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一下子滚珠般的掉了下来。这可让陆一鸣慌了起来,他一面手忙脚乱地帮舒扬擦着眼泪,一面忙不迭地问她:“怎么了,有人欺负你吗?还是谁给你气受了?”
“没事,我没事。”舒扬又哭又笑,模样倒是好玩得很。
“没事就好。”陆一鸣用下巴抵着她的脑袋,干脆让她伏在自己胸前哭个够。
过了不知道多久,舒扬抬起头,看着陆一鸣,眼神闪着期待地问了他一句:
“陆一鸣,我们以后,什么都不想了,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陆一鸣愣了下,继而绽开笑容,缓缓地回了一句,说:
“不好。”
舒扬心里一凉,挣扎着就想推开他的怀抱,不想被陆一鸣发现了她的企图,反而将她抱得更紧。
“记住,这种话,应该由男人来说才对。”陆一鸣看着舒扬的眼睛,声音沉稳而又充满了肯定,“舒扬,我们以后,什么都不想了,一起好好地过日子。”
说罢,陆一鸣捧起舒扬的头,将自己的唇,轻轻地印了上去。
不同于舒扬嘴唇的微凉触感,陆一鸣的唇很温暖,也很温柔,他极有耐性地用自己的唇,一点点地温暖着舒扬。
可惜,在他吻着自己的时候,舒扬始终煞风景地睁着眼睛,直到最后,陆一鸣有些恼了,对着她的脸吼了一句:
“把眼睛闭上!”
“我不要。”舒扬笑开,“我要看着你的眼睛,这样我才会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我。”
“好你个舒扬!”陆一鸣咬牙,“那我就让你看清楚了!”
说着,他的唇瓣再次覆了上来,不同于先前的轻柔,这一次的他,明显带了几分示威的意思,攻城略地,毫不留情。
舒扬也暗暗地和他较上了劲,瞪大了一双眼睛一直看着他不说,一排贝齿还拼命地咬紧了不肯让他有进一步的举动。
眼见着陆一鸣的舌尖在舒扬的唇齿之间游走了几巡,却始终不得其法,最终,某人眼珠一转,一双大手游走到舒扬的腰间,出其不意地捏了一把。
舒扬冷不丁被人偷袭,全无防备,一声“啊”堪堪要叫出口的时候,嘴却已经被人堵住,再看陆一鸣的眼神,爱怜中又多了几分得意。
罢了,既然城门已经叫人攻开,舒扬也不再固守,干脆主动出击,唇舌交缠,大不了,再战上那三百回!
碍眼的吊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人关了,周围只剩下烛光摇曳,桌上的食物还在努力地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但是已经没有人在意。
然而,另一样东西却不是那么容易忽视,舒扬的手机在被她连着摁掉了两次后,又顽强地震了起来,最终,她把陆一鸣稍稍推开一点,把手机拿过来放到了耳边。
陆一鸣看到,舒扬接电话的时候还是笑眯眯的,一句“喂”之后,眉头立马皱了起来,再下去,舒扬的脸色也变了,他虽然不知道电话是谁打来的,却也跟着担心起来。
片刻之后,舒扬挂掉电话,对着一脸关切的陆一鸣解释说:
“电话是季家二老打来的,他们说,季涵自从上周开始,就整个人恍恍惚惚的,每天就闷在家里以泪洗面,饭也不吃,觉也不好好睡……整个人眼见着就要垮了。”
“啊?怎么会这样?”陆一鸣惊道。
爱或不爱
“我想,问题应该是出在林惟仁那……”
舒扬挂了电话,就给季涵拨过去,那边她还硬撑着说自己没事,但声音里的沙哑已经出卖了她,在舒扬的再三追问下,季涵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说出了事情的原委。
早先的时候,林惟仁和季涵说好了,圣诞节他会回国待一阵子,结果到了上个月底的时候,他又变了主意,说不回来了。起初,季涵只当他是公司的事情忙不过来,也没往心里去,不想,后来的半个月,他又像前一次那样,MSN不上,电话不接,短信不回……最后季涵无奈,豁出去买了机票,准备去美国找他。结果就在她发邮件告诉林惟仁这个消息的当晚,季涵就接到了他的电话。
“他说他对不起我,他的公司搞了没多久就碰上了金融危机,如果不是那个女孩家里注资的话,公司几个月前就已经倒闭了……他说他想等金融风暴过去,公司上了轨道就把钱还给那家人,结果经济形势不见好转,女孩家里却一直在逼着他们订婚……他圣诞没法回来,是因为订婚的日子就定在那时候……”季涵断断续续地说着,这么多年的感情,这么长久的等待,最后得到的确是这样一个结局,豁达如她,也很难轻易释怀。
“林惟仁在美国和别人订婚?!”舒扬怒不可遏,“他还有没有良心,别人家里给他公司注资他就要以身相许,那你心无旁骛地等他这么多年算什么?!”
