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一鸣,你快出去,出去!”
“好,好,你放松,我慢一点。”
……
“陆一鸣你个大骗子,你怎么还没出去!”
“扬扬,你忍忍,一会,一会就好了。”
……
(所以说,停车入库这种事,实战起来,还是需要一定的技巧的。)
最后,感觉自己被贯穿的同时,舒扬身体也跟着不由地悸动起来,那样的一种充实感让她满足,却也让她在这一刻的欢愉过后,又想到了自己那个未出口的问题:
“陆一鸣,你爱我吗?”
话在嘴里含了一圈,她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不是不想问,而是不确定,是否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记得有一首老歌里这样唱道:与有情人,做快乐事,别问是劫是缘。
舒扬摇头,她终究是做不到这么豁达的。
但不管怎样,这一刻,枕在陆一鸣的怀里,至少心里还是安稳的罢,如果,这是一段情的开头,那结局,还是有点值得期待的吧。
围城内外
舒扬陪着陆一鸣一起,一觉又睡到了下午三四点,最后还是陆一鸣那响个不停的手机把舒扬给吵醒了。
迷迷糊糊中接过,舒扬还没来得及问上一句,就听到那头传来一阵怒吼:
“好你个臭小子,居然连集团年会你也不来,我还想趁着这个机会把你作为集团的副总向大家介绍下的,现在看来,没必要了!”
舒扬一听,心想不会是因为自己耽误了陆一鸣的正事吧,于是她赶紧对着电话那头解释了一番,手下同时用力地将陆一鸣摇醒。
那头的魏新元听到陆一鸣的手机里传来一把女声,起先也有点意外,转念一想,旋即明白过来,这小子必是在温柔乡里睡到忘记时间了,所以听到陆一鸣声音的时候,他的火气倒先消了一半:“快点过来参加年会,人都到的差不多了,你再不来就不像话了。”
“年会?”陆一鸣愣了下,摇了摇头清醒过来后,对着电话那头的魏新元说,“没事学老外搞什么年会啊,我现在去不了。”
“你这小子!”老魏刚刚平息下来的怒火又被他激发了出来,“泡在女人堆里不肯出来了?亏你娘老子还叫我好好看着你,我可不管你,半个小时之内,你赶不回来的话,这副总的位子,你就看着别人坐去吧。”
“哎——”陆一鸣抗议的话还没说出来,那头老魏就把电话给扣了。
看陆一鸣一副唉声叹气的样子,舒扬也跟着担心了起来:“怎么了?公司有事?那你赶快订机票赶回去,看看来不来得及。”
“公司年会,还有半小时就开始了。原本老魏,也就是咱一汽的老总,计划在这个年会上宣布任命我为副总的,现在我到不了场,他气了,说他要改任命别人了。”陆一鸣沮丧地说。
“不是吧,”舒扬急了,“怎么还有这么儿戏的领导啊,定好的副总人选还能临时改换的啊,这怎么能行!难道就没人能拦住他这种荒谬的行为吗?”
“事到如今,也只有一个办法了。”陆一鸣叹了口气,表情沉重地看着舒扬说,“老婆,你愿意配合我的吧。”
“什么办法,你说就是了。”舒扬被他这表情唬得一愣一愣的。
“这个办法就是——”陆一鸣拉长声音的同时,伸出胳膊把刚刚坐起身的舒扬又带倒在自己身边,“告诉老魏,他选的年会日子和我儿子的生理生日撞期,恕不奉陪,看他能有什么话说!”
舒扬绕了一圈才听明白他的话,顿时脸红到了脖子梢,忍不住骂了他一句:
“陆一鸣你个流氓!”
奈何舒家住的老房子隔音效果不大好,这话刚好被准备敲门叫他们起来吃饭的舒妈妈听见了,于是,她当机立断地收回了自己刚伸出去准备叩门的右手,转而走回客厅,拉住正在客厅里摆放餐具的舒爸爸说:“别急着忙这些了,我看他们他们这会也不会饿的,咱们还是先去商量下回头他们生了孩子,咱给起个什么名好!”
