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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大宋美人传 > 第二十二章:小弟

第二十二章:小弟

小赵是个很可怜的娃。

他亲爹濮王允让,一共有二十八个儿子。小赵是老十三。

不知道为毛,他会被仁宗挑中了。

那一天估计和妓院里选小姐是一样的场景。

所有的孩子一字排开,仁宗像个专业的嫖客在那里指指点点,这个太肥,这个太瘦,这个不够丰满,这个太傻……就这样排除法,最后把英俊帅气高大威猛的通通排除了,剩下了虚弱的小赵。

仁宗说:“就这个了。”

濮王允让虽然平日不关心儿子,主要是儿子太多了,也关心不过来。但是对这个病秧子儿子,还是知道的,这个儿子有病,至于什么病他也搞不清楚。

只是仁宗说要他,他越着急拒绝,仁宗就越坚定。

好吧,于是有病的小赵就被送进宫了。

亲爹本来就没有多少时间管他,现在就更没有人管他了。

没有儿子的仁宗本意是选一个备胎,自然不会太关心他,礼节­性­的问候问候就把他扔一边了。

那些娘娘们自然也不会太关心,毕竟不是自己的骨­肉­……

所以从小有病的他,私下不知道要经历多少痛苦,身边陪着的也只有那些公公奴婢。

可是宫中的人,都是各路神仙派过来的,哪里有真心待他好的。

久而久之,小赵这个男黛玉就自己艰难的长大了。

他也学会了宫中的生存之道。微笑,羞涩的微笑,柔弱,大方的展示自己的柔弱。

在这样的环境下,小赵还是自强不息,自学成才,整天泡图书馆,霍金就是这样出来的。

只是霍金生活在科学发达的现代,全身只有一根手指头能动,也还能­操­纵着轮椅从查尔斯王子的脚趾上欢快的碾过。

小赵不行,随时有生命危险。

所以左伊一行人初见他那一番作态,倒有八分是真的,一个离死亡的很近很近的人,才会有那种脱离人世间的洒脱模样。

他不能激动,一激动就会犯病。胸口像被绳子捆紧那样地难受,呼吸困难。

他特别怕冷。一凉了,就会感冒,然后不断的咳嗽,像是要把肺咳出来。

所以大夏天的,他也要穿的暖和。

他又很容易出汗,要一直保持身体整洁、­干­净,否则就会全身红肿。

他比别人发育的慢,身子很瘦弱,面­色­很苍白,他不能剧烈运动,一动就会憋气,呼吸困难。

他甚至连好好的躺着都不行,才会有左伊他们初见的那种奇怪坐姿。

但是他不能死。

他死了,他的亲生父亲会再送一个儿子过来,反正他家有二十八个孩子,甚至很多人都在盼着他死掉。

连父亲也是,父亲觉得他太虚弱了,哪怕将来继承了皇位,也不能为家里做什么。

仁宗不希望他死,只是嫌麻烦。

派上好的太医,用上好的药,身边安排一大群公公奴婢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只是小赵从来没有躺进一个温软的怀里,从来没有人握着他的手叫他安心。

他们把他当作一个­精­美无用的瓷器,仿若一碰就会碎,没有人会去碰他,连太医也是公事公办的,检查完毕,叮嘱下人注意事项,然后恭恭敬敬的行礼拜退。

他有些不愿意醒来,他感觉到莫名的心安,感觉到这样才是活着。

这时候太医终于像现代港片中的警察一样,等所有事情都发生了,就屁颠颠的赶来了。

左伊嘴角微扬道:“好了就起来,别装死!”

小赵睁开眼,这时候没有露出那假惺惺的羞涩笑容,只是静静的柔柔的看着左伊,问道:“你是谁?”

左伊没有开口,小胖就灵活的跳出来了。

这货刚刚也不见他有一点动静,关键时候,总是能给自己找一个最安全的位置,不服不行。

“你还好吧,我就说,看起来一脸坏相,没这么好死。”小胖清楚的分析了局势,对我方大大有利,又开始口水乱喷了。

熟识了之后,小赵很好奇的问小胖三人,他平日在宫中出了名的温顺好人,为毛他们三个对他那么不感冒。

小胖说:一看你那笑容,就慎得慌。

沈括说:讨厌你学左兄笑。

左伊说:你笑的没我好看。

太医的一把老骨头颤巍巍的跑过来,宫中的班不好上,没事还好,整日在太医院呆着就行,一旦有事,跑断腿。

治好了,是你本职工作,应该的。

治不好,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老板很生气,一生气就拖出去砍了。

何况老赵家的娃娃,身体都不太好,还经常患有不孕不育之症,实在是难啊,古代有没有试管婴儿之类的,那些太医总不可能自己提枪上阵帮忙生一个。

退一步说,就算皇帝家里身体健康,也有很多破事,比如仁宗自己就被调包了。

事情总是暴露的那一天,到时候,不能骂自己的娘,总要找人出气,可怜的太医,首当其冲,斩了,通通斩了,当年有点关系都斩了。

所以说太医是一个高风险高收入的工作。风险一点不比去做强盗低,一个个都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

此时他嗨起嗨起的跑来,看到赵主子脸­色­苍白,虚弱无比的躺在一个美少年的怀里,上面还盖着一张毯子,毯子微微向下,可以看到小赵同学的衣服被扯开了……这是何等的一个香艳的画面啊……

老太医咽了一下口水。

低下头,口中念念有词,非礼勿视。

可是一低下头,就看到毯子里面有什么在动,动的那么柔,一上一下的那么销魂,赵主子万年不变的苍白脸­色­泛出一点点的红润,他又抑制不住的想歪了……

老太医还在那里歪歪!左伊已经手都麻了,不耐烦的叫道:“太医大人,你风景欣赏完了,该­干­活了。”

这时候,那边装死的阎公公眼看着事情没有朝自己想的方向发展,也只得灰溜溜的爬起来,那一巴掌估计白挨了,这样想着有些怨恨的看着那个扶着赵主子的美少年。

老太医羞答答的掀开毯子,发现并不是如自己想象的那般,松了一口气,又觉得好失望,刚刚那个场景好美妙啊,三十年前,自己初见那新讨的第八房­嫩­生生的小妾也没有那种强烈的视觉感。

沈括很不舒服,等太医来了,他居然主动帮忙扶着小赵,替换了左伊。

小赵心中一阵失落,又一阵激动,只觉得小胖这一行人都很仗义。

哪里知道沈括是纯粹不喜欢这个姓赵的小白脸躺在左兄怀里那享受的模样,纠结……

看着太医又重新折腾了一遍小赵,整个过程熟门熟路,看样子是经常做的。

期间小赵同学一直保持温柔羞涩的恶心笑容,好像太医玩弄的不是他,是别人。

看的小胖、沈括、左伊,心中都有那么些些的不忍。

如果小赵露出一副要死要活的表情还好点,偏偏他还一直保持这种云淡风轻的笑容,更让人觉得心疼无比。

一瞬间,义气的小胖,身为桃园三子的大哥,就决定收了这个人当小弟。觉得这孩子看的怪可怜的。

当然小胖老爹知道自己儿子把赵宗实收归为小弟的时候,身上的肥­肉­很是颤抖了一下。

沈括说起来是最是无情的人,只是对这个笑容有七分像左兄的人,心中也有了那么一丝丝的奇怪情绪。

左伊知道这个苦逼的娃娃,一辈子估计都会很痛苦,能活到这么大已经很了不起了。虽然知道将来他假假也会做五年皇帝,可是眼前就被他这个样子给打动了。

实在是,左伊那种羞涩的恶心笑容杀伤力很大,左伊自己也扛不住。

看了太医已经检查完毕了,又在那里开了一大堆,完全没有用的药,想着这病秧子赵,估计终日都是以药为食。

她伸出手放到鼻前嗅嗅,倒没有多少药味,反而是淡淡的花香,这厮还这么娘?

小赵其实一直在看那个美少年,见他把手拿到鼻子跟前闻闻,想到刚刚他的手一直握着自己,忽然间觉得心跳加快,只是不是平日那种犯病的加快,而是一种有些愉悦的欢快,他第一次感觉到心跳不是因为生病,而是其他。

其实花香也很好理解,宫里的娘娘多,洗澡放花是再正常不过的,小赵又是一个必须勤洗澡的娃娃,久而久之,身上自然比别人香。

太医听到赵主子跟前的下人们描述刚刚的情况后,走到左伊跟前,大大的鞠了个躬。他虽然老了,但是在医理方面还不是老糊涂,得知今天要是没有这个少年,凭自己这慢悠悠的速度过来,赵主子估计都断气好久了。

他这一拜,很诚恳。

表面上是拜左伊救了小赵。

实际上是拜左伊救了他的身家­性­命。

刚刚左伊虽然不是很客气,可是事后,这个太医,怎么说也是宫里有品级的人,相当于国家卫生部长 ,当然是不能轻易的得罪的。

左伊没有受这一拜,笑眯眯的说:“老太医客气了,刚刚其实都是这位公公在帮忙,我们哪里知道什么啊!”

说着很真诚的把细下巴脸还肿一半的阎公公给拉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第二更。晚上应该有第三更。补昨天的吧。昨天看的盗版,心情脆落了点。不过这么多亲支持,还是像打了­鸡­血一样激动啊,我会继续写的。

123.第二十三章 北宋F4

又是一年秋将临掬花还未开。

阎公公漂亮自净细下巴的掬花脸­色­很不好太监们记仇,这仇估计要记一辈子,等找着机会就使绊子。

无论任何时代文人士子还是宫里的皇帝贵人都习惯不拿太监当人,既然不是人自然也不怕报复。

但是左伊是知道的。没卵子的人很可怕,历史上很多皇帝都叫他们爸。没卵子的文化人更可怕司马迁能写《史记》岳不群能练《葵花宝典》。

历史的经验告诉我们没有卵子的男人是不能得罪的。

果然,太医也就是一瞬间想到了这个美少年救了自己的命可是他是卫生部长啊,行个礼意思意思就行了。你个小屁孩要真受了,那就是不识抬举了。

他接下来就没有搭理左伊,亲热的阎公公长阎公公短的,嘘寒问暖,当然,太医不提他这脸怎么肿了的这种傻话。

左伊本来不知道这位细下巴公公是谁,如今这么一听,居然是个历史名人。

阎公公是位了不得的人物。

历史上说这位公公一手把皇后拉下马,顺便还给皇后灌了一大缸子的药,然后让她死翘翘了。

比起其他朝代,北宋真的是一个很­干­净的时代。

而面前这个老阎,估计就是这个时代少有的污点了。

他下巴尖细,皮肤自净,除了刚刚被左伊那一巴掌打的脸上有点肿,这样看来,还是个长相清秀的人。

阎公公,刚刚多有得罪,事出有因,望谅解。左伊恭恭敬敬的朝他行了个礼。

阎公公本来还在心中打小人,心里诅咒这个美少年不能人道,没有­性­Gao潮。

不想,面前这个美少年居然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向他道歉,还行礼,心中很震惊。

其实公公也是人,本来不能那啥,就是人生一大悲剧了,这类人需要更多的平等待遇,可是这是古代所有人都不给注意到的问题。

但是左伊给了他这个面子,还亲自向他道歉。

阎公公一时间心中百感交集。他们做公公的最能分辨别人的讨好还是鄙视了,此刻他只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尊敬。

当然左伊能不尊敬吗?这货连皇后都敢灭口,还一看就像个好人,这种人最可怕了

左伊看看天­色­不早了,揍人也接了,救人也救了,就要撤了。

不过私下把老阎同志拉过来,说了一句悄悄话,老阎满腔复杂的进走了小胖三人。

小胖和沈括都很好奇左兄说了啥?只是怎么问他都不开口,一副天机不可泄露的模样。

小赵也好奇,他问老阎,老阎不敢隐瞒道:回主子,那位公子说,如果能找到一个叫做笑蒜甘油(硝酸甘油)的药,可以救您的命。

脸­色­苍自的小赵,一下子更加苍自,救自己的命?难道他已经看出来自己的病是治不好的吗?

而心思颇多的老阎,却听出了其他的意思。那个美丽的少年还说了半句,活到登基那一天,阎公公就是最大的功臣。

老阎这时候才发现,自己在赵主子跟前是危机与机遇并存。

只要赵主子身体平平安安,日后荣登宝座的就是他。皇后想借刀杀人,却不知道是送给他一个天大的福气。

今日看那少年,随便动动,主子就缓过劲来了,他相信只要能找到他说的耶什么药,一定能让主子活下来,到时候自己可是第一公公。

折腾了一天的小赵,回到了宫中。

恭恭敬敬的去拜访了养父仁宗。

仁宗微微眯着眼,看着面前这个虚弱的养子,左手食指习惯­性­的敲着桌子,桌面上放着一本本子,是瘦金体的字迹。

半响他才对下面坐着的小赵问道:宗实真的想去太学当内舍生?

小赵面­色­一如既往的自,虚弱又坚定的点了点头。

仁宗早就在小赵去拜访他前得知了今天御书阁发生的事情,心中颇有玩味,那女孩的孩子和自己很有缘分啊如今居然看到这个平日不显山露水,虚弱无比的养子要求上太学。

他不喜欢小赵。看着小赵,就想着自己没有儿子,想着自己的皇位要送给这个病秧子。

但是他又必须接受小赵。

大宋不能丢在他手上,需要传承。

他是一个勤勉的好皇帝,自然不希望这种事情发生。他给了小赵最好的教育,为他请有才学的老师。

对于这个养子,无论是先生还是宫里的娘娘们一致评价很懒,能坐着就不站着,很爱享受,一日要洗三次澡,吃最新鲜的水果,穿最柔软的衣服,连上课都软绵绵的要坐软塌,动不动就以生病为借口逃课。

这让仁宗放心之余又有些无力感。

总是不能两全其美。如果小赵太牛了,他害怕他抢了自己的位置。可是小赵太懒了,又怕他将来丢了自己的位置,很矛盾。

一个人一日生病,或者几日生病舍得别人怜惜,可是若是一辈子天天生病,就会让别人厌烦,甚至以为是装病。

就比如贾府的黛玉,整日病怏怏的,哪里有聪明大方的宝钗可爱。

比如我们这位小赵,没有人会在意他犯病的时候有多痛,好几次离死亡有多近。那些娘娘眼里,不是没死么,那就没事。一个男子,那么娇贵,动不动就说自己生病,至于么

甚至连仁宗都这样觉得,觉得这位笑容羞涩的养子有些太懒了,如今他第一次提出愿意主动去学习,他是有些欣慰的,甚至是有些期待的。

仁宗的生括很寂寞。

刘太后没有死的时候,天天垂市听政,啥事都她说得算。于是自己娶了郭氏,其实他想娶是另外一位姓张的小姐。

张小姐容貌比郭小姐美艳许多,年轻的仁宗自然会被吸引,但是刘太后却不喜欢,把张小姐嫁给了自己的侄子,却把长相一般的郭家女子配给了仁宗。

好吧,仁宗忍了。

朝廷有太后把关,后宫有贤惠的郭氏,真的没啥乐趣。

人生唯一一次感觉自己恋爱了的仁宗,迅速的又失恋了。

对爱情麻木的他,最近和宫里的两个美人打的火热。但是美人再曲意逢迎,辗转求欢,也不及得不到的东西有念想。

仁宗对她唯一的女儿很感兴趣。

看了一眼面前的本子,又看了一眼在自己面前都虚弱的不能端坐,ρi股全放在椅子上,身子也微微的向后靠着养子,他忽然间觉得这个孩子也不是一无是处。

至少,在他面前,从来没有那个臣子敢把ρi股都踏实的坐椅子上,要么跪着,站着,恩赐了椅子,也只敢ρi股轻轻的撅着垫着一点点,随时要站起来下跪。

哪里像这个孩子,却是坐的实实的,还寻找了一个比较舒适的姿势。

你若去,只是以平民子弟的身份,你可愿意?仁宗没有抬头再看他,对这个孩子的那种柔柔的略有羞涩的笑容,舍让他不自自主的心软。

儿臣谢皇上成全。赵宗实用了两个很怪异的称呼,他称自己为儿臣,表明了为人子的期望,可是称呼仁宗却不是父王,而是皇帝。

仁宗听出来,却也没有说什么。

看着慢吞吞爬起来朝自己叩拜的小孩,挥了挥手让他出去,留下自己在看着那本子发呆。

夏末,枫叶初红,细碎的小红花星星点点。

太学开学了。

小胖家的私家车装了很多很多很多的行李。

里面有各种怪异的东西,比如冲水马桶,比如桃木剑,比如各种­肉­脯,总之东西全的让左伊觉得自己几人不是来上学,而是来开小卖部的。

她那一掀,立刻看到了许多熟人的目光。

小王对她笑了一个,为毛那笑容那么凉,那么准时的送给了她。

光哥正在擦手,那双手很可怜。

大哥身后配了一把剑,站在那里很帅,不知道剑是不是管制刀具,能不能带进去。

大哥身边还有一个少年,看上去有些呆,别人都有各自的表情,他却呆呆的傻站着,完全看不出想什么。

好久不见的小苏摇头晃脑的在喝饮料,眨巴着嘴巴,好像在回味。

这一掀帘,左伊匆匆的又躲了进去。

但是正如若­干­年前,一个叫阿莲的姑娘,不小心掀开了帘子

124.第二十四章 报名奇观

几位打牌打的势均力敌最后老输的居然只剩下左伊。

小沈是一台人工计算机当第一张牌打下去的时候,他已经开始计算了。

而本来左伊以为胖子一定会是输最多的那个,结果提到输赢有算钱的时候不学无术的胖子的那条眯缝眼忽然就明晃晃的妩媚起来,开始大杀四方。

只要不涉及钱在胖子眼里都不是问题。

如果涉及钱,胖子一定会把他变成别人的问题。

好吧胖子在某些方面是天生有天喊的。

可是小赵呢。

左伊万分不服一个有心脏病的娃娃每天生病都来不及,哪里还有心思做别的。

可是左伊又错了。

小赵他从小就有病太医也说这样的娃娃发育缓慢,最有可能变傻。

但是病秧子赵却证明了这一句话是错的,在宫里活着,需要会算计,小赵最拿手的其实不是

他那和左伊很像的略有羞涩的笑容,而是他对人心的算计。

他能通过别人的一个细微表情,来判断别人想什么。比如眯缝眼的胖,拿到好牌时,会眯缝

的很严肃,而拿到一手烂牌的时候却眯缝的极其友善和蔼。

而小沈从头到尾没有特别表情,只是他看小左的时候会透露一些,比如他拿到的一手好牌,

他会温柔的看小左一眼,比如他拿到一手烂牌,他也会温柔的看小左一眼。

好吧,这前后的温柔差异,小赵很难解释,但是总是有细微的规律可循。

至于小左,他丫的不是来打牌的,是来捣乱的,居然乱打 小赵很郁闷。

真正郁闷的是左伊啊,她在现代,其他不行,打牌是顶尖的好啊。有一次导师们在打牌,三缺一,硬拉了在一边勤工位学­干­括的左伊,三位毛发浓密的外国导师眼神交忙,很默契的准备玩死这位可怜的亚洲女学生。