“我也觉得很讽刺,”季涵叹了口气,声音里透着说不出的疲倦,“他还让我继续等他,他说订婚只是权宜之计,由头至尾,他喜欢的,想娶的,只有我一个罢了……”
“那你怎么说?”舒扬一下子紧张起来,担心季涵一个犯傻,又应下什么不平等条约。
电话那头的季涵吸了口气,以极为平静的语气回道:
“我让他去死——”
还好还好,舒扬在心里大大地松了口气:“嗯,你别听他的,男人靠得住,母猪会上树,他都订婚了,还骗着你傻等他,这叫什么事啊!”
舒扬说这话的时候,被对面的陆一鸣在腰间掐了一把,她抬头,看到某人吹胡子瞪眼的模样,但笑不语,继续听着那头的季涵说话。
“其实,他没有骗我,我知道。”说到这,季涵声音里多了几空洞的苍凉,“我相信,直到今天,他依然爱我,依然想要和我结婚过一辈子……可是我们之间隔着的东西,已经越来越多了。扬扬,你知道吗,这些天我一直在想我们在澳洲那几年,那时候,站在惟仁身边,我们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彼此的心意,也相信我们会握着对方的手一直一直地走下去……可是现在,我只觉得我们两个人都撑得很累,我爸妈的反对,从上海到美国的距离,还有现在那个突然冒出来要和他订婚的女人,舒扬,我觉得我好像真的扛不住了。”
舒扬听得一阵心揪,她怎么会忘记,林惟仁于季涵的意义,丝毫不亚于当年的谭昊于她,那样用尽全力去爱的一个人,却无法相伴着走下去,这样的遗憾,会给心里留下多大的伤口,舒扬不愿去想象。
安慰过季涵一番后,舒扬挂了电话,心中也跟着蒙上了一层阴霾。
陆一鸣什么也没说,只拉着她的手在沙发上坐下,昏暗的客厅里,点点烛光摇曳,舒扬却再没心思去理会这些,她脑中所想的,全是刚刚季涵语气里的那种苍凉和当年自己在美国见过谭昊后的那种心如死灰的感觉。
由是,舒扬不由地担心季涵来……
“一鸣,我想明天请假去回上海,季涵现在这样,我真的很不放心。”舒扬转过头,看着陆一鸣。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开始习惯着和陆一鸣商量自己的决定。
“你真要担心的话,过去看看也好。”陆一鸣握着舒扬的手,耳语道,“只是我好不容易才从长春赶回来陪你过圣诞,你就这样抛下我,会不会太不人道了?”
舒扬回头看看一脸调笑的某人,一记肘子捅过去:“你又没失恋!”
“这倒也是哦,”陆一鸣抿着嘴角偷笑了一把后,手一挥,说,“老婆大人你就放心地去吧,记得有事没事多想想我就好了,不过也不要太过想念,反正我还是会照着原计划元旦过去跟你汇合的。”
“鬼才想你呢!”舒扬睨了他一眼,嗔道。
“哦~”陆一鸣拖长了声音,一边掏出手机翻看一边说,“那我来看看,是哪个女鬼半夜发短信来,说她想我的……”
舒扬大窘,想要夺回陆一鸣握着的手机,不想却被他伸手一勾,抱进了怀里。
“要是……你明天就走的话,今晚,还是不要就这么浪费的好……”陆一鸣在他耳畔呢喃细语。
被他抱住的舒扬只觉自己两颊发烫,简直是烧到了耳朵根子,她用力推开陆一鸣,一边跑回自己房间,一边头也不回地说:“我明天一早还要去上班,我先睡了,晚安啊。”
看到舒扬逃也似的跑回自己的房间,陆一鸣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其实他也没想过一口就吃成个大胖子,感情的事情,他不介意慢慢来,毕竟在未来,还有一辈子的时间等着他们。
当然了,态度还是要表明的,好歹也要让某人知道,做人ℚi子……还有一项义务,她还没履行。
而那头回到房间的舒扬,就没有他这么气定神闲了。
要说这一晚上发生的事情,着实让舒扬的情绪如同坐在过山车上一样,几起几落,她真的需要点时间来让自己消化一下。
指尖下意识地触到唇边,来自于陆一鸣唇齿间的气息仿佛还萦绕在那,心里渐渐生出了满满的欢喜,在你思念一个人的时候,能够发现他也同样挂记着你,这实在是一件让人惊喜却又美妙无比的事情。
可是……想到季涵,舒扬满怀的热情好像又被浇上了一瓢冷水,所有的爱情在开始的时候,总是让人期待的,可是一路走下去,才发现表面的美好下面,隐藏着这么多的不安定因素……
倘若一开始,季涵就能想到她和林惟仁的感情可能会遭到家里人的反对,倘若她没有一门心思地傻傻等了这么多年,会不会现在她早就结婚生子,过上安定平和的生活了?
