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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二两娘子 安思源 > 第三十章

第三十章

乞巧节的夜,是出乎展越浩意料之外的热闹,到处都挤满了人。

越浩和夕蕴没有坐马车,确切的说,他们是从展府爬墙偷溜出来的。因为有传统的钱有为和东叔在,按理说,今晚夕蕴要带领家中所有女眷拜织女。东叔一直以为夕蕴和他是一伙的,思想行为都是很有默契的。于是,在没有询问过她的前提下,很贴心的把拜织女要用的所有东西准备好了。

实在没办法,他们两人只好靠溜的。

话说回来,这样反而多了一层刺激感,夕蕴拉着展越浩一路小跑,直到实在跑不动了才停下,已经在罗城市集了。从市集到最热闹的瘦西湖边,并不算太长的一段路,他们走了很久。

夕蕴都快忘了自己多久没好好逛过市集了,她买了很多东西,吃得很撑,越浩乖乖地跟在后头付银子。放开了大胆吃,一点都不需要心疼,这种感觉让她很爽。

最后,她还买了很多很多准备带回去给三个小鬼吃。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牛郎织女?”

展越浩立在湖边的亭子旁,瞠目结舌地看着眼前正上演的这一幕,面前有两个人在空中飞来飞去,周围有很多女人,不断推搡着,争先恐后的,很吵,那一阵阵涌来的冲力,几乎让他快要站不稳了。

在人群外围,有很多大汉站着,想要接近瘦西湖的人得付银子。比较奇怪的是,他们不用付。

“是啊,跟我来,我们有贵宾席的。”说着,夕蕴拉起他,在人群中穿梭自如,很快就挤进了靠近湖心的那个亭子。

亭子四周点满了烛火,有几盏抵抗不住风的摧残,熄灭了,一旁有人又赶紧上前点了起来。四周坐着两个人,中间的石桌上还摆放着酒菜、糕点,果然很贵宾……

还没走进亭子,展越浩就已经看清了里头的人,是严峰和万泗。

“越浩,来的正好,我本来还想明天去展府恭喜你送走杨钊的,既然你来了,明天我能少走一趟了。”一见展越浩,严峰就起身迎了上去,笑得很亲和。

至少夕蕴从来没见过他这样对女人笑,她有些警觉地挡在越浩跟前,昂了昂头,掂起脚尖拼命想与严峰比肩对视:“你和越浩什么时候那么熟了?”

“需要跟你报备吗?”严峰冷笑,故意拍了拍展越浩的肩,举止状似亲昵。

不明所以的展越浩倒是很自然,他和越蒙间也时常会勾肩搭背,只是一种表示友情的方法而已,很正常。夕蕴的反映却很大,猛地拉开严峰的手,又瞪了他眼,恶狠狠地说:“我警告你,离他远些!”

“哈哈,越浩,你这娘子是醋缸啊,男女都不放过。”目的达成,严峰笑得更猖狂了。

“是吗?那样倒好,可我还真没见她酸过。”会吃醋代表是真的在乎吧。但至少在展越浩的记忆里,几乎就没有夕蕴吃醋的片段,她总是很冷静地处理着所有事,即便他频繁出入妓院,又或者建了个明雪院养了一群家妓,她似乎都无所谓。

甚至于,夕蕴不由分手解散明雪院的理由……居然是为了节约开支。

“你们别逗她了,这丫头要是醋劲真上来了,十几头牛都拉不住,会天翻地覆的。”泗叔说了句公道话。

这话,让严峰想起了一些往事,抑制不住地大笑,笑得夕蕴羞红了脸,一个劲地掐他。

相较于他们,展越浩有些云里雾里,直觉让他知道不要去问得太明白,答案可能会让他很窝火。

但就是有人偏要他闷出内伤不可,严峰在终于止住笑后,递了杯酒给越浩,跟着说:“要牢记泗叔的忠告,千万不要真激出这丫头的醋劲。以前有一次,万先生和泗叔谈事多喝了两杯,一夜没回府,夕蕴来找的时候刚巧看见有女人在给万先生换衣裳,差点没把泗叔的酒馆拆了,连酒馆后头养的猪她都不放过,泗叔说要牵几头牛来拦她,结果她找人把牛全剁了。幸好万先生把她绑回去了,直到知道那个女人是泗婶,她才终于消停了。自那之后,万先生都不敢跟女人多讲一句话。”