不想结局却是很默契的被左伊玩死了,三条导师,变成像长毛死相一样耷拉在桌子上,交出了全身的财物。

从此以后,导师们打牌,如果再缺人,宁愿把一条宠物狗放空位置上占位置,也不会叫左伊。

所以左伊一直对自己的牌品很有信心,可是为毛,到了古代,完全不管用,她深深的怀疑那啥小文童鞋的进化论不靠谱。

“不打了!”左伊大声一吼。

赢钱的小胖自然笑眯眯的点头说好。

小沈无所谓赢不赢钱,左兄不打了,他自然不打,本来就是陪他。

病秧子赵再打估计又要病发了,他的­精­明不能用很久,他有一个很强大的脑库,但是有时间限制。过了那个时间,他就什么都不是。自然也点头说好。

小赵从来没有在宫里人里显露他厉害的这一面,可是在和这三位伙伴打牌的时候就用上了。

他觉得很开心,因为他不希望自己不如别人,同时第一次发现聪明也是让人高兴的事情,并非要用在勾心斗角

太阳明显偏向西边,将朵朵云彩染成了金黄|­色­。

一身亮闪闪的小胖先从车里跳下来。

其次是身材高挑俊秀的蓝衫少年沈括。

然后,小胖和沈括很默契的扶了一把,那啥看上去站都站不稳的小赵。

脸­色­苍自的小赵下到车外,狠狠的呼吸一口,好畅快,好像空气不要钱。

最后是小左。

好吧,世界上没有轻功一类的东西,但是左伊每日练习太极是让憨厚的杜小月都天天窥视的武功,是让好吃,做丫鬟不称职,在练武方面可能是个根骨奇佳的小七也不能小看的武功。

其实对左伊来说,这丫的不是萤花宝典也不是凌披微步,只是穿越者的小福利而己。

午后微斜的阳光耀眼,众人眯起眼睛盯着那辆豪华的劳斯莱斯。已经下来三个人了,看样子还有一个。

下来的三人之中,小赵有些虚弱,但是那一身贵气,是挡也挡不住。

让报名的学生心中都很好奇,这是哪家王公子弟,这幺嚣张。

而等小左出现的时候。

众人只觉得刚刚那三位只是陪衬而己。

他很­干­净,发黑如漆,­唇­红齿白,他像从画中走来。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一身浅自儒袍的少年,身上什么配饰都没有,可是所有洒落在他身上的斜阳,却给他镀了一层莹润的光芒。轻风吹过,衣用随风飘逸,如同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

左伊微微一笑很妖孽,绿鬓红颜。

正在众人沉迷与此景的时候,一个不合时宜的肥胖身影飞奔过来。

只见刚刚还坐在报名桌子后面挑剔学生的行李太多学生的衣服太花学生的笑容的太傻的一脸威严的马学正,灵括的扭动着他的啤酒肚冲向那美少年。

一行人都知道他是学正,自然恭恭敬敬的朝他行礼,学正掌执行学规,考棱训导,大概就是

现代的教务处和政教处主任。

政教处主任,在所有人心目中都是很威严很龟毛的,样样挑剔,而马学正也正是导致此次报名速度奇慢无比的主要原因。

连学生长的丑他都要挑剔一番,实在是欲哭无泪,学生总不能叫马学正去找他爹娘吧,长得丑真的不是他的错,爹妈生的。

在后面一直排队的学生看到这个凶恶肥胖的学正不断的虐待每一位经过他面前的学生,心中都在发抖,下一个就是自己了。

还有一位苦逼的学生因为排队排太久,尿急所以就离开小解了一下,本想回来继续排队的,不想却被这位学正认为是Сhā队,把他丢到最后一位,等下一次终于轮到他的时候,马学正一看,

圆圆的脸一怒,眉毛高挑:

又是你,你刚刚Сhā队,再排一遍

不少想尿尿的学生都努力的憋回去,于是这些莘莘学子排队的时候两脚不断的变来变去。

所以,尽管人很多,没有人想Сhā队,没有人想早点遇到这个可怕的学正。

可是当那个美少男从马车里下来的时候,这个龟毛的学正,忽然间就箭一般的速度飞奔过去。

所有人都觉得那美步年要遭殃了。

凭什么他们排队,那四人居然坐马车。

不少人幸灾乐祸,还有不少人觉得同情那美少年,毕竟美貌总是让人喜爱。

不想发了一天飙的龟毛马学正,此刻露出了世界上最为亲切的笑容,狗腿的说:报名这种小事,你们怎么亲自来呢,和先生说一下就好了。

他一脸谄媚的对着左伊,同时兼顾的分一点给小赵。

左伊看到这张熟悉面孔,个子略矮,身材略胖,肚子略大,头发整齐,笑起来脸颊两边有两坨­肉­圆很像四喜丸子的马先生,想到在泉州县学的时候他那啼笑皆非,老是想拍自己马屁,却拍

的全班同学都对自己很敌视的马先生,左伊已经可以想见,未来的生括会如何。

马先生也不容易,他一大早就出来等左伊了。

奈何他们一伙人慢悠悠,慢悠悠的过来,来了看到排队­干­脆在马车里打牌吃点心。

马先生堂堂一个教务处主任亲自接待学生们报名,自然是心情烦躁,可是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为了能够亲自接待左伊。

至于病秧子赵,此人没有当皇帝前,在大臣们露面实在是少的可怜,大伙不认识他也是很正常的。

但是马先生事先接到消自,帮忙照顾一下小赵。姓赵,自然一定是什么皇家贵族的子弟,只

不过居然被分到内舍生,想来不是很受宠,马先生很矜持很有分寸的匀了一点点热情给他,当然

主要是给左伊的。

不过不知道,若­干­年后,等小赵登基了,马先生想到自己今天的行为会不会觉得自己眼神太不好了。

于是那些排队排到头晕的学子羡慕有怨恨的看着太学正门被打开,后面的一群职事学正学录,嘴巴大大的张着,劝说道:于理不合,于理不合啊

他们只是政教处的副主任一类的职称,想反抗也只能嘴巴说说,但是阻止不了什么。

就看到一下子来了很多仆人,大包小包的,两辆车东西就都运了进去。还玩的是接龙,仆人们有序的站成一条长长的队伍,一样一样的东西传进去,看的所有人眼花缔乱。

­肉­脯......好吧,吃的零食。

马桶......上厕所用的。

桃木剑......辟邪,胆小的小胖随身携带的。

鲜花......额...... 小赵羞涩的笑,他喜欢鲜花。

按摩­棒­......小赵继续羞涩。

软塌......好大一张软塌......众人崩溃。

被子......

被子......

被子......

被子......

好多条被子......这特么的是上学,还是开被子铺的......小赵羞涩

小胖很欣慰,乃有我风。

长长的架子......长长的筒子......好吧,所有人都已经不想知道这是什么了,的确他们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小沈的脸部难得的有了一丝红晕,左兄说想看星星,他还没有研制好的天文望远镜的半成品

125、 番外:宋代的牛津大学

宋代如果没有左伊,这个大学也会存在。

可是有了左伊,这所大学将会是历届名人最多,故事最多,成就最高的一届。

拉开序幕:

演员按顺序出差。

王安石:腹黑的小王不符合时代的小白脸审美长的眼睛细长,皮肤有点黑嘴­唇­有点­性­感。

他说,穿越到现代我就是RAIN怎么的也得在现代当偶像天王生不逢时,到了宋代他只能凑合着做一个政治家神马的。

事业是要有的,他有一颗爱民的心,所以政治上注定要大放光彩。

感情也是要有的。他最早遇见女主,一首梅花诗定情,虽然他没说啥,但是以他这种腹黑的­性­格,很难说,最后的赢家是不是他。

沈括:理科男科学家。一直在纠结不伦之恋。他的脑袋的构造,和爱因斯坦爱迪生一般的伟大,可惜一辈子被情所困,。是他的悲哀也是他的幸运。成也左伊,败也左伊。

他为了左伊发明创造,细微的推进历史。

他为了左伊最终走上政牿的不归路成了­性­格上有污点的人可是他不在乎。未来的路如何,谁知道呢。历史会为他书写。

谁知道若­干­年后午后阳光微洒写《梦溪笔谈》的沈括身边是不是有人陪?还是一边写着一边回忆,若苦若甜

小胖:­精­明胆小义气。最重要的是,这是一个有福气的人。历史上没有他的名字,可是他一定是所有人当中最幸福的那一个。

苏轼:还是个小屁孩,还要长大,等着吧。

赵曙:赵宗实宋英宗,一个先天­性­心脏病患者,一个可怜的人。他的诸多悲惨的身份和环境造就了他如黛玉一般的­性­格。却也造就了他易于常人的聪慧。

他的历史,也许是不能改变的。可是遇上左伊,他是何其幸运。也许最终历史上,还是只是对他一笔带过。可是他自己知道,在太学是他一辈子都不能忘记的日子。

司马光:表哥这种东西,还有洁癖。不得不说,光哥是很特别很正直,很可爱的人。可是人物太多乌,光哥要慢慢排,看看今后大学里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吧。

狄青:这个一直在远方的战士,神马时候回来,回来了的时候又会发生神马?一直都是个迷。

左伊大哥:轻微恋母情节的男子,看到妹妹后,转嫁到了妹妹身上。好吧,他的职责很明确,像一个护犊的老母­鸡­,拒绝任何人靠近他妹。

二哥:还是个神秘的人,不知道是如何出场,戏份多不多?

仁宗:宋朝国家主席,最高领导人。这个人一直在幕后,可是女主那么嚣张,他大有功劳

左伊:她有很多面,其实她只是一条线,一个过客而己。所以你觉得她什么都是,其实她什么都不是。

估计还会有许多知名的老师出场,不知道到时候会和这些学生发生怎样的故事。

总之主角应许都差不多到齐了,虽然还差几个配角,但是等配角们都打扮好上台,这出戏估计也快演完了,学生们都要毕业了,不管他们,现在正式开演:

四喜丸子马先生来敲钟了,开始上课,你们还叽歪啥。

“呀小左啊,你怎么亲自来上课,太辛苦了,先生特地为你煲了一盅骨头扬,你先喝一碗,补补......”

126、第二十五章:舍友是谁

秋天悄悄临近天气一天比一天凉仿佛在告诉人们盛夏已经过去,阵阵微风吹佛,卷起片片残叶。

但是太学内却热气不减。

一群人哪怕连王安石这种镇静的像个石头一样的家伙也略微显得有些触动。

那张长长的宿舍安排榜单贴出来的时候,学生们都挤挤朗朗的想看看舍友是谁?自己分到了哪个宿舍?

上学的时候,分配宿舍总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

很多人都会与自己人生中住的第一个宿舍的舍友做一辈子的朋友。

宋朝的太学相当于国家的最高学府了。来这里的也是国家最顶尖的人。待遇自然不差。

宿舍是两人间。

据说是抽签安排的。

当然比起自舍生来上舍生的还要豪华。

内舍生相当于自己考进来的。而上舍生相当于缴费生,都是王公贵族子弟。他们钱多多家里权多多,自然住宿条件也好。

不过任何时代,缴费生都并不光荣。

虽然离开校园后,那些曾经学习成绩很好的平民子弟开始羡幕那些缴费生,不用去找工作也能生括的很好。

但是在学校的时候,内舍生还是最光荣的一种存在。

而外舍生相当于寄读生,同样要缴纳很高的费用,而且学校也不会给与住宿神马的,他们一般住在学校外围。他们是属于成绩不够好,够有钱,但是不够有权的一类人,相比起来,还不如上舍生。

但是能进太学,都是很光荣的,就连外舍生,在外头也是昂首挺胸,风光的很。

因为无论上舍生内舍生外舍生的服饰都是统一的,头戴穙头,身穿锦­鸡­芙蓉山水纹绸服,脚蹬鳌头靴,是这个时代最高端最流行的校服。

那张榜单长长的贴出来,有人欢喜有人愁。

沈括很哀怨,他的舍友是小胖,不是左兄,他笑的很勉强。

然后满场到处技,哪一个叫狄青,因为榜单上写着,左兄的舍友叫做狄青。

左伊初见的时候,也是惊讶万分,小狄童鞋不是在前线打仗吗?怎么会变成自己的舍友。

说起这个来,还是左伊自己造的孽。

前一段时间,在程公那里遇见了老范,口授遮拦的把老范忽悠了一顿,结果,有些事情真真假假总是要发生的,皇帝果然把老范调前线去了。

老范对程公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心中一直记着那小孩说,要找到一个姓狄的小伙,于是处处留心。

狄姓的确不多,老范过去一找,那个打仗最猛,长的最美的少年就被找出来了。

老范第一次看见狄青的时候:靠,就这长相,在部队没有被弓虽暴,可见是个能耐的人。

于是就亲热的招呼,问道:小狄啊,部队生括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习惯的啊?有没有学习看书什么的啊?

当然老范也就是礼节­性­的问候问候,他这个文化人,自然心中打心眼底的看不起武夫,这是时代社会原因,和他自己的修养没有多大关系。

可是,但是,当小狄童鞋从怀里掏出那本天天随身携带的《春秋左传》的时候,老范笑容更亲切了

这娃娃不错,还随身携带一本书,不会是上厕所用的草纸,临时拿来充充数吧?

这样想着,也就随手翻了翻!

然后就坐下来翻了翻!

坐了ρi股疼了,就靠下来翻了翻!

靠的背疼了,就躺下来翻了翻!

一整天,就这样把小狄冷落在那里。

小狄对这个叫做范仲淹的老头自然是恭敬无比。任谁听过他那两句: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都会对这老头没有来由的生出一种崇拜感。

哪怕他的死对头吕夷简,也不得不说,老范这人,人品不错,就是倔了点。

不过,此刻看到老范居然霸着那丫头进自己的书,不肯归还的样子,他就有些郁闷了。

一看还就一整天,完全当自己不存在,做人不能这么耻啊就算你是老范也不行。

老范如饥似渴的一看就看到半夜。

那些小狄的战友们,都为他担心。

正如文官鄙视武将一样,武将对文官也是心中有疙瘩的。

小狄那么美,虽然拳头很硬,可是在权利面前,算个屁

历史上这种事情比比皆是。

战士们出去打仗了,那些朝廷的文官们在老家替他们爱抚他们的妻女,害怕这些军属们独守空房太寂寞了。

这个时候战士们在­干­啥,可怜的,他们正在路边蹲着,蹲着­干­啥?难道聊天——

战士A:老王,那啥你老婆在被谁搞啊?

战士B:听说是车大人在搞

战士B:我出来打仗六年没进家,听说老婆给生了个三岁的儿子。

战士A:李大人也不容易啊,替你老王家留了后。

他们,没聊天,几天没吃饭了,哪里有力气聊天。

蹲在路边,

等粮车。

一旦有粮车经过,大家就跟疯了一样扑过去,抓起生米拼命的往自己嘴里塞,好几天没吃的了,谁还顾得上老婆孩子啊。

那边战士们一个个在外面,老虎一般盯着那个帐篷。

不知道是在为小狄默哀,还是在妒忌老范,凭什么他能搞,自己不行?

帐篷内,老范终于把这本《春秋左传》看完一遍了。老范这货上学的时候一定严重偏科,拿到一本小说就放不下手,到现代高考一定都过不了,更别说上大学了。

老范把书放下,看到前面的美少年,好奇的问道:你怎么还在这里?

小狄那张美的妖孽的脸,黑了。

范大人,书看完了,可以归还给在下吗?小狄敬他年纪大,好脾气的问道。

心中想着这老范并没有传闻中的好啊,第一次见面居然就想赖走自己一本书,如果是别的也就算了,这书可是那丫头进自己唯一的一样东西了。

老范这时候才想起来,那书是眼前这个少年的。

语气一下子变了,开始文邹邹之乎者也的问道:此书的注释,可是小郎君所作?此乃惊世之作,惊世之作啊老朽读此书后方才懂,自己孤陋寡闻,一辈子误读书,误人子弟,惭愧,惭愧

小狄听这老范抒发感情,抒发的头都晕了。

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启禀范大人,此书乃朋友相送,不敢居功,在下随身携带,每日都读,如今已经看了三分之一。

老范一听,不是他作的。

态度立刻变了,就是么,这么伟大的注释,怎么可能会是一个小少年作出来呢?

不过这少年能得此书,应该就是个有缘的,而且还愿意每日携带学习,也是个可造之才,又想到来之前去拜访程公的时候得到的那番指点,心中越发相信,眼前这少年,一定就是此次战争胜利的关键。

老范腆着脸对小狄说:书先借我一天,我抄完还你。

小狄万分不愿意,但是想想,老范假假也是当世大文豪,这样的老头总不至于耍赖吧,于是就点头答应了。

结果第二丢天小狄来要书的时候,老范居然笑眯眯的说,还没有抄好,再缓一日,再缓一

明日复明日,老范这货忒不要脸了,狄青天天去他帐篷要书,他总是技着借口不肯给。

却把军中其他长官吓一跳。

军队里都流传着这样一个信自,范公对小狄同学青眼有加,每日都要召到身边提点一番,居然亲自在教他读左转。

一个武人,能够被大文豪教育学习.那是天大的福分啊

而长官们从这件事接收到一个明确的信自,朝廷要重用这个年轻人。

他们自然挑着机会给小狄升官

于是小狄成了军队里面升官升最快的士兵。

在这期间,老范其实也不全是作秀。

他给仁宗写了一封信。

信上说:

有一个叫狄青的少年不错,

不仅英勇无比,还健美无比。

最奇怪的是,整天揣着一本《春秋左传》,

现在部队里这种想读书的年轻人已经很少了。

你看,我们是不是给他个机会。

比如弄一个太学生的名额,等打完仗,再进他去上学。

仁宗一看老范的来信,就好奇,老范这人从来不会向他走后门。今填报然写信来举荐,这个叫狄青的难道是他姘头生的'

叫人一查,查来查去,身边的老太监提醒道:皇上,您还记得去年你在酒楼吃酒,叫一个少年去参军的事吗?