舒扬又想,倘若,当初的自己在遇到谭昊时能够多想想,没有凭着一腔的感情飞蛾扑火的话,是不是也就没有了后来被他伤到体无完肤的日子……
再回头看她和陆一鸣,这其中又何尝没有潜伏着的问题呢?他们成长于不同的家庭,像季涵和林惟仁,彼此相爱的两个人,在门第二字面前,不也是束手无策吗?陆家虽然接受了她这个儿媳妇,但这半年来,面对陆父陆母,舒扬到底小心翼翼的,哪里有陆一鸣在她父母面前的那种怡然自得。
撇开这点不谈,他们之间……不还夹着一个婚姻不睦随时可能会离婚的文海韵吗?
也许,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感情,不让自己爱上才是避免伤害的最好办法。
但感情一事,真的是可以控制的嘛?
舒扬摇头,心底的欢喜里,到底还是夹进去了几许怅然。
心有不甘
回到上海,再见到季涵的时候,舒扬也不由地吓了一跳,这才几个月没见,她人竟已憔悴成这样,原先就算不得胖的脸颊而今深深地凹陷了下去,更衬得一双眼睛益发地空洞起来。
舒扬坐到她身边,握着季涵的手,轻问道:“你还打算再等下去吗?”
“不。”季涵摇摇头,表情伤感,眼神却是坚定的。
“那么,”舒扬把电话推到她面前,“就跟他把话说清楚吧。”
季涵仰头,眼神里带了些犹疑,舒扬抓着她的手按到电话上,说:“既然你都已经决定了,又何必再拖着让自己难受呢?难不成到了今天,你还指望着他能回头,你们俩能举案齐眉吗?”
她这最后的一句话落在季涵的心上,仿佛重重地一击,却也让她最终鼓起了勇气,拿起电话拨了一个早就烂熟于心的号码。
这是她第一次用家里的座机给林惟仁打电话,只怕,也是最后一次了……
舒扬在一旁坐着,看着季涵握着电话的手微微地颤抖,听着她一字一顿地对着电话那头说“林惟仁,我们分手吧”,舒扬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残忍,但她也最是清楚,无法继续的感情就仿佛人身上的毒瘤一般,亲手割去它当然是痛彻心扉的,但也唯有这样,才能真正地撇下这些过往,昂首阔步地迈向下一段。
“林惟仁,我不会再见你,不会再等你,甚至,我会努力不再去想你,山长水阔,我们各走各的。”季涵的声音有点颤,但大体还是平静地说完了这么一番话,尔后,她不去听电话那头的解释,又补了一句“林惟仁,我祝你新婚愉快,佳偶天成”,方才扣了电话,整个人瘫倒在沙发里,像是被谁抽去了全身的力气一般……
舒扬看着她,眼睛转了转,安慰的话终究还是咽了下去,只拍了拍她的肩,一声一声地轻道着:“没事,没事,都会过去的。”
“真的都会过去吗?”季涵回头,神情惨然,眼底深深浅浅的红血丝看得人一片心惊。
“会的,一定会的。”舒扬拉着她的手,缓慢而笃定的回道。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舒扬以为季涵可能已经睡着了的时候,她突然蹦出来了一句:“你和陆一鸣,现在怎么样?”
