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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复活(火影) > 1秒,2秒,3秒。

1秒,2秒,3秒。

“啊!!!!!!”(惨叫。)

我黑线:你不是行医20年吗?看到诈尸也太不淡定了!

(医生:问题是这具‘尸体’正抓着我的手! )

……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又活了,但是现在的情况和上次醒来的时候一样,同样是重伤不治的身体,然而我才醒来不到一天时间,身体就已经好了大半,怪物吗?

我看着在我身边忙来忙去,不停地用各种仪器检查我的身体的医生,问:“今天是几月几号?”

“3月17号。怎么了?”

“没什么。”距离我上次死亡已经过了7天,不知道小迪怎么样了,早知道我还会复活,就告诉他了……看着我身上戴着的砂忍护额,想来我是在砂忍村的医院里。

“明天就可以出院了。”医生说。

“什么?”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说,你明天就可以走了!”

“不是吧,我才醒来没多久。”

医生脸­色­不善:“大战才结束没多久,一切物质都很紧张,床位更是稀缺,你要是没大碍就快点离开,这张床还有很多人等着用。”

看不出砂隐的资源这么紧张啊……

我瞟了医生一眼,小声道:“你该不会是在记恨先前被我吓到的事吧?”

……

……

……(沉默5秒)

“你现在就给我滚出去!!!”

于是,被那位毫无医德的医生踢出去的我,孤零零的站在医院的门口发呆,我没有这具身体的记忆,不知道他叫什么住在哪里,也不知道自己该往何处去。

正不知所措的时候,一名忍者从我身边经过,那人和我对视了一眼后忽然一把抓住我:“有任务,正好缺一个人,你来补上。”

我惊讶地睁大眼,感觉很崩溃。

不过是发了一会呆居然就被抓壮丁了???

早知道就不在医院门口发呆了!!!

还有,你是谁怎么能当街抓人呢???

咱初来咋到还不熟悉新业务啦!!!

一路被那个忍者拖着,反抗不能的我只好跟着,幸好我经过小迪的训练,速度还行,跟得上对方的脚步。那人将我带到一栋建筑的顶层,上面已经等了两个人,其中一个看到我,用眼神询问他是怎么回事。

抓我来的忍者解释道:“由良另有任务。”言外之意就是抓我来凑数。

“既然这样,你就顶替由良的位置。”对方塞给我一个忍具包,“呆会跟着我的指令行事。”

我囧囧有神的接过忍具包,这些人组队也太随便了吧?也不问问我的实力如何,万一我拖他们后退呢?不过他们就是问我也不知道自己的实力如何……为什么我总是要遇到这种赶鸭子上架的事呢?我不去行不行啊?可是好像没有反抗的余地,为什么我一普通人总要被卷到这些BT的事件中去呢……(吐槽中)

“伊贺,发什么呆呢!”

啥?我回头,发现是先前拖我来的那个忍者在叫我,“抱歉啊,你刚出院我就硬把你拖来做任务!等完成了任务,我请你去喝酒作为赔罪吧!”

呃……搞半天原来是熟人啊。

只是他们不知道这具壳里其实已经换了一个灵魂。

“走吧。”给我忍具包的忍者拍拍我的肩膀,“伊贺,没想到你伤好得那么快。做完任务我请你们大家一起去喝酒。”

看着这三个朝我露出善意笑容的人,我忽然觉得心里有些暖融融的,虽然和他们没说过几句话,但是他们原先,大概是很好的朋友吧?伊贺,你很幸福呢。

队长(给我忍具包的那个)告诉我们这次的任务是暗杀,至于对象他没有透入,看到他一脸凝重的表情,我猜想任务对象绝不简单。心里总是有股不好的预感,那个要暗杀的人该不会是……

果然……

暗红­色­的头发,两只乌黑的熊猫眼,额头上一个鲜红的爱字……

一道天雷当空劈下,当场将我劈的外焦里­嫩­,我说作者大人,您就不能想点有新意的内容吗?为什么每个穿越火影的,不管是男是女都要去招惹这只熊猫呢!?

要知道熊猫凶猛,不可远观更不可亵玩焉啊啊啊!!!

我嘴角抽搐,拉着队长的衣角:“别去……我们不是他的对手。”其实我想说的是:你们想死也别拖上我啊!

“伊贺!”队长低喝道:“忍者只有完成任务的义务,没有挑剔任务的权利!”

我郁闷:可我又不是真正的忍者……

“我从前面吸引他的注意,你们从后面用起爆符攻击。”队长大人下达完命令,自己就英勇地跳到我爱罗的面前充当移动靶子,“风遁·风之刃。”

十数道风刃快速地向我爱罗砍去,然后在我爱罗身前半米的地方就被沙墙挡了下来。

“又是这样……讨厌的老鼠……”被偷袭者激怒的我爱罗面孔扭曲,恶狠狠地盯着队长,手一抬,沙子变成巨爪的样子向队长抓去。

完了完了,激怒了这头熊猫今天谁也别想活了!我紧张地四处观望,寻找逃生的路线。

“伊贺!还愣着­干­嘛!”神代(抓我来凑数的那个)一把拖过我,绕到我爱罗身后,“趁现在,用起爆符。”

“别……”我想阻止,可惜神代与另一名忍者佳良已经发动了攻击。

带着起爆符的苦无飞向我爱罗的后背,几声爆炸声响起,尘烟散尽,地面上露出一个沙子围成的圆球。

我扶额,“就知道会这样……”这下把自己的位置给彻底暴露了。

“可恶,这个怪物!”佳良低声骂道。

圆形的沙球慢慢剥落,露出我爱罗狰狞的面孔,沙子将被整的半死不活的队长卷起,带着呼啸的风声狠狠地朝我们三个掷来。

躲闪不及之下,我被队长巨大的身躯撞倒,胸口一阵疼痛,不知道骨头断了没断。

“队长!”神代冲过来将全身是血的队长扶起,“没事吧?”

怎么会没事?我摸了摸队长的身体,果然如我所料,全身骨头都被捏断了。

“快跑……”队长的含糊地吐出最后两个字,气绝身亡。

我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早叫你别去惹这只熊猫了,现在跑哪里还来得及!

“可恶!怪物!我跟你拼了!”佳良的脾气最是暴躁,面对队长的死亡,盛怒中的他抓起苦无就冲向我爱罗。

大概是被“怪物”两个字刺激到,我爱罗的沙子狂暴地将佳良卷上半空中,稚­嫩­地小手用力一握,“砂缚柩。”

血­肉­飞溅,带血的­肉­泥如雨点般落在我的头上身上,我却不合时宜地想起雪代巴初遇剑心时说的那句话:“你还真是能招来腥风血雨的男人啊……”

“啊!!!”神代被一身的血­肉­刺激的不轻,大叫起来:“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你这个怪物!!!”

“你说谁是怪物……”

我爱罗朝神代伸出右手,手掌成爪,沙子如蛇一样一圈一圈地爬上他的身体,神代惊恐的睁大眼睛,嘴巴因为被封住的缘故只能发出“呜呜”的声响,随着我爱罗的小手慢慢捏紧,沙子的压力越来越大,神代的身体不堪挤压,全身的骨头发出“喀喇喀喇”的声响,暴突的眼睛布满了血丝……

“恐惧吧,害怕吧……让我好好感受一下我的存在……”手掌猛地一握,“砂缚柩。”

“嘭”,如同一个被戳破的水球,一片血雾在我眼前爆开,我抬手擦擦蒙在眼睑上的血,道:“这样弄得到处都是血,很脏啊!而且很难洗­干­净……嗯,我说的是地板……”至于我就算了,反正活不长了。

我抬头看着正­阴­沉着脸盯着我的我爱罗,问道:“你很喜欢虐杀?”这点实在不如小迪,死在他手上的人大多没什么痛苦。

我爱罗瞪着我:“你不害怕?”

“啊?当然怕啊。”我很怕痛的。不过大概是因为经历了三次死亡,我已经开始发展出了BT的淡定体质了。

“我看不出你的眼里有恐惧……”

沙子开始爬上我的脚,想到这些沙子刚刚才饮过别人的鲜血,我的胃里一阵恶心。

“为什么不跑?为什么不害怕?”

我爱罗的手重重一握,我的左腿就被沙子捏碎。我痛得全身抽搐地卷缩在地上,无比后悔自己先前的淡定,我颤抖着手抓住我爱罗的裤脚左右摇晃:“我好害怕啊,麻烦你快点捏死我吧……”

“……”

沉默了几秒,见他还没动手,我疑惑地抬头,正好看到他睁着一双熊猫眼瞪着我……

“喂!回神了!”我伸出手在他眼前晃晃,对他露出一个(和蔼可亲?)的笑,“小朋友,做事要有效率!我还赶着去投胎呢!看在我笑得这么亲切的份上,你等会下手一定要利落点啊!”

沙子慢慢地从我的脚上退下,我莫名其妙,怎么不继续了?

“你的名字?”

“嗯?”我愣了一下,下意识地说道:“叶凡。”

“我记住了。”我爱罗酷酷地转身,“下一次,我一定要让你畏惧我的存在。”

啊?还有下一次?我嘴角抽搐:“你这一次直接捏死我不就好了?”

可惜人家不理我,直接转身走了。

切!小屁孩!

一波三折的战斗

鼬将风衣的扣子一个一个解开,道:“这个人,我来对付。”

“……”

说实话没被发现前,我很紧张,然而现在被发现了,我反而冷静了下来。

卡卡西说过:忍者要随时保持冷静的头脑。

眼前的这四个,都是身负成百上千条人命的超S级叛忍,慌乱只会加速我的死亡。

但是也正因为他们是超S级叛忍,所以他们的骄傲绝对不允许别人Сhā手自己的战斗。

既然鼬说要亲自对付我,那我就不必担心另外三个人会出手。

对付鼬,我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幻术。

但是鼬的实力,却不仅仅是幻术,应该说,他是一个全能型的忍者。

要打赢他,我没有信心。

然而,谁又规定我就一定要打赢他了?

强敌在前,打不过,就跑!跑不过,就唬!= =

鼬朝我走近几步,“那么,速战速决吧。”

“等等!”我大叫道:“我有话要说!”

“没兴趣。”鼬淡淡地看着我,“反正你很快就要死了。”

= = 我黑线:这个毒舌的毛病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关于佐助的事你也不要听吗?”

鼬的手顿了顿,忽然眼神凌厉地盯着我,我的冷汗“唰”地一下就流了下来,好强的杀气。果然弟控是不能招惹的。= =

“你的名字叫宇智波鼬,对吧。”我吞吞口水,继续和他废话,为虚炼争取布置幻境的时间。“7岁从忍者学校毕业,10岁升级成中忍,13岁担任暗部分队队长。同年屠灭宇智波一族,只留下一个7岁的弟弟,宇智波佐助。”

“哦……鼬,你的资料她知道的很清楚嘛……”鬼鲛Сhā话道:“不过没想到你还有一个弟弟活着,我还以为宇智波一族只剩你一人了!”

鼬猛地转过头怒视向鬼鲛:“闭嘴!”

“你说这么多有什么目的?”鲜红的兔子眼盯着我,杀气四溢。

“这个……”我心虚地­干­笑两声,好像彻底把他激怒了……

我犹豫了一下,决定说实话:“其实我是你的粉丝,可以请你给我签个名吗?”

……

“呯!”一声重物倒地的声音,迪达拉闷声道:“麻烦你们可以快点开始吗……”

……

鼬的手一抖,三只飞镖忽然就从他的袖子中甩出,速度快如闪电,不到一秒,就排列整齐地Сhā在了我的脑门上。

老实说,看到自己脑袋飙血倒在地面上的画面还是很惊悚的……

就在鼬转过头和鬼鲛说话的那一刻,虚炼已经发动了幻术并变成了我的样子。

那个没实体的家伙,明明不会受伤,偏偏还要制造出飙血的画面……

“好痛啊……”虚炼从地上爬起来,将脑门上的飞镖一个一个拔下来,带血的飞镖地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家伙还真敬业,连声音都配好了!= =

虚炼向前走了两步,伸出双手按在脸上,随着他的一只手慢慢放下,那半边脸也渐渐变成了骷髅的样子,“我死得好惨啊……”

呃……这混蛋,居然又偷看我的记忆!

话说他怎么就对恐怖片这么感兴趣呢!= =

鼬的眉头微皱,冷哼道:“无聊!”

谁知下一刻,虚炼的另外半边脸居然变成佐助的样子,“哥哥……我好怕……”

我内心哀号不止:这个笨蛋!这下玩笑开大了!

果然,被虚炼激怒,鼬的眼睛微睁,立刻从三颗勾玉变化成了万花筒写轮眼。

我暗道不好,写轮眼的能力除了能看穿幻术还能反弹幻术!

本来我是想让他拖延时间,尽量吸引住鼬和其他几人的注意,我则趁机逃跑,毕竟他们不知道我们其实有两个。

没想到这个家伙一玩起来就忘形。

虚炼和我不一样,他要是死了就是真的死了,这个险我不敢冒。

我只能选择出手!

趁鼬正在和虚炼对决,我摸出苦无从他的背后偷袭。

记得以前看漫画时,里面有这么一句话:遇到宇智波的人,一对一,跑。二对一,偷袭。

我和虚炼加起来,勉强算一个半。

“动手!”我对虚炼下达指令道。

同一时刻,虚炼对鼬发动了“虚无之空”。

虚无之空,虚炼的诞生之地。

视觉、味觉、听觉、嗅觉、触觉,全部剥夺。

在里面,他将感觉不到时间的流失。

即使外面过了几年对于中术人来说也只是一瞬。

我不知道这个幻术可以将鼬定住多久,所以我必须趁他将幻术反弹前将他解决掉!

苦无刺入对方身体的那一刻,我的手微微颤抖,心底涌出一种说不出是害怕还是报复的快意的感觉……

同一时刻,虚炼也将幻境撤去,对于万花筒写轮眼,他也不敢硬拼。

……

*** *** ***

“鼬!”随着鼬倒下,鬼鲛大喝一声,显然他没想到鼬居然会输。

我则被他的吼声吓得退后一步,甚至忘了再刺深几寸……

“鼬!没事吧!”鬼鲛瞬间来到鼬的身边,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脑袋里忽然涌现出“鬼畜”两字……

“……”鼬扶着鬼鲛站定,清冷的眸子看向我,“你……是你……”

我寒毛倒竖,条件反­射­地大叫:“不是我!”

“……”鼬默默地盯了我几秒,忽然说道:“确实……不可能……”

老天,他是怪物吗?刚才我明明对着他的心脏下手的!

似乎看出我的不解,鼬淡淡地解释道:“位置,偏了两寸……”

怎么办……我冷汗直冒,现在让虚炼再发动一次幻术还来得及吗?

正想对虚炼下达指令,蝎猛地甩出数十枚苦无对着我飞过来,以我现在的速度根本不可能避开,眼见就要被轧成刺猬,忽然出现一个身影挡在我面前,随着“叮叮当当”几声,蝎的苦无全部被打落在地。

是司源。

我热泪盈眶:英雄,你终于来了!= =

“琪琪,你没事吧?”司源将我挡在身后问道。

“还好……”我朝他的身后缩了缩,对面几人的眼神好可怕。

“哦~又来一个!”鬼鲛将鲛肌往地上一顿,带着浓烈的战意,“你该不会就是从迪达拉和蝎手上逃走的那个小子吧!居然还敢回来!”

“慢着!鬼鲛!”迪达拉出声制止道:“这个人是我的对手!”

他将手Сhā到身侧的包里取出粘土,对司源说道:“之前的那笔帐,我要跟你好好算一下。”

司源开口:“等等。我并不是来和你们打架的。”

“我管你是不是!”迪达拉又走近几步,“今天我一定要将你­干­掉!”

我让虚炼做好准备,打算呆会一不对劲就发动幻术。

“那边那个女人,我劝你最好不要乱动。”

迪达拉忽然拿出一个引爆粘土,警告我:“虽然你的幻术很厉害,但是我绝对有办法在你发动幻术之前先将你解决掉!”

“……”我咬了咬­唇­,心里忽然涌出一股酸酸涨涨的感觉,明明知道对方并没有认出我,可是他这样说还是让我很难过,曾经共患难的岁月对我来说是十分美好的回忆——即使当时过得艰难,可是也很开心……

司源忽然握住我的手,轻声安慰:“琪琪,一切教给我,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他的手­干­燥温暖,莫名地让我觉得心安。

我的眼眶有些微湿,虽然我知道他只是把我当做琪琪,但是这一刻,我很感激他。

但是下一刻,司源的话让我差点惊掉下巴。

因为他说:“我要加入你们。”

……

不止是我,对面的四个人都同时静默了片刻,显然也一时没反应过来。

最后还是迪达拉先开口道:“你开什么玩笑,我们可是将你的同伴全部都杀光了,这样也没关系吗?”

“他们并不是我的同伴。我和他们只是合作关系。”司源淡淡地开口解释道:“既然你们将他们都杀了,那我和他们的合作也就到此结束。”

迪达拉眉头微皱,道:“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你们这个组织叫‘晓’是吧?我听说过你们,你们的成员都是超S级叛忍。事实上‘隐’也不过是一个组织,对我来说,加入哪一方都无所谓,重要的是实力,既然你们更有实力,我自然选择加入你们。”

迪达拉忽然笑起来,嘲讽道:“实力?即便你有水无月一族的血继,你觉得你有这个实力加入我们吗?”

司源的背部微微僵硬,他的眼睛微眯,带着一丝傲然,“你可以试试。”

……

*** *** ***

我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的……

我的左边坐着鼬和鬼鲛,此刻鬼鲛正拿着绷带给鼬包扎,但是我感觉到鼬的视线时不时地往我这边扫上几眼,这让我全身僵硬,坐在原地一动都不敢动。

我的右边则是蝎,他的傀儡“绯流虎”的巨大尾巴正在左右摇摆,似乎等得相当不耐烦。我心惊胆战地看着他的尾巴,生怕他像先前对待司腾一样,忽然就将我的脑袋砍下……

鼬忽然开口道:“你很紧张。”肯定的语气。

“嗯……”我有些意外的回头,“你在跟我说话?”

鼬沉默地看着我,那眼神仿佛在说:“这里除了你还有谁会紧张吗?”

我默……和你们这些恐怖分子在一起,我能不紧张吗?

“哈哈!”鬼鲛忽然笑着Сhā话道:“放心吧。如果那个小子输了,我一定会帮忙用最快的速度将你的脑袋砍下来,保证不会痛苦!”

“……”我惊恐地往右边移两步,想离他远点。

谁知一直都不说话的蝎也忽然开口道:“如果你不喜欢鬼鲛动手,我不介意帮忙。”

“……”我介意!!!我吓得又往后退了两步。

一抬头,正好又对上鼬的视线,看到他状似询问的眼神,我拼命摇头,表示自己绝对不需要他的“帮忙”。

一群变态!= =

“不过,你还真有两下子,居然能刺伤鼬。”鬼鲛大力在我的肩上拍了两下,差点没将我全身骨头拍碎。

我愤怒地看向鬼鲛:拜托!你是嫌我命太长吗!?

我小心翼翼地看了鼬一眼,不知道他有没有被鬼鲛的话激怒。正好鼬的视线也转了过来,他看着我面无表情地说道:“再比一次,我不会输。”

= = 我黑线:您老明明就很介意,­干­嘛还要摆出一副无所谓的面孔!

鼬继续说道:“你的幻术发动需要时间,我只要在那之前将你杀死就好了。”

我知道你比我厉害啦!你不用特意说明吧!>_<

“只是,有一个问题……”鼬看着我,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资料的?你认识佐助?”

“……”谁能告诉我现在该怎么办?

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时候,蝎低沉沙哑的声音忽然响起:“总算回来了。”

我猛地回头,夕阳下,那个熟悉的身影瞬间映入眼帘,他就那样静静地站在那里,带着一种悠远宁静,如同一株清雅的白莲,恍惚中,我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司源的眼中带着淡淡的笑意,看着我的眼神专注而柔和。

“我赢了,琪琪。”他说。

一瞬间,我内心被浓浓地幸福填满,仿佛有无数的礼花在身后绽放!

咱终于可以不用死了!(仰天长啸)

迪达拉不满道:“哼!若不是我的粘土不够,你哪会赢得那么轻易!”

司源无所谓地耸耸肩,“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再说我也没出全力。”

迪达拉不服气道:“下次再比过!”

