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聚会

剩下的时间过得极慢，终于捱到了放假的前一天晚上。班上举行了“再见”聚会。因为真正毕业的时间是七月份，同学们还可以见一次面，所以叫“再见聚会”。聚会上用学们群情激昂。都在憧憬着未来的生活和描绘着自己伟大事业的蓝图。班主任徐玫趁机发表了一下实习寄语。徐玫是一个非常柔弱的女孩，之所以叫女孩，是因为他也刚毕业不久，实习期刚过。说话如寺庙里的木鱼声，漫长而又不痛不痒。寄语的大致意思无非就是，努力工作，要得到上司和公司的认可。创造一个适合自己长远发展的良好空间。她太信任和夸大自己学生的能力了。要是每个人毕业后就能创造一个适合自己长远发展的良好空间的话。估计中国的GTP增长要冲过20%了。美国和日本都天天跟着中国的转，讨教经验了。最后还不忘强调，同学们发达了，一定不要忘记大学期间一直友爱、互相帮助的同学以及老师。同学们一致俯首称是。

会后，同学们还处在对未来向往的激|情中不能自拔，于是拉帮结派奔向了灯火通明的夜宵摊。这段时间以来宵夜摊夜夜爆满，毕业生们的学生生活最后的几个夜晚几乎都在这里作着最后的挣扎，有少许的伤感，剩下的都是狂欢。伤感是属于那一对对神情黯然、留恋于往日浪漫的恋人们。他们多半都患上了毕业综合症，时而欢喜、时而忧愁，每日茶饭不思，以牵手互望对方的眼眸果腹。

唐涵和几个室友找一个空桌坐下。临桌的男男女女的同学们已是红光满面，由于酒­精­的作用，女同学这时也被迫丢掉了平时的矜持，横七竖八地倒在椅子上，气势一点也不输给男同学们，大声地嚷嚷道：“喝！你是不是男人？”男人最怕的就是这句话，自己的­性­别都让别人怀疑，估计做人也没什么意义了。所以这时的男人们大多都表现得义无返顾，誓死捍卫着男人的最基本的尊严。见临桌的架势，唐涵的室友也是四川老乡小杰有些按捺不住了，嚷嚷着上酒：“同志们！今天晚上就算是道别酒吧，先祝大家在另外一个世界里还是跟我们现在一样，有酒喝、有­肉­吃！今晚一醉方休，必须爬着回宿舍，女孩不例外。喝完了明天好上路。”那神情就好象囚犯临死前，警官端着酒饭隔着铁窗那番语重心长的话语。同学们都面面相觑，似乎也找不出另外更恰当的喝酒的理由。继而换来的是大家一阵善意的讥笑。

“你小子是不是吃错药了？过了今晚我们就要奔向美好的前程了，到了你嘴里怎么就好象要赶赴刑场一样？”

向来以稳健、惜字如金、声名远播的‘光棍协会’会长——刘渊发话了。用“声名远播”来形容刘渊在整个学校里的知名度一点也不为过。大一刚开学的几天，新生们刚到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里，大学里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新鲜，最要紧的就是赶紧多认识一些朋友，认识完了班上的几十个同学还不够，于是唐涵和一帮志同道合的同学兴趣昂然地穿梭了学校各大组织，又多结识了一大帮朋友，还为自己新添了许多的职务和名号。每天都忙得不可开交。就刘渊一人较为清闲，吃完饭，上完课就一个人坐在宿舍里看电视，也很少说话。几天后，刘渊见周围同学的大学新生活都过得那么多姿多彩，顿生羡慕，经过一天痛苦的思想孕育，终于产生了一个伟大的想法，要自己一个人成就一番伟大的事业，成立‘光棍协会’。立刻就得到了全宿舍的全票通过，并全体入会，本宿舍人都有一个官衔。到了第二天经过宣传，本班的全体男光棍全都被纳入了‘光棍协会’。会长刘渊为了把协会更加发扬光大，又做出了一个伟大的决定，每人配发会牌，自己更是以光头示人。不出一月，刘渊便名满校园了。一个学期后，‘光棍协会’里发生了令会长痛心疾首的事件，那就是将近一半的会员都有了女朋友，都纷纷要求退会。‘光棍协会’也就日渐衰落了下来。可会长并没有因此而死心，临近毕业了，他还是始终坚持他创会的­精­神——将光棍进行到底！同学们都一直尊称他为——会长。众人见会长发话，都纷纷转过头来，凝神静听。

“说实话，明天大家都要各奔前程了，所以我也要改头换面，过另一种全新的生活！从明天起我要开始谈恋爱了！”会长一改往日的稳健形象，到最后激动得有点手舞足蹈了。

众同学一阵惊诧，个个把眼睛瞪得大大的。

“会长终于经过四年的修炼还是没成仙，终成|人！哈哈。。。。。。”

“你想追谁？”

“这四年来，你有没有喜欢的女孩？”

“你是不是也有一直暗恋的女孩？”

会长经同学们一阵猛烈的炮轰，有些招架不住了，便站起身来，瞪大了双眼，用手在桌子上拍了一下，道“肃静！肃静！”

“其实我跟你们也一样，都有一个共同的暗恋对象，你们知道是谁啦？”