“可不是,害得我那口子一听到‘钱夕蕴’这名字,就怕得慌。”泗叔哪知道严峰是在故意气越浩,傻乎乎地跟着附和。

“我哪知道泗叔成过亲啊,从来都没人跟我说过。”那是让夕蕴认为最丢脸的事,那之后,万漠把她好好教育了一番,她学乖了,再也不允许自己用那么蠢的方法解决事情了。

诚如万漠所说的,男人是种很奇怪的东西,但凡遇上这种事,女人越是撒泼越是会让男人的心背叛得更坚决。这些年,她所看到的、所听到的男人,还真都是那么回事。

夕蕴和泗叔说得很欢,除了严峰,再也没有人注意到越浩越来越难看的脸­色­。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该用什么身份去聆听她和万漠的往事,仅仅只是听说而已,他仿佛都能感觉到那个时候夕蕴生活得有多快乐,他们夫妻间好像有说不完的趣事,日日都浸在甜蜜里。那种甜蜜不但让当事人幸福,还能感染身边每一个人,包括他。

这一次,不同于以往,展越浩有了一个很深刻觉悟,似乎在严重嫉妒的同时,他需要好好自我反省一下。

“喂,你­干­吗崩着脸?”严峰很好心地用手肘撞了撞身边的越浩,笑问。

“怕皱纹……”笑得出来就有鬼了!

“对啊,展当家,吃菜吃菜,别客气。”泗叔也醒悟了过来,替他夹了一筷子的芹菜。

“我不吃芹菜,会生不出孩子。”

“……你都已经有两个了,还生个屁啊,要那么多去踢蹴鞠啊!”夕蕴斜睨了他一眼。

“那不一样……”越浩哭丧着脸,很无力,有苦难言。

外面忽然吵闹了起来,他闻声转头看了眼,才想起来那两个传说中的“牛郎织女”……有一男一女,衣着华丽,越浩认得那是他丝栈的丝绸,这两人正在天上飞来飞去,至于怎么飞的,有待考证。他之所以能确认他们是“牛郎织女”,是因为这两人身上各挂着一个牌子,分别写着牛郎和织女,实在很破坏美感。

随着外头不断响起地阵阵唏嘘声,突然间就从四面八方涌来很多飞禽,仔细一看,是麻雀。麻雀们齐刷刷地栖息在一根悬空的粗麻绳上,估计上麻绳上沾了不少食物。

“难怪我们有贵宾席。”那些麻雀让越浩恍然顿悟。

估计这场异常诡异的牛郎织女相会,就是夕蕴策划的了,只有她才会把喜鹊换成麻雀。

“你那是什么眼神啊。”夕蕴很不满,她这只是充分抓住每一线商机而已,他凭什么一脸鄙夷,“我当然知道是喜鹊,可是你要我去哪里抓那么多喜鹊哄她们开心啊,明显麻雀比较好抓。”

“主要还是成本低廉。”展越浩一语道中要害。

就是在这个时候,“牛郎织女”又飞了,开始相会了,人群很沸腾。

可是按理应该很聒噪的夕蕴忽然噤声了,目光定定地落在人群中,脸上闪过一丝错愕。

“怎么了?”察觉到她的不对劲,越浩关切地问。

“没什么。”她转过头,扫了眼严峰,见他和泗叔正聊得起劲,才冲着越浩低语:“我突然想起有东西没买,你在这等我下,我马上就回来。”