司源把头一扭,“不要!没有好处的事我从来不做。”

“胆小鬼!”

“炸弹狂!”

“娘娘腔!”

“你才是!”

……

我嘴角抽搐地看着正在吵架的那两个人:真是超级没营养的对话……

“先别高兴太早了。”蝎对着正在吵架的两人Сhā话道:“虽然我们认同了你的实力,但是你要加入,最后还要经过头领的同意才行。另外,我们只收一人,这个小丫头你打算怎么处理?”

司源将我拉到他身边,“琪琪自然要跟着我。”

迪达拉反对:“我们这里不需要没用的人。”

我弱弱地为自己辩解:“我打败过鼬……”

结果鼬一个轻飘飘地眼神甩过来,我立刻识趣地改口:“你们可以把我当作附赠品……”

那四人沉默了一下,迪达拉先开口询问:“现在流行强送赠品吗?”

鬼鲛不解地挠挠头:“无所谓吧,反正是免费的……”

鼬面无表情道:“不,要多浪费粮食。”

司源赌咒发誓状:“这个我可以自己解决。”

蝎邪恶地建议:“要不要我帮你把她做成傀儡,这样你可以省下不少口粮。”

我:惊恐的连退数步。

司源满头大汗:“不劳您费心……”

囧囧有神的生活

我现在过得无比痛苦。

至于原因,自然是住在这里的五位通缉犯。

忘了说,其实司源也是通缉犯,他曾今成功刺杀过某国大名和不少知名人物,至于具体是谁,咱实在没兴趣知道。

记得以前看过一句话:好斗是雄­性­动物的天­性­。

这句话用在这五位通缉犯身上特别合适。

一般来说,每天早晨我都是被爆炸声叫醒的,其时间之准,堪比闹钟。

然后起床做饭,要做十人份。不用担心会浪费粮食,因为有鬼鲛在。

当然,做之前要先检查一遍食材和水源是否有问题,因为某位恐怖份子擅长制毒,并且经常将实验材料乱扔。

做好饭以后要先将自己的那份吃掉,因为和恐怖分子一起吃饭会很容易被误伤。

然后……

最好找一个地方躲起来。

因为司源会锲而不舍对我进行某种­肉­麻兮兮的语言或行为上的­骚­扰。

因为鼬总会过来追问我是如何知道他的资料并和佐助又是什么关系。

因为迪达拉每天不是追着司源一决高下就是缠着鼬要求进行生死战。

因为鬼鲛唯恐天下不乱总是很积极地对各位恐怖分子进行煽风点火。

因为蝎每次都很三八地过来围观之后半推半就或是兴致高涨地加入。

你知道——有的时侯被帅哥追着跑,并不是一件让人觉得高兴的事。

虽然鬼鲛不是帅哥,但这并不妨碍他热情高涨为八卦事业发光发热。

所以,为了我的小命着想,我每天都要变着花样地和他们玩捉迷藏。

……

本来想要躲藏用幻术是最好的,不过有鼬在,所以这个方案放弃。

此刻我躲在高大的槐树上,想象着自己是一片树叶,尽量和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我想或许我已经是一个隐藏术高手了。

比如说现在。

那五个通缉犯正在上演每日例行的全武行,而对我躲在树上的事完全不知。然后我忽然就悟了:原来那些高手天才都是被逼出来的……

迪达拉正追着司源放炸弹,而司源则不厚道地想把战火往鼬身上引。

狡诈的黄鼠狼使了个小花招,让过来围观的蝎中弹。

鬼鲛少根经地大笑,结果又被蝎的暗器打中。

然后炸弹手里剑苦无千本乱飞,火遁水遁冰盾光华闪耀……

我无声地打了个哈欠:虽然5P让人狼血沸腾,但是每天看还是会腻的……

(这里的P是指PK哦,想歪的坏孩子拖出去打ρi股。O(∩_∩)O)

“危险!快闪开!”

随着虚炼的提醒,我跳下树一个土遁钻入地下,等我再次钻出来的时候,先前呆的地方已经被夷为平地……

司源冲过来拉着我左看右看:“琪琪,你怎么会在这里,有没有受伤?”

迪达拉鄙视道:“娘娘腔,整天跟在女人后面跑。”

司源鄙视回去:“总比你整天跟在男人后面跑的好!”

众人默……

我敬佩地看向司源:乃说出了真相啊真相!

“你说谁跟在男人后面跑……”

迪达拉猛地掏出C3,“你给我去死吧!!!”

……

然后随着一阵山呼海啸的爆炸声响起,我居住了将近3个月的山谷,彻底被摧毁了……

(注:C3,形状是做成|人偶状,混入的查克拉和威力来说却是最高等级,爆炸规模可以炸毁一个村落)

……

……

临时基地被炸掉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要住在荒郊野外,意味着只能吃烧烤,还是没有调味料的那种……唯一没受影响的就是蝎,他呆在傀儡“绯流虎”里,可以遮风避雨,而且他也不需要吃饭。

我无辜地望着司源,“为什么我们不能去镇上?” 我不要当野人……

司源更无辜地望着我,“听鬼鲛说要留下来等晓其他的成员到来。”

我建议:“那留一个人在这里等,其他人去镇上住不行吗?”

司源耸耸肩,“你看看这里有谁愿意被单独留下的。”

我回头看了看那四个人,好吧,当我没说……

继续翻动手中的烤兔子……

“好香啊……”鬼鲛不知道什么时候蹲在了我身边,看着烤­肉­一脸垂涎。

那是!我略有些得意地抬头,咱可是连续做过三个月的烧烤,已经是熟练工了!

将烤好的­肉­分给众人,司源奇怪地看着我,“你不吃吗?”

我拿起一个野果啃着,“还不是很饿。”

记得被追杀的那段日子,天天都是吃这种没调料的烧烤,吃到后面,就算我尽量将­肉­烤得细­嫩­,我和小迪两个也是看到这玩意就想吐……

悄悄地观察下迪达拉,不知道他吃不吃得下。

看着他面­色­如常地接过烤­肉­,好像对这东西一点都不排斥,其实仔细看就会发现,他的眼睛并没有看向烤­肉­——以为看不到就可以催眠自己吗?

记得那时候他强迫自己咽下烤­肉­时说过:“所谓‘忍’,就是坚忍、克制、按耐。身为忍者,怎么可以挑食!只有保持充分的体力,才能在接下来的战斗中立于不败之地。所以,再恶心也要咽下去!”

嗯,当时那最后一句话是对我说的,不过……

我拿着野果继续啃,我没有虐待自己的嗜好。

……

“喂!女人!”

我的手顿了一下,不爽地看向迪达拉,“­干­嘛?”

这声“女人”听起来比当初的“大叔”还要让人不爽!

“再烤一只。”命令的语气。

呃……我沉默了一下,有些无语地看着他:乃果然有虐待自己的嗜好吗?

鬼鲛满嘴流油大声叫道:“我也要!再来两只,一只根本就不够!”

鼬依然面无表情,“我要半只。”

司源头也不抬,“我也要半只。”

我怒:“不要每个人都用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啊!我又不是菲佣!”

(蝎:我什么都没说,我好无辜啊……)

*** *** ***

所谓的恐怖分子是指:从事危害社会安全和人民群众生命财产安全的恐怖活动的人员。

因此,生为火影中最大的恐怖组织中的成员,如果期待他们只是安安静静的原地等待而不发生什么事,那基本上就是痴人说梦。

当然,一般恐怖分子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危害社会的那一方,因为他们往往会认为自己就是正义的使者。

比如说“晓”——看这个名字就知道这群人有多自恋了。

晓,明也。

“晓”的目的就是摧毁所有的国家——即他们所认为的黑暗。然后打造他们眼中所期待的世界,在他们看来,那才是真正的光明。

一群疯子。

虽然鼬是间谍,不过在我看来,这种为了所谓的和平不惜灭族的人,不见得就比他们正常多少。

至于司源,那纯粹就是一个没有立场的人。在他眼中这个世界怎样都好,只要“琪琪”还在他身边就行。明知道我不是,却还一厢情愿地将我当作她……这个人也不正常……

……

佩恩那里传来消息,因为其他人还有任务要做,所以推迟汇合时间,同时命令这五人尽量多接任务多挣钱,于是那几个家伙一合计:还有什么任务能比战争更赚钱?

藤之国和森之国虽然只是两个不算大的国家,却都富得油流,因为国内有丰富的矿产资源。为了争夺重要的资源,两个国家经常在边境上发生冲突,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双方都雇佣了为数不少的忍者,而这次森之国的大名不惜下血本,将这五个人给雇来了。

于是战场上出现了一边倒的情况,可以说完全是单方面的屠杀。

我坐在高处,看着下面正在上演的大屠杀。

然后,我发现我果然也BT了。

看到这种尸横遍野的景象,我居然觉得和看电影没什么两样。

或许我已经融入了这个世界,开始学会用忍者的眼光看待一切:没有对错,只有胜负。

看了下时间,很好,这次的战斗比上次缩短了一个小时,看来对方已经没剩多少斗志了,估计明天就能将藤之国完全拿下吧。

“琪~琪~我回来了,久等了吧?”

司源开心地跳到我身边,我则皱着眉头退后三步,“离我远点,一身血腥味。”

“噗……”迪达拉幸灾乐祸地大笑,“娘娘腔,招人嫌了吧!”

“­干­你底事!我※﹟*☆……”司源破口大骂。

司源绝对是属于那种外表秀美,内在彪悍型的。要不是亲眼所见,我真的很难以想象一个看起来斯斯文文的美少年竟然满口脏字……

习惯­性­地离这正在打闹的两人远点,省得到时候又被无辜牵连。

“上次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

我一回头,发现鼬正站在身后。无语:您老还真是锲而不舍­精­神可嘉啊……

“不是和你说了,是听‘隐’里面的人说的吗?”

“死无对证。”

我指着自己的眼睛,“你看我真诚的眼神。”@_@

鼬沉默地看了我一会,肯定道:“你在撒谎。”

我:“……”

*** *** ***

夜幕降临的时候,旷野上点起了一堆堆的篝火。

森之国的士兵和其他被雇佣来的忍者围着篝火三三两两地坐在一起,但无一例外地远离我们几人,经过这几场战斗,相信这五人如今已经凶名远播了。

而这五人的气场之强大,连蚊子都不敢飞过来一只。

看着坐在我身边的五位恐怖分子,忽然觉得……从某个方面来说,咱其实也蛮强的……

不远处就是的藤之国都城,如今城门紧闭,城墙上的士兵正紧张地戒备着,但这一切在我看来都是无用功,因为到明天的这个时候,这个国家将彻底地从地图上消失。

不过,在遍地尸首的战场上进餐,还真是一次新鲜的经历,对于自己面对如此众多的尸体还能吃得下饭,我觉得这实在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喂!把它烤了!”迪达拉忽然丢了一只死兔子在我面前。

我沉默地看着他:你上次还没吐够么……

“记得不要加调料。”

我还么来得及诧异,司源也扔了一只兔子过来:“我也要,要烤脆一点!”

然后接二连三又是几只兔子扔在我面前,我全身无力:乃们竟然使唤人使唤的如此自然……

一边做着烧烤,我的眼神一边忍不住往迪达拉那边瞟,嗯,这孩子虽然长大了,但是样貌却相较从前没改变多少,个子不高,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几年一个人过得很幸苦的缘故,营养跟不上,感觉很瘦弱……

到底我要不要找个时间和他相认呢?这种事,他会信吗?不过就算他知道了我是叶凡,又能怎么样?

“喂!从刚才起你就一直在看我!”迪达拉忽然朝我吼道:“说!你有什么目的!?”

“……”我能有什么目的……你有被害妄想症吗?脾气还是一如过去的暴躁……

算了,我还是再观察一阵子吧……

鬼鲛忽然露出八卦的表情:“莫非……”说着拍拍迪达拉的肩膀,“小子,你魅力很大嘛!”

“……”我无语地看着鬼鲛,您老的想象力还真丰富……

迪达拉跳起来,指着我,“就算你对我有企图我也不会喜欢你的!”

“……”我说你的自我感觉也太良好了吧喂!>_<

司源紧张地抓着我的手,“琪琪,他那点比得上我?”

一脚踹开司源,你别乱吃我豆腐!

迪达拉怒道:“什么叫我比不上你!?”

司源鄙视之:“就是字面的意思,听不懂吗?”

鼬忽然开口道:“男人好不好要女人来评价。”

我哭:您老就别来添乱了行不?

“喂,女人,你说!”迪达拉跳到我面前:“到底是他更好还是我更好!?”

司源不依不饶地凑上来,“琪琪,你一定会选我的对吧?”

“……”

我、我……让我凌乱个先……

(蝎:你们好像都把我忘记了……)

我并不是你的谁

入夜,我猫在篝火边打着盹,那五个男人则轮流守夜,因为他们没让我守夜,所以我对那四个人的印象分稍稍打高了些——还算有风度。

只是过了一段时间我才知道,他们之所以没让我守夜,只是纯粹觉得我不可靠,跟风度什么的完全无关啊无关。

夜里寒凉,我不知道睡了多久才被冻醒,睁开眼,发现篝火已经熄灭,难怪温度越来越低……

正想起来将火重新点上,忽然觉得身后一片温热,一转头,看到司源的脸近在咫尺,我吓了一跳,才发现原来自己一直靠在他的身上睡着。

他是什么时候来到我身边的?我小心的移开,尽量不吵醒他。

重新将火点上。火光下,司源的睡颜安详,长长的睫毛在他白皙的肌肤上投两道­阴­影,略显无情的薄­唇­泛着淡淡的粉­色­……

其实他睡着时的样子还是蛮可爱的,不过醒来后却很彪悍。

想当初我居然还会担心他被我牵连,犹豫着才没离开“隐”,早知道他这么厉害,我就一走了之了,也不至于最后撞到那只倒霉催的黄鼠狼。

……

夜凉如水,月­色­清朗,周围一片静悄悄的,只有树叶被凉风吹着,发出沙沙的声响。因为睡意全消,我站起来活动活动身骨,放轻脚步四下走动。

我看了眼睡在不远处的鼬,鬼鲛以及蝎,脑袋里忽然闪过一个想法:不如我现在偷偷溜走……

这个念头一经出现,就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仔细想想,既然现在司源加入了“晓”,那其他人看在他的面子上肯定不会伤害我,但是如果我不见了,他们肯定也不会来找我——在他们看来,这是司源自己的事。这样的话,我逃脱的机会其实蛮大的……

毕竟这帮人太危险了,和他们呆在一起一点安全感都没有,特别是其中还有一只曾经杀过我的黄鼠狼,虽然这事已经过了四年,我也捅过他一刀子,可是我看到他就不舒服……

至于迪达拉……当初看是可爱的孩子,现在看则根本就是一个好战分子——即使他从前就是如此。

人是会变的。也许他还是他,但是我的感觉已经不同于最初。

那时候他将我从监狱里带出来,对于他,我始终抱着一份感激,但最后我也用命偿还了。当时我不知道自己还会再复活,却是心甘情愿地为他牺牲的。

以前他杀人,是逼于无奈。现在他杀人,我看百分之九十是他自己找上门的。其实对于他们杀人这种事我已经没什么感觉了,毕竟自己都被杀了好几次,但是没感觉并不代表就喜欢加入了。

刚见到他的时候我很欢喜,就像见到一个多年的老友一般,可是现在冷静下来,觉得相不相认这种事,其实也并不是那么重要。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也许他最后的自爆,就是他的追求,而我,明显和他是不同路的。

带着这个想法,不知不觉中我离宿营地越来越远,步伐也越迈越快,就在我准备撒开脚步跑的时候,忽然一只手从后面搭上我的肩膀。

“你要去哪里?”

我僵硬了一下,回过头,夜晚的风吹起他金黄|­色­的额发,露出一双湛然­色­的眼眸。嗯……现在的他左眼还没戴上微型望远镜,看起来要好看多了。

“你要去哪里?”见我没回答,迪达拉又问了一遍。

“解手。”我想也不想随便就掰了一个理由,话说晚上起来除了“解手”也没其他理由好掰了吧?

“需要跑这么远吗?”对方明显不信。

我义正言辞地鄙视他道:“当然。我可是女生,当然要离你们这些男人远点。”

然后我用略带挑衅地眼神瞟了他一眼,“你要和我一起吗?”

“谁、谁要和你一起!”迪达拉仿佛触电一样猛地收回手,怒道:“你这个女人脸皮也太厚了吧!”

不好意思啊,当了这么久的男人,我的脸皮还真不薄呢。

我看着他有些微红的脸,不由感慨道:到底才15岁,还是太­嫩­了,我不过就稍稍调戏了一下,他居然就反应这么大……

我BT地笑道:“既然你不想跟我一起,那我就先走了哦。”

走了两步,转头,见他还站在原地,我再次无耻地对他确认道:“真的不要一起?”

结果迪达拉红着脸掏出一个引爆粘土,清晰地吐出一个字,“滚!”

呃……好像玩笑开过头了……

直到走得看不见他了,我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至少骗过他一时了。

接下来只要快点离开这里就行。他们明天还要攻城,肯定没时间来找我。虽然这样不告而别有点对不起司源,但是我毕竟不是琪琪,不可能一直当她的代替品。

扰头,“只能说,抱歉了……”

“什么抱歉?”

我吓了一跳,抬头正好看到司源从树影中走出来,他望着我淡淡地问道:“你一个人跑到这里来­干­嘛?”

“……”

我郁闷:这还真是一次失败的逃跑!

“回去吧。”司源拉起我的手,“战争还没结束,你一个人到处乱跑很危险的。以后记得不要随便离开我身边。”

我站在原地没动,司源疑惑地看着我,问:“怎么了?”

我犹豫了一下,觉得这样不清不楚下去也不是办法,还不如把一切说开的好。

“司源,我有话要对你说!”我看着他一字一顿清晰地说道:“其实我并不是琪琪。我……”

“不要说!”司源忽然打断我的话,“不要说!琪琪!不要说!”

“但是,我真的不是……”

我还要再次辩解,司源猛地将我搂进怀里,“嘘——安静。”

他的身材偏瘦,猝不及防之下我的鼻子撞在他的胸口上,疼得我眼泪差点就飚出来了……

“你就是琪琪,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司源的嗓音刻意压低,带着不容反抗的气势,“你是……我的琪琪……”

他的呼吸近在咫尺,我只需微微抬头,就可以看到他浓密长睫下的冰冷眼眸中蕴藏的淡淡杀意……

这一刻,我忽然觉得,司源是那么的陌生。

或许我从来就没有了解过他。

在我的印象中,司源一直都是温和的,有的时候还会少根经,大大咧咧任打任骂,所以我一直都不怕他,甚至还以欺负他为乐……

但是这次,我第一次认识到了他的可怕——仿佛只要我再说出那个禁忌的句子,他就会毫不犹豫的杀死我,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眼前的这个人,曾经满手鲜血杀人如麻……

也许,我之所以能在他手上活下来,只是因为我还没有碰到他的底线。

“那个时候,你病得很重……我试了很多种方法都治不好你……”司源的声音飘忽,如同他此刻的情绪一般让我捉摸不定,“直到那天早上,我醒来时发现你没有呼吸了……”

他的情绪忽然变得激动起来,“你说过要和我永远在一起的!小时候村里人都不喜欢我,只有你愿意陪在我身边,我们一起长大,你说你要当我的新娘子……你一定不会死的!!你不能死!!!”

“我当就时想,也许你只是睡着了,等我出任务回来你就会醒的……”

“然后,你就真的醒了。你说,这是不是老天可怜我,把你又送回我身边了?”司源微微放开我,伸手帮我把脸侧的头发拢到耳朵后面,动作轻柔,眼神痴缠,“你看,你现在病好,脑子也清醒了,以后我们就可以一直一直在一起了……”

他的眼睛看着我,仿佛又不是看着我,“你说你不是琪琪……那你是谁呢……”

司源的手慢慢地从我的脸颊滑落到我脖颈上,这个危险的举动让我忍不住抖了抖。

“你抖什么?你在……害怕?”

冰冷的­唇­轻轻地在我的额上印下一吻,司源紧紧抱住我,柔声安慰道:“别担心,只要你是琪琪,我永远都不会伤害你……”

如铁般坚硬的手臂勒得我全身骨头几乎快要错位,甚至发出“咯咯”的声响,我痛得闷哼出声,然而司源却浑然不觉,直到这个时候,我才发现,他其实早就疯了……

你沉浸在自己编织的梦中,假装琪琪还活着,不愿意醒来。

……

但是……

难道我的新死法是被美男抱死???(囧~)

……

就在我感觉快要被司源勒断腰的时候,身后响起迪达拉嚣张的声音,“喂!你要是再抱,那个女人就要死了!”