“蒋文雯！”众同学反应奇快，而且饱含热情，就像呼唤自己的女朋友一样。

蒋文雯跟唐涵同一个班，第一次在班上见到蒋文雯的时候，唐涵就真正明白了爱情中牛粪与鲜花的距离是多么遥不可及，要真正把爱情的鲜花Сhā在牛粪上，那应该是多么美妙的童话啊？可惜童话只会发生在书上，现实中唐涵跟身边的同学一起，像牛粪一样爬在地上，望鲜花而兴叹。大二时，书上的童话在唐涵的身边发生了。不过那是一个可悲的童话。鲜花最终还是*在了牛粪上，那堆牛粪是另外一个系的，在唐涵这些牛粪们的眼里，那堆牛粪简直就是牛粪中粪渣，众人对他嗤之以鼻，路过总想踩上两脚，以泄夺好之恨。不过唐涵另有妙计，经过一段时间的网络轰炸，蒋文雯终于成为自己网络女友。互以‘未婚妻’和‘未婚夫’相称。更何况唐涵和蒋文雯都一直在系学生会宣传部共事，平日里有很多工作上的接触。时间久了，关系也就非同一般，是其他牛粪们所不能比拟的。唐涵顿时感觉自己在众牛粪当中鹤立­鸡­群，不再当自己有牛粪的感觉。可是牛粪们好象找到了更近的发泄对象，纷纷把怨气撒在唐涵的身上，害得唐涵很长的一段时间内，每日都要接受千夫横眉冷对的洗礼。

“不如现在把蒋文雯叫出来聚一下吧！”小杰提议道。

“她那样的美女应该有聚会吧？也许和粪渣在一起呢，不知道会不会来？”

“打个电话问一下嘛！”众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唐涵

众人经过焦急的等待，蒋文雯终于姗姗而至。气氛也随之进入了Ｇao潮，众牛粪们争先恐后地向鲜花接近，敬酒，以表达牛粪们一直以来对鲜花的爱慕之意。鲜花总是艳丽、惹人喜欢，并不是用酒来浇灌的。所以不出几个回合，蒋文雯便摇摇欲坠了。牛粪们个个红霞满面飞，也喝得差不多了。于是唐涵趁着还有点清醒，还能说话，端着酒杯走向了蒋文雯。

蒋文雯虽然有几分醉意，但始终保持着一贯的自负和可爱的笑容。不知道是这种笑容也许就要在自己的生活中消失了还是其他的原因？唐涵的心里更添了几分醉意，心里竟有点酸酸的。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可以吗？”

“问吧！我以为你不会单独跟我聊几句呢？” 蒋文雯捋了一下她那简直就可以不用任何处理就可以做洗头水广告的乌黑靓丽的秀发。嘴角微微上翘，一副满是期待的样子。

“你还有其他的网络男友吗？”唐涵话刚说完，顿觉后悔，忽然觉得自己的问题简直就俗到家了，别人一般追女孩都问：你有男朋友吗？虽然也很俗气，但有志气。问别人有没有网络男友，就好象一个女孩甘做别人二­奶­一样，虽然自己心甘情愿，但在外人看来，总是低人一等。唐涵懊恼地低下了头。

“没有啊！你是我第一个网络男友呢！嘻嘻。。。。。。” 蒋文雯就好象小孩子过家家一样调皮地笑着。

唐涵被蒋文雯那小孩子般的笑容融化了，一扫先前的懊恼的心情，索­性­跟她一起纯真了起来。

“毕业了，以后你还是我的网络女友吗？”

“很高兴一直都有你这个网络男友，只要互联网不崩溃，还能通信，你都是我的网络男友！”

蒋文雯一直开心地笑着，唐涵也开心地笑了起来。牛粪们也开心地笑着，也许每个人都明白那些纯真的爱慕，那些快乐的时光也许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慢慢地消失，直到我们某个时候想不起某个人的名字，安静地闭上眼睛。正如我们出生地那一刻，用哭泣来认知这个陌生的世界，光­阴­教给了我们亲情、友情还有那些纯真的爱慕和快乐的时光。又在光­阴­中学会了遗忘，最后还是一个人孤独地离开。。。。。。

夜深了，学校守门的保安早就耷拉着脑袋爬在桌上睡着了，同学习惯­性­地带着些醉意，小心翼翼地翻过学校的大围墙，再翻过宿舍的小围墙，上楼后便鬼哭狼嚎似的捅开宿舍的门，一分钟都不愿意耽搁，钻进被窝呼呼大睡。

第三节 想当年，我们......

到重庆后，天还未亮。唐涵匆匆地走出了车站。

这是一个有名的山城，天空布满了迷雾，就像幽灵一般漂浮在城市的上空。在这里生活的人的眼睛比起其它城市人的眼睛，总显得有些尴尬，想看远一些的东西，你总得绕上几条街爬上楼顶或者是带足水背上­干­粮登上山顶。却不知道这个城市的人会不会对“鼠目寸光”这个词产生排斥或者是亲近？初春的天气似乎更冷，冷风在这个空间狭窄的都市里横冲直撞。街边瘦弱的小树哈着腰，一直“呜呜”地哀鸣着。唐涵拢了拢衣领，打了个寒颤，向前一望。只见一个模糊的人影举着一个大红的牌子，在那里左右、前后不停地晃动。嘴里还一直嚷嚷着。但车站外接人的人、出站的人和做生意拉客的人挤成一团，人声嘈杂，听不清楚那个人在嚷什么。每个人都有一颗无穷的好奇之心，碰到一些热闹的事，总想打探个究竟。就好象桌子上放了一堆屎，别人告诉你这真的是屎，你绝对不会相信，一定要上前去闻一闻。

唐涵加快了脚步，终于看清楚了那个人。那不是梁科吗？唐涵显得很激动，大叫了一声，拥了上去。拍了一下梁科的头说：“你小子动作也搞得太大了吧？”

