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心也摇着头肯定地回答“这也不是我的,而且我看并不是我们带来的。”
巴特儿也摇头表示不是他的,其实不用他们说,我也确认这块布巾绝对不可能是我们几个人的物品,否则也不能已经腐烂。
“难道这里有人来过?!”才子这次的反应很快,大声提出疑问。
我的心剧烈快速地跳动,一路走来,直到这密不透风的石室,我们没有发现任何人留下的痕迹,但就如同才子刚才所说的,这条布巾一定是有人来过留下的,因为无论从布巾的质地、染色技术和保存情况来看,这布巾都绝对是近代的产物。
按照常理而言,既然这石室里有魔香血兰把守,恐怕任何人没有准备地闯入都难逃厄运,可是很明显,除了沙鼠我们并没有发现任何其他动物的尸骨。
那只有两个解释,一是来人早有准备,而且知道墓室的入口,也就是说这石室虽然看起来封闭得密不透风,但一定有出口通往别处;另一个可能就是来人到达这里后没有找到任何的端倪,于是平安离去。
很久以后,我和一位权威植物学家讲起这一段经历,在谈到魔香血兰的时候,那位专家告诉我其实魔香血兰的致命武器就是它开花时的香气,而魔香血兰开花期也是有限制的,一年中开花的时间超不过三个月,也就是说在其余的九个月中,魔香血兰根本不具有任何的威胁。
我把自己的分析讲给了四个人,巴特儿十分肯定斩钉截铁地说道“第一种绝对不可能,没有钥匙谁也无法进入墓|茓!”
“小狼,你说咱们爬过来的老鼠洞是不是根本就是盗洞啊?!”才子闷声问道“一般的老鼠洞哪有可能有这么宽大?”
我心里一动,才子说的很有道理,还没容我深入思考,一直低头在发现布巾处寻找线索的兰花高声叫道“你们快来看,这是什么?!”
【078 苏鲁锭】
兰花的喊声马上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四支正漫无目的四处寻找出路的电筒几乎在一秒间同时射到了兰花的身上。
强烈光芒照射下的兰花眉头陡地皱了起来,咬牙切齿恨恨喊道“是让你们看这里啊!不是看我!”
醒悟过来的几个人讪笑着把电筒的光束集中到兰花手指的方向,不光是几个大男人都觉得有些脸上发烫,看唐心窘迫的模样,似乎也很有些不好意思,一路惊险走来,所有人都是步步为营,生怕一个粗心大意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危险之中,没想到适得其反,紧绷的神经竟然让人的思维发生了偏差。
我摇头苦笑,这个小Сhā曲到也很适时地缓解了一下大家的紧张情绪。
兰花所指的地方正是被炸开动口所对的地面,刚才在洞上我用电筒照了半天也没有看到底。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四周的墙壁上寻找可能的出路,一般人的惯性思维是门都在墙上,谁也没注意地面,这时仔细查看下,才发现这地面果然很有些古怪。
地面上石块、沙鼠尸骸堆积,踩在上面低凸不平,谁也没有在意,但是将上面的遮盖物扫去才看到,这块地面是由整张的花岗岩切割而成,面积足有十几平米,最奇怪的不是他的完整,而是花岗岩地面上竟然刻有浮雕,雕面并不是很突出,竟然把所有人都隐瞒了过去。
等到五个人七手八脚地把地面打扫干净,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块巨大的花岗岩地面上竟然是一只威风凛凛的硕大狼图腾,巨狼人立而起,双眼寒光凛冽,狼口大张,利齿尽现,似觅食待扑跃起的瞬间。
在巨狼之旁,是更加醒目的一柄两头尖尖造型古朴奇特的长枪雕刻,菱形枪头,两边是渐渐向上弯起的衬枪头。
狼向来被认为是蒙古族人的图腾,野性而善战,团结而冷静,而这柄长枪看起来也是熟悉得很,似乎曾经在哪里见过?
“是苏鲁锭!”巴特儿倒抽了口冷气,颤声惊叫。
“对,这个图案我们在乔巴山市路过那座寺庙的时候,在庙门外的墙上我曾经见过!”我大声说道。
虽然我不知道巴特儿所说的“苏鲁锭”是什么东西,但看巴特儿的反应,这有些奇怪的长枪浮雕似乎很不简单,不等我问,才子已经等不及似地推了一把巴特儿的肩膀“老巴,你说的那个什么劳什子苏鲁锭是什么个东西?”
巴特儿兴奋中夹杂着些紧张地舔了舔嘴唇“看来咱们是找对地方了,这里一定就是元皇陵所在地!这个”巴特儿如同抚摩着心爱人的脸庞般温和轻柔地抚摩着那支长枪浮雕说道“这个就足以说明!”
我和才子都不解地望着情绪反常的巴特儿,虽然他的话让我的心里很是高兴,但是此刻占据了我的心的是对苏鲁锭的好奇。
“巴特儿,你快说说啊,这个到底是什么东西?!”才子的好奇心比我还重,急不可待地粗声催促道。
“苏鲁锭就是蒙古的象征,是战神的标志,也是成吉思汗的军徽。”唐心淡笑着给我和才子解释道,微急的语气泄露了唐心此刻的心情也极为兴奋。
这个时候,唐心这个专业人士与我和才子这种“升棺发财”的兼职地鼠的区别便彰显无遗:唐心戴上手套,拿出小刷子,开始小心翼翼地清理着浮雕上细微的残留尘土,甚至掏出了照相机一寸寸地拍照。
而才子则双眼放光地打量着巨大的花岗岩,不断地询问巴特儿“老巴,这东西值钱不?”
在看到巴特儿十分肯定地用力点头后,才子搓着手开始比画着浮雕的尺寸和头上那洞口的直径,丈量了半晌后,才子颓然叹气,放弃了把这块花岗岩运出去的打算,看来他也知道凭我们几个人是绝对不足以把这块巨石弄上地面的。
“苏鲁锭的蒙语意思是长矛,传说铁木真出生的时候,手中握着一块胎血,母亲掰开以后发现,是一个两头尖尖的图案;后来由辽国来到蒙古的金帐第一谋士耶律楚材派俘获的能工巧匠按此打造了一个标志物,取名苏鲁锭,设在成吉思汗金帐的顶部。后人说成吉思汗手握着”苏鲁锭“出世,是上苍派来拯救蒙古民族的英雄。从此,苏鲁锭代表着战神,代表着成吉思汗,代表着至高无上”兰花无限缅怀地悠悠讲解道。
这种神化当权者的传说历朝历代都有,我对此多半抱着不信的态度,但由兰花用那动听轻柔的嗓音娓娓道来,想起历史上关于成吉思汗这个神一样的男人的种种传说,真有点金戈铁马,缅念英雄的味道。
对于我和才子这种文物盲而言,这座对唐心意义非凡的历史文物的吸引力远远比不过兰花所讲的具有传奇色彩的传说故事。
“小狼,你看这是什么?!”唐心急急地呼唤我,把我从无限沉思中重新唤醒在这座幽暗诡异的地下石室。
“哪里?!”我凑到唐心身边,看向她所指的方向:苏鲁锭的中央位置,在枪柄中央是一块拳头大小的平滑突起,而突起的中央是一块造型奇特的三角型凹陷。
“我见过一些历史典籍中关于苏鲁锭的记载和图样,我很确定这座浮雕中的苏鲁锭的尺寸比例和造型与所记载的图样几乎一模一样的,但是所有的图样上,都没有这个东西!”唐心思索着以不容置疑的口气沉声说道。
“巴特儿,你见过吗?”唐心问道。
巴特儿没有回答,但是他急促而用力的呼吸让我和唐心很奇怪,抬头望向巴特儿,相距不过半米的距离让我很清楚地看到巴特儿失魂落魄的表情和剧烈起伏的胸膛。
兰花也发现了巴特儿的不对劲,凑过来仔细地看了两眼唐心所指的古怪突起,回头望向巴特儿“大哥,这个形状好象和你的项链很像呢!”
我心头一动,不错,兰花这么一提醒,我也觉得这个平整的突起上不规则的三角形凹陷和巴特儿给我看过的那枚巴特儿家族世代守护的所谓的皇陵钥匙大小形状确实很符合。
我静静地望着巴特儿,那张脸虽然布满了秽土,但我依旧确信,此刻的巴特儿的脸一定是苍白得骇人,良久后,巴特儿用力地咽下一口吐沫,颤抖着自脖颈上把那枚展翅雄鹰的坠子掏了出来。
看得出巴特儿现在的心情极其紧张,连动作都变得僵硬不灵活,一双手费力地尝试解开绑着坠子的绳子,结果却没有如愿以偿,最终巴特儿用力地扯断了绳子,两根手指颤抖着捏着坠子向凹陷内放去。
可能是心情过于激动紧张,巴特儿僵硬地努力了几次,也没能把坠子放进去,巴特儿哈着粗气把坠子放到了我的手上,微微点了点头。
“大哥,你怎么啦?!”兰花担心地摸了摸巴特儿的额头。
巴特儿努力地挤出一个勉强可以称之为笑的表情,嗓音沙哑地说“我没事,只是很激动,还有点担心,古老相传,皇陵的门一旦被打开,将会天地变色,山崩倒水倒流。”
“吓人吧?”才子冷笑道。
我小心翼翼地捏着鹰型雕刻,缓缓地放入了苏鲁锭中央的那个凹陷之中,严丝合缝,不差一厘一毫!
刹那间,我仿佛感觉到头上好象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079 皇陵入口】
“吓人吧?”才子冷笑道。
我小心翼翼地捏着鹰型雕刻,缓缓地放入了苏鲁锭中央的那个凹陷之中,严丝合缝,不差一厘一毫!
“咔”的一声,鹰型吊坠嵌合进那个凹陷之中,突出表面的只有那只活灵活现的鹰首,花岗岩地面并没有什么反应,我和巴特儿、唐心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地都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五个人团团围蹲着俯着身子,十只眼眨也不眨地盯着嵌入浮雕内的鹰型坠子,猛然间,我眼角余光看到从我和才子间的缝隙中缓缓伸出了一只手,慢慢地却很明确地摸向鹰型坠子!
我打了个激灵,想也不想地举起手中电筒狠狠向那只沾满灰尘的大手砸去,同时抬脚踢向才子。
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随着才子一声哎呦惊叫,本来就很费力蹲下的身子向旁边歪倒,而那只手竟然随着才子歪倒的身体升了起来,抓向才子!手电筒竟然砸了个空。
“小狼,你干什么?!”才子闷声叫喊道。
“我靠!你想吓死我啊!”我忍不住吐出一句脏话,原来那只手是才子伸出来的手!
“怎么了?”巴特儿愣愣地望着我问道。
我低着头,暗骂自己杯弓蛇影,简直像只惊弓之鸟,不过在所有人最紧张的时刻,突然伸出一只手来,任换做是谁也绝对会被吓一跳的。
听到巴特儿的问题,我只觉得脸红脖子粗,强做若无其事地说道“没什么事,想这东西想得入神了,不小心伸了下腿。”
装做仔细观察地面浮雕的样子,偷偷瞥了一眼唐心和兰花,两个冰雪聪明的女孩分明看出了些端倪,兰花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唐心也似笑非笑地朝我眨着眼睛。
真他妈的丢脸,我有点恼羞成怒,把所有的怒气都撒到了才子身上,向爬起来重新努力蹲下的才子喝道“你刚才伸手想干什么?!”
才子对我突然间的恼怒很是莫名其妙,委屈地看了看我,指着那枚鹰型雕坠说道“我想试着摸摸那个鹰脑袋,是不是有什么机关。”
“你小说看多了吧?!”我没好气地呵斥了才子一句,不过才子的话很明显给我提了个醒,钥匙不是都需要扭动才能开门的么,怎么把这么简单的道理都给忘记了,几百年前的人再聪明,似乎也设计不出全自动门。
唐心先我一步伸手捏住了小小的鹰首,小心翼翼地尝试着左右扭动,啪地一声轻响,鹰型雕坠向右挪动了半分,和浮雕上那凹型槽错开了一道细微的距离,整个陷入了凹|茓内。
唐心有些慌张地抬头望向了我,“我来吧!”我说。
“应该是向右。”唐心轻声说道。
我点了点头,接过唐心的工作,捏住鹰型雕坠的鹰头,先是用力地向右扭动,鹰头实在太小,而且露出表面的部分很小,所以让我很难发力,但是我还是能够感觉到鹰型雕坠卡住了很沉重的物体上,一分一分地随着我的努力向右转动,等到雕坠转动了九十度后,我隐约听到地面下传来轻微的震动,并伴随着若有若无的齿轮转动的吱呀声,声音越来越重,而震动也愈加强烈。
“后退,后退!”我大喊着挥着手,拉了才子一把向后退去,直到退出浮雕所在的巨大花岗岩,脚下的震荡感顿时减轻了许多。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花岗岩震动着向地面下沉陷了下去,下落了近一米的距离,轰然停止,齿轮声也消失了。
“这个一定就是入口!”巴特儿兴奋地高叫着就要冲过去,我连忙一把拉住他“小心点!”
“我先下去看看,安全了再叫你们。”我沉声说,下面有什么古怪谁也说不准,如果一齐下去遇到危险就是全军覆没的结果。
“小心点!”唐心轻声嘱咐着,才子也用力地照我胸口拍了一巴掌,默默地递给我一支手枪。
“放心吧。”我想说两句豪言壮语充充门面,不过搜肠刮肚也没找到一句适合现在这种场景的话,“向我开炮!”、“你们先撤,我掩护!”之类的似乎都不合适,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拍了拍腰间的对讲机,简单地说了句“我下去以后会叫你们的。”,点点头,一手举着电筒,一手握紧手枪,缓步向沉下地面的浮雕走去,试探地一只脚先踩了下去,纹丝不动,这才放心地把另一只脚也踏了上去。
手电筒向四周晃了晃,三面漆黑一片,不是墙壁,是空的,只有靠在我左手这边是一道直直陡峭的石壁。
向下照去,依旧是黑糊糊的,不是平地,应该也是空的,而左手边的石壁上伸出了长约一米,宽大概二十公分左右的台阶,间隔一米左右,盘旋向下延伸,手电光的尽头,我能够看到大概二十几级台阶,台阶的角度并不陡峭,尝试着迈上一级台阶,很结实的感觉,这让我提起的心放下了许多。
顺着台阶我缓慢小心地一级级向下走去,虽然看不清周围的情况,但是走下了大概二十多级台阶以后我构想着身处的环境,感觉自己好象是在一个巨大的圆桶里,这里就像一口不知道多深的大井………
事后证明,我当时的感觉和推断是正确的,这的确是一个巨大的圆井型建筑,不过这口井之大实在超出了我的预料,而向下的通道只有这些Сhā入墙壁之中的宽不足二十厘米的、长一米的石阶,如果一个不小心失足,或者石阶断裂,那么结局就是坠落井底,难逃一死。
这就像梦游的人往往能够在不知不觉中可以在百层高楼的顶台上不足半米宽的边缘散步,但是若在清醒的情况下,大半的可能就是坠楼摔死!
【080 别有天地】
走下了大概二十级台阶,确定这蜿蜒向下的阶梯就是唯一的通道后,我按下对讲机呼叫上面的几个人可以下来了,连续地呼喊了几声,对讲机里只是传出沙沙的噪音,而没有回话,对讲机居然失灵了!可能是一路上被扔来撞去而损坏了,我有点后悔刚才在上面没有先调试确认,不过也幸好发现得早,否则这不知道有多深的阶梯走下去,到了最后才发现对讲机不能使用,还要再爬上来,那可就不知道要浪费多少时间了。
抬头去,入口处几道亮光在不断闪动着照着我,透过防毒面具的镜片我依稀能够看到人影晃动,估量着距离入口的垂直距离不过五、六米的光景,“下来吧!都小心点!”我大声喊道,挥手示意他们可以下来了。
率先迈上台阶的是才子,很快就来到了我的身前“小狼,刚才你咋不回话呢?!”
“我刚才呼叫你们也没听到回话,这对讲机恐怕是坏了吧。”
等到几个人都依次站成了一排,我大声嘱咐几个人用一根绳子绑在了众人的腰间“这下面不知道有多深,底下是什么,一定要小心!”这次我们真的成了一根绳上的蚂蚱了,虽然有可能因为一个人的失足而遭受连累,但同时也分担了风险,其实也可以算得上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几个人都走得小心翼翼,一人下去一极,另一人再迈上来,两个人之间始终保持间隔一级,我更是如履薄冰般地试探着石阶的结实性,毕竟是几百年的物件了,虽然没有经受风吹雨淋,但是谁能保证仍能坚硬如初?
于是,顺着悬崖峭壁上仅有的二十多公分宽窄的阶梯,几个人一手举着电筒,一手扶着石壁摸索着向下走去,幸好一路走下去,没有出现我所担心的石阶断裂情况,一边走,我一边默默地计算着自己走了多少级台阶,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脚下,根本没有可能再去注意身边的环境。
当我迈上第七十九级台阶后,电筒光亮的射程中,终于出现了地面,似乎终于要下到头了!
“快了,就要到头了!”我高兴地大喊,提着的心也放下去了不少。
迈下第九十九级台阶,我终于踏上了平地,塌实的感觉真好,不光是脚下,更是心里;按照唐心所说的计算公式,行进角度与行进距离计算得出的推断是,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至少也在地下超过三十五米的深处。
才子、唐心、兰花、巴特儿一个接一个地迈了下来,“这就到头了?!”才子解下了腰间捆绑的绳索,举着手电筒四处观望。
“应该不是,巴特儿说过钥匙一共有两把,我们只用了一把。”我边低头收着绳子边回答。
我现在可以确定一件事了,那就是电筒的照射距离变短并不是因为我的电筒电力不足,因为所有人手中的电筒都和我的一样,有效距离绝对不超过十米。
“总戴着这么个劳什子可憋死我了!”才子嚷嚷着一把将防毒面具摘了下来,我和唐心同时伸手急喊“不要!”却已经来不及了,才子愣愣地注视着我和唐心,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
看来唐心也发现了电筒光亮射程的奇特变化,既然是电力没有问题,那么多数可能就是这里的空气有问题了,虽然在肉眼观察中没有发现任何气雾,但这几百年没有开启的地|茓里空气无发正常流通更新,难保不存在什么有毒的气体。
不过才子的状态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变化,除了被我和唐心猛然间激烈的动作吓得不敢动弹,似乎并没有不良反应。
“感觉怎么样?”唐心抓起才子的胳膊搭上了他的脉搏,没想到唐心居然还懂医术。
“什么感觉?”才子怔怔地问道。
“这里的空气有没有问题?你有没有什么难受的感觉?”我紧紧地盯着才子的眼睛问道。
“没啥感觉,除了有点霉臭味,没什么特别的味道,比那耗子洞里好多了!”才子咧着嘴大咧咧地说道,还证明似地用力拍打着肚皮发出砰砰声响。
唐心松开了才子的胳膊,朝我点了点头,抬手把自己头上的防毒面具也摘了下去,唐心做事向来谨小慎微,而且作为一名考古学者,经验也很丰富,看来这里的空气的确没什么问题,我也放心地把防毒面具取了下来,而一旁的巴特儿、兰花早就憋得烦闷,在唐心摘下面具的同时也把防毒面具摘了下来,兰花这调皮的丫头还夸张地做了一个舒服的深呼吸模样。
空气中果然没有太多的异味,除了有些因为新鲜空气注入不足而造成的些须憋闷感和发霉味,畅快的感觉比脑袋上戴着个防毒面具舒服多了,并没有我想象中的因为植物腐烂而产生的沼气,也就是说这个大地井里一定有着与外界连接的通风孔。
在电筒照射范围内,除了我们顺着台阶走下来的那侧陡峭的石壁外,其他三个方向都看不到尽头,抬头望去也是黑黝黝的,但地面却很是平坦,全部由米许宽长的方正巨石拼接而成,缝隙处连接得十分严密,而且地面上异常干燥,没有任何苔藓的痕迹,这让我确定了一点,我们所站的位置应该不是这陵墓的最深处。
这里真是处处透着古怪神秘的气息,我又嘱咐了大家小心,五个人便四散开来寻找出路,我仔细查看着石壁,而其他四人,兰花、唐心一组、巴特儿、才子分别向三个方向探索了过去,每个人都小心翼翼慢抬脚、轻落步生怕会踏上什么陷阱。
“我的妈呀!你们快来!才子大吼,语气中充满了惊骇”兵马俑啊!“
才子所探索的方向正好与我相对,听到他的叫喊声,所有人都向他的方向跑去,等到看见眼前的景象,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在电筒光亮的照射下,我们所见到的不完全景象是:身前大概三米远处便是一个不知道有多大面积的巨大深坑,坑底距离地面大概五、六米的样子;坑中整齐地排列着比真人还要高大许多的兵马俑方阵!不仅身体的比例协调,就连身上所穿着的甲胄,手中所执的长枪大戟都是真的!除了小部分被氧化后长出了些许铁锈外,大多在光亮下闪动着耀眼的寒光。
要不是头盔、铠甲下露出的脸和手臂呈现出烧土后的质感,便真差点要认为这坑里面站着的是真的千军万马了!
每个兵马俑的形象都十分逼真,兵强马壮,若是是一支活着的军队,一定是天下无敌的铁师!
每个人手中的电筒都四处扫射,所有人都想看看这兵马方阵到底有多大,但是让我们失望的是,灯光所照射的极限仍旧是威武高大的兵马俑!
“小狼,你看这是什么?!”唐心推了我一把,顺着她手中的电筒光亮,我看到了一根腰粗的高柱耸立在五米外,看不到到底有多高,造型却奇特的很,似乎是石质雕成,如树干般呈散射状,斜斜向上一圈一圈地伸出许多尺许长的臂粗突起。
81
这些树枝模样的突起不仅形状大小相同,就连布置的位置、数量、角度也是相同的,一圈八个突起均匀分布,奇 -書∧ 網两层突起间相距的高度大概一米七到两米,而最低的一层突起距离地面大概有一米五左右。(本作品全球首发于)
才子、巴特儿、兰花三个人依旧被坑中的逼真兵马俑方阵所吸引,不断发出惊叹声;而我和唐心则走到了这根造型奇特的圆柱前仔细观察起来,柱子的主干的确是由巨大的花岗岩石雕磨而成,柱体上还雕刻着飞龙舞动的图案,而那些突起却是铁质的,根部细,顶端粗,向上斜着突起的尾端拳头大小呈现出一个半圆球状,那样子就像一根棍子顶着一个被一切两半的球,切面向上。
摸去球面上的灰尘,我赫然发现上面有几个比毛衣针略细的孔!
“奇怪,这是什么东西?”我边打量着柱子边问向唐心,却没有得到唐心的回答,低头看去,唐心正蹲跪在地面上,贴着柱子的低部拧着什么东西。
“你发现了什么?”我也蹲下身子,凑到唐心面前,去看她手中握着的东西,从石柱下部伸出的一个长约二十公分的铜制把手,这把手设计得很是巧妙,似乎正是给人用来单手握住的。
这把手居然是能活动的,随着唐心的扭动而顺时针九十度转动“这好象是个开关啊。”唐心皱着眉头自言自语地说道“可是究竟控制什么呢?”
