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耐最终只向融资公司买了一千万存款,因为原本千分之一点五的日息,竟然在多家银行的哄抢下涨到了千分之五!虽然只买了一千万,也花去了他五万元,这相当于吴耐近半年的个人收入,但是为了打好这第一仗,他豁出去了!
时间象趴在吴耐心口上的一只蚂蚁,它一毫一黍地朝前蠕动着,终于度过了九月三十日,这是一个令吴耐终身难忘的日子!
国庆节这天早上,祁小燕早早来到单位,进了第一道门,她象往常一样,飞快地注销了报警防控系统,又打开第二道门,径直走了进去。
里面的光线很暗淡,进门就是祁小燕的办公桌,她的目光自然而然落到桌面上,突然,她看到一个毛茸茸的东西,她“啊”地惊叫一声,仔细一看,原来是颗大大的脑袋!
“吴主任?你这么早就来了?哎哟吓我一跳!”祁小燕拍拍胸口,嗔怪地说。
听到祁小燕的声音,吴耐条件反射似的站起来,他揉揉眼睛,脱口说道:“嗯?数据出来了?完成了没有?快让我看看!”
“还没有,哪有那么早?”祁小燕摇摇头,她看到吴耐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充满企盼地望着自己,那满头浓密的黑发,乱得象个鸡窝,下巴上的胡须也没剃,她的心头不觉起了一丝怜悯!
“你看看你,怎么弄成这样?是不是一晚上没睡?可要注意身体啊!”
祁小燕的目光中充满了母性的光辉,她柔声叮嘱着眼前的大男孩,语气里没有下属对上司的恭敬,倒象是在责备自己的弟弟!
“嗯,我怎么睡得着?今天这个数据有多重要你应该清楚的!”
正说到这里,营业间突然响起了尖锐的警报声,四周墙壁上的应急灯也骤然亮起,刺目的灯光投射下来,把洁白的大理石地板照耀得异样晶莹剔透!
瞿银芬坐在饭桌前,心不在焉地望着儿子,小家伙正在吃早点,一双眼睛茫然地盯着墙壁,脸上充满了浓浓的睡意。
“先把牛奶喝了,吃快点,一会儿要迟到了!”
给儿子递上牛奶,嘴里催促着,脑子里却在想着吴耐,想起吴耐当主任之后的变化,她的眉头渐渐拧成了一团!
自从吴耐当了主任,几乎没有一天准时下班,三天两头的开会,晚上还经常加班,临近九月底,他更加变本加厉,天天不着家不说,还拿自己的工资去垫单位的用度,前几天,他竟然偷偷拿走了家里唯一的一张定期存单!昨晚,为了这张五万元的存单,两个人大吵了一顿,这是他们结婚后的第一次争吵!
“你说,你把那五万元拿去干什么了?”瞿银芬质问道。
“你问这么清楚干嘛?我又不是拿去做坏事!”吴耐心里有愧,嘴上却不肯服输。
“是不是又拿去垫单位的费用了?”瞿银芬紧紧盯着吴耐的眼睛,对于自己的丈夫,她了如指掌,一旦他做了亏心事,只要盯着他的眼睛,就会让他心虚胆战,阵脚大乱!
果然,吴耐让她盯得低下头去!沉默了一会儿,他终于决定投降了!
“对不起,那五万元让我拿去买存款了……”
说完这句话,吴耐的头离地面更近了!
十一节:功亏一篑
吴耐守在电脑前等了几个小时,数据终于出来了!
看着那张纸片从打印机里水一样流出来,吴耐几乎是用抢的速度将它抓到手里。他深深吸了口气,努力稳定情绪,一双手却止不住地颤抖。
祁小燕站在离吴耐两米远的地方看着他,她对这位上司似乎颇为好奇。
“主任,你这是干嘛?快看报表呀!”
“哎,要不你来替我看吧?我好紧张,不敢看!”
“好吧。”
祁小燕郑重地从吴耐手上接过报表,当她第一眼看到那个数据,不由大惊失色!怎么回事?她怀疑自己看错了,揉揉眼睛,又仔细地看了一遍!
“哎哟我的天!怎么会这样?”