“我陪你……”展越浩的话还没说完,夕蕴就一溜烟的走掉了,脚步很匆忙,让他起了疑心。

她绝不是去买东西的,因为有他在,这丫头定不可能愿意自己掏银子。想着,越浩顺着她刚才出神的方向看去,引入眼帘的只有密密麻麻的人,搜索了会,他才在人群中捕捉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吴越。

“她去哪了……喂!”严峰好奇地追问。

可越浩却没有心思搭理他,想跟着慢慢远离人群的吴越去看看,当他好不容易挤出重围的时候,却只瞧见远处有几只狗围在一起狂吠,没有吴越,更没有夕蕴。比起身后的热闹,眼前盘根错节的巷弄显得异常静谧。

展越浩在瘦西湖边的亭子里等了她很久,心一直揪着,直至人散灯熄,夕蕴都没有出现。

泗叔和严峰劝了他几句后,也跟着担心了起来,最后索­性­陪着他一块回展府了。

夜虽深了,府里头倒是很灯火通明,东叔一见越浩回来,气鼓鼓地,只问候了声就退下了。

“怎么才回来,东叔和钱老爹憋了大半夜的气了,正愁找不到人泄。”越蒙刚陪钱有为喝完酒,想去睡,碰巧见到越浩,招呼了句。

东叔倒是还不敢冲着大哥发火,钱有为那­性­子就说不准了,越蒙想着还是先提醒一声的好。

“还憋着?夕蕴没有回来吗?”若是回来了,钱有为怕是早就发泄够了,想到这,越浩的眉心又紧了几分。

“不是跟你一块出门的吗?”被这么一问,越蒙糊涂了。

“突然说有事就走了,还说让展当家等着她,结果半天都没见影。”万泗帮着回答了。

气氛静了下来,谁也想不透她会跑去哪儿,平常有来往的那些人都在这儿了。严峰想来想去,也就一个地方了:“要不派人去蜀冈那看看。”

“大呆哪会留她到那么晚,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呆见她怕,说两句就会想办法哄她走了。”只有泗叔头脑还是比较清晰的。

就在一屋子人猜来猜去的当口,门口忽然有了动静,像是守门家丁的招呼声,絮絮叨叨的,有些听不太清。

越浩率先冲了出去,正瞧见夕蕴跟家丁说了些什么,怔怔愣愣地往里头走。还是出门时的模样,看起来没什么事,只是神情落寞了点,怀里头抱着只白绒绒的猫。

“那只猫……”万泗眯起眼,好让视线看得更清楚些,竟没有关心夕蕴的去处,目光反而落在了那只猫身上。口吻有点迟疑,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句完整的。

倒是严峰,这下冲得比展越浩还快,一把就拉住了夕蕴,“你在哪找到它的?”

“在……”夕蕴被吓了跳,想了半晌,不知道怎么跟严峰形容。

“快说!”严峰一刻都等不及了,眼­色­很骇人。

“放手,会痛啦……”攥那么紧找死啊!

“你先放开她,这样让她怎么说。”虽然有些不明白严峰和万泗到底是怎么了,可当看见夕蕴因为痛而皱成一团的五官,他便觉得心疼了,边说着,边一把拉开了严峰的手。

刚脱离严峰的钳制,夕蕴就一溜烟地躲到越浩身后,“你不要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见过他了是不是?”一定是,他和这只猫向来是形影不离的。

“没有,只捡到这只猫而已,你喜欢你拿去好了。”

“钱夕蕴,你……”

“越浩,我好累,我想睡觉。”她斗不过他,总得找个厉害点的挡前头吧。

还好,她这位夫君最近很听话,虽然越浩也很想知道她到底去哪了,可相比之下,还是先把眼前这位有点发疯的男人弄走比较重要,“回去,她不想说你逼也没用,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她,先让她休息,有话我会问。”

“是啊,严峰,你逼死她,她也就顶多死皮赖脸的给你一只猫。”万泗也跟着一起劝了起来。

偏偏严峰也是个认死扣的人,“我只想要你一句话,到底有没有见到他!”