“难道是门?!”我心头一动,抑制不住兴奋地问道。
“门?!在哪里?!”“什么门?通向哪里的?!”因为兴奋,我问唐心的话几乎是喊出来的,才子、巴特儿和兰花都听到了以为我有了重大发现,立刻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发问。
“应该不是控制门的,一是这把手只能转动九十度,二是要是还有其他的通道应该也需要钥匙的。”唐心冷静地分析道。
“你的力量不够大吧,难保不会锈住的,我来!”才子自告奋勇地接替了唐心的工作,握住了把手旋转起来。
才子可是我们十里八村有名的蛮牛,一身的力气便是和小牛犊较劲也不落下风,可能是看到唐心无法撼动这把手,一上来便用了大力,奋力一扭之下,把手发出一声清脆的断裂声,随着才子愕然抬手,那把手赫然被当腰扭断,原来柱里的部分只有拇指粗细,远不像露在外面的把手那么结实。
所有人都对才子怒目而视,看着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大家除了鼻子中长长地喷出一股郁闷之气再也无话可说,才子也了解自己犯了错误,讪讪地把断掉的把手递给了唐心,低声支吾道“这玩意儿实在太不结实,我只用了五分力,就………。”
“才大哥,你要是用上全力这柱子怕都要被你推倒啦!”兰花从唐心手里拿过那枚断掉的把手把玩着,调皮地挖苦着才子。
借着电筒的光亮,我居然看到才子一副脸红脖子粗委屈却知道自己犯错不敢反驳的可笑模样,不是错觉吧,这家伙平时脸皮厚得和牛皮有得一比,能够脸红着实太罕见了。
“没关系,我看这东西也没什么用处,扭来扭去根本没有反应,咱们还是快找找其他线索吧。”唐心挺身而出为才子解围。
才子松了口气,表情也自然了许多,将功补过似地地跳将了起来,“我去坑里看看有没有线索!”说完转身就要向兵马俑所在的深坑奔去。
“别!还是我在前面吧!”我一把拉住才子,这小子毛手毛脚的总会惹出意想之外的祸端。
才子回头,对我的不信任很有些郁闷,但最后还是无奈点头。
“这是什么味啊?!”才子抽动了两下鼻子,疑惑地说道。
味?我没有闻到,而唐心、巴特儿、兰花也都是一脸茫然地望着才子“没有啊,就是一股子霉味,才大哥,你是不是饿了啊?”兰花笑嘻嘻地取笑着才子。
才子的表情却很认真,“真的有股子怪味!你们都没闻到吗?有些臭,不是霉味!刚才就没有”才子思索着说道,丝毫没有和大家开玩笑的味道。
虽然我没有发现才子所说的怪味,但对才子的嗅觉灵敏度我丝毫不怀疑,大山里的人祖祖辈辈对气味就有天生的天赋,识别各种植物和动物很多时候都是靠那只几乎比狗都要敏锐的鼻子。
除了鼻子抽动的轻响,没有人发出声音,大家都在努力地追查才子说说的怪味,但是一旦安静了下来,我似乎隐约听到噗噗的轻响,那声音,那声音就像轮胎轻微漏气,虽然很轻,却没有停顿,这声音,似乎是从柱子里发出的………。
很快,我也闻到了淡淡的臭气,但却绝不是腐烂发霉的气味,而身旁的唐心、巴特儿面色也逐渐凝重起来,反到是兰花,虽然没有说话,但表情依旧轻松,看热闹似地轮番打量着我们四人。
“是煤气!”巴特儿和唐心同时脱口惊呼道。
煤气,我的天啊!我的心猛地一颤,怪不得才子一时间无法分辨出这种气体,那是因为在家乡,造饭取火都是采取木材,基本上没有接触过煤气这种东西,而我在部队时多半时间都是烧牛羊粪便,对煤气长这么大也甚少使用。
但是对于煤气,通过电视新闻报纸报道我的了解可不能算少,煤矿瓦斯爆炸的可怕我是深知道的,虽然我们所处的地|茓应该十分巨大,但是现在的情形就如同处在一个巨大的蛋中,煤气充入的速度虽然缓慢,但这不知道有多高的柱子上无数的突起都在向外喷着煤气,那速度可就很快了,这样下去迟早有充满的一刻,那时候这地|茓就如同一个大炸弹,随便一个火星我们这五个人便会尸骨无存,葬身地底了!
五个人七手八脚地再一次套上了防毒面具,严阵以待。
“是从这里面喷出来的!我操他爷爷的,中了机关了!是想活活把咱们熏死还是烤熟?!”才子大声吼着,用力地去推那腰出的巨大石柱,可惜那柱子却是纹丝不动,才子说的没错,煤气正是从柱子上奇怪的突起球面的细孔里喷涌出来的。
“不对!不应该是机关!”唐心大叫着制止了才子继续撞那柱子“我知道是什么了!小狼,给我火机!”唐心向我伸过手来。
(本作品全球首发于)
不知道她发现了什么,但是现在煤气的浓度极低的情况下应该还不至于引起爆炸,难道唐心是想燃烧煤气以减少空气中煤气的浓度?
可是这也无异扬汤止沸、饮鸠止渴的办法,毕竟这里是地下,与外界的空气流通并不是很通畅,烧光了空气,就算没有煤气中毒,只怕也会活生生憋死,除非我们放弃前进,按照原路退出去。
行百里者半九十!我自然不甘心就此退去,何况以煤气目前的外泻速度来看我们未必便是完全没有机会一搏,看到我迟疑着没有把打火机掏出来,唐心稍微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放心吧!我可不是想自杀,只是我有一个想法要证实,如果这个设计是机关的话,不可能还留给我们逃跑的机会。”
唐心的话无疑很有道理,而且我内心里对她总有种无法言明的信任,或许就是一起经历了生死考验后而产生的莫名的信任吧,当下也不再多想,掏出火机递了过去。
唐心举起火机,虽然看不到她现在的表情,但从她微微颤抖的手和剧烈起伏的胸口,我可以想象她此刻的紧张程度,毕竟猜想和事实的区别是显而易见的,在想象的空间里除了浪费点时间,其他的并不会产生任何损失,而付诸现实的话,稍有差池恐怕就是灭顶之灾。
唐心退后了一步,小心翼翼地把火机凑到了最低的那层突球面起前,打着了火!
82上
噗的一声,火机的火光被强烈的气体吹得一歪,随即从球面的细孔里喷出的煤气便被点燃,一道猛然间喷出半米多远的火苗从唐心身旁擦过,不过早有准备的唐心甫一打着火机便疾步向后跳开,随后发生的事情大大地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先是被点燃的突起所在的最低的一圈突起因为喷射煤气的交叉而被点燃,几道发蓝的火线闪过后,一圈一圈的突起由下向上被逐层引燃!(本书全球首发于,请支持正版)
跟着火光向上攀升,每个人都仰起头看着这根柱子如被从根部被点燃般,火光蔓延而上…………
而无数的突起便如火炬般Сhā在这柱子的周围,身旁的黑暗被光亮驱散,周围的景象几百年来再一次显现在我们几个幸运的人面前!
这柱子一直通到顶端入口的高度,如同一柄散发着光和热的利剑直直地Сhā入黑暗的地|茓中!
“唐大小姐,你真聪明,咋知道的?”才子瞠目结舌地望着面前巨大的火柱,一脸生吞鸭蛋的表情,语气里更是佩服得无以复加。
“如果是机关何必弄个这么明显的开关?刚才要不是你将把手扭断,我们不是马上就可以关上煤气泄露?而况要真是机关的话,泄露的速度也实在太慢了些。”唐心微笑着为才子解释,听得我也是暗暗点头,道理虽然浅显,难得的是在这种急迫的形式下保持冷静的头脑。
随着光明重现,视野大幅度扩展开来,当才子将与这根巨柱遥遥相对的另一个同样模样的柱子点燃以后,这硕大的地下圆井终于光亮如昼!(本书全球首发于,请支持正版)
众人纷纷再次摘下了防毒面罩,想要没有隔离地好好看一看这神秘的元皇陵的真实面目!
再一次将目光投到那不知道多大的兵马俑坑中,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我们所站的地面比起这井底的整体面积实在太微不足道了,面前,呈扇型分布着六道巨大狭长的梯形俑坑,俑坑的长度绝对超过千米,最窄的宽度,也就是我们面前的坑边也要在五十米以上,因为距离太远,遥遥望去,虽然能看到尽头的陡峭石壁,却无法估量出单条俑坑末端的宽度!
这是什么概念?一九七四年发现的秦始皇兵马俑阵一共发现了三个俑坑,最大的一号坑也不过二百三十米款、六百一十二米长,坑内有六千多真人大小的兵马俑像,而按照我的目测,此刻我所面对的兵马俑坑,只怕其中一条俑坑内兵马俑的数量便已远超一万了!
我们所处的这口巨大的大井,好象是在一座大得难以想象的石头中挖掘而成,直径至少超过了千米,而我们所站的高于俑坑的面积大概百多平米的平地就好象阅兵台一般,俯视着下面的千军万马,所带来的深深的震撼根本无法用言语表达!
沸腾的热血直涌上头顶,听着因为空气加热而引起的流动带来的风声,我只觉得身体都已经失去了知觉,我感觉自己就象一位即将率军出征的将领,胸口被睥睨江山,指点天下的豪情堵塞着………。
‘秦王扫六合,虎视何雄哉!’我脑子里闪过这句话,想当初秦始皇陵及殉葬兵马俑阵发现时所引起的举世震惊,若是单比这死后的排场,成吉思汗麾下的蒙古铁骑无疑要比秦始皇的兵马更加威严骁勇!
六道俑坑所排列的兵马俑形象各不相同,确切而言,是兵种不同,正对着阅兵台的两道俑坑中整齐排列着数以万计的手执长戟,挺胸而立的步兵团阵;阅兵台左侧两条俑坑内是四马驾乘的战车阵,每驾战车上架着一支粗大的炮桶,车前驾辕处均有一位执鞭的坐形兵俑;而阅兵台右侧则是骑兵,士兵站在地上,一手紧握利刃出鞘的战刀,另一只手则拉住缰绳,所有的兵马俑都透漏着股子彪悍骁勇。
战车火炮与骑兵正是元朝最精锐,最让敌人胆寒的兵种,这个马背上的民族正是借此打下了一副“北逾阴山,西极流沙,东尽辽东,南越海表”,“东、南所至不下汉、唐,而西北则过之”的盛极一时的版图,元朝面积超过了一千二百万平方公里,若是加上他的属国,蒙古人实际上控制的疆土面积近四千万平方公里!当时的人曾用“旷古未有”、“雄浑之气”来形容。
或许元朝的帝王们,希望在死后的另一个世界里也能够建不世奇功,成千古霸业。
“太像了!真是太像了!这得值多少钱啊!”才子费力地咽下口吐沫,呢喃道,而从震惊中清醒过来的巴特儿、兰花早已经跪下,表情庄严肃穆,小声地用蒙古语低低吟诵着。
一道与火把灯光截然不同的强烈的白炽灯光如闪电划过,我愕然回首望去,唐心激动得泪流满面,手中的相机咯咯做响,,嘴里兀自自言自语似地说着“太伟大了!太伟大了!我的上帝啊!……………”
我大致能够体会唐心此刻的心情,作为一名考古学者,无不梦寐以求有朝一日能够将学术史上悬而未解的迷题解开,元皇陵作为中国历史上唯一一个没有发现的皇帝陵园,无数的考古学家、历史学家都把毕生贡献给寻找它的下落中,而此时此刻的这个发现,可以算得上二十世纪世界考古界最惊人最为重大的发现了!发现者必定会永载史册!
足足过了近半个小时,唐心才依依不舍地收起了相机,而巴特儿、兰花也完成了他们庄重的祷告,站了起来,才子拉着我自言自语般兴奋地算计着该怎样把这些兵马俑运上地面的计划也算告一段落。(本书全球首发于,请支持正版)
“这算什么,值钱的东西肯定都在寝墓中,记住了,越小的物件才越值钱!这些陶俑算什么呀!”我小声地对才子说,对天发誓我绝对不是处于贪财心生不轨,毕竟此行的最根本目的是为了寻找太祖玉圭,钱再重要也比不上命重要哇,只是被才子如苍蝇般在耳边烦了半天,实在无法继续忍受,才不得不想用这个办法转移他的注意力。
突然间见到如此壮丽的景象的确让人激动万分,只是很明显,这里只是一个殉葬堆,除了兵马俑及甲胄刀剑及零散在平台上的几具白骨再没有发现其他有价值的物品,兵马俑坑虽然庞大,但排列整齐,似乎也不可能藏匿什么东西,元朝历代皇帝的棺木绝对不可能被埋藏在兵马俑坑只下,因为这与帝王墓葬的理制不合,在破解了第一道入口的难题后,也是更接近目的地的时候,第二道题目再次摆到了众人的面前,棺寝陵的入口在哪里?按照正常的推断和图纸上的显示,应该是三层倒金字塔形式的寝墓排列方式,棺寝陵与殉葬陵并不在同一墓殿内,一定还另有通道入口的。
更何况还有第二把钥匙,这把钥匙若不是开启棺寝陵的,我想不出还会有什么用处。
结束拍照的唐心和满心急切寻找棺寝墓|茓入口的才子与兰花一起开始仔细地四处寻找蛛丝马迹。
巴特儿的表情看起来有些落寞寡欢的样子,并不像其他人那么兴奋,我大概能够猜到他现下的心情必应该是在矛盾中挣扎着,毕竟世代的任务是守护皇陵的钥匙,结果现在却监守自盗,在责任与报恩之间虽然选择了后者,但前者一定在折磨着他。
我走过去微笑着拍了拍巴特儿的肩膀,轻松地问道“怎么了?心里不舒服?”
巴特儿勉强地挤出一个笑容,但最后笑容凝结,轻声地叹了口气,点了点头“我做了家族的叛徒,实在是没脸面去面对先祖。”
“巴特儿,我们现在退出去还来得及!”我用力地握住巴特儿的手,郑重地沉声说道。
巴特儿没想到我会主动放弃可能就近在咫尺的成功,愣愣地盯着我看了片刻,也看出了我的认真,决不是玩笑话,巴特儿簌地展颜而笑,这个笑容之中真诚流露,是发自心底的高兴与安慰,“兄弟,别说这些废话啦!你是咱兄妹的救命恩人,再说这个祖辈传下来的任务早已经压得我喘不过气来了,今天,我们无论如何要把这事做完,救了你的命,也让我把这道枷锁卸下来!”
两双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这一刻,性命、责任都已经不再重要,一股浓浓的男人之间的友情强烈地充斥在彼此的胸口………。
我没有再说话,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彼此相视放声大笑,已经记不起来有多久没有这么畅快地大笑了,所有的郁闷都随着笑声离我而去,说不出的痛快,我想也许正是因为彼此身上的这种质朴与爽直的个性才能让我们一见投缘吧,也正因如此巴特儿才会告诉我有关皇陵的天大秘密,而我也没有任何怀疑犹豫地选择信任他。
“郎大哥,哥哥,你们笑什么呢?是不是发现什么了?!”兰花蹦跳着向我们跑了过来。
“我们还等着你这个号称达达勒苏木第一聪明人发现线索呢!”巴特儿无限爱惜地抚摩着蓝花的小脑袋笑道。
兰花躲开巴特儿的大掌,俏皮地皱起了鼻头,做出一个生气的表情,有些赌气地娇嗔道“那好,那你们就好好站在这里等着!”说着从脖子里拽出一个和巴特儿当初所佩带的那枚鹰型吊坠同样大小的四踢翻腾的狼型坠子摇晃了几下,转身弯腰四处搜查起来。
原来另一枚钥匙是这个狼型吊坠!我还是第一
82下
我和巴特儿也加入了寻找第二个入口的线索中来,按照第一个入口的表象来看,所有人都第一个目标都是努力寻找石刻,但是让众人失望的是,包括平台的每一寸地面,和平台背向的石壁都是平坦异常,根本没有丝毫雕刻的痕迹。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过,平台的地面和石壁已经被我们至少以寸为单位搜索了三遍以上,别说雕刻了,就连由石块拼成的地面接缝处也是严丝合缝,连匕首都无法Сhā入!
在发现入口到达这兵马俑殉葬坑的兴奋被消磨得几乎殆尽后,饥饿与疲劳一阵比一阵强烈地侵袭着每一个人,抬手看表,指针竟然停止了走动,停留的时间是五点二十分,从我们进入沙鼠洞时到现在至少过去了十个小时,这十个小时里所有人都是水米未进。
拧了两下弦劲,指针依旧没有任何反应,看来这块机械表算是寿终正寝了,对于这块停止了工作的手表我还是很心疼的,这是我当年参军前云妮送给我的,听才子说为了给我买这块价值不菲的稀罕物云妮挖了三个月的草药。
抚摩了两下表面,无声慨叹,毕竟意义非凡,又是跟了自己寸不不离了五年,每个人都有念旧的心理,而我更是特别的重。
看着疲劳不堪仍坚持四处查找的唐心几个人,茫然无绪的无力感升上心头,“入口啊,入口你在哪里啊!”我望着熊熊燃烧的火柱,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喃喃呻吟。
终于,才子率先放弃,哀嚎了一嗓子后把手中的工兵铲用力地甩了出去!在饥饿疲劳的双重折磨下,这厮暴怒了!
工兵铲砸在平台的边缘发出咚的一声铁石撞击声,余势未消地反弹了起来滑下平台,落入了兵马俑坑里。
“再砸一次!”我向才子吼道,一个模糊的想法电光火石一闪而过,想抓住却飞得无迹可寻。
才子被我的吼声吓了一跳莫名其妙地怔怔望着我。
“你再砸一次!”我努力地思索着刚刚闪过的念头,却又毫无头绪。
“我,我下去拣回来还不行么?”才子嘟囔着从背包里翻出绳子,把一头绑在了那根通顶石柱上,缓缓地拉着绳子向兵马俑坑内顺了下去………
包括唐心、巴特儿和兰花都被我突然间的吼声震惊,默默地看着我。当地一声,是唐心把手中的工兵铲愤愤地扔在了地上“你吼什么呀?!不过是掉下去了,又不是人掉下去,有什么大不了的。”
这声音,对就是声音!我苦苦思考着,脑袋里的亮光再次点燃,两次工兵铲掉落与地面撞击的声音虽然相似,但却有着很大的差别,唐心扔的那下声音沉闷,没有任何回音,这说明下面的地是实心的;而才子刚才扔的那一下工兵铲与平台边缘的地面撞击声是有些发脆而空的,这说明,那块地面下是中空的!
“这下面是空的!”我大喊着奔到了平台边缘,一把拉住一脸委屈不平正要耸动着臃肿的身体顺绳而下的才子“你小子听不懂我的话啊,我是让你再砸一次!”
几个人都被我莫名其妙的行动和话弄得一头雾水,奇怪地瞧着我,这次是兰花第一个想通了我的意思,抓起被唐心扔在地上的工兵铲跑到我的身边“郎大哥一定是发现什么了!”
才子刚张嘴想要说话便被我抬手制止,接过兰花递过来的工兵铲我沿着平台最边缘的一排方正巨石挨个敲打侧耳细听,仔细分辨,有了思路,在有准备的情况下我马上就发现了其中的异常:平台边缘一排共有九块同样大小的方正巨石,而最中间的一块发出声音显示下面是空的以外,其他八块全部是闷短的实心声音。
“这下面是空的,下去看看,这侧面是不是有什么古怪!小心点!”我拍了一把呆呆兀自牵着绳子站在旁边的才子说道。
才子答应了一声,顺着绳子向坑底滑去,动作也矫捷了不少,他也看出来我刚才对他发出的吼声并不是生气,而是因为发现了线索。
看着才子踩上了坑底,我、唐心、兰花、巴特儿依次趴在平台上,尽可能探下头看着才子的行动。
“小狼,快下来,这墙上真的有刻像!”才子抚摩着石壁惊喜交加地大喊道。
巴特儿、兰花率先顺绳而下,随后是唐心,唐心拉住绳子的时候,小声地对我说道“对不起,刚才还以为你生气了才…………”
我笑着打断唐心的话“在你眼里我就那么小气么?”
唐心定定地看着我,缓慢却很坚定地摇了摇头,表情有些难为情的自责“是我错怪了你。”
看着唐心白皙粉嫩的小脸上横七竖八干涸的汗渍和灰尘,心中升起阵阵心疼的感觉,抬手尽可能轻柔地为她挽了挽两鬓凌乱的发丝,只是忘记了自己手上早已经沾满了灰尘,反倒让唐心的秀发上沾染了少许。
我慌忙拉着衣袖想为她擦把脸,唐心却含着笑歪头夹住了我的手掌,“答应我,一切小心,我们都要活着回去!”唐心温柔却坚定地说。
唐心的眼神和话还有透过脸颊传来的温度都让我胸口涌起强烈的柔情和豪情,轻轻地点了点头,唐心嫣然而笑,顺着绳子滑了下去,“我会保护你的,我会带着你一起回去!”看着唐心逐渐下落的身影,我在心里说。
果然如才子所说,平台的侧壁上雕刻着一副高约两米,宽大概四米左右的栩栩如生的巨大狼型浮雕,接着电筒的光亮,我能清晰地看到这匹狼似乎正迎风而立,威风凛凛,虽然雕风间接,但狼目中那股凶猛彪悍却逼真生动。
尖锐的牙齿让我感受到了狼的野性和嗜血的狂野,这狼真像成吉思汗手下的无敌铁骑,纵横千里,开疆僻壤,打下了一个举世无双辉煌显赫的版图。
只是也因为这份让敌人胆寒的残暴,才使得元朝如此短寿………。
狼首额头正中如第一道密门般有处婴儿拳头般大小的圆圆微微突起,乍一眼看去就像一轮太阳,只是这突起上是一道凹槽,有了上次的经验,我马上就判断出这个凹槽必然就是钥匙孔,凹槽虽小,但很明显就是一只四蹄翻腾的狼型!
“找到了,找到了,就是这个,这下面一定就是棺寝陵!”我喃喃自语,疲劳与饥饿一扫而光,现在满心都是兴奋,颇有些苦尽甘来、拨云见日的感觉。
“郎大哥,给你!”兰花边说边摸向了脖颈,将挂在脖子上的吊坠拉了下来,递到了我的手里。
我捏着吊坠,皇陵的最后一把钥匙,手心里因为紧张而渗出了些冰凉的冷汗,打开这道门,也许所有的事情都会真相大白,这道门后面是不是神秘无比的元皇陵棺寝墓?太祖玉圭到底是不是作为陪葬品埋在这里?
这道门是道生死之门!唐心、云妮和我所受的世代诅咒能否被打破,答案全在这道门的后面!
83
唐心、才子、巴特儿、兰花全都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我,准确地说是我手上捏着的那把钥匙,连大气也不敢喘,每个人的表情都是兴奋中搀杂着些须紧张。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让自己的胳膊不颤抖,缓缓地举起了手中的吊坠向着对我怒目而视的那头威武苍狼的额头凹槽内放了进去……。
咯地一声轻响,吊坠纹丝不差地镶嵌进凹槽之中,整个身体微微陷入,表面上只露出些须狼头,这情形与第一道门开启时一模一样,只要扭动狼头,这道门也便会马上被开启。
“等等。”就在我要发力扭动钥匙的同时,唐心急急地制止了我,我愕然望向唐心,不知道她想要干什么。
唐心表情凝重地从自己的背包里掏出她的防毒面具“戴上。”唐心轻声对我说道。
这个细节不光表明唐心思维的缜密,我更从她担心挂怀的眼神里看到了她对我的默默关怀,“你们往后退退。”戴上面具前我轻轻地嘱咐了一句。
四个人都听话地向后退了两步,兰花在左、巴特儿在右、才子唐心两人位于中间稍偏的位置分散着站在距离石壁两三米外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的一举一动。
自从发现了第而个入口的同时,我就总结着从通过那个不知道究竟是鼠洞还是盗洞的通道一直到这里所遇到的一切,虽然事情乍看起来似乎杂乱无章,但其实却有有迹可寻的。
譬如入口雕刻所在的位置都是处于正位,第一道门所在的雕刻虽然被铺在了地面上,但位置却是整个石室正中的位置;这第二道入口所在的雕刻虽然处在阅兵台的侧壁,但只要注意整个兵马俑坑的布局便可以发现,这个位置也正是面对千军万马的正位。
正中也正是最为重要、最为显赫的位置!回忆着《阴阳风水勘术》上的记载,我恍惚隐约间似乎把握到了一些什么,这座皇陵的设计者进行设计时的设想有些地方好象与《阴阳风水勘术》所说的关于风水堪舆、河洛布局暗合玄理!这个并不明确的发现让我很有些兴奋,但是却无法完全清晰明了地把握其中玄机。
怪只怪老夫子的去世太过于突然,除了传给我这样一本古言典籍以外,没有来得及为我讲解,而在《阴阳风水勘术》中所涉及的许多内容都让我无法理解,毕竟从没有系统地学习过《河图》、《洛书》这些深奥的古籍,而实践更是少之又少。
不过也幸好自己的记忆力算得上强悍,胡噜吞枣般把书中内容记了个七七八八,一路走来不断回忆与所发现的一起进比照,到也让我发现了些端倪,比如方位,比如开启门时的钥匙旋转的方向,《阴阳风水勘术》中便有一段记载:“生气上转,如羊角而升也”,意思也就是说顺天而行是左旋,逆天而行是右转,所以顺生逆死,左旋主生!
