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隶越战越勇,他们没有经过正规的训练,全凭着一股子热血为自由而战,摆在他们面前的无非是一条路,死,或者,奋力一博!从两侧包围住了君墨言的人马,士兵们支起盾牌围成一圈,奴隶们从外攻击,他们连连退后,夜染眼看着那个圈越来越小,嘴角微微抿起,捡起了地上打斗时掉落的长剑。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撤!”
君墨言一声令下,士兵们死命护着,他亲领一批人马杀出重围,朝着的方向便是他们失守的港口。夜染拧起了眉头,若是让君墨言带着进了城,他们的处境会变得危险起来,原本的优势瞬间崩溃。握紧了手中的剑,砍落了一人后翻身上马,一路追着君墨言。
一定不能君墨言逃走!
夜染策马狂奔,跟在君墨言身后的士兵大多骑着马,粗粗一数,有十来个人,即便是解决了他们几个,怕君墨言早已远去了。夜染看了看四周,决定勒紧缰绳让马儿爬到坡上。夜色正浓,林子很是安静,悉悉索索的叶子拂过脸,几滴露水打湿了他,夜染伏低了身子,不敢大声喝马,他抽出剑刺入了马后。就在这时,夜染将马儿掉头,朝着高坡冲下去。士兵们的马儿受惊了,到处嘶鸣,夜染冲的地方正好的整支队伍的靠前位置,轻松解决了几人后,夜染一鼓作气夹紧了马腹,连续拿下了剩下的人后,夜染悠悠转身。
脸上沾满了血迹,他瞥了一眼手中的剑,放在马侧,血顺着光滑的剑身一滴一滴地滑落。
君墨言正在十米以外,姿态闲适地在马上看着夜染,忽然他笑了起来,顺着马儿的鬃毛,似乎他毫不在意眼前的人是来杀他的。
“想不到你这个奴隶还是有一手的。”
“我不是奴隶。”夜染回答地认真。
“哼,是奴隶,一辈子都是奴隶。”君墨言从马侧抽出了他的长剑,“若不是司空护着,你以为能活到现在?不过我有个毛病,我认定的东西,一定要得到,包括你的命。”
“驾!”夜染也拉紧了缰绳。
狭小的道路,两匹骏马冲来,扬起了的尘土几乎要迷糊了视线,君墨言身着铠甲杀气腾腾地过来,夜染开始握紧了剑,身子前倾。
叮!
两把利剑碰撞出尖锐的摩擦声〗人都在马上,双手执剑,全力一拼,交汇之处近到都能看到彼此的眼睛,继而快速分开。君墨言的剑术了得,且招式狠辣,夜染虽能应付,也颇觉吃力,似乎君墨言打定了主意要他置于死地。
叮叮!
两人来了十来个回合。夜染干脆仰倒了身子,从君墨言的剑下逃过一劫,夹了下马肚,马儿聪明地小跑了几步,避开了君墨言劈下的剑。那把剑横着挡住了,剧烈的摩擦后握在手心都有些微热。夜染赶紧回身,双脚一蹬,提剑直直对着君墨言的脸刺去。君墨言反手一挡后,竟觉得脸上一凉,一擦,那是血迹,他眸色冰冷,忽儿一阵风吹过,他的一缕发丝竟被夜染割了下来。
君墨言低垂着头,冷笑起来:“既然你想死,我就成全你!”
从马侧又抽出了一把剑,君墨言双手灵巧地伺,双剑才是他致命的利器,只是许久以来他从未棋逢对手,这才把另一把剑封了起来。今日,他竟为了一个奴隶重新启用,对于君墨言而言,那简直是一种侮辱。
夜染神色凝重,直觉告诉他,君墨言真的很难对付〗马杀来,这一次君墨言下了狠手,夜染被逼地连连后退,他轻轻吹了一个口哨,夜染的马儿耳朵竖起。马儿扬起蹄子,大声地嘶叫着,君墨言趁机一击,不仅一剑划过夜染的肚子,更是将他踢下了马。君墨言纵马而来,尘土飞扬,夜染连连咳着,干脆学着齐恒闭上眼,他握剑,完全把所有的感官都交给了耳朵。
得得得。
近了。
“啊!”
