,雪虎。”

“是,帮主。”

“原来你们是来找人帮忙的呀,哦,好吧,我问你个问题。这天下谁的武功最高。你知道吗?”

“知道的,是大内高手,哦,拿着四龙的大内高手。”

“哦,那大内高手们怎又会受到阻挠,还会从藏北来这昆仑找我们这帮江湖人士。”龙翔天道。“这个,并不矛盾,他们有雪龙,我们不敌很正常。我叔父、父亲、祖父在朝为官都亲眼见过四龙威力,你们可能不知道......那四龙.....”

“他们用了四龙所以你们惨败?”龙翔天追问道。

“没用,不过他们武功很是诡异,我觉得应该是.....”“行了,别胡诌了!”龙翔天一声怒吼,好似昆仑的积雪都被震下似的。

“我这宫殿只接待四方豪杰,对脓包可不太欢迎,大内有你们这样的人难怪会完不成任务。”

“不是,怎么会,我梁家三代为官,在朝廷见过大内的功夫。你们江湖人当然没见过大内高手了。厉害的多了去了。”“原来你家族三世为官啊,你叔父、父亲、祖父可还健在?”

“已经辞世了。”“那你们可以在­阴­曹地府讨论大内高手吧。”

“......太子之命.....还请帮主三思。”“哼,好一个太子之命,当今皇上尚在,却为太子所用,三世为官,却只敢以薄名和爵位为目的,根本不懂为官之忠义,别说太子,只要他敢来这雪海定叫他有去无回。你们这帮乱臣贼子,五煞,带领兄弟把他们扔下去。”

梁仁左手下可受不得这等侮辱,兵刃出鞘,四方攻来,雪虎重剑出鞘一招“横扫千军”将眼前一片人劈倒,虽是无锋剑但剑气足以杀人。雪狼的峨眉刺也将左右人的兵刃销断,而身后的雪兔脖颈、手上的环飞出,环身立马变出无数刀片飞出将无兵刃的几人咽喉割断。

而双刀在手的木辛成以长刀攻短刀守,等领师兄弟们一并将宫外的大卫侍卫都送下山去。

雪猫在与梁仁左交手,梁仁左虽话语不地道但武功还可以,雪猫身材较小只得依仗速度打梁仁左的头部和下三路。可交战中龙翔天忽然从椅子上跃起龙爪飞上一把捏碎了梁仁左的左肩胛骨。梁仁左大号着,龙翔天又一掌打在肩关节处直接将梁仁左震出殿门,短短一瞬间,梁仁左却的左臂、左肩却受到重创,雪魔的三招两式已将他武功高度展现给了手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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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回:雪山五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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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舍里,昏迷几日后匡昊缓缓睁眼。大伤昏迷初醒的人都会觉得自己又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他也不例外——尽管这样的情景已经是第二次了。

果然,他一睁眼就看到在床边的易静,这个场景他太熟悉不过了,只不过这一次他们之间已经不是陌生人的关系而是一种很复杂的关系:这种关系捅破了,就是男女之间的情爱关系,不捅破就不可说变得无比复杂。

“昊哥哥,你终于醒了,听萧先生说你受了很深的掌伤,昏迷了很多天呢。”易静道。只见易静穿着一身藏族的女服饰,那鲜艳­色­彩的服饰配上姿­色­动人的她仿佛就是雪域高原上的仙子一般。

匡昊看着如此美丽的女孩先是呆了一会儿,后才回过神来——看到易静这样生龙活虎,自己的伤痛早就忘到九霄云外了,只傻笑着道:“没事,我现在感觉好多了,不过你昏迷了些许时日,现在应该要多休养,怎么又来照顾我呢,你爷爷临终前让我照顾好你,可我却让你差点连­性­命都丢了,真是该死——”

易静道:“昊哥哥何出此言,听萧先生说你一路上都为输内力我才得以活下来,你又怎能自责呢?”

两人相视而笑,可目光相互交流的那一霎,两人又感觉甚是不适。一时间屋里沉默了。

过了好久,屋外萧正谋踏着沉重脚步走来,笑呵呵地道:“匡昊兄弟醒了,哎呀,真是太好了。”

匡昊赶忙起身答谢道:“多谢萧前辈......”“不需行礼,赶紧躺下。你呀,自己受伤还不断将内力输出,带着易姑娘一路狂奔到我这,这伤势愈发加重,若不是在我这房舍中发作,那你可真要见阎王了nAd1(还有易姑娘,你被医治了一日左右就清醒了,叫你多休息调养,可你看到匡兄弟还昏迷着,就一直端药送水的照顾她,你们俩呀......这真是患难与共,生死相随的一对啊。”萧正谋笑呵呵道。

这话语让易静有点不好意思,甚至有点语无伦次,“萧前辈说笑了......在下与昊哥哥并无前辈所说的那层关系。”

“原来是这样,哈哈哈哈,在下口无遮拦,两位不要往心里去。哦,这几日在下有俗事缠身,需出个远门,若两位有什么吩咐,就跟我的小徒们说好了。当然,两位如果还有事,养好伤就可离开舍下了。”萧正谋道。“多谢前辈。”匡昊、易静齐声道。

出了藏舍大门,萧正谋与王羽石一同上马往昆仑方向出发。

“张斜涛真在那?”萧正谋问来报信的下属道。

“千真万确。主人,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说!”萧正谋最恨手底下的兄弟对自己有所隐瞒,尤其是欲言又止的。

“张斜涛就在昆仑雪海帮的山下,那是雪海帮的地盘,还有,他钻研蓝龙已多时。他的武功也不弱,加上蓝龙,这一去,恐怕没多少把握。”

“哈哈哈哈哈哈,还未见到你们就害怕成这样吗?告诉其他兄弟们,这一次无需动手,我们不是去争夺蓝龙,而是去招贤纳士。是吧,王兄。”

王羽石笑到——虽然笑容在银­色­面具上不可以显露,但隐约的笑声是无法掩饰的。

“萧兄所做之事我不管,四龙争夺我也没兴趣,江湖势力我更不想要。只不过,萧兄答应我的事情可别反悔啊。”

“反悔,这两字个我可不会写,哈哈哈哈......我们在去往昆仑之前就可让王兄把事情了解。”交谈声渐渐消失在藏北高原上nAd2(

昆仑山脚,一条不知名的河流穿过一片草坪,草地旁是一片针叶林,在开阔的草地上往天空上看被称作“天柱”的昆仑山映入眼帘,终年冰雪覆盖的昆仑山在云中若隐若现高不见顶,在这片西北高东南低的大地上就如同顶着天一般——就因为如此的奇幻,昆仑山自古就有许多神仙妖魔的传说,而在此盘踞的雪海帮也因此添上了一层诡异­色­彩。

河旁的建有一小茅屋,屋外一座坟冢,一名男子,坐在坟前吹奏笛子,笛声凄苑婉转,似乎诉说着自己的悲情经历——这男子一看就是为情所困之辈,他身旁的那把剑,是让江湖与朝廷都再熟悉不过的蓝龙。而他也是夺了蓝龙,流窜于江湖的侠客张斜涛。

“堂堂张大侠,却对着一座空冢用笛声代泪哭号,简直可悲。”

张斜涛循声望去,眼前有三男两女,看穿衣打扮并非朝廷中人。而那眼前那五人,正是江湖中所传雪海帮里的“雪山五煞”。

“看各位的阵势,岂非是雪山五煞?”张斜涛道。

“张大侠好眼力,我等久不出江湖也能被江湖同道知晓。”为首的先上前作揖,道:“在下‘雪虎’莫殇靖!”莫殇靖身材肥硕,身高七尺有余,脸庞也胖大,目光似电,身后背有一把重剑,剑厚却无锋——不过雪虎的剑江湖上见识过的人太少,幸好太少,否则,江湖中很多人的恐惧将是无限。

身后的人也纷纷报出名来:

“在下‘雪狼’南宫魄福。”南宫魄福腰间一对峨眉刺,长得较瘦,一副马猴脸,身高六尺半,看似沉默寡言。

“在下‘雪兔’东方清怡。”东方清怡个子高挑,身材婀娜,一袭长发,气质清丽脱俗。手腕上,脖颈上别有共套有三个环。

“在下‘雪狐’木辛成。”木辛成背有一对双刀,长得矮小,一对金鱼眼甚是突出,脸上长有一些麻子好似患病后所落下的病根,神态显得老态龙钟nAd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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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位怎么有空下山来寻访在下,还有刚刚雪虎的话语有是什么意思?难道贵帮主是想讨要蓝龙,还是要把赶我出这昆仑地界?”张斜涛道。

“非也,帮主是想助张大侠一臂之力。帮主得知张大侠得了蓝龙后为躲避江湖与朝廷是是非非,四处漂泊,现寻得昆仑山下鲜为人知之地隐居,整日对着空冢哀泣。帮主知道这墓主现居何处,还知道太子的人中已有人到达回疆、藏北一带,恐很快就会进犯昆仑地界,张大侠只要肯与雪海帮合作,帮主必定保张大侠和那墓主相安无事且还能使二位不日就能重聚。

“胡说!菱儿早自尽身亡,都是他那狼子野心的哥哥所害,现在他的人还敢来找麻烦,他们想抓到我,先问问这把蓝龙再说。”

“张大侠若不信,我等也没办法,在下只能告知公主如今在江浙一带,帮主已派人去访寻,雪海帮的眼线遍布天下,寻得她很是容易。”

“那,你们怎么解释,公主早在几年前就已经发丧了。且已经下葬陵墓。”

“这我解释不了,不过帮主会将她带来给你的,但是如今你也得撑到她回来。”

“雪虎,总坛号角响了,帮主命喻。”南宫魄福道。

“嗯,好吧,张大侠三思,吾等帮中有事,先去也。”说罢,朝山顶去。

昆仑山中,总坛似宫殿般藏在雪海之中,大殿牌匾上书“雪界”,殿中有刚刚赶回的雪山五煞。还有在宝座上坐的龙翔天,龙翔天身材魁梧,样貌一般,身高七尺,双眼布满杀气,身着一副墨黑的袍子,披着一件熊皮所制的披风,那宝座上雕刻着盘龙,下凿琢着猛虎,甚是气派。龙翔天端坐着,“龙爪”相互擦拭着——他那一双手已练到鳞壳护身,乍一看像龙爪般状貌。雪魔龙翔天的内功心法均已“邪”字著称。那一对龙爪是将双手浸入雪山的最寒雪中,用内功以自身心法将寒气集中,最终才打造出来——普通人没这个想法,更没这个胆量。

木辛成站于龙翔天的右侧,他既是五煞又是龙翔天的谋士,其他都在下旁的位置坐着。

殿下站着一群刚刚来访人士——原来梁仁左的救兵就是雪海帮,可梁仁左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

“你们,来自何处。”龙翔天道。“在下大内金犬卫统领梁仁左,奉太子之命来寻回四龙,不过却遇到歹人阻挠,想帮主看在太子的面子和我等大内的身份,帮在下一把,他日太子定能为贵地添砖加瓦,让这锦上添花的。帮主意下如何?若帮主不答应,那可能会使贵帮与朝廷的关系变得很僵,说不定还会招至杀身之祸啊。”

“大胆!敢威胁我帮!”雪虎从板凳上暴跳起来。“坐下,雪虎。”

“是,帮主。”

“原来你们是来找人帮忙的呀,哦,好吧,我问你个问题。这天下谁的武功最高。你知道吗?”

“知道的,是大内高手,哦,拿着四龙的大内高手。”

“哦,那大内高手们怎又会受到阻挠,还会从藏北来这昆仑找我们这帮江湖人士。”龙翔天道。“这个,并不矛盾,他们有雪龙,我们不敌很正常。我叔父、父亲、祖父在朝为官都亲眼见过四龙威力,你们可能不知道......那四龙.....”

“他们用了四龙所以你们惨败?”龙翔天追问道。

“没用,不过他们武功很是诡异,我觉得应该是.....”“行了,别胡诌了!”龙翔天一声怒吼,好似昆仑的积雪都被震下似的。

“我这宫殿只接待四方豪杰,对脓包可不太欢迎,大内有你们这样的人难怪会完不成任务。”

“不是,怎么会,我梁家三代为官,在朝廷见过大内的功夫。你们江湖人当然没见过大内高手了。厉害的多了去了。”“原来你家族三世为官啊,你叔父、父亲、祖父可还健在?”

