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山很高,一路奔波下来,有许多人已经承受不住倒在了路上,奴隶们都瘫倒在地,大口大口喘着气。请使用访问本站。夜染把徐落扶起一边,垃起了地上坐着的人,厉声道:“起来,否则追兵来了,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那人不领情地拍下夜染的手:“闪开,我们就是跟了你,才落到这步田地!”人群中不少人面面相觑,似乎觉着那人说得也在理,都坐下来休息,夜染皱眉还想劝着,徐落撑着木棍过来拦住了他,摇摇头,“别管了,他们不想跟来,那就在这里好了。”
夜染回了徐落一眼,也猜出了他的心思,点头,朝着剩余的人大声说:“相信我的,就跟我一起来。”
坐在地上的奴隶冷眼看着夜染,他们跟着夜染不过想找条活路,现在弄得他们半死不活。不少奴隶都是跟着夜染一路过来的,他们也开始动摇了,不说后有追兵,前方有什么在等着他们,也是个未知。
最后跟着夜染上山的,不过稀稀拉拉几百人,比起几天前的万人,这些人数确实少了。
徐落拍拍他的肩膀,夜染回了个惨淡的笑:“那些人.......”夜染太了解那些奴隶了,他们定然会趁机下山,可是君墨言的人马一定会拦截在各个口子,他们注定是有去无回。
占据高地,君墨言一时半会是不会直接攻打上来的,只要君墨言死守住各个口子,火山顶上都是一片荒芜,不出几日,他们就要饿死在这里。
夜染派人守住山腰间,以防士兵突袭。每两人一组,在四个位置上,每隔几个时辰有人会接替他们,如此轮流守了一夜,未见异动。在山顶上的奴隶紧挨着,哆哆嗦嗦地睡了一夜。此刻天刚刚亮,东边的天空露出了鱼肚白,有几人搓揉着双眼醒了过来。夜染一人靠在石头上,忽然起身,听到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走了过去,只见守着口子的奴隶上来了,一手拿剑一手提着什么,从身后晃了出来,让所有人大吃一惊,这.....不是昨日准备下山的奴隶吗?他的头怎么就........
“在山腰捡到的,我在接替的时候看到的。”
夜染接过那颗头颅,经过人群,他们纷纷推醒了身边的人,看着夜染经过他们身边。山顶的风很大,吹乱了他们破旧的袍子,如此压抑的气氛平添了几分肃穆。天空还未散去黑色,灰白色交缠的颜色,像极了他们此刻的心情,所有人都知道等待他们的是什么,无非是一个结局,死。
徒手挖了个洞,把那颗头颅安放在其中,有人拿了根麻绳走到夜染身边,在头颅上扎上一圈,双手合十:“在我们家乡,但凡离开人世的人,头上都要扎一圈,这样灵魂才不会散去,他...也不会变成孤魂野鬼了。”
扎好了绳之后,每个奴隶手抓一把土,把洞埋了,在这荒凉的地方,连块牌位也没有,黄土一盖权当是他的坟谒。奴隶们神色哀戚,谁也不知道,他们死后是不是还有人给他们收尸■了一辈子的奴隶,可他们也不想暴尸荒野,总是想回到自己的故里。
奴隶们各自散开,三三两两,和山腰的守卫轮流交替着,每一次交替之时也是他们最担心的,怕交接之人被山下的士兵杀了,而下一刻,死的就是他们。
夜染巡视了一圈后回到了徐落身边,这座火山三面有路,剩下的一面是一道断崖,根本无法下去,山下全都是君墨言的营帐,他们的情况,甚是危险。
“你打算怎么办?”
夜染靠在了石头上,仰天望着,不语。
徐落继续说:“要是没想出个办法,恐怕越来越多的奴隶会选择下山,拼一拼。”
拼?夜染的脑海中闪过一瞬,他立刻起身到处跑着,回来还带着些麻绳,徐落看着不解,众多的奴隶也围了上来,看着夜染还能鼓捣出什么来。只见夜染蹲□子,把麻绳一段段接上,满手都是血迹,有人自愿帮他一起系好这些麻绳,徐落似乎看出了个大概,叫道:“难道你.......这太.....”
“疯狂吗?”夜染笑了,“自打我们起事的那天起,何时不疯狂?我想过了,要是正面和君墨言的军队交战,我们恐怕不是对手,可是,这个世界上总有出其不意的办法。”夜染试了试,点头说道:“火山三面都有人堵截,我们唯一的机会就是从断崖下去!”
众人哗然,都被他疯狂而大胆的想法震慑到了,越来越多的奴隶收集来了山顶的所有麻绳,不光是绳子,连粗糙的麻杆都要,接成一条长长的线。
徐落甩开了木棍,走到夜染身边:“给我也扎一根吧,我也想下去。”
“你的腿?”