顺时针发力,如同第一道门一样,我手上并没有遇到太多的阻力,狼型吊坠随着我的力量旋转了九十度,由横向变成了直上直下,而石壁后也发出了一阵咔啦咔啦的摩擦声,片刻后,雕刻着浮雕的花岗岩缓缓向里退去,直退进去有三米左右,停了下来,而摩擦声也消失,周围再度归于寂静。
我拿着电筒向黑黝黝的洞口晃动了两下,黑漆漆的洞口里是一条向下的阶梯,通道高大得足够三并排人直立着挺着胸膛走下去。
我们所处的兵马俑巨室内的温度本来就已经很低了,但是在这道石门开启之后一股更冷的空气扑面而来,虽然脸上戴着防毒面具,感觉不大,但周身刹那间好象被泼了一盆冰冷的水,刺骨的寒风激得我浑身皮肤瞬间收缩,寒毛立刻便倒立了起来!
就在瞬间,右手手背上几乎已经被我淡忘的在狼国古墓中花呢子留下的那三枚血色印记突地传来一阵彻骨锥心的疼痛!手中的电筒咚地掉在了地上,“啊”地我发出一声痛呼,不过这疼痛转瞬即逝,恢复如常。
但是就在同时,兰花的一声短促的惊叫吓得我一哆嗦,原本就精神高度紧张的人突然之间听到一声发自自己身边的充满了惊恐慌乱的叫声再大胆的人恐怕也不会无动于衷,来不及去拣掉在地上的电筒,我猛地转身,望向兰花,兰花早已经躲到了离她最近的才子身后,露出的胳膊正剧烈地瑟瑟发抖,虽然没有看到她的表情,但这种激烈的反应像是看到了令她无比恐惧的情景。
几个人在开启这道背后不知道藏着什么凶险的门,全部的注意力高度集中的情况下,被兰花这一嗓子突兀而凄厉的尖叫都吓得不轻,齐齐地向后跳出老远,“兰花,你怎么了?!”毕竟是兄妹连心,巴特儿扑到兰花身边,一把揽住兰花,急切地问道。
我和唐心也都围拢了过去,而才子被兰花顶在前面,虽然也吓得够戗,但这时候到表现出了一个男人的风度,愣是一动不动地护在兰花身前,嘴里大叫嚷着“咋啦?兰花妹子!”
“鬼!鬼!”兰花好半天才缓过来些,颤抖着喃喃道。
“鬼?!”我重复了一句,摘下让自己气闷的防毒面具,拉着巴特儿和兰花让开洞口,喷涌而出的冷气几乎让人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想起巴特儿所说的兰花能够看到人的肉眼所看不到的东西,我的心头一激灵,莫非在洞口打开的过程中,兰花看到了我们所无法看到的东西?难道有鬼?!这丫头平素的胆子可大的很,而且并不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东西,就算当初见到耶律行再的鬼魂时也没有表现出如此大的惊骇,她刚才所看到的东西必定是无法想象的恐怖。
拉了一把巴特儿,示意躲开洞口冷空气的直射,“酒呢?!”我问巴特儿“给她压压惊。”
巴特儿连忙从怀里掏出酒壶,打开给兰花灌了两口烈酒,唐心也不断地为兰花搓着手取暖,过了半晌,兰花紫青的双颊才升起两团红晕,呆滞的眼睛缓缓地眨动了两下,深呼吸了一口后,躲进唐心的怀抱,无力地呻吟般地吐出句“好丑,吓死我了!从没见过那么丑的鬼!”
“鬼?!兰花妹子,你能看到鬼吗?!是不是戴着黄|色面具穿着大袍子的样子?!”才子骇然惊叫。
一提起鬼,才子首当其冲地便想起了耶律行再,俗话说的好“没做愧心事,不怕鬼敲门。”想当初我和才子可是把人家从棺材里挖了出来,抢光了耶律行再的家当,最后还把他的阴宅炸了个七零八碎的,人尚且还知道有仇不报非君子呢,何况鬼乎?!
但是我知道兰花所说的她看到的鬼绝对不是耶律行再,兰花第一次看到耶律行再的时候都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恐惧,何况再次见面,大家都已经是熟人了,当然不至于如此惊慌,而且耶律行再面戴面具,虽然说不上帅,但应该当不上丑鬼这个称呼吧?!
果然,兰花听到才子的问题,立刻摇头“不是那个,这个以前从没见过的,是只没脸的鬼,不对,是有脸,只是脸上没有眼睛,没有眉毛,没有鼻子,只有一张血盆大口,好大一张嘴!”兰花惊魂未定地颤声说道。
听到兰花说不是耶律行再,才子总算是松了口气,不过听到后来,眉头越皱越紧,脸色也是越来越难看,虽然我们没有看到把兰花吓成这副模样的那只鬼究竟是何等的丑陋,但是听到兰花的描述都忍不住心冒寒气,一张脸上只有一张血色大嘴,那该是怎样的骇人样貌?!
那两口烈酒似乎发挥了作用,兰花的脸色红润了好多,失魂落魄的眸子也干涩地转动了起来,看到我一把便拉住了我的胳膊,关切地问道“郎大哥,你觉得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
想起刚才那阵几乎让人无法忍受的疼痛,摇晃了下右臂“刚才手背突然像被针扎一样疼,但是只是疼了一秒钟都不到就不再疼了。”我回答道。
兰花看了看我手背上的印记,似是感到十分惊讶不解“郎大哥,你这个……”兰花看着我手背上那三点米粒大小的殷红记号迟疑地说道,但最终也没有把话说完。
“这个话说起来可就长了,当初是一只极厉害的鬼留下的,听人说是鬼魂留下的印记,以便给其他的鬼作为标记上我的身的。”我苦笑着说道。
兰花、巴特儿目瞪口呆地望着我好半晌,好象在听天方夜潭一样“郎大哥,你身上是不是戴着什么东西?护身符之类的啊?”兰花皱着眉头思量了片刻,好象突然想起了什么,抬头急切地问道。
我想了想,伸手摸向脖子,要说护身符只怕也只有贡加大师送给我的那枚跟了大师几十年的双头九股金刚杵了,不过一摸之下却摸了个空,这才醒悟过来,那枚护身符早被我送给唐心了。
冲兰花摇了摇头“我身上也没戴什么啊。”
兰花露出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低声呢喃道“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兰花,有什么问题吗?”唐心抚摩着兰花的秀发柔声问道。
“我刚才看到那只丑鬼向郎大哥扑了过去,似乎要上郎大哥的身,不过一转眼就消失不见了!”兰花咬着嘴唇说道“我在奇怪,如果郎大哥身上没有辟邪的东西,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郎大哥怎么会………”
兰花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所有人都明了她话中含义,就是为什么那鬼没有侵入我的身体。
想起老夫子曾经说过,花呢子的修行在流落凡间的鬼魂中已经算得上极高的了,寻常的游魂野鬼远远察觉到她留在我身上的气息早早地便要落荒而逃,如此看来这三点花呢子的精血印记无疑于最好的辟邪之物,但是老夫子也说过,如果遇到了比花呢子更加厉害的厉鬼,我身上这三点印记无异于指示灯,告诉鬼魂“我在这里!快来搞我吧!”
正所谓凡事有利必定有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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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鬼既然没有逃跑,只有两种可能,一便是修为要比花呢子强上许多,对于花呢子留在我身上的气息根本不惧怕,甚至可能将我当做了同类起了同类相残的念头;另一种可能便如我在辽国龙脉所遇到的阴奴一样,其使命便是守护着寝陵,不让任何人入侵!而我所站的位置只怕就是那道“生死线”了。
不管是哪种可能对我们来说都不是好事,虽然我逃过了一戒,但没有了护身符,天晓得那是不是侥幸,能不能逃过第二次、第三次的袭击呢?何况在我看不到那只鬼,而它却时刻在暗中窥探着我的情况下,以有心算无心,实在是凶多吉少!
不过如果是第二种可能的话,那也就证明我们离目的地不远了!
虽然从漆黑的洞口涌出的寒冷空气几乎将我的身体冻得失去了感觉,但我仍旧感觉到额头、背心渗出了冷汗。
“对了!”我猛地想起走之前曾让才子按照《阴阳风水勘术》中的记载做过一些准备,心中升起些须希望“才子,我让你准备的兽牙呢?!”(本文全球首发于)
才子哦了一声,从贴身的内衣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布袋倒在了手上,口袋里装着两只拇指大小的长牙和四枚小了差不多一半的尖齿,边递给我边说道“这两个大的是我从李大爷那要来的,是虎牙呢!听说还是老时候李大爷的爷爷打到的;这四个是前院陈大妈家病死的那只老黄狗的犬牙,按照你说的,我用糯米汤和大蒜汁泡了好几天。”才子邀功似地挺起了胸。
这时我也来不及夸奖才子的能干了,接过六枚牙齿,拍了拍才子的胸膛。
虎牙?不知道是真是假,看牙齿的色泽淡黑中透着暗黄,年头该已经不算短了,若是单论个头而言的确是不小,希望这东西的功效与个头是成正比的,我思量着。
兽牙禽足有着驱邪避凶的功效,虽然算不上极厉害的圣物不能与贡加大师送给我的那枚双头九股金刚杵相提并论,但在现在这种情况下也算是聊胜于无了。
其实按照《阴阳风水勘术》中所记载的,盗墓者,也就是民间称之为土耗子、摸阴财的人常年做挖人阴宅、偷人陪葬这些损阴德的事,总会遇上些希奇古怪的事,而最为有效的辟邪物件便是捕捉许多穿山甲或是刺猬放到墓|茓中一天一夜再取出来,留下那些能活下来的再次放到墓|茓里,如此反复,若是有一只能够活够整月,便将其脚掌斩下来,浸泡在糯米汤和大蒜汁中七七四十九天后,晾干后便成为了这些人寸步不离身的护身符,被称为‘火符’。
这方法说起来虽然简单,但制作起来却异常复杂困难,原因就在于虽然穿山甲、刺猬这类的动物天生阳气旺盛,火力充足,但是要挑选出一只能在阴气、尸气混杂的阴宅中熬过三十天的却也忒难,或许下一只便是,也可能永远都无发捉到那只…………
而且由于盗墓这个行当向来为世人所鄙弃,尤其是解放后,政府严厉打击,加上社会风气的好转,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从事这一行当的人更加稀而少之,不光是许多盗墓的法门都已经失传,便是真品的‘火符’流传下来的更是稀有,我也是曾听老夫子偶尔说出起来才知道的,便是那些摸阴财的人死后,因为活着时不积阴德怕成了鬼遭到报复,随身佩带的‘火符’也要一并陪葬的。
虽然有些街头古玩摊也打着幌子叫卖‘火符’但大多数都是假制的,不要说经历了一个月的阴宅试炼,怕到底是不是穿山甲、刺猬的爪子也不可信,都是为了一些恐惧鬼神的人安慰心神所准备的。
从龙脉回来以后,知道了我们所要寻找的‘太祖玉圭’被埋葬在元皇陵中时,我就已经想到要给唐心和才子每人弄件‘火符’之类的辟邪护身符,可惜一来时间短促没有机会,二来真品难寻,只好嘱咐才子找了个其他的方法来代替。
如果才子从李大爷那里弄来的这两颗大牙果真是兽中之王老虎的牙齿,估计也会有点效果,我安慰着自己。
顺手递给了巴特儿一只虎牙,叮嘱他一定要贴身携带,又把另一只递给了兰花,兰花却推了回来“我不要。”
“怎么了?”我愕然问道,看着兰花微皱的鼻头还以为她是嫌脏,对于兰花的任性颇有些生气,平时顽皮到也没什么大关系,但现在可是性命攸关的时候,哪里还有这么多讲究?!
“兰花,听话,把这带上,不然被鬼上了身可不是闹着玩的!”我再次把虎牙递到兰花面前。
这小丫头或许还不知道厉害,但是我可曾亲眼目睹,亲身经历,李旺、扎旺两人被鬼上身时的那恐怖诡异的情形现在想先还历历在目呢!
兰花举起左手,宽大的衣袖随之滑落,露出洁白光滑的手腕,吸引了我眼球的绝对不是兰花美好的皮肤,而是她手腕上一串碧绿珠子串成的珠链,借着唐心手中电筒的光线,我仔细地打量了一番兰花佩带的由九枚一般大小,碧绿通透闪动着晶莹光泽的宝石所组成的手链。
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这珠子是什么宝石,非翠非玉,圆润光滑似乎是天然而成,一眼就能看出极其珍贵。
“我从小就能看到一些别人看不到的东西,神婆说我天生体制阴寒,容易招惹到鬼魂,妈妈就为我求了这串‘天珠’这个叫海蓝石,传说是撒满大神的泪水,非常稀少,据说戴着它百邪不侵。”兰花眨着清澈的大眼睛介绍道。
“一看就是好东西啊!”才子双眼放光地赞叹道,嘴里的口水差点便决堤而出“兰花妹子,这东西真的有那么神奇?能震慑住一切妖魔鬼怪?!”
兰花调皮地挤了挤眼睛笑着说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戴上它以后,仍旧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不过呢从来也没受到过伤害,更没有被鬼上过身。”
兰花的语气虽然有些开玩笑的味道,但是按照《阴阳风水勘术》所记载,这世间的确有些天生天养,吸天地之正气而成的辟邪驱凶的物件,比如说桃木便具有一定的辟邪功效,但论起辟邪的上品,却是一些集天地精华,历千万年而成的玉、宝石等珍贵物品。
兰花所戴的这串‘天珠’听起来很有些来头,的确要比我手中这些临时抱佛脚准备的不知道是真是假的兽牙要有效可信的多。
既然兰花已经有了这样的护身符,那到更好,省下了一颗虎牙,想了想把虎牙递给了才子,扭头对唐心说道“你戴着贡加大师给我的那枚双头九股金刚杵要比这狗牙强了很多,也就不需要这东西了。”
唐心望着我把手伸向脖子,我一把拉住唐心,“你戴好了,我没事的!”我笑着说,握着唐心的手微微用力,希望能够借机温暖她冰冷的小手。
唐心张了张嘴,却没有出声,我看到她眼中关切的眼神,本来异常郁闷焦躁不安的心如吹过了阵阵春风,虽然仍旧提心吊胆,但却已经能够强迫自己稳定下心神。
左手紧紧地攥了攥剩下的四只狗牙,放进贴身内心口袋里,转身捡起被我失手掉在地上的电筒,深呼吸了几次后,回头望了一眼大家“准备好了吧?”看到几个人都点了点头,“那就出发吧!”我轻轻却异常坚定地说道。
就在最后一个字话音刚落的同时,我的两条胳膊同时被人紧紧地揽住,我愕然回头望去,右手边是唐心,撞上我的目光,微微笑了笑,却没有说话,左臂则被兰花紧紧地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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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大哥,我要和你走在一起。”兰花勉强挤出丝笑意,虽然语调有些颤抖,但眼神却异常坚定。
而唐心则是用无声的举动表明了对我的关怀,与我同进共退的决心,最难消受美人恩,我想说这话的时候是不是也面临着和我们所面对的相同局面?
如果这次可以活着回去,我一定要把握机会,好好对待唐心,我暗自发誓。
身后的巴特儿和才子同时发出了一声感慨,不知道是羡慕嫉妒我的桃花运呢?还是惭愧自己的胆色比不过女人?
“走吧!”我轻轻地吐出了两个字就要向前走,唐心微微地拉了我一下,将手里的防毒面具递向了我。
“我看是不需要这东西了。”我摇了摇头,“我们在入口站了这么久,如果里面的空气有问题,我们早就应该察觉到了。”
唐心微微一顿,便也醒悟过来,点着头把防毒面具塞进了背包。
我的一只脚缓慢地试探着踏上了第一级台阶,心里着实很紧张,恐惧到还在其次,最主要是怕像龙脉一样,面对的只是希望的破灭,可是人生就是这样,只能一步一步地走下去,听着自己沉闷的呼吸声,我终于踏入了通道,迈出的这一步虽然缓慢,但沉稳而坚定,无论是什么样的结果,总是必须要面对的。我对自己如是说。(本文全球首发于)
小心翼翼地试探着每一级台阶,只有等到前一脚完全踏实以后,我的两条胳膊才会微微用力,而唐心和兰花也会随着我的后一只脚迈出她们的第一步,如此反复了几遍,几个人之间迅速地建立起了默契,我在心里默默地计算着自己迈下了多少级石阶,台阶并不多,远没有我们下到兵马俑坑时多,九级台阶过后,我便踏上了平地。
在踏上了平地的同时,这条向下的通道出现了一道九十度笔直的转弯。
拉住唐心和兰花,我并没有急着转过弯走下去,而是暂停下来,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趁机仔细地打量了所处位置周遭的环境。
与兵马俑坑所在的巨大石室一样,这宽敞的通道没有丝毫垒砌的痕迹,墙壁完整,完全是在一块不知道多么巨大的石山中雕凿而成,计算着外面巨室的大小,我心中惊骇无比,如果真如我所猜想的这样,整个墓|茓是由一块完整的巨石之中开凿而成,那这石山将会是多么巨大?!整个工程将要耗费多少人力?!物力?!至少在已经发现的历代皇家陵墓中,尚且没有哪一朝哪一位的皇帝的墓|茓如此雄伟诡异。
感觉自己激动而紧张的心情稍稍地平复下来,我扭头左右看了看唐心和兰花,微微点头,三人再次向前迈出一步,转过了弯道。
在转过了弯道的同时,我隐隐地看到了前方不远处的光亮,光亮柔和淡蓝,有些像白炽灯所发出的灯光,却比灯光暗淡了许多,而且那光亮也要比白炽灯光柔和得多,难道几百年前的元代人就懂得制作霓虹灯了?这个可笑的念头涌上我的心头,不过随即便被自己否定,就算那时候真有位不世奇人发明了电灯,但如此长久的电力是如何维持的?
“怎么会有光呢?”兰花惊讶地咦了一声,奇怪地问道。
“这光亮异常稳定而且柔和,绝对不是火光,也不像是灯光?!”唐心的语气里也满是惊疑地说道。
“别急,小心驶得万年船,走过去就能看个究竟了!”我轻声嘱咐道,同时一只脚在前缓慢地试探着向前挪了过去。
地面平整塌实,但我的心里始终有些忐忑,历代的帝王显贵建造阴宅时梦想着能够在另一个世界里继续享受荣华富贵,所以将墓|茓建造得富丽堂皇,而且埋藏了无数奇珍异宝做为殉葬品,也正因如此,为了避免后世有人觊觎,打扰,其陵墓总会设计一些机关陷阱。
但是这座充满了诡异气息的元皇陵中,我们走到目前为止除了那两道设计得极其精巧的机关门外,并没有遇到任何陷阱暗器,难道这座陵墓真的如此容易进入?我无法相信,不光陵墓的位置如此难以寻找,就连外面都要安排神秘的鹰族世代保护,怎么可能反倒墓|茓内部却如此平静?
又或者元朝的帝王们认为自己的保密与保卫工作已经做得足够好了,根本没有人能够进入到墓|茓中,所以也没必要在墓|茓的内部再添置设计暗器机关阻止有人进去?
这让我百思不得其解,但却不敢掉以轻心,谁知道下一秒会不会天崩地陷,万劫不复呢?!不过让我颇感欣慰的是,那个曾在入口开启的瞬间出现过的无脸鬼并没有再次出现。
缓慢地摸索着向前又行进了一段距离,眼看着距离出口越来越近,我竟然隐约地听到了水声,难道这里面有地下河?!但是听着水的声音又不是很湍急,到像是波浪轻拍岸堤所发出的响声……………
“有水声!”唐心率先出声,兰花立刻叫嚷着她也听到了,原来不是我的错觉。
距离出口也就是五、六米的样子,按照我的估计,一路走来,这通道实在算不上很长,不过我们却走了足足有半个小时以上,不到百步的路程走了三十多分钟,这种速度恐怕比乌龟也快不了多少。
再次迈进一步,惊变突起,我猛然感觉到虚空中两股极大的力量拉扯着我手中的电筒和枪!
原本我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地面和身体的前方,惟恐一脚踏上陷阱,或是身体触碰到细微的机关引线,万万没有料到空空一片的空气里竟然会产生如此之大的拉力,猝不及防之下,我啊地惊叫出声,电筒与枪脱手而出!
我无法形容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咋觉得似乎是巨大的力量在拉扯着我手中的电筒和枪,但又好象是一股巨大的推力向电筒和枪向外挤了出去…………。
不管怎样,这两样物件已经脱离了我的掌控,径直飞了出去!
多年练习武术所养成的迅捷反应在此刻发挥了作用,在大脑还没有发出指令之前,完全是下意识地,我的身体率先做出了反应,迈前踏上了实地的那只脚微微弯曲,借力弹起向后跳出了一步,两条胳膊也紧紧地夹住了唐心和兰花的手臂把两人向后带了过来。
唐心和兰花本来在刹那间已经同时迈出了一只脚,在我向后拉扯的力量下,向前与向后两股力量作用在一起,两个人打了个趔斜向我怀里扑了过来,我这一拉的力量极大,天晓得空气里有些什么看不到摸不着的古怪存在?!谁知道会不会吸人呢?!
我极快地伸出双手揽住了两个人的身形,而唐心与兰花也在瞬间察觉到了所发生的事情,因为两个人手中的电筒也同时飞了出去!
奇怪的事情再次发生,在我、唐心和兰花的惊叫声中,六目注视之下,三支电筒、一支枪完全违反了地球万有引力的作用,并没有落在地上,反而在空中一路向上飞出了通道,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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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因为离出口还有一段距离,我们的视线所及不过是出口外极小范围内白茫茫一片,但是我却清楚地看到电筒和枪在飞出出口的时候,距离地面的高度便超出了通道的高度,也就是说电筒和枪在虚空中仿佛被绳子牵扯着越飞越高!
紧紧跟在我们身后的才子和巴特儿听到我们的惊呼立刻冲上前,“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两个人急急发问,才子更是硬生生从我的头顶探过脑袋,四处观察着。
“那电筒?!”才子骇然惊呼,他探头还算及时,正好看到三支电筒飞出出口。
拉着唐心和兰花向后快速地退了几步,三个人大口地呼吸着,“兰花,你有没有看到什么?!”我沉声问道。
兰花一脸茫然地摇头“什么也没有哇。”(本书首发于)
“会不会是那个鬼?!”才子咽下一口唾液,发出一声响亮的咕咚声,干涩地问道。
“你没听兰花说她什么也没看到吗?”我白了一眼才子,不耐烦地说道。
“你咋这么肯定不是?也许那鬼功力高深,兰花也没办法看到呢!”才子的语气已经不像刚才那么惊慌,但仍旧希望我能够给他一个足够信服的理由。
“应该不是!”我的思绪也是乱到了极点,努力告戒自己冷静,既然兰花没有看到任何东西,应该不会是那个无脸鬼所为,但是为什么会发生如此奇异的事情?一时间我也想不出合理的解释。
“第一,兰花没有看到有什么鬼怪出现,第二,要真是鬼的话,他应该是想方法上我们其中一个人的身,而不是抢我们的电筒和枪,鬼会怕子弹吗?要是真想置我们于死地的话,它还不如抢我们的水和食物呢!”唐心接过话去,有些没好气地分析道。
不得不承认,唐心缜密的思维和严密的逻辑分析能力的确很出色,至少这番解释算得上合情合理。
才子重重地松了口气,这家伙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自从与耶律行再亲密接触以后,对于鬼的恐惧极其强烈。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唐心咬着嘴唇望着我问道,神色中虽然是强力掩饰却仍旧流露出慌乱和些须的胆怯。
这种情绪我极少在唐心的身上看到,不过也难怪,任何一个人在精神高度紧张的情况下,接二连三地经历如此怪诞诡异的情形,要是可以无动于衷,除了死人和傻瓜我再也想不出有任何一种人能够做到。
看着前面近在咫尺的出口,脑子里冒出一句古训“行百里者半九十。”这一段漫长的征程也许只差这么几米就要云开雾散,水落石出了,我心的心情用心急如焚来形容绝对恰如其分,我是多么渴望能够以最快的速度跑出出口,看一看里面到底有些什么!