舒扬一怔,话还没答,脸就先红了起来,她和陆一鸣……
“算是,还不错吧。”舒扬呢喃道。
这要搁在平日,季涵听到这样的话,少不得要跳起来追问细节,可今日她刚刚结束了一段六年的感情,哪里有心情去八卦呢,所以,对此她也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不错就好,其实现在想想,还是你说得对,结婚不就是找个合适的男人把自己嫁了嘛,没有爱情的婚姻才不会失望……”
舒扬眉头微皱,这话是当初她自己说的没错,但走到今天,不管她愿不愿意承认,她和陆一鸣之间,都已经产生了一些不曾料到的变化,如此,再回头看当时的心情,竟隐隐地生出些不安来。
“那万一有一天,你喜欢上了那个人呢?”她喃喃道。
季涵并没有意识到她话里的涵义,她的眼神飘向远处某一点,摇头轻道:
“你觉得还有可能吗?”
舒扬叹了口气,拍着季涵的手,许久后,方才开口自言自语道:“人有的时候,是敌不过现实温暖的……”
见季涵回头,诧异的望向自己,舒扬赶紧笑着撇开话题:“明年你就要毕业了吧,现在有什么打算?”
季涵一愣,显然她还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以往,她的打算总是跟林惟仁牢牢地捆绑在一起,现在换了自己为自己筹谋,反而有些不知所措。
舒扬看着她,脑中闪过一个念头,下一秒,她已经拿起了手机。
“元旦后,记得去大摩在北京的办事处面试。”放下手机,舒扬对着季涵宣布道。
“啊?”季涵没想到她竟然这么三言两语地就把自己卖掉了,心里老大地不情愿,“我不要去那,那边是出了名的把女人当男人使,把男人当畜生使,我要去了那还不得尸骨无存。”
就是要这样你才没功夫胡思乱想啊,舒扬在心里暗道,嘴上却安慰她说:“哪有那么夸张,再说了,现在那边是李云博在坐镇,你好歹也算在他手下待过,多少他也会照顾你一点的。”
“李云博?”季涵瞪眼,“那个负心汉?舒扬你要我去北京跟他混,有没有搞错?”
季涵对李云博的印象还停留在当初那个和舒扬分手,娶了白家小姐的负心汉,加之现在又有自己身上这档子事,更让她对李云博恨得牙痒痒。
“季涵,”舒扬按住她的肩,缓道,“其实当初李云博并没有做错,他要的婚姻是两情相悦的自然结合,而当时的我,可以为他付出一切,却惟独做不到真心爱他,所以,分道扬镳也是迟早的事。”
季涵看着她,愣了好一会方才迟疑着开口问了舒扬一句:“那你现在呢?”
“现在?”舒扬怔了怔,含糊地回了一句,“还好吧。”
“你,爱上陆一鸣了吗?”季涵也不傻,联想到舒扬之前的话,她很容易就有了这么个疑问。
爱?
舒扬整个人一震,本能地想要去回避这个问题,季涵看在眼里,心下了然,也不再追问,只把头靠向舒扬的肩膀,几不可闻地说了一句:
“没事,能忘记,总是好的。”
这边舒扬陪了季涵几天,她的情绪总算稳定了下来,饮食也恢复了正常。季家父母见此情形,自是对舒扬感激不尽,等到季涵提出要跟舒扬去北京面试实习的时候,父母虽有些不愿,但见她好容易对什么事有兴致了,也便勉强同意了。
再说北京那边,自打舒扬离开后,陆一鸣干脆就以办公室为家,连着几日忙活下来,总算把长春回来后的后续工作漂亮的完成了。,
忙完工作上的事,陆一鸣回了趟家。陆母照例又是逮着他一顿说,内容无非是埋怨他整天不知道在忙什么,也不知道关心关心自家爹娘之类的。这些话陆一鸣从小听到大,只当是佐餐小菜,倒也不怎么在意。
“对了,小舒今天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难得今日陆伯言在家,吃饭的时候,他不经意地问到了舒扬。
“哦,她有点事,请了假先回上海了。”陆一鸣一边埋头吃饭,一边随意地回答道。
那边陆母放下筷子,有些不满地说:“要说小舒这孩子也真是不懂事,回去也不跟我们说一声,就这么冒冒失失地跑回上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陆家刻薄了她呢!”
“咳咳,”陆伯言轻咳了一声,朝陆母的方向看了一眼,沉吟了片刻,说:“年底的话,银行那边都会比较忙吧……”
“这点你们不用担心,舒扬她做事还是有分寸的,工作上的事,她会安排好的。”陆一鸣赶紧解释道。
他不提工作还好,一提却正巧撞到了陆母的枪口上。
“工作工作,整天就知道把这个挂在嘴上,照我说,女人结了婚就该以家庭为重,两口子都想着往外奔的话,这家还怎么搞得好!”