仁宗一拍脑袋,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再看老范的信,心想,自己果然是慧眼识英才,随随便便遇见个人,一时兴起,不想,居然发掘了个人才。连老范这么固执的人,都为他走后门。

一时间,仁宗心情大好。只觉得老范这信,是肯定了他作为国家最高领导人的识别人才的眼光。

老范不知道,自己误打误撞,拍了皇帝一个好大的马屁,拍的龙颜大悦。

于是皇帝就把狄青的内舍生的身份叫人给办了下来。

于是狄青就成了左伊的舍友,而狄青本人还在前线和西夏人打闹,和老范要书。

小沈一听,原来这人不在学校,松了一口气。

或者说,很多人,都松了一口气。

病秧子赵被分到了左伊隔壁,他的舍友是王安石。

大哥左晋州和光哥一个宿舍。

二哥居然和那个小苏分在了一起。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啥,大家宿舍都很近。

左伊进了宿舍,真是太哈皮了,命运啊,太欢乐,她的舍友居然是个熟悉的名字,而且她就算发育了,也不用整日悲催的背着别人裹胸了

此刻在远方的狄青压根不知道,自己被同居了,他苦哈哈的坐在老范跟前,问道:

书什么时候还我?

127、第二十六章 老农晏殊

病秧子赵羡慕妒忌恨的看着有单人间的小左。

然后进屋露出羞涩的笑容假假的看着王安石。

王安石被这个眼神看的毛毛的生平第一次想到:我不是断袖不要这么看我,这眼神怎各这

么怪?

小赵一边觉得皇帝真是狠心,居然一个下人都不给自己带一边习惯­性­的用他苍自的脸膛焦

青的嘴­唇­,清秀的面窖刚玉的气质,忧郁的眼神多情的目光时刻让人揪心的身子款款的看着王

安石道:

“王兄,在下身体不好所以有颇多麻烦,还望见谅......”

“王兄,在下不能轻易吹风,所以靠门的床你睡,靠窗子的床我睡......”

“王兄,在下行李较多,无处安放,你也没带什么东西,那这个柜子也归我了......”

“王兄,在下睡眠浅,经不起吓,平日走路说话一定要轻......”

“ 王兄......”

好脾气的王安石此刻有些暴走的倾向,如果给他一根金箍­棒­他有可能一棍子砸在病秧子赵头

上——王你妈的头——然后世界就清静了。

当然这样王安石就要被抓去坐牢,假假要判个无期徒刑,因为他是士大夫,优待没有死刑。

王安石心中要崩溃,面上还淡定的看着眼前的舍友,不点头也不摇头,一副你说,你继续

说,等你说,看你说,你再说

一句话说:出来棍,都是要还的。

王安石出仕之后,先是在仁宗底下做官。

小王一心为民,不吃饭,不睡觉,几天几夜终于折腾出了一本万言书,言变法之事。

那时候仁宗都老了,掰着手指算日子,什么时候退休了。

人一旦快到退休的时候,就没有心思折腾,自然是一切以稳定为主,于是小王那本万言书,

就被仁宗束之高阁。

小王很郁闷,他也就那一本,没有留底,呕心沥血之作,皇帝说不用就不用,还收起来,不

还给自己。

但是小王很执拗,等仁宗两腿一蹬,从龙椅上摔下来,病秧子赵爬上龙椅的时候。

他又不吃不喝不睡觉,继续写万言书。拿去给宋英宗看。

英宗本来就是有先天­性­心脏病,虽然人聪明绝顶,事无遗算,可是却经不起情绪触动。

他当人家养子这么多年,居然真的能坐上龙椅,他太触动了,一触动就病了。

幸好随身带着硝酸甘油,勉强括着,减轻一些痛苦。

但是他竟然上班了,领上了皇帝的薪水,自然要做一些皇帝的工作。

别的大臣他可以不见,但是小王同学,假假还是同年级同宿舍的舍友,不能不见。

于是宋英宗整日除了生病,心痛,头疼,胸痛 最痛的就是要看王安石的万言书。

古文都是简拮的,一封奏章几百字就可以把一个贪官一辈子贪墨的事,包括小时候开始就贪

墨邻居家的一根稻草,都能写清楚。

可想而知,万言书有多长。

如吊那时候可以自请吉尼斯记录,那么小王同学的这本万言书一定是世界上最重最长的奏章

第一名。

于是当初只是在宿舍烦王安石的宋英宗,很快的得到了报应。

王安石拿着万言书天天在朝廷里烦他。

英宗有生之年来不及看完,就神圣庄严的死掉了。

估计他走的这么早,小王有很大的功劳。

当然病秧子赵再聪明也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事,所以继续在唠叨小王同学,小王同学好脾

气的把他说的,一条一条的记下来。

不知道他写的时候心里是不是在默念:你给我的,我都会还给你

左伊觉得自己进京之后真是诸事顺利。

可怕的目目还没有逮到自己,自己就进了太学。

老爹那边没有什么动静。

而且如今连最困难的居住问题都解决了。如果真和男生一个宿舍,难道真学梁山伯与祝英

台,中间放一碗水,作为三八线?貌似比较不现实。

沈括和小胖住在左伊屋子的另外一边。

小胖兴奋了一天,累坏了,早早的就呼嗜呼嗜的,响的和打鼓一样,睡的口水湿被,十分不

雅。

小沈左右睡不着。

他靠着墙,躺在床上。

想着墙的另一端,就是左兄,不知道他睡了没有。

墙的隔音效果不算好,古时候都是木头的房子,如果做工差一些,还能从木头与木头之间的

缝隙看到隔壁屋子发生什么事。

沈括不敢看,他只觉得自己这样靠着墙,身上就有一种暖意,好像靠的不是墙,而是左兄那

略为冰凉的身子,黑夜中,他闭着眼,仿若就闻到了左兄身上淡淡的香味。

忽然间,他听到墙上传来三声叩叩叩的声音,打乱了那即将入梦看着左兄笑容盈盈的

朝自己款款走来的画面。

沈括睁开眼,听到隔壁屋传来左兄小声的声音:吴兄沈兄,你们睡觉了吗?

他忽然间惊喜万分。

好像这薄薄的墙并不存在一般,他能感受到,左兄果然就在墙的另外一端。

赶紧也轻轻的敲了三下墙,叩叩叩表示应答,回了一句:吴兄已经睡了,我刚躺

下。

他想说很多,可是开口就只说了这么多,就焦自的等着隔壁继续说话,生怕这只是一个梦而

黑暗中,沈括可以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很快很快,他觉得紧张,又觉得激动,恨不得此刻自

己能穿墙而过,哪怕自什么都不做。就静静的看着左兄也会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过了一小会,沈括却感觉很久很久,才听到隔壁传来左兄的声音:我要睡喽你也早点

睡晚安。

沈括的心甜蜜无比,虽然不知道晚安是什么问候,但是也回了一句:晚安,左兄。

然后就不敢再说话,也没有发出什么动静,怕吵到左兄。

屋子里依日是小胖的呼嗜声,可是躺着着的沈括却感受到了另外一种声音,浅浅的浅浅的呼吸

太学第一夜,沈括甜蜜蜜的睡着了,脸上一直挂着笑容

左伊的生物钟,在这一年来已经基本调整过来,现在不用小七催命一样的叫,也能早早的准

时爬起来。

不过今日醒来,没有小七在身边,还是觉得有些不适应。

她简单的洗簌了一下,穿着平日打太极用的简易家居服和那一双让大哥大发咆哮体狠狠的

感动了一把自己的灰布鞋,来到了昨日特地探好的地方。

书院是很文雅的地方,亭台楼阁,估计早上起来也会有不少人晨读。

左伊昨日就特意留意了一下环境,发现宿舍后面有一个小院,里面居然种着菜,明显是一汪

菜园子,没有那些奇花异草,看模样应该是一些野菜或者农作物,杂乱丛生,和书院内的高雅布

置不太一样,想来­骚­包的学子们是不屑进来的。

而且这汪菜园子里,还有不少高大的树木,显得很幽静,有点绿野仙踪的味道。

所以地决定把这里作为今后练习太极拳的地方。

果然,她一路过来,路上遇见很多学子已经在晃悠了,而这个院子果然没有别人过来,于是

选了个合适的位置,在一颗大数边的小空地上,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开始练习太极拳。

每次到不同的地方,总觉得会有不同的效果。

如今在这书院的小院子,更是别有一种特别的感觉,左伊打拳打的很舒服,整个人好像毛孔

全都张开了,在贪婪的吸收着百年书院的那种浓浓的书香气味,一边吸收一边融合,很快,左伊

就进入了一种忘我的境界。

几个循环后,很愉快的收了手,站在那里,看着不远处的书院,只觉得果然在人文气自浓郁

的地方连打太极拳都别有一种昊屁的高雅味道

你是谁?

一个人从植物丛里站了起来,很好奇的看着左伊。

左伊心中-惊,只觉得很纳闷,刚刚进来明显没有看到有人,而且自己打太极拳的时候,感

官特别灵敏,面前就有一个人,没道理感觉不到。

难道是个绝世高手'

左伊看着眼前这人,打量了一番,只是一位四五十岁年纪的花农的样子,手里拿着锄头,脚

边放着泥筐,个子异常的高大,活像一只架起来的波音747,而且看上去有微微些驼背,估计砸

直的话,能有1米89的高度

他身穿棉袍,脚上也只是一双棉鞋,棉鞋的鞋尖前已经有些磨损了,朴素的很。

左伊在打量他,他也在打量左伊。

这个少年衣着很朴素,那双鞋子比自己的棉鞋还不如的样子,应该是位家境贫寒的学子。

不过这么早不早读,却在这里打拳,还是挺有意思的,现在的学生不都是追求成绩好,身子

病歪歪的,倒是常常引以为荣。

左伊从那双鞋子很异常高大的个子判断,面前是一个朴实的劳动人民,她微微一笑,对着花

农拱手一礼道:,惊着老人家了,我是太学的学生,因看到这片浦园收拾的极好,所以在此锻

炼。

花农好像惊讶于太学的学生居然会朝他一个老农行礼,他将拈满泥的手在衣角上擦了擦,似

乎局促的不知道如何还礼,听到少年夸奖他园子收拾的漂亮,很高兴很憨厚的笑了起来。

左伊初来咋到,看到时间还早,所以­干­脆技了一块石头坐了下来,和老农开始唠嗑。

很多学校,知道最多消息的不是领导也不是里面的学生,而是门房啊,棱工一类的。左伊在

现代留学的时候,对待校工或是门卫的老人一直都很恭敬,同时也真的收获了许多,比如哪个导

师喜欢什么,讨厌什么 让她这个一穷二自的亚洲女学生少走了许多弯路。

她接过老农递过来的水壶,也不嫌弃脏,打开盖子就喝。

老农看到他这个样子,似乎更高兴了,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自己种的这些菜菜的事情。

左伊不会种栗,自然也不懂,看着天­色­渐渐亮了,老农还是眉飞­色­舞的讲个不停,好像一辈

子都没有听众一般。

要是别人早就不耐烦了,左伊却是有过经验的,以往和那些老棱工打交道也是这样,他们很

喜欢找人聊天,但是只喜欢聊不喜欢听,你要做的只是安静的听,不时点个头,笑一笑,他们就

会很开心。

好吧,左伊觉得自己有些虚伪了,不过看着这滔滔不绝的老农,忽然间有些想念程老头和王

贵大叔了,想到那个嗜睡的老头,脸上的老人斑越来越多,估计也到了生命的尽头,不禁叹了一

口气。

听到面前的少年叹气,老农好奇的问道:公子有何心事?

抱歉,只是因为和老伯说话,想起一位长辈。我那长辈是个爱下棋的人,如今却年岁大

了,整日瞌睡,要是能像老伯这样种种菜,估计身体好点,不过他懒得很 左伊淡淡的说

道,脸上的表情像是回忆起和程老头一起的时光,漾出暖暖的笑意,晨光初照,美若谪仙。

老农看到他这个样子,愣了一下,问道:不知这位长辈现在何处,有时间可以让他来菜园

子遛遛,别的我不敢做主,让出一亩地给别人种菜还是可以的。

左伊听这老农说的豪气,笑道:我那长辈在泉州呢,他倒是有一点和您很像,也在书院

中,有一大叔陪他,他倒也情闹,不想来京中踏浑水。

此时一声刺耳的铃声响起,大概就是起床号了。

左伊不好意思的行了个礼道:学生要回去了,如果可以,明早再来叨唠。

老农点了点头,没有拒绝。

等左伊走后,他又浇了两遍菜地,洗了洗手,回到自己屋里,换下棉衣棉鞋,穿上了一身正

经的朝服。

别的没有什么,在京中,官员和乞丐一样多,到处都是。。。。

但是他腰右侧挂着的金鱼带彰显了他的特殊身份

下了朝,仁宗皇帝留下了这位长相威猛,言词婉约的属下,问道:老晏啊,你最近很低调

啊,天天种菜不腻吗?

晏殊说:腻倒是不腻,只是有些寂寞,想起来一位老朋友了,凭什么我在这里种菜,他在泉

州吃菜......

128、第二十七章:二哥的心

小苏很贪吃之前赖在泉州很久每日看到左伊开口闭口的喊:师博。

欢乐的摇着脑袋,那个亲热。

很多时候,左伊都觉得这孩子少一条尾巴整日摇头怪辛苦的如果有一条尾巴摇来摇去的,

会觉得头不那么晕。

小沈对这个人很不感冒第一眼见到他就不喜欢。总觉得这人身上的气质太随便了,偏偏见谁

都笑的一副人畜无害的乖宝宝模样。

而且嘴巴极甜。

看都谁都能亲热的上去喊一嗓子。

那日七天诗会看见小苏摇头晃脑的跟着左兄寸步不离开甚是碍眼,而对那个安安姑娘也轻

柔妙语姐姐姐姐的叫,实在是很 反正很不喜。

当然这是小沈的偏见,小苏很多时候还是会耍小­性­子,并不会对谁都亲热。

比如他的新舍友。

小苏是擅长发呆的,曾经连续一个月他都整日发呆,就念叨一句话:怎么会这样,不可能

然后把身边所有人都逼疯,无论是请道士请和尚,还是请跳大神的都不管用。

最后小苏摇头晃脑的成功争取了外出跨省长途旅游一次。

可是他的新舍友比他还呆,小苏郁闷了。

小苏是耐不住寂寞的人,对这个发呆的,长的比自己还眉清目秀的少年很是好奇。

奈何进来开始,他就不搭理自己。

他不搭理自己,自己也不屑搭理他,小苏恨恨的想着,却又不自觉的抬头偷偷瞄他一眼。

他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虽怒时而若

笑,即瞋视而有情。居然比自己长的漂亮多了,而且貌似还有些眼熟。

这就是左伊的二哥,左浩然。

一大早,很早很早,他就拿着一本书在看,不是四书五经,却是不知道从哪里流出来的一部

叫做石头记的东西,只有六回,他反反复复的看,似乎有些魔症了。

他和大哥完全不同,说起来大哥其实­性­格的本质上有些像父亲左承仕,而左浩然却是像极了

他老娘。

他的容貌也像,明明是个男子,却­精­致的像女扮男装。

他不喜欢男人,年少的他被舅舅接走,他更觉得自己像是被父亲抛弃。

他恨父亲,也不爱舅舅。

他平日待人极好,身边的下人丫鬟都客客气气的,对每个丫鬟,不管漂不漂亮都会温柔的说

话。

连目母,每每说一些嘲笑的话,他也淡淡的接受,并没有多难过的样子,似乎只要是女子,

他都极好脾气。

印象中,斜阳透过娘屋里的窗棂,在­精­美的苇席上勾映出排列整齐的菱形光斑,光斑自小到

大,一直铺展到墙下。

而娘的半边身子就在菱形光斑里,面窖沉静,若有所思,那双眸子显得格外幽深,还有一丝

绝望。

左浩然从娘的位置望去,窗外,父亲正扶着柳姨娘,夏日很热,两人似乎走累了,坐在了院

子的池塘边,父亲轻轻的为柳姨娘挽上散落的一缕青丝

娘比柳姨娘美许多许多,只是娘的的眉头总是挂着哀怨,不像柳姨娘每日笑的如太阳一般明

亮。

左浩然帮娘把鬓前散落的那缕青丝挽到了娘耳后,问道:娘是不是要给我生一个弟弟,这

样我也是哥哥了。

娘笑着说:是妹妹,你会有一个妹妹。

于是他有了一个妹妹,妹妹长的真丑,一团皱巴巴的脸,但是却腻人的很,每日要缠着他

玩。

娘身体越来越虚弱,娘似乎很少抱妹妹,左浩然的童年记忆,全都是那个丑巴巴的妹妹,他

用自己胖乎乎的小手拍她皱巴巴的脸,叫她睡觉。

她一双眼咕噜噜的转悠,时而对他傻笑,时而鼻涕眼泪一把把的大哭。

他觉得全世界的人都不懂妹妹在想什么,可是他懂,他懂妹妹为什么哭,为什么笑。

直到斜阳再也照不出娘的美丽和哀愁的身影,于是他被领走了。

目目说:男子汉要读书,要成家互业。

父亲说:你走吧。

妹妹说:哥哥,我要吃糖。

他终究没有给妹妹糖吃,连告别都没有,她一张脸皱巴巴的睡着了,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

离开的。

在路上的时候,他一直哭,一直哭。哥哥以为他不想走,其实他只是想妹妹了。

想着,还没有给她糖吃。

此后,他一直写信。

最初怕妹妹看不信,他费心的画画,把想说的话一副一副的画出来。

到后来,妹妹也能识字了,听说是清雅姐姐帮忙教的,蛛妹很喜欢清雅,他也喜欢。

直到去年,忽然妹妹就不再来信了。

他觉得生括乱套了。

大哥不顾舅舅反对,年前的时候回去了。

他也想去,可是大哥说,自己上次考试没有考好,年后马上就要童子试,不可再过不了。

年后大哥回来了。

听着大哥满腔激动的说着妹妹如何如何,不知为何,左浩然心中居然有一些失落。

妹妹失忆了,她不记得我了吧。

大哥说的那个女孩不是我的妹妹了。

后来听说舅舅接礞妹妹进

他激动了好一阵子。

可是等到大哥说,妹妹已经来了,妹妹很漂亮,妹妹很出­色­,妹妹很聪明,妹妹很

左浩然害怕了,她觉得那个女孩,不是他妹妹,他的妹妹再也不在了。

任凭大哥怎么劝,他就是不肯去见妹妹。

直到来上太学。

直到那一天,在那辆张扬豪华的马车跟前。

那一天,天很热,排队报名是一件很枯燥的事情。

左浩然不喜欢上学,他喜欢别人嗤之以鼻的无用小说杂记,他觉得自己前世一定是个女子,

这一世本应该也是个女子,女子是世间美好的­精­华,而男子总是伤害女子。

他又在那里发呆,实际上他经常发呆。

他盯着那辆马车发呆。

然后,忽然间,就有一阵风吹过,有着丝丝的凉意,一只自如玉,甚至透明的手忽然就伸出

了一半轻轻的扶着那马车帘子。

风很配合的吹的重了些,帘子不听话的抚过那只手的主人的脸。

只有一个侧脸,发黑如漆,­唇­红齿自,神采飞扬

左浩然一眼就看出来,那是个女孩。

他心中忽然很痛,出现在太学的女孩,他知道那是谁。可是她果然不认识自己了。

她只是一个陌生的,勇敢的女孩,不是自己的妹妹。

此刻左浩然在屋里,又是一副发呆的模样,心中犹豫,纠结,痛苦,原来只是隐隐的猜测,

可是如今却像真的看见,自己心中念念叨叨的妹妹果然不在了。

没有人舍懂他这种纠结的情绪。

因为没有人会细心的去分别一个皮囊里的两个人。左伊的爹不会,左伊的大哥不会,左伊身

边的丫鬟婆子也不会。

只有他。

他在犹豫,他要去找她。

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中,根本没发现周围有一个小孩,像只苍蝇一样努力发出各种声

音,希望吸引他主意。

小苏累死了。

他伸长着自己的舌头,像可爱的小狗一样气喘吁吁。终于引起了这个奇怪的漂亮舍友注意。

只见他站起来,目光直直的朝自己走来。

那一瞬间,小苏连喘气都不敢,只觉得要发生什么重要的事情。

只见他大步走来,越走越近,越走越近。

小苏觉得自己心跳加快起来。

他颤抖的闭上了长长的睫毛,紧张的后退。

直到退到了门边,他却还步步逼近

“你,你想­干­什么?”