但是前面究竟有什么危险潜伏,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不能拿着自己和伙伴们的生命来冒这个险,在没有弄清楚状况以前,用自己盲目的勇气以生命为赌注去搏,这是不理智的。
“至少我们现在知道,从通道的入口到这里是安全的,我们先退出去再说。”我最终做出了这个决定。
通道虽然算得上宽敞,但是如果真出了什么情况,逃跑有躲避都是极为不利的,还是回到入口处那段开阔地带比较安全。
前队变后队,由进来时的我、唐心、兰花在前,巴特儿与才子殿后,变成了巴特儿、才子开路,我们三人在后跟随,向入口处退了回来。
五只电筒失去了三只,照明范围与亮度大大地折损,没办法,巴特儿把自己的电筒让给了我们三人,他与才子使用另一只剩余的电筒,这样一来除了勉强能够看清脚下的路,四周漆黑,如同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
感受着耳边呼呼的冷风,除了手中电筒浑浊的光柱外,再也看不到任何东西,心底生起毛骨悚然的感觉,总觉得身后有东西在跟着自己,有双邪恶的眼睛着在黑暗中窥探着我们…………。
唐心、兰花和我都是心有灵犀,脚下越走越快,几次差点便要踩上才子与巴特儿的脚后跟了,终于踏上了台阶,看着前面本是入口处闪烁着的火光,心头大大地松了口气,这时才深刻地体会到光明对于人类的重要性,真是难以想象人类在不会生火以前是怎样生活的…………。
紧跟着才子与巴特儿钻出了通道,头顶却响起了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几位,没想到我们会在这里碰面吧?!”是力木哈日乐的声音,我的心猛颤,心里忍不住产生了疑问:他们怎么会找到这里的?!
“才同志,别动!把你手里的枪扔到地上!”力木哈日乐呵斥道“还有你,巴特儿,别搞小动作,快点把枪扔到前面去!别轻举妄动,不然子弹可不长眼睛!”
巴特儿略一迟疑,便把手中的冲锋枪扔到了身前的地面,而才子的枪刚刚提了起来,砰地一声枪响,才子脚前便被激起了一蓬灰尘!
才子恨恨地把枪摔到了面前,而此时,单臂的林森居然喘着粗气顺着我们留下的绳索滑了下来,看样子累得够戗,浑身尘土,脸上也是狼狈不堪,捡起一把枪指向了我们,顺势将才子扔在面前的冲锋枪向旁边踢了开去。
看着林森小人得志的模样,我心中很后悔当初没有听才子与巴特儿的话,没有把这两个杂碎彻底解决掉,否则也不会生出这样的变故,妇人之仁!
才子恨恨地白了林森一眼,用力地吐出了一口吐沫,表达着心里的鄙夷和气愤,林森单手立起枪身,似乎想要用枪托去砸才子,才子猛地扭过头来,狠狠地瞪了一眼林森,这金丝猴在才子手下没少吃了苦头,早已经埋下了阴影,对才子的仇恨虽大,但怕也是怕到了极点,在才子怒目而视之下,竟然浑身一陡,这一枪托再也不敢砸下去…………
“操你爷爷的!”才子嘟囔着骂道。
很快,随着绳子抖动,力木哈日乐也滑了下来,模样也狼狈得很,只是嘴角得意的笑意和目光中闪烁的阴狠表明他此刻的心情似乎很不错……………
“唐博士,郎同志,我还真要谢谢你们,要是你们不给我留下这些枪啊,电筒啊、指南针和地图什么的,我们还真不好找到这里来呢!”力木哈日乐阴冷地笑道,扔掉手中的手枪,拾起了地上的冲锋枪,与林森一样瞄准了我们。
我抬起头,冷冷地望向力木哈日乐,力木哈日乐的目光也正望向我,四目相对,谁也不肯退让,此时的力木哈日乐哪还有半点印象中谦谦学者、梗直勇敢的模样?!一副丑恶嘴脸看得我心头火星四射,真想冲上去好好教训一下这隐藏在革命队伍中的叛徒…………。
不过想归想,从小老夫子就教育咱好汉不吃眼前亏,即便我再勇敢也不会妄想着以自己的血肉之躯去挑战枪子儿!
给了力木哈日乐一个极度鄙夷的眼神,我仰头不再去看他,力木哈日乐仿佛在一场战斗中取得了胜利般,发出一声舒心的冷笑“郎同志,你一定很惊讶我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吧?”
力木哈日乐的话刚好勾起了我的好奇,我们能够找到这里可是靠着七分运气,而力木哈日乐和林森又是如何在寻过来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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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把目光聚集到力木哈日乐的脸庞,“如果你不介意,我到是十分愿意听一听你们是如何发动聪明才智来到这里的!”
“哈哈!”力木哈日乐发出一声短促的却得意至极的鼻音“最让人印象深刻的便是恐惧,你不要忘了林森曾经来过这里,而且在这里他亲眼目睹了一幕幕他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的恐怖经历,不过要是没有你们留下的地图和指南针,我们也许没办法这么快就赶到。”
我无奈地瞥了一眼唐心,她的一念好心,却种下了这个也许会让我们后悔终生的遗憾。
“你以为我们真的喝下了那混了安眠药的水?”力木哈日乐嗤之以鼻的反问道,不过没有等到我回答,他便又继续讲了下去“我早就发现了你们已经对我起了疑心,于是我将计就计,装做没有察觉,来了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把戏,否则巴特儿又怎么会把钥匙拿出来?我们又怎么能够闯过那些神秘人的守卫?!实话告诉你们,其实我们早就到了山顶,看着你们像老鼠一样钻进耗子洞里,看着那些怪人指挥着鹰攻击你们,看着他们点火熏你们,哈哈”力木哈日乐越说越得意,忍不住大声地笑了出来。
这的确是我没有想到的,只能无力地叹一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原本自以为计划得足够周密,详细,天衣无缝,却没有料到反而被力木哈日乐这个老狐狸给算计了!(本文全球首发于)
“不过我到是很好奇,你们是怎么会对我产生怀疑的?”力木哈日乐眨动着那双如鹰眸般阴冷无情的眼睛问道。
“最开始只是感觉,但是你实在不应该装醉,更不应该借着撒尿的借口探听我和巴特儿的谈话。”我耸了耸肩膀回答道。
“就这么简单?!”力木哈日乐皱着眉头,一副无发相信的表情。
“这还不够么?那么我再告诉你一点吧!”许久没有出声的巴特儿突然开了口“问题就出在你给郎兄弟看过的那张所谓皇陵结构图,当初郎兄弟问我的时候我就已经确定,你就是当年到我家抢走这张图的人之一!虽然你说的那是从《裴氏工程图籍》中发现的,哼,天大的笑话!其实这张图并不是由裴文木所绘制,而且这张图是张假图,只是我的先祖为了防备你这种人而准备的,只是想用这东西迷惑你们而已,难道你没有发现从图纸上看起来,这座墓|茓简直可以说根本就没有办法进入吗?!”巴特儿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冷声说道。
这事巴特儿也从没向我说过,原来这张图纸居然是张假图!怪不得我们一路走来所见景象根本与图纸不符呢!
力木哈日乐听完巴特儿的话,哦了一声,丝毫不以为意“真也好,假也好,总之我现在已经进来了,这通道连接着什么地方?如果我估计得没错的话,一定就是真正的寝陵所在了!那么陪葬品也自然就在这里,我似乎也就不再需要你们了……………”力木哈日乐平静地说道,手中黑洞洞的枪口缓缓晃动,似乎在寻找目标一般,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看来力木哈日乐是想在我们临死前施加精神压力,就算是死也不会让我们痛快地死去,玩起了猫与老鼠的游戏。
林森的脸上也露出了阴险而残忍的笑容,似乎是想到了唾手可得的宝藏,持抢的独臂激动得微微发抖………
“你就这么确定里面有你们想要寻找的珍宝?”唐心平静地淡淡问道。
唐心的问题无疑击中了力木哈日乐与林森唯一的弱点,他们并没有进去过,所以也无法肯定其中究竟有些什么,听到唐心的话,力木哈日乐微微一愣,死死地盯住了唐心,而唐心丝毫没有畏惧地与力木哈日乐对视。
“力木哈日乐既然你们是一路跟踪我们而来的,应该也看到我们进去通道后很快就退了出来,而且你也能看到我们身上并没有带出来任何的东西,你这么聪明,难道就想不出原因吗?”
“什么原因?!”力木哈日乐凝视着唐心沉声问道。
“原因很简单,我们没有走出通道,所以我们并没有到达通道那边,我们不知道那边究竟有些什么,是寝陵?是宝藏?或者只是如这里一样,只是个殉葬的兵马俑坑!”唐心指着四周高大的兵马俑冷声说道。
“你们,你们没有到达通道那头?!怎么可能?!”林森叫了起来,语气里充满了怀疑不信。
“我们的确是走进了通道,也差一点就穿过通道,只是我们遇到了机关!所以我们退了出来。”唐心微笑着说道。
看到唐心的淡淡的却信心十足的笑容,我知道她一定已经想到了保全我们性命的办法。
“机关?!”力木哈日乐皱着眉头重复了一遍,盯着唐心的目光闪烁不定,似乎想看透唐心是不是在说谎。
唐心坦然地接受着力木哈日乐目光的审视,但是唐心的神态与话语已经在他的心里产生了效果,迟疑了半晌,枪口微微低垂了下去。
“你不觉得一路走来似乎太顺畅了些么?”我也冷笑着Сhā了一句。!(本文全球首发于)
“如果你们觉得不需要我们就可以闯过前面的机关陷阱,尽可以试试!”唐心将了力木哈日乐一军。
看着力木哈日乐迟疑不定的闪烁目光,我知道我们的性命算是安全了,至少暂时算是保住了,以力木哈日乐的深沉与多疑,绝对不会冒竹篮打水的危险。
“就算我留下你们,也不过在身边埋下几颗定时炸弹,以才同志与郎同志的功夫,确实让人没有什么安全感。”力木哈日乐的目光游离在我们的身上。
“我靠,你想得也太多了吧?!枪在你手里!我们再快也块不过子弹!”才子冷哼道。
“林森博士应该知道我们来到这里的目的,志不在金银财宝,我们只想找到‘太祖玉圭’,所以说我们的目的并不冲突,你需要我们帮助你们破解机关陷阱,而我们在你们的看管下,也绝对不会拿生命开玩笑。”唐心很严肃地说道,女人天生的柔弱和真诚在力木哈日乐摇摆的心中加了一记重重的砝码。
“这么说,你们有办法破解机关?”力木哈日乐问道。
“至少我所经历过的墓|茓经验可以称得上丰富,而小狼更是这方面的专家,所以如果连我们都无法破解的机关,你们两位恐怕也不会有办法的。”唐心淡笑着说道。
“好吧,我可以相信你们,但是我希望你们不要有任何的轻举妄动,否则我的子弹可绝对不留情面!”多疑的力木哈日乐终于做了决定,看得出来,包括才子、巴特儿和兰花,所有人都暗暗地松了一口气,虽然表面上依旧是严肃的表情,但彼此已经靠着眼神偷偷地传递着信息…………
“林森!”力木哈日乐颔首示意,林森立刻明白了力木哈日乐的意思,屁殿地把手中的枪背到身后,开始搜身,翻动着每个人的背包,将匕首、工兵铲全都翻了出来,顺手递给里木哈日乐一把匕首后,将其余的武器全都塞进了他自己的背包中。
看着林森背起背包时吃力的模样,我有些好笑,这包似乎不轻啊,按照林森的想法,他想要把那些匕首、工兵铲之类的物件全部扔掉,但是在听我说破除机关时还需要用到时,不得已只能背上。
“再告诉你们一件事吧!”力木哈日乐浮起一个奸诈无比的得意笑容“其实刚才那把手枪里只剩下一颗子弹了,哈哈,其余的早在外面用光了!”
才子猛地一拍脑袋,大声地吐出一句经典国骂,连我也不禁对力木哈日乐产生了些由衷的佩服,只能说在上一句的较量中,力木哈日乐赌赢了。
看着我们懊悔的神情,力木哈日乐的笑声愈加嚣张,林森也附和着发出几声不连贯的奸笑。
“前面带路!”力木哈日乐挥了挥枪口喝道,这次的队型发生了变化,在力木哈日乐的指挥下,我、唐心走在了最前边,才子紧随其后,接着是独臂持抢监督着我们三个人的林森,林森后面是巴特儿和兰花,最后是全神戒备的力木哈日乐。
这种队型充分体现出力木哈日乐的奸诈狡猾,我心念电转,思量着应付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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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把目光聚集到力木哈日乐的脸庞,“如果你不介意,我到是十分愿意听一听你们是如何发动聪明才智来到这里的!”
“哈哈!”力木哈日乐发出一声短促的却得意至极的鼻音“最让人印象深刻的便是恐惧,你不要忘了林森曾经来过这里,而且在这里他亲眼目睹了一幕幕他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的恐怖经历,不过要是没有你们留下的地图和指南针,我们也许没办法这么快就赶到。”
我无奈地瞥了一眼唐心,她的一念好心,却种下了这个也许会让我们后悔终生的遗憾。
“你以为我们真的喝下了那混了安眠药的水?”力木哈日乐嗤之以鼻的反问道,不过没有等到我回答,他便又继续讲了下去“我早就发现了你们已经对我起了疑心,于是我将计就计,装做没有察觉,来了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把戏,否则巴特儿又怎么会把钥匙拿出来?我们又怎么能够闯过那些神秘人的守卫?!实话告诉你们,其实我们早就到了山顶,看着你们像老鼠一样钻进耗子洞里,看着那些怪人指挥着鹰攻击你们,看着他们点火熏你们,哈哈”力木哈日乐越说越得意,忍不住大声地笑了出来。
这的确是我没有想到的,只能无力地叹一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原本自以为计划得足够周密、详细得天衣无缝,却没有料到反而被力木哈日乐这个老狐狸给算计了!(本文首发于)
“不过我到是很好奇,你们是怎么会对我产生怀疑的?”力木哈日乐眨动着那双如鹰眸般阴冷无情的眼睛问道。
“最开始只是感觉,但是你实在不应该装醉,更不应该借着撒尿的借口探听我和巴特儿的谈话。”我耸了耸肩膀回答道。
“就这么简单?!”力木哈日乐皱着眉头,一副无发相信的表情。
“这还不够么?那么我再告诉你一点吧!”许久没有出声的巴特儿突然开了口“问题就出在你给郎兄弟看过的那张所谓皇陵结构图,当初郎兄弟问我的时候我就已经确定,你就是当年到我家抢走这张图的人之一!虽然你说的那是从《裴氏工程图籍》中发现的,哼,天大的笑话!其实这张图并不是由裴文木所绘制,而且这张图是张假图,只是我的先祖为了防备你这种人而准备的,只是想用这东西迷惑你们而已,难道你没有发现从图纸上看起来,这座墓|茓简直可以说根本就没有办法进入吗?!”巴特儿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冷声说道。
这事巴特儿也从没向我说过,原来这张图纸居然是张假图!怪不得我们一路走来所见景象根本与图纸不符呢!
力木哈日乐听完巴特儿的话,哦了一声,丝毫不以为意“真也好,假也好,总之我现在已经进来了,这通道连接着什么地方?如果我估计得没错的话,一定就是真正的寝陵所在了!那么陪葬品也自然就在这里,我似乎也就不再需要你们了……………”力木哈日乐平静地说道,手中黑洞洞的枪口缓缓晃动,似乎在寻找目标一般,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看来力木哈日乐是想在我们临死前施加精神压力,就算是死也不会让我们痛快地死去,玩起了猫与老鼠的游戏。
林森的脸上也露出了阴险而残忍的笑容,似乎是想到了唾手可得的宝藏,持抢的独臂激动得微微发抖………
“你就这么确定里面有你们想要寻找的珍宝?”唐心平静地淡淡问道。
唐心的问题无疑击中了力木哈日乐与林森唯一的弱点,他们并没有进去过,所以也无法肯定其中究竟有些什么,听到唐心的话,力木哈日乐微微一愣,死死地盯住了唐心,而唐心丝毫没有畏惧地与力木哈日乐对视。
“力木哈日乐既然你们是一路跟踪我们而来的,应该也看到我们进去通道后很快就退了出来,而且你也能看到我们身上并没有带出来任何的东西,你这么聪明,难道就想不出原因吗?”
“什么原因?!”力木哈日乐凝视着唐心沉声问道。
“原因很简单,我们没有走出通道,所以我们并没有到达通道那边,我们不知道那边究竟有些什么,是寝陵?是宝藏?或者只是如这里一样,只是个殉葬的兵马俑坑!”唐心指着四周高大的兵马俑冷声说道。
“你们,你们没有到达通道那头?!怎么可能?!”林森叫了起来,语气里充满了怀疑不信。
“我们的确是走进了通道,也差一点就穿过通道,只是我们遇到了机关!所以我们退了出来。”唐心微笑着说道。
看到唐心的淡淡的却信心十足的笑容,我知道她一定已经想到了保全我们性命的办法。
“机关?!”力木哈日乐皱着眉头重复了一遍,盯着唐心的目光闪烁不定,似乎想看透唐心是不是在说谎。
唐心坦然地接受着力木哈日乐目光的审视,但是唐心的神态与话语已经在他的心里产生了效果,迟疑了半晌,枪口微微低垂了下去。
“你不觉得一路走来似乎太顺畅了些么?”我也冷笑着Сhā了一句。
“如果你们觉得不需要我们就可以闯过前面的机关陷阱,尽可以试试!”唐心将了力木哈日乐一军。
看着力木哈日乐迟疑不定的闪烁目光,我知道我们的性命算是安全了,至少暂时算是保住了,以力木哈日乐的深沉与多疑,绝对不会冒竹篮打水的危险。
“就算我留下你们,也不过在身边埋下几颗定时炸弹,以才同志与郎同志的功夫,确实让人没有什么安全感。”力木哈日乐的目光游离在我们的身上。
“我靠,你想得也太多了吧?!枪在你手里!我们再快也块不过子弹!”才子冷哼道。
“林森博士应该知道我们来到这里的目的,志不在金银财宝,我们只想找到‘太祖玉圭’,所以说我们的目的并不冲突,你需要我们帮助你们破解机关陷阱,而我们在你们的看管下,也绝对不会拿生命开玩笑。”唐心很严肃地说道,女人天生的柔弱和真诚在力木哈日乐摇摆的心中加了一记重重的砝码。
“这么说,你们有办法破解机关?”力木哈日乐问道。
“至少我所经历过的墓|茓经验可以称得上丰富,而小狼更是这方面的专家,所以如果连我们都无法破解的机关,你们两位恐怕也不会有办法的。”唐心淡笑着说道。
“好吧,我可以相信你们,但是我希望你们不要有任何的轻举妄动,否则我的子弹可绝对不留情面!”多疑的力木哈日乐终于做了决定,看得出来,包括才子、巴特儿和兰花,所有人都暗暗地松了一口气,虽然表面上依旧是严肃的表情,但彼此已经靠着眼神偷偷地传递着信息…………
“林森!”力木哈日乐颔首示意,林森立刻明白了力木哈日乐的意思,屁殿地把手中的枪背到身后,开始搜身,翻动着每个人的背包,将匕首、工兵铲全都翻了出来,顺手递给里木哈日乐一把匕首后,将其余的武器全都塞进了他自己的背包中。
看着林森背起背包时吃力的模样,我有些好笑,这包似乎不轻啊,按照林森的想法,他想要把那些匕首、工兵铲之类的物件全部扔掉,但是在听我说破除机关时还需要用到时,不得已只能背上。
“再告诉你们一件事吧!”力木哈日乐浮起一个奸诈无比的得意笑容“其实刚才那把手枪里只剩下一颗子弹了,哈哈,其余的早在外面用光了!”
才子猛地一拍脑袋,大声地吐出一句经典国骂,连我也不禁对力木哈日乐产生了些由衷的佩服,只能说在上一句的较量中,力木哈日乐赌赢了。
看着我们懊悔的神情,力木哈日乐的笑声愈加嚣张,林森也附和着发出几声不连贯的奸笑。
“前面带路!”力木哈日乐挥了挥枪口喝道,这次的队型发生了变化,在力木哈日乐的指挥下,我、唐心走在了最前边,才子紧随其后,接着是独臂持抢监督着我们三个人的林森,林森后面是巴特儿和兰花,最后是全神戒备的力木哈日乐。
这种队型充分体现出力木哈日乐的奸诈狡猾,我心念电转,思量着应付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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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可看好了,按照我的脚印前进,这四周是按照阴阳术数原理布置的许多机关,稍有不慎就会引来万箭穿心的后果!”我装做试探着缓慢地摸索着前进,这一招果然见效得很,力木哈日乐立刻驱赶巴特儿与兰花快步上前与才子并行,前进的队伍阵型变成了我走在最前面,才子与唐心分别跟在我的身后两侧,而巴特儿与兰花则紧跟在唐心与才子的身后,力木哈日乐与林森并排跟在最后……。
所有人的表演都很逼真,不光是唐心、兰花、巴特儿都装出一副目不转睛地盯着我落脚的样子,寸步不敢差地前进,就连才子也笨拙地扭动着身体紧跟我的节拍行进………。
偷偷地回头瞥了一眼,林森与力木哈日乐都一副极度紧张,全神贯注的样子,目光盯着我的步伐,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我在心中忍不住偷笑。
我尽力地磨蹭着时间,不光缓抬脚,慢落步,就连前进的路线也是进三步退两步,脑子里疾快地思索着各种各样的办法,如何才能脱离力木哈日乐与林森的控制?
最终,我还是决定赌上一把,把发动反击攻势的地点和时机留到那股出现莫名其妙的强大吸引力的地方。
我要赌两点:一,那股巨大的力量不会吸人,二,那股力量并不是偶然出现。
下定了决心,我也不再想尽办法消磨时间,前进时减少了许多迂回路线,算计着距离遇到那强大吸引力的地方还有多远的距离……………(本书首发于请支持正版,呃,盗贴也请保留)
轻微的水波声再次响起………
终于来到了我们停止前进的地方,我两只手紧紧地握住手中的电筒,快速地回头扫了一眼身后的唐心和才子,微不可差地点了点头,毅然地踏前了一步!
果然,一股强大的吸引力猛地凭空出现,拉扯着我手中的电筒,但是在我的提防下,电筒并没有像上次那样脱手而出,这道吸引力虽然强大,但有备之下我用尽全力与之对抗,反倒觉得不是十分困难,稳了稳下盘,很快便适应了这股向前向上的吸力,我根本不需要用全力向后拉,这力量似乎比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也差不了多少。
不过让我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的是,这股吸引力的目标只是我手上的电筒,身体并没有感到任何的变化,这一回算是我赌赢了,两条都中,吸引力还在,而且对人不起作用!
再次向前迈进了一步,回头望向唐心和才子,两人也已经进入到吸引力的范围之内,如我所想一般,他俩人手中没有电筒,似乎对这股吸引力没有任何感觉。
紧接着就是巴特儿和兰花,巴特儿迈进吸引力范围的时候,握着电筒的两只手臂明显伸了一下,而且身体也瞬间向前倾斜几度,不过同样早有准备的他也马上就控制住了吸引力对电筒的牵引,顺势向前迈进了一步。
这时我距离出口也只有几米的距离,已经能够看到一些出口之外的景象了,水波声响了许多,入目的也是一片荡漾着磷光的水面,只是水面并不是常见的碧绿颜色,竟然是紫红色!与辽国龙脉中那赤红的湖水颇为相似,只是颜色更加黯淡!
“什么声音?”力木哈日乐很警觉地问道。
“前面有河。”我回答,心里砰砰地剧烈跳动,死死地盯着力木哈日乐和林森抬起的那条腿,这一步迈下他们两个人也就进入了吸引力所笼罩的范围之内了,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巴特儿和兰花身后的林森与力木哈日乐明显没有这么我们几个这么好运,首先是林森发出一声惊恐的叫声,手中的电筒脱手而出,背包里发出一阵叮当的金属碰撞声音后与他倒背在身后的冲锋枪粘在了一起,将林森头前脚后拉成了六十度角硬生生扭转了身,背对着出口滑了出来!
光明在即,安定敌人的目的已经发挥,我立刻松开了紧握的电筒,任由电筒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飞出出口向上升去,整个人跳到一旁,给惊叫着探着独臂四处寻找固定物的林森让开一条通道。
在林森刚刚迈进吸引力范围之内时,那股吸力还不够大,所以虽然能够拖动着林森滑向出口,但林森的双脚依旧在地上拖动着,不过随着林森距离洞口越来越近,猛蹬的双脚竟然似乎已经不能够与地面产生有效的摩擦了!