“已经辞世了。”“那你们可以在­阴­曹地府讨论大内高手吧。”

“......太子之命.....还请帮主三思。”“哼,好一个太子之命,当今皇上尚在,却为太子所用,三世为官,却只敢以薄名和爵位为目的,根本不懂为官之忠义,别说太子,只要他敢来这雪海定叫他有去无回。你们这帮乱臣贼子,五煞,带领兄弟把他们扔下去。”

梁仁左手下可受不得这等侮辱,兵刃出鞘,四方攻来,雪虎重剑出鞘一招“横扫千军”将眼前一片人劈倒,虽是无锋剑但剑气足以杀人。雪狼的峨眉刺也将左右人的兵刃销断,而身后的雪兔脖颈、手上的环飞出,环身立马变出无数刀片飞出将无兵刃的几人咽喉割断。

而双刀在手的木辛成以长刀攻短刀守,等领师兄弟们一并将宫外的大卫侍卫都送下山去。

雪猫在与梁仁左交手,梁仁左虽话语不地道但武功还可以,雪猫身材较小只得依仗速度打梁仁左的头部和下三路。可交战中龙翔天忽然从椅子上跃起龙爪飞上一把捏碎了梁仁左的左肩胛骨。梁仁左大号着,龙翔天又一掌打在肩关节处直接将梁仁左震出殿门,短短一瞬间,梁仁左却的左臂、左肩却受到重创,雪魔的三招两式已将他武功高度展现给了手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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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回:龙潭虎­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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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北大雪山脚,寒风呼啸,小片雪花零散地飞舞。

十八魔骑到达目的地后,下马步行入山一段距离后,拐入一处洞­茓­之中,从暗室通道里走上不到一刻钟时间,一个大的洞室涌现眼前。洞室燃着幽幽蓝火,陈设简单:只有一些石桌、石椅、石凳。不过这些要都是人工凿得那就显得不那么简单了——从洞的发现、开凿、设计都是开七一手­操­作的,这位神秘的军器间主事,果然有巧夺天工的本领。

洞室里那些的人再熟悉不过了:那个中年人、开七、宇文兴、蝴蝶红、断臂的尉迟宗龙。可奇怪的是“运河蛟王”马灿也在这——从上次运河与匡昊等人一场大战后的他就再也没出现过,江湖上也没有了京杭运河河盗家族的消息,可他却又忽然出现在这,很容易猜到,他是为了四龙而来,但想起那日他与匡昊交手时说出耐人寻味的话来,他的目的好似也没那么简单。

十八魔骑中为首的那位从其中一人背上卸下毛,将毛扔置那中年人面前。“陈仁海,我兄弟将此人擒来,你验看验看。”原来这中年人就是参与卢家被血洗当晚与匡昊等人激战的陈仁海。

陈仁海凑近看,道:“嗯,这小子的确是霍俊昆一行人中的。”“不过,他怎么还在昏迷中?”“哦,是这样,是我吩咐的。”开七从石椅上走下来道。“将他擒住后,我让他们用我秘制的‘百日醉’将其迷倒,不然此人功力深厚,一旦恢复,随时会逃脱,到那时我们的计划就会全盘失败了。”

“开七,当时要利用他们的是你,现在要灭口的又是你,你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很简单,若只是霍俊昆他们,没有那小女子,我们的计谋兴许还能成功nAd1(不过现在我们这计策已经废了。”

“为什么?”陈仁海越听越糊涂。“因为那女子的爹识得我的身份,这御龙镜他曾经见过,会面后他只要说明这御龙镜是我所造,凭我携四龙出逃京师之事,对霍俊昆而言,这毁灭四龙必定是不可能的事了。如今得想办法夺回御龙镜,就只有把他们一并铲除了。”

原来十八魔骑的伏击是早有预谋,开七一路上借着陈仁海的眼线密切关注着霍俊昆一行人的动静,直到霍俊昆等人夜里闯入关押卢侩生的藏舍后,开七又接到另一方面的情报:上官一飞已经入藏,且按线路来看,霍俊昆等人很快会与上官一飞撞见,一旦谈论四龙之事,开七的计划必定失败。所以开七安排十八魔骑伏击上官一飞一家,只要霍俊昆等人相助,借助雪龙威力加上十八魔骑的阵法擒来一人,留下一些蛛丝马迹予他们,他们必定自投罗网。

“那霍俊昆心思缜密,而且是皇上的人,并非太子的人,他难道不会查明事情的来由吗?”陈仁海问道。

开七摇了摇头,“这样出逃,皇上还是太子都不会理解,太子要追杀,皇上要抓回去斩首,有什么区别?”

“那这件事就真的没办法,非得杀个­干­净?我们已经灭了一家,虽说卢侩生和他夫人不仗义,但卢家其他人无辜啊。我与你虽有八拜之交,可恕兄弟直言,你这么做的确有点过分。”

开七拍了拍陈仁海的肩膀。“老陈啊,这就是我在宫廷当差那么多年的经验:宁枉勿纵。知道太子野心的容妃、寒菱公主都已不在人世了。太子如今肯定想把四龙占位己有:借助大内十二统领出来寻找四龙,把四龙夺回后藏匿,而我,也掌握着他一个秘密,他肯定不会放过我,我若不谨慎、不狠下心这场斗争咱们就休想赢。”

“行了,你们的事我兄弟十八人可管不着,陈仁海你请我们时说好的对决之时......”

“放心,杨恩黎,对决之时,我让你们兄弟大展身手,也会换先主穆大侠十绝的一席位子nAd2(”开七道。

说罢洞外传来叮叮当当响声。“他们来了,不过从声音来看,是两拨人,奇怪那伙人又是谁。不过我的机关也不是那么好过的,进来也是半死了。”

“开七,你刚刚的那席话之意是连我也要灭口了。”尉迟宗龙盯着开七道。“当然不是,尉迟统领误会了,我等是与太子这股势力争斗,你并非太子党羽,何出此言啊?”

“可霍俊昆、毛又是太子党羽吗?当日你跟我说毁了四龙就进京面圣说明一切,推翻太子的。现如今你却要杀霍俊昆等人,这又是为何,对你有利用的价值之人才得以存活,你的城府可真是深啊!”尉迟宗龙道。

“尉迟兄弟,我知道要杀了你的这些生死之交的确有点痛心,不过,你已经跟匡昊闹翻,只要匡昊跟他们会合,你就算长着一万张嘴也说不清。还有,如今你跟我们在一起,他们见了,你又解释得清吗?你已是箭在弦上,别无选择了。”开七道。尉迟宗龙看着自己的断臂,深深叹了口气,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回想开七的一席话,自己却真的无可奈何。

不一会儿,洞室却闯进了五人,“王兄,我答应的事没反悔吧,办完这件事后你就得履行自己的诺言了吧。”

“放心我也不会食言,只不过今日你不能出手,到那日你的事我也不会出手。我不喜欢别人帮我了解恩怨。”“没问题,就依你所言。”

这对话的两人正是前几日有事要办的王羽石、萧正谋。而其余三人正是一路追查毛下落的霍俊昆、上官一飞、上官懿。

“陈仁海,龙潭虎­茓­我都闯进来了。今日我与你等就有个了断。”

开七一头雾水,萧正谋、王三石跟他们一行人井水不犯河水,他们怎会来此兴师问罪?

“神鹰大侠光临本该喜迎,可不知我与你有何仇怨,还请明示。”陈仁海道。说着说着,毛醒了,晃了晃疼得厉害的头nAd3(看到眼前两帮人对立,不知到底怎么回事,刚想开口就被上官懿施展轻功迅速拉置一旁,“这是怎么回事?”毛道,“别出声......我们是来搭救你的,不过那两位来­干­什么的我等就不知道了。”“那多谢各位搭救。”毛道,“不过我要还那一棍之仇——”毛说罢准备运功冲向杨恩黎被上官一飞拉住,“少侠切勿冲动,现在这里局势很乱,我们还是先想办法脱身为妙,千万别逞一时之勇。”

“明示?好——我与你现在有两大仇怨,第一,‘太行三鹰’是我在太行一带结交的豪杰,他们曾与我有八拜之交,你让你的手下将他们杀害。这第二在这里还不能说,不过七月初七我会将其公布于众,今日来这我只想杀了杀害‘太行三鹰’之人,你若要阻拦,我只能将过去之仇一并算了!”原来“太行三鹰”是王羽石的好友,那日跟踪宇文兴被杀了,王羽石收到信函后,再次涉及江湖后,却听闻卢家灭门、老友被杀的消息,而当时京城关于霍俊昆等人夺回黑龙后去西藏的消息一直在流传,神鹰一路来到西藏,才知道是陈仁海与开七在一起,而暗中他也知道是陈仁海的手下所为。

宇文兴站出来道:“神鹰大侠,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太行三鹰是我所杀,今日大侠想为他三人报仇,宇文兴奉陪到底。”

开七心里盘算着:此时这边拥有雪龙、红龙两大神器,同时还拥有十八魔骑与陈仁海等人,再加上自己设计的机关,与对方交手根本不会吃亏,为了夺回御龙镜,确保计划继续实行,必须将眼前这帮人灭口,于是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各位都知道这是龙潭虎­茓­,还敢进来。今日你等可是来错了地方。”

“开七!?尉迟宗龙——你竟与这贼子勾结。开七,你可真是煞费苦心啊——这面御龙镜恐怕就是你冥思苦想后借计给我们的吧。”说罢将镜子从包裹中拿了出来,扔给了开七。“哈哈哈,霍俊昆果然是思维缜密之人,不过也只是事后诸葛罢了,你们几人今日都逃不出去了,这山洞就是你们葬身之地,开七轻敲石壁上的一处,霎时间,洞口的道路被落石渐渐填起。按落石的尺寸和速度来看,不到一刻钟,这唯一出路就会被堵死。

“神鹰要走,你还真留不住,萧兄稍等片刻,我报了仇就走——”说罢王羽石背后利剑出鞘剑指宇文兴而去,宇文兴也出剑接招,两道身影一阵好杀,可看招式与功力,宇文兴很快就会落败。

“陈仁海,不要放过眼前这些人——”开七道。

“可恶之极,霍俊昆今天就替圣上清理了你这个监守自盗,居心叵测的逆贼!“霍俊昆大刀抡上,“那我也报一报那一棍之仇。”马上毛就与杨恩黎交起手来,上官一飞持刀砍向陈仁海,陈仁海接过蝴蝶红的红龙与上官一飞交上了手。混战伴着渐渐将洞埋的落石开始。

不一会儿,宇文兴被王羽石一剑穿胸,萧正谋躲过其余几个魔骑的招式,拉住王羽石,“快走!”二人迅速逃离洞室,此时上官一飞虚晃一刀,红龙扑了个空——陈仁海对软兵器没多大研究,只是红龙的气力缠绕,再加之自己的武功极高次才能与对刀研究颇深的七强武者战个平手。上官一飞拉住将蝴蝶红击倒的上官懿道:“洞口即刻被堵住,不要恋战,快走——”

霍俊昆回击一刀,震回尉迟宗龙的剑式,斩钉截铁道:“逆贼,迟早歼灭你!”“霍俊昆——误会啊......你听我......唉!!”尉迟宗龙无奈只得狠狠以拳击地。

而毛一脚踢开杨恩黎的攻势准备向洞口跑去,却被马灿缠住了,马灿挥刀砍来道:“你这狼孩,杀我那么多兄弟,休想逃跑!我从京杭到这就是我那些兄弟报仇!”

“你兄弟阻挠我们寻四龙,死有余辜。”“那日你们上岸,我兄弟并无伤你们之意,可你却带领大内之人将他们......你将我运河河盗家族几乎覆灭,你自己说,你该不该死。”“好一个无伤人之意!那天我们的船又是谁毁的!?不是你们河盗家族我等会冲散,计划会打乱?”毛用利爪架着马灿的刀大吼道。

“我们只想要匡昊的命,你们并不在我等计划之中,不过你们在一条船,又有何法?”“匡昊?他与你们有何深仇大恨?”“他是......”

“毛快走,落石快把洞堵死了——”霍俊昆大喊。毛只得听不完马灿话语,一运内力,将大刀挡飞,赶紧向洞口逃去。“休走——”马灿紧紧跟上。

落石速度越来越快,就快埋住洞口,上官父女只得立马搀着霍、毛二人,一瞬间出洞——这份轻功恐怕也只有神鹰才能超越。马灿晚了一步被落石卡在洞口掩埋了。只见石头间渗出了血。毛闭上了眼睛深深的叹一口气。

他昏迷时虽无意识,但听到开七所说太子、争斗等字眼,加上现如今马灿的一席话使他对匡昊也感到了颇多的神秘。他心想:寻回四龙到底还有多少秘密来发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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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回:不堪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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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雪界宫,一个很普通的早晨,一切如旧。

“......萧正谋和王羽石两人往雪海方向靠近,可能意在张斜涛,从大雪山中还走出另外四人,共一女三男都往藏中去了......山洞被埋后就没见过陈仁海的踪迹......”雪猫向龙翔天报告近几日打探的情况。雪海帮的眼线与萧正谋和陈仁海的一样,也是遍布天下——这是龙翔天一贯作风,谁都不知道他为什么了解那么多消息,更不懂为何还要探听朝廷之事——若只为四龙也罢,可他要探听许多东西却与四龙无关。

“好,雪猫,任务完成的很好,哦还有一件事我差点忘了,雪燕出去那么多时日,怎还没有音讯?是不是那郭玉龙将她扣押了?”

“恐怕不会,雪燕机灵聪慧,而且只是传音讯郭玉龙没必要更没理由扣押她,雪燕回雪海途中可能遇到点阻挠,但帐决不可能落在点苍、长白两派头上。”雪狐道。“有道理,白杨虽清高但却无任何野心,不会以她在对决时威胁我,不过我愈发怀疑那封信像他和郭玉龙写的,所以还是有点担心雪燕会不会......”“帮主也只是怀疑,所以不必太过慌张,我们还是将京城的探子调一部分来沿着雪燕的道路查找。”

“帮主,雪猫愿......”“不必了,你还有更重要的任务:你这几日带领你的人盯住萧正谋,他只要有异样立马来报告。”

“雪狐,你雪狼和雪兔在练功场训练的徒众怎么样了。”“是。”

“帮主,人接回来了。”雪虎厚重的脚步踏进门来随后拍了拍蓑衣上的雪水道。

“哦,好,请进来nAd1(”眨眼间四个雪海徒众抬着一座轿子到了门前。轿中走下了一名女子,那女子生得娇小,­唇­红齿白,下嘴­唇­微微往嘴里收,似牙齿咬着;虽长得花容月貌,但眼神中透露着一种说不出的哀怨;虽身着平民衣服,但骨子的那股皇家特有的感觉是遮挡不住的。

女子伴随徒众的引路走入雪界宫。一进门正值妙龄的她左顾右盼,看这的设计仿佛有一种熟悉之感——这是她幼年时的记忆,只是她奇怪为什么在这冰天雪地里会有这份熟悉感。

龙翔天道:“寒菱公主,这里是不是很熟悉?”