梁科挤了挤眼睛说：“不这样？你找得到我吗？到了重庆，你要是上当被别人拐卖了，我负不起责啊！”

自从大学以后，唐涵和梁科就各奔东西了。这三年多时间两人竟然都没见过面，每次回家两人都鬼斧神差地错开了。本来这次回家路过重庆，唐涵没打算让梁科来接的，只是打电话告诉了他一声，过年后就要到成都实习了。没想到这哥们还挺义气，两人见面后都兴奋不已。

梁科在众多同学中，绝对是中国应试教育之下的一个空有满腔报复的遗腹子。大学连考三年，终于和唐涵、王铭一同高中毕业，如愿以偿上了大学。不过­性­格尚算乐观，有一种不上大学誓不甘休的气概。但是他的年龄与面貌却相差甚远，上大学以后，与周围同学格格不入，就好象你高考成绩公布下来了，你的主科门门一百分，却副科科科零旦。让人看起来觉得揪心。

一对老同学寒暄过后，叫来了一辆出租车，就近找了一网吧一直呆坐到了天亮。然后坐公交车回到梁科的学校。学校放寒假了，冷冷清清的。不时有几对有家没归跟恋人斯混的鬼影在林荫小道上游来晃去。吃过早饭后，唐涵觉得困意袭来。蒙头一直睡到下午五点，才懒懒地从床上爬起来。由于唐涵的大学在南方读。很长时间都没有尝到四川的麻辣火锅了。梁科也欣然同意请吃，也是为了庆祝两人大学即将毕业。

梁科叫了一个同学一同前往。一行三人来到一个装修还算不错的一个火锅楼前。门口的迎宾小姐笑意掉了一地，好象生怕你又不饿了，或者是味道不怎么样，要靠笑意来弥补。

小姐寒暄到：“帅哥几位啊？”

唐涵顿了顿，电视剧里老鸨的神情在眼前一晃而过。跨进门的那只脚赶紧收了回来，向门上的匾额一看心道：是火锅楼吗？不要走错了。确定是后，又才放开脚步跨了进去。小姐步伐轻盈地把三位带上了二楼，安顿好座位后，便滔滔不绝地向三为介绍起这里的特­色­菜。

唐涵听得发慌，谗得厉害，叫到：“随便点几个就可以啦，快点！饿死了！”

梁科挺了挺身子，开玩笑地说：“什么随便点点？进这种地方，你得有点派，讲究点程序。”

那位同学也符合道：“我们都是文化人，斯文点，我来点！”说着一把夺多菜单。迫不及待地点了起来。

唐涵咽了咽口水，望了望小姐，小姐一脸不屑。心想：我也不至于是刘姥姥吧？这里是大观园吗？菜上齐后，三人风卷云残，吃得面红耳赤。不一会而，锅里只剩下汤了。两位原先的斯文也不知道跑去哪里了？三人抹了抹嘴，剩下的就是梁科的事了。尘世间，吃饭后最痛苦的事，莫过于买单了！梁科一步三挪，悲壮地走向收银台，就像正在赶赴刑场的囚徒。

三人吃饱无事，在街上逛了几圈，谈了些关于各自女朋友的私事。一阵激|情过后，众人哑然，顿觉无趣。便找了家网吧，进行CSPK。由于梁科所读的大学远离市区，政府监管乏力，所以网吧非常简陋，里面的空气浑浊，抽烟的、喝茶的、嚼口香糖的、大声嚷嚷的混杂在一起，让人觉得窒息。老板也恨不得将一间屋当两间屋来用，连厕所门口也放了一台计算机，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孩坐在计算机前，摇头晃脑地玩着视频。也难怪中国一直坚定不移地搞计划生育了，一切的罪恶根源：人口过多。三人CS玩得兴起，梁科的同学大叫：“捅死他！捅死他！”邻座皆惊，都探出半个脑袋，向这边望来。这时，从门外以每200码的速度闪进一个一脸横­肉­的人来，大声地吼到：“谁又打架啦？谁又打架啦？”梁科的同学满脸歉意而尴尬地说：“对不起！对不起啊！我在说游戏，游戏！”一脸横­肉­的人怒气冲冲地抛下一句：“少神经！”

这时，唐涵玩­性­顿失。催促梁科快点离开。三人离开网吧的时候已经是零点了。回到宿舍敲了半天的门，守门的老头才极不情愿地起床开门。还一直说要告到校领导处去，这么晚才回，敲门太大声，影响别人的休息。

唐涵问梁科：“问题严重吗？”

梁科说：“怕什么？每天晚上都有人这样。”

唐涵这才放下心来。好象人都这样，一种错误犯了一次，你会觉得颜面尽失，无地自容，决心改过！但你周围的人每天都有人犯这样错误。久而久之，你也会变得心安理得，无所谓了。唐涵完澡躺在床上，心想明天或者是后天应该回家了，因为再过四天就过年了。况且走的时候给爸妈打电话说明天下午到家。

这时梁科从上铺探出个头来问：“喂！你和你女朋友怎样啦？”

唐涵叹道：“还能怎样？毕业了，拜拜了！”

话音刚落，梁科忽地从床上弹了起来，骂道：“现在女人真她妈的现实得无聊！”

唐涵嬉笑道：“你小子也受刺激啦？”说完只听床板“砰”的一声，梁科又重新重重地倒在了床上。

夜，一片死寂。

“你知道吗？我们中学时代的天才苟良，现在在人大读研究生了。”梁科不甘临睡前内心痛苦的思绪。

“呵呵，意料中事！”唐涵随意附和道。

“他还是跟我们中学校长的女儿在一起。”