“没事,死不了,一想到要痛痛快快地杀人,我整个人就兴奋!”
徐落都如此开口了,夜染更没有拒绝的理由,何况徐落的确是个好帮手。杀入君墨言的后方,必须确彬无一失。徐落说完,也有几人加入了,夜染试了试对方的身手后,确定了一共五人下去。
这一天,山顶上所有的人都开始连接麻绳,到了夜晚,所有除了下山的人外都来垃麻绳,夜染和几位把绳子缠在腰间,相互对视一眼后纵深跳下♀时,从天空劈来一道闪电,炸亮了山顶,夜染对着几位笑了:“看来天助我们!”
“走,杀光那些君临狗!”
“对,老子早想干一场了!”
“快下去吧!”
山顶的奴隶排成几列,分别拉着麻绳,夜染他们在悬崖上借力,手脚攀着峭壁,一点点往下。电闪雷鸣间,他们攀爬的声音被完全掩盖了,可惜夜染没有料到的是,君墨言居然会在断崖下面安排了士兵,人数不多,和徐落使了个眼色。那些士距离徐落最近,他会意后,用脚趾点着断崖一处突出的地方,可徐落腿上有伤,支撑不住,差一点就跌了下去。
“什么人?”
士兵也警觉了起来,可丝毫没有注意到他们头顶上的五人。
夜染吼了一声,他们纵深跳下,扑倒了几个士兵,躲过他们手中的剑后在脖子上一抹,一下死了三人,可逃走了两人。夜染接过地上的剑,飞身一掷,一剑贯穿了两人的后背。
“快点换上。”
从士兵身上剥下了衣物,快速换上后他们潜入了后营。
君墨言的军营布置严谨,整个营帐由中心扩散,先是外围的防守,往里一层是各自武器和火药的供应,这里是由几队士兵轮流守卫,再里一层是粮草「草是一支军队得以维持的根本,一旦被劫了粮,轻则军心涣散,重则全军溃败。而君墨言的营帐在所有营帐的最中心,要想杀了他,必须突破一层层阻碍。
来到储备武器和火药的营帐。
来来回回都是守卫,从不交叉,各个营帐外都有人把守,夜染暗叹,君墨言治军果然有一套,只可惜......
夜染和徐落他们潜入了士兵当中,巡回了几次后摸清楚那些营帐是火药,和徐落一齐点头,他们亮出了藏在袖子里的匕首,一下割断了把守士兵的喉咙。
掀开帘子,进去一看,这里面果然是火药!
徐落点了一根火把,直接丢入帐中,忽然炸开了一团大火。士兵看了,立马赶来,其余几人看着远处的大火,也纷纷点燃了火把引燃了火药。那块营帐烧得红了半边天,战马和士兵乱作一团,嘶鸣声,叫喊声,交织在一起。夜染推来了一辆车,上面全是枯草,一推后被立刻引燃,大片大片的营帐烧成了灰烬!
在营帐中的君墨言,念着君临的暴乱,念着那里的司空,他双拳垂在了桌上,他掀开帘子走出外面,见到了远处营帐的地方一片火红。
一个士兵灰头土脸地跑过来:“将军.....我们的后方被....袭了!”
君墨言皱眉,一脚踢开那人,来到营帐的一边,解开了缰绳翻身上马:“众将士听令,本将亲领一千人前去,你们随李副将驻守原地,违命者,斩!”
驱马赶到时,营帐已经被烧得差不多了,君墨言盛怒,不停地拉着缰绳,喊道:“谁是这里的人?”许久多未见士兵出来,君墨言也知这里的人都被杀光了,他蹙眉了会儿,“去查查看,兵器可还在?”
“是!”士兵回来后,说道,“将军,我们的武器都...没了....或者剩下的,都是.....”
“随本将来!”
君墨言策马前驱,他心里早已想到,能做到如此地步,只有夜染。捏紧了手中的绳子,真想把夜染千刀万剐,夜染是他的一块心病,只要他一天还在,那么司空的心里就有他的一分。
所有人进去了一片林子,夜晚的林子静悄悄得,有种莫名的诡异,马儿不安地嘶叫,君墨言冷冷抿嘴,派了一个士兵举着火把前去探路。过了这林子就是断崖,他们一定无处可逃,今晚,这里就是夜染的葬身之地!
“啊!杀啊!”
从林子里杀出了五人,各个持着盾牌和利剑,排成一排,气势逼人。
君墨言不觉可笑,区区五人,还想和他的大军斗,未免有些痴人做梦了。他策马前行,居高临下地笑了:“夜染,想送死大不必如此,我可以赐你个全尸。”
“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君墨言哼了声,驱马转身,身姿优雅地行入士兵中间,瞥了眼夜染,身着盔甲,身形矫健,和他那凌厉的气势,倒像是传闻中的斗士。
“夜染,别和他废话,杀过去吧!”
