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生日快乐!
继续求囧萌宠物……
人本质上都是自私的。任莹莹杀人之后会害怕:从精神上来讲,她害怕的是未知的惩罚(她的精神境界并不高,就是一个普通人)这时候她就想到东方不败了,他比她更坏,有他在,被惩罚的应该先是他;从实际情况来讲,她杀死的这个人可能会有同伙亲人什么的报复回来,而只要东方不败这尊大神在,什么高手都变渣这是任莹莹上一世根深蒂固的印象,也是后世大多数人对东方不败子宮后强大实力的相信,至于他现在究竟实力多强,任莹莹不知道,所以她的印象一直停留在以前盲目迷信的阶段……
所以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讲,任莹莹都会觉得只有在东方不败身边才是安全的。但是她却不想承认自己觉得安全的原因。任何人都很难接受自己内心丑陋不堪的那一面……更不用说将之宣助于口……
以上。
16
16、松鼠称大王...
松鼠称大王
任莹莹在床上度过了一整个冬天一个不怎么愉快的冬天。
杀人神医从隐居之处赶来的时候,已经是任莹莹从华山逃下来后的第五天。在任莹莹充满了崇拜信任的眼神中,平一指给她用了第一剂药……
然后,小胖妞就病倒了。用神医的话来说,这叫把内里的毒气发出来……
连养伤带治病得过了一个冬天,任莹莹脸上的肉稍稍瘦了下去,而比较神奇的是,她的胳膊腿还是滚圆滚圆的。她甩甩自己的肉嘟嘟的胳膊,自我安慰:这是因为青春期还没来,整个人还没开始“抽条”看上去显得胖一点,其实她这个体重很标准,很标准。
忍冬的芳香借着风透过窗遥遥而来,这是春天的第一个吻。
任莹莹抱起窝在床头做慵懒状的小白猫,瞅着小白猫惬意的模样,内心无限憋屈:这究竟是养猫玩呢,还是找回来一个大爷啊?叭儿狗趴在她脚边用无辜而又湿漉漉的小眼神瞄准她,间或发出几分不平的呜咽……
丫头走过屏风,将手上的信呈给任莹莹,“小姐,这是教主的回信。”
任莹莹眼睛一亮,接过信来厚厚一打她直接撕开,入目就是任我行“酣畅淋漓”的满纸大字……没有标点符号的半白半文的一封信看得她眼花缭乱:
“乖乖盈盈女儿,为父将曲洋,曲非,并你的玩伴一对都送往华山了。等为父和你东方叔叔商量好了,就让他们都去陪你玩,莫怕。
听说乖乖盈盈女儿被人伤了,你放心,为父一定给你讨回来!你在华山下要是住得不习惯,要是下人有不听话的,只管告诉你东方叔叔,莫委屈了自个儿。”
BLABLA……嘘寒问暖三大页之后……
“乖乖盈盈女儿,改名之事不必再提。“盈盈”二字是你娘亲为你取的,断不可改。”
任莹莹亮起的眼睛又熄灭了改名无望!枉她忍着浑身的爽雷看完这封一口一个“乖乖盈盈女儿”的信不过娘亲取的?任盈盈的娘亲是谁?她摇摇头,叹了口气,看来以后她就是任盈盈了。
(以下女主换回原著中名字“任盈盈”)
任盈盈怀里抱着小白猫,脚边跟着小黄狗,踢踏踢踏得往后院走。她边走边跟后面的丫头聊天,具体对话过程如下:
“丫头,你今年十三还是十四?”
“回小姐,丫头今年十四岁了。”
“哦,再过一年就是十五岁可以行笄礼了。”任盈盈琢磨着行笄礼究竟是表示这姑娘可以嫁人了还是可以冠夫姓什么的……
丫头声音略低,带点羞涩,“是。”
任盈盈想到便宜老爹的来信,曲非那正太也要来啦,他好像也快十五岁了……男子二十加冠,十五干嘛?她的眼神此刻正好定在丫头脸上其实她的视线擦着丫头的脸颊落在春日的晴空上她自言自语道:“曲非好像今年就十五岁了……”
那个从山里来的少年呵……任盈盈很文艺地想了半天,究竟是从那座山上来的呢?
过了片刻,任盈盈终于回过神来,她收回视线,正要继续往后院走,不过……
“嗳,丫头,你的脸怎么通红通红的?”
小傻妞!你难道不知道两个不搭界的问题放在一起问很容易被误解吗?!
后院有什么这么吸引任盈盈呢?那里有一头神兽。
这头神兽一看到任盈盈,立马就用那叉裂的蹄子迈着轻盈小步奔走而来,蹄子的毛色与身上的黑白相间不同,是完全的白色就像是穿了白色的袜子一样。
这是一头母牛。
它望着任盈盈的眼睛温柔顺服,栏里的青草暂时失去了宠爱母牛冲着任盈盈发出低低的哞叫声,它很高兴看到这小家伙来。
丫头站在任盈盈身后,心道:半月不见,小姐的爱好可是越来越古怪了。她想起趴在卧室隔间里的癞蛤蟆,忍不住胃里一阵翻搅。
任盈盈走过去,摸着母牛的脖子,望着它温柔的大眼睛,开始低低地说话一些毫无逻辑可言,甚至没有意义的小事情……
直到任盈盈怀里的小白猫对这样的絮叨感到不耐烦一跃而下,溜走之后,任盈盈才稍稍停了下来,抬头看天,不知不觉小半天又过去了……已经是黄昏了。
她走到后院中央的一株小树苗旁边,据说“亲手种树的地方将会成为幸福的所在”这句听起来很像韩剧台词的话却是列夫托尔斯泰记载下来的属于他童年的传说,而后来列夫托尔斯泰果然就埋葬在他童年手植的树木下。于是有了被茨威格评为“世界上最美”的坟墓。
任盈盈在华山脚下的无名小院中亲手种下一棵树,不求它成为幸福所在,也不求几十年后成就“最美的坟墓”她只想求得内心的宁静。
时间会带走一切。
一个月来,她已经从最初无法面对自己内心的羞恼愧疚中渐渐平复。相信等到这株小树苗长成参天大树的时候,她就能坦然回首往事了。
这一耽搁,连最是忠心耿耿的小黄狗都觉得无趣了,瞅准时机溜走了估计是去逗猫了。
任盈盈慢悠悠地往卧房隔间走去,做好了看一场猫狗大战的准备这种事情几乎每天都要上演一次:小白猫对上小黄狗,一个傲娇一个炸毛……看着体型相对庞大的小黄狗在小白猫的利爪下吃瘪,任盈盈感到很可乐……恩,她可以这样享受悠闲的最后一天啦,等明日曲洋和曲非来了,又要开始习武练剑了……
任盈盈推开门,正看到一个快活又疯癫的小家伙一本正经地坐在椅子靠背上,瞪着那双羚羊般的椭圆形眼睛盯着她而小白猫窝在床头瑟瑟发抖,小黄狗紧贴着门边力图降低存在感……
这是?
“这是副教主送给小姐的小玩意,华山上逮下来的松鼠。”护卫某在门外似乎有读心术一样。
任盈盈打量着这小家伙:它通体黑色,只在可爱的圆耳朵上镶有一条“缎带”,此刻它口中咂咂作响,瞅着她的一双圆眼睛一眨不眨;突然,它似乎呲了呲牙,将一把叫不上名字的硬果壳朝着她洒了过来……
毫无防备的任盈盈被砸个正着,她愤愤地揉着被砸痛的额头,瞅着那只疯癫的小松鼠果然不愧是东方不败送来的东西!
东方不败送来的这只松鼠可谓野性十足。
它面对着任盈盈这个胆敢侵入它领地的狂徒,两耳之间的额头上堆起了皱纹。它呲着牙,竖起了脖子和尾巴的簇毛在任盈盈反应过来之前,这只毫无畏惧的松鼠已经从椅子上一跃而起!
任盈盈条件反射地后退了一步,就看到这只小松鼠凌空翻了个跟头,稳稳地降落在椅子上它那羽毛一样轻盈的大尾巴起到了很好的平衡减速作用。
任盈盈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是展示实力的意思吗?
小松鼠一脸满不在乎,睥睨万物的神情瞪视着任盈盈。
任盈盈终于反应过来,忍不住“噗嗤噗嗤”得笑了起来……她错了,这货跟东方不败没什么关系,倒让她想起笑傲里颇为出彩的另一个人来:万立独行田伯光,后改名叫“不可不戒”被迫做了和尚。
任盈盈对于传说中□掳掠、无恶不作的采花大盗田伯光并没有特别的喜欢或者憎恶,她总是觉得田伯光其实并不像是个采花大盗,倒有点海盗头子的味道,又或者是山大王那样的。
万立独行,百事不羁,他的前半生何其畅快!