“老太婆你怎么突然想到这个了。”舒爸爸甚为不解,“且莫说这还是八字没一撇的事,就算有了孩子,起名这种事,也要尽着男方家里吧。”
“你知道什么~”舒妈妈指指房里,说,“你看小扬才回来几天,那边就连夜开着车从北京追过来了,有这亲热劲,三年抱俩也不是没可能的。反正他俩都是独生子女,政策允许生俩孩子。”
——————————这是舒妈妈也可以很猥琐的分割线————————
这天晚上吃饭的时候,陆一鸣突然提出要和舒扬搬回他们在上海的房子里住。当初他们去北京的时候,陆母是提议过要他们干脆把那房子卖掉到北京重买一套的,但陆一鸣坚持说以后回上海有个自己的窝怎么都比住酒店舒服,这房子也便留了下来,继续由陆一鸣供着贷款。
“你们回来又没几天,跑来跑去地多麻烦,家里不还有一间客房里,你们可以睡那间嘛。”
舒爸爸好心提议,却被舒妈在桌子下面掐了他一把。
“咱家那客房好久没人住了,床单都落灰了,怎么睡人啊,倒是滨江花园那边,前两天扬扬说要回来的时候我就专门过去打扫过了,你们要住还是过去那边住吧。”舒妈妈赶紧说道。
舒爸爸不解地皱起眉头,想不明白以舒妈那种近乎洁癖的性子,怎么会容忍自己家客房的床单落灰的。
就这样,陆一鸣半拖半耍赖地拉着舒扬一起回到了他们在上海的家,其实,相比北京的居所,舒扬更喜欢这里,毕竟,这间公寓从选房到装修甚至到这屋里点点滴滴的小玩意,都凝结了她的心血在里面,再回到这里,她整个人比在北京都放松了一大截。
在确定季涵的心结已经大体解开后,陆一鸣开始向舒扬索要更多“丈夫的权利”,这其中包括但不限于:
①要在钱包里放自己的照片(同样,陆一鸣也主动跟舒扬要了张大头贴,放在自己的Dunhill钱包里);
②公共场合要适当地勾肩搭背,以防父母担心他们夫妻不合(结果,所谓“适当的”勾肩搭背最后往往演变成了陆一鸣在大庭广众之下对舒扬施以咸猪手,当然了,这年头,夫妻恩爱和有伤风化之间,也不过就隔了个红本本罢了);
③为了俩人不被双方家长送去北京新兴医院,俩人最好每周抽出时间来完成至少一次的有益于人类繁衍生息的“停车入库”活动。(问题就出在至少这个关键词上,至少一次的意思就是——[1,+∞))。
幸福得仿佛新婚一样的生活,一直持续到了假期结束,陆一鸣、舒扬、季涵一行三人一起回到了北京。
1月4号,季涵去大摩面试,舒扬也回了银行上班,年前那假一请,这不知道又要花上多久的时间去积攒RP了,还好,趁着这日历翻到新一年的当儿,舒扬也打定了主意要勤奋工作,以实力来证明自己。眼见着陆一鸣已经要被升为副总了,她也不能太落后是不是?
再看陆一鸣那边,老魏说要把副总的位子给别人坐当然是气话,一通训斥后,到底还是松了口,让他先去把新车的整体销售方案做出来,年后再给他把这职位确定下来。
想这陆一鸣事业婚姻双丰收,吹着口哨下楼准备吃午饭的时候,却撞到了个意想不到的人。
“承越,这大中午的,你怎么来了?”陆一鸣有些惊讶。
“这不是听说你要升官了,特地来请你吃饭给你庆祝下嘛。”秦承越笑呵呵地走过来,拉着他往自己车上塞。
“升啥官呢,没影儿的事,我这不还在基层磨练着呢。”陆一鸣打了个马虎眼,心里却泛起了嘀咕,他和秦承越的关系是不错,但相互间的接触也就仅限于偶尔出来喝个酒,想起来了打个电话什么的,像是这样在中午特地跑到单位来找他,这还是第一次,要说他只是听了点风声就来贺他升官,陆一鸣还真是不大相信的。
“反正早晚还是要升的嘛,走,咱哥俩先去把酒给喝了。”秦承越踩了一脚油门,不由分说地把车先开了出去。
“我下午还要和销售公司的人开会,不能喝酒的。”陆一鸣皱眉,眼睛往旁边扫着,观察秦承越的反应。
“不能喝酒,哎,那喝茶总行了吧。”说这话的时候,秦承越面上有些失望,脚下的车速倒是分毫未减。
这下陆一鸣可以断定了,这小子今儿找他,肯定有事。
结果,茶喝过了,菜也吃了大半,承越这家伙除了跟他忆往昔峥嵘岁月,叹今朝国泰民安外,还真就啥也没说,这到让陆一鸣糊涂起来,难道说,他真就是无聊了想来找自己唠嗑?