横手一刀,割开了最脆弱的马脚,君墨言也跟着倒地。
夜染提剑朝君墨言挥去,对付他的双筋好的办法便是让他分心,他徒手捏住了剑身,他用力抽,夜染也用力。君墨言只剩下一手与夜染打斗,他朝着夜染受伤的肚子袭来,夜染另一手横在那把剑中间,几个来回后,看准了时机,一挑,君墨言的剑已经离手。
用力抽走剑后,夜染的手心被划过一道深深的口子。
两人厮杀在了一起,彼此间都毫不退让。君墨言一剑攻向了夜染的下盘,只要再前一寸,夜染的腿就会被刺伤。他一个闪躲在侧,瞬间,夜染横剑在君墨言的脖间。
君墨言很强,唯一的失误,便是太想杀他了。
“你输了。”轻声落下。
“是吗?我绝不对输在一个奴隶的手上!”
“看来你还是不明白,所有的主人都不会明白,你们口中低贱的奴隶其实和你们一样,都是人!”
剑身一转,用剑柄敲了君墨言的后颈,可他宁死也不跪下,维持着半跪的姿态。夜染瞧见远方的稀稀落落来了几个奴隶,便把君墨言交到他们的手上,只嘱咐了一声:“别让他死了。”垃过一个熟悉的奴隶,问,“看紧他们,君墨言的用处在后头。”见他点头了,又问,“那里怎么样?”
“放心吧,君临最厉害的军队也不过如此,哈哈!”
君墨言被押着,冷冷一笑。奴隶们用拳头打他,君墨言不过冷瞥了一眼,就让奴隶们有些胆寒。夜染心中感叹,奴隶们即便赢了,心中那种根深蒂固的思想还是残留着。
“走吧。”
“去哪儿?”
夜染转身笑了:“自然是直捣黄龙!”
夜染带领的奴隶大军逐渐壮大,一路北上,势不可挡,直逼君临。举国陷入了恐慌之中,各地的守军纷纷抵抗奴隶北侵,乱作一团,夜染这时故意让君墨言被俘虏的消息走漏。
听到这个消息,司空失神了好半天。君墨言被俘虏了,那么也就是说,夜染他......已经朝君临攻来了?
汝奴跪在脚边哭了:“主人,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司空盯着瑟瑟发抖的汝奴,命所有奴隶都来到大厅内,望了好一会儿,她叹气,摆摆手:“你们都走吧。奴隶大军不久就会前来,你们也是奴隶,他们不会为难你们的。”
此言一出,奴隶们不安地对视了一眼,见司空神色诚恳,不似那些残暴的主人用此来试探他们的忠心。开始只是三三两两走了,随后所有奴隶几乎都拥着大门出去,司空淡淡看了眼,撑着身子回房了。
这时才注意到在角落安静的初晴,她竟然没走?
“为何不走?”
“我.....我担心主人......”
司空抿嘴笑了:“还能比现在更遭吗?”初晴抬头看着司空,有些心酸,此时的她面无血色,身子孱弱,自从小产落下了病根后,司空的病一直是时好时坏,反反复复。“扶我去躺会儿吧,怕是不久,就会有暴奴前来了。”
初晴点头,安置好了司空,她守在司空身边,是寸步不离。
君洛手上的兵权不过是权利争夺时的筹码,到了真正需要领兵时,他便是一无所有,那些士兵仅仅能够薄他的命而已。君临贵族的命,他全然不在乎,至于安国君,在听到了君墨言被俘获后也是颓然在地,对于他们,君墨言的失败也意味着他们的失败。
君临城的奴隶也纷纷起来。
司空还在午睡,被一声巨响惊醒。冲进来的几个凶神恶煞的奴隶,提着大刀,初晴吓得叫出了声,司空示意她少安毋躁,冷静地看着奴隶们。
“放肆,谁让你们来的?”