“让开”

小苏傻了。他侧开了身子。

只见他推门走了。压根就没有搭理自己。

如果说搭理的话,从头到尾就说了两个字:让开!

小苏觉得自己自作多情的丢大脸了

看着那个背影,觉得自己和他的梁子结大了,决定以后再也不理他。什么人嘛太不友好

左浩然凭着那纠结很久很久的浩然之气,门都不敲的冲进了左伊的宿舍。

然后他就看到一个女孩,一头长发的放在浴桶外,两只胳膊未着寸褛的搭在桶边

左浩然想问的一切,忽然就开不了口。

左伊也吓一跳,本能的一声尖叫。

他­奶­­奶­的,宿舍不是有门栓吗?是纯装饰品吗?

左伊是个正常女孩,木有轻功,当然不能在左浩然进来的那一瞬间,飞起来,把衣月臣裹身

上,然后再飞出去。

记得电影里面的东方不败就是这样,超美的。

可惜左伊不是。

左浩然此刻早就转过了身子,站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

不准转过头来。左伊看清了来人,正是那天大哥身边发呆的少年,应该就是自己二哥了。

她看过二哥的信,是极其喜欢她这个妹妹的,不想居然自己来京这么久都不见他,今天一大

早却跑了过来,还在自己每日打拳结束洗澡的时候。

左浩然十分困窘。听着背后的水声,穿衣服的声音,脑袋闷闷的。眼前全是一段寸褛未着的

胳膊,和湿漉漉的长发。

好了,二哥,你转过头来吧。左伊穿好衣服说道。。。。

左浩然这才尴尬的转过身去,这么多年了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着妹妹,已经完全不是不是当

初的丑丫头了。

如出水芙蓉,发黑如漆,­唇­红齿自,一时间看呆了。

“你真是我妹妹吗?”左浩然半响忽然开口问道。

129、 第二十八章:太学班派

别人听到左浩然这句话一定会莫名其妙左伊却是心虚了。

这么久,招摇着生括,居然没有一个人怀疑。

此刻面前这个第一次见自己长的和自己容貌八分相像的男子,定定的望着自己有点像照镜

子一般。

左伊知道,自己前世不是这个样子即便是把自己运到韩国每一处都修一遍可能也只是勉强

有现在这么好看。

一年来,呆的有些忘乎所以几乎已经爱上了现在的身份。

同样有一个郁闷的爹,是的,左伊第一眼见到的时候,还是惊喜。

不管她嘴上多么讨厌,心中多么怨恨,那还是她爸,她其实希望能在一起。

有时候还想,如果现代的老爹发现自己不见了,会不会难过,会不会飞到英国技自己,他会

不会哭着叫自己伊儿?还是他又有了新的女儿,新的牵挂

左伊不知道,但是每每听着左承仕喊自己伊儿,她觉得高兴。

听到大哥叫自己伊儿,她也觉得高兴。

听到小胖小沈屁颠颠的喊自己左兄,她觉得很高兴。

易先生威严的教训自己,小子,啥啥啥的,她也觉得高兴。

老石乐呵呵的喊自己小友的时候,她觉得高兴。

程老头吹胡子瞪眼的和自己抢东西吃的时候,她更觉得高兴。

她已经喜欢上这里了。

她没有表面那么风光,骨子里是自卑的。她比别人更珍惜眼前的一切,她想要真正做这个叫

做左伊的女子,所以每日从不懈总的练习,尽量乐呵呵的为周围的人带去欢乐,带来好处,希望

证明自己不是过客,是真的存在。

如今看着这个叫二哥的男子,她却有些难开口。

四目相对,很久,又不久,左伊微微张­唇­,有些艰难的开口说话。

二哥却忽然把一根手指放到了她冰凉的­唇­上,轻轻的有些哀求道:伊儿,你别说出来

你别说

然后和来的时候一样,迅速的往回走,头也不回的离开,跑的背影有些狼狈。

小苏在屋里郁闷,纠结,想着等舍友回来,就狠狠的恶心他一顿。

不想,左浩然回屋后,关上门,也不管小苏想什么,就开始脱衣服。

正想开口骂人的小苏,惊讶的嘴巴一张一台,一张一合像条缺水的鱼一般。

左浩然心中正难过,看着这个老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的少年,有些不耐的问道:你盯着我

­干­嘛?

小苏却警惕起来,看着面前这个和师博一个姓的少年,一脸­阴­霾,手上一边脱衣服,一边凶

狠的看着自己,他抖抖的说:你脱衣服­干­嘛?

左浩然却没有回答他。只觉得这个男的讨厌的很,难道不知道上学要穿校服吗?

他拖下了平日穿的外套,就剩下内衫。他继承了爹娘的好基因,皮囊很好,骨骼匀称,肌­肉­

适当,脱下衣服后,显得更加强壮。

小苏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心道:这个男人比自己有料多了。他也就脸自­唇­红,因为偏食的厉

害,一直细胳膊细腿的,完全不够看。

他正沉浸在身材为毛会有区别的纠结问题上,却见姓左的只穿着内衫又朝自己走来。

小苏不淡定了。

早上是穿好衣服,自己误会了。

可是现在,他是个什么意思,不穿衣服,朝自己走来,自己也没有站在门前啊。

他又一步一步的后退。

左浩然看到这丫的表情,有点啼笑皆非了。

“让开!”

左浩然推开了发呆的小苏,来到他身后的柜子里,拿出了一套学院发的校服,自顾自的穿

这不高士林同学就走了过来,

到了病秧子赵身边,在他耳边小声道:听闻你身体不好,假假也是个皇家中人,何苦与这

些粗鄙内舍生混在一起?

他这么说一方面算是好意吧,毕竟眼前这人未来会是自己的姐夫。

但是另外一方面也有些郁闷,果然是如传闻一般的,病怏怏的,姐姐如何能嫁给他。

小赵却又略微羞涩的把胖子一行人拉出来当挡箭牌:他们是我的结拜兄弟,我们一起。

小胖对小赵这种一来就帮忙介绍身份的行为很哈皮。

他本来也可以某一个上舍生的名额的,但是老娘说和左兄们一起有个照应。

不过像他家的教育,胖子对上舍生非但没有鄙视,反而非常喜爱。如呆能多认识一些人自然

是好的。

胖子自来熟的拍了拍正俯身和小赵说话的高士林,笑道:小伙子,身体不错,是我兄弟的

朋友,也就是我的朋灰。

高士林被着胖子的肥手一拍,肩膀真疼,忍不住皱了皱眉。心道:这是谁啊?太粗鲁了,未

来姐夫怎么会和这样的人棍在一起'

小赵却一点反应都没有,笑眯眯的目进高士林略有些狼狈的身影离开。

左伊觉得胖子又一次发挥了他的重要历史作用。

然后又是一阵摇铃响,几个小童同时欢快的跑到各个斋门口的树下,拼命的摇动绳子,如风

铃一般清脆悦耳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学院,上课了。

马学正大摇大摆的进来。

他今天穿着端庄的工作服,青帻束发,头戴冠,披单襦,而且脸­色­还有一些可疑自­色­,不过

自里透着黄,黄里又透着点黑,他居然也敷粉了

看来他很重视第一次的见面。

他站在讲台上,面貌威严的看着大家,呼嗜呼嗜的说了许多,大伙都听的都晕晕的,直到最

后那句,那好,接下来我们选斋长。

底下学生都集中起­精­神了,连昏昏欲睡的左伊都被这种气氛感染而醒了过来。

看到左伊迷茫的样子,小沈自觉的担任百科全书解说员,小声道:

斋长,从学生中选举,管的东西很多,权力很大,可以按斋规分五等处罚犯规学生,每个

月还要记录本斋学生品行学艺,最后再送给学谕(老师)考核,再逐次交给学录学正教援考

核。

这么一说,左伊明自了,不就是班长么,貌似是一个权利很大的班长。一旦成为斋长,等于

是有了一张免检的证书了,不仅自己考试随便过关,还可以掌握着别人能不能过关。

往年斋长都是默认上舍生中推举一人担任。

但是不知道为毛,今天这位马学正笑眯眯的讨好的看着左伊说:我们投票选举

130、第二十九章:斋长之争

老马在N多人眼里是地道的小人。

小人到底是哪里小?

四喜丸子一般的大圆脸当然不小。

胖乎乎的啤酒肚子也不是很小。

至于儒袍下面的大小估计只有他家的婆娘知道。

但是很多校领导很多学生,背后里逮着骂他小人

当然也有大智若愚的人置之一笑。

不要和小人争什么,小人一般都很命长。

历史上无数处于弥留之际的政治家和军事家死不瞑目颤动的嘴­唇­艰难的吐出一个词忙:小人......

其实众人多多少少有些误会小人在历史上是一种很特别的存在,很伟大的存在更新换代,

王朝灭亡少不了他们。

其一:小人善于发现美。马学正那双毒辣的眼睛一眼就看出左伊这孩子的特别之处进而死

死的坚贞不移的把拍马当作事业来做。

其二,小人很爱权利。马学正对自己的每一个职位都热爱有加看他上班第一天擦脂抹粉,

常的看重,他善于运用自己的每一分权利。

其三,小人不怕麻烦。这是君子做不到的,君子之间交往的时候,连话都不爱说,还号称淡

如水,但是小人不一样,他不怕麻烦,很细微很细致的把一件事很曲折的办好,而且享受这种曲

折。所以当仁宗看到案头上那事无巨细的记录的时候,不得不叹一声:老马不错,办事细致。

其四,小人办事效率高。如果让其他正直的人来,小胖小赵他们的行李申请进宿舍,估计半

年都批不下来,和现代官场办事是一样的,一件小事,你给小人打声招呼,分分钟就办下来了,

可是你走正直的官场流程,不办到你吐血,不见结果。

很多人讨厌小人,那是因为小人危及他们的利益。当然也有很多人喜欢小人。

小人一定是能让一些当权者喜爱,才能括的滋润。秦桧淡定的卖国,和砷淡定的贪污,都离

不开领导的大力支持。

此刻老马就是当红小人。

比起那位喝酒的石曼卿,老马容貌不如人家好看,举止不如人家洒脱,于是就背了最大的黑

锅,把老石的臭名声分走了一大半。

他们俩其实有共同点,都很喜欢左伊。

老马冒着违背百年棱训的原则,一定要民主选斋长。口里说着:要民主,要自自,要公平。

不少人都被老马这口号激动了一番。特别是无知的学子们。

当然也有学正以-荒谬两个字斥之。

自古都是上舍生当任斋长,一直都运行的好好的,老马要搞什么幺蛾子。

然后小人最会鼓动人心,他这嘴巴一张一台的,就把这件事敲定了。

让大伙不记名,自自投票。

好吧,不得不说,老马很牛叉。

左伊这位穿越者都不敢发动选举一类的括动,这位曲折拍马的老马先生做到了。

让选举法,提早的出现了不知道有800还是1000年。

而此刻号称最早民主自自的欧美国家正在发展宗教事业,乱的一锅粥般打来打去,,三万多

名小孩被忽悠的去打仗,然后死的死,卖得卖,他们的领导正在跳大神,更别说选举了。

不记名投票,爱选谁,就选谁,只要是这个班级范围内的学生。

如果这个班,每个人都是独立的,那么每个人都会没自己一票。

如果这个班有一个人的人脉特别好,那么大家都会选他。

如果这个班有好几个派别,那么就会各选一个派别的头头,那个派数人多,哪个派就赢。

说起来,选班长这种事,和美国选总统没啥区别。

老马是个看上去不学无术的聪明人。

只是他的聪明和那些正直的聪明人用的地方不一样,如果他是一国宰相,发动一个国家改革

选举任兑官员,他估计会流芳百世,或者还没有流芳就被五马分尸。

但是他只是一个爱拍马,善于钻研的小人,所以他只小打小闹的把伟大的选举法,用在了太

学的一个小班级中。

小沈拿过那张自纸,毫不犹豫的写上左轶两个字。

小胖是有自知之明的,虽然左兄最小,可是这么久的相处下来,让他明自左兄的真正厉害:

处,所以他也写了左轶。

小赵羞涩的偷看了一眼,虽然明知道自己没有那王霸之气,但是还是想看看会不会选自己,

然后无奈的把左轶两个字写了上去。

左伊想都没想,写了王安石。

那边光哥,毫不犹豫的写了王安石同学。

虽然日后他们绝对是朝中最大的政敌,可是这时候却是互相敬仰的同班同学。

左大哥,比较信任光哥也选了小王。

左家二哥,不喜欢这些事,发明了弃权。

王安石,他很自信的写了自己。他是一个改革家,但是不是那种只会空谈的人,他知道要做

事,首先要有权力。

小苏写了他师博,左轶,有­肉­吃。

那边上舍生之间进行了激烈的争论。

在这个时候,争夺权利的时候,谁都不愿意落了谁好处,最后不欢而散,各选各的。

一番热闹之后,马学正一本正经的开始唱票,不得不说,他做的很好。

这个最初出发点不怎么正确的事件,口号却喊的十分正义,过程也光明磊落的让人挑不出错

误。

最后,有两个候选人,票数一样多。

左伊被推上了教室前,看着身边的王安石。

搞毛啊!

在左伊幼小的心灵看来,眼前这班上最可怕的不是那病秧子赵,虽然他以后会是皇帝,可是

还没有当五年,就拜拜了。而小王同学却一直很命长,不把改革改到底,不把大家都搞死,誓不

罢休。

变法坚定不移的开始,国库迅速充实起来。与此同时,大宋驿路两旁的树上,挂满了悬梁自

尽的百姓,黑压压的尸体从遥远的边境一直挂到了汴京,像风铃一般,发出悦耳的碰撞声。

这样的人,括着有很好的信仰,做事也定然不拘小节。

组织几个人收保护费,那是黑社会。朱元障组织几百万人抢下王位.就是伟大的皇帝。把一

个对手弄下台是心机沉重的小人,王安石把所有反对者都打败,那就是伟大的改革家。

此事的重要启示:不要和大流氓斗,没有好下场。

马学正很得意自己的手笔,清清嗓子,严肃的说道:两位学生,各自在此发表一段感言,

然后让底下的所有同学一起举手投票,如何?

左伊看着马学正那洋洋得意的样子,很怀疑这货是穿的,把现代官场的那点把戏,运用的纯

熟自然。

王安石很惊讶,自己的对手居然会是左家小孩。

想起来连到翠香楼,嫖妓都能和她打成平手,现在这样也不奇怪。

他一脸温柔的看着左伊,看的左伊心中发毛——不要对我用美男计,不管用,我直接投降。

左伊是一个很美的人,她身材纤细窈窕,太学的校服穿在她身上,没有那死气沉沉的书呆子

气味,却有一种飘逸灵动的美感。

而王安石略显沉重,他不美丽,只是站在左伊身边并没有被比下去的感觉,反而各有春秋。

王安石被历史上称作拗相公,身上自有一种执拗,孤傲之气。

两人相比犹如娇艳的牡丹和凛冽的梅花,无胜负之分。

王安石朝左伊作了个揖,很有绅士风度的让她先说。

左伊点了点头,大方的走前一步,一双明若星辰的大眼睛环视了一圈班上的同学,笑道:

我选的是王安石,他才学丰厚,为人公正冷静,是斋长的不二人选,如果可以,请投他一票。

她说完,底下人一阵发呆,这是神马情况,虽然没有拉票宣言这种名词,但是也不至于这么

说吧。一阵安静后,不知道谁带头鼓起了掌,久久不自。

左伊早在大伙发呆的时候,退了回去,朝小王同学眨了眨眼,该你了。

马学正站在一边,那脸颊两边的­肉­圆本来是圆润润的抖着的,听到左伊这一番发言却着急的

上下抖动。

神马情况,自己这么苦心的经营,小左同学咋能不知道自己的心思呢?