至于后半生,他色心易起,受点教训也算是报应不爽。
不知笑傲剧情开始之前的十几年里,田伯光在什么地方……
任盈盈笑了一会,瞅着将前爪凑到嘴边发出轻轻干咳声的小松鼠,摸了摸下巴,由着它霸占了那张椅子她又不是真的小孩子,自然懂得更高端的“制服”之道……
等到太阳落山的时候,任盈盈已经用敞开供应的榛子,核桃,杏仁等成功收买了野松鼠。不过,这只野松鼠似乎很勇于尝试新鲜事物,它还尝试着去品味椅子腿的滋味……显然不怎么好,但是噬咬的感觉估计很爽它将一只椅子腿彻底粉碎成了木屑,瘸腿椅子斜斜得歪在书桌上,说不出来的滑稽……
任盈盈纵容它,饶有兴致得和它一起观赏它的杰作……野松鼠渐渐接受了她的靠近,将她纳入了自己的领地范围……
所以当东方不败这晚过来的时候,推开门看到的就是他拎回来的那只黑松鼠正轻盈地在任盈盈左右两肩之间窜来窜去……而在看到他进来的那一瞬间,黑松鼠亮出了它的两颗大门牙,暗色水晶一般的圆眼睛里蒙上了血丝……
任盈盈将右手伸到左肩上方,轻轻地抚摸着它那贴着脑袋生长的小耳朵,“嘘,嘘……乖。”
黑松鼠将前爪紧紧贴在胸前,身体发出一阵有规律的颤抖,圆眼睛依旧恶狠狠得瞪着东方不败这个入侵者……这个万恶的野蛮的不怀好意的阴险狡诈的人类
东方不败目光一转,那张惨不忍睹的瘸腿椅子立时映入眼中,他望着笑呵呵的任盈盈眉毛微挑,语气平静地吩咐下人换一张椅子……
至于这只野松鼠是怎么落到东方不败手中的呢?
话说今日东方不败带人上华山探寻秘籍所在,纵然世上最全的那一份已经在任我行手上,但是既然他目前还不想与任我行撕破脸皮,还是做做样子的好。
自从月余前华山派被东方不败侵袭过一次之后,山上山下可谓戒备森严。只是这森严似乎对东方不败没什么效果,他就住在华山脚下,就带了人上了华山……只是华山派众人对此却一无所知……
这就好比玩牌的双方根本不在同一个级别上,能力太弱即使一手好牌也难免以输场告终……更何况华山派也没有好牌在手……
且说东方不败上了华山,清晨时分路过一颗黑松,见上面伸出的枝桠上蹲了一只小松鼠,正在晨光里优哉游哉地摇尾巴……应该是觅食结束之后正在回味早饭的香甜……
东方不败走的这条上山之路极为偏僻,更兼之路险崖高,能上来的人不仅要有不错的轻功,更要有一颗不畏的心,是以这松鼠对于人类没什么具体认识,向来自在闲散惯了。
此刻这小松鼠见东方不败望着它,便不避不让得回望过来……这副又乖又呆的样子倒让东方不败想起一个小人来。他盯着兀自不知劫难将至的小松鼠,唇角微挑。
一纵一跃之间,东方不败已然捏着小松鼠的后颈将它擒在手中。小松鼠毫不客气,利爪“噌”得就亮了出来,“嗖”得一声就朝着东方不败的手臂招呼上去……
东方不败伸两指夹住这小家伙的小爪子,有些啼笑皆非,真是对他一无所知的家伙竟然以为可以无所顾忌。他打量着这小家伙不足八寸的小身板,还真是……连脾气都跟小傻妞如出一辙啊……只不过,小傻妞比这小东西可委婉得多了……
东方不败有些头疼得想起后院那头神兽……日月教副教主的后院养母牛,还真是……不怎么舒服的感觉啊……
他晃了晃手中的小松鼠,满意地看着它眼中现出惊惶之色,方低声一笑,心道:好好跟着小傻妞学一学吧。
东方不败手一挥,将小松鼠扔到下属怀中,低声道:“去给小姐送去。”养只松鼠总比养头母牛好一点……
摇曳的烛光下,小松鼠显然是认出了眼前的这个男子就是害它“背井离乡”的罪魁祸首,一时间满腔愤懑无处发泄,只急得吱吱乱叫。
小白猫与小黄狗见势不妙,早顺着门缝溜了。
任盈盈继续给小松鼠顺毛,她看着坐在书桌旁的东方不败,心道:人家毕竟送了个小东西给自己,不说声谢谢好像也不好……
她挨到东方不败腿边,小声道:“东方叔叔,我给这只松鼠起了个名字。”
东方不败嘴角微微一抽,养只小玩意还要起名字这么麻烦吗?
任盈盈露齿一笑,“猫叫小白,狗叫小黄,这只松鼠就叫小黑好了。”
小黑……
东方不败看一眼通体基色为黑的松鼠仔,原来所谓的起名字这样简单……
任盈盈抱住拼命想要远离东方不败的小松鼠,笑道:“谢谢东方叔叔送小黑给我,小黑挺好玩的。”
东方不败摸摸任盈盈的头发,温声道:“喜欢就好。”他垂眸看着又乖又呆的小女孩,心道:你也挺好玩的。
就在东方不败与任盈盈看似温情无限的这一刻,瞅准时机的小黑松鼠果断出爪!
它亮出了锋利的尖爪!
那银光裹着呼啸风声冲着东方不败的腰际袭去!
见证奇迹的时刻
东方不败轻而易举地再度夹住了黑松鼠的小爪子,他眯起眼睛瞅着这只学不乖的小东西,突然转头对着任盈盈一笑道:“以后你练银针的时候,让这只松鼠做陪练,会大有裨益。”
任盈盈对于心目中天下第一高手给出的建议盲目迷信,她点头点头,捞回小黑细细打量:果然不愧是东方不败送来的东西,莫不成这是一只会功夫的松鼠?
那撒果壳一式又是出自哪种武林秘籍呢?任盈盈陷入了沉思。
可怜的小黑,天下这么大,惹谁都不要惹东方大神啊!你真要好好跟小傻妞学一学才是!
17
17、儿童节福利...
伪萝莉任盈盈X会武功的黑松鼠X东方蜀黍的囧萌一天
天亮前最暗的时分,窗外面响起了黑松鼠那轻轻的,像老头子那样滑稽的干咳声。它机灵地从任盈盈冒着东方不败的冷眼特意为它留下的半开的窗户下溜了进来,像主人一样的环视着屋子里的一切……
它圆溜溜的凸起的眼睛对上了一双冰冷的纯黑的眸子。
东方不败侧躺在床外侧,眯着眼睛盯着悄悄溜进来的黑松鼠,直到一开始试图对他张牙舞爪的小东西步态蹒跚地又溜回到了窗外……
只跟着小傻妞呆了一晚上就学乖了不少啊。
这样想着,东方不败看一眼天色,该起身了……只是……
他有些无奈地伸手试图拨开紧贴在他后背上的小傻妞她右边的小胖爪抓着右边的小胖脚一起搭在他腰上……这么个纠结的睡姿,估计也只有她这个“睡神”能驾驭得了……
自华山上逃下来之后,任盈盈一直缠着东方不败同睡,一开始是因为她心里的惶恐不安与罪孽感……渐渐的……习惯是个很可怕的东西啊!大冬天的晚上有个自动的巨型人体暖炉在身边岂不是很爽?!躺在柔软的床上身边会有个散发着洁净气息的人岂不是很爽?!任盈盈很喜欢东方不败身上的味道……
那是什么样的味道呢?
就好像是一株翠色欲滴的新鲜草木,而那芳香的气息简直要随着翠色一起流下来似的……
干净清爽而又安定的……东方不败的气息。
后来她心里的难过平复一些之后,终于会感到不好意思了于是每天晚上睡着之前她都是小心翼翼地贴在床内侧,试图与东方不败保持最远的距离……但是,谁也不知道自己睡着之后会做什么事情啊!
顶着东方不败似笑非笑的眼神,从东方不败怀里手忙脚乱地爬出来,捂着烧红的脸从手指缝隙间偷看东方不败穿外衣什么的……几乎是任盈盈每天早上的必修课啊!
唉,让任盈盈矫情地感叹一声:这甜蜜的折磨!
东方不败拽开小傻妞的胖手胖脚,坐直身子他的里衣被这小胖妞压在身下了……东方不败几乎忍不住要叹息,他扭过头去,果不其然……被压住的白色里衣上多了好几摊不明水渍……
眉心一跳,东方不败的耐心宣布告罄。他攥紧里衣,伸手一拉小傻妞滚碌碌滴溜溜地被闪向了床内侧……“咚”得一声,额头撞在墙上,任盈盈尚未睁眼,就先呜咽了出来……
“乌里哇啦,滴嚓嘣哒……”被惊醒的人啊,口齿不清也情有可原。
东方不败瞥一眼捂着额头叫痛的小傻妞,自行去换了新的里衣,将外衣披上,一面系着腰带一面走了过来。
只见任盈盈窝在床头,裹着一角被子,两只小胖爪捂着额头,还在眼泪汪汪地叫痛。她抬头瞅一眼看上去心情不错的东方不败,越发觉得额上痛了起来,不由委屈得抽抽鼻子,眼里氤氲的泪花有要滴落下来的趋势……
东方不败系好腰带,微笑着坐到床边,对着任盈盈疑惑道:“你方才是梦到什么了,一个劲地拿头去撞墙。”
嗳?