为首的奴隶一个点头后,其余人把司空不由分说地架起:“垃过去!”初晴方要上前阻止,那奴隶拦住了她,“你也是奴隶,还跟主人们勾搭在一起?”
初晴挣扎地上前:“你放开我!”
“好,把她们关在一起。”
司空和初晴被关到了一个巨大的笼子里,笼子里还有其余人,从衣料看来都是君临的贵族。司空靠在了一旁,笼子欠有人牵马,经过了一条条的街道,每到一处,奴隶们都会把主人们关押在一起,到了最后,整个笼子塞满了人,双脚根本无法下地。^//^
初晴扶了一把司空,担忧道:“主人,怎么样啊?你的脸色很.....”司空摆摆手,那些奴隶要把整车人运到什么地方,她可以猜得到,蜷缩起了身子,眼睛盯着转动的轮子,一动不动。偶尔有奴隶走到她们身边,用下流的话来挑逗她们,对于一个奴隶而言,能够有一天站在主人的头上,尽情地羞辱他们,这才是他们最大的自由。
奴隶们运了几天后,都不给笼子里人的喝一口水。他们围在篝火前面,一起大声地讨论着,笼子里的人都倒了差不多了,平时娇贵的主人哪承受得住连番颠簸?司空躺下来,大口大口喘着气,听到那些奴隶口中讲到了夜染,一瞬间司空急火攻心,吐出一口血来。不管这些奴隶和夜染有没有关系,她都不想听到那个名字,说不上是恨还是爱了。
“老大,那里有人好像快死了。”
“死就死了,他们杀奴隶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他们也有这样的下场?”
“也对,管他们的死活干什么!”
初晴爬到司空身边,轻轻拿袖子帮她擦去了血迹,她呆呆地看着,小声地啜泣着。司空摸了摸她的脸,扯出一记笑来:“哭什么,我没死呢。”
“主人.....这一定不是夜染干的,对不对?”
“嗯。”夜染的确不会,可是不代表他手下的人不会,“这里是哪里?出了君临了?”
初晴揉揉眼睛:“是啊。”
司空心中微恙,除了君临,也就是夜染的势力了。曾经的他们,一个是主人,一个是奴隶。现在的他们,一个是胜利者,一个是阶下囚。司空不知道,再次见到他时,会是怎样的心情,有那么一刻,她消她就死在途中了。
第二天,奴隶们加快了脚程。到了夜染的地盘,他们攻下了南部的大部分地区,俨然成了一方之主。奴隶们把笼子运进城内后,直接把笼子丢在广场上曝晒,有奴隶不时地朝笼子仍石头,更有甚者,有人爬到了笼子上方,对着笼子里的撒尿。
“怎么样,老子的尿好喝吗?”
有奴隶搭着那人的肩膀,笑道:“不如烧死他们算了。”
“听说,这里的人今晚要被.....嘿嘿,到时候就知道了。”
待奴隶离开后,司空才缓过了一口气,眼神冰冷地盯着他们的背影,随后她淡定自若地在笼子休息,不管怎样,至少今晚以前他们是活着的。司空反倒担忧起了君墨言,高傲如他,不知如何承受接踵而至的羞辱,他现在,一定生不如死吧。
夜染和徐落商讨着如何北上,这时一个奴隶来通报,说是有人献上了表演。和徐落对视了一眼,他相信此表演非彼表演,前些日子奴隶们玩起了摔跤游戏,规定了输的一方就要自杀,被夜染阻止了才算作罢,近日怎么又开始折腾了?
“吧。”
徐落拍拍他的肩。
夜染无奈地起身。
走到了光秃秃的广场上,这里被架起了高高的火盆,一块高地上竖起了几根木桩,奴隶们把人从笼子里垃出来,一个个绑在了木桩上,轮流刺杀,这些夜染都只能叹气作罢。到了后来,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把他们扒了吧!”