一直到桌上的饭菜吃得七七八八,陆一鸣起身准备会公司的时候,秦承越才拉住他,冷不丁冒出一句:
“你听说了吗?文海韵找了律师,想跟白司棠谈离婚的事。”
离婚?
听到他这话,陆一鸣的身子顿住了。
“看不出来吧,咱文大小姐还有这志气,你说,这事,文家那边会怎么想?”秦承越看着陆一鸣僵直的背影,微微地摇了摇头,问他。
“你的意思是,文家会给她压力?”陆一鸣回头,看着秦承越的表情已经恢复正常。
“你说呢?当初这门亲事可是文老太爷亲口敲定的,这几年,文家那些不成器的子弟,不都在白家永锋集团里混得风生水起?再看白司棠,靠着文家在政界、经济圈子里的人脉,这几年国内国外的生意做得可是蒸蒸日上,你说,在这当口,会有人希望文海韵搞出个离婚来打破这个平衡吗?”秦承越手指敲着饭桌,给陆一鸣细数着眼前的局势。
陆一鸣站在秦承越面前,也不坐下,只冷冷地看着他,直看得他心里发毛了,方才开口,不带感情地说道:“这事儿,你该去跟当事人说啊,跟我说有什么用?”
“谁不知道你和海韵从小玩到大的,这种事情,还是你出面提点她一下比较好。”说这话的时候,承越看着陆一鸣,心里有些打鼓。
陆一鸣沉吟了片刻,开口问他:“所以,他们找你,要你劝我去当那说客?”
秦承越面色微窘,尴尬地笑了下,说:“还不是我家老头子以前欠过文家人情,父债子偿,我也是被逼无奈。”
“是文老太爷让你来的?”陆一鸣又问。
秦承越点了点头,肯定了他的猜测。
陆一鸣蹙眉,他跟文海韵的关系,在一班人看来也就是个儿时玩伴的意思,这样的儿时玩伴,在北京城里,文海韵至少有一打,文老爷子偏偏找到他,还拐着弯的让秦承越来当这说客,这里面的深意,还真叫人不得不思量一番。
“好了,回去告诉你家老头子,这事我知道了。”陆一鸣望了眼窗外,眼中隐隐有些寂寥。
这事儿,就这样搁在了心头。对于陆一鸣来说,这到底是件棘手的事。文海韵于他,毕竟不是个无关紧要的人,当初他和舒扬结婚,说到底心里还是存了一丝幻念,万一有一天她愿意走出那段婚姻……
结果,现实就是这般的讽刺,他想通了,放手了,她却回头了,要离婚,最后还要有他去当这个说客,劝她不要做出这样冲动的决定。
饶是陆一鸣清醒理智地做了这么多的决定,到底还是被这道题给难住了。
偏生在他还没想出解开难题的办法时,交卷的铃声已经响了——次日下午,他刚走到自家楼下,就看到文海韵从一旁的一辆黑色奔驰里走了出来。
“一鸣,听伯母说,你住在这。”她的脸上似乎看不出丝毫因为离婚带来的困扰,“我负责的慈善基金会下个月会有一场音乐会,我过来拿票给你,和你的妻子。”
陆一鸣低头看着手上的两张音乐会入场券,不由地迷惑起来:照承越的意思,文海韵已经准备和白家撇清关系了,为什么她还要继续为了白家的音乐会忙活呢?”
像是看出了陆一鸣的想法,文海韵垂下眉睫,低低地说了一句:“做人做事,总还是要善始善终的,你们,会来的吧?”
她抬起头,看着陆一鸣的眼神中有着让人不忍拂她意的期待。
“我尽量吧,还要看看舒扬有没有时间。”
他提到舒扬的名字,文海韵的脸色变了变,但很快的,她又恢复镇定说:“我想离婚的事,你应该听说了吧。爷爷那边,是不是也给你施压了?其实你不用理他,我做这个决定不完全是因为你,做了这么多年文家的长女,白家的长媳,我累了,我也收购了。我再不要像个花瓶一样被人摆到这,放到那,更不要当他们官商勾结的道具,从做这个慈善基金开始,我才渐渐感觉到我的人生有了点奔头,我想走出文家的祖荫,也不想再活在白司棠的阴影下,以后做慈善也好,继续去学音乐也好,总归是想做回自己的。”
说完这句,她顿了下,望向陆一鸣的眼神里隐隐有些恳求:
“一鸣,这一次,你会支持我的吧。”
长久的沉默之后,陆一鸣叹了口气,道:“海韵,你知不知道,人长大后,想要任性,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
听了他这话,文海韵的脸刷的一下就白了,她伸手握住陆一鸣的胳膊,问他:“爷爷不要我了,爸妈舍弃我了,白司棠由头至尾就没在意过我……现在,陆一鸣,连你也不要放弃我了吗?”