“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指标没完成?”
吴耐急切地伸手来扯那报表,祁小燕正紧紧攥着,没有防备之下,那纸头“哧”的一声撕裂开来,两个人各执一半。
吴耐忙着低头去看数据,匆忙间眼角一扫,却没看到想看的东西。祁小燕正愣怔着,吴耐又劈手将另外半张也抢了过去。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昨天还远远超过了指标的?!”
吴耐气急败坏地吼叫起来,他不甘心,他不甘心哪!
“可能是哪位大户转走了,网上银行晚上也能转账的!唉,算了吧,我们早都习惯了,反正也不是一次两次挨行长骂了!”
祁小燕安慰了吴耐几句,无精打采地进去整理营业间。
上班之前半小时,吴耐组织员工们开了个短会,公布了三季度各项指标完成率,他还做了自我检讨,申明这次失误完全因为他个人经验不足造成!
“对不起,是我害大家拿不到考核工资,我用人格担保,下个季度,我会让每个人都拿到属于自己的份额!”
祁小燕站在吴耐左手第一个位置,当吴耐讲话的时候,她的目光从每个人脸上掠过,她看到的是一张张充满愤懑和沮丧的脸!祁小燕特别留意了刘玉强,他那噙在嘴角的冷笑,令祁小燕心里猛然打个了突!
自从这一天开始,新官上任的吴主任在营业部的威信一落千丈,除了会计主管祁小燕和对公柜员任其林,再也没谁主动和他搭过腔。
纪律也明显松散下来了,许多人开始频繁的迟到早退,工作时间,营业间里的窃窃私语充耳可闻,那些无可事事的女人们四处串岗,她们三五成群地聚成一堆,有的海阔天空、有的鸡毛蒜皮,偶尔有些前来办事的客户,也时常因此望而却步!
面对这种局面,祁小燕深感无能为力,她私下找吴耐反映了好几次,然而吴耐总是抱着宽容的态度。
“你说的情况我都了解,可是也难怪大家心里有怨气,他们来这里工作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拿点工资养家糊口!短短两年时间,居然比其他网点员工少拿好几万,放在谁心里都不会平衡,好不容易我来了,大家以为有了盼头,个个挖空心思去弄存款,谁知到头来还是一场空!认真说起来,还是我愧对大家呀!”
祁小燕让吴耐一番话说得无言以对,她闷闷地站了一会儿,掉头回了营业间。
十二节:重要通知
这天上午,胡娟象往常一样,信手点开办公邮箱,输入密码登陆进去,一眼看到一则通知:“《东亚金融周刊》杂志社将派员到太湖分行调研,请贵行办公室派专人负责接待”!此通知系省行办公室下达,以红头文件形式行文,从其严肃的规格上,可以预见她的重要性!
胡娟不敢怠慢,连忙双击文件图标,认真地看了起来。
阎青云正在看报纸,顾小杰在门上“笃笃”敲了两下,阎青云抬头朝他一望,说:“是小顾啊,有事进来谈吧。”
顾小杰“哎”了一声,走了进来。
“阎行长,有一份重要的文件,需要您签阅一下,是省行办公室通过电子邮箱传达的,我让胡秘书印出来了。”
“哦,什么文件这么重要?是不是关于上市方面的?”
阎青云马上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这段时间,全行上下统一部署,一致围绕上市的议题开展工作,所以一有风吹草动,阎青云就会往“上市”的方面联想。
“不是,是关于一个记者来我行调研的事。说是让我们接待一下。”
“好,你把文件放下,我一会儿看,你忙去吧。”
目送着顾小杰的背影,阎青云不禁陷入了沉思,作为一个办公室主任,顾小杰无疑是称职的。对于职责范围内的事,他样样都亲力亲为,从不懈怠,这让阎青云和其它几个行长都很满意。
这是个很有责任心的年轻人,他应该有个光明的前景啊,问题是眼下行里管理层没有空缺,而他的年龄已到四十五岁,如果再不动,只怕就没机会了,他等不起啊!
阎青云正在心里感叹,面前的电话突然响了,他提起听筒,客气地问:“您好,H银行太湖市分行,请问您找哪位?”