这一举动,得到了奴隶的响应。
司空也被垃了出来,绑在了木桩上,夜染原本散漫的目光瞬间凝聚了起来,盯着远方那个白色的身影,他立刻要上前,被徐落拦下。
“你先别动,难道你想所有奴隶都知道你和她的关系吗?”徐落的担忧夜染并非不知,可那里的人是司空,他无法做到默而不见!徐落紧紧拽住他,“你想我们好不容易打下的一切,都毁于一旦吗?”
有奴隶认出了司空,用脏兮兮的手摸着她的下巴,啧啧几声:“兄弟们,你们不知道吧,那个俘虏君墨言就是她的男人,你们说,我们当着她男人的面上了她,她男人会怎样?想不想看?”
“好啊!”
徐落觉察到了夜染内心的起伏,也只能叹气,那曾经也是他的主人,可是相比起他们得之不易的自由,主人,又算什么呢?
不一会儿,君墨言被带了上来,司空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那真的是君墨言吗?他浑身还穿着盔甲,只是那盔甲已经破旧到了不行,身上到处是伤,他微微抬头,凌乱的发丝贴着他的脸。司空有些心疼,不过这些日子不见,他就换了一个人,从高高在上的君公子沦落为丧家之犬......君墨言转身凝了司空,眼神中闪过一丝暖意,可随之而来却是源源不断的愤怒,司空居然被那些贱奴抓到了这里?他低垂下了头,都是他,输给了夜染,才会让她如此。
君墨言被绑住了木桩上,和司空面对面。
司空闪过了泪花,动着双唇:“君.....墨言.....”
他勾起了一抹嘲讽的笑,他现在,如何担得起这个名字?
“来,把那个女的给我扒光了!”
君墨言盯着动手的奴隶,吼道:“你们敢,你们这些贱奴!”此话一出,奴隶们自然上前殴打君墨言,司空看着揪心,瞥到了君墨言脸上的笑,忽然,司空明白了什么,她垂着脑袋,轻声骂道,“笨蛋。”
那些奴隶不过想发泄,他却一人承邓他们的怒意。
有奴隶上前,一下撕开了司空的衣角,嚣张地威胁着君墨言:“你的女人可是在我们手上,快,叫声爷爷来听,否则我可就忍不住要上了她了。”
君墨言咬牙,绑住他手的绳子在咯咯作响。
啪。
夜染扣住了奴隶的手,冷冷地将其反转,奴隶痛得叫出了声:“啊,夜染.....我.....”
“平日里你们怎么玩,我都不管,今天你们都给我收手!”
“凭什么?”奴隶们嚷嚷着。
“因为,她是我的女人。”
夜染解开了司空手上的绳子,司空双脚着地后倒了下去,夜染赶忙把她抱起,一步一步走下台阶,奴隶们足足愣了半响,他们这里没有人是夜染的对手,只好作罢。
君墨言双目通红地看着司空,似乎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他无力地冷笑,走到了这一步,究竟是孽还是债?
司空缩在了夜染的怀里,她连日颠簸已经没了力气,半闭着眼,手用最后的力气抓住他。
“夜染......”
“嗯,是我。”额头抵着她的,却发现她额头烫得吓人。夜染奔着抱着司空进了房里,叫来了大夫,开了方子♀里的大夫不过是奴隶大军入境时抓来的,医术不高,夜染安置好了司空,问着大夫,“她可是....”
“哎,这位姑娘的病....是宿疾了,小产后落下了病根,哎.....老夫只能尽力了。”
夜染身形一怔,眼神黯淡。
司空睡得很是安稳,这些天来她都没有睡过一个好觉,现在沉沉睡去了。夜染坐在床头,仔细凝视着她,忽然觉着,即使是这样望着她,也觉得很是幸福。手抚过她皱起的眉头,一点点下滑,来到她的小腹,夜染心中一痛,这里曾经有过他们的孩子........
所以,那时的她才会绝情地推开他。
夜染这般一坐,就是一夜。
徐落来看过他,说了些外头的情况,只摇摇头就出去了。那些奴隶怎么虐待君墨言,他毫不在意,他在意的是,司空醒来后,会是怎样.......
这时,外面奴隶的吵闹声越来越响。
夜染帮司空掖好被子后他悄声出去了,奴隶们一见是夜染,纷纷嚷道:“杀光那些主人!杀光那些主人!”