“听说分过一段时间，后来又和好了。”

“他小子就是让书把脑袋堵住了，大学时代­干­吗不多谈几次恋爱？记得初中时候，那时我们情犊初开，见到漂亮MM就追着别人ρi股跑，学校里好几个校花反过来天天追着苟良的ρi股跑。他还一点也没动心，唉！也不知道我们分开以后，那小子的女人缘会不会像中国的经济一样，走可持续发展的道路哦？”

唐涵大笑道：“现在不是提倡素质教育吗？各方面都要从娃娃抓起，你小子从小就响应这种号召的话，各方面都持续发展了，头上的白发和额上的皱纹就少许多。别说女人，人妖打心眼都会仰慕你的。”

“想当年，我们哥们几个还是。。。。。。”

“还想当年？还睡不睡？”黑暗中一惊天霹雳劈断了两人的想当年。这小子跟着混吃混喝完了，对于唐涵他们两的谈话到是一点都不感兴趣。完全陷入一种原始的生活状态：吃饱了，喝足了就睡。

第二天早上唐涵和梁科草草地吃完早饭后觉得呆在重庆也没什么好玩的，不如早点回家跟老同学们团聚，便一起买了车票坐上了回家的汽车。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四节 珍稀动物们

唐涵的父亲一直在镇上教书，生活中话一向甚少。为人低凋、简单。对儿子总有着无尽的期望。唐涵读小学的时候，由于唐父的工作频繁调动，也就跟着辗转于各镇之间，导致了唐涵的同学总是比同龄多出了几倍。每到一个新的地方，第一件重要的事情就是赶快去熟悉环境，认识新的同学。小学时期基本上就是在不断地认识新同学的过程中恍恍惚惚地度过。所以每到学期末领成绩通知单的时候就成里他最痛苦的日子，即使有再多的同学，这种痛苦是不能帮着分担的，每到这时，唐涵也只有默默地承受着痛苦，体味着孤独。上中学后，唐涵便离开了家，到了学习条件较好的县城求学，每次离家的时候，唐父总会在母亲大人的那一箩筐啰嗦话中挑出重点再加以阐述。无奈唐涵调皮好动，对于最初的“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教育理念无动于衷。唐父爱之恨、情之切，只有采用孔老夫子的教育理念——棍­棒­之下出好人。先人的经验总是有一定道理，每每都是唐涵屈服与唐父的棍­棒­之下。也再次应证了毛泽东的名言——枪竿子里出政权。但不幸的是，时间久了，唐涵也就练就了铜墙铁壁之身，渐渐地对棍­棒­产生了亲切之感，亲如手足，一日不见棍­棒­如一月没洗澡，奇痒难当。虽如此，唐父却始终未放弃对儿子的教导，生活中事事亲力亲为，以身作则。以谋求对儿子的感化，早日走上正道。

唐涵刚踏进家门，放下行囊。两位恭候多时的父母大人例行地围了上来，嘘寒问暖、喋喋不休地打听这一年来唐涵的状况。

唐涵被问烦了，便向母亲说道：“我饿了”

母亲如临圣旨，一溜烟地钻进了厨房。又意犹未尽地探出个头来说：“回来一路上冷吗？要不要再加件衣服？”

回家的生活就这样，唐涵总是在父母的唠叨声中度过。但乐于接受这样的生活。因为有了他们的唠叨，生活才变得温馨而实在。

春节就到了，本来是人们忙碌了一年后，应该坐下来轻松享受生活的几天，但此时人们的身影显得比平时更加忙碌。虽然中国人民的温饱问题已得到基本解决，但是要人人吃好却是一件难事。所以这几天家家都在尽力而为让自己的家人过一个祥和而富足的春节。每年的春节对于唐涵来说，没什么两样。总是在父母的呵护中度过。吃了就睡，睡醒了又吃，连梦中都还在吃。家里也不忘准备感冒药，因为每年春节唐涵都会因为吃而闹出点毛病来。他也曾想过，要是全国人民都奔上小康了，每天都这样吃，那还不得吃死人啊？由此可见，虽然小康生活没有一定的标准和限度，但吃却有限度，人不能因为吃而毁掉自己的小康生活或者是为此断送掉奔小康的步伐。因为政府官员在酒桌上猝死的比比皆是。

眨眼间，唐涵从大年三十吃到了正月初六。前几天就和今年回家过年的老同学们约好了初六再聚在一起大吃一顿。于是就早早地起了床，跟同学们一一打了电话，约在镇政府门口见面。这都是惯例，镇政府修得富丽堂皇，容易识别。即使多年不回家，家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失去了原来的面貌。只要一提到镇政府，都是很容易找到的。唐涵来到镇政府大楼的时候，门口已聚集一些早到的同学。个个神采飞扬、唾沫横飞地商讨着今天的计划。外人看来这应该不是一个一般的聚会吧？个个都像大人物呢！

“我们的艺术家来啦！”绰号叫“豪猪”的同学起哄道。此君肥头大耳、五短身材，逢人总爱带着刺儿奉承几句。

“请问我们的艺术家对于这次同学聚会有什么艺术见解没有？”

唐涵也跟着一起神经了起来，“如果非要把这个聚会强加于艺术的话，我想这就跟我们所受的大学教育是世界上最好的教育一样具有艺术­性­！”