东方不败摇摇头,继续道:“幸好一开始我拉住了你。只是去换个衣服,你就把自己给撞醒了。”
哈?
东方不败做关切状,语意殷勤,“总是做噩梦可不好,要不叫平一指来再给你开剂药吧。”
任盈盈想到平一指开的那又黑又苦喝下去一病一个月的“神药”,登时清醒了!她立马放下捂着额头的胖爪,把泪水憋回去露出个笑脸,表白道:“不用不用,我好得很好得很……不用麻烦平神医……”
东方不败忍住笑意,黑嗔嗔的眼珠瞅着缩在床角含泪带笑的小女孩她的皮肤本就白皙,额上一团红更显得触目惊心……唔,似乎下手太重了一点……
任盈盈不知道东方不败在想什么,被他打量得浑身汗毛乍起,只道又要受黑药汁灌溉,一时间额上的痛仿佛渗到胃里去了……
她爬行过来,扯着东方不败一角,做着最后的努力,“东方叔叔,我真的没事……这点伤算什么啊!我又不是每天都这样……再说了,江湖上多少性命垂危的侠士高人还等着神医救命呢,我怎么能因为这点小事就剥夺了人家的机会呢?不要让平一指来了,好伐?”任盈盈尽量让自己的小眼神里充满了真诚求肯与凛然大义!
东方不败却伸出手来,修长的手指在她额上发红的地方揉了两下,笑道:“也好。”
任盈盈愣愣得仰头望着浅笑温柔的东方不败,一瞬间有种自己还没有睡醒的错觉……额上清凉的触感纾解了前一刻火辣的疼痛,任盈盈恍惚间觉着自己是一头已经被养肥了的小猪,饲主给她临死前最后的丰盛晚餐……
狠狠摇头,任盈盈将这些不着边际的胡思乱想甩出脑海。
东方不败瞅着突然发疯的小姑娘,抚在她额上的手指微微一僵,他站起身来,道:“过会让丫头给你额头上点药。”言毕就离开了。
任盈盈抱着枕头窝在被子里呆呆地安静了半天,突然将怀里的枕头重重一摔!她会自己去撞墙?!东方不败还会这么好心提醒她上药?!擦!她额上这抹红一准跟东方不败脱不了关系!
察觉到危险已经离开的小黑松鼠探头探脑地又溜了进来,甩着大尾巴窜上了任盈盈的肩头,用它那冰凉的,亲切的小鼻子挨蹭着任盈盈的耳朵根……似乎是在说某人的坏话……
任盈盈摸摸小黑的耳朵,大度道:“算啦!这次原谅他,要是有下次……”她哼哼了两声,举起小拳头,恶狠狠道:“看我不揍扁他!”
用过早饭,护卫某禀报曲非带了小莲花们来了。
任盈盈欢呼,连嘴都来不及擦,就奔出门去……于是一粒万中无一的米饭粒粘在她嘴角受到至少十个人的目光洗礼……
分开不过一月,曲非看上去却仿佛又高了不少,或者说从他年少的身躯里生出来一种挺拔的气质那是与几个月前刚从山里出来的羞涩少年所不同的。
任盈盈欢呼着扑过去,手脚并用攀在曲非身上,热情地招呼着,“小子,你总算是来啦!是不是发现山上的日子没了姐姐很无聊啊?!”
两个一模一样的脑袋从曲非左右冒了出来。
左边那个带着白帽子的道:“盈盈姐姐。”
右边那个顶着青帽子的道:“姐姐盈盈。”
任盈盈从曲非身上溜下来,伸手将两朵小莲花扯到身边,摸摸这个捏捏那个,心道:难道丐帮稳定下来啦?怎么小莲花们可以下山了吗?不怕被祸害了呀……
曲非低头望着任盈盈,突然指指自己的唇角。
任盈盈莫名其妙,“怎么啦?你学哑语了?”
曲非被她说得耳根一红,小声道:“你嘴角有饭粒。”
小白莲拍巴掌,“盈盈姐姐吃饭粘饭粒!”
小青莲吃吃笑,“盈盈姐姐比白莲还笨!”
小白莲去扯小青莲,“你才笨!”
小青莲推小白莲,“你笨!”
……
只见任盈盈极为镇定地将舌头一伸一舔一缩,瞬间毁尸灭迹。
任盈盈有一种在现代人中都极为罕见的小无赖特质……
曲非默。
小莲花们看得目瞪口呆,完全忘掉了究竟谁更笨的问题,继而哈哈大笑。
任盈盈对于在小莲花们面前失掉了姐姐尊严这一事件感到非常不爽,怒了,她拽住曲非的腰带低声咆哮道:“你不会悄悄给我拿掉吗?!干嘛要讲出来?!”
曲非涨红了脸死死攥着自己的腰带,内心无限委屈,他明明一开始什么都没说,是任盈盈要他不要说“哑语”的啊……
在任盈盈与曲非激烈的“拔河比赛”进行中,任盈盈的小宠物们从屋子里溜出来看热闹了。
小莲花们一个抱了小白猫,一个牵了小黄狗,自得其乐。
任盈盈肩上负了小黑松鼠,跟着曲非往后院走去,准备刻苦练习黑血神针。
后院里的母牛已经被牵走了,东方不败的命令向来是没有人敢拖延的……任盈盈敢于假装不了解东方不败的不满在后院养上一个月的母牛已经是极限了……
小黑松鼠一到后院,就从任盈盈肩上跳了下去,发疯似地摇着任盈盈种下的那株小树苗的根部,好像要看一看它是不是活的。
任盈盈跟着曲非练习黑血神针。
她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月,乍一用力运动,不一会就觉得手腕酸麻,渐渐觉得指尖一枚触水可漂的银针越来越重……她揉一揉手腕,并不喊苦叫停,只是埋头继续……
太阳从东方升了上来,春日的晨雾渐渐消散……
小黑松鼠端坐在院墙上,聚精会神地看着被任盈盈射出的银针划落的嫩叶飘落犹如一条条嫩绿色的斜线那样在空中摇曳……
这些斜线从最开始的歪歪扭扭变得有章有度,然后交织成网,铺天盖地……到最后,整个后院的半空中都是摇曳着的嫩绿新叶,空气中泛滥着植物汁液的气息……
任盈盈气喘吁吁地抹一把额上的汗,触到额上红肿处,忍不住“嘶”了一声。早上丫头拿了伤药来给她抹,只涂了一下,她就受不住痛叫了起来,再也不肯被涂第二下了……
曲非默默地站在任盈盈旁边,咬着嘴唇看着她,一副有话要说又不敢说的样子……
任盈盈瞪他,“有话就说嘛,干嘛一副我很可怕的样子?”
曲非垂头看着他剑上的浅绿色穗子,低声道:“我听爷爷说,你这趟出来遭了不少罪……爷爷要我好好哄哄你……”
任盈盈“哈哈”笑了一声,抖着肩膀斜眼睥睨着曲非,怪腔怪调道:“我哪里不好啦?我好得很!告诉曲老头,好好挖墓淘曲谱吧,这才是他该操心的正经事!”
曲非抿着嘴唇沉默。
任盈盈又“哈哈”笑了一声,自己也听出了笑声中的虚张声势,于是提起小腿,轻轻踢了曲非一脚,哼哼道:“有话就说!”
曲非抬起眼皮瞅着任盈盈,少年的眼睛亮晶晶的,像两颗冰镇葡萄粒。
“你以前学针的时候,总是过不了一刻钟就要喝水吃东西休息;上午练个把时辰,你就嫌太阳太大,怕晒坏了脸上肌肤,避到树荫下;要是偶尔练到手酸了,你就会扯着我的……”曲非脸上一红,停了下来。
任盈盈听得颇有些要恼羞成怒的感觉,她有这么挑剔吗?
就在任盈盈要开口驳斥之前,曲非抿着嘴唇又继续道:“其实……你不用怕。”
任盈盈张开的嘴又闭了起来。
曲非挠了挠后脑勺,推己及人,“我刚从山里出来到黑木崖上去的时候,也有人欺负我……后来慢慢的就好了……”
任盈盈睁大了眼睛,完全没抓住曲非话里的重点,“你在黑木崖上被人欺负过?!”她掳了掳袖子,怒道:“谁欺负你了?!等姐姐帮你收拾他们!”