王安石看到左家小孩的那一眨眼,想起来上次在翠香楼,也是这样,这小孩貌似处处对自己

礼让,连斋长这样的职务,他居然没有一点心动吗?

大家掌声雷鸣,王安石往前踏了一小步。

他没有笑,他是很严肃,很理智的人,他是一个天生的政治家,政治家都有一张能够颠倒是

非的嘴,因为政牿家的出发点都是为国为民,有了这个出发点,做什么事,他们连自己都能骗过

去,何况是骗别人。

几千年的历史就出了一个王安石,所以他是不同的,他头脑清晰,逻辑­性­强,两个小时的课

程,他用20分钟就能复述的条分缕析。。。

一个现代经济学博士要研宄一辈子的经济学理论,要出好几百万字的书才能说明自的事,他

一份万言书的奏章就能解决了。

他好像做任何事情都有计划,有理有据,但是又不枯燥,很有幽默感。

无论什么问题,他开口就能说:我就说两点 他有本是把任何事情都总结为两条。

王安石声音不自不缓的说:我就说两点,第一,我也选了王安石,我觉得他可以胜任斋长

的职务。第二,我改变主意了,选左转,他也许其它不如我,却比我有眼光......

131、第三十章:靠山仁宗

仁宗是个很温和的人。

后人评价说这孩子啥事都不会做只能当皇帝。。

如果你正好是一个啥事都不会的人,那啥,还等什么赶紧想办法穿越去古代当皇帝去搞不

好就能弄个仁宗当当。

当然不去评价他到底做了什么,只要掰着手指算算能在龙椅上坐42年,就是很了不起的事

情。

你想在龙椅上坐久了总是舍累的比如站起来,括动括动ρi股去上个洗手间什么的。但是这

天下啥事都不会的人多了去了,眼巴巴的盯着龙椅的位置的人更多,就等着你离开,他好一ρi股

坐上去。

自此可见,且不说仁宗哪里伟大不伟大,他的肾功能应该是极好的。硬是在自己的位置上坐

了42年,忍常人之所不能忍的痛苦。

不知道龙椅中间有没有一个坐便器

仁宗此刻坐在上面,微微的侧了侧身,把全身的重心朝右偏了偏。

他这是看奏章累了,自我括动,一般是开始正正的坐着,尤其是见那些朝中重臣的时候,正

的像一个木偶。

然后有一些较亲近的后妃或女儿面前的时候,他会略微身子左倾一些,比见大臣的时候放松

一点。

而只有在见到老马或者老石或者只有身边的老公公的时候,仁宗会整个身子都靠右,坐姿不

自觉的放松起来,说话也随意起来,或许这就是仁宗不为人知的最可爱的一面,放松,真诚。

他随手翻着一本小小的本本,装订的很漂亮,封面没有写某某出版社出版,而是工工整整的

手抄,瘦金体抄本。

貌似他看的很开心,身子也比平时侧的厉害,脸上虽没有特别的表情,但是常年在身边服饰

的公公是知道的,主子高兴不高兴的细微区别,他长年累月就研宄这个。

而老马也能感觉到皇帝开心,小人嘛,就是细心,不怕麻烦。

马爱卿,想不到你如此大才,这个选举有意思,在太学实在是委屈你了。仁宗看完,好听

的夸了一句。

老马赶紧ρi股颠颠的俯下身子,撅起掬花,面上诚惶诚恐的道:皇上,小臣素有自知之

明,臣那点才能能博得圣颜一笑,就足以,不敢再奢望其它。

老马现在的嘴脸,极其的无耻,躬身献掬花,脸上也是一朵展开的大掬花模样,前面是菊,

后面也是菊。

但是老马觉得,在拍马屁这条路上,他任道重远,还不够成熟。

就比如上次选斋长,王安石同学说的那番话,让老马觉得发自内心的崇拜。

他一直以为,在无耻这方面,自己已经做的很好了,不想还有人比他更无耻。

那句学梅无涯苦作舟,书山有路勤为径,老马这大半辈子,现在才理解到­精­髓,他还需要继

续努力啊。

仁宗这时候,脸上真的笑了。

皇上会夸人,但是不轻易夸人,因为很多人总是太实诚,他也就是心情好,随便垮垮,要是

实诚的人,就直接来一个:谢主隆恩。

他临时要去哪里安排位置嘛

还好,老马识相。

这个王安石倒是个有意思的人,左轶输的不冤枉啊。仁宗想到里面小王的那句话,不自觉

得对这人有了初步印象,自信,急智,还有那么些无耻。

仿若在记忆中就有一个这样的人,忽然间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挥了挥手,让老马退了,身边

的老公公也识相的离开了。

仁宗眯着眼靠在椅子上,一副累了想休自一会的样子,听到人都走了,御书房里就他一人的

时候,他睁开了眼,站起身来。

书房左侧有一个贴墙大书柜,上面­干­­干­净净,手指抹上去,一点灰都没有,当然,并不是仁

宗天天爬书柜看书,主要是太监们没事­干­,每天都要擦一遍。

但是书柜从左边数过来第五列,从上边数下来第五行交叉处,细微的人会发现,那里比别处

光亮一些,有着轻轻的摩挲的痕迹。

此刻仁宗就把这格子外头的一本厚厚的书移开,里面赫然出现一个小格子。

皇帝在自己的书房里藏这么隐秘的东西?不会是黄|­色­小说吧。

如果左伊在,肯定会这么想。

现代的时候,她爸假假是个文化人,书房很大,书很多,她小时候极其喜欢爬书柜,翻书,

不管看得懂看不懂。

往往会在一些很隐秘的位置,看到几本书是翻页的地方朝外,而不是另外一头有字的地方朝

外头。

每当这时候,小左就会激动动的去把书一点一点的拔出来,就会发现里面总是会有人在打

架,而且总是不穿衣服,她坐在地上如饥似渴的看着 最早的­性­文化启蒙教育,自学成才。

还是小屁孩的小左,每日爬书柜最大的探险,估计就是在其中技出老爸藏着的黄|­色­小说了。

长大后的小左对老爹藏东西的本事非常的鄙视,那哪里是藏,简直就是突出,所有书都有封

面有字,就那些书看不到字,傻子也知道有问题。

纯粹的掩耳盗铃的行为。

仁宗此刻的行为比左伊现代的老爹的好不到哪里去。

书柜每格书都放很多,就这一格,只放一本大部头,而且特别光亮,移动一下就是内有乾

坤,估计很多人都发现了这点,不过碍着人家是皇帝,不敢好奇里面是什么。

仁宗自以为隐秘的拿出了格子里的东西,是一幅画。

画轴两端很鲜亮,可以看出这幅画,仁宗应该是经常看的。

他那些奏折神马的推到了一侧,把画小心的展开。

里面居然是一个男子 靠,小仁同学,你把青年王安石画像藏这里是什么意思?

没有这么灵异的事情吧,王安石现在还是个少年,根本没有那么高大,不过那张脸,长的真

相了。

一样是细长的眼睛,一样是有些厚有点­性­感的­唇­,一样是轻轨孤僦的感觉,就是年龄上有差

距。

等仁宗把画卷完全展开,到最底下,有一个细小的名字。

耶律洪基。

如果此到,朝中大臣都在这里,一定会唧唧歪歪的说个不停,激动的还会以头撞柱子,血流

哗啦啦的说:皇上,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

至于嘛?就是一幅画而己。

但是现在的臣子,不知道为毛,很流行撞墙,撞的头流血,还属于工伤,医药费,国家要报

销,出去额头包着纱布,还威风的很,美其名日铮臣

什么狗屁铮臣,仁宗很不爽,也就是欺负老赵家祖宗规定,不能杀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书

生,所以这些人动不动就把自己弄的工伤,出皇宫倍有面子,好像你不受伤,就不是忠臣一样

搞的他这个当皇帝的,欣赏一幅画还要偷偷摸摸。

画上的人并不美,和国内的子民欣赏眼光不同,他略显狂野,脸上挂着的笑容也有那么小三

分无耻的感觉。

如果若­干­年后王安石看到这幅画,也会一拍大腿:哎呀妈呀,这不是我老王吗?皇上你什么

意思?不支持我搞变法就算了,还整天偷偷摸摸的藏着我的画,难不成你变态?

历史上确实说,仁宗对王安石这家伙的态度很暖昧。

先不说这暖昧,说这幅画吧。

北方苍茫大地,耶律家的小子正策马长啸,他马上要登上皇位了,想到得意处,不禁开始睥

睨天下,想看看屡屡为大辽所窘被迫缴纳岁贡的宋国是什么模样,如果有朝一日进取中原的

话,亦不妨先会会宋主。

于是耶律小子就冒充使团去宋国旅游。

到了汴京,耶律小子像个刚刚京城的姥姥一般,心中大为惊讶。瞥眼处,竟是一片繁华气

象。鲜花幽草散发着淡淡清香,车水马龙的街道游人络绎不绝,客商吆喝着闻所未闻的商品名

称,市集密布的店铺放满了金翠耀目的奇巧珍宝,喧嚣中夹杂着青楼红阁的歌女唱起的优柔曲

子,风雅惶朗的文人正在酒楼茶肆中倚红偎翠,运河的货运船只己然堰塞了水流,清浅的池水被

采莲少女的船桨掀起阵阵玉纹一般的波澜

太美了,真是太美了。

耶律小子完全沉醉了。

不想此刻,身边同行居然叫醒了他,大人,大人南朝宋主想请你宫中一见。

把耶律小子吓的一身冷汗,他这不是微服旅游来了吗?怎么一到人家的地盘,就被发现,还

让去相见,万一过去,噼哩叭啦出了几个汉子,把自己砍了,那自己还坐不坐皇帝了'

无奈都到了人家地盘了,跑也跑不了,耶律小子光棍的去见了宋主。

然而这一次相见,凶险倒是没有。

耶律小子静静的看着蟠龙椅上的仁宗。

仁宗温和的看着来自悍勇刚强的契丹家的耶律小子。

两人四目相对,甚是无礼。

可是这时候却有一种感情,叫做惺惺相惜。

一个是宋朝的无实权的少年国主,一个是契丹的未来的小国主,有一种感情,别人不舍懂,

但是他们被此知道。

一愣神间,仁宗就回过头来,他微笑地向耶律小子介绍宝座旁边一个雍容素静的女子,是自

己的妻子郭氏,不知道是不是在掩饰某种慌乱,告诉耶律小子,我已经结婚了。

耶律小子没有想到,迎接自己的不是砍刀,却是仁宗温柔纠结的眼神,心中纵有万千丘壑也

被填平了,他以纯朴和真诚的笑容回了礼。

耶律小子告辞时,仁宗不舍地抚着他的手,叮嘱他:与汝是一家,他日应当盟好是念,生

灵是爱。眼神有期望,也有绝望。

他们是两个国家的国主,他们的责任很重,他们的被此的手都很冰凉,他们需要温暖。

耶律小子回去后,再也没有提入侵南朝的事。

后来,耶律小子当了皇帝,派遣辽使臣索要宋仁宗的画像。大臣们誓死不给。

仁宗只要作罢,耶律小子也只能对着苍茫的草原,思念汴京的繁华,思念那位温柔的男子。

只是仁宗毕竟是文化人,偷偷的居然把那日相见的场景,画了下来。

寂寞的时候看一看。

他这一辈子,喜欢两个人。

一个是辽国英惶的王子,只是他们注定是没有发展可能。

一个是左伊她妈,被直自的拒绝了。

好吧,回到这幅画上。

仁宗是一个真­性­情的人。郭皇后和他呆了半辈子,他没有喜欢上,却一直喜欢玩一见钟情。

仁宗欣赏了画,回顾了一下往昔,又派人去把老马叫来:那啥,他想组织一个自助餐活动。

去太学看看,当然身份不能暴露,老马你去安悱安排

老马欢快的露出掬花脸屁颠颠的安排去了

132、第三十一章:初次见面

晏殊依日一身日棉衣坐在菜地边的石头上一手拿着一个锄头一手撑着下巴,问道:然后

昵?

左伊慢悠悠的接过了他的水壶,美美的喝了一大口这水真不错很甜。

开始的时候晏殊觉得这少年不错,自己一个老农递水他一点都不嫌弃的喝了。

现在却完全不是这么想的,他不是真的老农那壶里自然也不是院子里的浇花的水可是下人

特地从大泉山寺庙后山的括泉里取来的。

每天天还不亮就人工去取水,给龟毛的晏殊泡茶喝。

这大概是世界上最早的专门喝矿泉水的人了。

现在看着眼前的小屁孩大口大口的喝的开心的一脸满足,还时不时把水洒落到衣襟上,浪费

啊浪费

这可是不远千里运来的水 但是晏殊不能说 他现在正在玩装扮老农的游戏,老农哪里

有什么神仙水,人家喝那是给你面子。

左伊正是这么想的,自己如果在一个老农面前喝水还用手遮面,像韩国美眉喝酒一样,还要

侧身,太优雅了,老农一定不喜,大口大口的喝,最好能洒落一些,才能显得豪气。

王贵大叔就是这样喜欢自己的,每次自己在他面前大口吃­肉­的时候,王贵大叔就很开心,一

张树皮脸笑的能夹死苍蝇。

自于左伊每天都来打太极拳,几乎每天都会碰到这老农,但是老农说来说去,只说怎么种

菜,第一天还好,新鲜,笫二天也行,熟悉,第三天勉强可以,记下来了。第四天 第五天

把左伊给烦死了。

左伊只好反抗,又不想伤害老人的说话热情,只好曲线救国,改听众为说者了。

和一个老农说什么故事呢?

说红桂梦?老农大概觉得情啊爱啊的,还不如拿去换红薯吃。

说三国演义,老农只会种菜,对那个肯定不感兴趣。

说水浒传,虽然豪气,但是总感觉不适台眼前这个安逸的花农,他大概不喜欢打打杀杀,而

且还是宋朝,太危险了。

于是左伊就挑了西游记。

这辈子,总算没有把上辈子学的国文博大­精­深浪费了。说实话,左伊自己,最喜欢的是西游

记,轻松喻快,每一个场景都很经典。而且国内的电视剧,经常采用狂轰乱炸的形式,有时候一

个暑假,转所有电视频道,看的都是那僦娇的悟空和自胖的唐僧,贪吃的八戒和老实的沙僧,师

徒四人,牵着一匹马,摇摇晃晃。

感谢没有飞机,没有网络的时代,给了我们那么多华丽的故事,否则唐僧师徒,一趟飞机坐

了过去,取经来回,一天就结束了。

更或者用QQ传送经文,估计半天也过来了。

于是左伊打完拳,就开口树下讲故事。

西游记,光怪陆离,无奇不有,老少皆爱。

不得不说,左伊选的故事很好,很对晏殊的胃口。

历史上的晏殊,本来就是一个披着老农外衣的婉约派词人的代表。

他一生部是个富贵闹人。

五岁能诗,十四岁中进士。就是这种人的存在,导致人民群众中隐藏着许多穿越者不被发

现。

因为古代不缺神童。

晏殊不仅是神童,还是个命好的人,一辈子稳稳当当,升官升的好,皇帝喜欢他,敬重他,

也没有为情所困神马的悲哀。这个长的高大的农民一般的人,喜欢作诗,如果有琼瑶,他一定也

是琼瑶的忠实粉丝。

他爱烂漫,他心­性­很好,而且一般他看重谁,谁准能被朝廷重用。

他推荐的人,都是朝中牛人。历史上说他唯贤是举,范仲淹孔道辅王安石等均出自其门

下,韩琦富弼欧阳修等经他栽培荐引,都得到重用。韩琦连任仁宗英宗神宗三朝宰

相,富弼身为晏殊女婿,但殊举贤不避亲,晏殊为宰相时,富弼为枢密副使,后官拜宰相。

此刻他心里受到极大的被动,这小孩讲的故事实在是太神奇了,灵根孕育源流出,心­性­修

持大道生讲的是花果山中,石猴出世,显本事,猴中称王,悠哉悠哉的当了一段时间的美猴王

之后,开始想要求长生,然后跋山涉水,来到了灵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拜菩提老祖为师。

左伊本来就不是个老学究,说起故事来,自然是回环曲折,场景变换,而且每一个场景,都

相当动人。

晏殊的一双大手把锄头握的紧紧的,神情极其优雅,嘴­唇­忽张忽闭,生怕自己喘自太重,把

左伊的灵感给吓跑了。

听完一段,他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又伸长脖子问道:后来呢?

嗯后来要明天再说喽左伊喝够了水,十分爽气的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走了。

远处传来了起床的铃声。

今天一整天上朝,晏殊一直都心不在焉

他还沉浸在早上的故事中——

一块石头有了生命,

一只石猴有了梦想,

一身长毛挤进了人群,

一脸惊奇被视为妖怪,

看一样学一样一样为人,

走一步高一步一步登天

这是多么一种震撼的思想,人不是独一无二的,人世间还藏着一个方外。

老晏?老晏?身边有人扯了扯了晏殊的衣袂,皇上叫你呢?

梦游方外的晏殊才回过神来,听到皇上让自己去参加自助餐括动,摇了摇头,还是不去了,

每次皇帝在都吃不饱,烦都烦死了。

可怜的晏殊不知道,自己借口还有公要忙在宫里办公的时候,自家的后院的菜,被某

参加宴会的无良人给啃了

县学院子里动了起来,今天马学正要举行一个自助餐括动。但是不少人觉得,这都是借口。

因为马学正在泉州县学的光辉举动,不知道谁传了出来,为了拍某个学生的马屁,特意做好

吃的让全班同学都吃。结果某日那学生没来,居然把那些吃的收了起来。

此刻马学正手里掌握着经费,肯定是假公济私。

的确,老马正是假公济私,可是这个私是皇帝,没有人敢说什么。

院子里很美,斜阳,池塘,傍晚,花草树木,穿棱其间的俊俏书生。

别的斋的人都很羡幕,但是也不屑的说:玩物丧志 玩物丧志

别出心裁的老马叫人扔了一大袋的鱼放生到水里,玩自助餐,要玩个新花样。

于是大伙自己去池边钓鱼,自己钓上来的自己烧烤,这模样好像是现代化的企业家在联欢。

沈括很哈皮的坐在左伊身边,小胖呼嗜嗜的到处技吃的,他的­肉­脯­干­早就吃完了。他屁颠颠

的跟着老马,问怎么吃的还不上来?我们不都是在吗?不给我们吃,还要等谁?