“没有。”夕蕴横了他一眼,体会到了百口莫辩的无奈。亏她一直把这男人当朋友,没想到这人居然一点都不了解她,她是那种会撒谎的人吗?

“真的没有?”

“你到底有完没完了,我憋着忍着,你就当我不会放屁了是不是!”

“我……”严峰瞬间就偃旗息鼓了,她发火了,那就代表是真的没有撒谎了。

“我什么我,大半夜的,你思春难不成还要大家陪着你一起思?人家牛郎织女难得见一回,你嚎什么嚎,把喜鹊嚎走了,你担当得起吗?小心牛郎织女摔下来一起把你压死,压成|人­干­!”

“……”反正无言以对了,严峰长吁了一口气,有些失落,撇了眼夕蕴怀里的猫儿,也懒得再跟她吵下去,转身打算离开了。

却有忽然被夕蕴叫住:“等等,把白团子带走,我最烦这种毛发旺盛的东西。你等着,我一定尽快把那个死小子给揪出来。”

“但愿吧……”

严峰心不在焉地说了去,上前小心翼翼地接过“白团子”,像对待它的主人似的,很呵护备至。万泗一直都没听明白他们到底吵什么,只晓得“白团子”是万谦镇养的猫,自从两年前谦镇把它捡回来后,这一人一猫就是形影不离的了。

现在,“白团子”出现了,那是不是代表消失多日的谦镇也出现了?然而万泗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谦镇回来是好事,这严峰­干­吗一脸又喜又气的激动样。

这一晚,不管越浩怎么逼问,夕蕴也就只给了他一句交待:我不知道,只猜想可能谦镇快回来了吧。

跟着,他也不再问了,万家这对父子让他心力交瘁,不想多谈,每提一次,心就暗暗地疼着。

一整夜夕蕴都没怎么睡好,一直翻来覆去的,她认定自己一定不会看走眼,那个身影绝对是万谦镇。可是为什么他要躲着她,既然躲,为什么又要“白团子”咬着信来见她?那封信应该是谦镇的笔迹没错,邀她三日后在万家陵碰面。

那也不是什么掩人耳目的地方,何必还要另外约,倒不如当时在那黑漆漆的巷子里直接现身。

就是带着这样毫无头绪的揣测,夕蕴一直折腾到天亮才睡着。越浩起床的时候,没去打扰她,很安静地看了她会,心里总觉得沉甸甸的,像是要有什么事发生般。

番 外

漠大叔的夕阳恋【婚前】

万漠,钱夕蕴……

这两个名字曾经并列书写在艳红的乾坤书上,苍劲有力的字,是万漠亲手写下的。

他第一次见到那个女孩,是在花满楼,隔着两间房,都能听到她豪放的笑声。说实话,很扰人清净,可去青楼的人又有几个是为了清净的。

那一天,是他第一次来青楼,为了来找他那个离家多日的儿子。最终,在花满楼,他找到了万谦镇。那一刻,看着眼前醉生梦死的谦镇,万漠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无奈,他动手打了他,心却比谦镇还痛。

“大叔,人不风流枉少年啊!何况,家丑不可外扬,因为这种事就打到妓院来,很丢脸的。你年轻时一定也风流过吧,要设身处地的为谦镇想一下嘛。”

当这个声音响起的同时,万漠就认出了,是那个笑声的主人。很尖锐的声音,没有青楼女子该有的娇媚,甚至有些刺耳。只是声音而已,就能让他猜测到这应该是个刻薄的女子。

“我没有!”万漠没有转身,也没有停手,依旧认真地教育着他那个不孝子,他的回答很生硬。

“没有什么?”身后的女子显得很困惑。

“没有风流过!”

“呐,撒谎是不道德的。你要是没风流过,这儿子是怎么出来的?”

“我和他娘是父母之命,是媒妁之言!”