少年羞涩一笑,“有人帮过我了。就是那个教你练剑的师父,他生得好看,心肠也好……”
冷面冷口冷心的美人师父?!
任盈盈心里冒出一个大大的粉红泡泡,男男版的英雄救美?
曲非完全不知道眼前的小妞在怎么意淫他与美人师父的关系,继续低声道:“那时候他们欺负我,我也没怕过……你也不用怕,学功夫是要认真,但也不用这么赶……你还小……”
任盈盈心下感动,只是不好意思表示出来,于是扯着他的剑穗问道:“你在黑木崖上的时候,他们怎么欺负你啦?欺负你的人都有谁?”
曲非有些不好意思得捏着耳朵,轻声道:“也没什么……有几个长老的儿子问我山里还有什么人……我不能说……”
任盈盈微愣,想不到是为这种事情……为了这么个问题,其他几个长老的儿子欺负曲长老的孙子,被向来万事不关己的美人师父出手拦下了……似乎,不会是表面上那么简单吧……她不由得也好奇起来,曲非住的山里,都还有些什么人呢?
结束了一天的辛苦练习,任盈盈泡了个美美的温水澡,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没敢碰额头那里还是红肿的厉害。
她裹着毯子横躺在床上,将头抬出床外,半悬空着晾干头发。
白天的确是太累了,她渐渐觉得眼睛有些睁不开了。小胖爪握成拳头,她揉揉左眼,又揉揉右眼,吸吸鼻子,倒垂着脑袋瞅着蹲在窗台上玩线团的小黑松鼠,势要等到东方不败回来……
等他回来干嘛呢?
是啊,为什么要等他回来……
任盈盈揉着眼睛的小胖爪停了下来,竟觉得茫茫然找不到答案……
也许,因为他是东方不败?
就在她纠结的时候,东方不败推门走了进来。他目光一转,就看到任盈盈与松鼠,一左一右,一白一黑,颇为相像,一时间脸上冷峻的表情缓和了下来,唇角含了一丝笑意。
他往书桌边走去,身后跟着的两个护卫将两摞信件搬了进来。
任盈盈倒仰着含混不清得问道:“东方叔叔,你又要很晚睡啊?”
东方不败看一眼已经被放到书桌上的厚厚信件,道:“要到子夜时分。”
任盈盈“唔”了一声表示理解,又抱歉道:“我今天累惨啦,就不陪你啦,你自己用功哈!”
东方不败瞥一眼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晃悠着胖脚丫的小傻妞,心里叹气,果然是傻人有傻福……话说回来,她哪次陪夜不是片刻就睡去……他又看一眼已经闭上眼睛的小女孩,下了一个字
17、儿童节福利...
的评价:猪。
任盈盈闭目养神片刻,摸摸头发差不多干了,于是爬起来将脑袋往枕头那边挪……她连站起来走两步都不愿意……蹲在窗台上的小黑松鼠看着懒成这样的某人,索性掉了个头不愿意再看下去……
任盈盈再度闭上眼睛之前,朝着书桌的方向瞅了一眼:只见摇曳的烛光下,那人挺直而瘦削的背影看上去更显孤独……作为窝在东方不败怀里睡了一个多月的人,任盈盈可以很权威地发言表示,东方不败瘦是瘦,有肌肉!
问题是,有肌肉为什么看起来不能结实一点啊,总是瘦削的模样……
任盈盈又看了一眼厚厚的两摞信件,索性裹着毯子扭动下床,爬到前几天刚刚安放好的书桌旁的小靠背椅上。她对上东方不败讶异的眼神,露齿一笑,“突然又不困了。”
东方不败却笑起来,盯着任盈盈的额头道:“你没让丫头给你额上好好上药吧。”
任盈盈咬牙,“那是什么药?比割一刀还痛!”
东方不败将手虚握成拳,放到唇边轻轻咳了一声,笑眯眯地重复着,“那是什么药?恩,那是多少武林人士千金一求而不得的疗伤圣药。只要不是伤及肺腑,任你是多重的刀枪剑戟划伤,只需抹上一层,轻者一炷香功夫恢复如初,重者也不过三日……恩,那是什么药?”他有些调侃地又重复了一遍任盈盈的问话。
而任盈盈已经完全听愣了。
东方不败索性放下了手中毛笔,笑吟吟地看着任盈盈,一副心情很好的模样,“只是这药初抹上时极为疼痛,不过只需忍上数十个数的时间,就一点感觉也没有了。”他看一眼任盈盈依旧红肿的额头,慢悠悠道:“有些人忍不了短痛,只好忍长痛。”
任盈盈瞪着眼睛瞅着东方不败,一言不发往靠背椅下爬,一落地就迈着两条小短腿往屋外跑,跑到门边就开始喊,“丫头,丫头,来给我接着上药!”
屋里,东方不败噙着一丝笑意继续埋头信件之中。
隔间,任盈盈死死捏着毯子忍着上药的剧痛,恨恨地想,东方不败早上肯定是故意不说的!哼!让他一个人工作到天亮!孤单死他!
作者有话要说:借住外地,上网时间有限,留言回复可能不及时,群么~
JJ这个抽搐受~我发第一遍没有显示于是又发了一遍,两章一起显示了……嘤嘤嘤嘤~~乃们不许霸王我这个节日里五千字一次更的好孩子~~嘤嘤嘤嘤,乃们不许跑到下一章去留言~~下一章是个计划外的产物……迟早是要被和谐的!
18
18、过春风十里...
过春风十里
时间是个很奇怪的东西。
长大就是一个更奇怪的东西了。
还记不记得你是什么时候意识到自己已经十八岁或者二十岁了?是不是某天晚上走在异乡的街头,望着川流不息的车辆,突然发觉自己已经不是缠在父母身周无忧无虑的豆蔻年华少女,早已变成法律承认的成年人了。
任盈盈觉得她就像是睡了一觉醒来那样发觉迎春花,桃李花苹果花都次第落了……杜鹃花和葵花也盛开又凋零……等到洋槐花和双瓣樱桃花在空中摇曳的时候,她才恍然:来到这里已经一年了。
大约是日子过得太充实了,她都没什么时候去缅怀上一世。每天天微亮,任盈盈就起床,跟着曲非练针,一直到日落西山;她的手指指腹起了薄薄的茧子,手指的骨头却越发柔软了,小拇指甚至可以压着向后靠到手腕上也许是被费彬捏断过的后遗症。而等到晚上,她都是等东方不败回来之后一起休息大多数时候东方不败坐在书桌前批阅信件或者看书,而任盈盈躺在床上流着口水睡得香甜极了其实这也不能怪她,毕竟是个小孩子的身子,渴睡得很。
说到东方不败看书这个事情,任盈盈对此表示赞叹。
原著中先说,“魔教人多势众,武功高强,名门正派虽然各有绝艺,却往往不敌,魔教教主东方不败更有‘当世第一高手’之称,他名字叫做‘不败’,果真是艺成以来,从未败过一次,实是非同小可。”
后任我行刚逃出西湖底黑牢时对令狐冲道:“今日普天之下,人人都知日月神教的教主乃是东方不败。此人武功之高,决不在我之下,权谋智计,更远胜于我。他麾下人才济济,凭我和向兄弟二人,要想从他手中夺回教主之位,当真是以卵击石、痴心妄想之举。”这是借敌人之口来突显东方不败的权谋智计了。
任盈盈一直觉得东方不败能做到这个地步,必然是他善于趋利弊祸,因时用势的缘故,更兼之学习能力强他见了教中种种争权夺利之事,就能够无师自通得用到对自己有利的事情上去。与东方不败“同居”了将近半年,任盈盈却觉得,东方不败在智谋中展现出来的远见与他读书这一点是密不可分的。
任盈盈曾经瞄到几眼书面,很诧异竟然不是什么权谋兵法之类的,而是类似于游记散文方面的小品文。
难道说东方不败虽然身处日月教,又与任我行暗中争斗激烈,内心深处却希望能够行万里路,赏四季景?打死任盈盈她都不会相信的!
任盈盈上一世是极爱看书的,穿越到笑傲中来,由于客观条件所限,只能偷偷摸摸地看些小画本。苏东坡说:“三日不读,便觉言语无味,面目可憎。”这不是没有道理的,读书能使人获得一种优雅的风度。这也正是东方不败身上很独特的地方。
东方不败有政治家的狡诈,有野心家的贪婪,也有武林中人的冷酷,同时却还糅杂了近似于文人的清嘉。“清嘉”这个词用在东方不败身上几乎是有些可笑的,但是任盈盈找不到任何别的词来形容东方不败灯下读书时偶尔露出来的笑容纯粹而干净。
也许是因为这样的笑容,虽然稀少却太过动人,任盈盈惊觉她竟然很难对东方不败起戒心了。
她本身就是比较神经大条的女孩,在一个并不怎么需要防备身边之人的环境中生活了二十多年,来到这个世界,即使一开始不断自我提醒要警觉,到底不是本能反应的一部分她还是不习惯防备,尤其是一个每晚会睡在同一张床上的人。
就这样,任盈盈面对东方不败本性流露的时刻越来越多。
任我行雷打不动的每周一封信,絮絮叨叨一些没有营养却很温暖的事情,只是从没有提过要接任盈盈回黑木崖上去住。任盈盈怀疑东方不败与任我行达成了什么协定,总之现在外人看起来任我行与东方不败又是亲如兄弟了,只不过因为东方不败任务没有完成,只好一直在外罢了。而她被留在华山脚下,说穿了还是东方不败扣留的人质。
当人质完全没有身为人质的自觉是会发生什么呢?