陆一鸣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其实,回头看看,一路走来,文海韵又做错过什么?
在该爱的时候没有争取?文家那种几代人同堂的大家族,她一个女孩子,即便是接受了父母的安排,他又能怪她什么呢?
在他放弃了以后想要回头,这个好像也算不得是她的错吧,人心的变幻,有时候连我们自己都觉得难以捉摸……
到底是谁对不起谁,在这种时刻,恐怕已经无法算清了吧……
不话当年
陆一鸣的目光移开,避过她眼中的伤痛,镇定心神道:“海韵,如果你坚持要离开白家的话,站在朋友的立场,能帮的我一定会帮你。但我也希望你能考虑清楚,你这一脚踏出去,之后所要面临的压力,可能比你过去三十年所面对的还要多。而且,这压力可能不仅仅是来自白家,更多的,还有可能是你自己家那边。你觉得,你能承受得了吗?”
文海韵的眼神一黯,垂头道:“我不知道,我只是不甘心继续这样生活下去。”
陆一鸣摇摇头,眼神落在她的肩膀上,说:“凭着一时冲动去做决定并不难,难得是做出这个决定后要承担的后果。你有没有想过,走出白家,又跟你家里那边闹翻的话,你靠什么生活,靠什么去完成你的梦想?”
陆一鸣突然提到这么现实的问题,文海韵愣了下,旋即回道:“我可以去打工。”
“打工?”陆一鸣看了她一眼,象牙色的安哥拉羊毛大衣,浅金色的高跟鞋上一尘不染,不远处还有司机在等她。他叹了口气,对住文海韵继续劝道:“你要知道,那不是件容易的事。”
文海韵抬眼,盯着陆一鸣的脸看了好一会,嘴边溢出点苦笑来:“你这是,在劝我放弃吗?”
陆一鸣回看了她一眼,认真地说道:“我只是希望,你能够考虑清楚。”
文海韵默了好一阵,抬起头,眼神掠过陆一鸣的头顶,落在他身后那栋住宅楼的某一点上,继而,突兀地问了一句:
“那你呢,你已经考虑清楚了吗?”
陆一鸣诧异的回过头,顺着她的眼神朝上望去,意外地看到舒扬正站在阳台上,往自己和文海韵这边看过来。
虽然自己什么也没做,陆一鸣还是有些担心舒扬会因此误会些什么,心里不由地乱了几分,文海韵的问话也没怎么听进去,只回头看了她一眼,说:“时候不早了,我先上去了,音乐会的事,我稍后会给你答复的。”
文海韵见他神色有异,心里有点酸涩,再开口的时候,声音也不由地提高了几分:“陆一鸣,你是不是已经决定了,要接受生活的安排,和一个你不爱的人一起,过完下半辈子?”
她的话一出口,陆一鸣的转身上楼的脚步就顿在了那里,片刻后,他转过身,表情复杂地看着文海韵,最终还是下定决心开口道:
“我和舒扬,至少现在,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好。”
顿了下,他又补上一句:“我答应过她,以后什么都不想,好好过日子。”
话说到这份上,意思已是再明白不过。
文海韵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很难看,来之前她以为就算别人再怎么说,至少陆一鸣,他应该是全力支持自己的,可事实,并不像她想的那样。
这也就算了,更让她吃惊的是,陆一鸣,这个一直默默地站在自己身后,让她以为只要自己一回头,就永远可以看到他的男人,居然,好像,变得难以捉摸起来……
这个事实让她感觉分外的失落。
“你……是不是喜欢她?”
犹豫了一阵,心中的疑惑终于还是问了出来。
话一出口,文海韵的心也就跟着揪了起来,她有点忐忑地看着陆一鸣,希望他能够否定自己的猜测,没想到的是,愣在那好几秒钟后,陆一鸣居然回了她一句——“可能吧”。
一瞬间,失望、酸涩、不平、妒忌……种种的情绪纷繁地涌上了文海韵的心头,还没等她对眼前的现实做出反应,她就听到陆一鸣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说:
“对不起。”
文海韵当然明白,此刻他说出这三个字,代表了什么涵义。但这样的结局,她不能接受,她想不通陆一鸣为什么会喜欢上这个叫舒扬的女人!