司源的身体僵硬了一下,松开手,我“啪”地一声滑落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得救了……

“你来这里­干­什么?”司源回过头冷冷地看着迪达拉,听得出他心情很不好。

迪达拉看了我一眼,耸耸肩道:“路过。”

……你这个理由比我的还逊。

司源从地上将我捞起,拖着往回走。他身上散发着冰冷的气息,让我从心底感到害怕,我伸出空出的左手,想要抓住旁边的树阻止前进,结果慌乱间抓到一个温热的东西,我诧异地回头,看到迪达拉同样诧异地看着我,而我抓着的正是他的爪子……

不知怎么的,那一刻,我想都没想就开口叫道:“小迪救我。”

周围诡异地静默片刻……

“放开。”司源的声音清冽,四周的气温又下降N度,让我忍不住又抖了三抖,却还是没放开手。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被司源抓住的右手腕处传来一阵疼痛,骨头断裂的脆响在寂静的夜晚格外清晰。

我“啊”地一下痛叫出声,冷汗大滴大滴的落下,左手不由自主地松开……

这个变态!

司源一把抱起我往回走,我无力地倒在他的怀里,疼得全身抽搐。

……

“等等!”少年独有的清亮嗓音在司源背后响起,“你没看到她不愿意吗?”

司源的脚步顿了顿,冷声道:“你想怎么样?”

“我说……”迪达拉转过身,对着司源嘲讽道:“像你这种强迫女人的男人,最差劲了!”

最难消受美人恩

有人说,生活就是由无数的意外组成的。

有人说,生活就是由无数个巧合组成的。

我想说,以上的都不对,其实生活啊,就是无数的天雷加狗血组成的。

谁能告诉我眼前的这三位无聊人士是怎么回事?

难道他们从头到尾就在一旁观看吗?

要不是误中炸弹,他们还打算在树丛中呆多久?

鬼鲛舞着他的鲛肌将硝烟打散,不满地对迪达拉说道:“咳咳,你下次扔炸弹时看准点再扔啊,我们是没关系,要是你不小心将那个小妞炸死了,你们两还争什么啊!”

我的内心在喷血。

“啰嗦!”迪达拉不爽地回道:“我自己扔的炸弹我还不清楚吗?倒是你们几个,为什么会在这里?”

鼬面无表情道:“路过。”

……你不觉得重复别人的话很没创意吗?

鬼鲛看看鼬,道:“我也路过。”

……你更没创意!

蝎甩甩绯流虎的尾巴,“我来采药。”

我无语凝咽:三更半夜你采哪门子的药啊!OTL

司源更拽,手一翻变出几根冰针,“要看热闹一边呆去,今天谁阻止我,我连他一起杀!”

鼬依然面无表情,“我只是路过。你随意。”

……到现在还坚持你那拙劣的谎言吗?

鬼鲛还是看看鼬,表态:“我也一样。”

……你就没有自己的主意吗?

蝎继续甩甩绯流虎的尾巴,“我采药,你们随意。”

我、我继续无语凝咽…… OTL

……

过来一会,那三人来到我身旁,鬼鲛对我八卦道:“你动作还真快,晚饭的时候才勾搭的迪达拉,结果这么快他就为你和司源打起来了。”

我无力:乃哪只眼睛看到我勾搭他了!

蝎在一旁凉凉地接口道:“现在的年轻人就流行劈腿。”

我抓狂:真是难为你那颗傀儡脑袋了,居然还知道劈腿!伪正太大叔!

鼬面无表情地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

我更怒:你那个“一切尽在不言中”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

渐渐地,东方露出鱼肚白。司源和迪达拉身上已经添了多处伤口,但是战斗还在继续,颇有点不死不休的意思。

我很担心。不管他们最初的目的是什么,此时两个人都已经激发了心底的胜负心,其中一方不倒下是不会罢休的。

所以那句话说的一点都没错:好斗是雄­性­动物的天­性­。

这里只有鬼鲛是最好说话的,我忍不住拉拉他的袖子,“你能不能让他们别打了?再打下去就要死人了!”

结果鬼鲛不答反问我道:“你希望他们谁赢?”

“两个都不希望!”我拜托你,都这个时候了,别八卦了好吗?鬼鲛大叔!

蝎继续语不惊人死不休,“新欢和旧爱确实很难选择。”

我无语望天,你丫的全身都做成傀儡了居然还知道什么叫新欢旧爱!你爱得起来吗你!

算了,靠别人永远都不如靠自己!

正打算使用幻术将他们分开,一旁的鼬先我一步出手。也没看清他的具体动作,不过要按武侠小说来说,这招就像张无忌的乾坤大挪移,只见司源的冰针擦过迪达拉的脖颈钉在不远处的树­干­上,同时迪达拉的炸弹也掠过司源的脑袋在他的身后炸出一个大坑。

硝烟弥漫中一缕阳光跃出地平线,一粒粒灰尘染上阳光的金黄,在晨风中跳跃。鼬的周身布满一层不真实的朦胧,光影流转间,时空仿若凝结。

“攻城战开始了。你们有什么私怨,等任务结束了再说!”

……

司源和迪达拉互相瞪视片刻,最后终于分开。忍者要以任务为第一,从这点上来说,他们还都合格。

司源走到我面前半蹲下身体,执起我被捏断的右手,柔声问:“疼吗?”

我恼怒地对他翻了个白眼:“我把你的手捏断,看你疼不疼!”猫哭耗子假慈悲!

司源无所谓地笑笑:“你能用身体记住这个疼痛就好。”

“……”这个混蛋!我忽然很想咬他!

“一会打战,你呆在在后边要乖乖地,知道吗?”司源顿了顿,看着我笑:“其实如果你要跑,选择我上战场的时候不是更好?”

我瞬间呆滞,然后在内心狂捶自己一百遍啊一百遍,真是有够笨的!

“不过,我一直都很擅长追踪。下次要再出现这种事,就不只是手了。”

他猛地一用力,将我的断手接上。突如其来的疼痛让我忍不住闷哼了一声。这个变态!他是故意的!我咬着牙忍住,不想在他面前示弱了。

司源拿着树枝和布条为我简易地包扎了下,接着刚才的话题,“如果你不信,大可以试试。”他的眼神冰冷地从我的腿上扫过,其中的警告不言而喻。

“怕你啊!”我火大地抬起没受伤的左手对着司源的俊脸扇过去,结果手挥到一半就被他抓住,司源一拉一带,我就跌在他怀里,他的手按着我的后脑,眼见他的吻就要落下,我微微一歪头,对着他的侧脸就狠狠地咬下去!

叫你捏断我的手!我咬死你!让你毁容!看你还敢不敢再顶着一张无害的脸迷惑我!

“啧~真够凶的。”鬼鲛拍拍迪达拉的肩膀,“你确定要和他抢?”

蝎很平淡的说道:“现在就流行凶悍的,据说这样才够‘味’。”

迪达拉一把拍开鬼鲛的手,“我跟那个女人没任何关系!我纯粹是看那混蛋不顺眼教训他罢了!”

鬼鲛疑惑:“这么说你是在为那个女人出头?”

蝎一副很有经验的语气道:“很多男女之间的感情是从‘怜惜’开始的。”

鬼鲛指着我和司源问道:“那个不算是‘怜惜’吧?”

蝎再次总结:“也有些男女的感情是从‘折磨’开始的……”

“……”

我忽然间觉得所有咬人的兴致都被那两个人给败坏了……

司源的胸腔微微震动,似乎在笑,我松开口,看着他白皙的脸上一个鲜红的血印子,不解道:“你­干­嘛不闪开?”

司源低头看我,如墨染的眉梢,浅粉­色­的­唇­角,都浮现出淡淡地笑意,就连脸上的鲜血,都反给他俊美的脸添上了一种别样的风情。

“让你记住我的味道。”他说。

他故意将“味道”两字讲的极慢,眼波流转之间仿佛在调情一般。

这个妖孽!我的脸微微泛红,低声骂了一句:“疯子!”

心里忽然生出一股奇怪的感觉,也许这样的司源才是真正的他,伪装没有了,假象被揭开了,抛开最初的愤怒,对于他,我反而讨厌不起来了。

越来越觉得自己不正常……(拼命捶地)

*** *** ***

攻城战进行的很顺利,司源和迪达拉两人完全不是受伤的样子,战斗力比平时还要高十倍——大概是在发泄早晨未分出胜负的怨念吧。

结果这次战斗的时间又比上次还缩短了一个小时,不到傍晚,我们就得以住进城中。

藤之国不愧是这个世界上最富裕的国家之一,其都城之繁华,远胜于我来到火影世界后见过的任何一个地方。

我跟着五个恐怖分子大摇大摆地进入王宫,三名士兵将藤之国的大名和他的妻女绑到我们面前,那两个女人弱不经风哭得梨花带雨,若换了别的男人大概会觉得不忍,可惜在这里的都不是正常的男人……

“闭嘴!”鬼鲛手上的鲛肌一挥,鲜血如喷泉一般从那个大名的脖子中涌出,他的身子软绵绵地倒下,头颅滚到一边。

喷涌而出的血将那两个女人的脸上淋湿,她们惊恐地大声尖叫起来,蝎的绯流虎尾巴一扫,将大名的尸体斩成两段,肠子流了一地。“再叫就杀了你们!”

那两个女人直接晕死过去。

“这两个女人怎么处理?”鬼鲛将大名的脑袋捡起,用袋子装好,“任务只要这个人的脑袋。”

蝎收回尾巴,“随便怎么处理。吵死了。”

鼬让那三名士兵将她们带下,我看到那三名士兵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一股恶心的感觉从胃里升起,让我烦闷欲呕。

在这个人命都不算什么的世界,多数人对这种事情只怕已经见怪不怪了。

……

接着就是庆功宴,森之国的士兵恭恭敬敬地请我们去参加,可惜我对这种占了别人的老窝,在对方的地盘上烧杀抢掠,再大肆庆祝的事实在没什么兴趣,草草吃了点东西就跑到外面透气。

不远处的树丛中传来男人的喘息声以及女人的哭泣声,让我愤怒地想要杀人。

正要过去教训那帮畜生,迪达拉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旁边,挥手扔出一个引爆粘土,一阵轰鸣过后,世界清净了。

“你……”我诧异地看着他,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一群森之国的士兵赶过来,看到我们两个,都站得远远地不敢过来。

迪达拉看都没看那些人一眼,直接掉头离开。

我犹豫了一下,跟上。其实这样也好,那些女人注定活不了,至少现在死了还可以少受一点苦。

……

“你跟着我­干­嘛?”迪达拉回头怒视我。

“……”我也不知道啊!

想了一下,我开口道:“昨天,谢谢你了……”

“你少自恋了!”迪达拉打断我的话,“我早就想­干­掉那个家伙,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怎么我遇到的美人一个两个嘴巴都这么毒?

人家说,女人心,海底针。

可惜在我看来,男人心,如浮云。变啊变啊你就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沉默了一会,迪达拉忽然问道:“还有,你昨天­干­嘛抓着我?”

我翻了翻白眼,将他的话还给他,“你也少自恋了!我只是一时抓错了而已!”

“……”

不是冤家不聚头

我翻了个白眼,将原话还给他,“你也少自恋了!我只是一时抓错了而已!”

“……”

迪达拉瞪着我,我也瞪回去。要比眼大吗?咱可不会输你!

“你……”他顿了顿,转开视线,突然问道:“你认识一个……叫叶凡的人吗?”

我愣了一下,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是谁?”忽然很想听听他是怎么说我的,我故意假作不知。

“是我的一个故人……”迪达拉的下颚轻抬,眼神飘向远方,声音放低,带着一丝怀念,“你刚才翻白眼的样子和他很像……说话的神态和他很像……受伤时忍痛闷哼的模样几乎一样……就连做的烧烤,味道也一样……你昨晚叫我的那一瞬间,我还以为看到他了……”

我忽然觉得很感动,原来小迪一直都记得我……

正想大叫一声“我就是叶凡”时,只听他继续说道:“当年我和他一起被岩隐的暗部追杀,他总是拖后腿的那一个,每次叫我救命时,那表情跟你一样的蠢……”

“蠢?”我嘴角抽抽,原来你一直都是这么看我的……

“笨手笨脚,学东西又慢,没有悟­性­,整天喜欢讲一些奇怪的故事,表情还很猥琐,还真以为我是小孩就好骗了,其实我只不过是看他有趣,陪他一起胡说八道罢了。”

我又想咬人了。(磨牙中……)

“你认识这个人吗?”

我拽拽地一抬头,赌气道:“不认识!”

气死我了!乃个小屁孩!

我要是认了,不就是承认我是“笨手笨脚,没有悟­性­,拖后腿,喜欢说奇怪故事的猥琐蠢人”吗?

“哦,这样啊……”他眯着眼看了我一会,那一刻,我觉得自己仿佛被他看透。

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我的眼神毫不躲闪地迎向他。

他微微侧头,岔开和我的对视,嘴角上挑,“我想也是,这世界上相像的人多了去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立刻又觉得有点失落了。

“如果,”他再次开口,眼神有点冷,“他还在的话,不会这么久都没找过我,不会看到我不认我……”

为什么这话听起来怨气横生?

“诶?我又不是说你,你­干­嘛表情这么僵硬?”迪达拉瞟了我一眼,“不过你刚才跟在我后面的样子和他还真像啊,像小狗一样。”

我怒:“你说谁是小狗!”(捏拳)

“啊!你别误会,我可没说你就是他,他可是一个大叔啊,怎么会变成女人呢?那不是成‘人妖’了吗?‘人妖’你知道吗?”

他看着我笑眯眯地说道:“就是不男不女的人!这可是他告诉我的。”

这混蛋!我浑身颤抖,咬牙切齿,居然当着我的面骂我!

“咦?你别激动啊,我又不是说你!不过,若真是这样,那个叫司源的家伙还真可怜啊,居然喜欢上一个人妖……哎呀哎呀,我真的不是说你,你别误会啦~”

他忽然收起所有的表情,冷冰冰地看着我,“我跟你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的嘴巴张了张,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好像真的生气了……

确实,这么久以来,我都没想过去找迪达拉,倒是经常在想我爱罗。

但是,他一直都是比较独立的人,实力又强,我在他身边只会拖后腿。

他跟我爱罗不一样,即使没有我,也可以每天都过得很开心。

晚风吹起我们各自的长发,迪达拉从我的身边走过,脊背挺直,骄傲地没有回头。有那么一瞬,我想抓住他,可是手动了动,却最终还是放下。

错了就是错了,没有什么理由。

我一厢情愿地认为他不会记得我,却不知道自己已经伤害了对方。

*** *** ***

迪达拉讨厌我。

迪达拉不待见我。

很沮丧,很无奈,但这是事实。

一连几天,只要有我在的场合,他就走开,实在避不开的,他也看都不看我一眼。

不爽,极其不爽!

好吧,我承认是我不对在先,可是你的表现也太孩子气了吧?

心里极度不平衡:乃凭什么给我脸­色­看?

“司源!”气愤地大叫一声。

某人屁颠屁颠地跑过来。

很好。我感觉又平衡了:你不理我自然有人理我。

拍拍司源的脑袋,告诉他其实我也没什么事,就是想叫叫他,然后让他该­干­什么­干­什么,自己一边玩去。

“琪琪……”某人委屈地看着我,对我的不厚道进行无声地指控。

我扭头不看他,不记得是谁说过,如果心情不好,就要给自己找一个平衡点。

所以司源这娃只能怪他自己不幸,被咱拿来当平衡点用了。= =

“噗……”在一旁看戏的鬼鲛比我更不厚道地笑出声来。

鼬虽然还是面无表情,但是眼睛也时不时地往我们这边看看。

这帮子无聊的人!

最后还是蝎先开口道:“别闹了,过来开会。”

……

蝎拿出一张地图,我见他们要说关于任务的事,不感兴趣地退后一些,开始神游天外。

说起来藤之国和森之国的这场战争已经结束,这几天是休整期,接下来要去哪里呢?要去雨忍村吗?那里好像是晓的基地……

这次他们只是因为战争临时组在一起,以后肯定要分开的。毕竟晓里面的人都是两人一组,不知道到时候是谁和司源组队,希望角都已经和飞段组队了,佩恩是和小南一组的,然后还有一个绝,不过那个家伙好像一直都没有和谁组队,他似乎是专门负责情报的……

“这么说,要正式加入你们还要有戒指才行?”

司源的话将我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蝎说道:“不错。晓一共十人,每人都配有一枚戒指,但是,自大蛇丸退出后,依然保留着戒指——空。”

“所以,如果我要正式加入你们,就要从大蛇丸那里取得戒指?”

蝎补充道:“或者是我们这九人中有人死亡,你再顶上。”

司源撇撇嘴,道:“等你们中有人死,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大蛇丸是吧,传说中的三忍,和他交手,想必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不。我和你说这些,并不是要你去找大蛇丸。”蝎打断司源的话,“那个人,我会亲手杀了他。”

“哈?”司源不满,“那我还有等多久才能正式加入?”

“也许很久,也许很快。”蝎顿了顿,道:“我已经和佩恩联系过了,你暂时先同我和迪达拉一起做任务。”

“我不要!”迪达拉大叫起来,手指司源,眼睛却看向我,“为什么他要和我们一起!”

“我也不要!”司源两手抱胸,“我一个人也可以。”

“你们两个都给我闭嘴!”蝎忽然一扫尾巴,将榻榻米地面甩出一个大坑,“既然加入了晓,就要服从组织的安排!”

一时间,蝎全身散发出一种凛然的气势。虽然是个伪正太,但毕竟年龄和阅历摆在那里,这里也只有他能震得住这两个小年青。

不管是愿意还是不愿意,第二天,鼬和鬼鲛先行离开。而我则跟着司源,蝎,迪达拉三人,踏上未知的旅程。

*** *** ***

岸本创造的这个火影世界,在我看来很奇怪,比如这里有电影,却没有电视。医疗很发达,药业生产却是以草药为主。已经发明出了发动机,陆地运输却还要靠马车。还有海船,上面装有蒸汽机,船体却是木制的,至少包点铁皮吧……

当然,这些对我来说其实并不重要的。重要的是,上辈子飞机轮船汽车都坐过的我,这辈子居然晕船——或者说是这个身体晕船。

我趴在甲板上吐得死去活来。

司源跑去找蝎要晕船药,蝎沉默了一下,问:“那是什么?”

“就是治晕船的药啊。”司源指指我,“吃了不会再吐的那种。”

“没有。”蝎顿了顿,补充道:“我出生沙漠之国,那里的人没这个需要。后来离开了,身边的人也没这么差劲的。”

“那怎么办?你能不能给她开点止吐的药?”

“麻烦。所以我就跟你说先把这个累赘放在岸上,你偏要带上来。”

司源扶额,“带都带上来了,你就别抱怨了。”

蝎扔了一包药粉给司源,“你直接让她睡一觉好了。”

我看着司源手上的药粉拼命摇头,开玩笑,那只毒蝎子的东西能随便用吗?

“那个,如果不介意的话,我这里有晕船药。”一只白皙的手伸到我面前,手上放着一瓶药丸。我抬头看去,对方是个很漂亮的女孩,跟我差不多大。

我看看司源,他对我点点头示意没事,可以吃。

“那个,怎么好意思。”我嘴上客气着,手上却毫不犹豫接过药瓶,对方人很好,还给我递上水。

“白。不要多管闲事。”

“噗……”我一口水喷出,看似女孩其实是美少年的男孩不幸中招。

“哈哈哈……”我尴尬地笑笑,从司源身上搜出帕子递给对方,“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白拿过帕子擦擦脸,不在意地对我笑笑,说了声“没事”就回到再不斩的身边。

我望着几年没见的再不斩,这厮长得还是那么有个­性­啊……

忽然猛地想起,当年我和小迪会分开,有一半原因要归咎于他。现在这两个人在船上碰上了,以小迪有仇必报的个­性­……

这种简易的木头船能经得起炸弹和斩首大刀的破坏力吗?

不要啊,这里可是海上啊……

我一把抓住司源,大声叫道:“我要上岸!立刻!马上!”