春风料峭的三月,东方不败起床时咳嗽了一声,任盈盈裹着厚厚的毯子趴在床头,一边看他整理袖口一边哈欠连天得唠叨道:“东方叔叔,虽然是春天了,但是天气还是很冷啊。不都说下雪不冷化雪冷吗?前两天的雪还没化完呢……跟你说,什么都是假的,只有身体是自己的,穿厚一点也不丢人……再说了,你现在还是年轻,身体底子好,要是这时候不注意,冻病了什么的,等到老了可就麻烦……你听,外面还刮风呢,还是再加件衣服吧……”
东方不败嘴角微抽得听着一个五岁的小丫头片子跟他说“你现在还年轻”这样“过来人”一样的话语,在小丫头老气横秋的语气中无可无不可地伸手加了一件外衫……
夏虫唧唧的夜晚,东方不败坐在书桌前揉着眉心看信件,任盈盈举着两只小胖爪端着一杯黄澄澄的掬花茶扭动着走了过来,迷瞪了两只眼睛软绵绵道:“哎,真是搞不懂,干嘛非要晚上看书写信什么的……其实晚上练习武功不是更好吗?还可以增加夜里的视力……我跟你说,这个烛光的亮度根本就不够,长时间在这种光线下用眼睛会近视眼……哎,就是以后眼睛会不好的,就是看不清楚远处的东西,那岂不是很惨?喏,掬花茶……”小胖爪把茶杯放在书桌上,任盈盈露出个邀功的笑脸,“清目解毒……而且味道也不错,每天喝一点,对眼睛很好的……哎哎,为什么这种表情?不好喝吗?”
任盈盈接过东方不败喝了一口的掬花茶,也抿了一口,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羞涩道:“我喝的都是加冰糖的……一不小心给你也加了……”
傻妞!你不知道吃糖太多同样对视力不好吗?!
端午节到了。
东方不败晚上回房,就看到任盈盈盘着腿坐在床上,被各色丝线和布料围了起来……任盈盈从杂物中奋力抬起脑袋,热情的招呼道:“来来,东方叔叔!”
东方不败走过去,将小丫头从各色丝线布料中提溜出来,放到床头,问道:“这是在做什么?”
任盈盈在那一堆布料中扒拉了一会,捏着一只“惨不忍睹”的香包举到了东方不败面前,笑眯眯道:“端午节礼物,送给你辟邪的。”
东方不败握着那只线头都没剪干净的,完全看不出绣了什么东西的所谓的“端午节礼物”,嘴角微微一抽,道:“多谢。”
任盈盈大方得摆摆手,“不用客气,不用客气,大家见者有份!你这个是十几个里面最好看的,我特意挑出来留给你的!”
东方不败又看一眼香包,终于放弃了认出上面绣的究竟是什么这个想法,只是……大家见者有份……他捏一捏手中的香包,真是没诚意的小丫头啊……
任盈盈对着手指,有些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东方不败的神色,轻声道:“东方叔叔,端午节我可不可以也要一份礼物啊?”
东方不败眉毛一挑,这小丫头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呢。他微微一笑,依旧言简意赅,“说。”
任盈盈摸摸鼻子,试探着道:“我想跟你继续学字。”
东方不败凝目看她一瞬,道:“我让人去给你请通情达理的夫子。”
任盈盈委屈,强调道:“我想跟‘你’学。”
东方不败笑道:“太笨的学生,我可不要。”
任盈盈涨红了脸,一把抢过东方不败手中的小香包,哼哼道:“不教拉倒!”
这就恼了?小傻妞自尊心还挺强的……
东方不败继续笑道:“本想教你的。既然你自认‘太笨’,那就算了。”
任盈盈又羞又恼,从床上噌的一下子站了起来,险些一个跟头栽下去,幸亏拽住了东方不败的腰。她瞪圆了眼睛,脸上像有朝霞氤氲出来,终于决定向恶势力屈服,扯着东方不败的袖子露出个谄媚的笑容,任盈盈将小香包举到东方不败面前,眯眼笑道:“东方叔叔最好啦!”
作者有话要说:我在火车上坐了十六个小时,到现在为止整二十四个小时没有吃饭睡觉,顶着太阳跑了一中午,感受着苦逼大姨妈的慰问……还记得端午节更新。
乃们不会霸王我的……乃们不会霸王我的……
否则……嘤嘤嘤嘤,我就睡个三天两夜,慰劳我像被轮X了一样的腰……
19
19、不堪盈手赠...
不堪盈手赠
转眼已是三年过。
最是温暖,人间四月天。
傍晚时分,任盈盈追着突然兴奋的小黑松鼠,一路到外院的假山旁,隐约可见小黑那蓬松的大尾巴露在外面。她用上美人师父所授的轻功口诀,当真是毫无声息地掩了过去,悄悄伸手去拎小黑的尾巴……
猛听得一个极低沉的声音道:“早一年东方不败处决了郝贤弟。再早一年,丘长老不明不白的死在甘肃。到了今年,文长老被革出教,受嵩山派、泰山派、衡山派三派高手围攻而死,此事起祸,自也是在东方不败身上……”这人话还未说完,任盈盈就感到什么东西激射而来,在她脚前溅起碎石一片,劈啪声中,她只觉得颈上一紧,整个人都被拎了起来。
“小丫头偷听!”正是先前说话之人。
任盈盈露出一脸天真笑容,不动声色地将抹了麻药的银针扎了过去……却被一只干枯苍老的手攥紧了手腕,接着一个颇为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这是小姐,快放手。”
任盈盈一愣,歪头看去,讶然道:“曲洋?!”
这瘦削黑衣老头可不正是“黑血神针”的鼻祖曲洋曲长老!这三年里,任盈盈鲜少见到他,估计他忙着盗墓淘曲谱,也顾不上她不过,曲洋就这么大刺刺得站在东方不败的院子里听别人讲东方不败的坏话?!她又转头去看开头说话那人,却见夕阳余晖下,空荡荡的假山侧,哪里还有人影?
“方才那人……”任盈盈伸指冲着那人消失的方向戳一戳。
曲洋将她放到地上,笑眯眯道:“方才什么人?什么人都没有啊。”
这是红果果的欺骗!太侮辱人的智商了!
任盈盈怒道:“曲洋!”
曲洋托着蓄了三年小有成就的长须,感叹道:“好歹也是教了你几个月的长辈,怎么能直呼名字呢?”摇一摇头,又叹道:“现在的孩子啊……”又摇一摇头,像九斤老太太那样感叹着一代不如一代,曲洋踱着步子远远去了……
任盈盈探头去看窝在假山缝里的小黑松鼠,一见之下不由得喷笑出来。只见小黑肚皮朝上,被卡在两块石头之间,两只前爪紧紧贴着前胸,乌溜溜的眼睛可怜兮兮得瞅着她,发出委屈的呜呜声。任盈盈伸手将它解救出来,戳着它圆鼓鼓的肚子教训道:“就跟你说要减肥!减肥懂不懂?!再胖下去,哼哼,就变成猪松鼠啦!”
两年多来,任盈盈从小胖妞变成了微胖小妞,瘦松鼠却在敞开供应的各色坚果的幸福海洋中胖了一圈……
任盈盈回到卧室,迎面看到从隔间走出来的丫头,她拉住丫头问道:“我爹来信了吗?”
丫头摇头,又安慰道:“大概是最近教中事务多,延迟了几日,小姐不用太担心。”
任盈盈松手让她离开,她坐到床边,抱着小黑细细地想着:现在她已经七岁了,原著中东方不败就是在这一年成为了日月教教主,而任我行则被关到了西湖梅庄底下的黑牢里也就是这一年,东方不败拿到了《葵花宝典》,而任我行练得吸星大法终于出了岔子。三年来,任我行每周一封信从来没有间断过,也没有延迟过……那么这一次迟了三日还没有见到信,只能说明便宜老爹那里出了问题,他出了问题就离把《葵花宝典》送给东方不败之日不远了……
既然东方不败与任我行的争斗势不能免,任盈盈也只好接受。但是争斗就意味着会有输赢,为了自身的最大利益,任盈盈此刻应该选择一边站好队,凭借知道剧情的先天优势,做个未卜先知的狗头军师,期间拯救她亲近之人四五六个,折腾她厌恶之人七八九个,最后找个如意郎君笑傲江湖……穿越女的固定剧情啊……
只是任盈盈很为难。
按道理讲,她应该坚定地站到任我行这边,想办法把《吸星大法》的缺陷弥补了,把东方不败打败!