由此看来,这吸引力似乎越往里便越强烈!……………(本书首发于请支持正版,呃,盗贴也请保留)
紧跟着林森飞出去的还有力木哈日乐手中的电筒与冲锋枪,只是力木哈日乐的人却没有如林森般飞出去。
让过林森与随后飞过的电筒和枪,我立刻抢向力木哈日乐,但却已经晚了一步,力木哈日乐一条胳膊紧紧地勒住兰花的脖子,而另一只手上紧握着一柄匕首顶着兰花的咽喉!
看来为了对抗那股强大的吸引力,力木哈日乐十分用力,借着洞口洒进来的光亮,我清晰地看到力木哈日乐手臂上突起的血管与青筋,这是全力之下才能出现的。
不过也由于力木哈日乐的大力,匕首已经刺入了兰花脖子几分,鲜血渗了出来,兰花痛苦而委屈地咬着牙不发出任何声音,但是那双清澈而美丽的眼眸中却满是委屈、惊恐与盘旋欲滴的泪花………
巴特儿双拳紧握,却不敢轻举妄动,才子也冲了上来,我只能停下脚步死死地盯着力木哈日乐持着匕首的那只手,时刻准备着给予他雷霆一击,三个人形成了半包围的阵势与力木哈日乐对峙着。
林森的尖叫声越来越远,越来越轻,却似乎没有遇到什么危险,正当我这么想的时候,林森陡然间发出一声凄厉无比的惨叫,好象临死前的呼号一般!
这声惨叫让所有人寒毛倒立而起,叫声并没有停止,但却逐渐便得沙哑起来,好象正体验着什么酷刑,亦或是正遭受着猛兽的吞噬!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力木哈日乐表情狰狞而紧张,双眼赤红,咬牙切齿地咆哮道。
“这也是一道机关,我们之前并不知道会出现这种情况。”我也装出一副惊慌的表情,“真诚”而急迫地表达着我的“真心话”。
“不管怎么样,千万不要伤害我妹妹!”巴特儿急急地摆手示意。……………(本书首发于请支持正版,呃,盗贴也请保留)
“走!你们走在前面,出去!谁要是敢歪一歪头,我就先弄死这丫头!”力木哈日乐的神情如一头困兽般嘶声道。
很明显,力木哈日乐对于林森的生死并没有任何的担忧,或许这种局面更是他所希望看到的,由此也可以看出力木哈日乐的残忍无情,如果真的发现了宝藏,他对我们是绝对不会再留情的!
“好,好,你小心点,你的刀轻些!”我轻声嘱咐着力木哈日乐,缓步退后,才子与巴特儿也与力木哈日乐拉开了一段距离。
89(解禁)
没想到力木哈日乐的反应如此之快,瞬间竟然做出了反应,抛抢,然后劫持兰花,我不禁有些懊恼,这计划差一点便大功告成,趁机制服力木哈日乐和林森,如今林森的威胁似乎暂时已经解除,只是兰花落在了力木哈日乐的手里变成了人质,投鼠忌器,我们现在仍旧被力木哈日乐控制着。
退后了两步,我转过身把注意力又集中在了前方,探索着前行了两步,终于走出了出口,眼前的景象绝对是我这辈子所见过的最让我目瞪口呆的一幕!
巨大的石室比外面兵马俑坑所在的石室只大不小,高度也比外面的石室高出了许多,顶壁呈现圆弧型,如一个巨大的球体扣在头上,而顶壁之上镶嵌着无数散发着柔和光芒的微粒,密密麻麻如浩瀚星空,飘渺银河一般,零散着点缀着些须特别明亮的珠体……(本书全球首发于,请支持正版)
“宝贝,绝对是宝贝!”才子仰头惊叹道。
我也懒得理他,在我看来,顶壁上所镶嵌的那些发光微粒应该属于夜明珠之类的宝物,虽然远远望去异常微小,但实际上应该颗颗价值连城,不过如此高的距离,四壁光滑陡峭,根本不可能攀爬上去,也只能当作水中月、雾中花看看罢了。
整个石室上半部分为球体,而至下方则变成了正方体,这模式完全符合古人所说的天圆地方一说!
而面前并不是地面,竟是一片巨大的湖泊!我们前方几米远处便已经是这湖泊的岸边,水面的高度距离地面大概四、五米左右。
只是这湖泊极为怪异,放眼俯视望去,整个湖泊是一个硕大的正圆,而中间则由左至右被一道奇异的阻隔一分为二,在湖泊正中心的位置是一个小型的湖中湖,也被那道弧线平均分开,被分开的湖水靠近我们所站的岸边呈现暗紫红色,而另一面却是碧波荡漾,清澈见底,隐约可以看见一群群微小的鱼儿聚集在那道如堤坝的将整个大湖一分而二的奇异弧线边缘…………。
堤坝高出水面大概一米左右的距离,而湖中湖四周的堤坝则矮了些许,这设计得还真是处处透着古怪!
虽然这边赤红色的湖泊看不到湖底的情形,但那边清澈的湖泊却一眼便能够瞧清湖底并没有任何连接外部的通道,好象一个硕大的圆盆般,哪来的鱼?这些鱼又是靠什么生活呢?我百思不得其解。……(本书全球首发于,请支持正版)
不过我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想这些问题了,因为我的注意力已经转移到了其实我一踏入这里便看到的,处于中心位置的建筑,这必然是最重要的建筑,所以我宁愿留到最后再仔细观察。
这让我更加震撼的是,湖面上竟然悬浮着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
没错,正是一座宫殿,和电视上曾见过的故宫中皇帝所居的金銮宝殿极其相似,虽然远不如金銮宝殿那么巨大,但是也足以称之为宫殿了,飞檐挂角,金瓦铺顶,宫殿前是百平米的空场,而下则是十几级台阶。
整座宫殿完全是金黄|色,好象整个是由黄金打造的一般,若是换个地方,也许这座宫殿我会感叹做工之精美,却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震惊得几乎无话可说,因为最令我瞠目结舌的是,这座巨大的宫殿竟然是悬浮于湖面之上,所谓的悬浮也就是说整个宫殿没有基坐,四周上下也没有拉扯着宫殿的绳索或者支架,这宫殿就好象根本脱离了地球的引力!就像一粒漂浮的尘埃,不,不能用尘埃来比喻,毕竟尘埃也终有落定的一天,这宫殿少说也存在几五百年,竟然仍悬浮于空中!
我使劲地揉了揉眼睛,努力地将眼睛睁到最大,用力掐了一把自己的脸,疼,我不是在做梦,而唐心、才子、巴特儿、包括兰花和力木哈日乐全都是一副失魂落魄的表情,这也不是幻觉,因为被吸引力吸走的林森此刻正斜斜地贴在这黄金宫殿的面对我们的台阶旁的栏杆上………。
难道那股莫名奇妙的吸引力就是这座金碧辉煌的宫殿发出的?!
“小狼!这次我们发财啦!”才子轻声嘟囔道,刻意压低了声音,似乎怕力木哈日乐听到,不过他的担心其实是多余的,力木哈日乐此刻已经是双眼放光,死死地盯着那座悬浮的金色宫殿木不转睛地望着。
“瞧这成色肯定是用黄金打造的,咱们挖块金砖回去就一辈子不愁吃喝啦!”才子的目光中已经射出了向往。
“不可能是黄金建造的,顶多是镏金的!”唐心轻声打破了才子的梦想“如果是黄金打造的,这宫殿的重量该是多么巨大?绝对不可能悬浮于空中的,而且如果是黄金打造的,那么大的重量,这宫殿早就变形了………。”唐心的分析客观而冷静,就像一盆冷水浇在了才子火热的而激动的心中,瞬间将他美好的发财梦击了个粉碎。
一动不动的林森,没有再发出惨叫声,似乎已经死去了,因为距离很远,无发观察到他现在的真实情况,但林森双腿自小腿以下浸泡在与这面布满了蚂蝗使得整个湖面看起来呈现暗红色的湖面相对比起来显得无比清澈的那半面湖泊里,因为是俯视的角度不够,而且湖面上的波光也使我们无发看清楚,所以无法看清楚林森目前的状态他怎么了?!难道是在拉扯的过程中撞断了双腿?我猜测着。……(本书全球首发于,请支持正版)
但是林森所能吸引我的注意力和时间实在太有限了,全部的注意力只恍惚了瞬间便马上再次回归到了眼前这座充满了诡异气息,神奇地悬浮在湖面的宫殿之上,如果我猜的不错,这宫殿应该就是元朝历代皇帝的棺木所在之处了!
与我们所站的岸边相接的,正有一条如铁索桥般的通道通往大殿,只是在通道与宫殿正门入口的台阶相连接的地方,却陡然断开,是一块长宽约十余米的由湖里伸出的石柱所组成的方阵…………
这方阵的模样与小说中所写的梅花桩颇有些相似,整个方阵由数十根石柱组成,两两之间相距的距离极有规则,似乎完全对称,若是想要达到那宫殿,看起来由我们所站的岸边延伸出去的这条铁索桥便是唯一的通道,也就必须经由这个石柱方阵过去。
而数十根粗细大小形状完全相同的石柱看起来也只能堪堪容下两只脚紧贴并立,分别呈现黑白两种颜色,错落而居,一时间让人找不出什么规律,但乍一眼望去却觉得如此眼熟,我似乎在哪里见过这图案?
这里面一定有玄机!我暗暗提高警惕,这阵势应该不是为了美观而制作,因为整个湖泊、铁索桥、宫殿的布局比例自然协调,与这巨大的石室搭配得相当合理,虽然是后天建造而成,却极为符合风水堪舆之术中最为注重的“天人合一”的要素。
而这数十根石柱看起来却有些突兀……………(本书全球首发于,请支持正版)
“这个湖的形状,这形状好象是阴阳八卦鱼的样子啊!”我身边的唐心轻声呢喃道。
唐心的话把我的注意力由宫殿转移到这奇形怪状的湖泊上,果然与常见的阴阳八卦鱼的图形相似,或者说根本就相同!
怪不得我一直奇怪极为重视风水阴宅位置的帝王不可能选择一处如此平庸的地方建造自己的陵墓,这里竟然是一座墓中墓,地下的景象完全是自成一体,正所谓“龙行必然呼啸而生风,风主动;龙止必有砂环水抱而为征,水主静”按照此地的布置,正是《阴阳风水勘术》中所说的“龙腾天下”的帝王至尊脉!而宫殿所在的位置便应该是这龙脉的龙眼之所在!
我这时已经基本可以肯定,元朝皇帝的寝陵必然在那座金碧辉煌的宫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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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下心头的狂喜,我还不想让力木哈日乐有所察觉,更何况我还没有看明白那通往宫殿的必经之路上的石柱阵中的玄妙,如果其中藏着机关陷阱,冒失地冲上去简直就等于自寻死路一样!
还是趁机观察一下这里的布局,希望能够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吧。(本书首发于,请支持正版)
凝神望向湖面片刻,我终于看清原来赤红的水色并不是湖水本来的颜色,这半边湖面上涌动着无数的粗大的暗紫红色的蚂蝗!
我所看到的意识内的波光,压根就不是水在动,水面本是异常平静的,只是由于无数蚂蝗的蠕动,映衬着湖面好象在荡漾着似的!
这个发现让我毛骨悚然,只觉得周身的毛孔全部炸了开来,头皮发麻之后竟是阵阵抽痛!难以计数的蚂蝗布满了整个半边湖面,让人乍一看去便会误以为湖水的本来颜色便是赤红。
蚂蝗这种东西在家乡的时候也没有少见过,只是却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之多的蚂蝗聚集在一起,而且这湖里的蚂蝗个头明显要比家乡所存在的蚂蝗大了许多…………
蚂蝗吸食动物的血液,但所吸食的血量极为有限,所以中医也有以蚂蝗为活药,治疗一些病症的,但是这如此之多的蚂蝗一齐下口,只怕一个活生生的人也只是瞬间便会变做无血骷髅了!
随后肠胃中也发生了激烈的反应,无法控制地不规律抽搐起来,耳边传来两阵哇哇呕吐声,侧目望去,巴特儿与力木哈日乐两个大男人已经抚胸扣嗓呕吐起来,反到是唐心和兰花两女,虽然面色苍白,神色惊慌,望向湖水的目光中闪动着惧怕和厌恶,但并没有失声呕吐……(本书首发于,请支持正版)
而原本被力木哈日乐以匕首胁迫的兰花,也趁机脱离了力木哈日乐的控制,向旁边退出几步,来到了唐心身旁,巴特儿也挣扎着与我和才子对力木哈日乐形成了半包围的阵型。
力木哈日乐正俯着身体,呕得天地变色的要紧关头,压根就没有注意到身边的变化,才子率先忍耐不住,这厮虽然生得人高马大,但天生便是个小肚鸡肠爱记仇的主,对于力木哈日乐早就无法忍耐了,炸雷似地暴喝了一嗓子,抬脚踹向力木哈日乐的ρi股……………
如果才子这全力一脚踹实,以力木哈日乐距离湖水三两步的距离,恐怕他便要舍身喂蚂蝗去了,刹那间我便要伸手去阻止才子,但转念便停了下来,想到曾经因为自己的一念之仁,差点便使得五个人把命留在这里,也许才子说的对,非常时期便要用非常办法,对敌人的仁慈便是对自己的残忍。
但随即发生的事连我都忍不住慨叹力木哈日乐的命真是好,才子这一脚踹过去也不过两秒之内的事情,而力木哈日乐正好处于呕吐的间歇,一波激烈的呕吐过后,力木哈日乐大口地喘着粗气,直起了身子……………
因为距离发生了极大的变化,才子那雷霆万钧的一脚落在力木哈日乐臀部的时候只能是堪堪点到,完全没有防备的力木哈日乐吃了一惊,轻叫一声,手中的匕首夺手而出,这次我们看了个清楚,寒光闪动的匕首如离弦之箭般向湖心上空的那座金碧辉煌的宝殿激射而去!
钉地一声轻响,匕首被紧紧地吸在了宫殿正面墙壁之上,想来是因为匕首比林森轻得多,所以在吸引力的作用下最后达到的高度差距很大,但至少可以肯定的是这座金碧辉煌的宫殿有古怪。
不等力木哈日乐有所行动,迎接刚刚转过身子的力木哈日乐的是才子扑面而来的拳头,阴差阳错之下躲过那一脚的力木哈日乐这次没有等到幸运之神的光顾,才子全力的一拳结结实实地砸在了力木哈日乐的面门上!
唐心和兰花毕竟是女孩,对于血腥场面还是有着天生的排斥心理,均是紧闭双眼,将头侧到了一边。(本书首发于,请支持正版)
才子这一拳真有些小说中描述的“鲁提辖拳打镇关西的”风采,一拳下去鲜血飞溅,我似乎听到了骨折的声音,而力木哈日乐只来得及发出啊地一声短促惨叫便没了动静。
才子一手提拳,另一条胳膊向力木哈日乐的脖领抓去,却没想到抓了个空,力木哈日乐如一堆肉泥般软摊在了地上,竟然晕了过去…………。
“真不抗打!”才子朝满脸鲜血的力木哈日乐身上呸了口唾沫,鄙夷地骂了一句。
“兰花,有没有发现?”我很有些紧张地轻声向兰花询问道,按照我的估计,耶律行再如果是将林森做为一路而来的宿主,跟随林森与力木哈日乐而来的话,那么此刻耶律行再也应该身处这地下墓|茓之中,而林森刚才的表现却并不像被鬼上身的样子。
“没有,什么都没有,哪里都没有,这外面都没有,里面看不到。”兰花缓缓摇头,手指向悬浮在空中的宫殿说道。
兰花的回答让我的心暂时放了下来,吩咐才子把力木哈日乐双手紧紧地绑上,按照才子的想法,早就把力木哈日乐扔进湖里给蚂蝗送上一道美味餐食,但我的妇人之仁再一次发作,既然力木哈日乐已经被制住,捆住他的双手,没有任何武器,想来他也再翻不起任何有威胁的波浪来了吧………………
“真好象是一块巨大的磁铁啊!”身边的唐心目光痴迷地望着金光闪闪的如空中楼阁般的宫殿叹息了一声,突然伸出芊芊细手,在自己额头上轻轻拍打了几下,侧过头冲着我嫣然一笑“看我这笨的,竟然才想通了!”
我似乎已经有许久没有看到唐心如此美妙的笑容了,一时间竟有些痴了“唐心,你以后要多笑笑,你不知道自己笑起来有多好看!”我用轻微得只能我们两个人听到的声音对唐心说。
听到我大胆的话,唐心的脸虽然有些红晕,但表情却并没有丝毫不悦,反到于我看来,眉眼之间还带出了满心的欢喜………。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没个正经!”唐心娇嗔着轻声教训了我一句,我自然也不是个不分轻重缓急的人,立刻回复了严肃“你说你想通了什么?”
唐心似乎没想到我的表情居然说变就变,微微错愕,随即便压下了已经绽放了一半的笑容,指着湖心之上的悬浮宫殿说道“我想这里应该有一个巨大的磁场,这也正是对讲机失效,匕首、枪,这些金属被吸附到这宫殿上的原因,而且我觉得这也应该是这座巨大的宫殿能够悬浮在半空的原因。”
对于唐心的话我半知半解,前一半基本能够理解,但是对于后边唐心说到这也应该是这座巨大的宫殿能够悬浮在半空的原因却有些不以为然的感觉,同极相吸,异极相斥这个道理我也知道,但是这宫殿如此巨大,其重量可以算得上难以估计的沉重,要多么大的吸引力或者排斥力才能够把它固定在空中悬浮不动?!
唐心也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微笑着指着石室的墙壁,说道“可能你觉得这似乎不太可能,但是如果这座巨大无比的洞|茓完全是一块与那宫殿同性的磁铁的话,每一个角度的排斥力都相同,这座宫殿唯一能够停留在这个空间内的地方也就是整个空间的中心点,而且这宫殿建造得也极其巧妙,虽然并不是一个圆球体,但是我想它的重心与整个空间的中心点应该是重合的!”(本书首发于,请支持正版)
唐心的话说得斩钉截铁,十分肯定,其实这也算不上多么深奥的物理学常识,但是如果真如唐心分析的那样,我只能对中国古代的能工巧匠们顶礼膜拜了,如此浩大的工程不仅仅需要耗费巨大的难以想象的人力和物力,更需要巧妙的设计和精密的施工,对于现代人十分普通的物理学知识在几百年前却并非那么易懂的。
“不过哪里来得这么巨大的磁铁呢?”我叹道。
“谁知道呢,也许是天外飞石吧!”唐心终于回答不出我的问题,耸了耸肩膀给了我一个极富传奇色彩和想象空间的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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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研究啥呢?!”才子扑了过来,一把按住了我的双肩,可怜瘦弱的我只能承受着才子近二百斤的重量,咬牙坚持着。
而巴特儿也在兰花的搀扶下走到了我们身边,这情形的确有些好笑,巴特儿一个孔武有力的强壮男人在一名娇俏少女的搀扶下如重病患者般蹒跚而行,脸色极其难看,看到我们怜悯的眼神,巴特儿想要挤出一个笑容,张张嘴想要说话,脸上的表情却定格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幅度上,而张开的嘴未语先呕,在兰花的拍打着,干呕了半天,却早已经把肚子中的东西都吐了个干净,只滴滴答答吐出些苦水来。
“这些东西,实在是,实在是太恶心了!”巴特儿断断续续地终于说出来一句话,却惹得兰花一顿白眼,直骂自己的老哥实在没用,居然会怕这些小虫子!(未完待续,预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
听兰花说得轻松,我和才子面面相觑,再望向巴特儿的眼神除了嘲弄更多了几分可怜,不知道这些年巴特儿在他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妹妹压迫下是怎么活过来的?
“巴特儿,你感觉怎么样了?”玩笑归玩笑,笑够以后我对这个直爽的蒙古汉子还是满心关切的,推开才子,扶住巴特儿问道。
“好多了,习惯了以后就没什么太大的感觉了,不过乍一看上去,的确让人没什么,没什么好感。”巴特儿面色虚弱,一句话要分成几段才能讲出来,这满池的蚂蝗只在视觉上便已经产生了如此强大的杀伤力………。
“如果我估计的不错,那宫殿里应该就是皇陵棺寝墓的所在了。”我指着宫殿说道。
众人的表情都是一震,兴奋欣喜之色溢于言表,“那咱们快去吧!还等啥呢?!”才子叫嚷着就要冲上铁索桥,我一把拉住这冒失鬼“你能不能用用大脑?!”我大声地呵斥了一句“虽然我们走到这里并没有遇到机关陷阱,但是谁敢说下一步不是?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连累所有人死在这里!”
虽然对才子的冒失和冲动我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但在这种关键的时刻,我必须要压制他,毕竟这个时候的每一步都有可能决定我们此行的成败,能否打破血咒,而且还关系到巴特儿和兰花这两位虽然结识不久,却可以说得上肝胆相照的好朋友的性命!
才子见我动了真怒,吐了吐舌头,讪讪地退到巴特儿和兰花身后,蹑手蹑足地夸张动作逗得唐心和兰花两女莞尔。
“巴特儿,你能撑住吗?不行的话就在这里休息吧?”唐心柔声说道。
巴特儿苦笑摇头“既然已经来到了这里,我怎么样也要进去参拜一下先人们的,也算是当面请罪吧!”
我知道巴特儿对自己终究不能履行家族使命而感到沉重与内疚,但毕竟是因为我们而起的,所以对于巴特儿的内疚我也连带着感到内疚。
一时间没有人说话,气氛陷入了片刻的尴尬沉闷,到是兰花率先打破了沉静“大哥,为了这个虚幻的使命,我们家的人在心里藏着这个巨大的秘密,沉重得压的人喘不过气来,父亲是怎么死的?!母亲又是为什么精神失常的?!难道你还想这个见鬼的使命一直像魔咒继续笼罩着咱们家族的后代吗?!”兰花说到最后几乎是声泪俱下,很少见到这个活泼可爱的蒙古少女如此悲痛的模样,我心中也忍不住感到恻然,看似无忧无虑的兰花其实内心里的痛苦远比普通人强烈的多。
巴特儿听到兰花的话,低头不语,再抬头时眼中已经噙满了泪花,表情是夹杂着痛苦与痛快的复杂“所以就算哥哥有多么痛苦,就算将来要面对祖宗先灵的怨恨,就算被天神遗弃,我也不会让这种痛苦继续在妹妹身上延续下去了!”巴特儿望向兰花的目光中充满了怜爱与呵护。
兰花猛地抱住巴特儿放声痛哭起来,我和唐心、才子对望几眼,都不知道该怎样劝慰两人,又或者两个人的苦闷藏在心里已经实在太久,发泄对他们来说也许是件好事。
兰花的泪水来得快,去得也快,只几分钟,便如雷阵雨般戛然而止,一张雨打梨花的俏脸上泪痕犹在,却向围在四周的我们展现了一个顽皮娇俏的笑容,“女人心海底针。”我轻声地自言自语道。
“好啦,没事了,我们出发吧。”兰花伸手要去搀扶巴特儿,却被巴特儿轻轻微笑着拒绝“哥哥没事。”
“那好,我们走吧,我走在前面,你们在这里等我。”我郑重地嘱咐了众人一句,也不等大家提反对意见,一只脚已经踏上了面前的铁索桥。(未完待续,预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
这段铁索桥的长度足足有近三百米,几百条手臂粗细的铁链斜拉着桥身,整座瞧身并没有任何基座,但却笔直地指向宫殿正门台阶的方向,估计应该也是巨大的吸引力作用,引力力的大小完全是由被牵引物体的受力面积大小和体积所决定的,比如电筒所受的吸力要比枪小得多,而这一条足有五米多宽,完全由牢牢固定住的铁板所扑成的铁桥本没有像我想象中走起来会摇摆不定。
事实上走在这座铁索桥上,我的感觉与走在平地上并没有任何不同!没有基座的铁索桥压根就是纹丝不动,丝毫没有因为增添我这点微不足道的重量而产生任何反应………。
前行了十几米,我回头望去,唐心、才子、巴特儿和兰花都聚集在桥头,全神贯注地注视着我“来吧,这桥应该没问题,注意点平衡,别滑下去!”我大声喊道,话一出口便被自己的回音吓了一跳,不知道这里是怎样设计的,回音的音量居然比我的原音还要大!