对方开门见山地说找“阎青云”,他愣了一下,心想谁这么没礼貌?在整个太湖市,还没几个人会对他直呼其名的!
“阎青云在不在?我是扈国忠!”
对方豪爽地自报家门,阎青云吓了一跳,原来是省行行长!
“是扈行长啊!您好您好,请问有何指示?”
阎青云下意识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将身子挺得笔直,对上级领导,他有一种由衷的敬畏!
原来,扈国忠找阎青云又是为了《东亚金融周刊》记者来太湖分行的事。他强调说,该杂志系全国第一大金融刊物,并且直接对最高金融管理机构负责,国家金融部委一向对其非常重视,她的言论基本代表了国家对金融业发展方向的态度。
“该周刊一共下派了五名记者,其中四名都去了省级分行,而其中唯一的金牌记者,却派到太湖市分行,可见他们对太湖分行的重视!你一定要亲自安排接待工作,食宿车辆方面按历来最高级别,对于记者的提问,你一定要慎重回答,不该说的话,千万不能说,记住了吗?”
“我都记住了,您放心吧。还有,那个记者什么时候来?”
“她今天下午就到,你安排车到杭州机场接机,一点半的飞机!”
十三节:美女记者
下午两点四十分,一辆黑色奥迪轿车在街道上徐徐行进,车的驾驶室内,司机正在用手机通话,看他那毕恭毕敬的态度,似乎在向上司汇报情况。奥迪轿车由南至北行驶了一段,突然折行向东,驶入了H银行太湖市分行大楼。
大门入口处,阎青云和几位副行长、经理正在等候。车进了院子,靠墙停下,阎青云等人快步走过去。顾小杰眼明手快,抢上去打开了右侧车门。
众人期待的目光中,只见一位年轻女孩儿大步跨出车门。她长着一张苹果般的圆脸,一头清爽的短发,一身精干的短裙,左肩挎着个大大的皮包,右手提着一只长镜头相机,笑吟吟站在阳光下,顾盼生姿。
“哎呀,大记者,可把你盼来了!”
阎青云上前和那女子握手,一边关切地说:“一路上辛苦了,呆会儿让顾主任安排你去宾馆!”
“嗨!您是阎行长吧?我是谭晶。早听说您的大名了!久仰久仰!”
谭晶大方地伸出手,与阎青云相握,一边调侃地与他交谈,个性甚为不羁。阎青云将在场的人一一作了介绍,众人都上前与谭晶握手寒暄。
一行人进了公办大楼。顾小杰一马当先,其他人紧随其后,阎青云和谭晶走在最后。快进电梯时,阎青云肃手一让,谭晶微微一笑,先走了进去,阎青云这才快步跟上去,电梯“叮”地一声闭上了。
“我能不能问大记者一个问题?”阎青云有意无意地望着谭晶。
“当然可以了,不过……仅限于今天。”谭晶眼里闪动着狡黠的光芒。
“为什么?”阎青云好奇地问。
“因为从明天开始,就轮到我向您提问了!格格格……”谭晶得意地大笑起来!阎青云这才恍然大悟,脸上泛起了一层苦笑,其他人也不禁面面相觑。
傍晚时分,任其林回到家里,他打开房门,里面冷冷清清,不用看也知道,厨房和冰箱里肯定什么都没有。他叹了口气,将手里的包扔在冰箱上,转身又出了门。
下了楼,他站在自行车旁想了想,决定将“永久牌”停进车库。这车太旧了,跟随他的时间比张虹都长,今天他又是最后一个离开单位,下班之后,他照旧把营业间打扫得干干净净,又将所有电器开关检查了一遍,直到确信一切都妥贴了,他才布控出门。一路上,“永久牌”链条掉了七八次,好不容易才到了家。
任其林迈开大步,过了三座桥,穿过六条马路,钻了九条弄堂,终于在一家美容店门口停了下来。他朝门口扫视了一遍,没发现那辆宝马轿车,便放心地走了进去。
一进门,他看到妻妹张玉正坐着吃饭,他“嗯哼”地一声,张玉便抬起头来,说:“来啦?”“来了。今天那人没来吧?”