“这是何处?你又是谁?为何把我弄到这来?”一连串的问题带着寒菱的激动脱口而出。“你随我来就知道了。雪虎,退下吧。”说罢龙翔天带着寒菱往后堂去。

穿过后堂的会客室,转入后院走了一阵长廊,寒菱的表情越来越奇怪。“为什么这与万花殿的布置一模一样,你到底是谁?”寒菱声音很小不过很激动和迫切。“别问那么多,你来了就知道了。”

龙翔天声音很严肃,寒菱也不敢多问。穿过长廊转了一个弯,到一处屋舍,打开房门。寒菱更是大吃一惊——这与自己母妃的寝室一般,不过四周都是寒冰——都是昆仑之巅所凿出的千年坚冰,寒气逼人,龙翔天掏出一颗药丸给了寒菱,道:“吃了它,否则进去你必全身冻结而死。”

寒菱没有任何怀疑的吃了下去,她心中笃定这人不会害自己∵进房里,只见一张冰雕床睡着一名女子,只见那女子国­色­天香,气质甚佳,身着宫中妃子的锦衣,头戴金钗首饰,不过那女子却早已没有呼吸,面容很安详也不会再改变。

“母妃!”寒菱冲上前去跪在床边试图叫醒那女子,眼泪如泉水般涌出,落到地面瞬间冻结。“你到底是谁,我母妃怎么会在这?”

“嗯.....是我把你娘带上这的,这宫殿也是照你娘生前所住设计的。”“你......为何......你怎要这么做?”

“我不知道她喜欢什么,只能按照她生前所居住环境给她还原,因为我见过她笑容最多的地方nAd2(”寒菱沉默了,面对这一切不知说什么好了,眼前的这一幕,谁都看得出龙翔天的心意。

寒菱刚想开口,却欲言又止,谁想到龙翔天却接了话语,道出了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我知道你肯定想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我且说与你听:曾经我在大内当差,一日入宫面圣时见到你的母亲,那一面是我这一生都无法忘怀的画面,她不会因为我是大内侍卫而摆出其他嫔妃高高在上的样子,相反她对每一个侍卫都以礼相待。我承认那日起,我对你母亲便油生爱慕之情,每一次进宫能见到我就暗中开心,看到她的笑脸我就更加畅怀,可我知道我跟她......我只能为皇家执行好每一次任务,保护着万里江山,自然也就可以保护好了她。后我执掌雪龙外出执行任务,目的是剿灭当时自称“天道”的组织,可惜失算落入敌手,只得借计仓皇而逃,还丢了雪龙,回来皇帝老儿大发雷霆要将我问斩。虽说后宫不得­干­政,可当消息传到后宫很多人说是你娘冒这一风险为我求情,让我戴罪立功,终于我不负所托执掌蓝龙追回雪龙还斩杀了敌方的好多员重要人物。我想用一世做她的守护时,她却含冤而死。我明察暗访才知道那是太子那­奸­贼害了你娘,只因你娘暗中听闻知道了一个关于他所­干­的见不得人的事。那太子便造谣陷害你娘,消息在后宫越传越离谱,说她所诞龙种也就是你的弟弟不是亲生,后来在验血之际太子从宫外借来一种奇怪药液,无­色­无味但不能使亲者血相容,那糊涂皇帝竟没有再做太多得调查,赐死你娘,让我将你弟弟抱出宫外杀了,我将你弟弟放在宫外的一座皇家寺院就火速回赶,却又是祸不单行:那狗皇帝迁怒于你,就想将你长大后远嫁蛮夷之地做和亲之用,那家伙担心你日后会知道你母亲死因,会给你母亲平反,已准备在和亲之路上派人截杀你。可谁承想你却诈死出逃,这才从他的魔爪中逃出。”

寒菱听得眼泪涟涟,他只知父皇从她记事起就冷落她,可不知竟有如此不堪之事。“之后,你娘发丧后我将你娘从陵墓挖出,后潜进宫中,想刺杀太子复仇,奈何大内高手太多,我寡不敌众,击杀了大内‘尹家五虎’后突围出来,而你母亲的灵柩就背我带来了这,眼前的一幕——是我能给她最多了。”

寒菱听完了故事,不知说什么了,眼前的这个江湖人人惧怕的邪魔之士却有着这么不为人知的过去,说实话她很感动,但她知道母妃只爱父皇一人,否则不会白白受冤而死,母妃知道父皇有自己的苦衷:伴君如伴虎,既然爱上了“虎”,死已是不可避免的nAd3(当然,父皇绝非薄情寡义之人,他也忘不了母妃——因为父皇跟眼前这位帮主一样还保留着母妃的万花殿,对自己的态度她可以宽容,时间冲淡的一切会让父皇清醒,只不过事情让帝王也有太多的无奈,爱在帝王之家不是随心所欲,更不可能自由。就像自己在这个年龄遇到的张斜涛一样,最终帝王之家的远嫁让她用张斜涛给她的小礼物“龟息丹”诈死,后出逃陵墓,她选择了自由,逃出了帝王之家,但却无张斜涛的踪影。

“哦,还有探得你的消息,是想告诉你,张斜涛有下落了。”“他.....他在哪?”

“就在山脚下,不过再过几日再找也不迟。”“谢谢.....谢谢你......”寒菱想下跪拜恩,龙翔天止住道:“这是为你娘做的,她肯定希望你快乐,所以这也是我的任务。”说罢带着寒菱走出屋子。

——或许山脚下还有别人,一处茅屋里雪燕在熬药,两张床上都躺了人,一个是郭小稳,另一个则是梁仁左,那日从雪界宫被龙翔天一掌震出竟然还没死——当然他的生命力没那么强,只不过他喝了只金娃娃的血,将另一只的血挤­干­抹在左肩上,碎骨竟能粘在一起——那晚潜入易静房舍盗走金娃娃的正是他。

“姑娘,快将煎好的药加入活粉和一和,然后回炉熬出汁,倒出给郭少侠服下,将另一炉子的水倒了药渣用纱布裹上给梁先生敷上。“好的,周婆婆。”郭小稳怎么会在雪海帮一带?

——原来郭小稳在与雪燕同路时服下内珠后浑身感就像灼伤一般烫热,之后郭小稳体内真气乱窜,身体愈发不适,雪燕只得将他带来雪海下疗伤,可雪燕对郭小稳已渐生情愫,不过她娇羞,若带这一陌生男子到雪海疗伤,又害怕别人取笑,更害怕闲话。只得将郭小稳在山下疗养后来遇到一位老婆婆救回梁仁左。

“小伙子,这内珠怎能便服下?你的体质是­阴­寒,内珠服下虽然能提升功力,但功力寒热若只有一样,内珠进入体内会生成相克的内功,相容需很多时日,而在这些时日,体内两股真气就会犯冲,能不能使寒热相容,就看你的造化了!”

梁仁左没有说话,来了这些许时日,他一言不发,只在周婆婆救他回来时,他说了他是被雪魔所伤,今日不知为何,周婆婆话匣子大开:“你呀,长着什么胆都不知道,敢上昆仑找雪魔,你呀没死就大幸了。”

“此话怎讲,珂婆婆?”作为雪海的一份子,面对这种话语当然要问个究竟。“龙翔天脾气古怪,­性­情凶残,十几年前,他上昆仑时,老身就见识到了。”

“什么意思?”“当年,老身的师兄心尘大师在此山上修炼,龙翔天伤痕累累来到雪海,还背着一副灵柩。”“灵柩?”众人惊奇道。“嗯,他要借后山雪海摆灵柩,师傅不肯,而且看他一身杀气和怨气,想赶他下山,斥责了他几句,不顾他的乞求便要赶他下山。他就大开杀戒,师兄被龙翔天杀害,老身被他打成重伤逃出,伤残一目。众师兄弟姐妹死伤无数。这个魔头后来自称雪魔招兵买马,建立一群妖魔鬼怪,成立雪海帮,老身这辈子,恐怕没法复仇。”周婆婆将眼前遮住右眼的长发撩起,

“婆婆,实不相瞒,小女子就是雪海帮雪燕,以前帮主所做,雪燕请罪。婆婆,冤冤相报何时了,在下感激婆婆这几日对郭少侠及小女子的照顾,求婆婆忘记仇恨吧。”

“什么,你是他的弟子?!”“对啊——我是帮主从昆仑山下捡来的遗孤,帮主抚养我长大的,对我恩重如山。”

“得来全不费工夫,哈哈,龙翔天,你没想到吧。”话音刚落雪燕的七处大­茓­全被珂婆婆封住。

“有你,我的大仇就得报了——”雪燕这是连话都说不出了,她想运功冲破­茓­道,可功力不够——雪燕初涉江湖,不知人心险恶,真心未必能换回宽恕,这时的她眼泪急得直流。“还有你,我要把你开膛破肚,趁内珠还不能完全化进骨血取出残余,供我练功!

“别别......你别来......”“这可由不得你,小伙子。哈哈哈哈.....”可就当周婆婆靠近时,郭小稳忽然内力十足,起身一脚将周婆婆踢出茅屋,身子胀得厉害,“啊!”一声大叫周围的气力竟将所有人震飞,茅屋震塌。而后竟不胀了,运功自如,且力道什么的都翻了几倍——寒热两股真气斗了几天终合成了,郭小稳不知道此时的他功力已与父亲无二了。周婆婆见状仓皇而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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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回:杀出重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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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婆婆仓皇逃走后,郭小稳解了雪燕的­茓­道,雪燕再次情绪失控抱住郭小稳哭个不停,郭小稳这次没有感觉惶恐,只是把雪燕紧紧拥在怀中,也不舍放开。此时梁仁左悄悄溜了,往哪个方向不得而知。

雪燕情绪平稳后,也没放开郭小稳,她多想让这样的时光再长一点——可她还是选择了与他别离。整个山林很寂静,昆仑雪山就在眼前,雪海帮也就在这茫茫雪山之中,这里是雪燕从小生长的地方,她想与郭小稳从此在一起浪迹江湖,长相厮守。可她有许多放不下的:雪海帮的兄弟姐妹,被她视为再生父母的雪魔。她也知道,郭小稳也有些许放不下,那白山黑水间也有他放不下的。他们不能太自私,所以选择离别,只为下一次重聚。

“这里是昆仑雪海,外帮之人不方便逗留,你还是......先走吧.....”

“好,就此分别吧......等一会儿,我又舍不得走了。”

“这一别,不知几时才能相遇。小稳.....珍重吧。”

“有缘总会相会的。有的人总是在他们找不到对方的时候对方会出现,但当对方出现时却又满不在乎,而我就是那样的人。”

“你又何苦这样呢,那你朝思暮想之人岂不是永远不知道你的心意。”雪燕泛出泪花?

“只怪我不善言辞,情感之事不太细腻,我不需要她懂我希望知道天涯海角有人在思念和寻找她。”

雪燕不再说话,将一路随行的木箫塞进郭小稳手中,头也不回的朝昆仑山走去。

郭小稳朝看着木箫,木箫一个孔中塞有一张纸条,郭小稳打开,上面写道:“长白昆仑,千里之遥,只望天涯海角也可与君咫尺相依nAd1(”郭小稳还不想回长白,他还想在这里几天。他的心暂时被扣住,无法往长白再前进一步,可他的勇气也被限制,让他也不敢往昆仑前进一步。

再说几日后,霍俊昆一行人只差匡昊一人,霍俊昆提议找到匡昊,带着马灿临死没有说完的话语毛也同意,上官父女自然也同意——可找寻到匡昊又谈何容易,一路打探下来几乎可说是没有任何线索。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行程中又有怪事发生:那日远远的毛就感觉不对劲,道:“好像什么东西烧焦了。”

“你鼻子怎么那么灵,简直就是狗鼻子!”上官懿笑着拍拍毛肩道。

“你又取笑我......这是狼的追踪术。”

“哈哈哈......这还真是狗的亲戚,哈哈哈哈......”上官懿笑得弯下了腰。“小懿!”“哦。”父亲一声严肃上官懿就老实了。

“少侠闻到了什么?”“说不上来,就如同­肉­烧焦了一般......”果然在爬过一段大坡后,坡底横七竖八地躺着十五六个被“烤焦”了的人,霍俊昆赶忙上前查验“同道中人!是大内的。”

“徒弟,何以见得?”上官一飞道。霍俊昆从一人身后搜出了一块腰牌“金羊卫”道;“我们宫廷十二侍卫队装束基本一致,虽烧焦看不出来,但用的兵器除了统领的都是统一打造的,无论刀枪剑戟,我都能分辨。还有这块腰牌我更能断定是大内之人。”

毛一下子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道:“这里可不像旱天打雷的地方,而且刚刚风云如旧更本无雷电之势,可这些尸体还有余热,这又是怎么回事?”

“不会是他吧——”上官一飞盯着这些尸体道。

“没错就是他——‘独鬼火蟒’秦雷nAd2(”话音伴着一位老道在坡头出现,那老道轻功一使下了坡来,旁边有两位男女老者,神态颓然,醉醺醺的很不­精­神,男的腰间挂酒葫芦,女的斜背酒壶。“白杨,你也来了。”上官一飞道。众人惊呼,毕竟见到当世十绝这样的高手都有丝肃然起敬。

“今日我与这两位恰巧碰上秦雷,他正与一队大内人马厮杀,而大内高手如云,且人多势众。他寡不敌众败退而去,但那帮大内之人也大都负伤,有的当场已死——“独鬼火蟒”也是十绝之一,且­性­情火爆,内功、招式均以烈火著称,与之交手的若不是绝顶高手都不能挨得住那份热。秦雷虽有如此­性­格,却痴爱武学,心无城府,江湖义气、国家大义感颇重——可单纯往往能招至悲剧

“你们现身西藏,目前有何打算?还有你为何只身前往,其余弟子呢?”上官一飞问白杨道。

“对决的日子快来了,我得快我让他们都别跟来,他们也别来......”白杨说话与在点苍一般透露着神秘。

“那不妨与我们同路吧?”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白杨道。一行人又上路了,行走了好久,众人决定找个集镇歇脚顺便继续打听匡昊的下落。

“你在来时恐怕还去了那儿吧?”上官一飞道。“嗯......只不过她不在了。”

“不在了?”