要是别人倒也就算了,为什么偏偏是那个无论是相貌气质家世都比自己差了老大一截的舒扬!凭什么她可以和陆一鸣一起好好过日子,自己却要忍受白司棠那个阴冷深沉到让人不敢接近的男人?!!
这一刻,文海韵心中的理智渐渐被愤怒冲垮,这些日子来压抑在心中的不满在对比了她自己和舒扬的遭遇后,彻底地爆发了出来。
可惜的是,陆一鸣并没有注意到她情绪的转变,在说完那句对不起后,他就匆匆地转身上了楼。
站在北京寒冬的冷风中吹了好一会后,文海韵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喂,Chirs,能不能帮我联系到你们学校的哈里森教授,对,就是那位全美数一数二的大提琴家,我想请他来参加下个月在北京举办的一场慈善音乐会,好的,拜托了。”
——————————这是留下一个悬念的分割线——————————
陆一鸣一进屋就拐进了厨房,舒扬正在里面忙着泡粉丝,旁边的灶头上还煲着骨头汤,空气中飘着浓浓的肉香。
“今晚吃火锅,你回来的正好,过去帮我把鹌鹑蛋给剥了。”舒扬一边忙着准备火锅食材,一边指派着他做事。
陆一鸣坐在厨房的小板凳上,一边剥着鹌鹑蛋一边想,舒扬刚才明明就看到了自己和文海韵在楼下说话,此刻却只字不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等他解决了鹌鹑蛋,舒扬已经把煲好的汤转移到电火锅里,各种配菜也准备地差不多了。看着她麻利地坐着这一切,陆一鸣不由地想到了他们刚结婚那会儿的舒扬,突然觉得有些对不住她。舒扬虽然算不上什么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好歹在家里的时候也是被舒爸舒妈捧在手心里的,当初自己当着她爸妈的面还说了不会让她洗衣做饭,结果……
想到这,陆一鸣走过去客厅,从后面环住舒扬的腰,附在她耳边呢喃道:“老婆,又要上班又要做家务,辛苦你了。”
舒扬放下手中的汤勺,一脸莫名地看着他,好半晌才回了一句:“你又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陆一鸣被她这一问,自觉地联想到了刚刚的事,赶紧举起右手发誓道:“向组织保证,我绝对没做对不起党,对不起人民,对不起家庭的事,绝对没有!”
舒扬上下打量了他一周,撂下一句“抽风”,转身又回了厨房。
陆一鸣赶紧跟上,继续解释说:“今天海韵过来,是特地给我俩送音乐会的票的。”他特地咬紧了“我俩”这两个字。
舒扬不置可否地“哦”了一声,继续自顾自地忙活着,而陆一鸣见她态度不明,始终也就这么跟在她后面打下手。
等到所有的菜都端上桌,陆一鸣摆好碗俩人开始吃饭的时候,舒扬突然开口问他:“文海韵打算离婚了?”
可怜陆一鸣刚夹了一筷子菜往嘴里送,被她这一问,惊得连筷子都掉了下来。
“你,你怎么知道的?”
“有人在网上爆料,说她找律师咨询咨询离婚事宜。消息传出来后,永锋在港交所的股票连着跌了三天,我能不知道嘛。”舒扬淡淡地回道。
作者有话要说:写这章的时候,想到一句话:当年,周迅说:我非大齐不嫁;当年,刘烨说:我非谢娜不娶。所以,还是不要去提当年的好……
PS:最近陷入卡文瓶颈期,瓦争取尽快过渡。。。
PS2:现在留言数量为1797.。。。
患得患失
“她是有这么个打算,也和我说过。”说到这,陆一鸣顿了下,继续说道,“不过,我建议她再考虑考虑。”
“哦?”舒扬眉毛微动,表情略略有些诧异。
“文家和白家的联姻牵扯甚广,她要想从中抽离,不是件容易的事。”陆一鸣解释说。
“哦。”舒扬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
陆一鸣原先一直担心她看到自己和文海韵在楼下对话会误会什么,现在看她好像完全不在意的样子,本该放下的心却偏偏犯起堵来,这个女人,她怎么就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呢?!