听到我的招呼,唐心和兰花率先踏上了铁索桥,而才子和巴特儿则跟在两人身后也迈了上来。
这铁索桥再次证明了所受吸引力的强大,五个人的重量加诸于身,竟然也只是轻微地上下震动,左右间没有产生任何晃动。(未完待续,预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
也许是因为这自成一体的墓中墓气温太低,虽然下面是一座巨大的八卦型湖泊,但整座铁索桥并没有因此而产生大面积的铁锈,只是看到拉着铁桥的铁链偶尔会泛出一小片绿色的铁锈。
重要的是铁索桥的桥面上并没有雾水,也就避免了桥面的湿滑,所以偶尔向下看去时,入目的是数之不尽密密麻麻扭曲涌动的蚂蝗群,让人手脚冰冷,毛骨悚然,但宽大平稳的铁桥着实给人增加了不小的安全感。
很快,我便到达了铁索桥的尽头,桥的尽头并不是宫殿的台阶,想要到达宫殿的台阶,还需要经过我始终认为其中藏有玄机的黑白石柱方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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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解禁)
铁索桥的尽头,是两根异常高大粗壮的铁柱,上面铸着盘旋飞舞的龙图,做工精细,眼神极为传神,龙须细腻,就连背上的鳞片也琢磨得一丝不苟,这让我对古人的冶金水平感到惊叹,身后赶上来的唐心早已经掏出了相机‘咔嚓’、‘咔嚓’地拍了起来。
“郎大哥,怎么停下来了?难道我们接下来要踩着这几根柱子走过去?!”兰花看到了桥尽头的石柱方阵惊叫道。
不光是兰花看到这一幕脸色发白,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这石柱阵本身没什么可怕,虽然彼此之间的距离不算近,但一米多的距离,就算是唐心或者兰花也能够做到准确踏上,让人望而生寒的是石柱下面的景象!
那道高出水面将湖泊一分为二的堤坝自石柱阵中间穿过,于是这石柱阵便一半处于满是蚂蝗的湖中;另一半处在清澈见底来回游弋着一群群银白小鱼的湖中。
所有人都盯着石柱发呆,如果一个不小心失足滑落湖中,掉到那边的湖中到没什么太大的问题,湖水虽然温度极低,但毕竟一群群游来游去的小鱼儿不会要了人的命,但是万一掉到这边的湖里,想象着全身都被拇指粗细的蚂蝗叮住了尽情地吸血…………
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而这寒战就像传染似地,传遍了每一个人。
“如果快速地落脚,在失去重心以前跳到中间的那几根柱子上,就算掉进湖里也没什么大事。”我缩了缩脖子说道,想到掉进刺骨冰冷的湖水中的感觉,就忍不住哆嗦起来。
“这回让我先过吧!”才子拉住我的胳膊,直直地注视着我说,没有了平日的大大咧咧,表情凝重严肃“你们在这里等我,我自己去找‘太祖玉圭’就行了。
我自然知道才子不希望我冒险,二十几年的兄弟感情,那份感情早已经溶于血中,刻在心骨里了,平时打打闹闹,但是真正危急时刻,若是让其中一人为另一人去死,那人绝对不会犹豫半分!
“才子!”我用力地拍了拍他肉墩墩结实的肩膀,就像他此刻的心情一样,我又怎么能够看着他去冒这个险呢?感动与激动充斥着胸口,一时间我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你笨得跟熊似的,我只怕你把这柱子踩塌了!”千言万语最终还是变做了一句玩笑话,我眨着眼睛讥讽道,但语气中却没有丁点开玩笑的味道。
“还是我去吧,毕竟我比你要灵活些,而且我觉得这柱子有些古怪,这种排列顺序我以前好象在哪里见过似的,咱们仔细想想,先不要急着去冒险。”我说道,努力回忆着这似曾相似的阵型。
“你们快看!”唐心突然高声叫了起来,顺着她所指的方向,我看到了似乎已经死去的林森,因为距离他此时也不过只是间隔了一座石柱阵,所以对于林森的情形看了个清楚明白,那双浸泡在清水湖中的双腿竟然变成了森森白骨!
林森的身体因为背包和枪的吸引力,被牢牢地吸附在台阶一侧的栏杆上,自小腿以下浸泡在湖水中,但是自膝盖以下的两条腿此刻都已经如被剔骨刀反复切割过一般,片缕的肉丝也没剩下,而在林森的脚下,围绕着一群拇指长短如梭型的银白色小鱼,不时有几条小鱼跃水而起,冲高离开水面十几公分的高度去叮咬林森的大腿。
跃起的小鱼张开一张大得与身体比例极不协调的大嘴,上下两排呈U型的尖利细牙闪着冰冷的寒光………
这鱼居然吃肉!我心底升起了一股彻骨的寒冷恐惧,幸亏刚才自己没有冒冒失地跳上石柱,实施自己扑入清水池再爬上台阶的计划,否则现在只怕早已经变成了这群食肉鱼的腹中美餐了!
其他的人看到这一场景也都是打着寒战向后退了两步,如此看来这湖虽然被分成了两部分,但任哪一部分都是要命的湖,掉进哪边都是死定了的结果。
“郎大哥,现在怎么办啊?”兰花拉住我的胳膊摇晃着问道。
我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回忆这石柱的排列顺序,对兰花的问题根本就是充耳不闻,兰花见我不搭理她,无聊之下仰望头顶如苍穹般闪烁着的微粒“好漂亮哦,真像大草原辽阔无边的星空,唐姐姐,你看,那颗是不是牵牛星啊?!”兰花快乐娇媚的声音就像一根划破夜空的火柴,在我凌乱纷杂无法摸到方向的时候电光闪过!
“是了!”我兴奋地跳了起来,抬头望向顶壁的无数光芒,怪不得第一眼看起来感觉就像浩瀚银河一般,原来这还真的是一副立体版的星空图!
“小狼,你发现什么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众人被我冷不丁一个高嗓门吓了一跳,纷纷询问。
“不错,不错,兰花说的不错,那颗是牵牛星,旁边那几颗是女、虚、危、室、壁;这正是北方玄武七星宿;那边的是角、亢、氐、房、心、尾、萁,恩,恩,东方青龙七星宿”,我兴奋无比地自言自语道,越看越觉得熟悉,毕竟自己在外面的时候也曾经对照着《阴阳风水勘术》中关于测星部分对照过星空,只是没有名师指点,又没有多少时间演练,所以才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现这顶壁发光微粒的奥妙,还以为只是元朝历代帝王收罗了许多珍贵的夜明珠以供装饰、照明使用呢!
原来竟然是三垣二十八宿的星象图!回忆着《阴阳风水勘术》中的记载,我很快就在无数发光的微粒中找出了三垣二十八宿所在的位置,其实如果存心去找,太简单不过,凡是三垣二十八宿中的星宿均远较其他无名星座明亮许多………。
而整座墓|茓的设计核心思想也昭然若揭,这根本就是河图中归于象形、阴阳、五行之理的完美运用!
就连我们脚下的这座阴阳八卦鱼型的湖泊也不过是河图化为圆形而成的!
我兴奋得将自己所发现的讲给心急火燎的众人听,但是几个人都听得一头雾水,毕竟这些阴阳术数、天象地理的东西理解起来太过于不容易。
就连唐心这位考古专家也听得半知半解,毕竟从小在国外长大,习惯了用科学严谨、怀疑一切的态度面对问题,对于中国的古代术数接触的少而又少。
虽然和我同行以来,唐心已经逐渐相信了这世界上的确有鬼魂的存在,有许多用所谓的科学无法解释的现象,但这并不代表她能够理解我现在所讲的河图的道理。
前者的转变需要勇气和事实经历,而后者的理解却需要比较专业的风水堪舆知识………………
93(解禁)
河图本是星图,因其用为地理,故在天为象,在地成形。在天为象乃三垣二十八宿,在地成形则青龙、白虎、朱雀、玄武、明堂。天之象为风为气,地之形为龙为水,故为风水。乃天星之运,地形之气也。所以四象四形乃纳天地五行之气。
三垣分别是一、紫微垣,多以皇家贵胄命名,其寓意代表着如皇帝、太子、太尊等。
二、太微垣,多以大臣官职命名,如三公、九卿、虎贲、从官、幸臣。
三、天市垣,多以市井商贾命名,如:斗、斛、肆、楼等。
二十八宿按东北西南四个方位分作四组,每组七宿,分别与四种颜色、五种四组动物形象相匹配,叫做四象或四陆,对应关系如下:东方苍龙,青色;北方玄武,黑色;西方白虎,白色;南方朱雀,红色。
把二十八宿按东方苍龙、北方玄武、西方白虎、南方朱雀的次序分作四组,每组七宿,分别与四个地平方位、四种颜色、五种四组动物形象相匹配,叫作四象或四陆。它们之间的对应关系如下:东方苍龙(或青龙),青色;北方玄武(即龟蛇),黑色;西方白虎,白色;南方朱鸟(或朱雀),红色。
二十八宿与四方相配,是以古代春分前后初昏时的天象为依据的,这时正是朱鸟七宿在南方,苍龙七宿在东方,玄武七宿在北方,白虎七宿在西方。
所以这墓|茓顶壁上的星空图不光代表着四季轮转,帝星高悬,更加寓意着大元朝千秋万世!
此刻我所经历的,亲身验证了的有关阴阳风水堪舆之术的种种,对于我如盲人摸象般探索老夫子留给我的那本《阴阳风水勘术》其中的奥妙意义匪浅。
就好比一个初涉门路的工匠学徒陡然间遇到了一件工匠大师设计制作的典藏之作,许多疑惑不解的地方都一望而解,虽然说不上举一反三,但的确对我理解《阴阳风水勘术》中一些艰涩难懂的记录起了莫大的作用,更为重要的是,让我对于风水堪舆之术的理解上升到了一个全新的境界。
原来所谓的阴阳风水堪舆之术是如此的有趣,其中蕴涵的天地玄机道理竟然是如此深奥………。
“只可惜就算他们用尽了心机,耗费了无数人力、物力与财力建造而成的‘风水独脉’也没能保佑子孙后代坐稳了天下,逆天而行,暴政残治,终究还是使得这中国历史上最强大的一代王朝只存在了短短百年而已!”
感慨只如闪电般瞬间划过,我只说出了最开始的一句后,其余的便只能成为我的腹稿………。因为被我的讲解刺激得几乎要暴走的才子已经按住了我的嘴!
“小狼,求求你别讲了,爷爷的,你就告诉我你到底发现了什么?你发现的东西对咱们现在有什么帮助?是不是能帮咱们走到对面去?!”才子如连珠炮般连续向我吐出了几个问题。
我那颗沉浸在重要发现的兴奋的心被才子泼上了一盆冷水,顿时冷静了下来,看着身边四个人八只眼睛,满是疑问焦急地注视着我,我才醒悟过来,自己实在是兴奋过头,现在最重要的是怎样走过石柱阵,进到宫殿之中寻找陪葬的‘太祖玉圭’才对。
不好意思地朝着几个人讪笑了一声,“当然,这个发现对我们而言是至关重要的!”
大家听我这么说,都紧闭着嘴不搭话,我也只能继续地讲解下去,指着前方数十根黑白交错的石柱说道“正所谓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在河图之中,用一到十,这十个数字的黑白圆点表示阴阳、五行、四象,其图为四方形,就像这石柱阵所构成的平面图一样。”
说到这里忍不住暗骂了自己一声傻瓜,只知道死记硬背,不懂得活学活用,这河图之象在《阴阳风水勘术》中也有详细的记载,并被称为天下风水堪舆之术的源头,但是如今只是从图上搬了下来,从平面变成了立体我竟然没有认出来!只觉得似曾相识………
当然这一段我是绝对不会说出口的。
“北方:一个白点在内,六个黑点在外,表示玄武星象,五行为水;东方:三个白点在内,八个黑点在外,表示青龙星象,五行为木;南方:二个黑点在内,七个白点在外,表示朱雀星象,五行为火;西方:四个黑点在内,九个白点在外,表示白虎星象,五行为金;中央:五个白点在内,十个黑点在外,表示时空奇点,五行为土,其中,单数为白点为阳,双数为黑点为阴。四象之中,每象各统领七个星宿,共28宿,也就是我刚才所说的这顶壁上星空图的在地上的象征,也正是风水象形的源头。”我摇头晃脑地背出了一段《阴阳风水勘术》中的相关记载,自我感觉非常良好。
不过看着大家的反应,我明白自己这一段引以为骄傲的讲解又白白浪费了,简直就是对牛弹琴!
“不明白?!”虽然众人迷茫的眼神已经告诉了我答案,但我还是忍不住出口询问了一句,四个人十分默契地同时点头,异口同声地说道“不明白。”
我很无奈地叹了口气,现在的我生出了一种好象如屈原大人所说的“世人独醉,惟我独醒;世人皆浊,惟我独清”的感觉,竟然没有人能够理解我说的东西,这不能不说是一种悲哀。
算了,我决定给他深入浅出地讲解一些通俗易懂的东西,思量了片刻,我扫视了一眼众人说道“这就好象是一个规则,就像乘法口诀一样,两数相乘,结果是一定的,如:七乘以八得五十六,你换个方式用八乘以七还是得五十六,四乘以五得二十,而十乘以二依旧得二十,明白吗?也就是说在这里的设计是按照河图的道理建造的,无论形式怎么变化,但归根到底其原理是相同的。”
“哦!”四个人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齐齐点头表示明白,巴特儿向我挑起了大拇指,一脸佩服地赞叹道“郎兄弟,真是高人啊!”
兰花却露出个不以为然的表情,切了一声,顺势还白了我一眼,撅着嘴唇有些生气地说道“郎大哥,你罗里八嗦说了这么半天,还不如直接就说最后这几句呢,什么狗屁河图,我们哪懂得那些东西啊!”
唐心也恶作剧地附和着兰花的意见,一双美丽的大眼睛不断地向我抛着白眼…………
“小狼,这么说你已经有办法让咱们安全地通过这些柱子了?!”没想到这个时候才子竟没有凑热闹,反而是一本正经地问出了这个让众人都关心的问题。
我沉吟了片刻,皱起眉头表达着自己的意思“可以说是,但也不是。”
这个答案又将四人带入到了思维短路的境地,看着连脾气最好的唐心眼中都渐渐升起了不耐烦的火气,我没有等人开口询问,立刻讨饶似地摆了摆手“你们听我说完就明白了。”群众的力量可以开山倒海,这可是咱伟大的领袖说过的真理,我自然知道触犯了众怒其结果必定悲惨得很。
听到我要公布解释,四个人重又聚精会神起来,望着我的眼睛眨不也眨,我轻轻地咳了一声,清了清喉咙,指着石柱阵型解释道“正如我刚才所讲的,这些黑白混杂的石柱正是由代表着从一到十这十个数字,其中一,三,五,七,九,为单数为阳,为白色,而二、四、六、八、十、为双数为阴,为黑色。
阳数相加为二十五,阴数相加得三十,阴阳相加共为五十五数。所以古人说:“天地之数五十有五”,即天地之数为五十五,“以成变化而行鬼神也”。即万物之数皆由天地之数化生。“
听到我又说起这些之乎则也的东西,兰花的眉头渐渐皱到了一起,眼看着就要张嘴发彪,我立刻挥手制止了她的想法“有点耐性好不好?下面就要到重点啦!”
兰花小嘴猛然撅起,不得不将怒火重新又咽回到肚子里……。
“这十个数字分别代表着五行之数,也就是五行之生数,就是水一、火二、木三、金四、土五,也叫小衍之数。一、三、五、为阳数,其和为九,故九为阳极之数。二、四为阴数,其和为六,故六为阴之极数。阴阳之数合而为15数。”我一个一个地指着面前的石柱说道。
“而这排列其中涉及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规律,也叫作‘万物生存之数’,按照河图中所讲的:天一生水,地六成之;地二生火,天七成之;天三生木,地八成之;地四生金,天九成之;天五生土,地十成之。所以一为水之生数,二为火之生数,三为木之生数,四为金之生数,五为土之生数。六为水之成数,七为火之成数,八为木之成数,九为金之成数,十为土之成数。万物有生数,当生之时方能生;万物有成数,能成之时方能成。所以,万物生存皆有其数也。”
“还不明白?!”我看到几个人呆滞的目光,困惑的表情,我不由大感气馁,长叹口气,仰头望天,突然耳边传来唐心低声嘟囔着“天一生水,地六成之,第二生火,天七成之………。”
惊喜之下,我急忙低头转身望向唐心,看到唐心正对着石柱方阵指指点点,嘴里还在喃喃自语念叨着万物生存之数………
“唐心,你听懂了么?”我欣喜地急急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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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心侧头又看了两眼石柱,转过头看着我,眉头深锁,似乎正在思考“我似乎想到了一些眉目,你刚才所说的那个什么万物生存之数的法则就好象乘法口诀一样对不对?难道是,难道是通过这些柱子所需要的先后顺序?!”
“哈哈!聪明!”我猛地用力拍了一把大腿,发出啪地一声响亮的脆响,这一下我几乎用上了全部的力量,但是我却并没有感觉到疼痛,因为这一巴掌拍在了才子的腿上……。
才子嗷地发出一声痛呼“小狼,你想杀了俺是咋地?!”才子怒吼道。
“你这脑袋笨得像榆木疙瘩,你看看人家唐心多聪明,已经想到答案了!”我对才子的愤怒丝毫不以为意。
“我知道了,就按照你说那个什么天一地六的顺序向前走就对了嘛!”才子沉着脸愤愤嘟囔着,突地冒出一句“小狼,要是踩错了顺序会怎么样?”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就在才子问出问题的瞬间,我似乎看到在巴特儿的眼底闪过一丝恐惧,难道他知道如果踩错顺序的后果?!怎么可能呢?只是短短的刹那间,“是错觉吧………”我对自己说。
“可是这柱子怎么狭窄,很难保持平衡的,万一不小心失足,那可就再也,再也………。”兰花期艾地望着石柱下方的吸血蚂蝗和食肉鱼吞吞吐吐地说道。
“不管怎么样,都要试一试!”我坚定地说“你们在这边等我,我自己过去!”
“不行!”唐心一口否定了我的计划,“那宫殿里到底有什么危险谁都不知道,你绝对不能独自过去,我和你一起去!”
我知道唐心没有说出来,但是她心理应该担心着兰花所见过的那个无脸鬼,诺大一个石室中,除了这中央的宫殿再也没有藏身之处,而兰花也说过她并没有在这里看到无脸鬼,那这个鬼魂极有可能正躲在宫殿中某个角落等着我自投罗网呢!
这石柱阵虽然距离不大,但实在太过于危险,关于我的关于过阵次序的推论是否正确暂且不说,光是这仅容得下紧并双足战立的狭小面积都无疑于走在钢丝上了!
正在我犹豫不决,想着如何打消唐心与我一起涉险的念头时,才子闷声闷气地说道“那俺呢?你们就把俺扔在这头了?!俺也要过去!”
才子话音刚落,巴特儿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既然一起来,那就一起过去,自己躲在安全的地方,看着好朋友独自冒险,那可不是咱达达勒苏木汉子的性格!”
巴特儿的话还没说完,哎呦痛呼了一声,愕然望去,巴特儿正一脸痛苦地揉着胳膊内侧,而兰花则一副“知不知错”的表情,“什么达达勒苏木的汉子,还有女人!”
巴特儿知道自己一时口误,也不敢辩解,只得一个劲点头认错…………。
巴特儿能在这个妹妹的蹂躏下没有变成疯子、残疾,的确很不容易。我暗想。
“这样太危险了!”我思忖着说道。
“咱们一路走来,经历的哪一样不危险?”才子呵呵笑道。
我再次郑重地望了望每一个人,所有人的脸上都不再有玩笑的表情,凝重而认真地冲我微微点头。
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我也不好再说什么,谁都不是傻瓜,每个人都能衡量出其中究竟有多么凶险,就算你拦着不让人家过去,腿长在人家自己身上,我又怎么能拦得住呢?
人是感情动物,在这种紧要的关头,身边尚且能够有几个生死与共的朋友共同面对,在这份真挚的感情面前,恐惧已经远远地退避开来。
“你们看好我落脚的顺序,千万注意保持重心,等我过去以后绑一条绳子,你们再扶着绳子过去!”我从背包里翻出了绳子,为了保持重心稳定,我把背包放了下来,其实经过林森与力木哈日乐的搜查以后,背包中有用的东西所剩无几,只剩下了几样按照《阴阳风水勘术》中记载所准备的摸阴财的小物件和一些水而已。
把绳子的一端递给才子,示意他绑在拉着铁索桥的铁链上,用力拽了两下,确定了绳子绑得足够结实后,我缓步走到桥头,做了几个深呼吸,将自己的心情调整到最平静的状态上,回头望去正撞上众人满是关切与紧张的目光,我笑着点了点头,这笑绝对不是为了安慰大家而做出的姿态,是发自内心的笑,因为被大家的真诚所感动?因为马上就要接近终点而欣喜?抑或是………。究竟是为何能够发笑,连自己也分不清原因。
默默地背诵着‘万物生存之数’,天一生水,地六成之;地二生火,天七成之;天三生木,地八成之;地四生金,天九成之;天五生土,地十成之,我踏上了第一根石柱…………。
石柱树立得极为稳妥,我双脚站在石柱上,腿部微微用力,石柱竟然丝毫不动,而且鞋面与石柱之间所产生的摩擦力也很强,石柱的表面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光滑。
不管怎么样,这算是开了个好头,我暗暗庆幸。
确定了自己重心平稳,作为支撑点的那条腿已经足够稳妥之后,我抬起一条腿迈向了代表地六的那根石柱…………
我不敢去看湖面,两只眼睛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石柱上,生怕波光嶙峋的湖面将自己晃晕,更加不敢去想象万一掉进湖里会有什么结果。
当我在第五根石柱上站稳了后,我并没有急着向前行进,再次做了几次深呼吸,不得不承认这种好象在油锅上走钢丝的感觉实在太累人了,我甚至感觉自己的腿肚子都有些不由自主地轻微抖动。
千万不要抽筋啊!我自言自语道,两腿交替用力活动了一下紧绷的筋骨,向第六根石柱迈了上去。
身后没有一点声音,我也不敢转身向后看,但我知道留在桥头的每一个人此刻的紧张一定比身处其中,亲身经历着考验的我还要厉害得多。
一只脚已经踩上了第九根柱子,只差一根就要踏上宫殿的第一级台阶了,我的心基本上已经放了下来,前面的脚用了用力,感觉塌实以后,我刚要收起后腿,一声充满惊恐的尖叫吓得我几乎失去重心,两条腿踩在两条柱子上,身体左右晃动起来!心脏也不规律地砰砰剧烈乱跳起来。
那声尖叫声是兰花的声音,虽然极其短促,似乎是怕吓到我,令我分心,在发出后马上便停了下来,但这样反倒更让我担心他们的安慰。
“小心!”才子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
“怎么了?!”我背对着来路,根本看不清后面发生了什么事,只能大声叫喊询问,以确定众人的安全。
“没,没事,你先过去!”唐心强做镇定的声音也无法掩饰她内心的惶恐,我知道一定有事情发生了!
内心焦急如被火焚烧一般,却身处尴尬危险境地里,只有空着急的份儿!我勉强自己不去看碧绿得让人迷失方向感的湖面,伸展双臂保持着自身的平衡,借着向右前方的晃动,我卸去了大部分的冲力,趁机将后腿提了起来,踩上了第九根石柱,两条紧紧贴在一起的腿能够感受到另一条对的剧烈颤抖,按照我目前所在的这根石柱,距离宫殿第一级台阶差不多三米左右的距离,我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越过第十根石柱直接过到台阶上。
但是短暂的考虑过后,我放弃了这个诱人的想法,如果这河图石阵真的藏有机关陷阱,谁知道如果最后一根柱子没有踩下会不会发生一些事情呢?所以这个险没有必要,也不值得去冒。
九根柱子我已经走了过来,最后一根自然也难不倒我,现在的我满心都是刚才兰花发出的那一声惊叫,在第九根柱子上我基本没有停留,前腿腾空而出点到第十根石柱上,弯曲发力,借势弹起,后腿在空中迈出一步,直接踏在了宫殿的第一级台阶之上!