陆母年轻的时候,为了丈夫和孩子,甘愿放弃了自己的事业,在她的观念里,舒扬也该事事以陆一鸣为重,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把丈夫一个人留在北京,自己跑到上海不知道忙啥去了。
“妈,时代不一样了,”陆一鸣抗议道,“我觉得舒扬这样挺好的,再说了,她也没饿着冻着你儿子啊!”
“没饿着?”陆母斜了一眼过去,往儿子碗里夹了一块红烧肉说,“没饿着你会想到回家吃饭?”
“妈!”陆一鸣放下筷子,不满的说,“我不回来你说我有了媳妇忘了娘,我回来你又说是因为舒扬亏待了我,您就说吧,你到底想我怎样?”
陆母脸色一白,干脆把碗往桌上一磕,没好气地说道:“我想怎样?我就是想儿孙满堂,一家人其乐融融,怎么这也不行吗?!”
陆伯言见状,看了一眼儿子,说:“一鸣,你妈也是为你好,你们搬出去住,她难免会有些不放心,你该多体谅体谅她的。至于小舒,她有自己的事业追求也不是坏事,但在事业和家庭之间,要怎么权衡把握,她还要多思量思量。”
接着,他又把头转向妻子,按住她的手说:“孩子们大了,你也要不要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了,就算要教,也得慢慢来不是。”
陆母转头看了陆伯言一眼,面色稍霁,重又拾起筷子说:“还不是下午遇到彭将军家那小丫头,我心里有些气不过嘛!”
“彭将军家哪个丫头?”陆伯言想了下,“你是说,彭娆?”
听到彭娆的名字,陆一鸣的心里不由地咯噔了一下,自打上次在酒吧闹得有些不愉快后,就连秦承越也不敢在他面前提起这小丫头的名字了,怎么,她又闹出什么事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发了一天的烧,脑袋晕乎乎的~先更这么多,晚上还有一更。。。
雪中情缘
“彭老将军的孙女,除了她还有谁。”陆母闲闲地应过,“这丫头小时候就生的就挺讨喜的,在美国待了几年后,倒真出落成大姑娘了。见到我,一个劲地跟我打听一鸣的情况。”
说到这,陆母的目光落在陆一鸣身上,饱含深意地感慨了一句:“起初以为是只垃圾股,结果你这一卖掉它就摘了ST的帽子重组,愣是摇身一变,成蓝筹股了,你说我这能不气闷嘛!”
“现在还说这些做什么!”陆伯言扫过去一眼,止住了陆母的话头,“再说了,这媳妇,当初还不是你给挑的。”
“哎,这都怪我还不成嘛!”陆母接上他的话,低声嘟囔道,“当初也不知道是着了魔还是怎的,一心就想着儿子能娶个媳妇安生下来就好了,现在儿子真结了婚,心里又有些不甘起来。你说咱儿子走出去也是一表人才,论才干能力也不比谁家孩子差啊,凭啥人家娶的都是大家闺秀,名门淑女,咱们就得娶个没背景没地位的媳妇儿!”
陆一鸣终于听不下去,把筷子“啪”的一声甩在桌上,噌地一下站了起来,撂下一句:
“我吃完了,你们慢慢说,我先走了。”
继而,他就抄起椅子上的大衣,摔门扬长而去。
“这孩子,外面还下着雪呢!”陆母又气又急地站起身,往门口追去,不想陆一鸣大步流星的,楼道里哪还看得到他的影子。
回到屋里,看着满桌的菜和儿子吃到一半的饭碗,陆母气得直拍桌子:“老头子,你说这叫什么事啊!”
“怪你自己,儿孙自有儿孙福,你管那么多干嘛。”陆伯言自顾自地吃着饭,也不去看陆母气急暴跳的样子。
“你以为我想管这些啊,”陆母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我这还不是替儿子着急嘛,你看他进一汽也有一阵了,到现在也没个确准的职位派下来。你说要是舒扬家里在京里稍微有点背景,咱儿子能给人这样欺负。说到底还是得怪你,整天就知道做老好人,也不说着帮咱儿子挣几分前程,我不管啊,今晚你可得给老魏打个电话,看看上面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这是北京此刻大雪纷飞的分割线——————————
此刻的陆一鸣,刚刚踩着积雪走到了自己的车前面,看着漫天纷飞的鹅毛大雪,他心念一动,掏出手机给待在上海的舒扬打了个电话。
一听到那头电话接通的声音,陆一鸣的嘴角就忍不住挂起了笑意:“喂,知道不,今儿北京下了好大一场雪呢!”