徐落也说:“是啊,我就不相信我们会死!”
“好!杀!”这一声,气势如虹!
五人以一抵十,和千余士兵杀在一起,不分伯仲。君墨言从最初看好戏到渐渐蹙起眉头,那些奴隶是越战越勇,他们边杀边叫,让士兵们有些胆寒,君墨言呵斥一声:“还不快解决了!”
“不好了!”
这声音.....是李副将的?
“将军,我们被包围了!”
君墨言面色一沉,包围,也便是从李副将那里也出现了奴隶?回首看了夜染一眼,他算是明白了一切,见夜染稳稳地站在人群间,看着从前方厮杀过来的奴隶们,他展颜一笑,那样纯净而真诚的笑,让所有人为之一震,那是血腥肮脏战场上,唯一的美丽。
夜染盯着马上的君墨言,微微张开他柔软鲜红的唇瓣,说着:“杀了君墨言。”
作者有话要说:
瓦回来了。。
话说,这几天都是打啊打的。。额。。。估计你们不爱看。。冏
下章开始,女主要出来了
43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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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块乌云飘来,让整片天都变成了密不透风的黑色。
夜染站在船头,凝神望着远方,距离港口的城墙上驻扎着守军,燃着火把,人虽不多,可一旦动起来手来,难保不会有增兵。徐落看真奴隶们从底层一箱一箱地往外运,走到他身边,轻声问道:“那些东西.....到底.......”
“现在天色正好,徐落,派一只船先靠近。”
浓浓的黑雾弥漫开来,一只小船慢慢驶在最前方,尽管有黑雾遮掩,可当小船的轮廓乍现,守军的号角已开始吹响了。夜染岿然不动,见到对方的船也朝着他们开来,他才下令:“倒!”
奴隶们分别站在船侧,打开把东西倒入海中,完了后他们纷纷跳入海中。夜染转身把一直点燃了的弓箭交到徐落的手中:“朝着那船射,这里的人只有你的箭术最好。”
徐落点头接过,垃满弓,利箭飞出,那只小船轰然引燃了一片火海,烧得附近的敌船都毫无还手之力。
“快,上去!”
守军见派出的船被毁于一旦,下令城墙上的士兵都放箭,刚登上岸的奴隶们纷纷中箭,他们这些天赶制的盾牌根本不能阻挡,死了一大批人,有一人拔出箭来,大叫了起来:“箭上有毒!”
奴隶们一片哗然,但也不得不前行,否则只能死在这里。夜染眼疾手快地背起中箭了的徐落,他一只手撑着盾牌,一条腿上已经不能动了。夜染拖着他到了城墙下边,这是一个死角,即便是他们仍石头也不会砸死他们。夜染撕了衣服的一角,在他的膝盖上用力扎住,瞥了眼源源不断上岸的奴隶,想着他还可以拖延一会儿。徐落摆摆手,靠在墙上大口大口地喘气,抓着夜染的手:“有件事.....我死....死之前一定要告诉你.......”
“先别说了,现在你的毒要蔓延开来了,为今之计,只有把腿上的肉切了,你忍着!”
“你先听我说,其实......”
夜染犹豫了一刻,认真地看着徐落,此时他的手心冒汗,握着剑的手都有些微微地颤抖,下一瞬,他挥剑刮下了徐落腿上的肉,痛得徐落差点昏死过去☆后缠完了最后一层布,夜染打算起身加入战斗,徐落轻颤的手拉住了夜染,用仅有的力气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随后他靠在了墙上,闭着双眼。
夜染低垂着头,浑身颤抖,提剑就走。
守军打开城门,一批士兵杀了出来,夜染一马当先冲了上去,和士兵厮杀在一起。守军不过百人,被勇猛的奴隶们打得节节败退。守军的头领在城墙上揪心地看着,犹豫着要不要关闭城门死守住,就在这时,从东边杀出了一支军队,头领眼前一亮,大号:“援兵来了!”
夜染回头,只见为首的君墨言骑马而来,一手执剑,微微侧身,割下了一个奴隶的头,一挑,换用左手抓着头颅:“给我杀,一个都不留!”
奴隶和士兵厮杀在一起,只剩下夜染和马上的君墨言一动未动,紧盯着对方,直至君墨言唇边溢出一丝冷笑,夜染听到了滚滚而来的马蹄声,他皱起了眉头,君墨言是铁了心要赶尽杀绝了!
徐落跳着单脚来到夜染身边,垃着他跑:“还不快走!”