老马被烦的实在受不了,又不能说皇帝要过来,只好先塞给他一袋子鱼­肉­­干­先打发了。

沈括拿着一本讲格物的书,坐在左伊身边,时不时微笑的抬起头看着眼前不太专心钓鱼的左

兄。

小胖啃着鱼­肉­­干­,时不时丢点到池塘中,看着池子的鱼欢快的抢夺前辈的尸体。

病秧子赵,把自己带的被子铺在池塘边,一床垫着,一床盖着,背后还有一个大抱枕,微微

的靠着,手里一根鱼竿,看似在钓鱼,又像是在睡觉。

光哥和左伊的大哥去帮忙马学正准备东西了,他们都是好孩子。虽然光哥手上一只拿着手绢

不停的擦,大部分工作都是矫健的大哥给解决的。

左二哥手里拿着一棵草,远远的看着左伊的侧影,手中动作不停的编织,身边已经放着许多

蚂蚱一类的小动物。

似乎在吸引某人的注意力,小时候妹妹喜欢他做的手工编织。

只是左伊钓鱼钓的开心,完全投有注意到,难得院子里的鱼居然能钓,要知道,钓鱼是她在

泉州院子里的唯一消遣括动了。

却把小苏给吸引了过来,不断的在他周围转悠,热情的问:这是什么?那是什么?你在编

什么

左二不耐烦的说了两个字:闭嘴。

小苏就尴尬的像个小媳­妇­一样,乖乖坐在一边,也不去钓鱼,也不离开,一双眼大大的盯着

他。

此时,小高,小郭,还有小贺等人,在一起神秘兮兮的聊着一个神秘的话题,时不时传来惊

叹 和只言片语 名妓安安

看着他们面红耳赤,脸红心跳的样子,大概就知道,少年们的话题了。

而斋长王安石也在钓鱼。

他很认真,只是比较孤立。一个人独自坐在石椅上,一只手上拿着鱼食琢磨事情,另一只手

扶着鱼竿。

这时候皇帝很唁皮,一身儒衫,不算帅,但是身上还是有一种宅男大叔的亲切气自。

他亲切的出现了。

老马肥肚子一震,脸上的掬花立刻盛开,屁颠颠的凑过去。

不想,他走到一半,皇上却挥了挥手,阻止了他。

远处靠在大抱枕的小赵,忽然间鱼竿抖了一下,貌似鱼要上钩了,他却一个不小心把鱼给放

跑了。

胖子在一边,吃腻了鱼­干­,一定要抢赵小弟的鱼竿道:我来,我来,一看你就是个没经验

的。

小赵笑眯眯的把鱼竿递给了小胖,一副虚弱的不甚体力的样子,整个身子都靠了下去,完全

的隐在了胖子的大胖身躯后面。

他心中好奇,养父来这里是什么意思?难道不放心他?

他心中苦笑,就自己这个病秧秧的身子,他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可是仁宗却没有去找他,反而走到了远处独自一人垂钓的王安石身边。

王安石坐着,他站着。

远处的老马虽然没有靠近,可是却眼神时时刻到的注视着这边的动静,当然不是怕有什么意

外要保护皇上,皇上身边的大内侍卫,不知道隐藏在那里,但是肯定是极近的。

皇帝在看,好一个透着股沉稳劲儿的漂亮小少年。他几乎是进来的第一眼就看到王安石了。

忽然间好像回到很多年,看到一个叫耶律的小子。

像,真像。那眼睛很细,那­唇­有些厚,那皮肤一样的不自。

仁宗不自自主的走上前,可是陕走到他跟前的时候却犹豫的停了下来。

王安石不知道在琢磨什么事,他琢磨的那么深入,不知不觉的拿起盆里的鱼食塞进嘴里。

他吃的很香,完全没有注意朝他走来的磨磨蹭蹭中年大叔,很快就把一盘鱼食给吃了。

仁宗那张亲切的脸,在看着王安石手里的动作,只觉得胃里一阵酸疼,好想吐。

就这一瞬间,他判定,这不是耶律小子,那小子那么高贵,怎么会做如此失礼的事情,此子

不知道是谁,定是一个危诈­阴­险的小人,不可大用。

这时候急智的老马早就发现不对,屁颠颠的飞奔过来,对仁宗说:这位就是斋长王安石

仁宗本来觉得对这个叫王安石的很有好感的,却在那一瞬间,一个小细节,把他给否定了,

尽管他的那张脸和邻国的耶律兄弟很像。

如果一个人思考的太专注忘神,误吃了鱼食,这是正常可以理解的。但是如果他专注的连一

盘鱼食都吃光了,还没有什么感觉?那这个人就根本没有正常人的感觉神经,一定是一个很可怕

的人。

仁宗就是这样给王安石下了判断。

所以后来王安石的万言书,不管好坏,他看都不看,就束之高阁。

此刻仁宗是兴匆匆而来,不禁有些失望,世上终宄没有真正相像的人,有些扫并的想回去

物是人非事事休,罢了,罢了。

老马一瞬间就敏感的感觉到了皇帝心情不好,真是皇帝心梅底针,刚刚不是还挺高兴的,这

么这一瞬间,什么人都没有和他说话,他就不高兴了?

仁宗正想摔袖就走,这时候一个少年冒失的掠过他跟前,直接奔到了老马的跟前夸张的叫

到:马先生,你再不开饭,我们都要饿死了。

少年说话的时候拽着老马的衣角,声音柔柔的,撒娇的意味很浓。

还俏皮的快作出一副饿死的翻自眼的模样。

133、第三十二章:皇帝大叔

这个甜甜的声音让没有儿子的仁宗忽然心中一动。

老马一副明显很受用的样子,不过在仁宗面前又要表现他的矜持稳重。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左伊不知道老马为毛这么哈自己但是她并不讨厌老马反而觉得他和大多数那些之乎者也的

老学究比起来可爱多了。只是行事每每总是有些出人意表。

所以别人叫他马学正,左伊还是很习惯的和在泉州县学那时候一样叫他马先生。

她不是一个苦大仇深的政治家别人善待你,你自然菩待别人就这么简单而己。

对待易先生左伊很恭敬对待程老头左伊很讨好变着法子给他老人家弄吃的,逗他开心对待

石曼卿像是朋友有东西聊。

而对待老马,左伊反而觉得他像长辈,像亲切的大叔,而且很好玩,四喜丸子脸总是很喜

感,动作也常常有惊人之举,总是能让人开怀一笑。

老马也很喜欢左伊这娃,开始左伊对他来说是一份工作,可是喜欢上工作内容后,那么工作

就不在是枯燥的工作,而成了生活的喜怒哀乐的一部分。

仁宗站在一边觉得自己被冷落了,不自在的咳嗽了一声。

老马反­射­一般的转过头来,对仁宗讨好的笑道:这是在下不成材的学生左轶。

他一边对仁宗介绍,一边却伸手把左伊跑的散落下的一丝头发顺了顺,动作很自然亲切的像

给自己孩子顺头发一样。

他的腔和平日一样的谄媚,他的手却一点都不冲突的做的自然。如同一个家长带着自己的孩

子见领导,虽然是对领导极尽卑微的拍马,可是悦起孩子的时候,还是掩盖不住心中那丝骄傲,

还特言强调不成材,在现代这种说法,识趣的应该立刻接过嘴去,怎么会不成材呢,很成材

啊,很成材,英雄出少年啊

仁宗看着面前的少年,跑过来的他,气自轻喘,面­色­微微泛红,好似白玉抹了淡淡的胭腊,

斜阳给他镀了一层蜜金­色­,他就这样,淡淡的笑容恬静温暖,明眸亮亮的望着自己。

马先生,这位是?左伊这才注意到老马身边的人,皮肤很细腻,貌似很少晒太阳,面­色­有

些苍白,可是举手投足总间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尊贵感,一刹那间有点像遇到一个中国古装的老牌

贵族。

马先生麻利又颤抖的忽悠道:这位是我的同窗,你叫赵先生即可。

老马梗着脖子,看皇上没有不悦的样子,稍稍放下心来,斗胆做了一回皇帝的同窗。

左伊听老马这么说,恭顺的行礼佝揖道:赵先生好。

心中想着又是姓赵,这个国姓,搞不好就是个皇亲国戚,难怪一身贵气。

仁宗笑了笑道:子川,你的学生不错,绿鬓红颜就是这个模样吧。 (马先生的字子川,和

痔疮的音有些些个像)

不要叫我先生,我可不是你的老师。仁宗笑容亲切的像在诱导一个小孩说:跟着叔叔去看

金鱼吧,叔叔家有好多金鱼啊

看他笑容挺亲切的,气质上真和老爹有些像,感觉比较假,特别是这亲切的笑容,怎么看怎

么别扭。

但是人家笑了,你也得笑啊,虽然搞不清对方是谁。

且不看此人到底多富贵,看老马那一脸掬花盛开的模样,左伊就觉得,跟着马先生一起讨

好,准是不错的。

于是她暖暖的笑了,比病秧子赵更有杀伤力的原版有些羞涩有些娇媚的笑容,礼貌的叫道:

大叔好!

貌似这少年一声甜甜嗓音的大叔,让他心情很好,他又笑了,比刚刚真诚多了,虽然没有刚

刚好看,更加别扭。

老马被这一声大叔吓坏了。

生怕皇上不高兴,不过抬头一看,皇上那一脸笑容,抵达眼角也终于微微的有了点皱纹,貌

似心情从未有过的好的样子。

心道皇帝宠一个孩子,也没有这么宠法啊。

他开始以为皇上喜欢这孩子,是因为他的文才。可是接触了之后,老马觉得又不是那么简

单,有文才的人多了去了,不是他僦娇,他这个斋的学生可都是­精­挑细选出来,哪一个不是人

才。

此刻他心中冒出一疙瘩,抹不去又吐不出,却不敢细细深究

男人是善变的,天长地久是不可能的。

仁宗在见到小左童鞋第一眼的时候他神思恍梦他巴结迷乱。可是一小会也许不到3分

钟,他就恢复了。

都说一个男人有多持久,估计他对一个女人的真正爱情也就有多持久。

那点事撑死就是几分钟,肾功能再好的仁宗也不例外。

就在刚刚那几分钟,仁宗告别了多年不可告人的兄弟之恋。他发现,自己见到一个那么相像

的人,却只有厌恶,对远在辽国的耶律国王,此刻也淡了耶份心思。

或许若­干­年前,手牵着手,情深意重的说的那段话:与汝是一家,他日应当盟好是念,生

灵是爱。只是一种安慰而己,就像敌国的一对王子公主,公主牵着王子的手说:我爱你,将来

你要是攻打我们国家的时候,请为我想一想。

仁宗这便宜的一句话感动了自己,感动了耶律王子。宋辽保持了四十二年的太平日子。与国

家的太平相比,两个人的爱又算得了什么?

他告别了多年被拒绝的硬伤和郁闷。

一个男人不记得他爱了多少女子,做了多少女子,可是却一定会记得那个拒绝他的女子。

那个女子散发着淡雅的幽兰香气,那个女子牵动着联翩的轻快罗裙,那个女子眨闪着似水皎

皎明眸,那个女子轻抚着乌金的长长秀发。

那个叫阿莲的女子的千种美丽,在仁宗这么多年一遍一遍的回想中,得到了更高的升华,那

个女子,几乎就是他心中神一般的存在。

可是此刻那个女子变成了真实的女孩。

比她出落的更美更年轻更可爱更温柔。

她可以像一个男子一般,纯纯的看着自己,带着一丝好奇的探究,却让人生不出一点反感。

她实际上是个女子,她细密整齐眉毛极其秀气,她眼睛弯弯上扬有着纯纯的娇媚,她红润的

嘴­唇­洋溢着年轻的味道,她这么美,却挥然未觉,如同一块绝世美玉,静静的躺在地里,等着你

去拾起。

这个院子里的所有男人,在对女人的审美这种事情上,绝对没有仁宗经验丰富。

这个女子,虽然是阿莲的女儿,眉眼间有着淡淡的相似,但是又全然不是,她的美雌雄莫

辨,浑身上下更有一种飘逸的神采,这些都是阿莲没有的。

多年来,不会有人叫他皇上以外的称呼,连他的女儿,也顶多在皇上跟前加个父,叫父皇,

或者书面语称官家。

可是左伊一声大叔,让他心中得到极大的满足感。

脱下龙袍他也只帚一个普通男人而己。

乾隆爷爷在多年后遇到一个女子,爱上了那个婉约美丽又年轻的女子,结果那女子一句:

皇上,您还记得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吗?

然后故事发展的天雷阵阵,特么的,好不容易喜欢上的姑娘,居然是自己生的

仁宗皇帝木有这样的忧虑,他可以肯定,面前这娃娃不是自己生的。

当然他也没有乾隆爷爷那么伟大,看见一个好的,就想往床上带,他对左伊的感情很复亲

更多的是惊喜,一直念叨的女神居然括生生的站在眼前,和自己想象的一点不差,甚至更加美

好,让他一瞬间觉得人生没有什么大遗憾了。

给,拿着。仁宗忽然摘下了身上挂着的玉佩递给了左伊。

老马赶紧对左伊解释道:左轶,看来我的老友很喜欢你,当作长辈的见面礼吧。

嘿嘿,老马很会蹬鼻子上脸,刚刚编造了个同窗的身份,见仁宗没有反感,立刻升级为老

友。

玉佩神马的,对现代的穿越女是通杀的,左伊看着这个翡翠玉佩­色­泽翠绿,通透无暇,雕工

­精­巧复杂,握在手中就有一种冰冰凉凉的温润感,好舒服。

很开心的挂到身上,屁颠颠的对老赵笑道:谢谢大叔。

仁宗很高兴,看她笑的眉眼弯弯,真的很喜欢的样子,而且还像个小孩一样夸张的直接挂在

了身上,他一点都不觉得她有什么大不敬,只是觉得她喜欢就让他无限欢喜。

老马自然不会劝说什么于理不合,他的专业是拍马,只要龙颜大悦,合不合理又有什么关

系。

拿人家的东西,自然手短。

左伊在拍马屁的功夫上,绝对比老马高几个道行。只要她想拍。

没办挂,现代的工作压力比古代大多了。能不留痕迹的拍的那些有钱的大爷心情愉悦的掏出

钱来,是一门工作技能。

大叔我们一起来烧烤吧,马先生准备的,可好吃了。左伊戴好玉佩心情颇好的拖着仁宗

的衣角,屁颠颠的朝炉子那边走去。

在刚刚仁宗和左伊对话的时候,老马一边慌乱一边不忘叫人把吃的摆上了。

仁宗看着身边的小孩一副明显讨妤的模样,很开心,还真是个孩子啊,被一个玉佩就收买

了。

此刻他像一个­奸­计达成的人贩子一般,心情颇好。

可是实际上,谁知道谁才是那个人贩子呢。

说不定仁宗给了玉佩还把自己弄丢了。

池塘边上的巨石上,已经架起了简陋的炉灶,里面的木炭也已经烧得炙热,颜­色­呈暗红却不

见一丝火苗。

炉灶附近,用荷叶当成托盘,摆放着已经处理好的各种野味,有些野味­肉­块被一根根细长的

竹条串好,旁边的几个杯子装着调味月的油盐昔醋香料等配料,还有一些活泼乱跳的鱼,貌似大

伙都不敢处理,任自它们在木桶里游的欢快。

病秧子赵眯着眼睛,看着左伊拉着养父朝这边走来,心中不知道做何感想。

再看到左伊招呼大伙­干­括,随手拿了—串­肉­,硬塞给皇上,让他拿着烤,小赵同学只觉得自

己这群结拜兄弟们太太特么的牛叉了。

仁宗喜欢左伊的热闹,喜欢她开心的样子,心中还在想:左承仕啊左承仕,这样的闺女你都

舍得放出来,这么多年,你是越活越回去了吧,难道被朕一直打压在泉州蛮夷之地,已经完生没

有了当年的风流之态了?

他这厢正在感叹,冷不丁的手上却多了一串血红血红的­肉­串天哪仁宗胃里一阵阵的恶心

涌了上来,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是什么东西反­射­­性­的就把­肉­串扔了,扔的远远的,还失态的跑

到池边,不断的把手伸进去搓洗。

小赵童鞋还在靠在抱枕那里,不过貌似他全身都在发抖,忍着笑忍的好辛苦

等到老马再捧着一盆水,给仁宗一遍一遍的清洗过后,他才觉得松了一口气。

左伊也吓一跳,本来以为院子里就光哥有洁癖,不想这位大叔,洁癖更加严重。

老马以为皇上这回应该避的远远的,不想又不怕死的凑到了左伊身边,还尴尬的笑笑。

看到左伊熟练烤制­肉­块,动作优雅,似乎很有情趣的样子。仁宗喜欢这种感觉,不舍得现在

离开。

左伊把身上的一块帕子递给了仁宗,笑道:大叔从来没有进过厨房吧?以前在县学的时

候,易先生也是这副模样,整天还念叨着,君子远庖厨,不过吃的时候,他是吃的极其开心的。

仁宗接过帕子,擦了擦手,听到左伊说的易先生,自然是知道是谁。想到那个耿直的老易也

有这么悲剧的一面,心里平衡多了。

不过大叔,治大国如烹小鲜,当年颜回还为孔圣人做过饭。你试一试吧,很好玩的。左

伊说着又笑眯眯的递给了他一串内脏。

一根竹签上穿着一粒一粒的心。

仁宗从来没有见过这玩意,不过看上去比血呼啦的­肉­好一点,又不想这孩子失望,就接了过

去,拿在手上还仔细的看了看,问道:这是什么?

动物的心啊一粒一粒的,我们的心大概也是这样的 左伊笑容满面的解释道。

仁宗这回扔的更远了,直接跑到了池塘边,不仅在洗手,还在­干­呕。

靠在抱枕上的病秧子赵抖的更厉害了 被胖子骂了一句:你能不能别整那么大动静,我

一条鱼还没有钓上来呢,都怪你,把鱼都吓跑了

134、第三十三章:后院偷菜

皇上皇上 一边的洪公公的鸭公嗓轻轻的叫了两声。

仁宗这才回过神来看着底下一群跪着的黑压压的大臣,靠着龙椅微微左斜的身子,又坐了坐

直。

他咳嗽了一声道:郭爱卿刚刚说到哪里了继续

底下那位唧唧歪歪的铮臣郭宝宝他爹,保持着半弯曲的身子已经说了快半小时,国家祖制什

么的通通都搬出来了把老马随意更改学校制度不选上舍生为斋长的行为上升到了一个违背祖宗

道义的高度进行大幅度的人身攻击。

大殿很宽广,要保持弯曲恭敬的献掬花的的身姿还要说半个多小时很大声的话,滔滔不绝,

已经是一个身体很好的人的极限了,何况郭大人平日应酬很忙,酒­色­不断,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折

磨。

满头是汗,脸­色­真的苍白了,而不是抹粉抹的,他实在是想喝一杯水,润润喉,可是皇上却

叫他继续 他还能继续说什么啊?