站稳后的第一个反应就飞快地转身望向桥头,才子与唐心正注视着我,看到我安全到达顿时松了口气,而巴特儿和兰花则背对着我望着岸边………
顺着两人所对的方向望去,我隐约地看到被才子打晕,捆住了双手的力木哈日乐居然直立在岸边桥头入口处。
因为距离很远,我看不清力木哈日乐现在的情况,但是回想起兰花刚才的那声尖叫,似乎绝对不是他醒来这么简单。
“快点过来!”我将带过来的绳索绑在了宫殿台阶的栏杆上以后大声喊道,紧绷的绳索刚好可以当住一道扶手供后面的人搀扶着前进,安全系数无疑增加了许多。
“郎大哥,是,是那个没脸的丑鬼和那个戴面具的黄鬼,它们,它们在争夺那人的身体!”兰花大声叫嚷道。
“别管他,先过来,快!快!”我大声叫嚷着。
唐心首当其冲,其次是才子、兰花、巴特儿依次迅速地扶着绳索踏上了石柱,唐心的记忆力确实不错,光凭着看了一遍我所走过的顺序,便没有任何纰漏地记了下来,而后面的三人紧跟着唐心的步伐,走起来比我过来时的速度要快上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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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心率先踏上了台阶,而才子紧随其后也安全着陆,兰花踏上第十根柱子时却忙中出错,脚下没有站稳,单腿滑下了石柱,变故陡生,眼看着兰花的一条腿便要浸入湖水之中,而湖水下早有成群结队的食肉鱼在等待着了!
兰花啊地惊叫出声,两只手死死抓住绳索,唐心和才子抢上去想要抱住兰花的身体,却眼看来不及了…………
正所谓急中生智,我大喝一声,拼尽全力握住绳索向上抖去,兰花的身体得以被这股向上的力量拉扯着,下坠的势头缓了一缓,而紧跟在兰花身后的巴特儿看到妹妹的身体向湖中滑落,立刻奋不顾身地双手推向兰花的后背。
借着一抖一推的力量,兰花向台阶处扑了过来,而唐心和才子也刚好来得及接住兰花的身体,兰花的一只脚堪堪贴着湖面滑过……。
这瞬间的变化真是生死悬于一线,兰花差点便要废掉一只脚!
落地的兰花浑身似乎丧失了力气,软瘫在唐心的怀里,脸色苍白,嘴唇颤抖,惊慌失措的眼睛仿佛失去去了焦点,不停地眨动着,她自己也清楚知道,刚刚算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跟在兰花身后的巴特儿却因为这一推之下的反作用力,身体向外倾斜了出去,虽然及时地握住了绳索,但腿已经脱离了原来的轨迹,他的脚并没有踏上应该踏上的第十根柱子,为了止住向外荡去的身体,巴特儿在慌忙中,踩上了一根顺序之外的石柱!
我的心陡然沉了下去,因为我看到巴特儿所踩到的那根柱子仿佛根本不受力般笔直向水底沉了下去………。
此刻的巴特儿身体正处于第九跟柱子与第十根柱子之间,距离台阶还有两米多的距离,整个身体横亘在第九根石柱与那支根本借不上力的浮柱之间,迅速地向湖面跌落!
“大哥!”兰花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悲鸣,竟然晕了过去!
“爬上绳子!”我大吼了一声,双手再次奋力将绳索向上抖去,只可惜巴特儿没有兰花那么好的运气,他的身后再没有人,没有人能够在这个时刻拖他一把。
饶是巴特儿反应灵敏,身体甫向下坠落时便已经双臂用力,奋力将身体向绳子上方拉扯,无奈这柱子距离湖面的高度只有一米左右,等到巴特儿嘶吼着以下肢盘起,双臂交替用力向台阶这面攀爬过来的时候,他的右腿小腿仍旧浸入了湖中,虽然入水只是瞬间,但触目惊心的是,脚上,小腿上已经叮咬住了不下十数条残暴无比的食肉鱼!
短短两米的距离,在我看来几乎如千米、百米那么长,巴特儿的额头青筋绷起老高,嘴唇都已经被药破了………。
才子一把将巴特儿抱起,两人一齐摔倒在台阶上,巴特儿已经疼得发出了无法压抑的痛苦呻吟声。
我和才子七手八脚地想将咬在巴特儿脚上和腿上的食肉鱼拨下来,但这鱼异常凶残,竟然咬中猎物后死不张嘴,无奈只下我和才子只能一条一条地掐住食肉鱼的长嘴,将鱼捏死后,再将食肉鱼的嘴剥离巴特儿的身体。
等到我和才子将巴特儿腿脚上十几条食肉鱼尽数剥离后,巴特儿整条右小腿和右脚已经是血肉模糊!
伤口深可见骨,鲜血淋漓,而这蒙古汉子着实坚强得很,竟然紧咬牙关,喉咙间偶尔发出一声短促的沉闷呻吟。
“唐心,药箱呢?!”我接过昏迷的兰花,让唐心空出手来为巴特儿包扎伤口。
“怎么样?巴特儿?”我按着兰花的人中|茓,问道。
“这点小伤不算什么”巴特儿勉强地挤出一个笑容,只是颤抖着的肌肉和不断渗出额头的冷汗出卖了他。
“右脚跟健被撕断了,走路恐怕有困难,如果救治不及时的话,只怕这只脚……………”唐心轻声对我说,眼睛里眨动着泪光,我能理解唐心此刻的心情,我现在也是异常难过。
我刚要说话,怀中的兰花微微一动,随即睁开了眼睛,看着脚缠绷带的巴特儿,兰花哇地一声泪水如山洪爆发般奔涌而出,兰花扑到巴特儿身上,边哭边哽咽道“大哥,都怪我,都怪我!都是我不好,为什么掉下去的不是我?!”
巴特儿苍白如纸的脸上浮起一个充满怜爱的笑容,轻轻地抚摩着兰花的头顶“傻丫头,胡说什么呢!有哥哥在就不会让你受一点伤害!”巴特儿的话音虽然轻,但语气里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坚定。
“大哥,你的伤要不要紧?!”兰花并没有看到巴特儿的伤口,胡乱地抹了一把眼泪,紧张地关切询问道。
“没事,被两条小鱼轻轻地咬了一小口,你哥我的皮那么厚,这些小鱼儿连哥哥的肉皮都没有咬透呢!”巴特儿开着玩笑安慰着自己的妹妹。
兰花听到哥哥的玩笑话,噗嗤一声破涕为笑,白了一眼巴特儿,娇嗔道“你开玩笑都不分场合地点,你不知道我都快被你吓死了!”
巴特儿立刻讨饶,这一幕我曾经见过多次上演,但这次我的脸上强作微笑,但鼻子里却有些发酸,眼睛里好热,似乎有些东西争着抢着要跑出来………。
抬头望向巴特儿,巴特儿揽着兰花,向我做出了一个嘘声的手势,我知道他的意识是不要把他真实的情况告诉兰花,但是能够隐瞒多久呢?毕竟他无法走路啊。
但是我无发拒绝一位好哥哥的请求,我还是点了点头,扭头望向唐心,唐心正扭过头在眼角擦拭着什么,这丫头原来也这么多愁善感。
“小狼!过来了!”才子的吼声将所有人从淡淡的感伤中拉回到现实中,向铁索桥头望去,力木哈日乐竟然距离我们不过百多米光景了!
远远望去,整个人就如同一个活动的木桩般,手臂贴在身体两侧,直愣愣地向前跳行!
“才子,你怎么绑的啊?这么不结实呢?!”我忍不住埋怨了一句。
“老大!那是鬼上身啊!”才子翻着白眼无奈地说道,随即紧张地问兰花“兰花妹子,这个上他身的是哪个鬼?!”
对于此刻力木哈日乐所具有的超强弹跳能力我只能用叹为观止来形容,虽然跳跃的频率不高,但每次跳跃的距离都异常地远,几个起落距离我们就近了许多。
“是那只没脸的鬼!”兰花紧张地摸索着手腕上那串‘天珠’快速地回答道。
“现在怎么办?!”才子似乎只是对耶律行再怀有深刻的恐惧,毕竟曾经差点死在耶律行再的手里,听说上了力木哈日乐身的不是耶律行再,不由自主地呼出口气,随即又警惕地四处张望,似乎是想寻找耶律行再的行踪。
说话间力木哈日乐几个起落间距离桥头不过几十米远的距离了,我已经能够清楚地看到力木哈日乐双手手腕血肉模糊地外翻着,随着他的跳动,不时还有鲜血滴落……………
而力木哈日乐的脸上没有丝毫疼痛的表情,严格来说是没有任何表情!睁开的眼睛白蒙蒙一片,根本看不到黑白分明的存在,而微微张开的嘴里两侧的犬齿似乎特别明显,好象在被上身以后便瞬间长长了许多………。
“怎么办?!进去哇,你看他的样子像是来跟你做朋友的吗?!”我哼了声说道,起身抓起背包,冲才子使了个眼色,才子明白了我的意思,立刻两臂一夹,将巴特儿提了起来。
兰花也搀扶在哥哥的另一边,我当前领路,随后是唐心、接下来是才子、巴特儿、兰花三人并肩而行。
巴特儿的伤脚甫一踏上地面,嘴里吐出一声细不可闻的痛哼,看着他额头重新有渗出的豆大汗珠,我知道他是在尽全力坚持着………
巴特儿的伤势比他自己所预料的还要糟糕,在才子的搀扶下费劲地走上了两级台阶,看起来整条腿已经失去了知觉。
而才子虽然有一身蛮力,但巴特儿身高与他相仿,体重也是不轻,搀扶着走起路来速度缓慢已及,兰花这时才感觉到哥哥的伤势远没有他自己描述的那么轻………。
96
我几步已经跑到了宫殿正门前,金碧辉煌的宫门紧紧关闭,虽然历经百年依旧纤尘未染,庄严肃穆,回头望去,力木哈日乐距离桥头已经不足百米,再有几个跳跃就会追上来!
“小狼,你快看!”唐心略带着些惊慌地呼唤我,而我正在打量着这道紧关的大门,生怕其中藏着什么机关暗器之类的陷阱。
“怎么了?!”我向唐心望去,唐心正指着连接连接宫殿台阶与铁索桥之间的石柱阵,“你看!”
数十根黑白交错的石柱除了那十根我们一路走过的石柱,其余石柱正在下沉!而那十根所谓的‘生机’石柱其实也正在缓缓下沉,只不过速度要比其余的石柱慢上许多,但按照这个速度,这十根石柱没入湖中的话,那我们几个人便会被困在这孤立无援的宫殿之中了!
其实这个结果早在我的预料之中,在巴特儿将那根不该踩下的石柱踩中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们已经触动了机关………。
至于其他的石柱沉入湖中,关系并不大,因为按照巴特儿那一脚看来,就算那些石柱仍在也不可以当作支撑点使用的,因为这些柱子就好象漂浮在湖水之中一样,根本无法受力,要想逃出去,一定还要踩着来时的那几根石柱走出去!
看着几根石柱下沉的速度,我暗中快速计算了一下,大概用不上三分钟,这十根柱子也将没入湖水之中,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只有不到三分钟的时间了!湖水中的蚂蝗与食肉鱼似乎也激动起来,游动翻腾的速度更加快速,仿佛知道了即将品尝到一顿大餐!
“我们快点!要在柱子沉没之前找到‘太祖玉圭’!”我大声喊道。
巴特儿在才子与兰花的搀扶下也尽力加快了速度。
“不,不是的!”唐心颤声道“不是柱子在下沉,是湖水在上升!”
我愕然望向唐心,唐心的目光正望着将整个湖泊一分为二的那道堤坝,抬眼望去,我的脑子里嗡地一下子如同炸开了一般:原本露出水面不少的堤坝此刻几乎被湖水所掩盖,眼看着泾渭分明的两半湖水即将合并,再望向铁索桥,只一眼,我就知道果然如唐心所说的,并不是柱子在沉没,而是湖水在无声无息间迅速上涨,如果这样下去,只怕整个墓|茓将会被湖水所淹没!
原来这石柱阵中所隐藏的机关竟然是一道自毁机关的开启。
我没有想到这座墓|茓的设计者竟然是抱着宁为玉碎也不为瓦全的打算,完全是同归于尽的思想。
情形危急无比,我哪里还顾得上再研究这门上是否有机关暗器,双手用力向两扇紧密合拢的大门推去………
触手冰冷沉重,我可以确定这门应该是金属打造而成,但并没有锁,这到有点出乎我的预料。
两扇巨大的门虽然沉重,但几乎没有任何阻力,顺着我的力量,应力而开,无声无息向里分开,而我在开门的瞬间身体已经迅速地向旁边跳了出去,全身紧绷着准备应付下一个出乎预料的发生。
被打开的宫殿漆黑一片,但这黑只是瞬间,随即由门口两边开始,一左一右同时有两支火把好象随风而燃一般,接下来便如接力赛似地,接二连三地亮起许多火把,将宫殿内照耀得通明。
火把亮起的瞬间,我再次向后跳出一步,但开门之后所发生的变化,除了这如变魔术一般自燃的火把外,竟然是静悄悄,再没有了动静。
唐心几个人也全神贯注地注视着被打开的宫殿,除了湖水轻轻的涌动声和几个人沉重急促的呼吸声外,再也没有任何声响。
虽然没有听到或者看到任何的异动,但我也绝不相信会果然如此平静,谁知道会不会像触动石柱阵一样,触动了某处机关,危险正悄悄地袭来呢?但是时间已经容不下我仔细地思考,步步为营地探究了,现在只有在湖水还没有淹没那几根石柱之前找到‘太祖玉圭’或许还有机会。
哗啦一声水响,所有人都如惊弓之鸟般回头望去,力木哈日乐已经站在了宫殿前最低的那级台阶上。
两条小腿上叮咬着许多正弓身扭动的蚂蝗和巴特儿曾见识过厉害的食肉鱼!
而力木哈日乐竟然好象没有任何感觉,白茫茫的眼睛闪动着让人从心底里感到阴冷的诡异光芒盯着我们,这完全是一种感觉,因为他的眼睛里没有了黑色的眼珠,根本无法看到他眼睛的焦点究竟聚集在什么位置上。
而实际上,他是不是在用那双眼睛观察也是个未知的问题,因为老夫子曾经说过,鬼魂识别活人凭借的是气息,就如同蛇、鳄是靠热感应一样。
力木哈日乐终于有所动作了,直直地抬起了双臂,手腕处被绳子磨烂的伤口,皮肉外翻,露出了嶙峋白骨,让人触目惊心。
兰花痛苦地发出一声呻吟,就像临死前的无力哀鸣般“它说,凡是闯入禁地,打扰大汗休息的人都要死!”
这句话虽然充满了杀气,到也还不至于让我肝胆俱裂,原本就没打算人和鬼能够交上朋友,想来这个上了力木哈日乐身的无脸鬼与我们曾经在辽国龙脉中所遇到的‘阴奴’一样,都是为了守护他们的地盘。
想杀了我们也要看有没有那个能耐,老子也不是第一次和鬼打交道了!我暗地里冷哼了一声,我对担心的还是在没有找到太祖玉圭以前湖水漫过石柱,没有了去路,就算不被鬼杀死,早晚也要饿死在这里。
只是力木哈日乐的行动之迅速实在超出了我的预料,力木哈日乐双腿微微弯曲,随即便弹了起来,这一跃完成了普通人需要十几步才能走过的距离,直接跳上了宫殿门前的平台之上!
“快进去!”唐心大叫一声,率先冲进了宫殿中,几个人原本距离宫殿打开的大门就不远,现在也再顾不上顾忌着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陷阱了,才子和兰花搀扶着巴特儿也进入了宫殿,我最后迈过高高的门槛。
或许借着这道门,我们还可以坚持一会儿!
宫殿中也与从外面看起来一样,在火光的映照下处处溜光异彩,金碧辉煌已极。
这宫殿与故宫的金銮宝殿相比,虽然小上许多,但布置之华丽堂皇,却一点也不逊色,宫殿正中,一是条与大殿正门同宽的秘道,秘道上铺着厚厚的绒毯,十几根雕刻着各种飞龙造型的金柱在大殿之中分布。
秘道不算长,不过十几二十米的距离,尽头是一处高台,只是高台之上并没有龙椅,而是一张高高的祭台,祭台上供奉着十数个牌位,想必就是元朝历代皇帝的牌位了。
我马上便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这大殿里没有棺木啊!
除了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如其他帝王的陵墓般有四个偏殿外,整个大殿的布置一眼便可以看个清楚。
既然是寝陵,那么为什么没有棺木?!这是我看到大殿里的情况后产生的第一个疑问,按照阴阳风水堪舆的道理而言,棺木的安放位置应该在整个墓|茓中风水最佳的风水最旺之处,也就是所谓的‘龙眼’进入这自成一体的地下世界的时候我就已经看出来,设计这个墓|茓的人对于风水堪舆之术应该是十分精通的,竟然能够以人力建造成这独立的龙脉,那么对于最重要的一点,阴宅主人棺木的安放位置他不可能不知道!
所谓‘坐北朝南,左东右西,龙行而止,水聚凝集。’这处“龙腾天下”的至尊帝王脉的龙眼也就是祭台所在的位置!
难道这元朝的皇陵和那个辽国的龙脉一样?辽国的龙脉龙眼处供奉的是一块集风水灵气的玉圭,而元皇陵的风水眼处供奉的却是皇帝的牌位!
但是在我看来,实在瞧不出还有什么位置可以安置棺木的了,或许是我这点风水堪舆之术的皮毛无法看破其中的奥妙?
这个想法让我有些气馁,原本也做好了空手而归的最坏打算,但是现在果真看到这种情况,那种失落和难过是无法用语言表达的。
既然所谓的皇陵中连棺木都没有,那么所谓的‘太祖玉圭’被窝阔台陪葬的记载是不是也只是古人和我们开的一个天大的玩笑?!
该怎么办?!我心乱如麻,是不是就此放弃,趁着来路仍在逃出生天?!
几声惊叫又把我的注意力拉回到现实之中,急忙回头瞧了一眼大殿之外的情形,力木哈日乐距离我们已经越来越近了,眼看着再跳前两步就要赶上我们!
97
“关门!”我大喊。
我与唐心一人把推住了一扇门,迅速地合拢,就在门即将合拢的同时,我看到力木哈日乐的头如同生了锈的转轴般,极不灵活地转动着,向身后看去,似乎他的身后发生了能够吸引他的事情。
力木哈日乐本来是与我们相对,刚才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力木哈日乐的身上,压根就没注意其他的事情,这时望向台阶,一幕让所有人毛骨悚然的情形出现在了大家的眼中。
所有人都以为已经死去了的林森,正在迈上台阶,这时上半身已经出现在我们的视线之内。
“是那个………”兰花急促地轻声说道。
虽然兰花的这句话有些让人摸不到头绪,但我立即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是那个,也就是那个戴着面具的鬼,耶律行再!
也就是说此刻控制林森的身体的,“是耶律行再!”我脱口而出。
“我操,两只鬼,这条小命算是交代在这了!”才子闷哼了一声,有气无力地说道。
这时林森也已经来到了平台上,两条小腿与双脚已经是几根白骨,从膝盖往下没有半点肉筋,这让他的身体看起来微微摇晃,似乎支撑力不够一般,或许是因为在被食肉鱼袭击的过程中,那些凶猛的食肉鱼连他的骨头也没有放过,刚刚站定的林森,左腿的胫骨发出咔礤一声断裂声,自膝盖处折断!
本来整个身体的重量都是由双腿分担的,一条小腿的胫骨断裂后,林森的左小腿那几根骨头顿时分崩离析,整个身体向左侧栽倒………
倒在地上的林森,似乎思考了一下,伸出手将右腿几根骨头也拽了下来!
没有了小腿的林森再次‘站’了起来!双膝着地,整个人看上去便矮了一截,再看林森的脸上,紫青的面孔上没有任何疼痛的表情,只是歪仰着头对着力木哈日乐………。
力木哈日乐的身体本是对着我们,而头却转了个一百八十度,瞧着林森。
任何人面对这种诡异骇人的情形,都会恐惧,我想换做一般人看到一个身子面对我们,却只能看到他的后脑勺,另一个用膝盖站立的两个‘人’恐怕精神都要崩溃了!
兰花所说的那个他,一定就是耶律行再了!
实际上我对耶律行再的恐惧到没有才子那么深刻,从我们第一次进入耶律行再的坟墓,到龙脉,再到这里,时间过去了很久,而跨越也不止千里了,耶律行再要是想杀死我们,不可能寻找不到机会。
而事实上,除了偶尔现身以外,耶律行再再也没有做过任何伤害我们的事,这就不免让人感觉到蹊跷了,听了兰花所转达的话,我的脑子里将以往的想法和疑问穿串到一起,终于得出一个大胆的推论。
耶律行再似乎并不是想害我们,他应该是想要帮助我们!他的目的就是为了找回太祖玉圭,并重新供奉于龙脉之中。
如果按照我的大胆的推论,我猜接下来耶律行再一定会阻止力木哈日乐追杀我们,很有可能会发生一场鬼打鬼的精彩场面,只可惜时间紧迫没有机会观赏了。
是趁现在离开?还是留下来寻找‘太祖玉圭’?我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不是被陪葬了么?”唐心皱眉问道。
我明白唐心的话中含义,她的疑问和我一样,没有棺木又何来陪葬?
虽然情况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但是我不能用这么多人的生命去赌,瞬间我已经做出了决定“我们离开这里!”我沉声宣布我的决定。
所有人都沉默,每个人都知道这样做意味着什么,离开就等于线索从此便断了,那诅咒再也无法打破,这个决心下得很痛苦,我看了一眼唐心,坚定的眼神表示着她支持我的决定,而才子双眼赤红,几乎冒出火来,我知道他不甘心就此退去,张嘴想要说什么,但是我缓缓摇头,我相信他一定能明白我的想法。
巴特儿和兰花是无辜的,我不能连累他们。
才子狠狠地跺脚,不再说话,但表情仍是不甘与无奈,他清楚我这个决定等于宣布了我自己、唐心和云妮的死期,可怜的才子,他并不知道其实他自己才是老夫子真正的孙子。
“不!不能走!”是巴特儿的声音,所有人都不明白他的意思,齐齐抬头愕然地望向靠在门上虚弱的巴特儿“这么一走就再也进不来这里了!”
我明白巴特儿的意思,我们已经启动了陵墓的自毁机关,恐怕用不了多久,整个墓|茓就将被水淹没,但是现在我不可能为了一个未经证实的记载而搭上巴特儿和兰花两个无辜的朋友,因为他们是因为我们才会背弃了家族的来到了这里,如果再因为我而丢了这两个好朋友的性命,我想就算死,我也不会死得安心。
“离开,也许还有其他办法的。”我向才子使了个眼色,与他一人一边架起了巴特儿。
其实自己也知道这句话说得多么牵强无力,对于巴特儿的好意,我虽然感动,却无法接受。
“一定有的!”是巴特儿斩钉截铁的回答。
“巴特儿,我明白你的好意,但是现在没有时间允许我们争论了,我的决定是离开,就算真得注定我们无法破解掉诅咒,但也还有几年好活,再耽搁一会儿,我们几个全都要死在这里!”说完,我让唐心去开门。
“我是说真的!蒙古先人崇尚天葬,不保留肉身,所以在这里供奉着的是牌位而不是棺木,但是陪葬品却决不会少的!”巴特儿急急说道。
一直透过窗缝关注着外面情况的兰花突然说话了,“那个戴面具的鬼说…………”
“他说,他说让你把什么山河和他的骨骸送到龙脉!”兰花脸色苍白,摇摇欲坠地对我说道。
照他的话,听这意思,难道他知道我们今天死不了?!还会找到太祖玉圭?这个念头让我精神为之一振。
透过窗缝,我看到了比力木哈日乐矮了半截的林森死死地抱住了力木哈日乐的双腿,而力木哈日乐的双手也抓上了林森的肩头。
两只鬼开始了火拼!
“别浪费时间了!”巴特儿声嘶力竭地大吼。
“你们快去找,我在这里顶住门!”巴特儿苍白的脸庞显示着他此刻正处于极度虚弱与痛苦中。
巴特儿倚靠在门上,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大门,看得出来正处于极度虚弱中的巴特儿每一个动作都非常吃力,此刻的巴特儿正大口地喘着粗气,在如此冰冷的温度中,苍白得发青的脸上竟然如刚淋过雨般滚下豆大的汗珠!