昨夜夜染抱了司空回去后,便下令不准动笼子里的人,现在还不到杀了他们的时候,否则只会让那些主人拼劲最后一丝力气和他们死战到底,到时,损失的只会是他们。
“我说过的。”
“作为首领,你私藏那个女人,安的是什么心?”
夜染一下卡住了那人的脖子,冷声道:“注意你的话,她是谁,不是你可以讨论的,你想杀了那些主人,可以,不过下次他们奋力反抗的时候,我消你去打头阵。”那人张嘴,说不出话来,夜染一甩,扫视了众人一眼,他相信这些躁动不是空茓来风,该是有人在背后致使的才是。“看来你们背后的人,没有告诉你们这么做的后果吧?只知道杀人,我们又和那些主人有什么区别?又怎么让其余的奴隶相信我们?这不是想自掘坟墓是什么!”
一番话后,奴隶们开始了窃窃私语。
夜染回到了房里,至少暂时可以安抚他们了∵了几步,见司空赤足站在房中,安静地看着他。夜染赶忙把司空抱到腿上,小声斥责了:“怎么这么不爱惜身子?”
摇摇头:“没事的,我这身子,还能撑多久呢?”
“你会没事的。”夜染圈紧了她,过了半响,他从司空的肩窝处起来,小心翼翼地问道,“你....还在生我的气吗?”他的眼神执着,双唇微微哆嗦,像极了那个初次见面害羞的少年,司空笑了起来,还带起了剧烈的咳嗽,霎时两人都是面色酡红,互望着对方,夜染越发紧张了,圈着她的手不知该如何放着,又不确定地问了一遍。
司空抚上他的脸,一圈,两人额头抵着。
暖暖的气息在彼此间流转。
“我想恨你的.......”
夜染捧住了她的脸,轻轻在唇上落下一吻:“司空.....不要再把我推开了.......”
“好。”
他的吻,密密麻麻地落下,不同于从前的生涩,他的吻带着柔情蜜意的缱绻,一丝丝勾出心底最深处的渴望。经过了那些坎坷,他们有过嫌隙有过猜忌,到了如今的冰释前嫌,司空笑了,随着夜染的动作缓缓躺下。
嗯咛一声,司空皱起了眉头。
夜染吓得不敢再动,想待司空平静后推出身体,不料被她牢牢地拉住:“我没事。”
“可是.....你的身子.......”
“我没事,你想的,对吗?”拉过夜染的手放到了她的胸口,双腿挑逗似地掠过他的敏感地,不一会儿夜染便呼吸急促了起来,司空笑笑,病态的面色下有了迷人的光彩。缠住了他的腰,渐渐往下,“你想要的。”
说得那般笃定,没有丝毫的犹豫。
夜染再也把持不住,吞咽了口水后,身子一挺轻柔地进入了,即使他的动作再轻,也让司空有些不适,可即便不适,她要承受他的情意。
他们什么都有了,可惜,她的时日不多了。
“痛就叫出来。”
司空呵呵笑了:“我不是未经人事之人。”夜染这下红了脸,闷声别扭着脸在她身上起伏,两人抵死缠绵着,如交错的蔓藤谁也分不清谁是谁了,每一次的进入,都像是用尽了最后的力气。
这些天,司空都呆在房内,饭菜都是奴隶送进来的,偶然间还能听到他们在背后议论纷纷恶。司空也不在意,身处奴隶中间,自然要忍受这些。忽有一日,她无意间听到了奴隶们在讨论君墨言,她走了过去,那些奴隶立马散开,还用厌恶的眼神看着司空。
夜染平日里都要和奴隶们商讨,到了晚上才有些许时间,今日司空特意等待了他回来。如今司空的身子已经经不住这样的折腾了,她强撑着,为的就是要当面问清楚一件事。
靠着案几,她伏到了身子,眼睛随着晃动的烛火也模糊了起来,眼前出现了几个重叠的影子,夜染推门而入,司空眯起了眼睛,迷迷糊糊的,看得不真实,只问道:“夜染,是你吗?”