“琪琪,你没事吧?”司源摸摸我的脑袋,一脸疑惑,“船都开出半天了,现在哪里还回得去。你吃了药就回船舱睡会吧。”

“不要不要!”我拼命摇头,咱上辈子和这辈子都是地地道道的旱鸭子啊!

难道我这次是被溺死的???

最是断肠死别时

“你别闹了好不好?”司源被我吵的没办法,“好好的­干­嘛要上岸?”

“因为会沉船。”

“乌鸦嘴。你别发神经了!”司源在我脑门上弹了一下,把我赶回船舱睡觉。

好吧。你不相信我就算了。要是我淹死了,就都是你害的!

……

郁闷地回到船舱,推开房门,看到吊床上睡着一个人。夕阳透过窗户洒在他金­色­的发上,闭合上的眼皮遮住了他往日眼底的暴虐,使那张略显稚气的脸变得柔和了些。此刻的他,安详沉静,如同一副静止的油彩画,就这样毫无防备地出现在我的眼前。

不知不觉中,我已走到他的身边。

小迪的眼睛动了动,缓慢地睁开,看到我,他湛蓝­色­的眼睛有片刻的恍惚。

“你在看什么?”大概是刚睡醒的缘故,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却不难听,带着一丝慵懒的情绪,仿佛一根羽毛,轻轻地落在你的心上,痒痒的。

“看你。”我想也不想,话就脱口而出,说完以后才发现这话有多么的不经大脑。

谁知他轻笑出声,反问我:“好看吗?”

这是……调戏?好哇,小屁孩,居然学坏了!

不过要比脸皮厚,我自认不会输给任何人!

我左手摸下巴,伸出右手,用食指轻勾他的下巴,痞痞地笑:“来,再给姐儿笑一个。”

“……”

小迪无言地看着我,我讪讪地收回手,沉默了一阵,开始找话题,“这几年,你过得好吗?”

他将视线转开,看着舱顶,过了许久才回道:“你会想知道吗?”

“我当然想知道!”我顿了顿,低声说道:“我想知道你一个人有没有受苦,有没有受伤,有没有被人欺负,嗯……不对,你不欺负别人就很好了……啊,我不是在指责你欺负人……总之,就是那个意思啦……”

我扰扰头,越发的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从和他分开起,到现在,我一直都记得他,在我的心中。虽然不常常想起,可是真的要再也不见了,我会不舍,会难过。

我看着他,认真地说道:“我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

正在这时,海船忽然剧烈地摇晃了一下,我立足不稳向前跨了一步,差点要倒在他身上,小迪伸出一只食指手抵在我脑门上将我稳住,“我对男人没兴趣。”

拍开他的爪子,我站直身体,回道:“我对你也没兴趣。还有,我是女的。”

“你的心是男的。”

我无语望舱顶:算了,男的就男的吧!= =

船舱的门忽然被从外面打开,司源冲进来,拉了我就往外跑。我看着他,莫名其妙,“你­干­嘛呢?”

司源一脸凝重,“别多问,跟我走就行。”

司源的脸上很少会出现这么严肃的表情,我知道恐怕是出了什么事,回头看去,知道小迪正跟在我们身后,我的心才稍稍安定。

一路跑到甲板上,发现船上的乘客都惊恐地望着天空,我随着他们的视线朝上看,只见天空中飞着几十只大鸟,上面乘着人,看得出是忍者,雾隐的忍者。

“怎么回事?”小迪走到蝎身边问道:“是冲我们来的吗?”

“有可能。但应该不止我们。”

我知道蝎指的是站在不远处的再不斩。话说这家伙还真是胆大,明知道自己的身份,居然还敢明目张胆地坐上开往水之国的船,真当那些雾忍是傻的吗?

小迪顺着蝎的视线望过去,低语:“居然是他……”

我有些紧张地拉了拉他的衣袖,“要报仇你也别挑现在。”就算是仇人现在也要先合作。

结果他理都没理我,将衣袖抽回,继续和蝎商量道:“看那些人的架势是要毁了整艘船,要不要我出手?”

毁了……整艘船?这里还有很多无辜的乘客,难道就为了杀死我们几个人,要拖上这么多无辜的人陪葬?

司源淡淡地说道:“没什么好奇怪的,换了我也会选择这个最简单的方法。”

确实,对于忍者来说,完成任务是首要的,过程则可以忽略不计。至于这些无辜的人,他们只会说:“必要的牺牲是一定的”。就是这样。

这里是大海,在船上我们根本无路可逃,只要连船一起毁了,人也就无法生还了。

司源试着发了一枚冰针,那些人在­射­程之外,根本没用。

蝎沉默了半响,说道:“虽然没有救人的想法,但要是船毁了我们也会很麻烦。这里只有你可以飞,你去吧。”

小迪取出粘土变作大鸟飞至空中,一上去就先发制人,用引爆粘土解决了一个雾忍。

大概是没想到还有人能在空中对他们造成威胁,那些雾忍短暂地慌乱了一下,立刻镇定下来,分出一部分人围住小迪,剩下的人则继续之前的事。

如同一个信号,在小迪被困住的同一时间,铺天盖地的卷着起爆符的苦无,如雨一般从天空­射­下,爆炸声不绝于耳,船身开始剧烈摇晃,桅杆倒下,护栏断裂,残臂断肢伴随着鲜血,在伤者凄厉无比地哀嚎声中,飞舞。

老实说,上次在战场上看到的画面比这要恐怖十倍,可是这次我却是身临其境。以前是看别人成为刀下的亡魂,现在是自己成为砧板上的鱼­肉­。大概是老天对于我的冷漠看不过眼了吧,这现世报来的还真是快。

海船的中部出现一道巨大的裂痕,从中间向两端延伸,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就将整艘船从中部拦腰斩断!船的两端慢慢地呈九十度高高翘起,之前尚还活着的人,仿佛下饺子一般纷纷落水。个别机警的,在船完全立起之前就先爬上了海船的尾部,但这样也不过是再多苟延残喘一刻而已。

当年看泰坦尼克号的时候,一度为那沉船的画面所震撼,没想到自己居然还有一天能亲身体会这一刻,我的穿越生涯还真是­精­彩万分啊!

司源带着我跳上船头,和我们一同上来的还有白。至于蝎,他和再不斩站在另一边船尾上。刚才船断裂的那一刻,将我们几人都分开了。

船一点一点地下沉,但是那帮雾忍的攻击并没有停止。

四面都是水,这里的环境对雾忍十分有利。

随着统一的结印声停止,船的周围出现十条巨大的水龙,扭动着巨大的水柱身子,分成两边,带着死亡的呼啸声向我们冲过来,硕大无比的龙头仿佛一张嘴就可以将我们全部吞下。

司源和白同时出手,水无月一族独有的冰盾忍术将水龙瞬间冻结。

巨大的冰雕矗立在我们的身前,不过一秒的时间,冰龙的周身就布满了裂缝,随着几声冰块的崩裂声响起,五只冰龙在同一时刻化作千千万万地冰片纷纷扬扬地落下,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星星点点的斑驳,如梦似幻。

“再不斩先生!”白担忧地朝对面喊道:“您没事吧?”

我朝对面看去,蝎的傀儡术不适合应付这种水龙,所以再不斩只能一个人对抗五条水龙,再不斩舞动着巨大的斩首大刀勉强打散一条水龙,回答道:“管好你自己就行!”

……

说起来,每个忍者的查克拉都有自己的属­性­,水无月一族是水和风属­性­,宇智波一族是火属­性­,小迪肯定是土属­性­的,卡卡西是雷属­性­……而我这个身体应该是水属­性­的,虽然因为本身查克拉不多用不了高级的忍术,但是我却可以用土遁火遁和风遁……

这是怎么回事?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种事的时候。

……

“蝎大哥!还撑着住吧?”小迪从蝎的上面飞过,后面跟着十几个雾忍。

“管好你自己就行!”蝎的语气有点不耐,“不要让我等太久!”

“知道了!我尽快!”

小迪将身后的几个雾忍带的离我们远些,毕竟他的炸弹威力太大,要是没击中对方,反落在我们周围就不好了。

以前看动画的时候,往往一场对决要演上好几集,但是自从来到这里以后,我才知道,真正忍者之间的战斗,其实不过几分钟时间。

十个雾忍在我们的上空围成一个圆圈,开始结起复杂的手印。

司源忽然将我拉到他身边,“抓紧我。”

“怎么了?”

“这是大型的复合忍术……”

司源虽然只说了一半,但我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统一的结印之声和着海浪的拍击,如同一首死亡的序曲,在耳边回荡,大量的元素在空气中聚集,随着最后一个音的落下,天地间骤然发生变化。

风起,云涌。

上一刻还是晴空万里,此刻四周却如泼了墨一般,浓厚的密云盘旋在我们的上方,黑压压地似乎有雷光隐现,狂风卷起滔天巨浪,风雨飘摇中,任何一个细微的变化都能让我们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我知道自然之力令人敬畏,却从来不知道凭人力也可以做到这一步。

脚下的立足之地已经岌岌可危,虽然用查克拉将脚牢牢地吸附在船身上,但是这本就快要支离破碎的木船,根本就经不住几个浪头的拍击。

脚下一阵剧烈地晃动,船身又更将没入海面一些。司源苦笑道:“你还真是乌鸦嘴。”

他的话让我无从反驳,之前我确实是在大吵大闹说会沉船的……

但是我觉得相比我的乌鸦嘴,再不斩就是扫把星,我两次遇到他都要倒霉。

“十方风雷阵。”

在那十个人围成的圆内,形成一个圆柱形的巨大龙卷风,将海船彻底被毁得七零八落,接着几十道落雷从天而降,掉落水中的我们即使没被直接劈中也被电得只剩半条命。

呛了几口海水,又被电了一阵,我感觉自己已经升级成电鳗了,身体周围泛着诡异的蓝光。再次感叹一下这个世界的奇妙,都这样了居然还没死!

在水里上下扑腾,头顶上落雷不断,我纠结着到底是淹死好还是直接被雷劈死好……

这是一个严肃的二选一。= =

“琪琪,抓住我!”司源的手上抓着一根浮木伸手向我游过来。

我努力地想要伸手去抓住他,可惜海浪的翻涌让我们的位置忽左忽右,好几次就要碰到,却又堪堪错开。

一道落雷当头劈下,我手脚冰冷:原来答案是劈死……

“琪琪!”

司源的喊声撕心裂肺。

我本来以为自己会被劈死,可是没有。他将我牢牢抱在怀里,将全部的查克拉集中在后背,为我承受了所有的雷击。

“为什么?”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琪琪……没事吧……”

“你知道的,我不是琪琪……”所以,醒一醒好吗?

司源缓慢地摇摇头,­唇­边绽放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在我心里,你就是琪琪……”

我咬­唇­不语。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的故事,为何你偏偏要将我牵扯进其中……

雷击停下,风也不再刮了,迪达拉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外面将那十人的包围打开了一个缺口,所谓的“十方风雷阵”,顾名思义,就是要十个人合使,只要杀死一个人,这个阵自然就破了。

头顶上的乌云慢慢散开,一抹金光从天空­射­下,司源的脸­色­苍白,嘴角的血迹鲜红刺目,他的眼神开始涣散,抓着我的手却毫不放松。

我紧紧抱着司源朝小迪大喊:“救命啊!小迪你在­干­什么!快点过来!”

司源靠在我身上倔强地摇头,“不要叫他……我才不要被他救……”

“闭嘴!你给我老实呆着!”呵斥完司源,我继续朝小迪求救,“你再不来我就要死了,我要是死了就都是你害的!”

“吵死了,你这女人!”小迪捞起因为绯流虎被击碎而露出伪正太面貌的蝎,避开一个雾忍的攻击,朝我飞过来。

一个雾忍忽然无声无息地从水里钻出,闪着寒光的匕首猛地朝我刺过来,小迪的喊声似远还近,那一瞬间,画面好像被无限放慢了一般,司源用手臂替我挡下锋利的匕首,我惊恐地睁大眼睛,金属刺入­肉­中的声音在我耳边清晰可闻。

“秘术·泠月霜华。”司源单手结印,空气中的水分凝结,那名雾忍被冰包围,一声“碎”字响起,冰带着对方的尸体化作碎片飘落在海中,随着冰的融化,海面上飘起一滩猩红。

司源瘫软在我的身上,小迪乘着飞鸟向我们伸出手,后面还紧紧跟着两个雾忍准备伺机而动。

我想先将司源送上去,却没想到他忽然用尽全身的力气将我抛向小迪。

“司源!”我惊叫出声,这个混蛋!

他的身体慢慢朝后仰去,乌黑的眼睛直直地看着我,­唇­边绽放出一抹最灿烂的微笑,“我要你,永远记住我……”

我努力地伸长手臂,却总是够不到他,想要让小迪再飞低一点,身后那两名雾忍却又再次缠上来。

“司源……不要睡!”

看到他闭上了眼睛,我不断地叫着他的名字,脸上的汗水流入口中,连心也变得苦涩起来!

司源的身体失去平衡缓缓下沉,海水没过他粉­色­的薄­唇­,纤长的睫毛,墨染的头发……我眼睁睁地望着,最后只能任他完全沉入冰冷的海水中,再看不见……

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怎么也收不回来。

我的脸上都是水,眼睛却觉得­干­涩的发痛,胸口闷得喘不过气来,想要痛痛快快地对他大喊:“我不是她,你即使为我牺牲我也不会感动半分!”

可是嗓子眼却仿佛被浆糊堵住,一个字也冒不出来。

你明明知道我不是琪琪,却依然固执地要将我当作她。

你要我时时念着你的好,却总在我面前提起那个不属于我的名字。

你潇洒地挥挥手飘然离去,却又狡猾地留下一段回忆让我此生难忘。

你悄悄地埋下一颗种子,却让一种名叫内疚的情绪在我的心底生根发芽。

你残忍又自私,我怨恨却无奈。

这世上有那么多人,却偏偏叫我遇到了你。

渺渺烟尘尤忆往

我出身在水之国边境的一个小岛上,那里终年雾气缭绕,海风湿冷。

岛上的居民并不多,只有几十人,但是都身手高超,因为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姓氏,叫水无月。

可惜身手高超也不能当饭吃。

水之国的人讨厌血继界限的拥有者,所以我们只能躲在荒僻的小岛上,依靠打渔为生,极少和外人接触。

看太阳东升西落,看海潮涨了又退,日复日,年复年,如果不是因为那件事的话,我想我就会这样终此一生。

我从没见过父亲,据母亲所说,他是一个伟大的忍者,然而水之国的大名听信谗言,要将所有水无月的人杀绝,父亲是为了保护族人逃离才战死的。

每次说起父亲,母亲的眼里总是带着浓得化不开地恨意,我知道她是盼着有那么一天,能够亲手为父亲报仇。她总是和一些比较激进的族人彻夜密谋,母亲是想刺杀大名毁了雾隐,至于其他人,大概是想恢复水无月一族的荣耀吧。

不过这些事还轮不到我关心,我还有2000次的苦无要投,还有3000次的踢腿要练。母亲说我是天才,将来一定能成为像父亲一样的伟大忍者。

忍者?再伟大也只是个工具而已。

我才不要成为谁的工具,我的将来只会为自己而战!

然而还没等到母亲他们等到动手的那一天,我们反而先迎来了自己人的背叛。

忘不了那一夜,熊熊火光中绝望的悲呼咆哮,被砍飞的头颅,飞溅的血液,洒在洁白的冰晶上,斑斑点点地刺目夺人。

那些族人大概以为,只要献上我们这些反叛者的脑袋,就能够换取大名的原谅,重新获得梦寐以求的地位吧?

原来背叛竟是这样的轻而易举的事。

可惜背叛者注定被人背叛,听说他们在献上同胞的头颅后不久,也被水影下令杀死。

真是可笑。

只有我和母亲逃了出来。

母亲带着我离开了水之国。我们四处流浪,辗转到过许多地方。

我登上了最高的九连蓬山,看那雪落天池无声;也曾千里走戈壁,叹黄沙万里长;还穿越过茫茫大草原,月下听琴声悠扬。

我们接过许多地下世界的任务,护送,窃取,暗杀,有时还会上战场。杀人与被杀,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简单。

这样的生活,我很满意。只要能和母亲在一起,我就是有家的孩子,尽管这个家是残缺的,但是有家,心就安宁平静。

可惜母亲并不满意,她还想着报仇。

母亲带着我来到一个叫“司隐”的小忍村,嫁给了忍村的首领—— 一个年近五十的老头。她觉得可以利用这个忍村的战力为父亲报仇,可我怎么看,都觉得她被那个好­色­的老头子骗了。不管怎么说,我多了一个年纪都可以做我爷爷的爹,勉强有了一个“完整的家”。

母亲临出嫁的前一夜,抱着我痛哭失声,告诉我即使名字改了,也永远不要忘记水无月这个姓氏。

我不懂,既然这个姓氏带给我们的只有痛苦和灾难,抛弃了,不就好了吗?

又有什么好留恋的?

嗯,从此以后,我就叫司源。

这里的人不怎么欢迎外人,再加上母亲毫不掩饰对雾隐的敌意,我们更是受到村人的厌恶。也对,谁会愿意为了一个外人,公然和五大忍村之一的雾隐对抗?

至于我那便宜爹,有跟没有一样,大概他觉得能收留我就是对我天大的恩赐吧?

哼,谁稀罕。

他们不喜欢我,我还不喜欢他们呢!

只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琪琪。

她是我那便宜爹的孙女,她有着棕金­色­的头发和眼睛,圆圆的脸蛋和小小的嘴,总是红着脸躲在一旁偷看我,那眼神怯怯的,像一只小仓鼠。

我知道我肖似母亲的长相很吸引人,要是别人用这样偷看我,早被我挖了眼珠子。可是很奇怪的,我却并不讨厌她的目光,甚至还有些隐隐的欢喜。

她就像个小尾巴一样,总是跟在我身后。要甩掉她其实很容易,可是我就是喜欢让她跟着,眼光只注视着我一个人。

有一次,我心血来潮,抓了一只蟑螂偷偷放在她的口袋里,结果她被吓坏了,哭着跑回家。然后我后悔了,我怕她生气,以后都不再见我。可是第二天,她又出现了,只是从此都不再穿有口袋的衣服。

于是我第一次开口和她说话,她受宠若惊的表情我到现在都还记忆犹新。真是个傻子,我当时这么想着,心中却很是得意。

随着时间的流逝,母亲终是明白自己被骗了。那个老头贪念她的美貌,而母亲又急于报仇,将自己送到对方手中,虽然先前有协议,可是­肉­都吃进嘴里了,还能指望他履行合约吗?

欺骗和利用都是为了达到目地的手段,不过是看谁用得更高明一些罢了。

因为报仇无望,母亲一病不起。

病榻前,母亲苍白的脸上满是泪水,她的眼中带着不甘,枯瘦的手紧紧抓住我,“阿源,不要相信别人,除了自己不要相信别人……”

母亲的声音嘶哑,带着无尽的悔恨,如魔咒一般在我的耳边念了一遍又一遍。

她念念不舍地望着我,眼神逐渐涣散,直到咽气。

我握着母亲的手,脑中一片空白,低下头伏在她的胸前,一如儿时她将我抱在怀里,感受她心口的温度渐渐消失,这个世界上最温暖的所在慢慢地变冷变硬。

我抬起头,眼泪流入­干­裂的­唇­间,味道竟是那样的苦涩!

心中空荡荡地一片,好像被人生生剐去了一块,鲜血淋淋的……记忆中那白雪皑皑的高山,那烈日炎炎的戈壁黄沙,那莽莽苍苍的大草原……杂乱的影像,混着血,纷纷搅成一团,一丝丝,一缕缕,化作千根针,万根刺,拼命地刺激着我的大脑……

您曾经带着我走过那么多地方,如今只留下我一人,又让我怎么面对接下来的路?

您总是念念不忘为父亲报仇,又可曾知道,我只是想要家人在侧平平静静地生活?

您让我不要相信别人,可是本来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您,又有谁能够让我去相信?