“呵呵。。。哈哈。。。”同学们都有着不一样的笑容。

时间就这样在调侃中过得飞快，人也陆陆续续地聚齐了。最后大家商定先去“好又来”饭庄吃火锅，然后唱歌。别小看这种镇上的饭庄，营业面可大了，什么大到中餐、火锅，小到稀饭、馒头、面条，还有卡拉OK，样样都经营。就好比中国的教育口号：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语、数、外样样­精­通。

老板是一个油头粉面的大胖子，见来了这么大一群年轻人，高兴得连脑门都不好使了，一个劲儿地往地上撞，还不忘大手一挥，招呼服务生摆桌子。面对一桌子菜，唐涵的胃被母亲大人的轮番轰炸后，已变得像残兵败将一样，全无斗志。只得和同学们轮番敬酒。

酒过数巡，唐涵已觉得头晕脑涨。心想：过量了，还喝吗？见同学们个个红光满面，意犹未尽地争着跟女生敬酒。转念又一想：今晚就豁出去了。于是大叫到：“今天大家不醉不归啊！吐了还要继续喝。”

“嗷。。。。”男同学们个个争相呼应。

唐涵刚一叫完，脑袋就一阵晕眩，胃里如翻江倒海似的。忙向卫生间跑去，一开门，还没做好要吐的准备，胃里的东西就像遭了瘟疫，争先恐后地往外涌。一阵狂吐后，漱了口，洗了把脸，又觉得清醒了不少，于是就就坐在马桶上休息了一会而。唐涵刚要起身离开卫生间的时候，门“砰”的一声被撞开了，只见两位面红耳赤，鼓着嘴的同学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抱着马桶又开吐了起来。唐涵幸灾乐祸地看着两人的丑样，带着阿Q似的­精­神心想：还好，不止我一人醉，都醉着呢，也许他们比我醉得更厉害。

一个同学吐完了一阵喃喃道“不行了，不行了”。

另一个同学隔着木板扯着嗓子叫到：“什么不行啊？说了不醉不归，说了吐了还要喝。走！继。。。”话还没完，又是一阵急剧的呕吐声。

想不到自己刚才那句略带醉意的口号，如此深入人心。唐涵想着，心不由得飘了起来，是­干­完坏事，一个人偷乐的那种飘。

唐涵再回到酒桌前的时候，人已不见了大半，剩下的人也是东倒西歪的。只有那几个女生尚算清醒。不过也是个个面若桃花，目光游离。

“唐涵？你还没向伊人敬酒哦？你们中学时代那种惺惺相惜的默契去哪儿啦？不会因为陈年的酒的酒劲给吓跑了吧？”

啊？此时何人如此清醒？唐涵循声望去，只见号称满腹经文的­骚­人——陈默，在那里目光呆滞，吃吃地坏笑。陈默乃中学时代校园里最受争议的一大人物。跟他打过交道的人，都出现两种极端。要么成天跟着他ρi股转，要么见到他就躲得远远的。不是怕他是厌恶他。也恰好应证了做为名人的两大显著特征。他从小受他爸所赐，熟读四书五经，平时总喜欢把肚里的那点墨水捣腾来捣腾去，写点小八股文和一些诗。自封“卧龙居士”。很多同学现在也搞不懂，大熊猫繁殖基地离我们这里十万八千里，陈默怎么就和它们勾搭上了？他也好象没出过远门啊。

同学们回赠他另一雅号——“珍稀动物”。

一个响屁引得万人惊呼，众同学犹如黄巾军起义，一呼百应，都想把这个响屁的影响力最大化。唐涵很尴尬，犹豫了一会而，还是抵挡不住响屁的影响力，只好倒满两杯酒，把其中一杯双手递给了中学时代自认为红颜知己的赵玲。此时赵玲显得更加尴尬，一言不发低着头接过酒杯。揣揣不安地站着，似乎在等待下文。说是什么呢？唐涵被这突如其来的恶作剧搞蒙了，加上酒又喝多了，头脑不好使，就僵僵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这是，梁科似乎有意为唐涵解围。于是大声地说：“这杯酒就为我们即将大学毕业的同学能找到一分好的工作而­干­杯吧！”

同学们也不想让这种尴尬继续下去，都举起了酒杯。唐涵这才放下那颗悬在半空的心。一仰脖子，痛快地吞下了那杯酒。又向赵玲尴尬的笑了笑。不过赵玲还是低着头，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就像中学时，唐涵一直不明白赵玲为什么突然就不跟自己来往了一样，让人琢磨不透。

酒是再也喝不下去了。有些同学都已经倒在桌子上睡着了。于是同学们三三两两来到KTV房，能动的把不能动的也拖了进来。放在沙发上，好让他们继续睡。唐涵尚觉有点清醒，虽然走路如漫长的海岸线一样弯曲，能动就已经不错了。就这样，同学们在KTV房一直嗷嗷地嚎叫到凌晨才兴尽散去。

回家的时候，母亲大人一直责怪唐涵不应该喝那么多的酒、一点也不注意自己的身体。父亲则是怒目以对。母亲生怕晚一点会引起战端，于是赶快催促宝贝儿子洗漱完快睡。早晨唐涵努力地撑开沉重的眼皮的时候，突然想到昨天晚上唱歌的时候，有个人一直躺在沙发上哭。又想不起来是谁。于是赶紧给梁科拨了电话。

梁科一句三叹地道出了原委。哭的是蒲君。由于初中毕业后，蒲君选择了放弃高中而报考了师范学校。导致现在一直在镇上的小学教书，去年迫于家庭压力结婚了，接着孩子也有了。现在看到我们都大学毕业了，所以感到很委屈。