但是她只在黑木崖上呆了半年,接下来的两年半都是和东方不败在一起。
很多理智上知道是对的事情,情感上却无法接受。比如说眼前就有一件,她无法眼睁睁地看着东方不败这样一个英挺强势又满怀野心的男子变成一个不为世人接受的……不完整的人……以至于后来的他不接受那个曾经的自己。否决自己,那是多么残忍的事情。
门轻轻开合,东方不败穿着蓝色的长衫走了进来。他停在床前,伸手敲一敲任盈盈的脑门,笑道:“小丫头在想什么呢?一脸苦大仇深的模样。”
任盈盈咬牙切齿道:“在想怎么拯救你!”
“哦?”东方不败笑得更厉害了,他肩膀抖了一抖,变敲为捏,掐着任盈盈腮上的肉道:“说来听听。”
任盈盈掀着眼皮瞪他,冷冷吐出两个字,“放手!”小黑松鼠从她怀中一溜烟得跑了,她双臂环抱,皱着鼻子瞪着东方不败,一副我很不爽不要惹我的样子。
东方不败坐到床边,舒适地靠着床头,悠悠道:“有个小丫头没收到她爹爹的信,要哭鼻子了。”
任盈盈炸毛!她猛扑过去,磨磨牙,对准东方不败的肩头就要咬下去在此之前,她歪一歪脑袋,吸取之前教训,冲着东方不败道:“我要咬了!不准用内力震我!”
东方不败伸手将她的脑袋压在肩上,哈哈大笑。
一鼓作气,二则衰,三而竭。任盈盈没了武力镇压的心思,静静偎在东方不败怀里,感受着他大笑时胸腔里强有力的震动声,鼻间是他身上清远的气息。她的手指慢慢攥紧了他的衣襟这样一个人,她怎么舍得看他过得不好……
她想到四岁那年下山,她无意地推开他的脸,就被变相威逼;如今三年之后,她扑上来咬他的肩,却被他大笑着抱起原来不知不觉中,两个人已经走得这么近……她敢在他面前张牙舞爪,而他知道她的张牙舞爪不是攻击,是亲近……
东方不败拍拍任盈盈的后背,问道:“怎么不做声了?被我说中心事了?”
任盈盈抬起头来,黑白分明的一对眸子一眨不眨地瞅着东方不败,鼓着腮不说话。
东方不败伸着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她额前细小的绒毛,低声道:“你还是会想家的。”
这声音低得简直像是一声叹息了。
任盈盈攥住他抚在自己额前的两根手指,笑眯眯道:“这里也是我的家啊。”
东方不败看一眼被握紧的手指,嘴角弯起一个细小的微笑,就像是灯下看书时偶尔流露的真实,干净纯粹,像是冬夜的星子。
东方不败摸一摸任盈盈的脑袋,温声道:“你爹给我来了一封信,说不定里面会提到你。”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封还未拆开的信,冲着任盈盈挑一挑眉,诱惑道:“要不要看?”
任盈盈猛点头,将额头抵在他脖颈间蹭来蹭去。
东方不败一笑,捞起她坐到书桌前,挑亮烛光,拆开信件。
一叠泛黄的小册子掉了出来,封面上四个墨色正楷小字:葵花宝典。
任盈盈只觉得心脏像是被钢丝勒紧了一般,她呆呆地看着这四个字,脑海中突然涌现出许多以为被遗忘掉的东西:
少林寺的方证大师道:“其实。那也怪不得岳蔡二人。想我辈武学之人,一旦得窥精深武学的秘奥,如何肯不修习?老衲出家修为数十载,一旦想到宝典的武学,也不免起了尘念。何况是俗家武师?
临死前的东方不败对任我行道:“初时我一心一意只想做日月神教教主,想甚么千秋万载,一统江湖,于是处心积虑的谋你的位,剪除你的羽翼。我初当教主,那可意气风发了,说甚么文成武德,中兴圣教,当真是不要脸的胡吹法螺。直到后来修习《葵花宝典》,才慢慢悟到了人生妙谛。其后勤修内功,数年之后,终于明白了天人化生、万物滋长的要道。”
林平之和岳灵珊摊牌时说道:“我见到剑谱之时,和你好事已近。我几次三番想要等到和你成亲之后,真正做了夫妻,这才起始练剑。可是剑谱中所载的招式法门,非任何习武之人所能抗拒。我终于……我终于……自宫习剑……”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所谓的武林秘籍引起,这是习武之人但凡看到就无法忍住不练的秘籍……
任盈盈仰起脸来,透过纤长的睫毛,望着东方不败微讶的面容他是如此年轻俊秀,还怀着一腔抱负,如果见到这令他立刻就越发强大起来的宝典内容……怎么可能不着手修炼?
明亮的烛光摇曳着,东方不败伸手去翻这册子,任盈盈眼看着,手心沁出了汗水……
她不能……
她不能就这样看着……
可是,要怎么做,才是两全法?
作者有话要说:进来的姑娘们都握个手,今天三更~
近来我听到一个传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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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落红应满径...
烛光在窗上投下一跃一跃的影子,春夜的暖风透过窗隙拂来,当真令人欲醉其中。
任盈盈慢慢地,更深地偎到东方不败怀中去,用双臂环抱着他的腰,依旧仰头望着他他已经从讶然中恢复过来,正要翻开册子的第一页……
她的左手食指与拇指之间捏了一枚小小的,亮闪闪的,却也尖锐的银针……以她能够达到的最快速度闪电般刺向东方不败的腰际!
就在微微泛蓝的针尖即将触到东方不败腰际的这一刻,一只稳健有力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东方不败的目光像一把出鞘的利剑那样扎在任盈盈脸上……
任盈盈迎着这样剥皮削肉般的目光,甜甜一笑……与此同时,东方不败感到另一侧的腰际微微一麻,竟然……
任盈盈望着合目躺在靠背椅上的东方不败,顾不得将被捏到胀痛的左手救出来,立马扯过册子举到烛台上。
火苗一触到纸张,立马窜起老高。任盈盈没有防备,被燎了一下,只是强忍着没有将册子扔开她怕没法烧完……一秒,两秒,三秒……她的右手微颤,手侧面钻心的疼估计要起泡了!
还差最后一点了!任盈盈的心怦怦直跳,仿佛一张开嘴就会吐出一颗心来……只剩最后一角了,她没有地方可捏,只好放开了右手,目光微转,对上一双比寒星还要冷的眸子。
她吓得尖叫起来!
东方不败……竟然醒了!可以麻翻一头大象的麻药刺入东方不败腰际,他竟然只过了不到半分钟就醒了!
任盈盈战战兢兢得冲着他晃晃手,露出个小心翼翼的笑容,“嗨,你醒了……”
东方不败的目光平静无波地划过任盈盈红肿的右手,仿佛在看一个死人一样。
任盈盈不笑了,她的左手腕疼得像是要断掉,她哭丧着脸,小小声道:“可不可以先放开我……”“啊!”猛然的收紧之后,她自由了。
东方不败坐在椅子上,将任我行的信看完后,他俯视着站在一边的任盈盈,慢慢道:“你知道你烧掉的是什么。”这是肯定句,不是疑问句。
任盈盈点点头。
东方不败声音低了一度,又慢慢道:“你用我教你的法子来对付我。”
这是事实,任盈盈却觉得心里难受极了,她没法点头。
去年冬天过年的夜里,她想到前一世的亲人怎么都没法睡着,于是窝到东方不败的怀里缠着他说话。往常东方不败都会干净利落地点她睡|茓,或者沉默不理,那天晚上不知怎的大约是外面的爆竹声太过热烈,而屋子里的静默又太过冷清他竟然真的开口讲了个睡前故事,一个两头蛇的故事。两头蛇捕捉猎物的时候,都是用一个头去迷惑对方,而用另一个不被注意的头发起真正的攻击,一口咬住,注射毒液,直到毙命。
任盈盈当时听完这样的一个“睡前故事”,登时觉得东方不败还是不要有孩子的比较好,有也会被他给吓死的。
没想到,冬天走了春天来了,窝在他怀里听故事的小女孩开始……长大了。
东方不败垂下眼睑,低低道:“很好。”
任盈盈心里各□绪翻江倒海,只是找不到该说的第一句话。
东方不败又低声重复了一遍,“很好。”似乎还带了一丝笑意,嘲弄的,讽刺的让任盈盈无法忍受的。
她扑过去,却被东方不败直接用衣袖拂开了,跌在地上,眼泪就摔了出来。这样一来,任盈盈想要解释的念头也淡了,再说这事本来就没法解释难道说我使计弄昏你烧了你费尽心机想要得到的武功秘笈完全是为了你好?!试问这种解释会有人相信吗?!