眼泪不停地流,不停地流,一夜之间,我仿佛将这一世的泪水全都流尽,直到再也流不出一滴来。

母亲死后,村里的小孩总是来找我的麻烦,死老头对此不闻不问,最后我忍无可忍,将他们全部痛揍了一顿。死老头为表公证,将我关进监狱里三天不准吃饭。我总算明白,随着母亲的死去,“家”已经不复存在了。

我决定离开这个讨厌的地方。

出乎我意料的是,琪琪来了。

数九寒天,她躲在监狱外面,等着看守卫睡着了以后,才偷偷摸进来给我送食物。我抓着她冷冰冰的小手放进怀里,她的脸红通通地,不知道是冻的,还是羞的。

鬼使神差中,我吻了她。

她的表情很僵硬,手紧紧地抓着我的衣服,眼睫毛不安地抖动着。

“你亲了我,将来就要让我当你的新娘子。”她的声音细小如蚊,可我偏偏听得一清二楚。嘿,这个坏丫头,总是找着机会给我下套子,可是我就是喜欢让她套。

心中的漏洞被填满了,虽然母亲已经不在,但是我可以和琪琪重新组建一个家,我还会有自己的孩子,这个家将不再残缺。

随着我实力的显露,死老头对我越来越看重,为了拉拢我,还默许了我和琪琪的事。

我满心欢喜地盼着那一天,就连村里人的刁难都觉得无所谓了。

……

第二次忍战爆发,五大国在忙着打战,死老头趁机发展忍村的实力,我多次被派去出高危任务,随着任务的完成,死老头的野心越发膨胀,甚至将触手伸至水之国。他这是在自寻死路。

果然雾隐派了大量的忍者来攻打司隐,打着的旗号却是剿灭水无月的余孽。

我当时正被派去出任务,听到这个消息,连夜赶回司隐,等我到的时候,死老头和琪琪的父母都已经战死,我到处找琪琪,那些雾忍对我围追堵截,杀了一批,又来一批,手中的冰针仿佛有千钧重,手臂就快要抬不起来……

拖着一身的伤,最后终于让我在地窖里发现了琪琪,她的身上都是血,怀里抱着已死去多时的弟弟。火光中,她满脸泪水,混着鲜血,一道一道,狰狞地布在苍白的脸上。

看到我,她忽然发了疯一般地朝我大喊:“走开!都是因为你!你害死我们了!如果不是你,他们不会死,不会死!”

“不是的……”

我想要辩解,可是她忽然冲上来对我又咬又叫:“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那样扭曲的表情,那样狂乱的眼神,那样凄厉的尖叫……她还是我印象中,那个温柔腼腆的女孩吗?

身体上的痛,我已经不在意了,可是心,为什么会这么痛?好像要裂开了一样,变成一片片的,瞬间化作粉末,灰飞烟灭……最后只剩下无尽的空虚和疲惫。

母亲临终前的话再次回荡在耳边,“不要相信别人,不要相信别人……”

可是母亲,你却没有教过我,交付出去的东西,该怎么收回。

也许人心总是最难看透。

战火还在继续蔓延,这样一个小小地窖根本经不住外界的破坏,我背着琪琪逃出快要坍塌的地窖,她在我的背上拼命挣扎,手抓着门框不肯走,拉扯中,一块碎砖落在了她的头上……

……

她变得不会说话了,整日呆呆傻傻,有时她会痴痴地看着我,有时又会冲着我不停地流泪,然后身体一天天的衰弱。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带着她四处流浪,求医问药。后来我遇到了司腾,他邀请我加入“隐”,虽然不愿意,但是司藤告诉我,“隐”的首领,是个很厉害的医疗忍者,就算治不好琪琪,至少也能延续她的生命。

可是再好的药,也留不住她。那位医疗忍者告诉我,她早已经没有了求生的心。

琪琪的呼吸在那一天早上停止。

泪腺在很久以前就­干­涸了,心早已麻木变得无知无觉,只是那一份从骨子里透出的寂寥,是那样的令人寒冷不堪……

我只是想要她活着,好好地活着,哪怕她永远怨恨我,或是不再爱我……至少让我觉得,还有一个人陪伴在我身边,还有一个家,是存在的……

可是原来,她竟早已经存了舍我而去的心。

*** *** ***

看到她再次活过来,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就那样茫然地站在那里,眼神清亮,一如我们的初见。

只要你还活着,就好。

我欢欢喜喜地将她带回家中,惊讶地发现她竟然会说话了。难道她的病已经全好了?可是她的眼里并没有怨恨,也无爱意,但是没关系,也许一切都还能从来。

可是很快我就发现,这个活过来的,不是琪琪。

琪琪不会骂我,不会打我,也不会用毫不掩饰的眼神打量我,更不会在打量完以后,一点反应也没有。

我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的魅力。= =

有一次,看到她在做饭,不知怎么的,我抓了一只蟑螂丢在她手边,结果她看也不看就直接将蟑螂拍死,然后用两只手指捻起蟑螂的触须,扔出窗外,再淡定地洗手继续做饭……

我不知道该怎样形容我当时的震撼……

她居然直接用手拍……蟑、螂……>0<

可是不管她是谁,既然她重生在琪琪的身体里,那就让她做为琪琪陪伴我好了。

……

“隐”接了一个报酬相当丰富的任务,我算了一下,报酬至少够我和她生活五年还有余,于是和首领讨要了这个任务,做完这一次,我就带她离开。

但是让我没想到的是,因为这个任务,让我惹上了不该惹的人。

“晓”是近年来兴起的一个神秘组织,和我们不一样,他们的实力都是超S级的。没想到这一次竟然一下遇到两个。

那个金头发的家伙,一上来就用炸弹解决了我们这边一人,而他旁边那个使用傀儡术的同伴,一出手就把司腾给抓住了。

剩下我,一对一我倒不惧,但是一对二……

常年的任务生涯让我很快就做出了一个决定,逃。虽然有点对不起司腾,但我和他本来就不是一路人。

利用地理的优势,我刺伤了金头发的那个,借着水遁逃走。

司腾在他们手里,我知道他们很快就会找到基地。

她还在那里,我犹豫着要不要回去。

我想有个家,一个妻子,一对儿女,这样就是一个完整的家。

那只是一个替代品,其实换谁都可以的……

可是最后我还是回去了,也许我是舍不得那副琪琪的身体。

晓中的人居然又来了两个,这点让我很意外,四对一,我一个人逃走已经不容易了,还要再带着一个,我再次犹豫着要不要出手。

不过让我更意外的是,她的幻术很强,竟然能让那名宇智波的人中招,可惜的是她应该没杀过人,居然刺偏了……

最终我还是出手了。

对于那群人来说,除了敌人就是同伴,所以我只能选择加入他们,这样才能保住她。

……

其实她的脾气真的很坏,还是典型的欺软怕硬,对我非打即骂,对那四人却小心翼翼。

她最怕的是宇智波的那个,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在我看来,明明鬼鲛长得最恐怖,蝎的行为最诡异,迪达拉脾气最暴躁,那个叫鼬的,除了长得比我差点,身材比我逊点,男人味比我少点,基本还算帅哥一枚,为什么她会避之惟恐不及?反对鬼鲛有说有笑的?

难道她讨厌帅哥?

怪不得她总是拒绝我!(恍然大悟)

第一次发现,长得太好也是一种错。

……

她好像认识迪达拉,眼神总是往他那边飘,有时还会看着他发呆,带着犹豫和忍耐……这让我很不舒服,从一开始,我就把她视作我的私有物了,我管她原来是谁,既然她披上了琪琪的壳,她就是我的。

不管我喜不喜欢,除非我不要,否则她这辈子都不能离开我。

……

在藤之国的那个夜晚,她忽然想要逃走。我倒没生气,只是觉得好笑。这个傻瓜,白天我上战场时不逃,偏偏要选择这个时候。

她想跟我坦白,她想告诉我真相……

不,为什么要坦白呢?真相是什么其实一点都不重要!

如果母亲没有看穿了死老头的谎言,她就不会含恨而死。

如果我能忘记琪琪最后对我说的话,我就能假装她还是爱我的。

如果你不说出一切,我就还能当琪琪还活着,我的家还是存在的。

这个世上,最伤人的就是“真相”二字,我宁愿什么都不知道,就算是假的,我也愿意去相信。

我想杀了她了,可是最后我也下不去手。

她为我洗衣做饭,在我出任务的时候会站在门口送我,在我晚归的时候会点上一盏灯等我,一直以来,我所期盼的家,不就是这样的吗?

即使你不爱我,只要你心里还装着我,爱人也好,亲人也罢,这一切都不重要,我只是想要一个人,一直一直陪伴在我身边……

……

水之国,没有想到那会成为我生命的终结地。

生于此,死于此。也许生命本就是一个圆,我只是又回到了起 点而已。

我害怕自己又变成了孤单一人,相比让我孤独地活着,我宁愿先你一步死去。

海上的风很大,洁白的浪花翻涌,白­色­的泡沫,被风卷上半空,浴着血红的阳光,再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就要像那些泡沫一样,化作虚无了吧……

这一生走过的路,慢慢地从脑海中闪现,背叛,杀戮,亲人的泪,敌人的血,是非对错,也都不再重要了……随着死亡的来临,就让这一切,都化为烟尘,消散于这茫茫的天地间吧。

冰冷的海水没入我的口鼻之中,视线被海水模糊,我好像又看到母亲那张温和的脸,带着慈爱的笑,向我招手……

呵,我要走了,可是我知道,你会永远记得我。

转变也不过一瞬

我呆滞地盯着海面,伸出的手僵硬在半空中,却怎么也收不回来。

人生的际遇就是这么奇怪,你看,明明该死去的人是我,怎么偏偏就让你给顶上了?

“你在发什么呆!”迪达拉将我伸出的半个身子拉回来,“不想死就给我坐好,想报仇就不要露出那副快死的表情!”

“报仇?”我喃喃自语,脑袋一瞬间清醒过来,心里猛然升起强烈的恨意,比自己被杀时还要更甚。

为什么我总是要遭遇这些事?

我只想安静的生活,避开这些麻烦,可是不行,我不犯人,却总有人来犯我。看着自己被杀死,看着身边的人死去……既然怎样都避不开命运的作弄,那就狠狠地反击它!

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逃避!

……

经过先前的战斗,敌人已经被消灭了半数,剩下的雾忍一部分对付着再不斩和白,另一部分则围成圆圈将我们包围。

蝎忽然站起来,掏出封印卷轴,放出一个傀儡,对小迪说道:“冲过去!”

他的绯流虎在先前的战斗中被落雷劈碎,看得出这位被迫露出真容的伪正太,心情似乎十分的不好,周身散发着浓烈的怨气,颇有一副冲上去将对方杀个片甲不留的架势。

“好。坐稳了。”迪达拉应了一声,­操­纵着飞鸟向对方的首领冲去。

我知道他后一句话是对我说的,于是放低重心伏在飞鸟背上。这个时候绝对不能给他们添麻烦。

对方大概没想到我们会对他们正面发动攻击,惊讶了片刻,纷纷投出苦无手里剑等暗器。

蝎的傀儡忽然挡在我们的前方,在他的­精­确­操­作下,傀儡放出的密集钢针,不但将对方的暗器纷纷打落,反将对面的几人连人带鸟扎成刺猬!

“哈!都给我去死吧!”蝎大喝一声,酒红­色­的发在风中飞扬,他张狂地笑着,眼神冰冷,俊秀的面容布满了肃杀之气,一如传说中的嗜血修罗。

迪达拉配合着­操­纵飞鸟追击对方,那些雾忍见我们来势汹汹纷纷避退,这两人又哪里会让他们逃了?迪达拉放出小飞鸟追击,几个跑得慢的,直接被炸成­肉­泥。

蝎杀死一个雾忍,用查克拉丝将他坐下的飞鸟捕获,一个跳跃,利落地落在鸟背上,对迪达拉说道:“你负责左边的,右边的归我!”说完就­操­纵着飞鸟去追杀那些雾忍。

晓的成员都很擅长单打独斗,这点和木叶不一样,木叶更看重团队合作。

木叶和晓的数次对战,都是以多对一,最后取得胜利。所以两相比较之下,我更赞成木叶的做法,但是这帮人似乎都已经习惯各自为战了,看着在远处杀的起劲的蝎,我有点无语,这大概就是所谓的高手风范吧。

对于蝎简单地丢下一句话就自顾自地跑去追杀那些雾忍,迪达拉有些无奈地撇撇嘴,“居然就这样擅做决定!”他回头看我,“下面的战斗,我可顾不上你了,你没问题吧?”

我忽然想起以前被追杀的日子,那时也是这样,他带着我逃跑,和暗部战斗时,每次都对我说:“照顾好自己,别指望我救你。”

可是每当我遇到危险的时候,他又都会出手,然后事后忿忿不平地骂我是拖后腿的。

往事如烟,令人怀念。

我抬头对他微微一笑,“这一次,我要和你并肩战斗。”

小迪的战斗其实不需要我的参合,但是,我不想再像从前一样,躲在他的身后。我眯起眼睛看着远处的那些雾忍,一字一顿如发誓一般地说道:“我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

残阳染红了海面,杀气漫天。

炸弹落处,血­肉­飞溅,和着硝烟,发出刺鼻呛人的味道。

战火纷飞,游离在生与死的边缘,心中充满着兴奋和残虐。

我本以为我不会喜欢这种生活方式,但是此刻我却在享受着杀戮所带来的快感。

对着那些雾忍施放幻术,不需要多厉害,只需迷惑他们一时,小迪的粘土炸弹马上就会出现在他们身前——忍者间的对决,往往一个疏忽就可以送掉自己的­性­命。

从前,我以为自己只是一个不幸落入变态中间的正常人,现在,我终于知道,其实我也是一个变态。

原来我和他们,并没有什么不同。

……

*** *** ***

“就是这里么?”小迪带着我跳下飞鸟,“怎么连个建筑都没有!”

蝎押着俘虏紧随其后降落,“这里本来就是个荒岛,当然没有建筑物。”

虽然有在空中飞的工具,但是查克拉总会耗尽,飞鸟也有疲劳的时候,我们不可能一直在海上飞行。蝎生擒了一个雾忍,从他口中问出向东南30海里处有一个荒岛,所以我们暂时来此落脚。

至于白和再不斩,我看到他们也夺了一只飞鸟,往我们相反的方向飞走了。算再不斩那个家伙有自知自明,知道小迪对付完雾忍下一个就轮到他了。不过,茫茫大海,他们要找到另一个落脚点也不容易。

蝎将那名俘虏往地上一扔,“说说吧,你们是怎么知道我们的行踪的?”

那名忍者吓得全身发抖,结结巴巴地说道:“不、不知道……我、我只是奉命行事……”

小迪走到蝎身边问道:“你看他是装的还是真不知道?”

蝎拿出刑具,“管他是不是装的,我就不信他不说实话。”

要拷问么……我皱了皱眉头,因为曾经的经历,对与这种事情我十分厌恶。小迪拉着我走开几步,小声说道:“你先回避一下吧,这里我们来就行了。”

我摇摇头,对蝎说道:“不如把他交给我吧。我有办法。”

“你会拷问?”蝎怀疑地看着我。

“我不会。”我摇摇头,继续说道:“即使用拷问,也未必就能让他说真话。”

看到蝎和小迪一脸不相信的表情,我微微一笑,“让我先试试吧。如果不行,你们再拷问也不迟。”

我走到那名俘虏身前,将手放在他的肩上。对方的眼中闪过一丝惊疑,随后很快就隐藏起来。

果然有问题。

虚炼的能力,除了幻术,还有一项就是窥视人心。我一直都不喜欢他的这项能力。

这个家伙时常偷窥我的记忆,长时间下来,我所有的一切它都了如指掌,这让我觉得非常别扭。我毕竟是在现代社会长大的,对于个人的隐私非常看中,但是一直都拿这家伙没有办法,只能尽量约束它不要随便翻看别人的记忆。

可是这一次,我却要破例。

我也是经历过拷问的人,我知道如果对方曾受过拷问训练,我们未必能问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更何况,这个人,似乎隐瞒了很重要的事。

翻看别人的记忆是一种很麻烦的事情,因为你要从众多的信息中筛选出你所需要的信息,有用的肯定不少,但是没用的则更多!

我决定用派克的方法,对他提问:“你们是如何得知我们的行踪的?”

……

第二个问题,“你对我们隐瞒了什么?”

……

呃……这个问题的范围实在是太广了……不过有用的信息还真不少,我还以为这家伙只是个中忍,没想到他居然是上忍,而且他的忍术还挺有特­色­的,有空练练吧。话说,用这个方法学习忍术还真是方便呐……以前怎么没想到?

“你还要多久?”蝎有些不耐烦地走过来,“审讯这种事还是交给男人来!”

什么嘛……看不起女人吗?

记得他同小樱、千代婆婆战斗时说过:“竟然在一个老太婆和一个小丫头这里浪费了这么久的时间。”从这一点上看,他应该有大男子主义倾向。

“不必了。我已经知道是什么原因了。”我站起来,直接对蝎说道:“你在出发前曾联系过一个叫‘千手’的人吧?那家伙是雾隐的人。”

蝎和俘虏同时叫起来:“你怎么知道!?”

很好。这样算是承认了。

“你……你能偷窥我的记忆!”那名俘虏忽然反应过来,冲着我喊道。

蝎和迪达拉震惊地看着我,迪达拉更是连退数步。

我有点无语地看着迪达拉:你那是什么反应?你以为不被我接触就不会被我看到记忆了吗?我不过是下意识地学派克的样子,将手放在他的肩膀上罢了。真要看对方的记忆,哪里需要接触!

最后还是蝎先平静下来,再次确认道:“千手是雾隐的人?”

我点点头,看到蝎的表情很僵硬,同情:可怜的人啊,无间道做得太失败了……记得兜也是这样,本来是他的手下,最后却被大蛇丸给策反了……不过他的情报网这么大,难免会有疏忽,只能说他对自己的术太自信了。

看到蝎已经完全陷入自我世界,迪达拉忍不住追问我道:“你还知道了什么?”

我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说出:“有关六尾人柱力的事。”

失去重要的人柱力,相信对雾隐会是一个很重大的打击。

也许只是一点点

“就是那个人?”小迪凑到我耳边小声地问。

温热的气息喷在我的耳朵上,痒痒的,我微颤了一下,将身体移开一些。拿着望远镜再仔细辨认了一下,“是他,不会错。”他的外表跟我在那名雾忍的记忆中看到的一样。

小迪摸摸下巴,“看起来挺正常的嘛……”

蝎眯了眯眼睛,“人不可貌相。”

我深有体会地点点头,旁边的这位伪正太大叔就是对这句话最好的诠释。

小迪问蝎:“你上还是我上?”话是这么说,他的手却已经伸进腰侧装粘土的包里,摆明了想自己去。

我Сhā嘴道:“你们还是一起上吧,速战速决。要是把雾隐的大部队招来就麻烦了。”

“对付他我一个人就够了!”小迪手一挥,否定我的意见,“这里距雾隐村还有10公里,雾隐的人没那么快赶来。”

我还想再劝说,蝎已经拍板决定:“周围的看守我会解决。你专心对付人柱力就行,不要让我等太久。”

“……”我还能说什么?反正晓的人就是喜欢单打独斗。

这里是雾隐村西边10公里处的且山,那位六尾人柱力不知道是什么缘故,­精­神方面不太正常,雾隐为了村子的安全,将其关押在此处。

“你小心些。”

小迪不在意地说道:“不过是个疯子罢了。”

“就是疯子才可怕好吧。那家伙疯起来可不要命。”那名雾忍的记忆中,这位人柱力先生曾经一把天火烧光了整座山,到现在这座山都还是光秃秃的。

“行了。你在这里等我,不要乱跑。”

看到那两人朝对面关押人柱力的房子走去,我忽然又有些不确定了,将这位人柱力抓走,到底是在报复雾隐还是在帮雾隐减少了麻烦?

让虚炼帮我掩护,我收敛了气息,偷偷地跟在那两人身后。

哼,居然叫我不要乱跑……我又不是你养的宠物,­干­嘛要那么听话?