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无论如何也要搏一搏了!“我们还有多少时间?”我问向身旁正观察着外面情况的唐心。
“最多两分钟,不然湖水就要淹没那几根柱子了!”唐心轻声说道,转过头望向我,等待着我的最后决定。
“兰花去东面的侧室找,才子去南面的!”我大声分配着工作,所有人都知道这是生死关头,丝毫不敢怠慢,答应着向大殿四周飞奔而去。
“你去北面的,我去最后一个!”我对唐心说。
唐心点头,转身离去,“不管找没找到,一分钟后都要回来!”我大声嘱咐着向西面的侧室奔去,五个人走过那十根石柱最快也需要将近一分钟的时间,何况还有腿部受伤,行动不便的巴特儿呢。
这侧室不大,但其中堆积了大大小小的箱子足有上百个,我的头嗡嗡轰鸣,来不及多想,伸手将离我最近的一口箱子盖掀了开来,里面整齐地叠放着一套战甲,盔甲、头盔、靴子、护肘等一应俱全,想必是哪位皇帝的战袍装备,一眼就能看出做工精细,价值不菲若是换了平时,我是断然不会放过的,但现在哪还有心情和时间多瞧一眼?
立马将第二口箱子掀翻,依旧是一套战袍,各种物件散落一地。
看着眼前这足有上百个的箱子,我心里默默地计算着时间,一分钟的时间我至多也只能打开个十几二十口箱子,绝对无法将这房间里所有的箱子都查看一遍。
手忙脚乱地又打开了两口摆在最上面的小箱子,里面仍旧是些战甲装备,我心头一动,莫非这里的陪葬品都是些与征战沙场有关的东西物件?
不再去开启那些小箱子,手脚并用地把摆在最上面的一些小箱子全头推了下去,打开了一口被压在下面的大箱子,里面却装满了寒光闪闪的刀剑!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我再次打开了一口被压在下面的大箱子,里面装着的虽然不再是刀剑,却是些绘制在羊皮锦帛上的地图、兵书之类的典籍…………
这时我心中已经可以肯定这间侧室中所存放的殉葬品绝对都是与战争有关的物品,‘太祖玉圭’不可能存放在这里,默数着时间差不多过去了近四十秒,而其他几个去剩余三个侧室的人也没有任何声响,应该是还没有找到‘太祖玉圭’。
“不要找了!快回来!撤退!”我一路大喊着向门口巴特儿处奔去,唐心、兰花、最后是才子也先后从几个侧室里向门口奔来。
98
没有寻找到‘太祖玉圭’我能想象现在所有人的心情和我一样难过,但是时间已经不允许我们再浪费一秒种了。
“快走!兰花、唐心你们先过,我和才子扶巴特儿走在后面!”我大声安排着离开的顺序。
“小狼,你看那是什么?!”这时我距离正门的距离不足三米,而唐心则跟在我的身后,听到唐心的话,我不知道她所指的是什么,停下脚步转身望向唐心。
跟在唐心身后的才子却先看到了唐心手指的方向“太祖玉圭?!”才子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吼叫!
听到才子的叫声,我的目光才顺着唐心所指的方向,到达了巴特儿所倚靠着的大殿正门上方。
这座大殿的门十分高大,足有三米多高,而且大家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大殿之内,谁也没有注意到门上的情形,若按照平时人们平视的习惯断然注意不到门上面那么高地方的情形的。
门上横框上悬挂着一只三十多公分、一端窄而尖、一端宽而平,中间部位收缩变细的翠绿玉牌!
这形状与我们在辽国龙脉密室中所发现的那处凹陷十分形似,根本没有其他的可能,正是让我们望眼欲穿、苦苦寻觅的‘太祖玉圭’!
心中的狂喜无法形容,原本极度的失望立时间烟消云散,我兴奋的几乎大叫出来!
“这么高!”兰花说道“怎么拿下来啊?!”
“嘿嘿!没问题”才子得意地笑道。
我和才子对望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意思,我们从小常上山摘数上的野果解谗,有些树太高,而且树干太细无法承受我们攀爬的重要,于是久而久之,我和才子便自创了一套摘果子的功夫,其实说白了也没什么神秘的,就是叠罗汉。
不过也有许多年没有玩过了,不知道才子现在还能不能托起我的重量?两个人的配合时候还像以前那样默契,但怎样也要试一试的。
两人在目光相遇的刹那,都清楚彼此的想法,才子快步上前,在门前一米处站定,转身面向我,一腿攻起,两手叠放在腰腹之间。
“来吧!”才子吐出了两个字,眼神已经全部集中到了我双脚上。
我缓步启动,计算着距离和脚步,加快了速度,冲到才子身前,一脚已经迈出,踩到了才子的膝盖上,借着跃起的力量,在才子腿上借力向上串了起来,另一只脚踏上了才子的手,而才子也在我踩上他手掌的同时发力,将我的身体高高地向上抛起!
我的身体平稳地上升,等到上升的势头尽了,我的双脚也平稳地踩上了才子的双肩。
整个过程流畅无比,我和才子之间的配合依旧默契,并没有因为时间而生疏。
以我的高度加上才子的高度,我轻而易举地摸到了悬挂在门框之上的‘太祖玉圭’撤断系在‘太祖玉圭’上的金线瞬间,我轻轻发出了一声感叹,为了这东西,我、唐心、才子经历了多少磨难?可惜老夫子并不知道我们已经找到了破解诅咒的根源。
我将玉圭抛给了唐心,唐心小心翼翼地接住,我随即从才子的肩膀上跳了下来“走吧!”我的手搀扶住了巴特儿。
“不是说打碎了就能破解诅咒了吗?”才子嘟囔着伸手去抓唐心手中的‘太祖玉圭’。
我手疾眼快地打掉了才子的手“你傻了吧,不记得那位吩咐过什么了?!”我压低了声音说道。
才子眨了眨迷茫的眼睛,随即便醒悟了我话中的含义,那位也正是他最怕的耶律行再,才子也反应过来,耶律行再曾经通过兰花告诉我们要把这块‘太祖玉圭’和耶律行再的骸骨带到龙脉中去。
现在要是把‘太祖玉圭’打碎了,只怕耶律行再会第一个跳出来要了我们的命!
“只要出去了,以后的机会多得是!”唐心也把脑袋凑了过来轻声说道。
巴特儿和兰花并不知道我们现在正在进行一项叫做“骗鬼”的计划,巴特儿焦急地说道“既然拿到了就快点离开,再晚就走不了了!”
唐心迅速地把‘太祖玉圭’塞进了背包,而我和才子则一左一右搀扶着巴特儿让出了大门,兰花和唐心缓缓地来开了大门。
在门开的同时,正看到力木哈日乐举起了林森扔向湖里!
而此刻的湖水早已经不是最初时的泾渭分明,整个湖里到处都是一片一片的蚂蝗和追击吞食着蚂蝗的食肉鱼!
扑通一声,林森的身体刚刚沉入湖水立刻便被蚂蝗群和食肉鱼群所淹没!
不知道耶律行再怎么样了,鬼魂应该不会被食肉鱼吃掉,但是据说鬼魂之间也存在大鱼吃小鱼的现象,现在这种情况不知道是不是说明耶律行再不是无脸鬼的对手,被吞噬了?
解决了林森的力木哈日乐缓缓地转身面向我们,此刻的力木哈日乐已经面目全非,一只眼睛变成了个黑忽忽的洞,而脸上的皮肉如被撕烂的破布般,伤口纵横交错,鼻头整个不见了,留下一个血肉模糊的洞,似乎是被林森将鼻子一口咬了下去!
而力木哈日乐的身上也同脸上一样,左臂齐肘断掉,两条腿上甚至露出了白骨,看样子虽然力木哈日乐解决了林森,但自身也遭到了重创!
看到我们,力木哈日乐发出了一声嚎叫,那声音好象是从胸口挤出来的一样,震得所有人心神都跟着颤抖,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甚至感觉整个宫殿都跟着他的这声嚎叫在抖动。
力木哈日乐对着我们,向前迈出了一步,距离我们不过五米左右,看到力木哈日乐行动,唐心和兰花毕竟是女孩子,忍不住低低地惊叫了一声,但奇怪的是力木哈日乐迈近一步后,竟然又停了下来。
谁也不知道上了力木哈日乐的身的那只无脸鬼此时打得什么念头,但是我们绝对不能站在这里束手待毙地等着他上来把我们一个个都扔进湖里去。
我轻轻推了推距离力木哈日乐最远的唐心,唐心扭头看了我一眼,我朝着台阶点了点头,唐心轻点了下头,身体的方向并没有动,拉着兰花缓缓向台阶处蹭了过去。
细微的动作并没有逃过力木哈日乐,他终于又动了,伸出了右臂和那条仅剩下半截胳膊的左臂指向唐心,又迈出了一步!
“才子,你扶着巴特儿先走!”我高声叫喊道,脱下背包砸行了力木哈日乐。
我的行动成功地吸引了力木哈日乐的注意,力木哈日乐发出了一声像驴叫的怒吼,原本要抓向唐心的手指向了我。
趁着这点时间,唐心拉着兰花已经奔下了台阶,踏上了那几根即将没入湖水中的柱子,而水中涌动的蚂蝗与不时跃起试图咬向两人腿脚的食肉鱼也增添了两人急于离开这里的念头,唐心一马当先,迅速地跳跃在石柱上,向铁索桥前进。
而兰花也一路惊叫着紧随在唐心的身后,
看到力木哈日乐把矛头指向了我,搀扶着巴特儿的才子迟疑着不肯舍我先走。
“你们快走啊!别在这给我添麻烦了,我不会有事的!”我有些急了,在我的记忆中似乎从没有用如此生气的态度向才子发过脾气。
才子咬了咬牙“你小心!”赤红的眼睛几乎喷出火来似地望了我一眼便扶起巴特儿向台阶处奔去。
99
当力木哈日乐再次向我迈近了一步时,我和他之间的距离只有不到三米了,看了一眼几个人目下的情形,唐心已经成功地踏上了铁索桥头,正回身去拉兰花,而步履蹒跚的巴特儿在才子的搀扶下,两个人正吃力地迈下台阶。
巴特儿的一条腿似乎已经完全无法行动,拖在身后,我不知道以他这种情况能不能走过那十根石柱,但无论如何我不能把朋友留在这里!
回头死死地盯住力木哈日乐丑陋无比,令人心惊肉跳的那张脸,我知道自己多拖延一刻,其他人的生还可能便多了一分。
终于,伴随着力木哈日乐一声低吼,他向我发动了攻势,再次迈进了一步的同时,那条完整的手臂也向我的咽喉抓了过来!
在我曾接触过的无论是鬼魂还是被鬼上了身的人,亦或是回魂的尸怪,无不是力大无比,我自然不会傻到与他去拼力气。
我所占的优势便是身手灵活和思维活络,弯身缩头躲过力木哈日乐的一抓,左脚为轴,右腿便扫向力木哈日乐的双腿,我的目标便是他那两条已经露出骨头的双腿,要是把他的腿给踢断了,我到要看看这凶物还怎么移动!
只是,我忽略了自己的对手其实是只鬼,而不是人,他能够做出普通人无法做出的动作,力木哈日乐一击没中,整个上半身竟然以腰做轴心,斜着一长一短两条胳膊向我扫了过来!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力木哈日乐的反应竟然如此迅速,虽然没有被他抓到,但就在我的扫趟腿击中力木哈日乐的大腿伤口处时,他的胳膊也已经狠狠地砸在了我的肩头!
我感觉到自己这一腿结结实实地踢到了目标上,隐约似乎听到一声骨头断裂的脆响。
刹那间我心头涌起一阵狂喜,不过没等我去查看自己的战果,整个人已经斜着飞了出去!
我的感觉就象被叫气车撞上了一样,顿时天旋地转起来,身体如散了架似的,也幸亏多年练武养成的习惯,而且在军队时摸爬滚打的拉练也锻炼出一副比普通人要硬上许多的身板,飞在空中的我,虽然感觉五脏六腑都在翻腾着,脑子也有些迷糊,但仍旧下意识地做出了自我保护的动作。
双臂曲肘护住了脑袋,整个身体尽量蜷缩了起来,在身体落地的瞬间,剧烈的撞击和疼痛让我丧失了意识,隐隐似乎听到了几声尖叫。
“起来!小狼!站起来!”我好象听到了祖父的声音!随后我竟然看到去世的老夫子和满眼伤心欲绝的云妮、唐心、才子走马观灯般在我脑海里出现………。
他们都在呼唤着我,鼓励我“小狼,站起来!”
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的景物还在不停地旋转,我全身都好象失去了感觉,大头朝下地横荡在几级台阶上。
我摇晃了两下脑袋,极力要驱散这让我找不到方向的眩晕感和无力感,耳朵里如山洪倾泄的轰鸣稍微地减轻了一些,而火辣辣的疼痛也逐渐地回到了我的感觉中,我又重新回归到了自己的身体里。
我抬头努力望去,入目的是唐心惊骇欲绝的眼睛和正向我奔来的四只脚,是才子和巴特儿。
唐心的嘴开合着,似乎正在对我说着什么,但是我耳中除了嗡嗡的声音,什么也听不到。
“你们快走。”我费力地吐出一句,但连自己都没有听到自己的声音。
“啊!”一声惶恐无比的惊叫传进耳朵,是兰花的叫声,这次我听到了。
挣扎着将身体撑了起来,同时回头望去,正看到腾空而起扑向我的力木哈日乐,那张早已经没有了人形的脸上,两个巨大的黑洞就像旋涡一样要将我吸进去……。
我奋力地想移动自己的身体躲开力木哈日乐,但刚刚恢复了些须知觉的肢体压根就不听我的命令!
“完了!”我对自己说,不愿意在看力木哈日乐那张让人恶心的丑脸,我闭上了眼睛,等待着力木哈日乐扭断自己的脖子,或是把自己扔进湖里喂了蚂蝗和食肉鱼。
等死的过程漫长而令人恐慌,但想象的疼痛并没有像自己预料的那样袭来,我的耳边炸开了一声让我心颤的吼声!
我再次睁开了眼睛,我看到的是巴特儿死死地抱着力木哈日乐滚倒在我的身边,力木哈日乐被巴特儿压在下面,而力木哈日乐那条完整的手臂不断地抓挠着巴特儿的背,每抓一次,巴特儿便发出一声痛呼,而他的背上都会出现一条深深的伤口!
“你们快走!”巴特儿吃力地吐出了几个字。
才子的手已经扶上了我的胳膊。
“巴特儿!”我失去的力量在那一瞬间重新回到了我的身上,我猛地跳了起来,扑向巴特儿,双手抓住了那只不断撕撤着巴特儿的手臂。
“咔礤”一声脆响,我硬生生地将力木哈日乐的小臂给拧了下来!双手抓向巴特儿的肩头,想把巴特儿自力木哈日乐的身上给拽起来。
力木哈日乐发出了一声似乎愤怒已及的吼声,那条伸在巴特儿身后没有了小臂的胳膊重重地击打在巴特儿的背上。
“别,别费力气了!”巴特儿竟然露出了一个苦笑,刚一张嘴,鲜血便喷了出来。
在力木哈日乐的捶打下,巴特儿似乎丧失了疼痛的感觉,衰弱的眼神里流露出悲哀与解脱地望着我“其实,其实我的祖先是为皇帝,为皇帝举行葬礼的祭祀,我,我也早就知道,知道这里有机关的,我,我没有告诉你,是怕你言而无信!郎兄弟,你,千万,千万,你不要,不要怪我”巴特儿艰难地说道。
我死死地拉扯着巴特儿,不知不觉什么时候已经泪流满面,“我不怪你,我不怪你!快起来,和我一起走!”我悲痛地大叫着。
才子也赶了上来,帮助我向上拉着巴特儿,可是巴特儿并没有松开他紧抱着力木哈日乐的双臂。
“答应我,好好照顾兰花,我最,最放心不下她了”巴特儿艰难地向我说出了他的请求“这里不要让别人再来,再来打扰。”
“不,你的妹妹你自己照顾!你快起来和我走!”我几乎泣不成声地吼叫着。
“你知道么?我根本就没打算要活着离开的,我,我对不起祖宗!”巴特儿深吸了口气,断断续续地说道。
“你们快走,当水淹过石柱,神,神的眼睛将闭上,而这里,这里将消失。”巴特儿说完剧烈地咳嗽了几口,大量的鲜血从他的嘴里喷出“答应我,照顾兰花!”巴特儿说完了这句话,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然抱着力木哈日乐站了起来!
我和才子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巴特儿抱着力木哈日乐在兰花和唐心的尖叫声中翻过栏杆坠入了湖中!
巴特儿留给我的是一声惊天动地的吼声,力木哈日乐与巴特儿的身体没入湖水中马上便被汹涌而上的食肉鱼和蚂蝗所吞噬。
“快走!”才子的吼声将我从迷茫中惊醒,湖水几乎已经与石柱持平!
100
时间不允许我思考,巴特儿说过,湖水漫过石柱,这里将消失,毁天灭地的灾难也许就在下一秒发生。
在我踏上石柱的同时,我大声地叫嚷着让唐心和兰花快跑,兰花跪倒在铁索桥头,撕心裂肺,痛不欲生地呼喊着巴特儿的名字。
关键时刻,人总是能突破自己的能力极限,唐心拉起兰花,奋力向岸头奔去,兰花哭喊着扭头望着巴特儿坠湖的地方,踉跄着随着唐心奔去…………
当我踩过石柱,我能感觉到冰冷的湖水涌起的浪花已经沁湿了我的鞋子,而凶猛的食肉鱼不断叮咬着我鞋子的冲力几乎让我滑落石柱。
一口气跑过了石柱,脚上已经吸满了蚂蝗,还有几条死死地咬着我的鞋子不肯松口的食肉鱼!才子紧跟着我跳上了铁索桥,与我的情况一样,脚上吸满了蚂蝗,腿上还叮着两条食肉鱼,才子皱着眉头,咬牙将食肉鱼撤了下来,带下了两块自己的血淋淋的皮肉!
也幸亏我们所穿的都是底子极厚专为爬山冒险准备的登山鞋,否则恐怕这双脚就要废在这里了,既然如此,厚厚的鞋帮仍有几处被食肉鱼锋利的牙齿给咬穿了。
根本来不及处理鞋子上所吸附的令人做呕的蚂蝗,整座悬空的宫殿发出“吱呀”一声难听已及的巨响,整个倾斜了下来,似乎吸引它悬空的力量正在逐渐消失。
而我们所处的铁索桥也不再是来时那么坚若磐石了,开始了幅度越来越大的晃动和颤抖,两侧拉扯着桥身的无数条铁索也不再是绷紧的,而是如风中柳絮般开始了抖动。
湖水更是如井喷一般,大量的水流自湖底涌了上来,而且还有越来越烈的趋势,这么下去,恐怕不需要两分钟,铁索桥即便不会断掉也会被淹没!
唐心和兰花已经奔到了岸边,正向我们招手,耳边全是湍急的水流声,和大殿不时发出的挤压声,根本听到不到两人的声音,我只能边跑边向两人做着手势,示意两人向来路退去。
等到我和才子一路狂奔,冲到了通道入口的时候,唐心和兰花已经钻出了入口正在焦急地等着我们。
幸好下来时的绳索还在,否则从兵马俑坑到平台这五米多的距离我们绝对无法上去。
“快走!”我督促着唐心和兰花爬上绳子,伸手把开启石门的那枚钥匙,也就是那枚狼型吊坠摘了下来。
果然,石门如我想象中的那样,缓缓地闭合开来,通道重又消失,但我仍不敢有任何迟疑,以湖水涌出的速度,很快就会淹到岸上来,极大的压力下这道石门只怕也顶不了多久。
等到唐心和兰花爬上了平台,紧跟着我也迅速地爬了上去,而最后的才子则笨手笨脚地最高也无法离开地面半米!
到不是因为他笨,主要是体重实在太庞大,单凭双手双臂的力量拉着二百来斤的身体直立攀爬五米的确是难为他了。
而此时的地面开始震动起来,通道口与石门之间的缝隙已经缓缓有水流渗入。
看着满头是汗,如热锅上的蚂蚁般在原地奋力蹦跳的才子,我也算是急中生智,大声喊道“把绳子绑在腰上!”
才子虽然不知道我的意图,仍旧没有丝毫的犹豫,立即将绳子牢牢地绑在了腰上,对着惊慌失措的唐心和兰花我大喊了声“拉呀!”
两个人立即醒悟过来,和我一起拼尽全力地向上拖动着绳子。
其实唐心和兰花都不笨,这种简单至及的笨方法换做平时实在是张嘴就能说出来的,但是人在极度的慌乱之中,思维往往都会出现短暂的空白,失忆。
才子离地两米的时候,石门再次支撑不住巨大洪流的压力,砰然碎裂,紧接我们所处的平台上,应该是通道顶壁的位置也轰声坠塌,一道湍急的水流奔涌入兵马俑坑,将平台一分为二,原本平整的阅兵台出现了一条宽约三米的沟渠!
被水流巨大的气压所四散炸开的碎石如雨点般砸在才子身上。
不过我并没有听到才子的惨叫,其实就算才子真的发出惨叫,我也肯定听不到的,耳朵里全都是水流的声音和巨大的回音,就连距离我不过两三步的唐心说话我都无法听得真切。
而喷涌而来的巨流将高大的兵马俑冲得东倒西歪,地面的震动幅度也是越来越大!
七手八脚地将才子拉了上来,才子已经是面目全非,头上、脸上红肿不堪,有几处甚至流出了鲜血,想来应该是在我们拉扯的过程中被碎石砸的。
不过这时候也顾不上给才子处理伤口了,我们所站的高台四周已经不断有石块掉落,可能下一秒这平台就会分崩离析地坍塌。
一手一个拉起唐心和兰花就向通往地面的那空中台阶奔去,幸好那巨大的天然气火把足够高,而且天然气的输送似乎尚且没有受到损坏,依旧燃烧着。
奔到了台阶前,所有人惊骇地发现,从石壁中伸出的那只有一米多长的石阶竟然缓缓向石壁内缩去!
更另我几乎魂飞魄散的是,这台阶并不是一级一级由下至上地缩回石壁里,在目力所及的范围之内,所有的台阶都在缩短!
这台阶本就不算长,虽然缩入的速度缓慢得很,但是谁敢保证会不会在我们还没有爬到顶上石室的时候就缩进石壁了?!
就算只差个一级两级台阶,那下场也只有掉下来摔死!即便摔不死,我也不相信这水中的蚂蝗和食肉鱼能够让我等到这三十多米深的石室里充满水,爬上去的时候!
看了一眼满脸恐慌的兰花,“还想什么,上啊!”我大吼,兰花一哆嗦立刻踏上了台阶,随即我推了一把还算镇定的唐心“走!”
这次的前进对型改变了一下次序,兰花第一,随后是唐心、才子,我殿后。
能够让人发挥出自己都无法想象的勇气和能力的时候,恐怕也只有在面对无边的死亡威胁时那唯一的生存希望了。
所有人爬在缓缓缩短的台阶上的速度,比平时走在平地上的速度还要快。
在爬到一半的时候,那两根如利剑冲天的火把中的一根终于轰然倒塌,而另一根的火光也时明时暗,最后逐渐地暗淡下去,眼看着随时都可能熄灭。
通过通道涌入的水流速度极快,在我们距离顶壁还有十几米的高度时,随着一声巨响,整个地面唯一的高度,那阅兵台已经崩塌,被淹没的高度已经将近两米高的兵马俑覆盖!
这座面积足有千平米的巨大石室此刻已经变成了一片汪洋大海!
等到我最后一个登上第一个入口,踩上我们下来时的那个小石室中的时候,我所踩的台阶不到半个脚掌宽了!
而在我暂时安全以后,我回头望去,最后那一点台阶也刚好完全缩进石壁中!
脚下的抖动越来越强烈,眼看着我们所在的小石室的地面也随时都有崩塌的可能,虽然刚才的经历的确让人思之后怕,但如果不赶快离开,更可怕的事情就将发生,耽误一秒,都有可能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而实际上,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逃离死亡的威胁,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与这座可能是有史以来比金字塔还要宏伟的帝王陵墓一起永远消失在世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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