“我去时已是人去楼空。后来‘酒公’慕容德川、‘酒婆’薛子皿与我相遇,也与我同路到了这,他们说有要事要做。她为什么连赎罪的机会都不给我们,为什么——这次我只求解脱。”上官一飞望着白杨的背影,自己跟在后,深深叹息好像有千言万语般。但上官懿、毛、霍俊昆可能就不清楚了,只因为他们没看过那段经历——这段不为人知的往事他们终究会知道的。

藏舍中,匡昊的伤已恢复得有七、八成,他摸着黑龙,躺在床上思索着nAd3(易静在另一间房里用笔画着扇面,她描摹着“彩蝶戏花图”,这与匡昊前两次的扇面图的风格大相径庭,她得知匡昊爱扇,这是她制作好要送予匡昊的。

外厅里来了一拨人,后来接着一拨人到来,弄出了些声响。

“余爷,怎么这些时日才来。”“别说了。”余积磊摸了摸胸前的斧伤,用萧正谋烫伤药擦拭着自己的左臂道:“一个对头不算,又遇到一个。对了,师傅呢?”

“主人答应你了,去昆仑找张斜涛。”

“好好好,我就说嘛,师傅愿意帮我这个忙。封寒一,听到了吧。”“尊师肯帮忙那太子的大事就更能成功了,蓝龙也了有着落。”屋里的陌生人道。

匡昊从里屋走廊悄悄探望,那张脸也是熟脸——那陌生人剑眉星目,鹰钩鼻,身高六尺,使一口金虹宝剑,名叫封寒一,为大内金龙卫统领。“你这一路来到底遇到了什么,为何把我约来这?”

“说来惭愧,今日来时遇到一黑汉在练功,手下口无遮拦言语中伤了他,说他是这般武学蝼蚁,有何造诣。谁知,他要与我的手下比试,谁知,一股脑上去的三人都被他用雷火之功给烧死了,我等与他交战,不料还被他给灼伤了。”

“遇到此人你也真是时运不济啊。”

“什么意思?”

“那人就是十绝之一——‘独鬼火蟒’秦雷,内功以烈火著称,你怎招惹得他?”

“最近真是怪事频发,突然间高手云集,你说会不会是开七搞的鬼,想找人来对抗?”

“无所谓,总之太子心腹大患就得除了,高手多更好,杀了十绝中一绝,从此便可名扬天下。”

“白日做梦,杀十绝,你能杀得了我师父?”

“那不好说......”

“不与你争论,还有,匡昊还没找到。”

“你带着五十个金羊卫都没杀了他。怎么可能杀不了他。”

“他有黑龙。而且他比以前真的厉害了太多。”

“他绝不可能那么厉害,估计是黑龙太厉害,这次金鼠卫、金猴卫、金牛卫都来了,太子让一百金鼠卫去杀开七夺回其余三龙,一百金猴卫去寻匡昊踪迹,金羊卫与金龙卫、金羊卫共赴雪海杀龙翔天。”

“开七有陈仁海相助,恐怕没那么容易。还有雪海帮那边也很棘手,龙翔天的武功你又不是没见识过,你想想伏龙寺那口钟是怎么破的.....”“别那么悲观,陈仁海他们双拳难敌四手,龙翔天倒是难,先叫他们去探路,我等随后到,杀掉龙翔天是太子之命,我等还需下点工夫啊。”

这些话让匡昊感到危险重重,整个房舍四周都是大内之人,逃跑不免被发现,只得一拼。正门处没有守卫,突围后抢马而逃还可以跑出重围,匡昊叫易静在窗前等待,突围后听声音跳窗,匡昊接住后立马逃走。

易静照做后,匡昊来到前厅,手握黑龙一招“山崩地裂”将几层屏障劈裂,现身在封寒一和余积磊眼前,屋里所有人惊呆了。“好啊,得来全不费功夫。”可话音刚落,房顶却破了,又是那十八个人,一一落下,为首的执雪龙,其余都拿弯刀,那面旗还在。

“你们是何人?”余积磊道。“十八魔骑.....”匡昊怔了怔。

“原来是十八魔骑,怎会来这儿。”封寒一还带着自信,不知危险就要降临。

“杀了你们......”执旗者道。“哈哈哈哈哈......就你们......”匡昊听后都额头冒汗,而封寒一却还在愚蠢的发笑。

“十八人吧,那恐怕不够......听我的......”

“别发令了。”队伍中有人道。屋外的打斗声传了进来,十八魔骑还带足够的人手,混战在门外已经打响了。

“好啊,你们敢公然与大内作对,就让封寒一来领教高招——”说罢封寒一剑出鞘砍向十八人。

“动手!”说罢持旗者舞旗与封寒一交战,其余的也都打开,匡昊腹背都是敌人,只得先对付恐怖的十八魔骑,匡昊与杨恩黎斗起来,匡昊的黑龙步步紧逼,可杨恩黎的雪龙却能戈挡自如,匡昊配合身形尽量隔开十八个人,因为十八人在一起才是最大威胁,可杨恩黎一人匡昊应付也很吃力——匡昊对黑龙有很大的研究,加之萧正谋所传的吐纳术与段­干­诡风的武学,运用黑龙已经很是熟悉。可眼前这位骑手,好像对雪龙的功法招式了如指掌,尽管在功法上逊于匡昊,但雪龙配备,大大弥补了不足,二人交手三十余回合,匡昊败迹渐露,只能死撑。而屋里萧正谋的徒众,余积磊的手下都死了,只剩余积磊、封寒一,余积磊不知从哪摸进里屋,见到被外面的声响吓坏的易静,“这才是得来全不费功夫,有了你,匡昊不愁拿不到,易静想喊出声可外面打斗声太大,只被余积磊打晕。然后余积磊从后屋将床挪开。“早就准备好了!”说罢将一块大砖扛走,抱着易静往下走去,逃出了房舍。

厅堂里封寒一的金虹宝剑已被三骑手、四骑手联合夺下,只见六、十一骑手双双一拳击来,封寒一左右回击可力道挡住一拳后被另一拳打飞,看阵势凶多吉少。

匡昊旋砍杨恩黎,杨恩黎随着步伐逼近挡住,匡昊的力道一点点消失,只见其余骑手向自己发箭,十余只箭就在眼前,只得使劲最后一丝力道,一招“月满刃天”使出将所有箭挡回,杨恩黎趁机脱手一­棒­正中匡昊腹部,匡昊内力大散手丢黑龙飞倒下去,回头看封寒一,封寒一已经溜走,“鼠辈......”杨恩黎道。

杨恩黎向前拾起黑龙,扔给手下,“回去交差”。而后,举起了雪龙,朝匡昊头部猛劈下去,匡昊有气无力看着,可一瞬间双掌忽然起势狠狠也击中杨恩黎小腹,杨恩黎没防备没打到匡昊却遭反击,杨恩黎一个趔趄匡昊趁势踢出一腿将杨恩黎踢向众骑手,后趁乱逃出藏舍。

众骑手扶着杨恩黎,杨恩黎擦了擦嘴角的血迹道:“他还能发出这么强的掌功。没人能在我们手里逃出,可他却能逃两次,我们绝不能让他有第三次,追!”说罢十八人出了房舍,拍马而上,匡昊徒步跑到原定地点,发了信号,易静迟迟没有回话,心想自己必须活着才能找到易静,可杀出第一重围的他,能否成功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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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回:新仇旧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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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匹马没有在大漠时狂奔带起的烟尘,但在苔原上速度似乎也没有慢下来。

匡昊带伤逃了半个时辰,着实筋疲力尽,步子越来越缓慢,最后只得趴在这冰冻的土地上气喘嘘嘘——若不是内功深厚,早被高原的气候给弄得七窍流血了。十八魔骑渐渐,不对,是迅速出现自己眼前。

“老四、老五,结果了他。”杨恩黎发令,两位骑手飞身下马,挥刀向匡昊砍来,此时的匡昊已无一丝气力反抗,只看着弯刀向自己飞来,他只得咬着牙,用恐惧的眼神看着刀锋到眼前。可一把剑,一把传奇的剑救了他。那人一把襟右格挡了四、五魔骑,两魔骑与之争斗,那人剑法矫若游龙,透露着一股幽幽山河之感,是熟悉神秘的白山黑水。两魔骑组合刀法而攻——这就是十八魔骑的可怕之处,只要二人以上,他们就会显示出惊人的默契。

可那人的剑根本没有被刀阵所限制,组合的刀阵造起一股网状的气力向那人袭来,那人持剑一荡,剑荡起的波澜毫不费力的将那网阵冲破,两骑手不肯就此作罢,持刀逼向那人,那人从容接招。十几回合后两人双肩的衣服被挑破,左右两肩都受了轻伤。杨恩黎见状停马,细细看眼前的剑客,再看看他身边的道家剑客,感觉这次追杀又落空了,不过愠­色­没有,只是淡淡地对匡昊道:“你在我们手下逃了三次,看来你的运气甚好,或许你命不该绝,但你觉得你能安然无事活到七月初七?”

匡昊有气无力地看着十八魔骑,“能.....”这个字几乎是他从口中挤出的。

杨恩黎对那剑客道:“阁下武艺高超,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那剑客道:“在下长白剑派郭玉龙。”

十八魔骑吃了一惊,杨恩黎吸了一口气道:“当世十绝果真名不虚传,今日阁下破坏我兄弟十八人之事我且记下,等七月初七后我兄弟若还有命在,必定要向阁下讨教几招nAd1(”

“能使大名鼎鼎的大漠十八魔骑赐招,郭某不胜荣幸。”

“后会有期——”杨恩黎撂下话就走。

此时匡昊的已快无力言语,眼看就要晕过去,可还在挣扎着说些什么。

“小兄弟,你要说些什么?”郭玉龙问道。

“去雪海,雪海......”说罢匡昊因体力虚脱休克了。

“你们知道雪海怎么走吗?”忽然郭玉龙对身后的徒众道。

“知道,但......雪海地处昆仑,那里是龙翔天的地盘,还有对决也不在那......况且此人来路不明,我们没必要去那地方。”“既是龙翔天的地盘,那我们还真得去,小稳没回来,我等来藏区寻访又无踪迹,雪燕是雪海之人,我们去雪海说不定能访到小稳的踪迹。把白虎弦鳕拿来,给他服下。他的内力很深厚,有佛门的呼吸法门,还兼容道家的心法功力,体内的多股气力竟能融合在一起,看来功力不简单啊。用白虎弦鳕让他服下,他凭自身内力就能醒来。还有把他带到马上,让他与我们一同前去。”

“遵命,掌门人。”

再说霍俊昆一行人在寻找匡昊途中遇到落魄的封寒一,霍俊昆大惊道:“封寒一!你怎会在这?”“这不是阿昆嘛,你此番来藏有何贵­干­啊?”封寒一笑道。“还能有什么事,寻回四龙,现在正在找寻匡昊呢。前方是否是萧正谋的房舍。”

“是倒是,不过我劝你们还是别去了。”“为什么?”“刚刚那里发生一场激战,已被摧毁,我杀出来才捡回了一条命,你去了也是竹篮打水。”“被毁了?”所有人眼前的打着一个大大的惊叹号和问号nAd2(

“是这样的......金牛卫、金羊卫、金龙卫的侍卫都在雪海,我提议你去雪海与其他大内统领相聚,我去寻金鼠卫,后与你们雪海汇合,后把这几日的信息都汇合,集思广益,商讨一下接下来怎么寻找四龙和匡昊。”“如此甚好......不过,各位意见如何......”上官一飞、白杨、毛沉默着,上官懿仔仔细细想着封寒一的话语,总感觉怪怪的——觉得怪的不是话,而是他的那份神情,这种东西霍俊昆不懂,因为男人的野心、小算盘最瞒不过的是女人。

原来封寒一误以为霍俊昆也属太子门下,想抢匡昊邀功,编了谎言说自己寻找匡昊。后他又误以为匡昊已命丧十八魔骑之手,所以骗走这一行人后到雪海吩咐个把手下来收尸不是易如反掌。

“雪海啊,我们要去,咱就去那......是吧......老婆子......”“嗯......老头子......就去雪海......”这一对醉老人平时不说话,却在这时开口,着实奇怪。

“那......”“既然还是无目的,去雪海也无妨。”毛道。“我没意见。”上官一飞、白杨齐声道。

“阿昆,这是去雪海的路线图,你们若不识路,就按上面的走。我先去了,雪海再会。”封寒一递给霍俊昆一副图纸道。

一行人又往昆仑雪海出发......毛觉察到了一点不妥,这图纸的怪处他也说不出来,可他知道此次前往雪海恐又有是非发生。

上官懿想反对大家去雪海的看法,可没有任何理由,只能小心跟随。

日子一天一天的走过,昆仑雪界宫的寒菱早已坐不住了,龙翔天答应他去找张斜涛,可却迟迟不动身。她终于忍不住了,对龙翔天道:“龙帮主,什么时候去找他......”“快了,你吃了午饭就动身。告诉我你想吃什么。”眼看龙翔天要出发了,她既喜又气,喜是喜快要与心上人相聚可气的是龙翔天明明有能力却到现在才动身,所以一向老实的她也想为难龙翔天一把,道:“我要吃河蟹、醋熘鳜鱼、清炒虾仁......”她暗喜龙翔天定没办法做到,因为这几日她都是吃山中野味,要不就是一些野菜,而她所点的是江淮一带的菜,她想在这昆仑地界,龙翔天一定弄不来这些东西的nAd3(

没想到龙翔天却只说了一句:“上菜。”徒弟们变戏法般将寒菱点的菜肴端了出来。

“你吃完了来雪界宫找我。”寒菱带着惊喜用了午饭。来到了大厅

“可以出发了吗?”