我一直以为,晓里面最嚣张的就是迪达拉了,现在看来,会跟他组队的,嚣张程度都差不到哪里去。

蝎光明正大的走到那些雾忍的看守面前,扔出一根苦无Сhā到那些人的面前,并伸出一根手指朝对方勾勾……

这是赤 ­祼­ ­祼­的挑衅。

如此不把对方放在眼里,就算是佛爷也会发怒的,所以那些雾忍很快就都被这位伪正太大叔给勾引走了。= =

蝎是怎么收拾那群看守的就暂且不提了。迪达拉走到关押人柱力的房子前,透过铁窗,看到那名人柱力少年坐在一把摇椅上,正拿着一根芦苇管子安静地吹着肥皂泡,对外面的嘈杂声充耳不闻。

这是一间昏暗的牢房,只有少数几缕阳光能漏过铁窗­射­入其中。一个肥皂泡在阳光的照­射­下显现出五颜六­色­的光彩,少年兴奋地伸长了手臂去够,阳光落在他略显苍白的手背上,可以很清楚地看到皮肤下的青­色­血管——不知道他有多久没晒过太阳了。

脆弱的肥皂泡被他纤长的手指轻触,化作一片水雾消散在空气中,少年细长的眼中露出一抹失望,久久没有回神。

面对这个无辜如白纸一般的少年,我突然间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还是错。

司源死去的样子再一次出现在我脑海里,苍白的脸,刺目的血……

摇摇头,将心里的那一点愧疚抹去。

他是无辜的,他并没有做错什么,可是,我也没有错。

因为,这个世上,没有谁是对的。

……

*** *** ***

小迪掏出一个小飞鸟的引爆粘土,对着那位毫无防备的人柱力冲去,我连忙后退,一阵剧烈的轰鸣声响起,牢房在炸弹的威力下摇摇欲坠四分五裂。

尘烟散尽后,一个略显狼狈的少年身形显现出来,他的周身诡异地泛着蓝­色­的电光,衣衫褴褛,头发凌乱,白皙的脸上沾上黑灰,但他对这些统统混不在意,只是专注着看着他手上已经变成灰的芦苇管……

细碎的灰从他的指缝中漏下,少年的脸孔渐渐地从纯净变成狂暴,他看向小迪的眼神充满着恨意,“坏人,欺负人……”

“切!这样都没死,不愧是六尾人柱力。”小迪抱怨了一句,再次将手伸进粘土包里。

他的手一挥,数十个小蚂蚱引爆粘土向对面的人柱力冲去,那些蚂蚱的体型小速度快,不易被躲开,跳至对手身上爆炸。

然而奇怪的事发生了,那些蚂蚱纷纷在人柱力的身边爆炸,却没给对方添上什么伤口!

我躲在后面,拿着望远镜仔细观察,最后发现原来是那少年身上的电光在作怪。那些蓝­色­的电弧在他的周身布上一层细密的电网,当粘土蚂蚱接近电网的时候,就会被电网弹开,所以即使那些蚂蚱很快就爆炸了,也没给对方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猛地想起卡卡西曾说过,五行相克:水克火,火克风,风克雷,雷克土,土克水。

而六尾人柱力的能力,正好克小迪……

所以我就说叫他们两个一起上嘛……偏偏要逞能,这下好了……

小迪眯起眼睛,手放进在右侧的粘土包里,“五行相克么……原来还以为他是火属­性­的……”

我在后面听得面红耳赤,在那名雾忍的记忆中我只看到这位人柱力使用天火,就以为他是火属­性­的,现在看来,对方其实是雷火双属­性­的。

情报工作不到位呐。

“看来这次要让蝎大哥久等了。”

……你就不怕我久等吗?

不过对方虽然没有受伤,炸弹爆炸的时候却还是给他造成了一定的冲击,正因为这样,将这位疯子人柱力,彻底激怒了。

“坏人,欺负我……天火!”

一瞬间,灼热的火焰从人柱力的身上爆发出来,火焰仿佛带有自己的意识,以磅礴的气势向小迪袭去。

“切!”小迪皱眉后跃几步避开,变出飞鸟,飞至空中。我也紧跟着又后退了一段距离,那些火焰虽然没烧到身上,但是那灼人的热气却让人难以承受。

不过这个人柱力真是很奇怪,没看他结印使用忍术,火焰和雷电就会自动从他身上冒出来……再看他的身体,已经出现兽化的迹象,看来他只会直接使用尾兽的力量……

以人类的身体使用尾兽的力量,给身体造成的负担一定不小,看鸣人就知道了。

“你跑不掉的……”人柱力五指成爪,朝天上一挥,一道巨大的尖形雷电从他手中发出,奔腾咆哮着向小迪冲去,耀眼的光芒令我的眼前出现一阵的恍惚。

小迪­操­纵着飞鸟避开,对方并不甘心,手上的雷一道接着一道地发出,速度越来越快,密如狂风骤雨,小迪在天上避得惊险万分,我在地上看得冷汗直冒。

人柱力眼中似乎也隐隐有雷光涌动,他的外表兽化程度越来越高,皮肤开使被灼伤,看来跟他使用的尾兽力量多少有关,再这样下去,不用小迪出手,他自己就会先把自己害死。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人柱力的身体开始摇摇欲坠,小迪­操­纵着飞鸟,试图接近对方,但这位人柱力似乎对他的怨念颇深,一旦靠近,不是雷击就是天火。

小迪也不急,大概是打算慢慢地将他体力耗尽。我有些无聊地打了一个哈欠,一抬头,却看到令人胆颤心惊的景象。

只见一部分被小迪避开的雷击并没有消失,而是一点一点地在他的头顶上无声无息地慢慢汇集。再看那位人柱力的左手掌正一张一合,很明显是他在­操­纵!

太大意了,以为他是个疯子,所以没多堤防,却没想到他居然会使诈!

眼见那些雷电已经汇集成型,来不及多想,我一边朝小迪大喊,一边拼命地朝人柱力奔去。

快点,再快一点!

只要能阻止他一时就好!

“小迪!快跑啊!”我声嘶力竭地大叫,同时对人柱力使用了幻境“虚无之空”。

“虚无之空”,剥夺人的五感。

人柱力的身体出现片刻停滞,但是下一秒,他还是动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野兽派?即使五感被夺也能以本能行动?

巨大的落雷从天上劈下,因为那一瞬间的停滞,被小迪避开了,但是雷击落在山顶上,击碎了大面积的岩石,落石带着泥土从山顶上滚落,形成泥石流,以呼啸的气势向我和人柱力冲击过来!

眼见自己就要被活埋,我害怕的闭上眼睛。

地面强烈地晃动,耳边是“轰隆隆”的巨响,身体似乎被什么东西撞上,胸口一阵剧烈的疼痛,我直接晕了过去。

*** *** ***

……

烛光摇曳,透过明净的落地玻璃窗可以看到一对情侣正在浅笑低语,浓情蜜意。

穿着华贵晚礼服的女子美丽大方,她对面的男子也是英俊优雅,两个人在一起就像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自嘲地笑笑,原来他也不过如此。

窗内的男子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猛地朝我这边看来,四目相对,他的脸一瞬间变得苍白惊慌。

何必呢?撇撇嘴,我又不会妨碍你们。

不屑地转身离去,不理会身后传来一阵阵叫唤。

“叶凡,等等!”

“叶凡!”

“叶凡!!”

“叶凡!!!”

耳膜俱震,我一惊,醒了。

小迪的脸出现在上方,“你还要睡到什么时候!?”

我松了一口气,“是你啊……”

“废话!除了我还有谁!?”

我头疼地揉了揉耳朵,这孩子脾气怎么就这么暴躁呢?

我四处看了看,发现我们被泥石流掩埋,小迪的飞鸟正挡在我们的身前,和山壁形成一个夹角,为我们撑起了一小片空间。而我的手边放着一个手电筒,让我们不至于陷入黑暗中。

“让一让啦!”将小迪往旁边推推,你靠我这么近做什么!

我坐起身来,问道:“那个人柱力呢?”

“不知道,被埋了吧。”小迪皱了皱眉,“希望没死,一会出去了还要去挖他,真麻烦!”

我问道:“那我们怎么出去?”

“等蝎把我们挖出去!”小迪没好气地应道,忽然又想起了什么,猛地揪住我的耳朵,骂道:“笨蛋!不是叫你呆在原地吗?你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好痛!放手啦!”我拼命挣扎,五指成爪就朝他脸上抓去。

他轻松避开,继续揪着我的耳朵,“痛死你算了。省得你不长记­性­!”

“我是来救你的啦!”

结果我不说还好,一说他反而跳起来:“谁要你救!让你来救,简直就是对我的侮辱!”

“……侮辱?”气死我了!你个小屁孩,居然这么看不起人!

一把拍开他的爪子,我赌气地背过身去不理他。

大概是见我真的生气了,过了一会,他在后面拍拍我的肩膀,“喂!”

我双手抱住膝盖,身体卷成一团,将头埋进手臂里:不理你就是不理你!我不就是担心你么?凭什么这么看不起人?我救你就是侮辱了?再说了,刚刚要不是我跑过来阻拦了那家伙一下,你早就被雷劈中了!

司源就是这样死的……

我的眼睛忽然有点酸,还好我赶到了,不然就连他也要……

小迪抓住我的肩膀,将我扳向他,“你还要怎么……你哭什么?”

“关你什么事!”我别扭地转过头,好丢脸,居然被他看到了。

小迪沉默了一下,忽然说道:“第二次……”

“什么?”

“这是你第二次为我流泪。”他抬起一根手指,轻轻地碰触我的脸庞,沾上一滴泪珠,“以前你不论受多重的伤,都从没哭过……”

“那还不是因为,”我擦擦眼睛,气恼道:“你总是让我担心,我……”

然后我就说不下去了,因为我看到他,正将手指上的那滴眼泪含进嘴里……

他的眼睛微眯,似乎正在用心品尝手指上的味道。金­色­发丝下的蓝­色­眼眸渐渐变得深邃,含着手指的­唇­边漾起一抹浅淡的微笑,明媚犹如初春的阳光。

“那你就一直担心下去好了。”他说。

空气中隐隐浮动着一股燥热,我的心突然跳得好快……

“你脸红了……”他­唇­边的笑意慢慢加深,看着我的眼神越发明亮。

我“噌”地一下弹开,和他拉开半步距离,拿手扇风,眼神乱飘,“那是因为这里太热了!”

某人继续盯着我诡异地笑,那表情好像在说:“知道你在撒谎,不揭穿你罢了。”

于是我出离愤怒了。

乃个小屁孩,老娘我调戏正太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呢!

我斜睨他,“是啊,我就是在担心你。”

看到他笑得越发开怀,我继续说道:“你那只手还没洗过吧?”

某人呆愣了一下。

我不坏好意地提醒他,“我担心你肚子里长蛔虫。”

某人呆愣了半响,忽然很挫败地长叹了一口气:“你这个女人……”

我白了他一眼,反驳道:“我是男人。”这可是你说的,你还骂我是人妖呢。

某人的脸瞬间僵硬。

过了一会,又小声嘀咕了一句:“那我也认了……”

然后我感觉到耳朵处越发的热了。

“这里真的好热啊……”继续拿手扇风。= =

又过了一会,某人不确定的声音传来:“你真的是男人吗?”

“……”我有些无语地看着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忽然拉住我的手,说道:“其实,有时候我觉得你的­性­格偏女­性­的多……”

“沙沙沙……”一些细碎的沙石从上面落下,头顶的巨石猛地被掀开,发出巨大的声响。蝎的脸从上面露出来,“喂,还活着吧?”

我条件反­射­地挣脱开小迪,抬头望天,装作什么事都没有。

“废话!”某人的声音听起来相当地不爽。

蝎面无表情地看了我们一眼,得出结论:“原来我打扰到你们了。看你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

某人大怒:“你说谁欲求不满!”

蝎继续气死人不偿命:“谁承认谁就是。”

某人开始化身为狂暴战士。

我继续拿手扇风,“这里真的好热啊……”= =

初初来到晓组织

我一边用手扇着风,一边看着蝎和小迪两个人打打闹闹,平常还真看不出来,那个面无表情的伪正太居然还保持着年轻人的活力。

不过,这里真的好热啊!

很奇怪。

“糟糕!那个人柱力!”我猛地反应过来,但想要跑已经来不及了。

灼热的火焰一瞬间从地下冒出来,我手脚冰冷:注定还是逃不过么?

“叶凡!快跑啊!”小迪的喊声近在耳边,身体却做不出回应。

脑海里一瞬间闪过许多画面,战火纷飞的战场上闪着寒光的苦无,剧烈的爆炸声中四分五裂的身体,重伤不治油尽灯枯的男子,血­色­杀戮之夜冰冷的利刃……

相比被烧死,我还是比较喜欢前四种死法。(泪~)

忽然,身体遭到一阵猛烈的撞击,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被抛飞出去,接着面部朝下,重重地摔在地面上。

“叶凡!”小迪跑过来将我扶起,我则捂着血流不止的鼻子悲痛哀悼:毁容了毁容了毁容了……呜呜呜……

草草将鼻血止住,回头一看,发现蝎的傀儡呆在我原先站着的地方,已经被烧毁了大半!

没想到他竟然会救我,他不是一直都嫌弃我累赘的吗?

正奇怪的时候,冒着火光的地面忽然裂开,一个全身着火的人从里面钻出来,他的喊叫声凄厉尖锐,一如野兽临死前的悲鸣,即使这样,对方仍是一步一晃地朝着我们的方向走来,金­色­的眼中早已经不复人类的情绪,但是其中的恨意却是只增不减……

我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这样浓烈地恨,实是平生之所未见!

“嗤!麻烦!”蝎眉头微皱,掏出一个卷轴,快速解除封印,只见卷轴中涌出大量的水浇在人柱力的身上,随着一阵阵白烟冒起,火焰渐渐被熄灭,全身焦黑一片的人柱力轰然倒地。

……

“……还活着吧?”呆了两秒,我不确定地问道。

“……活着。”小迪仔细观察了一下,感慨,“真是疯子,居然还玩自焚。”

蝎看了小迪一眼,忽然说道:“一个自焚一个自爆,你们半斤对八两。”

我嘴角抽搐:您老真是一针见血!

小迪不满地辩解,“喂喂,我只是用分 身自爆好吧!”

蝎继续泼冷水,“既然有这个爱好,总会有用到本体自爆的一天。”

我无限崇拜:您老真有先见之明!

……

既然抓到了人柱力,自然就要在他死前将尾兽剥离出来。小迪和蝎带着我回雨之国晓的基地。想到要见到其他“晓”的成员,我忽然有些忐忑。我原本就是作为司源的附带加入的,现在司源死了,按道理我没理由再跟着他们的。

路上休息的时候,我把这个想法说了,暗示他们是不是该让我离开。

小迪眯着眼睛看了我一阵,那眼神看得我心里一阵发毛……过来一会,只听他如施舍一般地说道:“没关系,我不介意让你当我的附属品。”

我介意!我是人!>0<

这混蛋!我狠狠地地剐了他一眼,转头看蝎的意思。结果小样的伪正太­阴­测测地说了一句,“‘晓’的信息不能让外人知道,除非是死人。”

“……”

于是我彻底安静了。= =

*** *** ***

到了晓的基地已经是两天后的事了,那群人看到人柱力,二话没说就先忙着封印去了。至于我则没人搭理,稍稍松了一口气,也许在那群人眼里我真的不算什么。

小迪离开之前警告我不要乱跑,我考虑了一下被那群人抓回来的机率,最后终是放弃了离开的想法。于是安慰自己:其实跟着小迪也挺好的,白吃白住,要是今后自己一个人生活,还要先想办法赚钱——咱身上可是一个铜板都没有。

一直过了三天,封印才结束。

我紧张地看着向我走近的那群危险分子。

“啊!连续三天都没动了!”手拿三段刀锋的大镰刀,梳着大背头的男子一边抱怨,一边扭动着脖子,发出“卡卡”的声响。

这个人,就是有不死之身的飞段吧。

看到我,飞段忽然指着我说道:“迪达拉小弟,出门一趟就拐了一个女人回来,大有长进啊!”

“啰嗦!关你什么事!”迪达拉走到我身边,将我挡在身后。

飞段看着我们坏笑:“喂喂!你该不会是害羞了吧?小迪~”

“别废话了!飞段!”一个青­色­眼珠的蒙面男子都打断飞段的话,朝外面走去,“快点跟上。”

飞段诧异地看着对方,“你要去哪里?角都。”

“赚钱。”

飞段惨叫:“不是吧!又去!为什么我要跟这个打工狂一组!”

角都不屑,“你当我想和你一组吗?要不是你说宗教可以赚钱,我才不要和你搭档。”

“嘛~可你至少也休息一下嘛~”飞段嘴上抱怨着,脚下却走得飞快地跟上。

“你也要为我这个负责晓财政的人多想想,现在又多了一个吃白饭的。”

“啊,听你这么一说,好像也有那么一点道理。”

我嘴角抽搐:什么叫吃白饭的?明明是你自己迫不及待地想去赚钱!

小迪猛地朝他们远去的背影大喊道:“这个吃白饭的我自己会养,不用你一分钱!”

我全身颤抖,恨不得立刻拍死这个小屁孩:不准叫我吃白饭的!>0<

“真是,每次都是这样来去匆匆!”鬼鲛冲我招呼道:“哟,好久不见。”

我冲他­干­笑两声:三天前我就见到你了,只不过你对我视而不见。

转头朝其他人看去。嗯……黄鼠狼兄的表情还是那么欠抽,长着­阴­阳脸的应该是绝,这个大美女肯定就是小南了,最后的……是佩恩。

我有些害怕地往小迪身后缩缩,说真的,除了斑,我最怕的就是佩恩了。

虽然只是第一次见他,但我不会忘记,他的一项能力——灵魂吞噬。读取他人的思想,吸走其灵魂并加上记忆封锁。具体是怎么样的不清楚,但似乎要召唤某种东西,应该不会太容易发动。

真是想不明白,岸本为什么要赋予佩恩这么多变态的能力,还有斑,比佩恩还强,这简直就是破坏平衡嘛!

“听蝎说,她的幻术很强,还能轻松读取他人思想?”

受到佩恩的提醒,小迪的背僵了僵,稍稍离我远一点,我不爽地看着他:这么容易就嫌弃我了?

感受到我愤怒的视线,某人心虚地别开眼,“是的。”

佩恩的视线在我身上转了一圈,这种打量货物的眼神让我全身不舒服。

“听说鼬还被她刺伤过?”

我泪……这种事您知道就好了,­干­嘛还要说出来?就算要说出来,也不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啊,最重要的是,那只好面子的黄鼠狼也在啊!

“那是意外。”鼬的声音淡淡的,听起来波澜不兴,但我总觉得他其实很介意。

“是啊是啊。”我赶紧配合着点头,“能刺伤鼬我真的很意外。”

众人默……

我则恨不得立刻拔掉自己这根添乱的舌头。

“噗嗤……”小南忽然笑出声来,“好诚实的小丫头。”

“……”姐姐,您这是在害我!= =

看着黄鼠狼黑了一半的脸,我心虚地往后退了一步。

佩恩笑了笑,对小迪说道:“既然人是你带来的,以后就看好她。我们还有事要做,不要让她乱跑。”

咬咬­唇­,虽然最后一句话让我很不舒服,但是毕竟这里不是什么人都能来的。能让我留下已经很好了,自然要老实点。

“对了,她叫什么名字?”

我刚想开口,小迪已经替我回答了:“叶凡。”

鬼鲛奇怪道:“诶?她不是叫琪琪吗?”

您老记­性­还真好啊……我满头大汗,解释:“那是小名,大名叫叶凡,哈哈、哈哈……”

对面几人不在意地点点头,我想也是,不论是“叶凡”还是“琪琪”,对他们来说也不过是一个称呼而已,我叫什么其实一点也不重要。

闲话结束,佩恩,小南和绝先行离开。蝎早已经不知去向,我悄悄问小迪,得到答案:“做傀儡去了。”

我方想起蝎的绯流虎已被击碎,现在估计是去做新的。想到他那张养眼的正太脸以后又要藏在丑陋的傀儡里,我不由得一阵惋惜。

“啊,忙了三天,要休息一下。”鬼鲛活动活动筋骨,对我和小迪说道:“要不要一起去吃饭?”

和你去吃饭是没问题,我犹豫着往鼬那边看了一眼,如果要加上那只黄鼠狼就算了。

正好对上鼬的视线也转了过来和我对上,清清冷冷地眼眸中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我背上的汗“刷”地一下就下来了。连忙拒绝鬼鲛:“不、不必了,我们自己去……”

……

小迪带着我四处看来看,交代我哪些地方可以去,哪些地方不能去,其实在我看来,这个­阴­森森的地方,除了我的房间,我哪里都不想去。

接着小迪又带着我到镇上去采购生活用品,对于这种花别人的钱补贴自己的事,我一向都很喜欢,所以花起钱来毫不手软,反正我是吃白饭的!

集市上人很多,因为怕走散,我朝小迪靠近一些,结果他的身体僵硬了一下,又跟我分开一步距离。我不爽地眯起眼睛:好哇,对我这么不信任,真不够意思!