“好了好了,大叔别气,一把年纪了生气伤身……”在万漠猛地旋过身的同时,女子的声音渐渐消弭了。她后悔了,不该叫他大叔的,刚才闻讯赶来,急匆匆地,又考虑到人家儿子都那么大了,才想当然了一下。

只是,当四目相对,她立刻就意识到了主观印象是害人的东西。眼前的男子,看起来也就而立之年,一身银灰­色­的袍子,眉宇间有着一股子书卷气,可眼眸里迸­射­出的却是霸气。虽然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动静,可他全身就是透着一种成熟男人才有的稳重感。

听花满楼的姐妹说,这种诱惑力很致命。她一直都不明白,眼下,身临其境了,才发现果然是致命的,一不小心就能把魂都看丢了。

“对不起,我只是教训我儿子,如果碍着你做生意了,这就走……”气消了几分,万漠的口吻也变得谦和了许多。眼前这丫头,看起来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他不想让她为难。

“等等!”就在万漠拖起半醉半醒的谦镇,打算离开时,夕蕴忽然大叫了声。

他停下了,回头询问似地看了她眼。

她喜滋滋地冲上前,意犹未尽地又将他打量了一番,怪叫了起来:“你是他爹?那你就是万漠……你真的是万漠?!妈呀,怎么就没人跟我说过万漠居然那么秀­色­可餐。我很喜欢你的画哦,从今天起我是你的拥护者了,我打算在扬州建一个万漠后援会。以后你要多来扬州玩,来了找我,你放心,这里大街小巷我熟得很,不管你遇上什么困难报我名字就好,我叫钱夕蕴!”

夕蕴听很多人提起过万漠,都说他的画千金难求,她也只是听过就算了,反正她不会花千金去求。可是当发现一个画得一手好画的男人,同时还帅得出奇,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死丫头,别在我店里犯花痴。你想害人家是不是,报你的名字?笑死人了,要是万先生真报了你的名字,恐怕以后都不敢来扬州城了。”神出鬼没的老鸨忽然现身,嗓音比夕蕴更尖锐,“万先生,万公子他醉成这样了,恐怕也走不了路。您要是不介意的话,我为您准备间厢房,等贵公子酒醒了再走,您放心,我不会让店里头姑娘们来扰您的。”

万漠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回头扫了眼像烂泥似瘫在地上的谦镇,点了点头。

临行前,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夕蕴,她正冲着他傻呵呵的笑着。真正的一脸傻相,让他忍俊不住,也随之笑了起来。

之后,夕蕴才知道,原来他已经快四十了。

或许该庆幸,岁月没有在这个男人脸上打磨出太多痕迹,翩翩公子依旧,应该是一个活得很开心的男子吧。

自那之后,万漠时常会来扬州,这是个他本不怎么喜欢的地方,胭脂味太浓了。

他没有再去过花满楼,也压根没有见到那个传说中“万漠后援会”,时常出入的还是街城,那里的“向扬酒馆”里有万泗。很快,他就忘了那个萍水相逢的女子。

那是半年后,万泗去益州谈私盐生意了,万漠替他照料起了扬州的一切。

酒馆里,忽然就出现了一群斗蛐蛐的人,很热闹。

又一次,万漠听到了那个别具一格的笑声,乖戾,不拘小节。

他没有叫她,远远地看了她很多个时辰,很多天……

直到有一日,她突然就大咧咧地在他身前的空位坐下,“你看够了吗?”

“你没有家吗?你爹娘不管你吗?我很少看见女孩子像你这样日日在外厮混的。”他愣了会,刻意端出长辈的语气,只有这样,才能阻止自己心猿意马。

“我娘死了,我爹病了,自然没人管我了。”他是陌生人,夕蕴不喜欢在陌生人面前太掏心掏肺。

“是吗?那我管你。你不是说喜欢我的画么?明天开始,来酒馆找我,我教你画。”

“咦,你的画不是千金都难求吗?”赚了,被虎视眈眈地看个几天就赚了?夕蕴还是不怎么相信自己竟然转运了。

“不是,我只是懒得画才这么说的。”况且,那样也能自抬身价,让一些附庸风雅的人趋之若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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