东方不败站起身来,看也不看摔在地上的女孩,径自从她身边走过,走到门口的时候停了一停,道:“明日我着人送你去洛阳。”
任盈盈也不知道哪里生出来一股力气,一下子站起来跌跌撞撞的跑了过去,死死搂住东方不败的腰这一次,他没有躲闪也没有拂开。
“我不是故意的,你原谅我……呜呜,东方叔叔,我再也不敢淘气了……你不要送我走……你不要送我走……”她看上去纤弱的双臂紧紧勒着东方不败的腰,眼泪落得又凶又急,她将脸埋在他的腰际,哭得既伤心又委屈,“我扎你的时候也没敢用力气,怕真的刺疼了你……呜呜……我小时候在破庙扎坏人的时候可比这用力多啦……你不要送我走……等我以后找一份更厉害的秘笈来赔给你……”
任盈盈的哭声低了下去,眼泪却几乎是在涌出来了,总是笑微微的眼睛红肿起来,似有无限伤心。
原来她不怕受罚,不怕吃苦,甚至也不怕受伤……她最怕的,是离开他。
这个人,在这个世界上,三年来,她相信的,强大的,可以信赖的……
东方不败。
任盈盈搂着他腰的手臂渐渐松了下来,她已经发不出哭声了,眼泪还在无意识得掉落,她似乎已经放弃了。她坐到地上,手环抱着膝头,垂着长长的睫毛一动不动,只是流泪。她静静地等着,等着这个人走出这扇门……等着她终于要一个人来面对这江湖……
……也没什么大不了!一个人就一个人!哼!以后不要求着我回来!
她擦擦鼻子,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只是眼泪还是流,停不了……
一阵寂静中,东方不败缓缓蹲□来。
任盈盈呆呆的望着那一片蓝色的衣摆出现在眼前,然后是东方不败的眼睛他的眼睛真黑,仿佛周围所有的光都被这双眼睛吸进去了,任何光线都逃不过他的眸子;又仿佛,下一瞬,照亮一切的炽热的光就要从这双眼睛深处爆射出来!
他蹲在哭泣的女孩面前,脸上带了一点真实的疑惑和近似于孩子气的天真,他伸手戳一戳女孩的脸颊,轻声问道:“为什么不说你是为了我好呢?”
任盈盈傻住。
大概是任盈盈这幅呆呆的模样取悦了东方不败,他轻声笑了一下,变戳为掐,扯着小女孩腮上的肉往两边延展。
“为什么不说你是为了我好呢?”东方不败又重复了一遍。
任盈盈口齿不清得回答道:“涅八会桑森(你不会相信)啊。”
这古里古怪的腔调再次取悦了东方不败,他又笑了一下放开了任盈盈的腮,让她能够正常说话。
任盈盈却被这个剧情大反转给完全震住了,瞪圆了眼睛瞅着东方不败,微张着嘴忘记了说话。
东方不败伸手给她擦眼泪,逗弄似地问道:“我和你爹爹关系好不好?”
任盈盈第一反应是摇头,第二反应是惊恐地瞪大了眼睛,狠狠点头。
东方不败敲敲她的额头,眯起眼睛道:“说实话。”
任盈盈老老实实道:“不是很好。”
东方不败微笑着继续问道:“你会给一个和你关系不好的人送好东西吗?”
任盈盈又摇摇头,隐约明白东方不败的意思了……这么说,东方不败知道任我行送宝典来是不怀好意的,只是原著中一看之下忍不住练了起来,如今被她给毁了……
那她岂不是毁了天下第一高手?!
任盈盈心有余悸得揉着左手腕,低声保证道:“我会找一部更厉害的秘笈来给你的。”
东方不败失笑,他将任盈盈抱起来,摸摸她的头发,这个抓不住重点的小笨妞。
任盈盈乖乖趴在东方不败胸前,过了片刻呆呆问道:“那你刚刚生气都是假的?”
东方不败平静道:“真的。”
任盈盈打个寒颤,小心翼翼地去看他脸上神情,却看不出喜怒。
东方不败漫不经心地抚弄着她额前细小的绒毛,低声道:“敢对我动手的人,下场通常都不会很愉快。”他满意地睨一眼垂了睫毛装乖的小女孩,拍拍她后背继续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任盈盈在心里不爽得哼哼,我是文盲我怕谁,谁知道你说的究竟是“下不为例”还是“下步为例”?!你要我照着这次的来,我自然遵命……
东方不败握着任盈盈一缕柔软的头发,沉默了片刻,似乎自言自语一般道:“只是有一处我想不明白。”
“什么?”任盈盈心里一颤。
东方不败低下头来,直直得望着任盈盈的眼睛,轻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那《葵花宝典》不是好物的呢?”
“我……我听到有人说的……”
“有人?哪个人?”东方不败打量着她脸上神情。
任盈盈心中惶急,急中生智,脱口道:“今天下午有个我不认识的人在假山那边说的,他说,他说,那宝典是要用来对付你的!”
“哦?就只有这一个人?”东方不败直起身子。
任盈盈张口结舌,一个人怎么可能说出话来,还给她听到……可是另一个人,曲洋……
东方不败看着她为难的样子,微微一笑,低声道:“看来另一个人是曲长老了。”
任盈盈睁大了眼睛。
东方不败摸摸她的脑袋,轻声道:“会说到这种事情,你偷听到后还能安然离开,问起你来你又不愿意透露,这院中就只有曲洋了。”
任盈盈急切道:“他并没有说你什么的!”
东方不败拍拍她后背,温声道:“不会拿他怎么样的,放心。”
任盈盈这一晚,又哭又急又怕又喜,此刻趴在东方不败怀中,只觉得所有繁杂情绪都离她远去了……她将脸埋在东方不败怀里,嗅着他衣襟间洁净的气息,不一刻便睡着了……
东方不败见她睡熟了,又摸了摸她的头发,起身走出门外,对守在外面的护卫道:“明日送小姐去洛阳。”
是夜,雨疏风骤,料想来日,落红应满径。
作者有话要说:传说经常潜水的孩子……(未完待续)
21
21、别路绕山川...
别路绕山川
黎明时分,自西向东的官道上缓缓驰来一辆极为常见的蓝色马车;而不太常见的则是马车后紧紧跟着的两匹名驹。这两匹高头骏马具是骑者从洛阳重金买来,如今又回到洛阳去。马上的骑者着了不怎么起眼的灰色细麻布外衫,看上去就像是普通的家丁一样只有他们手中的剑知晓曾饮过多少人的热血。
马车里睡了一位小女孩,她此刻睡得正香甜,睫毛一眨不眨,唇角微微翘起,似乎梦见了什么极愉悦的事情。一旁坐着的丫头开始头疼:等小姐醒了以后要怎么向她解释呢?
事实上,任盈盈醒过来之后,发现自己身在行驶中的马车上;又看到丫头一脸镇定地坐在一旁,确定不是绑架事件。她只是掀了掀嘴皮,吐出一句,“东方不败这个X!”
丫头战战兢兢得自我心理暗示:我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没听到。
任盈盈掀开车帘,眯着眼睛望着越升越高的太阳,突然沾沾自喜道:“咱们是迎着太阳走的,那就是往东边去了!”
丫头嘴上道:“正是。”心里却接道:所以呢?
她却不知道对于任盈盈这样一个路痴而言,能在一个自己并不熟悉的地方辨别出方向是多么大的一种进步啊!
任盈盈趴在车窗旁,一路望着风景,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了下去……便宜老爹和东方不败现在已经动上手了吧……手心手背都是肉(你确定这个说法恰当?!),离开对她而言不啻为最好的选择。只是不知道东方不败将她送走,是良心发现不想继续利用她这个人质了,还是因为她毕竟对他动手而且还成功了……就这三年来她对东方不败的了解,他是绝对不允许身边有危险点存在的……他习惯了控制周围的一切。
不过……任盈盈想到自己竟然能够偷袭成功东方不败,忍不住挺了挺胸膛,这是多大的成就啊!
这次不同于三年前东方不败下黑木崖去华山,并不赶时间,一路上按照任盈盈的作息时间,直到第四日正午才到达洛阳城中。洛阳是历代皇帝之都,规模宏伟,市肆却不甚繁华。任盈盈虽于古代史事所知不少,无奈是个路痴,浑然不知哪里是哪里,看得毫无兴味。
待到傍晚,马车停在来一条窄窄的巷子口上车马难行。在马车上呆了四天的任盈盈下了车,一瞬间发觉原来站着也是一种幸福。只见巷子尽头,好大一片绿竹丛,迎风摇曳,雅致天然。
任盈盈微微一愣,眼前景色如此雅致,令她不由得想起笑傲中的一个人来。她刚踏进巷子,便听得琴韵丁冬,有人正在抚琴,小巷中一片清凉宁静,和外面的洛阳城宛然是两个世界。
至此,任盈盈终于可以确定东方不败将她送到什么地方来了。
这就是强大的原著啊!她绕了半天还是来到了洛阳绿竹翁这里来!