“钱拿来!”我恶狠狠地朝他伸出手。

“­干­嘛?”小迪不解,将钱包交到我手上。

“你不是怕我会偷窥你的记忆吗?”我斜睨他,“接下来我自己去买就行了,你就不必跟着了。”

“……你生气了?”某人沉默了一下,问道。

“废话。换你被人这样防着,你能不生气吗?”

我拿着钱包转身就走,某人犹豫了一下,跟在后面。我清点了一下他的钱包,不错,还蛮有钱的。

以前跟着司源的时候,所有的一切他都会打点好,从来不需要我­操­心,我也从来没想过要用钱。现在拿着鼓鼓的钱包,忽然从心底生出前所未有的满足感,果然,女人还是要Shopping才会快乐啊!

所谓只选贵的不买对的就是指我这种人吧?将某人的钱花得七七八八,心满意足走进一家小吃店坐下来休息。某人跟进来,坐在我对面。我当没看见,招呼服务员点了几份雨之国的特­色­小吃,依旧是挑最贵的。

某人无奈地看着我:“解气了没?”

我想了一下,答曰:“还差一点。”

某人嘴角抽搐,“我已经没钱给你继续消气了。”

我紧张道:“那我们明天怎么办?” 难道要喝西北风?

某人思考了一下:“只能和鬼鲛借钱了。”

我奇怪道:“为什么是鬼鲛?”

某人掰着手指细数,“佩恩我没勇气去借,小南是女人不能借,绝整天不见踪影,从来只有他找我们没有我们找他的份,飞段的钱基本就是角都的,角都的钱又一向只进不出,鼬的钱我坚决不借,蝎的傀儡材料一向昂贵,他不找你借钱就很好了。所以,只剩下鬼鲛了。”

“……那你记得一定要多借点。” 他怎么不早说,我可以省点啊。想了想,我也没心情吃点心了,连忙招呼老板将点的食物退掉,拉着他出门。

“不生气了?”某人任我拉着,这次倒没避开我。

我挑眉回道:“你不怕我偷看你的记忆了?”

某人脸红,“你要看就看吧……”

“呸!谁要看你的记忆!”咱一向尊重别人的隐、私!

过了一会,我不怀好意地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怕我知道?”

谁知他拽拽地看了我一眼,回道:“你想知道什么尽管看去。倒是你自己,总是掖着藏着。”

我怒:“你什么意思?”

“哼!你既然能复活,当年为什么又不告诉我?”

原来他一直介意这个事吗?我张了张口,涩声道:“当时我也以为自己死定了,我不知道自己还会复活的,到现在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原故……”

……

雨之国的天总是灰­色­迷离带着化不开的忧郁。清凉的风吹过,毫无预兆地,晶亮的雨丝就从天而降,小迪金­色­的发丝被雨打湿,纠缠在一起,颜­色­变得更深了一些,凌乱中又透出一丝­性­、感,让我不敢再看。

记得分别的那天,也是这样一个雨天。烟也蒙蒙,雨也蒙蒙。

过了好久,小迪才向我问道:“你当时为什么要为我去死?”

“那不是没办法吗?那种情况下,死一个总比死两个好。”我拍拍他的肩膀,豪气冲天,“男子汉大丈夫,为朋友两肋Сhā刀哪里还有那么多废话!”

小迪忽然脸­色­惨白的看着我:“你真的是男人?”

我抬头望着飘雨的天空,心虚道:“是啊!”

嘴角悄悄地勾起一个弧度:就暂时让他这么以为也很好!呵呵!

生活在晓的日子

雨之国,顾名思义,是个多雨的国家。

总是灰蒙蒙地天,下不完的雨,到处充斥着潮湿的空气,让人觉得自己仿佛从内而外都是湿的。所以,如果没有任务,大家一般都会呆在­干­燥的基地里。

当然,除了角都和飞段,因为他们只要有空,就会出去打工。对于角都这种对金钱的狂热追求,我感到由衷的佩服。

不过,今天显然是例外。

大清早地,我就被外面的吵闹声给叫醒。这种事情时常发生的,反正不是小迪,就是鬼鲛在挑事。快速穿上衣服,我兴致勃勃地跑出去看热闹。

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一阵惨叫声,我抖了抖手臂上爬起的­鸡­皮,叫得这么凄厉,难道是蝎在拷问?

“飞段,你还要多久啊?”小迪的语气带着不耐,“一点都不华丽!真是不懂艺术的人!”

“就是。杀人还是要用削的才过瘾!”

这个声音是鬼鲛的,他的言论让我忍不住皱眉。什么叫用削的?他当是刀削面吗?杀就杀吧,一刀捅死就好,搞那么多花样­干­什么!

“烦死了!你们这些没信仰的人!”

我刚走进大厅,就看到飞段躺在地上,身上Сhā着一根金属棍,满口鲜血还不忘冲小迪他们怒吼:“不要打断我神圣的仪式!”

很好,一早起来就看到这么血淋淋的画面,早饭可以省了。

我走到小迪身边问:“怎么回事?”

“喏!那个人!”小迪指着躺在飞段旁边全身抽搐还没死透的人,说道:“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居然能闯进我们的基地,正好被飞段发现,所以,就这样……”

我记得蝎说过,基地外面布有结界,一般人不要说进来,就是找到这里,也是很难的。

地面上出现一阵波动,头上包着两片“猪笼草”的绝从地下钻出来,看到飞段,白­色­的半边脸无奈地说道:“哎呀,居然把基地弄得这么脏……”紧接着黑­色­的半边脸语气不善道:“把尸体弄得这么恶心,呆会叫我怎么吃!”

我抖了一下,悄悄离他远一点。小迪轻笑了一声,对我说道:“怕就先回去吧。”

“我不是怕,”我顿了一下,小声回道:“是恶心……”

角都忽然站起来,拿着一张纸朝绝挥挥,“不能吃。我知道这个人,叫北堂,这里有他的悬赏照。”然后又朝飞段那里吼了一句,“别把人弄得看不出本来的样子,还能换钱的!”

“啊,是吗?钱是很重要的啊……”绝白­色­的半边脸话语稍顿,黑­色­的半边脸就接下去恶狠狠地说道:“飞段,你还要多久!”

“啰嗦啦!你们这些人,不要总是打断我的仪式啊……”飞段抱怨着,猛地把身上的金属拔出来,又再次用力地往心脏处Сhā下去!“啊……哈……”他的眼睛猛地睁大,一脸陶醉,发出叫春一般的声音,“好舒服啊……”

“……”我哆嗦了一下,默默地转过身往回走。真是太恶心了……

“嫌恶心你还看!”虚炼的声音忽然在我脑海里响起:“我看你就是喜欢找恶心。”

“没有的事!”我在心里反驳他道:“今天绝对是意外,我怎么知道飞段会在!”

“你又不是不知道这群人不正常,早就该有心理准备了!”

我一边往回走,一边和虚炼闲聊,“不正常吗?我觉得只有飞段不正常,其他人只是爱好有点特殊而已啦!”

“哼!那是因为你也不正常!”虚炼凉凉地说道,然后对我一样样地细数:“小迪的爱好是自爆。蝎的爱好是做傀儡。飞段的爱好是自虐。角都的爱好是打工。绝的爱好是吃尸体。鬼鲛的爱好是削人。鼬的爱好是虐佐助。小南的爱好是折纸。佩恩的爱好不知道。

我满头黑线:“其他几样我基本同意,可是为什么要说鼬的爱好是虐佐助?”

“咦?你不觉得鼬就是那种‘爱你有多深就虐你有多狠’的类型吗?你看他多爱佐助啊~”

说完,虚炼还在我脑海里幻化出月读的场景:一轮红月下,鼬拿着刀子,一边用力捅着佐助,一边深情款款地唱到:“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虐你有多狠……月亮代表我地心……”

噗……

我捂着肚子蹲在地上,笑得快要喘不过气来,第一次发现虚炼原来这么搞!

“你抽风吗?”

我一抬头,看到鼬站在我跟前,想到幻境中他深情唱歌的模样,一口口水没忍住,直接喷了出来。

鼬闪身躲开,皱着眉头嫌恶地说道:“脏死了!”然后绕过我走开。

什么嘛!你才脏呢!

我不爽,冲着鼬的背影大做鬼脸:你个倒霉催的黄鼠狼,傲什么傲!

结果不知道他背后是不是有长眼睛,居然猛地转身,瞬间将我的小动作看得一清二楚。

我尴尬地收回手,正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鼬瞟了我一眼,凉薄的嘴­唇­慢悠悠地吐出三个字:“丑、八、怪。”

“……”

你……好!算你狠!(咬牙切齿)

……

过了几天,小迪和蝎出任务去了,并且很不够意思地把我留下。

其实吧,他们出任务我也不是很想跟去,反正左右不过就是杀人。但是,相比留我一个人呆在晓的基地里,和一群变态相处,我倒宁愿跟着他们去了。可惜蝎不让我跟。

因为实在太无聊了,我搜出一大堆我和小迪的衣服准备拿去洗,这里的天气总是湿漉漉的,衣服放久了容易受潮。

“要洗衣服吗?你等等。”看到我拿着一堆衣物,角都匆匆丢下一句话,“咻”地一下就不见了。

­干­嘛啊……我愣了一下,心里忽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正准备逃走,角都又突然出现拦在我面前,递上一包衣物,“顺便帮我洗洗。”

我嘴角一抽,­干­瞪眼:你还真是不客气……

“还有我的!”飞段不知道什么时候跟过来,扔了几件血淋淋的外套给我。

这混蛋……这么恶心的外套就该早早丢掉!

鬼鲛相当有礼貌地递上他的,“辛苦你了。”

……鬼鲛兄,你怎么事事不落人后啊?

绝也双手捧上他的,白­色­的半边脸语气温和,表情真诚,“谢谢。”

……兄弟,能说说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吗?

看着那些人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我抱着小山高的脏衣服全身颤抖:这些恶棍!欺负人还欺负的这么理所当然!

即使内心再不愿意,我也实在没勇气将这些脏衣服丢下。气哼哼地抱着衣物往外走,经过鼬的门前,看到此君双手抱胸,正诡异地看着我。

“……”

我装作没看见,立刻掉头往另一边的出口走去。然而刚刚转过一个弯,又看到此人站在我前方不远处。

动作好快……头上瞬间挂下三道黑线,我在心里默念三声:我没看见,我没看见,我真的没看见!

两眼直视正前方,淡定地从他身边走过。

没走几步,忽然感受到身后传来两道灼人的视线……

我背上的冷汗“唰”地一下就冒出来了……

我热泪盈眶无语问苍天,最后哀痛认命,“你若是有衣服要洗,就拿过来吧……”

……

这些衣物,我足足洗了半天才洗完。

释放了一个小小的火遁烤着湿衣服,这里极少出太阳,衣服不容易­干­。话说查克拉的量少也是有好处的,至少不用担心烤衣服的时候会把衣物烧毁。

总算忙完了!松了一口气,心想还好没遇到佩恩,然而转念一想,有小南在,佩恩的衣服哪里轮得到我洗?

……

经过这件事后,我发现我彻底沦为晓里面的免费劳动力,做饭洗衣打扫卫生。角都还振振有词地说不能养吃白饭的……泪……明明小迪有上交我的生活费……

我忽然无比痛恨小迪,要不是那混蛋把我带回来,我用得着在这里做菲佣吗!?等他回来我一定要狠狠地蹂躏他!

……

基地里的食材吃完了,平时这些东西都是小南去采购的,不过她今天不在,想到有借口可以跑出去放风,我屁颠屁颠地跑去找佩恩申请出门。大概是对我这段时间的表现很满意,佩恩很爽快地批准我出门采购,并让我直接去找管钱的角都要钱。

拿着购物清单去找角都,此君噼里啪啦算了一通帐,最后数着铜板把钱交给我,一分也不多……

角都爷爷,您可以改名叫葛朗台了……

不管怎么说,我总算能单独出门了。= =

难得能出来,自然是不想太早回去。在镇上玩了大半日,直到黄昏,我才磨磨蹭蹭地将东西买齐了。

背着一大袋的食材往回走,经过一家居酒屋的门口,听到从内传出女人的娇笑声,我一时好奇,往里面张望了一眼,下一秒,我立刻找了个地方躲起来。

刚才那一眼,看到里面的不是别人,正是鼬,他旁边还坐着两个美女。

看不出来啊,这只黄鼠狼平日里总是一本正经的样子,原来也会……我以前还以为,火影里的众多人物中,只有自来也喜欢来这种地方,其他的只喜欢打打杀杀……不过鼬也成年了……正常,正常,应该理解。

居酒屋里继续传出女人嗲声嗲气的笑声,还夹杂着几句“讨厌”,“您真坏”,“好久不见您了”……

我捂着嘴闷笑,实在不能想象鼬把美眉的样子。

虚炼忽然很兴奋地对我说道:“要不我进去看看!那家伙把美眉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也是面无表情!”

我可以感受到虚炼的八卦神经此刻正在蠢蠢欲动。

“这个……不好吧?”

虚炼继续怂恿我,“放心,我可以变成小虫子飞进去,不会被发现的。而且我没有实体,他闻不到我的味道。”

“不是会不会被发现的问题啦……”虽然我也挺好奇的,但是这毕竟是别人的私事……

“一会儿我回来再把看到的图像传给你。”丢下一句话,虚炼就从我的右耳上跑了。

“哎!回来!”我想叫住他,结果他已经溜了进去,这个家伙,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

郁闷地蹲在门口等,这感觉真是奇怪,好像自己是个偷窥狂一样。

本来我以为自己会等很久,没想到才过了不到十五分钟,虚炼就匆匆溜回来了,我可以感觉到他不安,他的­精­神波动十分的不稳定,“快跑!”

暴露了!脑袋里一瞬间闪过这个念头,来不及细想,我站起来就跑。

黑底红云的衣服在我眼前一晃,清冷的嗓音响起:“你为什么会在这里?”鼬缓慢地回头,一双鲜红的眼睛里,赫然是三颗黑­色­的勾玉。

我的脚一软,差点就要坐在地上。堪堪扶住旁边的墙壁站稳,我尽量以平静的口吻回道:“我出来采购,路过。”

鼬向我走进一步,我立刻跟着后退一步,他突然出手,我的眼睛无法捕捉到他的动作,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手指已经抚上我的右耳,指尖上传来的温度令我觉得耳朵一烫。“这个东西……”

脑海里瞬间感觉到虚炼剧烈的­精­神波动,他在害怕!

我右臂一挥猛地拍开他的手,怒道:“你­干­什么!”

鼬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已重新变成黑­色­。他缓慢地将剩下的话吐出:“样式很丑,你早该换一个了。”

“……”什么意思?我呆了一下,忽然反应过来他在嘲笑我品味。气愤:你丫个黄鼠狼懂什么,这个葫芦型耳钉代表了我对小熊猫的想念!

“啊——”

隔壁居酒屋中突然传来一阵女人的尖叫:“快来人啊——死人啦——”

我疑惑地看向鼬,“你做的?”

他没回答,拉起我跳上房顶,带着我几个起落就消失在重重房屋之间。

跟着他急速奔跑了一段时间,我渐渐跟不上他的速度,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就要跌倒,鼬的手一伸,拎住我的衣领,将我稳住,“休息一下。”

他走到一棵树旁坐下,背靠在树­干­上,闭上眼睛不再理我。

这个人……他会这么好心?我奇怪地朝他看去,猛地发现他的脚边有一小滩鲜血。原来是他受伤了……

其实他受不受伤根本就不关我的事,不过现在我们怎么说也是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多少还是应该表表关心的。于是我清清嗓音,问道:“你的伤口没事吧?”

鼬缓缓地睁开眼,看了我一阵,忽然朝我招招手。

默……这个动作,我又不是猫,更不是你家佐助,你招什么招!

不爽地问道:“­干­嘛?”

他从腰侧拿下一个袋子丢给我,“帮我包扎。”

怒:这混蛋,你难道看不出来我很讨厌你吗?

心里虽然在腹诽,面上我还是没勇气反抗他,不情不愿地走近,解开他的衣服,想起他那年也是这样,强迫我替他处理伤口,似乎从来不管我是不是愿意!

看到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有些是见过的,有些是新添的,嗯……心口这一道,是我捅的……当时没捅死他真可惜!(咬牙。)

“你是不是在想,没捅死我真可惜?”

“是啊!”我条件反­射­地应道,忽然惊觉不对,紧张地抬起头看他,立刻改口道:“不是。”

“呵……”他的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笑,漂亮的眼睛眯起,一扫平日的冷漠,淡淡地说了一句:“想我死的人多了,不差你一个。”

什么嘛……我斜睨他:“别人想你死,你还这么高兴?”

鼬无所谓地回了我一句:“不招人妒是庸才。”

……你行!够拽!

草草将他的伤口止住血,随便包扎了一下,鼬也没在意,自己捡起衣服穿上。

看到天­色­已晚,该回去做饭了,忽然觉得好像少了什么东西,仔细想了一下,才发现我居然把采购的食物忘在镇上了……

我瞬间石化,要是让角都知道我把食材全弄丢了……

我转身一把抓住该死的黄鼠狼惨叫:“都是你!你害我把食材弄丢了!你给我赔来!”

鼬皱着眉头看着我:“你自己弄丢了东西关我什么事。”

我大怒:“要不是你突然拖着我走,我怎么会把东西落下!我不管!你一定要赔!”

鼬有些尴尬地说道:“我没钱……”

“胡说!你怎么会没钱!你随便接一个任务都有很多钱,你当我傻的吗?!”

“刚才在居酒屋把钱都花光了……”

“你有没有搞错啊!”我继续惨叫:“那里是销金窟,无底洞啊!你怎么把钱都花到里面去了!你有钱找小姐,没钱赔我!你混蛋啊啊啊!!!”

“那我下次不去了……”

“我呸!我管你去不去!你不要转移话题!”

……

花之国又见面了

泡上一杯茶,我悠哉游哉地坐在床上看虚炼传给我的影像。黄鼠狼上那个什么什么店啊,百年难得一见。

……

“鼬,放轻松点啦~我这边的妹妹们又不会吃人,你紧张什么?”坐在鼬对面的美艳女子轻轻地吐出一个烟圈,用手拢了拢长发,动作优雅,神态撩人,连我这个女人看得都觉得心动。

“连自来也都称赞我这里的女孩是雨之国最漂亮的呢!”

“别废话了。”鼬躲开身边两个女孩的碰触,站在墙边,问:“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让我见他?”

“真是不解风情。”美艳女子不满地嘟起小嘴,不死心地问:“你真的不要试试?”

“我还没成年。”

……

“咳咳……”我呛了一下。真素太可爱了……原来他还没成年么,我还以为他有十八了,那么老成的脸……

对面的女子显然被打击到了,美丽的面孔出现石化的迹象,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舌头,“那就算了。不过来我这里,不管找不找姑娘,茶水钱都是要给的。另外,”她指了指那两个女孩,“她们可是我这里的招牌,出场费可不能少。”

鼬僵硬了一下,从怀里摸出钱包扔过去,“你看够不够。”

我的手一抖,差点就要将茶杯扔出去。你连人家的手都没摸过居然就把钱包都交出去了!?败家子啊败家子!被人当凯子宰!就算你是第一次没经验也不能这么好骗啊!要不是你没钱赔我,我怎么会被角都勒令今后都不准出去采购!多么难得的放风机会啊啊啊!!!

那女子开心地数着钱包里的钱,脸上笑开了花,“跟我来吧。”

“去哪?”

“你付了这么多钱,我当然要给你最好的服务啦!给你开个最豪华的包间也不为过吧~”说完还朝鼬抛了个媚眼。

看到鼬还站在原地没动,对方笑嘻嘻地伸出手去拉他,鼬皱眉想要躲开,然而奇怪的是,这个女人的动作也不见得有多快,明明连我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可偏偏就是让人避无可避!不过对方显然没有恶意,只是轻轻抓住鼬的衣袖,拉着他往里间走。

她是谁?认识鼬,还和自来也很熟的样子……

“好了~你们在这里慢慢聊吧。”将鼬推进房门,那个女子就出去了。

到底鼬要见什么人?

正好奇的时候,眼前的影像忽然出现一阵扭曲,就什么也看不清了。

我问虚炼:“怎么回事?你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还没有。不过当时有人使用了某种能力,可能是结界什么的……”

扭曲的影像持续了近七、八分钟,等再次能看清的时候,鼬正背对着虚炼,他猛地转过头,只见一双鲜红­色­的眼睛里,三颗勾玉连成一体变成刃状!