“没来。你小声点,小心让姐姐听见!”张玉紧张地回头朝里面直看。
“听见就听见,是她对不起我,又不是我做了什么亏心事,我为什么怕她听见?!”
任其林觉得理直气壮,自从第一次看到那辆宝马车,妻妹曾私下向他通风报信,说那个小老板三天两头地来,看姐姐和他的眼神,估计已经到了难舍难分的程度!
十四节:惊人往事
两个人正在说话,张虹掀开布帘走了出来,她冷冷地打量着任其林,满脸不悦的神情。
“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来吃饭啊,家里什么都没有,我上班忙了一天了,你让我吃什么?”任其林可怜巴巴地望着老婆,希望她能说一句可心的话。
“我没买你的饭,我不是你的佣人,也没义务照顾你,你自己出去吃吧!”
张虹下了逐客令,她走过去拉开店门,一手作势就把任其林往外推,这让任其林很下不来台,他求救似的朝张玉望去,张玉深深低着头,不敢看他。他只好又回过脸来,恨恨地瞪视着张虹,张虹也回敬着他,毫不示弱,彼此僵持了一会儿,任其林败下阵来,掉头朝外走去。
“好、好、好!你给我记着,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后悔的!”
走出店门,任其林漫无目的地朝街上走去,他的心里被愤怒和苍凉挤得满满的,只觉整个人象一只充足的气球,随时都可能炸裂开来!
这天夜里,吴耐刚刚入睡,搁在床头的手机突然振动起来。吴耐睁开眼,手机的背景灯正亮着,一点微弱的光线映在墙壁和天花板上,显得朦胧而诡异。吴耐取过手机一看,原来是一条新短信,他打开收件箱读了起来:吴耐,还记得几年之前那件事吗?听说上级行监察部门正在调查这件事,估计是有人写了检举信,你千万要小心,别忘了,你手里还有几万块钱的“礼金”呢!
吴耐只觉眼前一阵发黑,几乎要晕厥过去!这件事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怎么又会被挖出来了呢?虽然他只是个从犯,但是光那几万块钱,也足以让他坐牢,这让他如何做人?让他的父母如何做人呢?!
那一年,吴耐刚进H银行四年,本来一直在前台当柜员,虽然累点苦点,但日子过得倒也充实。每天下班之后,他会陪女朋友散步,一起买菜做饭,晚上,两个人挤在窄小的板床上嬉闹、闲聊,一直畅谈到疲累极了,这才沉沉睡去,一觉睡到天亮。
后来忽然有一天,人事科长找他去谈话,将他借调到公司业务部,做了一名客户经理。当他去了那个位置之后才知道,原先坐这个位置的人被调到一个下属县支行,作了前台柜员,这事曾让他不安了好一阵。
没过多久,他接到一桩活计,经手一家大公司的贷款项目。他很意外,也很惶恐,他才坐上这个位置,对于贷款的审核和发放程序,他心中实在没底。后来,还是公司部总经理亲自协助他,几乎是手把手地“教”他完成了这笔巨额贷款的发放。在放贷过程中,他隐约感觉到其中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是在总经理的全力“支持”下,他义无反顾地完成了这项重大任务!
接下来,一切都发生得很“自然”。吴耐先是收到一笔钱,这是一笔八万元的巨款,当这笔钱毫无征兆地飞到他的账户上,他曾想过上交,却最终放弃了,因为他担心会得罪哪个大人物。他知道,如果没有银行方面的重要人物支持,一笔上亿元的款子很难轻易贷到手,这种看似公平的交易,他在四年的时间里早就领教过了。如果他上交这笔钱,无疑是向人家宣战,更等于挑明了要出卖谁!
他之所以没将这笔钱交出去,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想结婚了!
作者题外话:这篇小说情节已经慢慢展开了,请朋友们多多支持,多多收藏、投票、留言,谢谢。
十五节:何去何从
经过郑重磋商,吴耐和瞿银芬决定年底前结婚,两人当即拿出各自的积蓄凑婚房首付款,瞿银芬只有三万多,当吴耐从抽屉的笔记本里抽出那张十三万的存单,瞿银芬的瞳孔放大了好几倍!