舒扬从入冬以来,就一直念叨着什么时候会下雪,不想今年北京的第一场雪来得分外地迟,愣是等到她回了上海,这雪才落了下来。
那头的舒扬听了他这话,不由地哀嚎了起来:“不是吧,这雪这么没气节?也不说等我回去再下,啊……北京不会今年就下这一场大雪吧!”
“要不,你现在赶去机场,买张票回来,应该雪还没化的。”陆一鸣心情大好,不由地调侃起舒扬来。
“这个啊……”舒扬装模做样地思忖了一会,说,“不行,现在去机场可买不到打折票,忒不划算了,要不回头你拍两张照片给我自己假想下好了。”
“你——还真够抠的!”陆一鸣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你说咱家也不差钱啊,怎么就养出你这么个抠门的来了。”
“勤俭节约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舒扬说这话的时候,整一小学生腔调。
陆一鸣听得直乐,嘴上还回过去一句:“你就得瑟吧!”
站在车旁打了半小时的电话,陆一鸣的右手都快冻僵了,身上也落满了飘雪,但即便是这样,他也并没有觉得有多冷,只因为这平淡的话语间,仿佛有一股暖流从他心里淌了出来,慢慢地走遍了全身。
讲完电话后,陆一鸣看着依然雪花飞舞的天空,微微一笑,轻声自言自语了一句:“好吧,山不过来,我便过去。”
不知道是因为连日的劳心劳力,还是因为接了陆一鸣电话的缘故,这一晚,舒扬睡得分外踏实。到早晨的时候,舒妈妈连着敲了几遍门才把她叫醒。
“妈~让我再睡一会嘛。”在自己家里的舒扬像小时候一样,对着老妈撒起娇来。
“还睡呢!”舒妈妈把她的头上的被子掀开,“也不看看谁来了!”
一听到有人来了,舒扬赶紧睁开眼,不想却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凑到了自己跟前,被他带进来的,还有屋外的寒气和他身上的清爽气息。
“你……怎么会在这里?”舒扬惊到几乎说不出话来,她这觉到底睡了多久?为什么睡前还在北京和她通电话的那个人,一觉醒来,就已经在她床边了!
“还说呢,你从昨晚上七点多一直睡到现在,”舒妈妈拉开窗帘,指指舒扬床头的闹钟,让她认清自己一觉睡了将近十三个钟头的事实,“人家一鸣可是连夜开着车从北京赶过来的,还不快起来,把床让给他躺会。”
“没事的,这床又不小,我和舒扬挤挤好了。”陆一鸣倒是一点都不见外,脱了外套就坐到了床边上。
舒妈妈笑得何不拢嘴,推说自己要去买菜,就拉着舒爸爸出了门,把空间留给了小别重逢的小两口。
“你不是说要明天才能来的吗?”对于陆一鸣的提前到来,舒扬感到有点惊喜,面上却还按捺着没怎么表现出来。
“这回换我想你了,可以吧。”陆一鸣的声音落在舒扬的耳朵里,挠的她心里痒痒的。
舒扬看了他一眼,羞赧道:“谁要你想啊,自恋狂。”
“你这人怎么这也啊!”陆一鸣佯怒,起身作势要走,嘴里还念念有词道,“枉我还千里迢迢地给你带了礼物。”
“什么礼物?”一听到有好事,舒扬就来劲起来,穿着睡衣就从被窝里爬了出来,拽着陆一鸣不肯他走。
“就知道你舍不得我走。”某人继续自恋了一番后,从床头柜上拎过一个玻璃罐子,递到舒扬手上。
接过罐子的瞬间,刚从被窝里钻出来的舒扬被结结实实地冰了一把。
“这什么东西啊,冻死人了!”舒扬把罐子塞回到陆一鸣手里,搓着手观察了一番后,不满地抗议说,“陆一鸣你特地找了一罐冰来整蛊我是不是!”
“天可怜见!”陆一鸣赶紧喊冤,“这可是你自己想看的,实打实的,北京的雪!”