“是我。”
司空抓着夜染,一动未动,过了许久眼睛才恢复了过来:“夜染,我有话想要问你,你的.....奴隶大军,准备把主人们放在何种位置?是不是有一天,你必须要杀了我?”
夜染一抖,把司空带入怀里:“没人能伤到你。”
“是吗?那.....君墨言.....他会死吗?”
提起那个名字,夜染有些介意,圈住她的手也跟着收紧了力道,他深深地吸了口气,轻声说道:“你还是对他......为什么.......他当初那么对你......”司空无力地摇头,她对君墨言更多的是不舍和内疚,无关情爱,那个冠以她夫君名义的男人,她终究不忍眼看她死去。埋在夜染的胸前,心中感慨,夜染他这是......呵呵,真是小气的人......
“我们有过一个孩子,你知道吗?”
夜染点头,方开口的话哽咽在喉间。
“我骗了他,君墨言以为那是他的孩子,那段时间他对我很是照顾,我很感激。夜染,我不爱他,可是我也不想让他死。”
“他....不会死的。”至少那些奴隶们,还玩得不够尽兴。夜染撇嘴,有些无奈,奴隶们对主人憎恨之极,根本不是他一句话就能够解决的,他可以下令,可随之而来的会是对主人越发的痛恨。
“可是,他会受尽折磨吧?”
一个俘虏存在的意义便是承受住他们心血来潮的折磨。
夜染不答,他把司空放到了腿上,笑着对她说:“司空,我们成亲,可好?”司空一愣,从未想过成亲这事,夜染不悦地皱眉,低低问道,“你....不愿意?”
司空摇头:“你明明知道我.....活不了多久了......”
“我不管!”夜染干脆无赖了起来,让司空没了法子,只好答应了下来。她知道奴隶们一定会反对,可那又如何?她从来不是个在乎别人想法的人,喜欢他,那就在一起,如此简单。夜染给她披了件外衣,仔细地系好了带子,趁着此时,司空安静地打量着他。黑发,蓝眸,一如初见一般的美丽,脸上那道浅浅的伤痕依旧还在,当初,她就是被这幅皮囊所吸引了,那双清澈的眼,是她见过的最纯洁的最美好的景象。
“看....什么.....”夜染面色微红。
“夜染,让我去见他一面吧。”
夜染蹲□来,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那只鞋子被紧紧地还紧紧地被他握在手里,顿了会儿,他轻柔地帮她穿好,抱起了她下去:“这些天你都闷着,我带你出去,兴许.....就好了.....”
司空心中泛起苦涩,他这是.....何苦呢....
抬头见司空愁眉不展,夜染扯了扯笑:“我抱你走。”
夜深人静,奴隶们也去休息了,夜染带司空来到了一处高地,这里了无人烟,很是宁静〗人坐在一块大石上,吹着淡淡的风。眼前是一片幽蓝与黑色的纠缠,一望无际,天地空旷,只剩下他们。司空靠着夜染,闭眼听着浪水拍打着礁石的声音,很是真切,似乎在她很久很久以前,也见过这般美好的场景。
心跟着沉淀了下来,司空睁开了眼,抚上夜染湛蓝的眸子,似与这篇蓝色融合在了一起,她低低笑出了声:“这里,很美。”
“你若喜欢,我们便在这里成亲,可好?”
“好,就我们两个。”司空调整了个姿势,伏在了夜染怀里,“我累了,我想先睡一会儿。”
“好。”夜染微微转头,让风吹干了他流下的泪,他不敢再落泪,强忍着涌出的心痛,他的司空,他的司空........
远方旭日东升,一片曙光乍现,司空勉强睁开了双眼。她用挡住了刺目的光芒,随后闭眼享受着暖意的阳光。夜染见她沐浴在柔和的光线上,心中一抽,赶忙把她圈入怀中,不停地呢喃着:“司空,我怕....你刚才就去了.....我真的好怕......”