走何其容易,第一次正面与君墨言交手,可错过了这次机会,便再也没有了!夜染紧握双拳,他梦中一遍遍想要杀的人,他都可以感觉到手中的剑在叫嚣。君墨言手一丢,马儿扬起蹄子把那颗头颅踏碎,握着缰绳的手一垃,马儿朝着夜染这里冲过来。
徐落一推:“走!”
夜染点头,夺过了徐落的盾牌,护着他走:“撤退!”
“来不及了,杀!”君墨言大手一挥,身后的几万大军滚滚而来,扬起的尘土迷糊了视线,奴隶们一见自然怕地逃起来,“活抓夜染!”
咻咻咻!
头领在城墙上命士兵射箭,如箭雨一般飞来。
弓箭与盾牌的刺耳的叮当声不绝于耳。
夜染拖着徐落杀出了重围,有几个奴隶也逃命到了船上,见他们上来了,便不顾他人开船了。好些奴隶已经跑到了海边,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船开走,身后是追杀而来的士兵,他们只能做着垂死的挣扎。
徐落叹了口气:“没想到他居然会......哎.......”
船渐渐驶远了,那些哀嚎声和厮杀声也渐渐听不到了,可船上所有的人都是神色凝重,不光是战败了,而是担忧着他们的未来,是否会像同伴一样,即便奴隶拼搏,也落得个被屠杀的下场。
船桨吱呀吱呀地响着,像极了他们此刻沉闷的心情。
“去火山城。”
夜染靠在船边,整个人随着船晃荡着,徐落拍拍他的肩,夜染回了个勉强的笑≌理说他们突袭港口,即便君墨言知道也是几个时辰以后的事情了,可竟然........如今想这些已经太迟了,夜染转身望着远处的一点猩红,那是举国唯一的火山,也是......至高至险之地。
被俘虏的奴隶投降了,君墨言骑着马威严地扫视了一圈,解下他的匕首往地上一仍,看得那些奴隶们一愣,君墨言笑笑:“想要活命的,亲自刺瞎自己的双目,或者被押往君临,处死极刑。”
一排跪着的奴隶都低着头,看着被鲜血染红了的土地。
士兵们站在后面,饶有意味地观赏一场自刺双目的表演。
一个高大的奴隶抢过匕首直刺君墨言而来,惊得马儿仰起蹄子,君墨言用力勒住缰绳〗个士兵上前按住了奴隶的肩膀,把他整张脸迈入土中,等候君墨言的发落。
“既然不敢自己动手,那好,把他钉死,对了,一天一根,待满了十天之后再让他死。”
十指般粗大的铜钉钉入身体,那样撕心裂肺的疼痛绝不是常人能够承受得住的,每敲打一下,浑身就如同被撕裂千百次,连皮带肉一起,震碎了所有的骨头。
十天,等于死十回!
奴隶们纷纷把头埋入土中,不敢作声响。
那个被拉下的人破口大骂:“君墨言你不得好死!”
“先撕了他的嘴。”
“是。”
士兵反握剑柄敲碎了他所有的牙齿,反手一刀,将他整张嘴横着割开!一个奴隶看了啊地大叫出来,拿起匕首直直刺入自己的眼睛,痛得佝偻起身子捂住双目。有些胆子大的奴隶也一一照做,可大多数是不同的,他们宁可等着别人来动手,也无法对自己下这样的狠手。一个轮回后,仅有十几人敢自刺,君墨言无趣地瞥了眼:“把这些人押回去。”
将领驱马来到君墨言的身边,问道:“将军,那...那些逃走的奴隶,怎么对付?”
“不急,他们无处可逃。”顺着港口而下就是火山了,君墨言心中冷笑,这一次,一定要抓到那个贱奴!“派些士兵把俘虏押到君临,免得我们后院起火。”
“将军高明。”
“何必奉承?要知道那些奴隶连自残换取自由都做不到,只好管好手中的鞭子,他们就一直会是我们的狗。此次去君临,务必做到万无一失。”
君墨言骑马先回了营地,布置了一番后,拨出了一小部分人马前往君临。现大王驾崩,举国是由安国君和君洛一起监国,旁人一眼就明白大王的心思,即便君墨言对那个位置并不在意,可也不能任人鱼肉,有必要让君临的贵族们知道知道,是谁,在替他们除去隐患。
修养在家的司空意外地收到了君墨言的来信。
匆匆扫了几眼,便纠在手心,信里是捷报频频,可在司空心中却是另一番滋味,捷报频频也就是说,夜染他们......
“主人,大王的灵柩就快到了。”汝奴提醒了声。
但凡君临之主驾崩,所有贵族必须出门相应,对着灵柩匍匐,直至消失为止,这场仪式才算结束。在汝奴的催促下,司空整了整衣物也跟着出去了。
街道很宽,司空他们都跪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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