“你哪儿来这么多钱?你们银行的工资这么高?怎么从来都没听你说起过?”
瞿银芬不住追问那笔巨款的来路,吴耐支吾再三,最后骗她说是父母给的,这才勉强混了过去。于是,两个人用这些钱首付,买了个三室一厅的中套。
吴耐结婚后不久,行里又将他调回了原来的网点,依旧干他的老本行,来接他岗位的是个年轻的女孩儿。办完交接,吴耐觉得心里酸酸的,那女孩儿和他道别,他理都没理人家,掉头就走了。
又过了一个多月,他听到公司部总经理的死讯,听说那人是让一辆无牌面包车撞死的,司机扔下车跑了,这车祸便成了一桩无头案。
可吴耐潜意识里有个预感,总经理的死一定和那笔贷款有着内在的联系,一想到自己糊里糊涂牵扯其中,还拿了好处费,他就不寒而栗,从那以后,他经常会从恶梦中惊醒过来!
这事成了他的一块心病!
任其林拖着沉重的双腿进了单位,他用手捂着右耳根,一边躲闪着同事们诧异的眼光,一边小心地挨到自己的柜台前,疲惫地坐了下去。
“咦,小任,你这耳朵怎么回事?好象让人咬了一样!”
祁小燕过来给任其林授权签到,一眼就看到那道显眼的伤痕,她关切地问:“是不是昨晚和老婆吵架了?”
“没……没吵架,是我不小心撞……撞门框上了。”
任其林不会撒谎,结巴着掩饰了一句,一张脸早已涨得通红!
“我看八成是让情人咬了,是吧小白脸?”
邻桌的郝大胖子取笑地说。其他几个男同事也趁机起哄,他们七嘴八舌地胡侃起来。
“也许是他偷情让老婆发现了,让老婆给咬的。”
“不会是和老婆弄得太投入,掉到地板上摔的吧?哈哈……”
“我看是和美女睡觉,睡到半夜让老鼠咬了!”
“你们都别胡扯了!我告诉你们吧,是我老婆嫌我没钱,还说要和我离婚,我一时气愤,骂了她几句,结果……结果她就咬住我的耳朵不放!我……我可能真的要离婚了!”任其林说得很沮丧,眼睛里却满是深深的愤怒!
一帮人都愣住了!他们不再取笑任其林,因为他们知道,作为一个男人,他们同样不够成功,他们从任其林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小任也不容易,老婆下岗了,虽然和妹妹合伙开个美容店,毕竟规模不大……好了,大家都别说了,好好忙自己的事吧,不要影响了工作!”
祁小燕安慰了任其林几句,转身回到自己的桌上去了。
天气还是很炎热,一整天下来,进来办理业务的客户不到一百人。在这一天里,任其林一直呆坐着想心事,他觉得该好好考虑一下和张虹的关系了,如果她继续和那个男人交往,他是绝对不能再容忍下去了!
十六节:婚前婚后
张虹长相靓丽,身材苗条,由于没生过孩子,自己又懂得保养,整个人和结婚前变化不大,反而多了些成*人的风韵。
任其林和张虹走在路上,张虹总是显得那样出众,经常引得一些男人侧目而视。刚开始,任其林还引以为豪,一次见张虹竟回头对一个男人报以微笑,他忽然意识到了危险,心里更生出了一丝醋意,从此,一旦发现男人向张虹行注目礼,他便怒目而视!久而久之,张虹便不愿和他一起出门了。
想当年,任其林从北交大毕业,端上了令人羡慕的金饭碗。而张虹当时是一家丝织厂的出纳员,每天都在任其林的手上过业务。
任其林很快迷上了这位美丽的出纳小姐,经过多次心理斗争,对爱情的渴望战胜了胆怯,他开始试探着约会张虹,没想到美女竟欣然赴约。几次约会下来,张虹主动带他去见了父母。
张虹的母亲见任其林长相斯文,又是名牌大学毕业生,况且父母都有工作,身为独生子,家庭负担却不重,便欢天喜地答应下来。张父倒颇嫌女儿男友木讷,怎奈在家里作不得主,只好听之任之。
张虹很快便嫁给了任其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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