任盈盈缓步走进竹林,只见前面有五间小舍,左二右三,均以粗竹子架成。一个老翁从右边小舍中走出来,恭敬道:“姑姑,师侄绿竹翁在此等候已久。”任盈盈见这绿竹翁身子略形佝偻,头顶稀稀疏疏的已无多少头发,大手大脚,精神却十分矍铄,本着尊老的精神她应该还礼才是,只是武林之中似乎更看重辈分这个东西。
任盈盈心下可怜绿竹翁摊了个小辈份,答应一声随着他往小舍中走去。见桌椅几榻,无一而非竹制,墙上悬着一幅墨竹,笔势纵横,墨迹淋漓,颇有森森之意。桌上放着一具瑶琴,一管洞箫。
绿竹翁从一把陶茶壶中倒出一碗碧绿清茶,说道:“姑姑远道而来,请用茶。”
任盈盈双手接过,道了声谢,沉吟片刻,还是决心和剧情斗上一斗,“你年长我许多,却喊我‘姑姑’,我受着却也不舒服。不如以后你便喊我一声‘盈盈’,反正这里也没有别人。”那渣男令狐冲不就是因为她被绿竹翁这么个老头子喊“姑姑”误以为她是“婆婆”,于是推心置腹地开始说小师妹如何如何吗……
绿竹翁面显为难之色,低头想了一想道:“我师父喊您父亲一声师叔,我按礼该称呼您‘姑姑’才是……”他停了片刻,取了个折中之法,“不如在下也随教中人士喊您一声‘小姐”好了。”
任盈盈舒了口气,只要不是“姑姑”就好,她笑道:“那我喊你一声老伯好了。”
绿竹翁脸上一红,有些窘迫地似要摆手终于停住。
任盈盈看得“噗嗤”一笑,环顾四周,似乎,住在这里也很不错呢。
入夜了。
任盈盈独自躺在竹床上,歪着脑袋望着放下的细竹窗帘。那竹帘之内,又障了一层轻纱,隔了这数层望出去,就连月光都朦胧起来。
她静静地听着隔间里侍女刻意压低的呼吸声,突然很是怀念夜里东方不败悠长自然的气息……这念头一起就再也无法止息。任盈盈索性披衣而起,抱着枕头爬上窗下的小榻,托着腮呆呆地望着皎洁月光……她耳听着侍女们都睡着了,墙角下啾鸣的初夏夜虫也睡了,连月光都睡了……
她抱紧了怀里的枕头,慢慢将脑袋埋了下去……不知道他此刻在做什么,在灯下看书写信,还是……让那间静谧的小院充满血腥气味呢?
不知道便宜老爹此刻怎么样了……他练得“吸星大法”如今出了问题,若不是恰好被东方不败关到黑牢里去背水一战,先破后立,只怕连今年都活不过去吧……
祸福相倚,不灭真理。
她还是不够强大,如果能更强大一点……或许便可以,不用离开了吧……
数百里外的华山脚下,昔日安静祥和的小小院落此刻火烛通明。
外院密密麻麻站了百十来个着黑衣的持剑之人。他们都有着一样冷酷无情的眼神,他们都有着一样锋利冰冷的剑,他们此刻都仰望着那个站在台阶上的男子他们誓死追随之人,东方不败!
明灭的火光照耀下,东方不败的侧脸俊美犹如异教徒王子,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股夺人心魄的蛊惑力量,“你们是我东方不败亲自检选出来的人,应该清楚跟着我的规则。”
他漫不经心地把玩着一柄薄亮的匕首,修长干净的手指轻轻抚过那冰冷的剑尖,“明晚,只许成功,不准失败!”他扫视院中众人,露出一个冷峻的笑容,“如有失败……”
薄薄的匕首从他指间飞出,直直Сhā入垂头跪在一旁的某人喉间,一击毙命。
“……也不用来找我复命,直接自我了断就好。”东方不败丢下这样一句,最后看一眼整装待发的众人,薄唇微弯,转身离去。
东方不败回到他住了两年半的卧房,挑亮了烛光,坐定在书桌前翻开一卷《志趣夜谈》,静静地看了起来。
夜越发深了,外院短暂的喧嚣过后也沉静下来。
突然,窗台上传来一阵轻轻的,像小老头那样的干咳声……
东方不败目光微转,就看到一只肥硕的黑松鼠很是滑稽地顶开窗户,探头探脑地望了进来……它一看到东方不败,立马将前爪收到胸前,呲出两颗大门牙,露出个警惕的表情……
东方不败微微一笑,转头向床道:“盈盈……”
哪里有什么盈盈?
床上的帐幔随着窗口吹进来的夜风寂寂而动,那个有些傻有些笨也有些……可爱的小女孩却已经离开这里了……
这一晚,身处两地的这二人都觉得,夜太静了。
不经离别,怎解思念。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完毕。
小傻妞马上就成长到奸情期了~我各种激动中……
关于那个传说,嘿嘿,潜水的人看不到JQ哦,哦哈哈哈哈~还不快点冒泡~
22
22、城东桃李花...
城东桃李花
昔孟母,择邻处,于是有了一代亚圣孟子。
如今任盈盈跟着绿竹翁,觉得自己恐怕一不小心也要成仙。
这小巷周围之人只知道这绿竹翁是个篾匠,只会编竹篮,打篾席;又见他弹得好琴,吹得好箫,又会画竹,很多人出钱来买他的画儿,算是个附庸风雅的老匠人,因此地方上对他倒也有几分看重。但是任盈盈与他住在一个院中,对于这个其貌不扬的老头越发佩服起来。
初来洛阳时值四月,不日便进入炎夏,而这一片绿竹之中的屋舍里却只有清风阵阵,人住在其中竟是一丝汗也不出可见这绿竹翁深谙房舍园林设计之道;任盈盈以往最怕被曲洋揪住学瑶琴,可是坐在绿竹翁身边听他抚琴吹箫却能静下心来,慢慢地竟也生出了几分趣味,起了要学上一学的心思;再则绿竹翁虽然只敢让任盈盈喝茶,他自己却是个品酒的行家,他酒量虽不甚高,备的酒却是上佳精品:他于酒道所知极多,于天下美酒不但深明来历,而且年份产地,一尝即辨。每每提起,绿竹翁于天下美酒的来历、气味、酿酒之道、窖藏之法总要说上半日,任盈盈听来却如同另一个新鲜世界一般,听得兴味盎然。
如此,一老一少每日做伴,也不觉孤单。任盈盈于这数月之中武艺没什么提升,素质修养却是高了一层。本性顽劣疏懒如她,竟也有抱着瑶琴坐在窗前听绿竹翁讲解琴道的一天。
绿竹翁将画好的一幅竹子图摊开桌上,边等它晾干边给任盈盈解说音律,“律十二律,是为黄钟、大吕、太簇、夹钟、姑洗、中吕、蕤宾、林钟、夷则、南吕、无射、应钟。此是自古已有,据说当年黄帝命伶伦为律,闻凤凰之鸣而制十二律。瑶琴七弦,具宫、商、角、微、羽五音,一弦为黄钟,三弦为宫调。五调为慢角、清商、宫调、慢宫、及蕤宾调。”当下依次详加解释。
绿竹巷里,细竹窗下,任盈盈心甘情愿地练习着极短的《碧霄吟》,虽然指法生疏,但是其中洋洋洒洒的意趣却是有了。
任盈盈受着中华文化的熏陶,开始胸怀大志:把这辈子的自己培养成一个淑女!
这样的日子里唯一美中不足的乃是吃食,每日每顿都是青菜豆腐!
七岁的孩子一天三顿青菜豆腐!虐待儿童有木有!绿竹翁你是有多爱青菜豆腐!
任盈盈忍了半个月之后终于崩溃,委婉的提了一下伙食方面的问题。绿竹翁恍然大悟,一拍脑门惭愧道:“我一向如此,视青菜豆腐为人间至味,却忘了小姐……”他沉吟片刻,像是做了什么决定。
第二日,任盈盈就到了自己房里用饭。她心下好奇绿竹翁的做法,偷偷溜到右边竹舍,却见绿竹翁正津津有味地继续吃青菜豆腐墙上的画换了字,乃是苏东坡的话“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无肉令人瘦,无竹令人俗。人瘦尚可肥,士俗不可医。”。
任盈盈微囧,一声不发地溜回了自己房间,继续吃香的喝辣的……
淑女养成只进行了三个月,就被美人师父与曲非的到来给打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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