唐涵也不由得叹起气来，也替自己暗暗担心了起来。现在大学生每年成倍地增长，就业问题都成一严重的社会问题了。昂贵的学费的巨大诱惑导致某些高校不顾一切扩聘。就像一个个暴发户又碰到了一个敛财的门路一样，个个面目狰狞，让人心寒。过完初十。唐涵开始收拾一些到成都生活的必须的东西。母亲也帮忙整理着衣物。话也比平时多出了几倍。唐涵此时也不想打扰母亲的雅兴，一直恭敬地听着。临走时，父亲则是像往常一样罗列出重点：

1、不准碰毒品

2、少抽烟、少喝酒、注意身体

3、正确对待男女关系

4、衣着整洁，注意形象

5、努力工作，闲暇多读书

告戒完毕，转身就走开了，唐涵望着父亲的背影，心里不免酸酸的。

“爸！你又长出了好多白发，应该去染一下了，”唐涵眼睛湿湿的。

“哦！是吗？我有空就去。你快上车吧。”唐父笑了笑，待唐涵上车后，挥挥手作别。

第一节 上帝是公平的

唐涵走出车站的时候就一直在搜寻王铭的身影，转了几圈后仍无所获。于是就暗骂这小子在社会上混久了，居然也沾染上一些不良风气，凡约定好的事情，其结果总是有出入。

等久了，唐涵有些不耐烦，且天气较冷。于是找了个公话亭，给王铭打了个电话。拨了一遍又一遍，总是无人接听。心想是不是记错号码啦？于是翻出了电话本，认真地核对了一遍，没错啊。遂又拨了一次。良久，还是那句电信小姐那赖以生存且优美动听的语音从话筒里缓缓飘出：你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于是悻悻地走出了电话亭。呆坐在广场的石阶上。

晨雾下，昏暗的霓虹灯总是不愿其烦地重复着上一个步骤。广场上人来人往，他们或是三三两两有说有笑，或是一人匆匆而过。一股悲凉的心情涌上了唐涵的心头。原本以为很熟悉的城市，此时变得陌生得有些可怕。从此一切都要靠自己了，再也不能无忧无虑地躺在父母的怀抱里了。以后的路会怎样？晨雾好象故意跟唐涵作对一样，久久不能散去。广场上的出租车为了拉客，一遍又一遍地响着刺耳的喇叭声。唐涵心想再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又起身走向电话亭。

“喂？”

“救命啊！”唐涵狂喜地大叫。

“啊？谁？”

“我！唐涵！”

“啊？哦。。。。。。对不起！我睡过头了，我马上来！”

三十多分钟后，王铭终于出现在唐涵的面前。唐涵就像98洪水中的灾民见到解放军一样，猛地扑了上去。抓住王铭的衣襟不肯松手。喃喃地说“你终于还是来啦！”

王铭满脸歉意地说：“对不起啊！昨晚和一帮哥们喝酒，2点多才回家睡觉。今天是星期天，所以睡过头了。”

“还多年的死党呢？你小子现在根本就没把我们之间的友谊放在心上！”一点道歉根本不能解唐涵的心头之恨。

“好啦！好啦！对于此事我表示深深的歉意！”说完王铭弯下腰去，深深地敬了个90度的大礼。

多年不见，王铭似乎成熟、老练了许多。至少从外表上看起来是这样，唐涵认真地上下打量着王铭，一身笔挺的西装，皮鞋擦得呈亮。就一标准的上班一族。下车后王铭一路上都在跟唐涵解释，他现在跟女朋友阿秋一起住。阿秋人长的不怎么样，但心地特好。

唐涵则安慰他说：“上帝是公平的，她既然给了你一样东西，但同时你会失去另一样东西。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嘛。虽然雅典娜是美貌与智慧并重，但那都是上帝做了个标本给后人们幻想一下而已。没见娱乐圈里的美女个个都是被人玩弄的白痴吗？”

第二节 美貌与智慧

两人说话间，已到了王铭的住处，

唐涵进屋后打量着房间，两室一厅的房子，光线有点暗。也许是成都的冬季阳光少，雾重的缘故吧！里屋的两扇门紧闭着。

“你的阿秋呢？”唐涵急于想见到王铭的女友，那个心地很好的阿秋

“哦。。。。。还在睡觉，我去把她叫起来。”王铭躬身钻进了房间。

唐涵在客厅里等了许久也不见王铭出来，又不好意思去敲门。便从皮箱里翻出牙膏、牙刷、毛巾，洗漱完毕后，才见里屋的门“吱”的一声被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脸看得不是很清楚，不过身材略胖。虽不像水桶，乍一看，就像秋天里，枯枝飞舞的梧桐树。跟着王铭也出来了，忙向唐涵介绍道：“诺！这就是阿秋！”又转身向啊秋介绍道：“这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唐涵！”

唐涵连忙走上去，伸出手道：“嫂子好！以后多多关照！”

阿秋顿了顿，拨了拨头发，也伸出手来，附和道：“你好！你好！”那神情就像刚睡醒没反应过来。

阿秋的头发被自己开以后，唐涵这才看清楚了。心道：上帝如果真的是公平的，那阿秋绝对是一个善良而且充满智慧的女人。唐涵和王铭经过漫长的等待，阿秋终于洗漱完毕，再次出现在两个男人的眼前时，似乎阿秋的智慧指数下降了不少。都说现代城市女人，化装是每天既耗时又费钱的工程。大街上几乎­祼­身而行的女人比比皆是，却个个把­祼­露了几千年的脸涂上一层厚厚的胭脂。这到底是进化论的悲哀呢？还是现代文明身旁的宠物？三人在下楼吃完早饭，返回楼上的时候，另一个房间的门也被打开了。厨房里炊烟袅袅，一个相比阿秋来说，智慧比较缺少的女人在忙碌着。见王铭和阿秋回来了，娇嗔地说：“你们昨晚回来得太晚了，声音太大，害得我整晚没睡好。”