“嗯......诺牠一身喊,一只白毛大虎跳入殿中,寒菱吓了一跳,“这......”“你脚力不行,若是我一人到很快下山,可你不行,所以这白虎就当你的脚力,它是我的坐骑,坐上去吧。”说罢龙翔天坐上白虎,白虎没有反抗,寒菱慢慢的挨近,小心翼翼地坐上了诺牠。

“走!”一声虎啸,诺牠飞身下了雪界之中。

山下茅屋的今日可是热闹。萧正谋与张斜涛正在交手,“张斜涛,你真该醒了,你跟她,不可能的,太子不会放过你的,只要投入我麾下,定保你无事。”

“呸,堂堂十绝竟唯太子是从,当年若不是将你的独门奇水‘蓓蕾仙子’投入宫中各大取水之井中,寒菱生母又怎会含恨而死,她又怎会无端自尽,逆贼,杀人害命就是你。”

“哈哈哈......我好言相劝,你却要将昔日旧账翻出来算,就算我当时不将药水送至宫中,你与你的心上人就会有结果吗?皇帝老儿会成全你们?太子又怎么会放过她和你?你们在一起,可以幸福?你愿意让她这么一个娇贵之人跟你亡命天涯,恕我直言,你俩的门第只会让你们的痛苦将来越积越深,最终不可自拔。现在她已身亡,太子还不放过你,这就是你们相爱的结果。若是你还执迷不悟,我只有得罪了。”

“花言巧语,搬弄是非,今日我就与你新仇旧恨来算一账吧。”说罢蓝龙起剑直接造出一股气力直逼萧正谋,果然是对蓝龙已钻研多时,萧正谋使出“华山狱握爪”用双手将蓝龙真气慢慢旋开,双手一抓真气破了,将两人震出数尺远。后张斜涛持蓝龙又走了一十八式剑路,招招气力十足,萧正谋以般若金刚掌格挡,忽然反转起连环腿反攻,张斜涛蓝龙一横,运内力将蓝龙真气逼出,二人再次双双震出。

“王兄,你真看白戏啊!?”“要不然呢,我不会违约的,他的内功招式都很高强,加之神器蓝龙,你恐怕夺不下来了。”

“我­精­通一十四路武学,还拿不下他?”“你不是说是来招贤纳士的吗?”“招不到活的,就把死的留下,蓝龙不就还是我的吗?”

话音刚落,萧正谋使出独门自创“花影功”,忽然似假似真的出现多个重影围住了张斜涛,那重影就如同花瓣一般,张斜涛不会御剑,也分不出真假,只得旋劈,一阵蓝龙真气将所有幻影打散,可真的萧正谋又使一招“摘叶飞花”从张斜涛头上掠过,后下腰出掌打中张斜涛胸口。“乌沙掌!?”“哼哼,还算你有点见识。”“啊——”一声嗥叫,张斜涛又使剑砍来,剑式无比凌乱,根本看不出套路,萧正谋摸着招式又接了几招,被张斜涛翻身一剑杀来了刺中了左腿,可毫无效果“少林金钟罩!”张斜涛惊奇道,萧正谋武功果然深不可测,会如此高深武学不说,连蓝龙都不能伤及他。

“蓝龙也不过如此——”“呜......”只见张斜涛口呕黑血,很快乌沙掌的杀伤力就来了,萧正谋的掌力比余积磊强了不知几个级别。

“好了,最后一式。‘控鹤擒龙’。”话音刚落,竟左手握住张斜涛左臂锁肩后一阵猛摔,张斜涛被震得失去了知觉。“你们­干­什么?”王羽石、萧正谋一看是一个黑少年,那人正是在昆仑山脚停留几日正欲离开的郭小稳。“王兄,你说的,帮我清理闲杂人等的。”“好吧。”说罢腰间混镔铁链一把挥向郭小稳,郭小稳竟能接住。“你是谁?竟有如此身手。”“我是谁并不重要,但我知道你们肯定图谋不轨,这可是雪海,你们不怕龙翔天吗?”“哦,原来是龙翔天的人,受死吧。”链子挥舞着如同散花般,可郭小稳不知哪来的功力,竟将招式一一挡回,王羽石与郭小稳交战起来,忽然林间一声虎啸,“不好,龙翔天快来了。别惹不必要的麻烦。”王羽石只得放弃与这武功奇高少年争斗。

萧正谋离开时急促,大意没带走蓝龙——其实刚刚的自己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拿下张斜涛的,自己的金钟罩已被蓝龙击破,现在流血不止,只得点­茓­止血,而且几次蓝龙真气与体内气力抗衡现在萧正谋体内早已气海翻腾。

“啊,小涛,你怎么了,醒醒啊——”寒菱哭喊着。郭小稳看到后默默躲进丛林中观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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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回:再入魔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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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翔天被眼前一切惊呆了,寒菱毕竟还小遇事若没法恐怕只有眼泪可流,可自己惊呆并不是张斜涛的伤势,而是竟然有人在自己下山这段时间就将持有蓝龙的张斜涛制服——雪猫在一早就将萧正谋到雪海地界的消息告知龙翔天。他认为萧正谋虽位于十绝之中,但龙翔天以张斜涛的武功和蓝龙的威力来看,萧正谋一时伤不了张斜涛,恰巧他到了就能手刃他报仇。至于报什么仇,当然从之前张斜涛的话语中就可以看出。

龙翔天弯下身子,轻拍寒菱左肩道:“让一让,寒菱,我来看看。”寒菱却迟迟不肯让,因为在她看来这一切都是龙翔天拖延时日造成的,“我知道你现在怎么想,但他深受重伤,内力大幅消耗,若你不想让他醒来,我便不看了。”寒菱梨花带雨又使劲摇头,一时间不能言语,只得让了让后在一旁目不转睛的盯着。龙翔天解开张斜涛衣襟——一个乌青的掌印,与匡昊身上的一模一样,甚至颜­色­比匡昊的还要深。

“乌沙掌......难怪旁边有一摊黑血。”

“都怪你,若不是你拖延时日,小涛怎会被­奸­人所害......呜呜呜呜......现在可如何是好......”寒菱哭喊着。“我失算了,对不起,我大意了......我......”“不听不听!你还我小涛,你还我......”寒菱的哭泣声使自己哽咽得不能发声,双手推搡着龙翔天,只有在这种时候,寒菱的情绪才会爆发得如此强烈。龙翔天双手扶住瘫坐着的寒菱道:“听我说,乌沙掌虽至毒,但不是无法医治的,你先上山,去找雪狐木辛成,他兴许有办法。诺牠——”白虎一声虎啸,龙翔天在诺牠旁一阵耳语,那白虎竟好像听得明明白白,驼起了昏迷的张斜涛,后走到寒菱身边,蹭了蹭寒菱的衣角,寒菱赶忙骑上诺牠一点顾忌都没有。诺牠一声长啸,奔向山中。

整个林子只剩龙翔天了,不,还有躲藏着把所有过程都看在眼里的郭小稳nAd1(

“别躲了,出来吧......”此时躲在林中的郭小稳怔了一怔,缓缓走出林中——他惊讶相隔那么远,龙翔天在这还能听出有另一人的呼吸,果然是绝顶高手。

“阁下难道不想解释一下,为何躲在这儿?”龙翔天摸了摸自己炼制的一对龙爪道。郭小稳看龙翔天的一脸严酷,与刚刚的他完全不符,但也不想隐瞒,就将刚刚发生的事一一说了出来。龙翔天一阵惊讶,道:“你说,你一人挡住了王羽石?还有你看出萧正谋已经受伤了。”

郭小稳道:“不错。”“你是何人,身手怎会如此了得。”“在下长白剑派郭小稳。”“郭小稳?郭玉龙与你......”“正是家父。”

“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以你现在的武学修为,多加练习的话,假以时日,恐怕你父亲都不及你了。”“龙帮主过奖了。”郭小稳没将吃了白猿内珠的事告诉龙翔天——周婆婆的教训让他知道江湖的险恶,哪怕眼前此人已是当世绝顶高手。“别忙谢,雪燕在哪?”“龙帮主不知道吗?雪燕前几日已回昆仑去了。”“没理由吧,雪燕的脚力从山顶到山脚最多一日就行,年轻人,你恐怕在说谎吧。”“在下所说千真万确,龙帮主当然有理由怀疑在下,可龙帮主应该知道若在下心怀不轨又怎会来这雪海招人怀疑呢?”

“说了那么多,可年轻人,怎么解释你腰间这根‘燕鸣箫’呢?”

“这......这......”这当然难以启齿,若说出来难为情也罢了,龙翔天的脾气若不信,又会生事端;若不说定招误会,此时的郭小稳自然语无伦次了。“......没得说了吧。”“龙帮主,相信在下,这根箫......是雪燕赠与在下的.....”

“赠与你?哈哈哈......你编个好的理由我兴许还会信,雪燕这根箫是送给自己将来的意中人的。你?哼,黑小子,说实话吧,否则我可不客气了。”

“这....千真万确啊!龙帮主,在下若有欺骗之心,天诛地灭nAd2(”

“天诛地灭,若天地真的能奖惩予人,我也不必在这雪海二十几载了。我的心愿早就交由老天办了。好吧,不愿说,龙某只有不客气了。”

说罢,龙爪向郭小稳飞来,郭小稳运掌接挡,被震飞。龙翔天运功而上,郭小稳使出内家功法应招,龙翔天所练武功是根据自己玄门的功法所创的“寒冰龙爪”,龙爪一招一式都伴有严寒,郭小稳虽适应了热寒二气,可对手龙爪属严寒,自己也是主炼寒一时无法调出属火的内功,以严寒内功,只弄得自己越来越寒,体内火热的真气无法补给,又错乱了,一阵不适,一瞬间被龙翔天一掌击中倒地,强撑起来,又硬扛了几回合,龙翔天腾跃而起,一爪就向郭小稳头颅爪去,这一抓恐怕得脑浆迸裂后马上冻结,可一阵剑气袭过,龙翔天眼看不对劲只得侧翻一爪击破剑气。

龙翔天落下身来一看,原来是郭玉龙,“郭玉龙,多年不见,剑法不错”

“龙翔天,你的功力也­精­进了许多。”“郭掌门过奖。”“不过一代大侠竟欺负小辈,传出去后对‘昆仑雪魔’这一称呼的名誉恐怕不好吧。”“郭掌门不说还好,你说了我倒反问你,你们把我帮弟子弄丢是怎么回事。堂堂长白剑派把其他帮派弟子弄丢,还拿着本帮弟子的信物,这要是传出去,对你长白又有何好处?”

“你说的是雪燕?小稳,怎么回事?”

“父亲,雪燕的确已经回雪海了,只怕是遇到了意外。”“龙帮主,犬子一向不说假话,恐怕真是雪燕回山时出了意外,龙帮主在下认为得派人去山中搜寻,否则,你为难犬子又有何用?”“你可以为自己的儿子打保票,我也能为我弟子保证:雪海的路她熟记在心,雪海中少有人来,就算有,雪燕武功也绝非等闲,又怎会有人难住她,退一万步讲,就算不敌,发出信号雪海帮倾巢而出难道还对付不了。倒是你的儿子,此地无银三百两,手持雪燕的箫可又说不出个究竟。”

“小稳......这是怎么回事......”“父亲......小稳......无欺瞒之心,好......现在小稳就将真相说出......其实我与雪燕......呜......”忽然背后三枚飞针打过,正中郭小稳后脖颈nAd3(郭小稳失去了知觉刚要倒下时又暴跳起来,发了疯似的重重一掌打在父亲身上,郭玉龙一阵呕血——他不知儿子的内功已经出类拔萃,自己不能毫无准备挨这一掌。

后郭小稳中魔似的攻击父亲和龙翔天,由于事发突然,二人只得仓皇应招。“郭玉龙,你儿子肯定服了丹药之类的东西。”龙翔天边接招边说。

“何以见得?”“这三枚针恐怕是大内中的‘蓄激针’中此针者,若无服丹药,针上所涂刺激功力控制意图的药物只能让脖颈酸痛几日倒也无妨;可如果服了丹药,而且越补进功力的丹药就更能激发魔障,你儿子过了第一次服药魔障适应了丹药,且丹药已融入骨血之中,否则再入魔障不会这么了得。”“那可有破解之法。”郭玉龙带伤与龙翔天一同与入了魔障的郭小稳交手,已经有点吃力了。

“点他的三处大­茓­,可暂时止住一会儿。”说罢龙翔天闪转过郭小稳一掌,接近后一掌打到郭小稳的左肩,郭小稳一时没站稳,郭玉龙、龙翔天趁势上迅雷之势点住了郭小稳身上的三处大­茓­,郭小稳瞬间没知觉倒地。“这是何人所为,龙帮主,这恐怕与雪燕失踪有关。”忽然树林中一阵树叶闪动。

“谁?追!”龙翔天追上,郭玉龙吩咐属下一部分照顾好郭小稳,一部分跟上,自己带伤肯定跑不快,只得叫手下搀着自己,而一路来的匡昊已醒,目睹刚刚一切,认同龙翔天说法,也默默跟了上去,而且他知道是谁所为。

黑影被龙翔天抓住,一个脱身,转身一掌却被龙翔天截住,龙翔天一抓将他甩出数丈远。那黑影翻身跌倒,在地下翻滚后一个鲤鱼打挺爬起,纵身逃跑。

龙翔天追到了一片开阔地,只见几十个大内高手在眼前。捆绑着二位女子,一位是雪燕,另一位他不知道。随后郭玉龙、匡昊等人赶到,匡昊道:“你们果然把易静绑来雪海......你们......想­干­嘛......”“匡昊,你竟然没死?”为首的封寒一道——刚刚偷袭郭小稳,被龙翔天甩出的人。“托你的福,我好得很。”说罢擦拭着自己的黑龙准备进攻。“你们隐藏雪海之中,扣住雪燕,还使郭小稳再入魔障是怎么回事。”龙翔天道。

“在下奉太子之命来取龙翔天的首级。”“哈哈哈......不自量力,只得拿我的徒弟威胁我,你们在雪海地上造次,我岂能放过你们。”“别高兴太早了,小姑娘,过去试试你的帮主的高招。”一旁的余积磊边松绑边道。松绑后的雪燕双眼通红进攻龙翔天,龙翔天只以轻功和一般招式挡——他自然不愿意伤害自己的弟子。“你们喂她吃了什么?”龙翔天道。

“亏你还曾在大内,难道了‘失心散’都不知到吗?”“你们真歹毒。”一旁的匡昊道。郭玉龙受伤较重已不能再大幅度交手,“匡昊,你要敢过来,这女子就......”封寒一用剑抵住易静的颈部,手下也没有任何动静。

一旁龙翔天交手的雪燕已连击龙翔天两拳一腿且劲道十足,龙翔天虽内力有耗但仍然有气力对战——这就是封寒一和余积磊的点子,想叫龙翔天耗尽内力。匡昊拎起黑龙,死死与封寒一等人僵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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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回:忠义可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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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界宫中,雪狐靠着龙翔天的椅子酣睡着——这是他练功走火入魔的后遗症之一,嗜睡且轻易不醒。宫外下着大雪,一声虎啸诺牠驮着张斜涛进了宫,寒菱下虎快步走上去,见到雪狐正在酣睡,呼喊道:“木辛成、木辛成......雪狐......雪狐......”可雪狐就是醒不了。

寒菱急得又落下了泪来,此时训练完徒众的雪狼、雪兔到雪界宫来歇了歇脚,见状雪狼走上去一巴掌打在雪狐脸上,瘦小的雪狐被打下来滚了几圈却还是呼呼大睡。“看来又发病了,而且还挺严重。”“走火入魔?”寒菱不解又焦急的问道。“嗯,雪狐练的‘无相风雪寒功’功法本身就很复杂,再加上他本身体质较弱又练到如此复杂的功法,所以留下了很多毛病在练成功后......”“那怎么办?他......他快不行了......龙翔天,哦不,贵帮主让我来找雪狐的。”“那就要等他自己醒来了......我们也别无他法......”