不过,转念一想,舒扬应该不大清楚自己和文海韵的那些过去(他没想到舒扬曾经听过他和文海韵两次壁角),所以这样的表现也算正常。想到这,陆一鸣的心情才勉强宽了宽。
吃完饭,他主动承担了洗碗的任务,等到他在厨房忙活完出来,舒扬正坐在客厅的一角,开着一盏小灯在那看书。
陆一鸣看着这一幕,感觉特别的温暖,有家,有一盏灯,有你的妻,人生若此,夫复何求,他真的应该定下心,好好享受这一切了。
他走过去,挤在舒扬那张椅子上,从后面环住她的腰。
“别闹,我这看书呢。”舒扬拿开他的手,继续翻看手中的书。
“看什么书呢,还做笔记。”陆一鸣走过去,俯身看了眼舒扬手中的书,不由地哑然失笑,原来,舒扬看得这么认真的,居然是一本《家常老火靓汤》,一边看着,她还一边在本子上记着要采购的食材。
“舒扬,”陆一鸣拉过凳子在她身边坐下来,一本正经地说,“要不,我们还是请个阿姨吧,你工作也不轻松,回来再要烧饭洗衣的,太辛苦了。”
“没事,”舒扬朝他笑笑,扬了扬手中的食谱书说,“想喝什么汤?周末煲给你喝。生姜羊肉汤好不好?”
“好,只要是你做的,什么都好。”陆一鸣在舒扬的耳边呢喃着,手自然地滑到了颈下锁骨处,轻抚着说,“你才要多补补,看着骨头凸的,都硌手了。”
“我最近在减肥。”舒扬移开他的手,不以为意的说。
“好好地减什么肥,怪不得你晚上吃那么少!”陆一鸣不高兴起来,在她的胳膊上捏了一把,“你又不胖,照我说,你该增肥才是!”
“可是我比文海韵胖啊……”舒扬扁嘴,低低地说了一句。
陆一鸣皱眉,脸色变得有些不大自然,过了一会才讷讷地说了句:“你和她比什么。”
“我和她比,是因为我想捍卫我们的婚姻。”
舒扬转过身,面对着陆一鸣,她的表情严肃,看不出丝毫的玩笑意味。
“捍卫我们的婚姻?”陆一鸣惊诧地问道。
“是。”舒扬肯定地点了点头,微笑着说,“最初听到文海韵要离婚的消息时,我对自己说,要不放手吧,当初我们说好的,互不干涉,来去自如。可是当我看到你的时候,我发现……我舍不得。所以,我减肥,学着煲汤,我想试着努力一点,把你留在我身边。”
陆一鸣愣住了,原来,她知道,她什么都知道。
那一刻,看着舒扬,他实实在在地感到了心疼,这个女人,她为什么不能像别的女人那样,拍着桌子说“你敢给我离婚试看看!”,为什么她要这样委屈自己,明明看到了他和文海韵在楼下说话,却什么也不问,回头还在这看食谱琢磨着给他煲汤……
“舒扬,”陆一鸣把她揽进怀里,说,“你不需要这样,真的。我不会离开,不管海韵她离不离婚,不管你是胖是瘦,我都不会离开,我们会在一起,看到我们的孩子长大,看到对方垂垂老去,所以,不用担心,一切都不用担心。”
被他这么拥着,舒扬渐渐感到一颗心安定了下来,从知道文海韵打算离婚的消息开始,她一直都处在忐忑不安的状态之中,她害怕,害怕陆一鸣会因此离开,害怕现时安稳的生活会因此改变,所以在刚刚,她撒了一个谎——事实上,她从来没有过减肥的打算。
之所以要这样说,是因为往日那些失败的历史经验告诉她:如果你喜欢一个人,却只想着默默地对他好的话,那最终的结果就只有一个——沦为炮灰。
所以,无论是喜欢,还是付出,都要大声地说出来,这是一个需要广告的年代。
但不管怎样,有一点确实毋庸置疑的——
她的的确确,想要捍卫这段婚姻。
就在不少人都以为文白两家的这场联姻维持不下去了的时候,局势却有了出人意料的转变……
先是白司棠突然地出现在北京,紧接着,在永锋旗下新车的发布会和慈善音乐会的宣传活动上,这对传说中感情破裂的夫妻两度携手出现,一下子粉碎了流传多日的谣言,而永锋的股价,也顺理成章地涨了回去。
一场来势汹汹的危机,就这么轻描淡写地被人化解了去。这期间,舒扬暗自留心着陆一鸣情绪的变化,却意外地发现——他好像在瞒着自己做些什么。