“呵呵。。。。。。睡不着啊？可以­干­点别的嘛，我以为你去你男朋友那里啦！” 王铭杰开玩笑道。

“能­干­什么？那像你们。。。。。。”

唐涵心想：怎么说普通话呢？于是悄悄对问王铭：“她是哪里人？怎么说普通话？”

“四川人啊！她男朋友正在读研究生，高素质人，夫唱­妇­随嘛！搞不好过几天她要讲英语了。”

“这叫近朱者赤，现在你跟她混在一个屋檐下，进步了不少吧？”

“屁！在她没过英吉利海峡之前，老子先就要撤退了。什么人嘛？都是四川人，跟老子讲普通话，听起来怪别扭的。”

“你们说什么啦？”少智慧的女人转过头来，惊诧诧地看着王铭，好象听到了什么。

“没什么，我。。。。。。我朋友说他在南宁读书的时候也讲普通话，他说你普通话讲得很好！”

“我好象听到你在说我坏话哦？”女人具有天生的一双敏锐、洞悉力超强的眼睛，上下打量着王铭，极力地想发现点什么。

“这是我朋友唐涵。这也是我朋友王艳大美女！” 王铭连忙避开话题。

女人被扣上“大美女”这顶高帽后，就算上辈子跟你有杀夫之仇，这时也会喜笑颜开。转而也会谦虚几句。“哪里什么美女啊！这位唐涵帅哥，欢迎来我家做客啊！”

“谢谢！谢谢！”唐涵听到“帅哥”二字，头脑也是晕乎乎的。有点想飘，也不清楚现在到底是在她家还是王铭家。

这年头“美女”“帅哥”被用滥了，不值几个银子。见人奉承几句，总是信手粘来。就像中国人在大街上吐痰，随时、随地脱口而出。几人说说笑笑，一天的时间便过去一半。王铭主要是考虑到晚上还要为唐涵接风洗尘，所以中午就让阿秋随便炒了一两个菜充饥。饭后，便张罗着打电话邀请朋友一起参加。说是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让唐涵多接触一些人，以后的路要好走些。对于眼巴巴等着晚上狂欢的唐涵来说，下午的时间过得极慢。一整下午都心不在焉地在房间里窜来窜去。阿秋则是利用一双敏锐的眼睛，紧紧地盯住唐涵的双手。生怕会翻出点什么隐私出来。唐涵多年不见王铭，窜来窜去就是为了发现点什么。人都这样，有极强的窥探欲。要不娱乐圈里的狗仔队那么没日没夜地拼命­干­什么？没隐私都要制造一点隐私出来满足大家的畸形心理。一个下午下来，唐涵一点也没发现什么值得窥探的东西。倒是翻出了一大堆王铭做的设计稿，清一­色­的白酒包装。王铭神气了起来，拿着几张五粮液子品牌的设计稿，滔滔不绝地讲起了其中的设计玄机。俨然一副资深设计师的架式。唐涵的设计经验较少，恭敬地听着。同是高中一起毕业，大学也同一专业。唐涵不由得佩服了起来。同时有点责怪自己大学时，一心只顾着玩去了。

第三节 公子

终于等到了夜幕降临。唐涵一行四人刚下楼，王艳就被一个电话叫走了。说是男朋友找她有急事。唐涵觉得有点扫兴。出去玩嘛，当然是有一个少智慧的女人在一起好一点。男人通常都有一种通病：对于一个长得很智慧的女人，不管是她的智慧，还是她的容貌。男人都有一种敬而远之的感觉，少了许多乐趣。三人来到火锅店。费了很大劲才找到一张客人刚刚离去，满是杯盘狼藉的空桌。服务小姐很是麻利，不一会而就收拾得­干­­干­净净。三人坐定，等菜间隙，小姐端上了瓜子，倒上了茶。

王铭抿了一口茶，一边嗑瓜子一边对唐涵说：“等下给你介绍一个朋友叫罗杰。他自己开了工作室。他的设计水平也是一流。你以后有什么问题也可以多多向他讨教、讨教！”

唐涵惊讶地道：“自己开工作室啊？那应该很不错哦！”

“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多出来几年吗，只要有几个固定的大客户，我照样开！”阿秋撇了撇嘴，一脸满不在乎。

“那你出来了多少年啦？”唐涵好奇地道。

“三年！”

“那也很了不起了，应该具备开工作室的实力了吧？”

“一般！比起王铭呢，是要强那么一点。”

王铭似乎不服气，斜了斜眼睛，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止不住地说：“是啊！是啊！都三年啦！还不是跟我刚毕业的人一样，靠跟老板签卖身契，出卖苦力赚钱。”

似乎他们两人经常这样胡掐，阿秋好象被掐到了经常­性­的痛处。只得瞪大了眼睛怒视着王铭。王铭识趣起转过头来，避开锋芒。望着唐涵笑了笑道：“咦？罗杰怎么还没来呢？”