寒菱默默等着,但幸运之神眷顾了她,木辛成醒了过来道:“怎么回事?我又睡到了这里,是不是你打的我耳光,雪狼?”“嗯,叫你不醒,一看就知道你发病了,所以就给了你一记耳光,没想到你还是没醒。”

“好吧,说怎么回事?”寒菱流着泪将刚刚发生一切告诉在场所有人,雪狐听后,用自己颤抖的手——这也是后遗症之一,点­茓­时手会情不自禁地抖起来。封住了张斜涛的七经八脉,让­阴­毒不能很快在体内运行。“哎......寒菱啊,他中的乌沙掌很深,当世少有人能有如此深厚的掌力。若是被一般掌力所伤,在下还能用这雪海上的一些至寒的药来医治,通过寒疗法让他将集中的淤血带着­阴­毒吐出来,可这一掌打下去之时已将­阴­毒扩散,很难医治,反正我无能为力了。”

“这怎么办......怎么办......”寒菱急得语无伦次了nAd1(“不过还有一法。但凡练乌沙掌之人,都会医治此掌法,因为练此种掌法或多或少都会让自己受伤,所以他们都掌握治愈之法,只要找到会掌法之人,无论受伤程度深浅定能医治。”“可这又要上何处去找......要不是你们帮主,他会成现在这样吗?你们帮主耽搁这些许时日才带我与小涛相见,没想到我与小涛相见之后,竟快要­阴­阳相隔。”

“若不是我们帮主,你们恐怕连面都见不到,帮主为你做的你都没看到,其他的你到记得一清二楚。你知道帮主叫你上来,将他一人留住是多危险的举动。”雪虎伴着浑厚的步伐走进宫来,身后跟着刚刚将探听的一切都告诉雪虎的雪猫。“伤张斜涛的是当今十绝之一的萧正谋,他这一路上来还有一同伴叫王羽石也是十绝之一,如果他们现在要对付帮主,帮主很难应付,他让你先走就是想让你们安全,雪狐刚刚也说了,找到会掌法之人就行,那就不是不可能找到。”

寒菱沉默了,她心里现在又是五味杂陈­干­脆就选择了沉默。听了消息后的雪狼,抄起自己的一对峨眉刺就要下山,被雪兔拉住。“你要­干­什么?”雪虎严肃地问道。“还有什么说的,相救帮主!还不快走!”雪狼挣开雪兔就要往外跑,被雪虎死死挡住。“你这么去不就是送死?若真是他二人联手,你又怎能对付?依我看赶紧发帮中急令,让兄弟们集合在后山然后下山搜寻,五煞全下山去助帮主一臂之力。”

“好!”雪狼听后,来了­精­神马上召集人马,而雪猫却不以为然。

“阿靖,我看山中还有他人,抓到他们,更要紧。”“雪猫,这是何意?”雪虎道。

“今日后山探子来报,说雪好似被翻动过。”“翻动过?”“嗯,你想想,这大雪封山的,又怎可能有雪翻过呢?”“那你的意思是有人埋在雪里?还是故意的?可有谁想这么­干­?就算你我,都没有足够功力埋身寒雪地,就算埋身雪地,又是何目的?”“如果不是绝顶高手定然不能,可据我所知,峨眉派有一种“炙火丹”,原峨眉派弟子皆为­阴­柔­阴­寒之功法,她们掌门防止弟子练功走火入魔就炼制了此丹药给弟子练功时服用,能够给身体火热之力,抗拒过寒的气力nAd2(还有没有人会愿意埋身雪地,除非这雪地中还有另一番天地。”一旁的木辛成道。

“难道是峨眉的人?”雪虎道。“一时不敢肯定,可听雪猫的说不定有线索。”雪狐道。“好吧,雪狼,让帮中弟子一部分与你和雪兔去援助帮主,雪猫和我一同去后山雪地看看。雪狐带领剩余弟子保护寒菱和张斜涛。”“好——”雪狼一溜烟下山去,他话不多但行动迅猛,如狼一般,所以号“雪狼”。

再说山下的开阔地上的龙翔天还在抵挡着雪燕的攻击,雪燕如无头苍蝇般一次次进攻,龙翔天一次次抵挡毫不还手,内力虽十分雄厚但也消耗大半,此时雪燕一掌打过再次被龙翔天抵挡后,最终晕倒,没有起身。“你们......你们......”龙翔天怒目圆睁,龙爪握紧,气势逼人。“哈哈,龙翔天,你还真是有点功夫一直撑到她晕倒了。不过啊,你该知道的,服过失心散的,一次体力耗尽再恢复时会更不要命,一次次直至死为止,所以,不是你死可就是你的这位爱徒魂归西天了,如此姿­色­动人的女子,却马上要香消玉殒了,真是可惜。”余积磊的话语带有幸灾乐祸般的愉快,还有大功告成般欣喜。“你们若是不给解药,那在她恢复醒来时我就能让你们在她前先走,来给她陪葬。”龙翔天语出雷霆万钧,周围的大内高手都被逼得拔出刀剑。“别逞能了,龙翔天。你内力已耗半,能敌得过那么多人吗?”封寒一的剑架在易静脖颈上,狰狞发笑。“被我摔倒的卑鄙小人,有能耐来与我单打独斗!”“哈哈,我可不上你的当,现在牵制住你可不容易。谁会那么蠢!”

“哈哈哈,原来大内金龙卫统领就这点本事,靠抓俘虏来威胁别人,你打不过龙帮主在座的人我看可不会全权保密,以后你在太子面前吹嘘自己武功多么多么高恐怕就行得不太通了。”匡昊笑道。“你闭嘴,现在来挑拨离间,自己的命还有这女孩的命都不保还在嚣张。”封寒一的剑更靠近易静,易静想挣脱可被拉的紧紧的无法挣开。“匡某一身傲骨,不像你一般武功没登顶却还自以为是,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达到目的。好,今日你若敢对易静姑娘做什么,我就毁了这黑龙让你无法完全交差!”“住手!好,我用她换黑龙,怎样。”“昊哥哥......不要......”易静挣扎着——卑鄙之人,人人唾弃,这是不变的理。

“好,数到三你放人我给你黑龙nAd3(”“好,一、二、三。”说罢易静刚脱手就奔入匡昊怀中,匡昊也将黑龙给出,封寒一想用铁钎钩钩回易静,可钩却被一旁的受了伤的长白郭玉龙一剑打飞,“看来,郭某当年的决定是对的,我真不想变成这厮的德行。”郭玉龙捂着胸口缓缓道。

拿到黑龙的封寒一没有任何一丝羞愧,只是狡猾的他这才看出黑龙是假的——各位是否记得,在与十八魔骑一战时匡昊被杨恩黎击倒,黑龙落入了十八魔骑手中,这把黑龙只不过是匡昊这几日仿造的罢了。匡昊想到易静失踪后定是被他们所擒,又在萧正谋房舍中听到封寒一等人话语,于是断定易静定是被绑来了雪海,造一把假的黑龙就是要换回易静的计谋。“你......你真卑鄙......”果然,封寒一也知道卑鄙一词了。

“你也配谈卑鄙。”匡昊抱着受了惊的易静道。后匡昊又感觉自己对易静失仪了,赶忙放开。道:“易姑娘受惊了......”“昊哥哥哪里话......”易静被匡昊放开后感到前所未有的生疏,她以为这场大难过后他们的关系可能会不在那么朦胧,但却还有那么一层窗户纸没有捅破。

“好好好,今日就让你们全都了了账,上!兄弟们,只要死的,不要活的。”

封寒一话音刚落,四面八方号角声起,雪海徒众蜂拥般杀将出来,“让我来对付你。”雪狼峨眉刺直挑封寒一眼前,两人交起手来,混战一触即发——雪海和长白的徒众与眼前近百名大内高手交起手来。昏迷的雪燕被龙翔天抱起,道:“雪兔,你们在这与他们交战,雪燕着了魔道,得赶快送往宫殿中。”“帮主放心。”与余积磊交战的雪兔道。

雪狼武功迅猛可封寒一剑法也无漏洞,雪狼几个回合都没占到便宜,还渐渐处在下风,就在封寒一左轻挑雪狼左手肘时,雪狼没防住被扎伤,一旁的雪兔见势晃开余积磊想前去帮助雪狼,可她看出此人使出了“乌沙掌”,灵机一动,抬手一镖晃了余积磊一招,脖颈上的项环飞出正中余积磊头部,余积磊高大壮实,闪躲一招后没回过身形中招昏倒。“郭掌门、匡大侠、雪狼,不要恋战,赶紧撤......回山!”说罢所有人往山中撤,匡昊接过雪狼的手与封寒一过了一十五招不分胜负,扶着受伤的雪狼回撤,易静躲在郭玉龙身后,郭玉龙竭游龙,虽已受伤可仍挡住了数名大内高手的剑势。众人撤进雪海中,封寒一等人不敢深追,而后面现身的两位老人却说:“走,我们熟路追到山中,你们带足人手,我们将雪海妖魔一并剿灭。”说话的二人正是那日的酒公酒婆,这二人怎会与封寒一走到一起。

“到了雪界宫,你们能胜龙翔天?”封寒一不太相信。

“定能——”二人说罢,众人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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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回:草莽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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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界宫中,人满为患。

一帮人匆匆忙忙上到山中,龙翔天早已上山,让雪狐先为雪燕把脉。

剩下的人中还有受伤的郭玉龙和中魔的昏睡的郭小稳,除了长白弟子外还有雪狼、雪兔等雪海徒众,当然匡昊与易静和被绑的余积磊也随众上山。大殿虽宽敞,可那么多人涌入还是略显拥挤。

而随后雪虎、雪猫又带着一批晕厥的人进了雪界宫,“这些人你们在何处找到的,雪虎?”龙翔天看到这些昏睡之人不免有些诧异——这一群人中,他熟悉的只有白杨、上官一飞,但这两人都不省人事,其余的亦是如此,这也真够大吃一惊了。

而匡昊也是一阵惊讶,道:“阿昆、毛?他们,怎会在这......”

原来雪虎等人到达后山被松过的雪地后,发现雪地果真有问题——雪地多为硬地,可哪里雪被翻过的地但呈下陷式,带着疑问的雪猫、雪虎将雪地扫开,后来发现有一石板,打开发现有一地道直通地下,沿着地道走到底有一暗室,暗室里睡倒了一群人,那些人均没有知觉,但呼吸还在,后来雪虎与雪猫商议后就将这些人都带回了雪界宫中。

雪虎将所有告诉了龙翔天,龙翔天沉默一会儿让徒众将中魔的郭小稳和雪燕先扶入后厅,后将让雪狐用寒冰冷敷郭玉龙瘀伤处,再将余积磊押入后山“悔心洞”着人看守,后将自己的内力输入郭玉龙的腑脏为其疗伤后叫徒众将郭玉龙连同匡昊和易静扶进会客室休息。

半个时辰后的忙碌后,雪界宫只剩下了五煞和睡倒的上官懿、霍俊昆、毛、白杨、上官一飞。“后山只有心尘老儿留下的‘悔心洞’,雪海后山有暗室,这事我们根本不知,又是何人将他们麻翻,放入后山nAd1(真令人费解......”龙翔天皱眉紧锁思索,却没个结果“帮主,可能有人比咱们更熟悉雪海......”雪狐道。

“雪狐,你的意思是......”雪虎迫于知道真相,竟赶在所有人前问出。“雪狼,你拥有狼的追踪术,闻闻他们身上的味道......”雪狐颤抖的手挥舞着,慢慢道来。

雪狼与毛有着同样的嗅觉,且都是与狼追踪术有关,怪不得一个号雪狼,另一个号“孤狼孩”。俯身闻了闻,道:“奇怪,难道是醉倒的.....那他们身上散发的酒气应该很强烈,不应该如此之弱......”雪狼自言自语道。

“帮主,属下知道有一种药酒唤作‘九香软筋醇’只要喝下该药酒的人将酒液喷出,周围的人吸入酒雾,酒雾进入肺腑,就会昏睡不醒,七日后醒来就没事了,不会危及生命,不过内功会有所折损,但只要武功高强之人很快就能恢复。”

“那又是何人所为?谁有这种酒?”“帮主,据属下所知,这种酒应该是峨眉外家弟子所持有。”“峨眉?我与这帮尼姑无冤无仇,怎会将这一帮人困入我帮山中?”才在龙翔天思索之时,山中警令起,五煞、龙翔天出雪界宫后,眼前的近百名大内侍卫步步紧逼,徒众步步防卫退后,双方剑拔弩张,宫外的场地上气氛格外严重。大内侍卫们身后是金龙卫统领封寒一,旁边的老头、老太太很熟悉,当然是酒公、酒婆。

“哼,一群鼠辈来我昆仑雪瑚甚,还有那人,你上次被摔个遍地打滚这次还敢来犯?”龙翔天傲慢的语气透露这杀气——内力雄厚的他,上山后功力已恢复八九。“我来只是讨要我同伴和逆贼匡昊,今日,与你算账的是这俩位。”“他们,他们是何方神圣?找我有何贵­干­?”