郭大人很绝望啊

这时候,不想平日不怎么管事的同平章事晏殊大人居然站了出来。

说道:老臣以为郭大人说的,还是有些道理的,马学正光天化日之下不带学生上课,居然

跑到老臣院子里偷菜

晏殊平日对皇后这个兄弟是很不感冒的,可是今日却出乎意料的站出来,力挺他。

实在是他被气坏了。

自己在朝中芋芋苦苦的办公,回家一看,自家后院的幕居然被偷丁 那些菜菜可是他的最

爱 最最可恶的是,没有那些菜菜,那小孩这两天一打完拳就急忙忙的闪人了,再也不坐在菜

地前和他讲故事了

导致他这两天不知不觉的失眠了,内分泌严重失调,心隋严重不好,一定是菜地上没有菜

了,那小孩才小愿意呆了

所以他一定要狠狠的参那个姓马的一本,搞毛,居然到他家后院偷菜

仁宗本来也是因为老郭哪里唧唧歪歪的说起马学正选斋长的事情,想起来上次的烧烤,不自

觉的就沉浸了那美好的回忆当中。

那日他吐啊吐的,终于吐习惯了。

最后在那小孩一脸甜美的笑容注视下,他手抖抖的接过了那串黑漆漆的­肉­。另外一只手一只

抓着刚刚左伊递给他的帕子,以防实在恶心,第一时间可以擦手。

然后又在那小孩期盼鼓励的眼神下,可怜的仁宗硬着头皮,小心翼翼又僵硬的咬了一口。

可是在恶心的­肉­串碰到舌尖那一刹那,并没有一阵阵的胃酸涌起的难受,反而是一种完全形

容不自来的那种香喷喷的感觉,一瞬间,仁宗居然不顾天子的饮食礼仪,以最快的速度把手中烤

好的­肉­串消灭了。

在皇上一反常态的捎灭了五串烧烤的时候,老马不得己去悄悄阻止了。

那啥,皇上,吃坏肚子可就糟了,天­色­也不早了,你该走了 老马善意的劝道。

可怜的皇帝,这辈子第一次吃烧烤,第一次吃这样­精­彩的食物,实在是觉得意犹未尽,但是

当皇帝你还想吃烧烤,明显是没有职业道德,对不起百姓,对不起国家,把身体吃坏了,不要

紧,耽误了国家工作,那谁来替你?

所以他羞涩的用帕子擦了擦嘴,又站到一边去了,眼里却有着强烈的念念不舍,还不想回

去。

那边病秧子赵羡慕又妒的看着仁宗,好像自己的什么宝贝被他抢走了,觉得养父忒无耻

了,他有那么多大臣,为什么还要和自己抢,自己难得遇到的好朋友。

没有想到满脸笑容的少年却朝自己走来。

你想吃吗?左伊坐到了他的毯子上,问道。

小赵认真的点了点头,然后示意左伊靠近,左伊不明所以。

病秧子赵就伸出他自净冰凉的手轻轻的划过左伊红润润的嘴­唇­,让后在她的嘴角停了下来。

他羞涩的有些宠溺的笑道:东西都吃到了脸上了。手上的动作依旧温柔,轻轻的帮她擦去

嘴角的一点点油渍。

虽然这时候他感觉有一道目光似乎要穿过他的身体,狠狠的盯着他,他却挥然未觉,速度很

慢,很仔细;很小心,好像擦的不是油渍而是世界上最珍贵的美玉。

看到小赵同学这么认真,左伊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吃的太得意忘形了。有些难为情的道了声

谢谢,然后忽然站了起来对他说道:你等着啊,我去给你弄吃的。

然后左伊就迅速的离开了这个院子,病秧子赵要爬起来都很困难.根本阻止不了,就看着他

一阵风似的不见了。

左伊一离开,后面立刻有人跟着上去。

不是小沈,小沈被胖子逮着串­肉­串,他丫的吃了一串烤­肉­之后,其它烤­肉­就以惊人的速度消

失,别人都来不及串,所以可怜的小沈,就被胖子抓苦力了。小沈同学串的­肉­串整齐划一,每块

­肉­绝对会是最中心的位置,连厚薄不同的­肉­也能被他串的平衡的一丝不差 小胖这个吃货直觉

的知道,小沈串的­肉­串烤出来味道最均匀最好吃 霸着不让他走。

可怜的小沈只能时不时的看看,他的左兄在­干­啥 手上依日郁闷准确的帮小胖串­肉­串。

仁宗刚刚见到那小孩貌似和自己的养子关系不错,不知道是说了什么,她忽然就离开了。

不得不说,刚刚看养子把手伸过去帮她擦嘴角的油渍的时候,他有点不爽,凭什么老马可以

这么做,连自己的养子都可以和她这么亲密,而自己,她只是大大方方的叫自己大叔,满腔笑容

客气的很。

他不喜这种客气 很疏离,于是下意识的第一时间他就跟了上去。

那边小苏热情的把自己好不容易从胖子口中抢出来的羊­肉­串,殷勤的递给自己的舍友左二

哥,不想他居然不领情,还一脸嫌弃的样子

左二哥不喜欢吃­肉­,他觉得恶心,他是占代的环保主义者,不喜欢杀生,喜欢花花草草,这

样子本来也没啥,可是却把小苏的热情极大的打击了。

小苏的眼里­肉­有三等。一等羊­肉­。二等猪­肉­。三等­鸡­鱼,三等只算半个­肉­。

对他来说没有­肉­吃的世界很空虚的,自己屁颠颠的犹豫了好久才把最后一串羊­肉­串在口水中

挽救出来递给了左二,他居然拒绝了......

小苏落寞的走了,心中无比悲伤的在吟唱:

如何让你遇见我

在我最美丽的时到

为这

我己在佛前求了五百年

求佛让我们结一段尘缘

佛于是把我化做一只羊

长在你必经的路旁

阳光下

慎重地长满了­肉­

块块都是我前世的盼望

当你走近

请你细听

那喷香的­肉­

是我等待的热情

而当你终于无视地拒绝

在你身后落了一地的

左二啊

那不是­肉­串

是我凋零的心

左二哥看着小苏耷拉着头的背影,有些不忍,忽然间觉得自己做的太过分了些,拿起了那串

小苏留下的有点冰冷的羊­肉­串,咬了口,很腥,很难吃,但是他还是一口一口皱着眉头吃了

下去

另一边,老农晏殊的院子,左伊走到了菜园子里,感觉后面老有动静,于是弯下腰,从地上

捡起一块石头,拿在手上,声张虚势的喊道:出来,不然我用石头丢你

于是皮肤细腻的仁宗不好意思的走了自来。

左伊看到是马先生的朋友赵大叔,扔了手中的石头,拍了拍胸口抱怨到:大叔,你知不知

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而且万一我不小心把石头扔了出去,就算砸不到你,砸到了花花草草也不

好嘛

仁宗被面前这小孩的话逗乐了,什么叫做万一砸不到自己,砸到花花草草也不好实在是

太欢乐了,如果此刻有那些大臣们在一定会喊,大胆 怎么敢把圣上的万金之躯和那些个花花

草草旅在一起。

我随便走走,就看到你了。仁宗很自然的撒了个谎,脸不红心不跳。

左伊笑眯眯的说道:相请不如偶遇,大叔,既然来了,帮个忙吧

然后午后静谧的菜园子里传来压抑的两个声音:

就这样,大叔用力再用力一点 一个少年的撒娇的声音。

我不行了,已经最深入了 中年男子气喘吁吁低沉的声音。

大叔,再用力一点嘛,马上就要出来了少年软糯的声音。

嗯 吼 出来了 一粗一细两个声音同时喊出来,然后砰的一声,两个人同时倒地

的声响

仁宗倒在地上,看到另外一边的小少年,想不到自己堂堂一个皇帝居然会亲自来拔萝卜,更

想不到,平日吃的方方块块的萝卜居然是圆圆长长的,而且不是一只一只的挂在树上,居然是埋

在很深的土里的。

左伊拍丁拍身上的土先站了起来,仁宗还坐到在地上,毕竟是投­干­过活,年纪也不比当年,

这一摔,就没有那么快爬起来。

他伸手抓住了左伊的手,大手牵着小手,站了起来。

仁宗浑然不在意身上的衣服脏丁,一手抱着带着泥的萝卜,一手牵着左伊的手,很豪气的凯

旋了

路上,仁宗问:太学怎么还种菜?

左伊说:我也不匿貌似有个高大的老衣住在那里种的

仁宗没有多想。

回到烧烤的院子,把剩下的很多大伙们糟蹋的羊­肉­倒入一锅,再把萝卜洗净,切块,就放在

大锅里煮

过了不久,锅里一阵浓浓的香气飘来。

左伊拿了一块碗,小心的挑了几块萝卜,勺了半碗的羊­肉­扬递给了老赵,仁宗很激动的接过

了,心道喝点扬,应该没问题,而且这萝卜还是自己拔的,闻着味道都特别香。

刚刚想喝,不想左伊却阻止道:大叔这碗不是给你的麻烦你帮我端给那边毯子上坐着

的少年,谢了

仁宗脸­色­有些黑有些红。

病秧子赵看到养父端着一碗扬朝自己走来的时候,惊讶的咳咳咳咳咳 好像肺要咳出来一

样。

仁宗这辈子都没有给人端过汤,连太后也不会让他做这种事。

他走到了养子跟前,手里端着烫烫的羊­肉­汤,根本不知道说什么。

病秧子赵也傻愣愣的看着皇上,不停的咳嗽 很是尴尬。

幸好这时候,左伊过来了,她拿了一块木板放在了不太平坦的地上垫着,接过仁宗手上的

碗,放到了木板上。

对他笑了笑道:大叔,麻烦你了。

看到病秧子赵听到大叔两个字,惊的又开始一阵猛咳嗽,左伊赶紧一只手缓缓的拍着他后

背,一只手扶着那个木板。

仁宗忽然蹲了下来,坐在毯子的一角,道:我来吧

他的大手,轻轻的慢慢的拍着小赵的后背,他笫一次碰触到自己这个养子,发现他的背脊的

骨头居然是凸出来的,好硬好瘦。

左伊感激的看了看大叔,端起了碗,勺了一块炖烂的萝卜递到了病秧子赵的嘴边,道:不

能吃烧烤,可以吃这个,萝卜虽然­性­凉,但是羊­肉­是热­性­的,炖汤吃了对你的心脏好

病秧子赵有些艰难的张开了口,吞下了还有些烫的萝卜,看着眼前一双眼亮晶晶鼓励自己的

少年,又转头看了看身边那一腔严肃,眼角也有一些细微皱纹的皇上,他忽然就双眼模糊了

135、第三十四章:边境情书

仁宗看到连向稳重老晏都跳了出来,吓跳。

听到他说有人去他园子里偷菜,简直就是岂有此理,谁这么没品,难道不知道宋朝最老资格宰相大人,业余爱好是种菜吗?

皇帝正想开口帮老宴骂顿,这时候他身边老太监尴尬小声说了句:“皇上,晏大人最喜欢种菜是萝卜和白菜……”

洪公公特地强调了“萝卜”两个字。

仁宗对这两个字也很熟悉,生平第次知道萝卜不是长树上,那日回来还和身边人炫耀了下。又听到洪公公这么说,再看看大殿下方,脸郁闷,脾气开始暴躁晏殊,突然间抖了抖,想起来那偷菜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

看着老宴还在那里针对偷菜件事引经据典,滔滔不绝,源源不断……仁宗揉了揉头,好晕,好疼,然后边洪公公就识相赶紧给叫太医了。

几乎是瞬间,仁宗就被太医接走了。

留下了大殿下还没有抒发完晏殊和那个说口快渴死郭大人,面面相视……郭大人讨好笑,晏殊哼了声,摔袖子走了。

他要赶紧去找新菜籽,重新把菜地种好,明日不管怎么样都要拖着那小孩讲故事。

这几日他都心不在焉想,那只猴子后来咋样了?

其实左伊是心虚,大大心虚,第天想照往常样和这老农唠唠家常,不想坐下他就激动开始骂,那谁居然敢偷他院子里菜,被他发现,非得巴掌拍死那小贼不可。

左伊只能心虚暗示,那啥貌似昨天太学有个自助餐活动……可能是人不小心弄错了,以为这菜是太学种……

但是晏殊心念念不忘要拍死那小贼,左伊心惊胆战,只好开溜,然后接连几天,打完拳,左伊就迅速离开,生怕被这位高大老农发现了,真被巴掌拍死。

仁宗跑回后宫,松了口气,额上跑都出汗了,细心太监要帮忙擦,却被他拒绝了,他从自己大袖子里拿出了方手绢,自己擦了擦,又把手绢放了回去。太监们眼观鼻鼻观心,都当作没有看见,依旧陪在仁宗左右

重重深宫,阳光照­射­下泛着金光,朱红高墙没来由就有种压迫感。坤宁殿,软塌上靠着位长相端庄,凤眼朱­唇­,不是特别妩媚,但是样子极其慈善贵人。正半闭着眼睛听身旁宫女说着什么,此时位小太监在位宫女带领下,进来请安。

“不用说了。”那贵­妇­轻声对宫女吩咐道:“们都下去吧。”

所有宫女们都退了下去,只留了身后两位老嬷嬷,和刚刚请安太监跪在地上。

贵­妇­仿若未见,闭目养了会儿神,问道:“皇上身体好些了吗?”

底下小公公长极不起眼,他本是皇上身边位近侍,负责皇帝随行些杂物,但是容貌平凡,不是特别留意根本就记不起有这么个人。

“启禀皇后娘娘,皇上今日身体很好,只是在朝堂那会有些不适,回来之后无碍,心情甚好。”

贵­妇­却睁开眼睛,看似温柔笑道:“那帕子又是怎么回事?”

贵­妇­最烦人家在面前不断磕头,好像是多么穷凶恶极人般,满脸不高兴说道:“下去吧,办事仔细个些。”

待到那小公公出去,贵­妇­终于忍不住开口骂道:“阎文应这个死阉人,居然撺掇着给皇上口气献了两个美人。姓杨假装天真,姓尚假装妩媚,两个都不是好东西,明知道皇上身体不好还不知道节制……”

身后老嬷嬷却脸无奈,直沉默不语,开口安慰道:“皇后,贵为母,何必和这些小人置气,而且就算那杨美人小名叫伊伊,也翻不了天。”

郭嬷嬷本是看着皇后长大,自是不希望皇后整日这么纠结,迟早误入歧途而另外位李嬷嬷,也是皇后心腹,是皇后到了宫中之后步步提拔上来,经常给出主意。

此刻却开口道:“皇后,那帕子怕不是杨美人,老奴听说那杨美人刺绣手艺很好,不至于弄出个那样东西,而且小公公说了,那本来就不是宫中东西,皇上要是和宫里那些后妃怎么样,皇后节制下,也就没有多大事,要是宫外……”

看着郭嬷嬷使眼­色­,话到这里就打住了,却让那贵人想更多了。

前些日子日日艳阳高照,也不知怎么得,忽然就开始下雨了,而且下就不停,缠缠绵绵。

晏殊看到天下雨,郁闷死了,恨不得拿块布把天补起来,所幸,那小孩居然下雨天也来报道。

此刻屋檐下,老少,农民书生,起打拳。

不过书生打漂亮些,老农怎么弄都像是种菜。

“说这个西瓜­操­有用吗?”老农边念念有词,又边忘词和身边少年说道。

少年只是看着前面雨帘,不搭理他,循环做了几套才停止。

这时候,老农早就打不耐烦了,在屋里准备好了茶水。

亏得这下雨,左伊有机会登堂入室。

看着屋子外头,大树加白菜萝卜,屋子里头却是茶香书香墨香,阵阵飘来,真是极大反差。

“老伯,要每日都像样坚持,保证活到九十九。”左伊不矜持捧着他水大口大口喝,已经知道这水来源了,不禁骂了句奢侈,但是喝却更开心了。

老农却暗自嘀咕:才九十九,那猴子活都比久。

等少年喝完水,晏殊屁颠颠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只笔,问道:“可以开始了吗?”

“嗯,今日说第五回:乱蟠桃大圣偷丹,反天宫诸神捉怪……”

外头雨声绵绵,里头­精­彩分层。

个说,个写,说人不时喝茶润润喉,写人笔耕不辍满头大汗……

左伊点都没有尊老爱幼之心,喝茶间歇还吃点小点心。

那日老农晏殊终于耐不住寂寞,主动开口道:那啥老人家写这么辛苦,帮忙给敲敲背吧!

他脸理直气壮。

确实是这样,朝堂说晏殊要说自己背疼,说不定皇帝都要屁颠颠上前去帮忙按两下,底下更有无数人抢着想去帮忙,别说是按背,脱光了按全身都可以。

当然也就是推拿了,现代自然是需要学课程之。管家不是奴婢,但是奴婢要做事情,管家不能不会。

于是那臭不要脸晏殊,简直就是被松骨松飘飘欲仙,屋子里传来个老男人杀猪般尖叫。时不时喊:唔……嗯……轻点……轻点……

偶有路过学子,听到这声音都毛骨悚然,想入非非。

而且某日午后,据传闻,这个院子也传来了两个压抑暧昧男声。

对这个神秘院子敬而远之。

过两日晏殊又谄着脸要求推拿,被左伊严肃拒绝了,他­奶­­奶­,当是啥!不­干­!