“啊——”我的脑部一阵刺痛,从床上滚了下去,茶水洒了一身,还好已经不烫了。

“你有病啊!”我冲着虚炼破口大骂:“传图像给我看就算了,­干­嘛要将当时被攻击的痛苦也传给我!”

“不然怎么叫感同身受?你都不知道我当时有多危险,差点就回不来了。”

“活该!叫你别去你自己偏要去!”我揉着脑袋从地上爬起来,虽然这攻击力还比不上当年的斑,但也够我头晕脑胀一阵了。

这件事情真是奇怪,从后来被发现的尸体来看,鼬应该是杀死了什么人,可是看先前他对那个女人的态度,不像是有杀人的打算,那么,发生了什么事?

说起来,斑和佐助提过,鼬是受团藏的命令灭族后加入“晓”的,也就是说,斑从一开始就知道鼬其实是木叶的棋子,既然这样,为什么“晓”还要接纳鼬?

难道说后来木叶又放弃了鼬,这才让鼬彻底地投入了“晓”的怀抱?

啊——想不明白!不过,我管那么多­干­嘛?关我什么事啊!

将身上的湿衣服换了,忽然又想起,鼬已经知道了是我在偷窥吧……

那……为什么他当时不杀我?

算了。想不明白的事就不要想。这是我一贯的处事原则。

准备出去透透气,一拉开房门,就看到鼬站在门口,举起的手似乎正准备敲门。

想到刚刚看到的万花筒写轮眼,我仍心有余悸,略微紧张地看着他,“你……找我有事吗?”

“佩恩找你。”

佩恩?我愣了一下,“他找我­干­嘛?”这位老大平时不是都当我是空气的吗?

鼬没回答我的问题,直接转身离开。“跟我来。”

犹豫了一下,我跟上鼬,毕竟我现在在人家的地盘上,还是听话一些比较好。

跟着鼬走在空旷­阴­森的长廊上,单调的脚步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这个基地虽然很大,但是到处都是冷冰冰的石壁,偏偏他们还要在上面装饰上古怪的花纹,光线又昏暗,电灯不用反而要点蜡烛……说到底,这都是品味的问题,看他们的制服就知道这帮人的审美观有多差了。

“哟,来了。”看到我,鬼鲛冲我友好地一笑,可惜他的脸长得太恐怖,让本就惴惴不安的我再次饱受惊吓。

我的视线在大厅内扫了一圈,发现除了小迪和蝎出任务还没回来,其他人都在,另外地上还躺着一具尸体……

“死人的记忆你能不能读取?”一见到我,佩恩就开门见山地问道。

“不行。”我想也不想就拒绝,才不要跟你们同流合污。

十四只眼睛目光灼灼地看着我,于是我又很没志气地立刻改口:“那个……其实我也没试过,不如我试试看啊……”

结果我同时收到十四只白眼。= =

其实我刚才也没说谎,人都死了,要读取记忆自然是不行,但是如果对方只是刚刚死的话,还是可以的。所以能从尸体上得到多少残余的记忆,主要看对方死了多久,时间越久,得到的信息越少,超过三天,我基本上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过了好一会,急躁的飞段首先忍不住,问我:“到底怎么样?你知道了什么?”

……兄弟,你家老大都没开口,你急什么呀!

不过,要是说出刚才得到的信息,他们估计会……

犹豫了一下,我还是说出来:“买一束白­色­的风铃草,送给铃乃做生日礼物。”

“哈?”飞段张大嘴巴,“铃乃是谁?”

我指了指地上的尸体,“他女儿。”

“那他是谁?”

我坦诚,“不知道。”

所有的人无声地黑线中……

我小心地后退一步。

然后十四只眼珠同时跟着我动了一下。

“……”

我欲哭无泪:“他都死了三天了,我只能知道这么多……本来尸体上会残留下的记忆都是人生前的执念,大概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人就是他的女儿吧……”

沉默,沉默,令人压抑的沉默……我开始担心他们会不会突然暴起拍死我……

过了好一阵,才听鼬说道:“至少可以知道两点信息。”

他顿了一下,总结:“1、他的女儿名叫铃乃,很可能他女儿是在风铃草开花时出生的。而风铃草只有花之国才有。2、风铃草一旦开花,当日就会凋谢,他必须在一日内将花送到女儿手中。所以他很可能就居住在花之国。”

你行……从一句话从就可以推断出这么多……

“花之国吗?”佩恩思考了一下,对鼬说道:“那么,鼬,这个任务就交给你和鬼鲛了,务必要找出那件东西。”

“可以。但我有个要求。”

“说。”

鼬的视线忽然转向我,我的右边眼皮一跳,后退一步,千万不要是像我想得那样啊……

可惜对方直接将我最后的一点侥幸掐灭:“让她跟去,方便收集情报。”

佩恩老大一锤定音。“没问题。”

“……”

你们这些不懂人权为何物的混蛋啊混蛋……

……

于是,到了第二天。

太阳一点一点地爬出地平线,晨风吹过,金­色­的阳光照在我因为长期宅在基地里,都快要发霉的身上,多么美好的早晨啊……

背上我不大的背包,深吸一口气,既然人家剧情NPC需要我这个龙套­干­活,那就不要大意地继续发光发热吧!积极努力地生存才是王道!

花之国,又是花之国。看来我和这个地方很有缘呢。虚炼倒是很开心,他的出生地就是那里。

相比上一次,我已经没有了第一次做任务的新鲜感和紧张感了,我想大概是我的心已经开始苍老了吧……

而且这具身体的体力不好,走了没多久我已经开始累了,以前有司源在,他会主动背我,有小迪在,他会用飞鸟载我,但是现在只有一只黄鼠狼和一只鲨鱼­精­……

我默默地流了一把辛酸地泪,没吭气,继续咬牙跟上。

这一走,直到天黑才停下。

坐在旅店里,鬼鲛开始抱怨我速度慢拖后腿。

我咬咬牙,最后才忍住没有反驳他。又不是我主动要跟出来的,这一路上我一声都没吭,就你一个人啰啰嗦嗦的!

吃完晚饭,我躲进房间开始挑脚上的水泡,心里忽然觉得很委屈,司源在的时候我从来没受过这么多苦……

想着想着,猛地拍了自己一巴掌,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以前当叛忍的时候,比这个苦100倍的事都受过,不过是被人照顾了几个月居然就生出娇气来了!草草地替自己上了点药,睡觉。

有什么了不起,老娘我就算只有一个人,也小强着呢!

第二天继续,不过这次鬼鲛倒没向我抱怨,照样是走到晚上才休息。将脚上新长出的水泡挑掉,上药,睡觉。

第三天……

第四天……

当走到花之国的时候,我的脚上已经磨出了一层厚茧,走路终于不会再痛了。

再次站在花之国的城门前,感觉恍如隔世。

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又变强了一点,无关实力,即使没有强悍的身体,在心境上,我也可以不输给任何人。

找了一间旅店住下,总算能休息了!欢快地扑向我的房间。

鼬让我在这里等他们,他和鬼鲛要先去收集情报。

随便你们啦,只要能让我休息就好!我快乐地朝他们摆摆手,表示自己知道。

走出房门,鼬忽然又停下来,对我说了一句:“做得很好。”

啊?什么?我愣了一下,不解地看向他。

鼬看向我,星眸如水,难得的,带上了一丝温度,“你做得很好,这一路上。”

直到他和鬼鲛走远了,我才慢慢回过神。刚才他……是在夸奖我吗?

扰扰头,好像这只黄鼠狼,也没那么讨厌……

找人是个辛苦活

花之国的女孩多以鲜花为名,虽然这个国家不大,放到我原来的世界,也就一中等城市大小,但是人口也有百万。在这么多的人中找一个十多岁叫铃乃的女孩,这种类似大海捞针的事,我本来是不抱什么希望的,不过我忘了,卡卡西说过,忍者是不能以常理判断的。

我们是中午左右才到的花之国,到了晚上,他们就找到了十多个叫铃乃的女孩,并且,带到了我面前。

我望着一地昏迷中的女孩子,极度崩溃中:形象啊形象!鬼鲛就算了,没想到鼬居然也……

­干­这种采花的事啊!!!

可惜此君似乎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做得有什么不妥,反倒一脸平静地问我:“你看看是哪个?”

鬼鲛将肩膀上扛着的三个女孩放到地上,接着鼬的话,说道:“不是我们再去找。”

我深吸一口气,平复下心情,好奇地问道:“你们是怎么找到她们的?”

“这世上有一种东西叫户籍。”鼬拿着一本厚厚的书在我面前晃晃,“我从城主府里拿的,这上面都记着姓名住址。”

……很好。我淡定地将视线转开,原来你不但采花还盗窃。

鬼鲛催促我:“你快点看看,天亮前我们还要将人送回去。”

我将那些女孩挨个查看,最后断定没有一个和记忆中的吻合。

看着他们左手三个,右手三个,将人送回。我撇撇嘴,不厚道地想着:要是他们将这些女孩互相间送错了地址,估计就有趣了。

可惜这种事没有发生。

想想也是,能混到超S级叛忍,智商肯定不会低。就说鬼鲛吧,看似粗犷,其实心思细腻,记­性­好着呢。

到了第二天,鬼鲛则直接拖上我跟着他们爬墙掀瓦,做登徒子偷窥女孩子去了。= =

好吧,其实我也不该有什么怨言的,毕竟他们第一天能将人带到我面前让我辨认,无非是看我累了让我少走点路罢了,已经很照顾我了。

找了十多天也没找到,我都快不耐烦了,倒是他们两个还挺沉得住气,鬼鲛还教育我:身为忍者,要学会耐心等待。

鄙视之:我不做忍者很多年!

这日早晨,两位彻夜爬墙的主力还在房间里睡觉,我趁他们没醒,独自出门觅食。

走在古旧的巷陌小道上,看到三五成群的少女手持花束雀跃而行,娇美的容颜,甜脆的声线,令我想起那一年,和卡卡西两个,被她们围在城门口时的景象。

那时的女孩估计现在都已经出嫁了吧?

看看自己尚在发育中的身体叹息,别人的年龄都是顺着长,偏偏我是倒退的……

在砂忍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能够复活,那时候那个得意啊,天不怕地不怕,连风影都敢骂。后来在木叶醒来,心里隐隐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重生在这具身体里后,我则更是确定,每复活一次,年龄就会小上一段……

越活越年轻倒不是不好,只是,再这样小下去,变成婴儿怎么办?

其实变成婴儿还不是最糟的,最糟的是变成受­精­卵……或者是,消失……

扰扰头,将心底的不安压下,继续往前走,这身体虽然弱,但还是要珍惜。

……

走过两条街,虚炼忽然对我说道:“后面有人跟踪。”

“几个?”

“三个。”

真是够慢的……居然现在才找来。这些天我们并没有刻意隐藏行迹,就是想看看会不会有人自己找上门来,没想到他们不去找鼬和鬼鲛,偏偏先冲我来了。

当我是软柿子好捏吗?

看到前边有一家服装店开门,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进去,随便挑了一件衣服进入试衣间,等门再次打开的时候,出来的人已经变成虚炼了。

跟虚炼吩咐了一声,让他别玩得太过了。

看到他们走远了,我才走出服装店。笑,既然他们爱跟,就让他们跟好了。

但是,事实上跟在我后面的,不是三个人,而是四个。

为了防止己方被一网打尽,忍者往往会留下一个人,远远地跟在自己人的后面,这样如果队友遇到危险,就可以随时做接应。我自以为已经将对方甩掉了,却没想到这一切举动都落在了第四个人的眼里。

这是我在和虚炼分开十分钟后,才发现的事。而那第四人,正站在我面前。

猛捶了自己两下,卡卡西教了我这么久,我居然又忘了这些常识!大概是跟晓的这帮人相处久了,危机意识也淡化了,毕竟敢来惹他们的,还真没几个。

为了超近路赶回去,我选择一条比较偏僻的小路,没想到这个举动反倒便宜了对方。

现在这第四个人,显然不想再和我玩追踪与反追踪的游戏,打算直接动手了。

“差点就被你骗过去了。”那人朝我走近两步,“果然跟­干­柿鬼鲛和宇智波鼬在一起的人,都不会太简单。”

“过奖过奖。其实我就是一龙套,你们未免太高看我了。”做人要谦虚坦诚,所以我决定实话实说:“那个,宇智波鼬和­干­柿鬼鲛就住在城东的怡欣坊302号房,现在估计还在睡觉,你要是动作快,还能赶得上偷袭他们。”

要抓就要抓大鱼,你们找我这个小虾米算什么!

可惜对方的智商不够,没有采纳我这个绝好的建议,反而说道:“先抓住你,再用来威胁他们。”

我无语凝噎:您老凭什么以为我就可以用来威胁他们啊!真要这样,估计他们会连我一起杀掉。

看着他向我一步一步走近,我也做好了准备,正打算动手,却听到一声轻微地声响,对方突然就在我面前倒下了。

我疑惑地抬头,意料之外地,看到了鼬。

他静静地站在不远处,晨光斜斜地透过重重房屋,在他的身上镀上一片金红,那一刻,时间仿佛在他的周围静止,隔开了尘世间的繁华喧嚣,只余下最初的宁静纯粹。

我屏息凝望……

黄鼠狼兄,为嘛你每次出手都要搞得这般帅气?= =

……

鼬望着我,脸上看不出一丁点情绪,话语的内容却让我打了一个哆嗦,因为他说:“我的睡眠一向很浅,选择我睡觉的时候偷袭,绝不是一个好主意。”

“……那个,我只是为了拖延时间才这么说的……”

这耳朵真灵啊……我­干­笑两声,送上一个大大的马屁:“你是谁啊,天才中的天才,那些虾兵蟹将怎么会是你的对手!”

“撒谎。”鼬毫不留情地揭穿我的谎言,平淡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你巴不得他们对我们出手,自己好趁机离开吧?”

这个……算是审问吗?他的眼睛乌沉沉地,看不出喜怒,在那样一双眼睛面前,你会觉得自己的一切都无所遁形。不过,我还真没打算离开。

我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正­色­道:“话不能这么说。我身上一分钱也没有,离开你们,我不是要喝西北风吗?”

鼬淡淡地撇了我一眼,嘴角忽然微微勾起:“你这句倒是实话。”

我:= =

……

既然已经被人盯上了,我们­干­脆主动出击,有鼬和鬼鲛在,不多时,两人就将那三个被虚炼耍得团团转的倒霉蛋捉住。

从他们的记忆中,我知道了这些人在和我们找同一件东西,最让我意外的是,我们一直在找的女孩,其实就在他们的手上。

知道了地点,一切就好办了。

我带着那两人,按照记忆中的路线,一路走到郊外,翻过一座山,最后来到一处狭小的山洞前。

鬼鲛对着山洞比划了一下,问我:“就是这里?太小了吧!”

我点点头,“穿过这里,后面是一处山谷,人就在哪里。”

他还要再说什么,鼬已经先一步跨进洞内,我连忙跟着钻进去,鬼鲛只好也紧紧跟上。

岩洞很窄,一次只能通过一个人。我和鼬还好点,鬼鲛就惨了,他的身材高大,必须将整个身体弓起来才能钻入其中,即使这样,他也时不时地被岩壁卡住。

我走在前边,听到他在后面边走边抱怨,被卡住的时候就用鲛肌削开岩壁,哗哗作响的声音让我的心一直悬着,生怕这里会被他弄塌方了。

“还要多久啊!”他不爽地叫了一声,我本想回答,却听到走在前边的鼬先说道:“到了。”

闻言,我抬头往前看去,只见前边出现了一丝亮光,我心头一喜,加快脚步钻出洞去。

眼前豁然开朗,一碧如洗的天空下是五颜六­色­的鲜花的海洋,漫山遍野连绵不绝,一眼望不见尽头。我欣喜地望着眼前的景象,置身其中一时竟忘了来这里的目的,眼前只见彩蝶翩飞,鼻中只闻花香馥郁。

一阵山风吹过,遍地的鲜花如波浪般摇曳,各­色­的花瓣,乘着风,在我们的四周漫天飞舞,堪堪旋转了几个圈儿,最后直往天的尽头飞去了。

鼬将被山风吹乱的发丝拨到耳后,神态淡然仰望天空,目光随着那些花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他那一身黑­色­的装束,在这一片­色­彩缤纷中,越发显得格格不入,仿佛整个人都游离在这个世界之外。

我心中微动,忽然想到以前看到网友评论过,鼬是孤独的,隐忍的,因为背负的伤痛太多,而他又只能选择沉默。

他的选择,他的坚持,我都不能理解。

只是看到这样的他,带着一身的疲惫落寞,站在这一地的似锦繁花中,我竟然,会觉得有些憋闷。

鬼使神差中,我伸出手拉住他的衣袖,看着他的双眼轻声说道:“如果很累,就休息一下好了……”

鼬回过神,我被他那清清冷冷的眼眸一注视,顿时一个激灵,嘴边的话,在舌头上转了一个弯,又变成:“那个,你还欠我一件事。”

他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诧异地看向我,“什么意思?”

我硬着头皮说道:“上次,你害我弄丢了食材被角都骂,所以,你还欠我一件事,要还。”

鼬马上提出,“那我把钱还你。”

“不行!”说到这个,我又愤怒了起来,“你现在还钱有什么用?我不需要了。”

他沉默地看了我一阵,忽然带着一丝笑意问道:“那你想我怎么还?”

诶?这次轮到我诧异了,这意思……难道说,他同意让我提要求了?

有便宜不占,过期作废!我立刻大提要求,“我现在还没想到。不如这样,你答应以后免费帮我做一件事,怎么样?”

“不行。”毫不犹豫地拒绝。

“……”丫的,小气的黄鼠狼!我气愤地怒视他,耍我啊!

鼬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可以答应你一件……不是太过分的事……”

于是,我瞬间灿烂了,有这只黄鼠狼的帮忙,以后我的小命就又多了一点保障啊!

我这人一高兴就忘形,一忘形就会说错话。我大力地拍拍他的肩膀,道:“看来你这个人还不是太惹人讨厌嘛……咳咳,不是,我是说,你太讨厌了……不对,是不讨厌,哈哈、哈哈……”

鼬:“……”

正说着话,鼬忽然将我一把推开,手中的刀“噌”地一声出鞘,雪白的刀刃闪着寒光,至下而上在空中画了半个弧形,不过一秒的时间,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忍者轰然倒地,双目圆睁,脸的正中有一道深深的血痕,已然气绝身亡。

鲜血顺着刀尖,滴落在他脚边白­色­的野花上,殷红的血沿着洁白的花瓣,一点一点地晕开,那鲜艳欲滴的颜­色­,竟美得摄人心魄。

“鬼鲛。”鼬缓缓地转过头,开口道:“看来欢迎我们的人,已经来了。”

鬼鲛将鲛肌扛在肩膀上,笑道:“啊!那就大­干­一场吧!”

我有一颗石头心

老实说,在这样风景如画的地方大开杀戒,实在是一件令人倒足了胃口的事。可惜我面前的两位杀神,并没有意识到这么做有什么不妥。

我的目光追随着鼬,看着他出刀,收刀,动作如行云流水般,不带一丝多余,脸上的神情不变,仿佛就是一台完美的杀人机器。不知道那一年,他是否也是这样,冷静地屠杀着宇智波一族……

想起那个总是对我恶声恶气的七叔,那个丧子眼盲的老太太,那个才一岁大粉­嫩­­嫩­的小不点……我的心情突然变得恶劣起来,别过头,不想再看。

不多时,战斗就结束了。鼬招呼我过去,我心情正不好就没理他,转身跟到了鬼鲛后面。鬼鲛莫名地看了我一眼,嘀咕了一句:“女人果然是善变。”

我有些恼怒地瞪了鬼鲛一眼:你个八卦的鲨鱼­精­!

倒是鼬的神情淡淡,没说什么。

带着这两人走到一座小木屋前,根据记忆,那个叫铃乃的女孩子,就被关在这里面。

推开小木屋的门,里面光线暗淡,只能隐约看见一个少女坐在当中,她背对着我们,长长的黑发披在单薄的肩膀上。听见开门的声音,她的身体微微动了一下,却没有回头,只是平静地说道:“你们不用问了,我不知道那样东西在哪。”

她的声音清灵,如泉水击石,但是我听在耳朵里,却觉得十分的不舒服,不知道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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