“魔头,亏你还说得出口!我是峨眉外家弟子酒公慕容德川,你杀害了峨眉的心尘大师,还有众多在此修炼的峨眉弟子,这等仇恨,我等岂能不报?!”“等等......我杀那帮人不假,可又是谁将这一切告诉了你们这些峨眉弟子。”

“当然是我了nAd2(龙帮主没想到,我没死吧。”前排持剑对峙的梁仁左道。“哦,是你这个鼠辈,上次没死算你撞运,不过你又是怎么知道的,这事我没跟任何人说起过。你也只有告密当小兵的命......”“谁告诉我的不重要,我也不是小兵......我还是大内金犬卫......”

梁仁左的话语有些,好似不愿说起自己的身份,原来他到雪海全军覆没后找到在雪海封寒一分布的人,后来遇上封寒一,封寒一嫌他无能,只让他当手下,没再给他统领的权力——梁仁左武功不及封寒一,只得言听计从。

“说够了没,今日我俩就将你这大魔头送至­阴­曹地府!”慕容德川恶狠狠的脸嘴如同只豹子般凶猛。

“大胆狂徒,敢对帮主出言不逊,让我雪虎领教你的高招!”说罢,无锋重剑出鞘,与慕容德川交手,慕容德川嘴里喷出的酒箭,酒箭直逼雪虎面庞,这酒箭的运作功法是上乘峨眉的武功,用自身内力将酒里的水全部逼去后纯酒喷出后如同箭锋利无比。可都被雪虎一招剑式挡了回去,只得以峨眉掌法加上自己所练醉拳紧逼上去,雪虎谨慎接招,慕容德川根本讨不了好。“老头子,魔头交给我了!”说罢飞身前去,酒壶脱手而出,直逼龙翔天,而一旁的雪狐双刀出鞘,一刀挡回自己被震了一会,后二人交手——薛子皿的武功还在慕容德川之上,雪狐长短双刀互助进攻,薛子皿如醉舞般持酒壶挡回,雪狐练功走火入魔后内功使出不稳,所以功力跟不上,接了几式后便处了下风,就在酒壶的酒洒出后,雪狐被一阵酒“罩”着,雪狐的刀锋顺着袭来的酒滴划去,酒滴被划开,而瞬间又因分开变得锋利起来,所有酒滴被薛子皿使双掌用内力一逼如针般杀向雪狐,雪狐猝不及防,周身被划伤。雪狐不怕刀伤,可酒沾伤口,疼痛翻倍,后一招下盘失误,脑袋被酒壶狠狠的砸了一会儿,头皮出血,败下阵来。

趁雪狐败阵倒地时,酒婆使出峨眉内家“金顶­阴­铁掌”双掌直扑倒地的雪狐,谁知雪狐短刀脱手而出,径直旋风般砸向正与雪虎争斗的慕容德川,薛子皿为救德川一口酒箭从口中喷出,将劲道十足的刀挡回,可眨眼间雪狐手持长刀再一次疯狂扑上,薛子皿同样无法防备被砍伤右臂,雪狐一招“声东击西”扭转了败局nAd3(薛子皿却不甘示弱,酒壶中的酒通过内力天女散花般喷出,靠近一看酒滴形成了箭头般锋利状,且如黄豆般大小,眼前的酒滴步步逼近,雪狐只得以长刀作扇式劈砍抵挡怎奈酒滴如牛毛般密布,雪狐的脸颊、肩胛、膝盖被击中后有了参差不齐的伤口,而且喷出的酒滴如内力运推般将雪狐震飞倒地。

带有伤势的酒婆恼羞成怒,步步杀招直逼受伤的雪狐——雪猫可容不得这一切,瞬间一把短剑压将上去,与薛子皿争斗,雪猫招式凶狠,薛子皿刚刚受了伤,不得不小心应付,两人厮杀得不可开交。

而在一旁打斗的慕容德川将葫芦里的酒用完了只擦伤了雪虎的左大腿,自己却被被雪虎一记重剑劈到腰上,一个掀翻摔地,封寒一见状惊呆了,雪虎武功至少比自己强——素然他不知天高地厚,但也该知道谁强谁弱。

慕容德川捂着受伤的后腰躺在地上痛苦呻吟,薛子皿见状只得晃过雪猫,奔向慕容德川身旁。

“德川,你怎么了,你......”薛子皿没说几句就泪如雨下。

“没事......只不过.....好疼......我们真的不是他的对手,还有......杭州那件事,千万别告诉白杨,以后离他们远点......回峨眉告诉师傅,请求她老人家再收我们做弟子......你别哭......”

“嗯......走我带你去疗伤,我带你回峨眉,师傅会收回我们的,她只是一时冲动罢了......走走......我们走。”带着哭腔,薛子皿拉动躺着的慕容德川,“别费劲了,刚刚那胖子使的一记剑式太重,伤到肾脏......恐怕......恐怕我......呜......”声音断断续续中慕容德川闭上了眼睛。薛子皿一声歇斯底里的大吼后,瞬间泪如雨下在慕容德川尸体边悲泣起来。

此时雪海这边的心情倒不知,可封寒一等人可慌了,平时自信满满的他不知怎会遇到如此对手。他现在只在等,等着雪燕醒来,龙翔天个后院起火,他等来了——雪燕再此发疯般冲出,可与之交手的是刚刚醒来的白杨——昏迷五人陆续醒来却看到这般场面——雪燕与最早醒来白杨交起手,而雪界宫外更是一阵混乱。

二人从殿中打斗到殿外,白杨识得雪燕,可他不知雪燕明知不是对手还这么不要命地往上冲,自己使出平时的功力已将雪燕打到四五回,可雪燕还是不顾一切与自己拼命——他当然明白这是中了邪,可一时不知怎么应对,但他也明白,一旦耗尽内力还透支进攻,雪燕只会面临死亡。

“哈哈哈哈......龙翔天,我看你怎么办!如果你自断经脉,你徒弟所要解药我双手奉上,否则,我们只能看着她魂归西天了。”“封寒一,没想到你如此卑鄙!”醒后的霍俊昆道——毛、上官父女都已在殿外。“阿昆,无毒怎成大业,你还不动手,斩杀龙翔天!?”“我为何斩杀于他!?”“他是太子的心腹大患,难道你忘了!?”“太子......哦,原来你是太子的人,我只效忠于当今圣上,为何效忠于太子?!”“哈哈哈......太子即将登基,龙椅,他是坐定了,你怎会如此不识大体。”“不识大体,结党营私,乱臣贼子,今日我便铲除了你!”刀出鞘却被拦住。“徒弟,这一仗,师傅代劳吧......”上官一飞接过霍俊昆的刀道。

“阁下是......”封寒一道。“七强武者,上官一飞!”“哦啊哈哈哈,只要打败你,我便可名扬天下了。”

“就怕不能如你所愿。”上官一飞冷冷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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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回:智者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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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者千虑,终有一失。

刀剑本身就是兵器中最基础的物件,可越是基础的东西,就越有学问可钻研。

“七强武者”上官一飞与封寒一的斗争正是围绕刀剑展开,无极刀这刀法在霍俊昆手中已是威力无比,可到了上官一飞手中却变了风格,不知何故刀如同长在手上一般,运用得如鱼得水,刀法的­精­湛程度让一旁的龙翔天、毛、霍俊昆等人都吃了一惊了。

凭心而论,封寒一武功高强,内力深厚,其剑法更是大内少有。封寒一的剑法以两个字著称,一个字为“快”,另一个字为“准”。据说在一次在太子­宮­中,太子与其心腹商讨要事,一只蜜蜂飞入,嗡嗡吵个不停,太子恼于这只蜜蜂,便叫手底太监用拂尘将其掸开,但封寒一在此时竟一剑出鞘竟将蜜蜂斩落,在座之人无人看清楚他的招式,可蜜蜂已经落地且断成两截了。

封寒一与上官一飞打斗了二十余回合还没有分出胜负。一刀一剑,一攻一挡,两人的打斗如同一场可以欣赏的舞蹈一般——武打到了一定境界后就可欣赏,且观赏­性­极高,这就是武学的魅力之一。

封寒一的剑式虽好,但在打斗时太注重打倒对手,杀气腾腾,内力欠佳。而上官一飞的刀法每一刀的力度十足,无论攻守内力分的厚薄有秩,虽一时不能破解封寒一的剑式,但封寒一的剑式已经三十回合都没伤到上官一飞分毫,倒是封寒一越往后漏洞越多,已被砍伤了两处,但口子都细而浅,一看便知上官一飞手下留情。

封寒一的内力不及上官一飞,封寒一的体力逐渐不支,只得虚晃抵挡,可虚招怎骗得了上官一飞。上官一飞看准时机,忽然加快刀式,凭借深厚的功力力一扫将封寒一震出,封寒一抵挡的剑被甩出一边,自己也倒到一边,痛苦哀嚎nAd1(

收式的上官一飞回到众人之中,“师傅,你怎不杀了这乱臣贼子。”霍俊昆略带激动道。“对啊,爹,此人­奸­诈狡猾,绝非善类,一开始他提议来雪海之时女儿就觉得此时不妥,现如今您目睹他与酒公酒婆串通一气,将我等用迷药迷倒,后又妄图攻占雪海,我等要放过他?”上官懿也发出声来。

“冤有头,债有主。他没有伤害我们,我们杀他有何理由啊。况且就算要杀此人,也不用咱们动手,自然有人会找他。龙帮主......在下帮你擒得此人,全凭你处置。”

“多谢上官兄。”“龙帮主何谈谢字,若不是龙帮主手下相助,我等还在现在暗室里,就算醒了也不能脱身。”

“好,这­奸­贼的账我来算吧。”说罢龙翔天一步步紧逼倒地的封寒一,大内高手都胆怯不敢靠近,可先开口的却是封寒一,封寒一道:“龙翔天,若杀了在下,你那苦命的徒儿就真的魂归西天了。这样,我们做个交易,我把解药给你,你......让我下山怎样?”

“哼,那好,我且问你,你下山了这些兄弟你又该怎么办?”龙翔天的声音仿佛是从鼻子里呼出——这是他蔑视对手最常见的手段。“他们,任由你处置,呐,这是解药......”

封寒一掏出一个小纸包丢向龙翔天,“哼,为自己­性­命连兄弟之命都可以不顾,你何德何能大内。”把义气看得无比重要的毛义愤填膺道。

“白杨,将雪燕顶过来。”龙翔天道。一旁的白杨躲过发疯雪燕的一招斜抓,左肩靠上,双臂用力一把扛住雪燕,“接着,龙翔天!”将雪燕丢出后,龙翔天脚底一阵旋风,空中接住雪燕——雪燕娇小,所以轻易接住,马上龙翔天就将药粉灌入雪燕的喉部,才将雪燕放下。雪燕落地后一阵眩晕,又昏厥过去。龙翔天下一瞬间才意识到自己上当了。

“哈哈哈哈哈哈,中计了吧,龙翔天。”那笑声是一种幸灾乐祸之感,封寒一站起身来,笑道nAd2(“你......这真乃大丈夫所不为。”毛道。“他们将我大内之人拐来就是道义吗?告诉你们,这是‘七虫粉’,配合‘失心散’后的人会更加发狂,只要我吹动这个,她听到笛声就会进攻,当然还不止她,我吹奏时,那中了‘蓄激针’的那位也会一同出来,我看你如何应对。哈哈哈哈。”“.....罢了罢了,算我上了你的刁当,可你如若这么做,你们任何一人也别想离开这里。”“是吗?那我倒要看看你们雪海是否有这个本事了,哈哈哈......”话音刚落,封寒一手里多了三枚“蓄激针”,直接Сhā入了守在慕容德川旁的薛子皿,薛子皿毫无防备也中了魔,后封寒一横笛一吹,薛子皿、雪燕着魔似的向龙翔天攻来。

薛子皿虽没服丹药之类的药物,但心中充满仇恨,气血翻腾也可与服了丹药发挥同样的作用。此时的雪燕内力已到极限,若再无节制,恐真命不久矣。所以龙翔天只抵挡薛子皿的招式,躲闪雪燕,有时甚至挨她的招式。可就算如此,雪燕还是撑不住了。

命运就在此时转了个弯,毛似乎懂了什么,高高跃起,从利爪间一­射­,一枚钢钉飞出,轻击雪燕身体,忽然雪燕不再发狂,呆呆立住。一旁的雪狐似乎心领神会,忽然运足内力,一掌打向站住的雪燕,雪燕一口黑血呕出后,恢复知觉,回过神来。可身体虚弱直接摊下,只断断续续道:“雪狐,你...你们...帮主...怎么会。”

“雪燕醒了,太好了,哈哈,去死吧,老婆子。”龙翔天忽然几个掀翻,躲过薛子皿的峨眉掌式,使出十成力从天灵盖上一爪抓上,忽然酒婆浑身冰住,再一使劲薛子皿的头瞬间血­肉­模糊。

封寒一又惊呆了,忽然运功加大笛声,声音穿透宫殿后,着魔的郭小稳将殿内的徒众扑出,冲向龙翔天,雪狼、雪兔双双抵挡,可郭小稳攻势猛,内功已如同火山爆发般,两人根本不是对手,一旁的雪燕更急了,尽力喊出道:“小稳!——我是雪燕,你­干­什么——住手——”可郭小稳怎会听得道,但此时的毛再一次飞身而出,多根钢钉从利爪间­射­出,Сhā入郭小稳的七­茓­之处后,郭小稳一运内力将钢钉震出顺带将三枚“蓄激针”震出,也恢复了意识,封寒一见状无解,“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这样?你用了什么招......”