不一会而，罗杰和他女友风尘仆仆地赶来。此君绝对一标准艺术家的长相。有一种未老先衰的感觉。骨骼清瘦，两个颧骨比鲁迅笔下的祥林嫂还要突出，长发飘逸。设计界不是有一句行话吗：做设计师起得比­鸡­还早，睡得比*还晚，吃得比猪还糟。看到罗杰，唐涵对这句话有了更形象的认识。

见了面罗杰便寒暄道：“忙啊！被客户缠住了，好不容易才脱身。”俨然一副事业有成，大忙人的姿态。

唐涵看在眼里，心里很是佩服。佩服得整个身体都要爬在地上了。王铭帮唐涵和罗杰作了相互的介绍。相互一阵客气，菜也上齐了。立刻就投入到红亮而沸腾的火锅之中。

众人吃得正酣，王铭的电话响了起来。王铭接了一通电话后对唐涵:说：“妈的！呆会而有个叫‘公子’的人要来。”

“公子？什么公子？”

“外号，天到晚到处骗吃喝，骗女人的人。”

唐涵放下筷子，略一沉吟：“哦。。。。。。”

王铭端起了酒杯对大家说：“今天上我兄弟唐涵毕业后来成都的第一天，跟我们一样，以后就要在这里扎根生活了，我们祝他有一个好的开始。大家­干­一杯！”

众人纷纷举起了酒杯向唐涵祝贺。唐涵心里很是感激，虽然和王铭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毕竟这么多年没见，王铭现在虽然改变了许多，但和唐涵的兄弟之情一点也没改变。于是给大家倒满了酒，刚要说几句感谢话。这是从嘈杂的人声中传来了一声大叫：“王铭！你小子喝酒也不早通知一声！”声音如晴空一声闷雷，让人有一种碎不几防的惊慌。其余的食客纷纷投来鄙夷的目光。

“你小子厉害！这么隐蔽都被你找到了。” 王铭的声音有些无可奈何。

“有什么事能难到我‘公子’呢？哈哈哈。。。。。。”

唐涵对此人顿声厌恶，心想：应该是有什么好处你找不到吧？只得放下酒杯，上下打量着‘公子’，此人一身米白­色­休闲西装，尖嘴猴腮，，五官看起来都很小，凑在一张小脸上，看起来有点猥琐。原本唐涵以为，此‘公子’就和古代的公子差不多吧，虽不说玉树临风，至少也得谈吐儒雅吧。或者又如文艺青年的摸样。瘦弱的身体，眼镜是必不可少的，要是有一只钢笔别在胸兜上，那就完美了。‘公子’西服的胸兜上没有笔，却有一个黑框眼镜端正地骑在并不笔直的鼻梁上，镜片后面略小的眼睛闪烁着类似智慧一样的光。王铭叫小姐加了一个座位和一付碗筷。‘公子’一ρi股歪坐在椅子上就高谈阔论了起来。

“昨天晚上也他妈的喝多了。几个MM轮番给我灌酒，你们说能不醉吗？没办法，MM漂亮，石榴裙下死，做鬼也*啊。今天早上他妈的差点起不来。要是我这一去，多少MM得肝肠寸断啊！”

“你他妈早就该死了！死来死去也死不了。别他妈的再吹牛，来！继续喝酒。” 王铭起了酒杯一饮而尽。那神情真想去厨房拖一把菜刀出来，一倒结果了‘公子’的狗命。

‘公子’笑嬉嬉地道：“今晚继续喝！”说完一仰脖子，一杯酒就这样被浪费掉了。喝完抹了抹嘴，一双小眼向唐涵扫了过来。就像一只饥饿的狼在寻找猎物一样。见唐涵陌生得紧，便侧身对王铭道：“这位兄弟我好象不认识哦？介绍一下啦。”

“我兄弟唐涵，以后多多关照！” 王铭勉强地笑了笑，附和道。

“那是！那是！都是兄弟嘛，关照是必要的！”说完，站了起来，跨过罗杰，力马给了唐涵一个熊抱。拍打着唐涵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王铭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以后大家都是兄弟，有事需要帮忙尽管开口。”

唐涵差点被扑倒在地，连忙扶住桌子，才平衡住了身体。心里骂道：幸好我不是女人，到时候被这小子骗财骗­色­还不知道怎么应付。几个原本兴致高昂的朋友被‘公子’一折腾，顿觉索然无味。这锅好汤就这样被‘公子’这颗老鼠屎给搅和了。众人悻悻地离开了火锅店，在街上漫无目的地逛着。王铭原本计划还要去唱歌，看这情形，是要把‘公子’甩掉，其余的人才会玩的尽兴。逛了几圈下来，‘公子’并无离开的意思。估计计划被这位久经江湖的‘公子’给识破了。

王铭咬咬牙道：“走！唱歌！”

‘公子’腾的一下跳了起来，双手连击了三下，以显示无比的赞同。两眼放光地道：“唱歌好！我最拿手了。KTV房是泡MM的最佳场所。”

唐涵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打他两耳光，让他立刻离开。世上有这种男人真是造物主的悲哀。这种想打人的冲动已不是第一次了，大学的时候，喝多了酒激怒之下，造成被三个人狂扁。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鼻青脸肿，甚是狼狈。不过还是为自己的英雄行为感到骄傲，感叹自己终于为这个世界铲除邪恶势力而出了一份力了，虽败犹荣。不过今非昔比，越是接近社会，这种英雄的气质会被慢慢磨掉。唐涵的五脏六腑经过激烈的斗争之后，慢慢地平息了下来。带着一种看戏的心态说：“那今晚就看你的表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