“没事,我还等着与你成亲呢。”只一句话下来,司空已是喘气连连,夜染吓得不敢再说话了,抱着她走下去,司空揪着她的袖子,哀求道,“趁我还在,让我去见他一面。”
这一次,夜染答应地下来,别扭了加了句:“只看一眼。”惹得司空又是一阵笑来。
君墨言被关押的地方的单独的,不仅因为他的地位显赫,更重要的是奴隶们可以想着法子折磨他。司空被夜染抱到了牢房外,她不想君墨言见到夜染,执意要自己进去,夜染无奈,只得招出了牢房里的所有奴隶守在外面。
牢房很潮湿,每走一步,都觉着森恐怖♀里,比起贫民窟底下的妓院还不如,不敢想象君墨言是如何在这里度日的。司空的脚步很轻,前面就是关押君墨言的地方了,她退下来,踌躇不前。
“哼,今日又有贱奴来了?”
君墨言懒得转身,面对着黑漆漆的墙。
司空哽咽在喉,过了许久,才开口:“君墨言......”
君墨言一怔,转过了身来,见是司空,浑身颤抖。司空在她面前蹲下,透过栏杆伸手进去,如今的他狼狈不堪,除了一股子傲气还在,看不出半点昔日的影子。
“你.....怎么来了?现在的我....你不该来的。”
“君墨言......”
他忽然欺身上前,抓住了司空的手,目光精湛,双手几乎要嵌入了她手背的肉,他似垂死挣扎一般抓着她,一刻也不松懈。一瞬不瞬地盯着司空的眼,他一字一句问来:“你.....那个孩子是他,是真的吗?告诉我,只要你说不是,我就相信你!”
司空身形晃动,双手被抓得很是痛苦,她歉意地闭上眼:“是真是......”
“是吗?是吗?”
君墨言紧抓的手忽然垂了下去,紧接是一连串刺耳的铁链声,像是划过她的心头,重重的,沉沉的,压得她喘不过气。
“你最终还是选择了他,哪怕为你付出生命的我,你也不愿意选择我.......司空,我问你一句,你究竟.....有没有....爱过我?”君墨言靠在了栏杆上,侧坐着,两人都沉默着,司空双手垃着栏杆,半天也不响。
“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吗?”
“没有意义吗?对你而言,不过是一句话,但是对我......呵呵,好啊,好啊!”君墨言忽然失声大笑起来,那样绝望而撕心裂肺的笑声,让司空的心越发沉闷,她垂着头,隐在暗处藏住了她不断掉落的泪水。她咬牙,已经下定了决心,闭眼,手摸到了耳边那只耳环,这只耳环一旦戴上,除非人死,否则无法解下来,她一用力,把耳环垃了下来。
满手沾满了血,把耳环交到了君墨言的手里。
“对不起......”
君墨言接过耳环,看了眼后,重重地仍到了墙上,大吼:“滚!你滚!”
司空颤颤巍巍地起身,步履坚定,一路来君墨言以为她至少会回头来看他一眼,哪怕一眼,她都没有。身后,君墨言疯狂大笑了起来,随后一声巨响,君墨言绝望地撞向了墙,他,自尽了。
尽管已经想到了这样的结局,可真正来临之时,却是这般难以接受,司空已经哭得不成人形了。她太了解君墨言了,高傲如他绝不会选择自尽,那日在广场见了她后,君墨言定会忍辱偷生,等待机会,可是他怎会知道,君临早已一败涂地。况且她时日不多,又怎么忍心君墨言为了救她,饱受奴隶们的折磨和□呢?
“对不起,对不起.......”司空哭倒在地,浑身颤抖。
夜染在外,徐落走了过来,面色难为地看着他:“你真的打算和她....成亲?夜染,我们现在做的事,应该是一口气北上才是,怎么能.....”