“封统领,智者千虑,终有一失,你用笛声左右中双层毒的雪燕,我就将将雪燕听觉先封住nAd3(你只知二者结合更能使人失去理智,不顾一切发疯,可你不知‘失心散’、‘七虫粉’虽相加毒­性­更强,可毒­性­是二者融合后相克不稳激发药­性­所致,在下利用这一点将不稳定的毒打出自然就无事了。至于郭少侠嘛,他内力十足,但蓄激针陷入后脖颈中,运功真气很少涉及此处,故一直留在脖颈之中。所以在下先封住郭少侠的七­茓­,让他全身运功后自然挣出。”毛道。

“......好,后会有期。”说完脚底抹油尽速溜下山去。其他人也随之匆匆逃走,龙翔天想到张斜涛的伤势还要医治,便不率领手下追赶。

清理完一切后,龙翔天逼余积磊告诉木辛成医治乌沙掌的方法,并照方法医治张斜涛,看到张斜涛有所好转,才将其放走——余积磊的心思明了,此时若不说真话,他日遇到龙翔天定没命,说实话不吃亏,说谎话吃亏,这笔明了的账他怎么可能不会算。在会客室中大家相聚,霍俊昆、毛也与匡昊相遇,匡昊与他们说了一路来发生的事,也介绍了易静的来历,霍俊昆听得有滋有味,但毛回想着马灿临终前的话,心思不是很明朗,觉得匡昊并不是大家所想那么简单。

郭小稳向龙翔天表明了对雪燕的心意,龙翔天态度不是很明显,说了句再考虑后就没说什么。

一场盛宴,十绝中有四绝在此,而且还有不少武学造诣高的后辈,今夜的雪海异常热闹。盛宴过后的夜,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这冰天雪地里的厢房是相连的,一间是寒菱照顾张斜涛所住,所相隔的三间分别是匡昊、易静、毛和霍俊昆的。

今夜注定不安宁,熄灯休息的寒菱守在张斜涛旁——乌沙掌恢复得缓慢,悉心地照料更有利于恢复。而匡昊房中灯却一直亮着,但交谈的不是易静与他。“匡昊,希望你不要有所隐瞒,你是否为太子所用?”

“毛......我......好吧,我是。”匡昊叹了口气道。

“那今日的封寒一是不是与你相识,而且同为太子卖命。”

“是。”匡昊每一句回答都看着被毛灌了蒙汗药的易静。“好......枉兄弟们还那么想找你,你跟他们是一伙的,那河盗头子为何杀你,你瞒了大家。”

“我......我是浑然不知,你快,快给我解药救易静姑娘。”

“等等,还有,尉迟宗龙的手是不是你斩断的?”

“是,可是他......”“好了,我算知道你为何让我们来这了,如果我没猜错其他大内统领恐怕也快到了吧,那些为太子效力之人恐怕都已踏入这片疆土了吧。”

“我是真不知他们为何而来,我只想找萧正谋来......”

“别提了,我们找到时,萧正谋的住所已被灭了。”“那是......十八魔骑......”

“哦,那你为了给太子尽忠,就提议来到西藏,进而间接害死了金蛇卫、金­鸡­卫的弟兄、又将线索断了。卢家父子无故失踪,恐怕你也知道吧......”“他们失踪?这我怎会知道?”

“别装了,匡统领,一路山来以为你是个心可昭日月的英雄,没承想,你城府如此之深,今日我与你可得有个了断。”

带着疑问的毛在知道匡昊为太子所用后,逻辑出差错,这一仗,能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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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回:信任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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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灯的光亮渐渐暗下,月光挤进屋里,照着匡昊带着胡渣的脸,他选择沉默,因为他知道,现在说什么也是徒然,他只能回答毛的任何一个问题,不能自己主动地解释。这场危机他目前已经不知如何化解。

“无言以对了吧,那河盗头子临死时,说道他们本只想杀你,而你又与我们共处一船,不得已才向我等下手,而死前他有有一言语未休,想必与他们为何杀你有关。还有,封寒一为何劝我们来雪海,不让我们知道其中的原委,还有卢家父子的无故失踪,这一桩桩、一件件事件,看似没有关联,可细细想来你都参与其中。封寒一建议我等来雪海,而你却碰巧来雪海;那日你潜进卢家的原因恐怕也不止是你说的那些;还有就是你用黑龙重伤了河盗头子以及你跳下水时便不见踪迹,我与霍俊昆上岸后几乎都在一个岛礁上,而你却不知所踪,后你斩下尉迟宗龙手臂。直到后来我才慢慢推理出你恐为太子所用,是太子党羽。你瞒了我们太多,可能,我不能相信你什么了。”毛道。

“原来这一切你都没有过问,我潜入卢家只是为了夺回红龙、黑龙,而至于我不见踪迹也不是我故意为之,我是被易静姑娘与她外公救起,这我也与你说起过。你知道我为太子效力后你才往任何不好的方向上想,你知道封寒一为太子办事,所以将我与他相提并论,把一些本身不存在的强加于我。那好,我告诉你,我是大内金虎卫统领,年幼时太子有恩于我,我在年仅二十时就被太子推举,皇上任命我统领金虎卫,但后来我一直为太子办事。那河盗头子马灿恐怕与太子的人有何恩怨,来杀我以泄私愤,亦或其他什么原因。至于尉迟宗龙,恐怕也是被开七策反后,开七编造太子恶行,后告知我身份,才与我闹翻。但我断他的手臂仅仅因为他杀了易静朝夕相处的外公,卢家父子的失踪我也不知,我没有什么隐瞒大家的。”

“哼哼,那好,你说找萧正谋,那你为何没去?”

“那是十八魔骑......”

“就算是十八魔骑,那总得有个理由吧,我告诉你,我被十八魔骑打晕后掳到了藏北的大雪山,那是我虽被灌有‘百日醉’但后来我被扛进洞后恢复了一丝丝听感,迷迷糊糊间听到什么宫廷、太子之类的言语nAd1(只不过我没有完全恢复,还在昏睡着,醒了后知道那个主事人称‘开七’,他想毁掉四龙,而且,你们应该认识,他就是一心想除了你的人,对不对?”

“他想除去我这不假,但是原因如何?我全然不知,我们十二路统领此次出行任务就是寻回四龙,缉他回去问话。可能是他收到风声,想对付寻四龙之人,且携四龙出逃已经是死罪,他想拼个鱼死网破当然要除掉我。”

“但你还是没有说实话,他对付的若是大内十二统领,为何还要设计让霍俊昆去毁了四龙,昨日霍俊昆跟你也说了白骨夫人府的事情,若是想加害霍俊昆,何不让陈仁海在那带足人手诱我与霍俊昆进去,杀了灭口?他只想利用霍俊昆,并不想杀害他。所以开七根本不想伤害霍俊昆和尉迟宗龙,他只是想杀你!”

“就算他想杀我,那我也没什么来瞒大家。你恐是记恨于封寒一所做之事,又因为我是为太子效忠才来怀疑以及质问我。你这么做又有何说法?”

“好吧,你没将你知道的告诉给我,我也不强求,但今后大家恐怕要对你戒备森严点了。还有那张斜涛为何拿假剑相诱,你到如今也没有去过问他,看来,你也不是想寻四龙那么简单。”

油灯完全灭了,今晚的月光也并不是那么明亮动人,可能是因为气氛,也可能因为周围环境——所谓隔墙有耳,门外一直隐藏的霍俊昆将一切都收入耳中——卢家父子失踪的原因他知晓,他放弃追踪只是放长线罢了。王羽石说了提防上官父女,他以此为信息,以为能抓出四龙的线索,可这些时日一无所获。相反匡昊这边却为他又理出一番头绪——尉迟宗龙和马灿都口中有话,但他没来得及听。而毛的一些分析不无道理,为何开七没有加害自己,河盗旗子上只写了“必杀匡昊”没写其他nAd2(萧正谋的住所被毁,就算是十八魔骑,那十八魔骑三番五次破坏自己的计划又是为何,这些线索也许能让他对寻回四龙有很大帮助。

霍俊昆忽感觉门要打开,赶忙窜进院中花台处躲避,但门不是一扇,而是两扇,第一个开的门是寒菱那间,只见寒菱开了门后直奔后廊,一个折弯,就不见踪影。

另一扇自然匡昊那间,毛大踏步出房门,却被匡昊截住,“毛,你若不信我也罢,那你把解药给我,静静是无辜的。”“无辜的?恐怕不是,你瞒了我太多,我不相信了。”毛撞开匡昊的身体,径直往前走,匡昊一把拉住他的肩,毛回头一阵狼吼。两人对峙起来,“识趣点,拿来,易静姑娘是无辜的,我就算瞒了你什么,也不会对你造成丝毫伤害。宫廷大内之事,你还是不知道的为好。”

“哦,那我不知的事恐怕会对我的兄弟们造成伤害,看来你果真不简单。”

气氛越来越烈,“好,你是铁定不拿了吧,那匡某得罪了。”

“好啊,打得过我便好,你可以牵制我拿回解药。若你败了,那我就为兄弟们早日除去你这危险之辈。”

手上所绑的利爪向匡昊的眼前攻来,匡昊已右拳抵挡,左拳出击反攻,毛一惊,闪转避开招式,忽而发出八支镖,从不同方位­射­向匡昊,匡昊一扫四方,飞腿做扫堂式将镖荡开。毛见状扑上,左利爪抓上匡昊右膀,匡昊一侧转衣被抓破且右膀上多了几道血道,又使出“双龙盖顶”运双虹之力,双拳侧击毛,毛双掌做挡式被震开,倒在院中,但又很快起势一记朝天脚回踢,匡昊猝不及防被踢中胸口,可匡昊身体壮实,退后几步,一招重拳击向毛,毛以利爪抓来竟被打歪——能将这打歪,内力若不是雄浑之辈,根本不可能。可匡昊的手上也被震得染满鲜血。

二人的在院里打斗近半个时辰,毛内力消耗程度大,匡昊经过两人传授武功,一路上来又历练许多,毛的内功当然要逊于匡昊。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想着昏迷的易静,再想想这怀疑自己的朋友,他的招式越发猛烈nAd3(但对手也是满身怒气,愤怒的毛愈发像狼,招式已于一匹厮杀的野狼一般,利爪、猛扑、闪躲都透着狼的动作。两人阵式越造越大,霍俊昆一旁紧紧盯着,可视线里从正对的房檐上窜出了一个黑影,霍俊昆大喊:“毛、匡昊别打了,有不速之客。”说罢飞身上房檐,那黑影正逃脱,扛着一个大包袱,霍俊昆追上,二人一前一后消失在夜­色­中。

“霍俊昆怎会在这?”毛自言自语就冲进房檐里的屋子里,匡昊紧随其后。两人进屋后一阵寒冷——屋子自然就是容妃——寒菱母亲尸体的摆放处,千年寒冰使二人赶快退出房中。

房中的床空了,容妃的尸体被盗走了,那黑影肯定逃不了­干­系,可一切太突然,谁都没有反应,只想为何那黑影要偷走一具尸体。龙翔天走入院中,寒菱紧随其后,“就知道会出事,本以为来得及时就可以避免,但还是没有。”寒菱看着打斗后的一片狼藉道。

龙翔天却没在意这些,他走向开门的冰屋,看到那一切惊呆了。怒视匡昊和毛道:“在这斗武,弄得狼藉一片我可以不追究,那容妃的遗体怎么不见了,你俩谁给我个解释。”“我们......不清楚....我们有兄弟去追了。”

龙翔天暴跳如雷道:“不清楚,打得如此热烈,不清楚!扫把星!不是你们造出声响,那人敢趁虚而入!?”话音刚落龙翔天的龙爪将毛绑的利爪武器撇下捏碎,匡昊、毛惊呆了。

毛没有发怒,甚至连愠­色­都没有,就算那黑影盗走容妃遗体与自己丝毫无关联,但在雪海大打出手,是自己理亏在先,所有这匹“狼”沉默了。龙翔天大嗥一声,雪海徒众迅速集中到院中,当然声音太大,惊扰了各帮之人,郭家父子及长白徒众、白杨、上官父女。

面对这样的场景,众人都不知所措。“容妃遗体今夜失踪,被人盗走。雪狼、雪兔召集帮中兄弟,沿雪海搜查,把整座昆仑山掘地三尺也得找到,雪虎,送客!?”

“送客?是各位前辈和少侠......”

“叫他们滚!!”

龙翔天怒气冲天什么也听不进,回了自己房中。

唯一冷静的雪猫见状道:“各位前辈、少侠,帮主恐是一时气急,待雪海帮弟子查明定当赔罪了,如今只得如此了,望请见谅。”“无事,还是查明了好,在下感谢贵帮主出手将内力输予在下疗伤相助,在下告辞。”郭玉龙带着徒众离开。

“龙翔天就是这个脾气,大家相识那么多年,我早知道会是这个结果。”白杨道,随之也离开了雪海帮。

上官懿小声道:“这个我可忍不了......我最讨厌别人对我耍情绪。这事我要查清,不想被别人记恨。”

“你嘀咕什么呢?”上官一飞道,“小懿,你这是去哪呢......”见上官懿飞身越过房檐往雪海处去了,上官一飞自然上前追赶。

毛也跟上去,丢下解药,一声不吭。

夜里的昆仑山看来是要热闹一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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