有好几次,她明明听到他在房里打电话,等到自己推门进去的时候,他却匆忙地挂断了;再就是今天,腊月二十八,陆一鸣早上跟她说自己可能要去外地参加车展,未必能赶回来。晚上她就接到了老魏的电话,问这小子在哪,手机为什么一直不通……
面对这一切,舒扬说不慌那是不可能的,可是在连打了几个电话,确定自己也联系不上陆一鸣后,她反而镇定下来,最终,在喝下一杯牛奶,把手机铃声调到最大后,她告诉自己什么都不要想,乖乖睡觉,等他明天回来。
舒扬觉得,在陆一鸣对她说了他们会在一起看到孩子长大,看到彼此老去之后,她应该相信陆一鸣。
第二天早上起来,看看手机,没有未接来电,也没有短信。这时候的舒扬,心里渐渐生出了几分担心。电话再拨过去,那头已经关了机。无奈之下,她只好把手机收进包里,去上年前的最后一天班。
一上午,她自然是魂不守舍,幸好,到了这个时候大家也没啥心思上班了,上午发发年货,下午基本上就各自回家了。
到家一开门,看见陆一鸣好端端地坐在客厅里,舒扬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放下包就冲了过去,结果,就在她伸了拳头准备给他来上一记的时候,房间的门开了……
看到自家父母从房间里走出来,舒扬又惊又喜,竟是愣在那,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之前的时候,舒扬和陆一鸣说好了,元旦回去上海,春节就留在北京过,所以她已经做好了这个春节见不到爸妈的准备,没想到,他们居然会出现在北京!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舒扬走过去,亲密地拉住舒妈妈的手问。
“还不是一鸣这孩子,”舒妈妈看着陆一鸣,语气微有责备,眼神却是满满的欢喜,“从上个礼拜起,他没事就打电话游说我们到北京过年。我和你爸拗不过他,只好答应了。原本我们打算坐火车过来的,没想到他昨晚竟买了机票特地赶到上海来接我们,还叫我们不准打电话给你,说要给你个惊喜。”
“惊喜什么啊,”舒扬咬着嘴唇,眼睛渐渐洇出潮意,“你们也不怕他把你们给拐了。”
“还有你,”舒扬走到陆一鸣跟前,哽着嗓子,对住他没好气地说,“没事玩什么惊喜,还有,好好地干嘛关机,老魏找你你知不知道!”
“在飞机上当然要关机啦,”说到这,陆一鸣狐疑地看了一眼舒扬,压低声音问她,“你……不会怀疑我骗你,出去乱搞吧?”
“去你的,”舒扬白了他一眼,叹气道,“我是担心你出什么意外。”
“傻瓜,”陆一鸣把她搂在怀里说,“你没听说过吗?祸害遗千年,我又怎么会有事呢?”
“别乱说。”舒扬伸手要去捂他的嘴,却看到那边自家爹妈已经咧嘴笑成了一朵花,顿时面红耳赤,不好意思地推开陆一鸣,钻回房里去了。
对于舒扬来说,有舒爸舒妈还有陆一鸣陪在自己身边,这个春节倒真是过得满足无比。至于陆家那边,虽然平日跟上海的亲家接触的不多,但毕竟对方是远道而来,这又是两家结亲后的第一个春节,所以在礼数上,陆母倒是安排地很周全。从舒爸舒妈住的酒店,到年夜饭,再到后来派车让舒扬陪着他们游北京,以及最后舒爸舒妈回上海时给他们准备的礼物,无不安排地妥妥当当。
要是年初二的时候,文海韵没来陆家拜年,陆母没有一个劲地赞她大方得体,聪明能干的话,舒扬在北京的第一个春节,就可以堪称完美了。
拜年的那天,前阵子在公众面前俨然一副模范丈夫架势的白司棠并没有陪文海韵一起出现,单独行动的文海韵一个劲的拉着舒扬闲聊,最后还叮嘱她,让一定要和陆一鸣一起去看自己策划的慈善音乐会。
她这种突如其来的熟络让舒扬老大的不适应,对所谓的音乐会也有些本能的排斥,但她那位胳膊肘往外拐的婆婆一口答应了要全家到场支持,舒扬也只能跟着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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