“徐落,让我任一回吧。”
徐落不再答话,见他面色疲惫,又听说了司空身子不好,心也渐渐软了下来,他也算是过来人,只得叹气。等了半响,提醒了下,夜染才注意到司空已经很久没有出来了,急忙跑进牢房。
司空哭倒在地,夜染心下一抽,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把她抱起,柔声安慰着:“没事了,我们回去。”外面的奴隶见夜染抱着那个女人,都是神色诡异,碍着夜染在才不敢说话。
回来之后的司空,连续几日都只能躺在床上,到了夜间一想起了君墨言的惨死,她的精神越来越差,今日更是水米不进。夜染在门前深深吸了一口气,擦去了眼泪,看了看手中拿着的喜服,扯了一个笑。
迷迷糊糊听到有脚步声,司空睁开了双眼。
夜染把她好好扶起,把喜服放到她面前:“好看吗?这是我命人连夜赶出来的,今天就穿上它,可好?”司空伸手缓缓抚过,见他也是穿着同样的喜服,点头,夜染托着她的身子,轻柔而缓慢地帮她换好了衣物,司空见他面色微红,调笑着,“又不是第一次看了,为何你还是这般害羞。”
“这....怎么一样?”夜染加快了动作,不一会儿就帮司空穿好了,抱起她,问道,“去那天的海边,可好?”
“嗯。”
这一路,夜染走得很慢很慢,看着怀里的司空,夜染悲从中来。到了海边,把她小心地放在一块大石上,他从身后环住她,让她尽量靠着他。
夜晚,一如既往的宁静。海水声惊天动地,几乎要淹没了一切,两人看着远方,默不做声。夜染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镯子,拿起司空的手一点点套入,他的唇靠在她的耳边,声音有些颤抖:“在我的家乡,成亲时一定要给妻子一个镯子,以示你一辈子都被我套住了,是我夜染的妻子。”
司空抬起那只手,那不是最好的玉镯,可却是她收到的,最开心的礼物了。躺倒在夜染胸前,她一手按住镯子,冷冽的晚风吹来让她的身子如风中烛火,她强撑着,苦笑道:“我以为我很坚强,原来也是这么不堪一击。”
“有我在呢。”
“嗯.....夜染.....什么时候日出呢,我真的好想再看一眼.....”
夜染抬头,把眼眶内闪动的泪忍了回去,拍拍她:“快了,快了。”
“夜染,我好累,我先睡一会儿.....”
“司空,不要睡,日出就要出现了.......”
夜染轻摇着她,司空又睁开了眼,和他一起等待着日出光芒乍现的美丽瞬间。夜染的下巴抵着她的肩窝,听得到她薄弱的呼吸,他的泪不自觉地落了下来,划过了司空的脸庞。
司空轻出了声:“日出......真美......”
东方出现了一丝微弱的曙光。昏暗的天空被划出了一道大大的口子,霎时,阳光涌现了进来。
司空微微笑了,那样的笑,仿佛凝住了世间最美的瞬间。
夜染在她耳边说道:“司空,其实我一直.....”那个‘爱’还未出口,他感激到了肩上一重,一行泪不由自主地滑落,他浑身怔住,僵硬地转头,抱着司空,泪流不止。
“司空.....你就留我一人吗?”
“司空.....你是在睡觉,对吗?”
“司空!”
夜染抱着司空,轻轻地在她唇上落下一吻,把她抱了回去,夜染一人坐在海边,不停和司空说着话,随后徒手做了一个木筏双手都磨出了血。轻轻地把司空放到木筏上,为她戴上了一个花环。夜染慢慢推着竹筏,一直等到了黄昏时分,才肯放手。
南人有个传说,死亡之人要渡船才能把灵魂引渡到彼岸。
夜染看着渐渐飘远的司空,眼泪滑落,痛彻心扉,这样的痛要将一个人慢慢吞噬,从此天人永隔,再无....相见之日了.......但是他相信,不管她是生是死,她一直与他同在。
因为,他爱她。
作者有话要说:
我有感觉,这张发出去,我就坐实了后妈之名了。。
额。。。。对不住了。∵不是故意的
留言瓦会回的,因为今天写了太多了,累SI瓦了
瓦知道,这个结局肯定不能让所有人满意
但是但是,这就是结局了(因为不管怎么写,总有不满意的,好吧,瓦是在狡辩,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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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颜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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