“真的?”舒扬吃惊,又把罐子抓到手上把玩起来。
“如假包换,这可是我用车载冰箱一路冷藏过来的。要不是为了这个,我范的着放着好好的飞机不坐,非要开车过来嘛!”
舒扬的心一下子被满满的感动埋了起来,她打开罐子,其实经过这十几个小时的颠簸和冰冻,白雪早已化的化,冻的冻,基本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了。
但就像无论是雪,还是冰,抑或者是水,它们的组成都是H20一样,有些东西,是不会因为表态改变而发生变化的……
“陆一鸣,谢谢你给我带来了北京的雪。”舒扬一边微笑,一边以极为认真的语气对他说道。
“我累死了,你往里面睡点,让点位子给我就好了。”
就这样,陆一鸣一罐雪,换来了和舒扬同床共枕的机会。
“喂,往那边去点儿。”脱了鞋的某人拿胳膊捅了捅舒扬,要她给自己让点位置出来。
“要不我起来让你睡吧,我这张是单人床,两个人睡不舒服的。”舒扬体恤他整晚未睡,主动提出让位。
“不要,两个人靠着,暖和!”陆一鸣拽过半片被子,又补了一句,“再说了,你妈要是看到你这么早就爬起来,会认为我们俩感情有问题的。”似是有意无意地,他加重了“感情”两个字。
八点钟起床对她来说算很早吗?休息日的话……偶尔也是会有的吧。
舒扬在被子里摁住砰砰直跳的心口,嘟囔了一句:“只怕我们俩要是再这样躺下去,才会真的出问题。”
舒扬的声音不大,但陆一鸣这会靠她实在太近了,以至于她这随口的一句嘟囔也分毫不差地被他听了去。
“哦?”他挑眉,脸上的倦意一扫而空,深邃的眸子似笑非笑地看着舒扬,饶有兴致地问道,“你倒说说看,我们俩会出什么问题?”
此时的舒扬只感觉自己已经被陆一鸣的气息包围住了,胸口的心跳得好像要蹦出来一样,脸自不必说,肯定也是又红又烫了,这种时候,偏偏还被陆一鸣这家伙盯着,这实在是让她老大的不自在。
最后,舒扬憋着满脸的通红,慌乱地回了他一句:“我们结婚那会,情况不是这样的。”
陆一鸣愣住,继而展颜,兀自笑得开怀,就在舒扬窘得想要把头再埋进被子里去的时候,他伸臂将她的整个身子环住,同时附在她耳边,轻柔地说了一句:
“所以说,我们猜到了开头,却没有猜到结局。”
紧接着,细细密密的吻就落在舒扬的耳垂、颈后、肩窝、眉间……骤然袭来的绵绵情意、身体渐渐升起的热度让她迷失了理智,这阵子盘绕在心头的那些不确定,不安心在这一刻都被扔到了脑后,她脑中只剩下一个念头:
原来,这么伤感的台词,也可以有这么美丽的解释……
在陆一鸣的积极引导下,舒扬开始试着去回应他,起初也只是本能的去回吻他,陆一鸣挺拔的鼻梁,凛然的剑眉,还有他那稍厚的嘴唇……舒扬干脆把自己当初在北京时偷偷观察过的地方统统亲了个遍,心里甚至还有些类似于小狗划地盘的得意。
等到陆一鸣的喘气声渐渐地粗重起来,热气喷在舒扬的脸上,紧跟着,手也不规矩地伸到了她的内衣里,那一霎,舒扬的心仿佛又漏掉了半拍,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活到28岁,她怎么也该清楚现在抵着她的那点炙热是什么吧!
可是,还是会紧张的吧,毕竟,是28年来的第一次啊……
“陆一鸣,你开了一夜车不累吗?”
话一出口,舒扬就恨不能咬了自己的舌头,这种时候问这种话,她不是找死嘛!
果然,陆一鸣勾起嘴角,扯出一抹她未曾见过的魅惑笑容,带着几许挑衅意味地回了她一句:
“要不,咱们再开一天试试?”
舒扬还没来得及反对,陆一鸣就已经以极为麻利的速度剥去了自己的衣服,继而翻身上马,开始对舒扬下手。
在被吃干抹净之前,舒扬的脑袋里蹦出了一个又狗血又恶俗的问题,可惜没等她开口问出这句话,陆一鸣就已经封住了她的双唇,把自己的车开进了舒扬那间自建成起还没用过的停车库……
那之后,便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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