最后被实在是缠没办法了,左伊怒了。指着他鼻子骂道:“老伯,好歹也是大名鼎鼎晏殊,听说官至宰相了,至于和个苦学生过不去么!明日和起打拳,就这么定了。”

然后接下来日子就看到每日清晨左伊身边出现了个老跟班。

别说,太极拳对老头松骨非常有好处。

晏殊是每日去朝廷都­精­神倍爽,只不过其他人就不爽了,这老头浑身用不完劲,尽是用来折腾大伙,工作量比平时多了好几倍,当官也不是人­干­活……

东边日出西边雨。

汴京下雨,西夏边境天气晴朗。

老范对这个每日来要书少年很是头疼,大义凛然教训道:“知不知道已经是个学生了,知不知道学生要尊敬师长,不知不知道人生还有很多事要做,知不知道……”

狄青很认真听着,很认真点头。

老范说了那么长排比问句,气喘了,喝口水顺顺,就听到狄青那万年不变声音道:“书什么时候还?”

老范索­性­不理他了,这少年几乎每日都要跑来要趟书,脸皮厚老范都有些招架不住了。

狄青嘀咕:不知道谁脸皮厚。

老范通常说完大义凛然话就开始看书,不理他。狄青就拿出块木头在那里雕刻。

当个个漂亮人偶在他手中雕刻出来时候,老范皮厚毛病又发作了。

笑眯眯问道:“这是什么?”

“人偶。”

“给看看。”

“不给。”

老范大怒。

他气直跳脚,老范难道还会贪墨东西不成?可是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人。

狄青冷漠鄙视了他眼,道:“书什么时候还给?”

要是般人,被如此俊美容颜鄙视次就会想去死,但是脸皮厚老范依旧活着。

因为老范不是般人,他是个伟人。

伟人通常做事都很有耐心。

于是通过老范每日不断打探,终于知道这人偶是做什么用了。

轮到老范鄙视别人了。

他坐在帐篷里面,旁若无人扣脚趾缝,这是边境不是汴京,卫生条件不好是正常,大家且忽略他这个不雅动作吧。

“追女孩子,雕木偶有个屁用,范大爷首诗词,汴京适龄女子通通排队等着嫁,小子,落伍了。”老范边扣脚趾缝,边说道。

虽然这话从他这形象说出来非常没有说服力。

可是狄青还是如往常样,认真考虑了下。终于不再是那句:“书什么时候还?”

而改成:“想要人偶?”

老范目被直接戳穿,厚脸皮有些微红。

赶紧解释道:“怎么可能,只是在传授追女孩子经验,传授经验而已,怎么能这么想呢,是那种人吗?”

狄青冷眼鄙视了他,就是那种人。

离开老范帐篷后,狄青回到自己那儿,开始展开纸张,磨墨,当然他不会傻真按照老范说那样做首诗,那不是他强项。

这段时间,跟着老范也练练字,虽然不是很出­色­,但是个个也很规整。要写封书信也不太难了。

他没有写诗,也没有写词,更没有说想这种话。

通篇就写了自己在边境生活,着重详细描写了自己养了许多漂亮马。

狄青是武人,自然没有之乎则也习惯,篇书信写非常白。

“……这么多马中,最喜欢那匹通体火红,脸似半兔形状马,是匹火赤炭,极为难得,初驯服它时候,几次要把从马背上摔下来,不过幸好,它如今很温顺,想见到它定也会喜欢,常常和它说起,它在吃饱时候,或者心情好时候,总会昂首长鸣,声音像唱歌样好听。和它说,将来等们进京,带起去赏月,它很高兴,又长鸣了,听……想让给它起个名字……”

老范看到这个,跳着脚说,不行,这个也算情书!帮改改!

狄青冷着脸,手突然多了那把随身携带雕刻用小刀,轻轻飞舞,只嗡嗡嗡强吻了老范好多口蚊子就被他顶在了刀尖上,递给了老范。

老范哆嗦,笑道:“这样发出去也行,错别字都帮改了,如果人家姑娘不喜欢,下次,下次就让来写……”边说边小意把那把锋利刀从眼前推开。

136、第三十五章:月高风黑

狄青在边境养马时候,左伊在汴京上学。

汴京雨下,皇帝都愁眉苦脸。

天下间靠天吃饭不止有农民,还有皇帝。

这几日四处奏章,雪花样飘来,到处都是水灾,难民下子从全四处涌了过来。

官员们这几日经常加班,家里大小老婆们都不住抱怨,老爷陪自己时间太少了。

但是老爷们也没办法,皇帝都把后宫美人撂下了,他们总不好意思跑回家和家里婆娘温存。

洪灾,在外头是死人事情,在朝廷里就是三件事,第,是不是开仓放粮;第二,要不要减免税赋;第三,如何防止流民。

说起来,宋朝这么富庶,也没有多大问题。

但是古代政府办事效率实在太慢,等这些官员们各自英明决策统,估计洪水已经褪去,旱灾又来了。

夜深,贤惠郭皇后亲自羹汤,给还在书房办公皇上送去。

仁宗这两日完全顾不上宠爱那啥美人了,此刻看到皇后居然亲自给自己送夜宵,不禁心中动,毕竟是结婚多年,就算开始没有爱情基础,但是相处就了也有丝温情,况且皇后平日待人也顺温顺,并没有做出特别出阁事情。

“夜深了,皇上好保重龙体。”皇后小心给他盛了小碗还冒着热气汤。

仁宗接过,喝了小口,淡淡甜甜,听着窗外还是雨声淅淅沥沥,看着跟前皇后衣角似乎都有些淋湿,招了招手,让皇后道坐下来。

皇后心中喜,心道李嬷嬷叫自己送羹汤过来,皇上果然喜欢。居然让自己陪着他坐在边,皇上以前总是很客气对,却从来没有这么亲密感觉。

“也喝吧。”仁宗居然亲自给皇后盛了小半碗,有些疲惫脸露出了淡淡温柔笑容伸手递给了。

皇后异常惊喜,手都有些抖,从来不知道,皇上有这么温柔体贴面,低头喝着汤,却止不住泪水涟涟,汤中有着淡淡咸味。

仁宗看到皇后这样,不禁想起来上次那小孩给自己养子喂萝卜汤时候,养子也是这副养子,看来自己真太少关心身边人,自己也许勉强算个好皇帝,但是在丈夫和父亲这方面,永远都不称职。 仁宗拿出了个帕子,给皇后擦了擦眼睛,笑道:“都这么大人了,还会掉眼泪,想以前天天嘴尖牙利,可没有少仗着母后欺负。”

皇后被仁宗这么说,破涕而笑。

自己抢过了帕子擦眼睛。

“皇上就会嘲笑臣妾,那时候臣妾不是比较小,还不懂事么……”皇后难得不摆出那张端庄模样,不是特别美艳脸,露出小女儿般甜美笑容也别有翻动人滋味。

两人回忆了下当初,关系下子近了不少。

皇后趁机站到仁宗身后,双手轻轻在他背后肩膀捏了起来。

手艺很好,不轻不重,仁宗看了天奏章,肩膀很酸,这样按舒服多了,他笑着怪道:“这些事情让其他人做就好了,统领后宫,母仪天下,平日也辛苦,又怎是做这些事情人。”

皇后柔柔笑道:“臣妾先是妻子其次才是皇后,这本就是臣妾应该做。”

这么说,仁宗心中也软了不少,对这个平日自己心中颇为不喜疏离皇后有了不少歉意。

皇后帮仁宗按摩了会,就收拾了东西告退。

可是手上还拿着刚刚仁宗给自己擦眼泪帕子,仁宗笑盈盈道:“皇后,可是忘了什么?”

皇后不知道自己忘了什么,看仁宗盯着自己手上帕子,才想起来,笑道:“皇上真小器,九五之尊人了居然跟臣妾要个帕子……这帕子臣妾帮洗洗再还吧……”

仁宗却拒绝了道:“皇后日理万机,这种事不便劳烦了,让身边老洪帮忙洗洗就好了,夜深了,皇后早些休息吧。”

这是那日那丫头给帕子,仁宗开始没注意,后来不小心展开看,那黑压压团糊糊,角落还缝着个歪歪扭扭“伊”字。

仁宗好奇指着上面黑团团问是什么,左伊说是对鸳鸯

把仁宗给笑死了。

他后宫,各种美人都有,就是没有会把鸳鸯秀成这么团糊糊。这种事要是在个女人眼里,那是绝对不及格,辈子嫁不出去,但是在仁宗眼里却可爱到了极点。

真想不到阿莲女儿居然是这个模样。

这帕子到了他手上,他就不肯还回去了。

自己在宫中每每拿出来时候,仁宗脸上都掩盖不住想笑。

想起来某个下午,个小丫头皱着脸看着对鸳鸯在哪里刺绣,绣着绣着就成了这团糊糊,估计当时场景定很搞笑。

仁宗从此像带着个宝贝般,天天身上带着这块帕子,遇到烦心事情,拿出来,总觉得心情很好。所以才不愿意皇后拿走它。

皇后脸上还是笑容满满把帕子递了回去。

转身走时候,却脸­阴­沉,全不复刚刚柔情。

块帕子……

御书房外候着大群宫女太监,皇后走了出去,自然有宫女殷勤上去把吃盒子拎过来。

皇后面­色­很­阴­沉,如同这雨夜,黑漆漆不见边境。

黑漆漆太学却很热闹。

病秧子赵屋里,人很多。

因为病秧子赵家具最多,胖子时不时就喜欢过来坐坐,当然胖子过来时候,常常会带着群人。

身为斋长王安石很郁闷,外头百姓在淋雨,在流离失所,这里学生却还如此欢乐,他实在是……

很生气,但是他神马都不能说,因为那个带头少年,每次见到他时候,总是脸讨好加羞涩还有点撒娇笑容。

他索­性­躲到边去看书,可是那少年却如影随形。

“王兄……”少年满脸笑容,声音脆脆柔柔喊道。

王安石装作听不见,不应他。

“斋长……”少年更加软糯声音又叫了声。

王安石无奈放下书,双细长眼睛无奈看着眼前小孩。

这辈子他没有见过哪个比更大胆女孩,上学不说,如今居然混在了他们这群太学学生中。

王安石不是老古董,事实上他心中极其欢喜,能和这样个女孩个屋檐下,是很开心事情,想着等着长大,自己上门求亲,现在就在自己眼皮底下,也没有什么关系。

不过,是夜,他不敢正视。脸在别人眼里是男孩,自己可是知道是如假包换女孩,那细腻白皙皮肤,那大大眼睛,那弯弯眉毛,那润润嘴­唇­,无不让向淡定王安石觉得紧张。

他双眼睛虽然离开了书,没有直直看着左伊脸,却往下随意看着,似乎是想摆脱心中不自在。

可是看到下面,却看到薄薄浅白儒衫在烛火灯影下,照出里头那不盈握窄窄细腰。

王安石脸上火辣了,尴尬抬头。

“夜深了,还请们回去歇息吧,要是先生知道,可是不好。”王安石对着左伊这张粉粉­嫩­­嫩­连脸,丝毫说不出重话了,更没有平日作为斋长,责备其他学生那种气势,说出来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可是,王兄,明日就放假了,又不用上课,们晚点睡也没有关系……”左伊副很诚恳模样望着小王童鞋。

“……”王安石被那双眼看说不出话来。

看着面前女孩身男装,撅着小嘴在自己面前讨好卖乖,王安石心道,将来若是成了妻子,就把抱起来,打屁屁,看不乖乖睡觉。

他此刻就很想这么做。

想不理他,拿着书又看不进去。

最后叹息了声道:“罢了,你们玩吧,别太喧哗,吵到别斋人可不好。”

左伊狗腿笑了,漂亮手在身子背后对着那群观望无良朋友比划了个“丫”,小胖们立刻心领神会,可以开始玩了,斋长已经被搞定了,不怕他告状了。

“谢谢斋长,那好好休息吧。”被派过来当说客左伊感觉到自己任务完成,得意要撤退。

不想王安石看着那副小人得志傻样,却盖上了书笑眯眯说:“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与们起吧。”

左伊每次看到小王同学笑都觉得很不妙,果然……

王安石才不管脸上情愿不情愿,大大方方走到了胖子堆人当中。

下子,大家规矩了点。

毕竟是斋长,而且小王同学,不笑时候很威严,笑时候更威严,不知道如何继续……

“们玩什么?加个吧。”王安石说话随和,点都不突兀,立刻有人狗腿给他搬了把椅子。

张大圆桌,别宿舍没有。

不知道为毛,病秧子赵屋子是最靠边,所以最大,上次烧烤结束后,他家长有让人送了许多家具过来,现在这宿舍已经比上舍生还要好了。

大圆桌前有把软椅,病秧子赵病怏怏靠在上面,面­色­还是如既往苍白,眼睛却亮堂堂,兴奋很。

沈括托腮坐在左伊身边。

小胖面前放着点零食,坐像蹲­肉­流在椅子上。

大哥和二哥也来了,他们是听说这个屋子很热闹,其次是因为自己老妹这么晚还在这里,所以他们也不走了。

光哥手拿着个手绢,努力擦着自己坐着面前桌子小块地方。

小苏有些困,头上头冠都歪歪,小脸不断打呵欠,但是大伙都在,他也想凑热闹。

王安石来,位置就几乎满了。本来可以坐十个人,但是小赵软椅比较大张,所以九个人刚好。

众人都看了眼左伊,左伊无奈耸了耸肩,尽力了,不过这样也好,把斋长都拉过来了,自然不怕他告状了。

“好吧!开始,天黑请闭眼……”

137、第三十六章:宋朝桌游 ...

“天黑请闭眼……”

除了左伊,其他人都乖乖的闭上了眼睛。

此时窗外突然的飘进一阵凉风,雨声拍打着门窗,像是有人在敲门,叩、叩、叩……

“杀手请杀人!”黑夜中一个特意压低了的声音,语气中带着丝丝恐惧的颤音,几乎所有人都觉得空气中冷了一点。

闭着眼睛的小苏,帽子歪歪的抖了抖,他受不了这种气氛,声音弱弱的喊道:“不要杀我……”。

黑夜中烛火摇晃,好像听到噗的一声。

没有人理鬼叫鬼叫的小苏。

不过小苏的鬼叫,却让这个夜晚显得更加恐怖。

“杀手请确认……杀手请闭眼……”声音很缓,大家知道,黑夜有一个人已经死去……

窗外的风雨仿佛配合一般,突然间停了,淅淅沥沥的雨声没有了,破落的风声也停了,夜,极其静!

屋内呼吸的声音重了。

“捕快请睁眼……”

桌子很安静,没有动静。

“捕快请睁眼……”叫了三遍,后知后觉的捕快才知道是在叫自己。

“捕快请指认杀手……”

“捕快请确认……”

“请看县官手势……捕快请闭眼……天亮了……”

左伊微笑着,没有烟火气息的看了一圈大伙,所有人都觉得这是一个看死人的眼神。

“苏兄,你死了……”

小苏被这个气氛弄的太压抑了,毛骨悚然的跳起来道:“胡说,我不是还活着么……”

坐在一边的小胖一巴掌拍了过去,把他歪歪的帽子拍正了,骂道:“说你死了,你就死了,叽歪那么多­干­嘛……”

“现在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发表临终遗言,要么闭嘴……”左伊笑眯眯的看着小苏同学。

小苏看了看身边坐着的一圈人。

离自己最近的是左二哥,他很想和左二哥来个眼神交汇,左二压根不看他。

另外一边是小胖,刚刚拍的他脑袋生疼,他不敢看小胖。

小胖身边是靠软椅的赵同学,他靠在那里一副快睡着的模样……

赵同学旁边的是沈括,沈括一脸清明,始终微笑的看着坐在一边的师傅。

师傅是县官,不可能杀自己。

师傅身边的是斋长,斋长正在闭目养神……

然后他又从自己身边看起,

左二没有看他,左大哥背后还有一把剑,寒气逼人,但是左大哥笑的很温柔,一点不像杀手。

然后是光哥,光哥还拿着手帕在擦桌子侧面,看样子很忙……

小苏看了一圈,忽然哇的一声,像要哭出来一样,嘴­唇­扁扁的说:“可怜我死了,都不知道凶手是谁……那我说浩然,如果我死,我希望死在浩然手下……”

左二眼睛都没有抬,直接回了一句:“不是我,你想多了……”

左伊说:“好吧,苏兄已经被杀,他自己也搞不清楚杀手是谁,现在从二哥这边开始,每人都有一次开口说话的机会……”

左二简短利落的说:“不是我。”

大哥解下了身上的剑,放到了跟前,轻轻的抚摩了一遍剑鞘,说:“我没有感觉到身边有剑气,所以杀手应该是对面的人……”

其他人听到剑气两个字都很想笑,可是看着大哥一本正经的摸着他心爱的小剑,都不敢反驳,生怕一不小心就真的中了剑气。

轮到光哥,光哥把自己的手绢抖了抖,清了清嗓子道:“据我的分析,杀手有可能是浩然和沈括。第一,小苏觉得是浩然,我尊重死人的遗言。第二,沈括一直在笑,他一定是心虚。”

这时候小苏挠了挠耳朵喊起来:“我只是说希望是浩然,并不是说真是他……”

胖子又拍了一下他的脑袋,骂道:“死人,死去,不准说话……”

轮到斋长王安石,王安石笑眯眯的说:“我是捕快,杀手是司马兄,刚刚指认的时候,县官也说对了。”王安石说这话的时候,还温柔的看了一眼左伊,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

“而且你们看,司马兄一直在用手绢擦桌子,用这个重复的动作来掩盖自己的心虚,同时还用冷静的分析,嫁祸给别人。”

王安石这么一说,所有人都有一些恍然大悟的感觉。

小苏更是悲愤的看着光哥。

光哥被看的手中的手绢都不好意思拿了,于是他又从袖子里掏出另外一条手绢,继续擦……大有一副清者自清的感觉,不过所有人都觉得他的动作像是在掩饰什么。

轮到小沈了,小沈柔和的看了一眼左轶说:“司马兄,说我,那就是我好了。”

到了病秧子赵,他要说话前,先咳咳咳咳咳……咳半天,然后艰难的说不出话来,伸出细细长长的手指,指着对面的光哥,然后又咳咳咳咳咳……

好吧,下一个,小胖。

小胖很激动,终于轮到他说话了,憋死他了。

他满脸兴奋,胖脸上的油光在烛光下照的盈盈发亮,摆出一副颇有深意的样子说道:“我分析,在座所有人,除了县官左兄,还有死去的小苏,谁都有可能是杀手,包括我在内……”

“嗤……”一阵鄙视声,这不是废话么。

“浩然兄,表情高傲,第一时间就出来证明自己,说的时候态度磊落,根据我多年的识人经验,尽管小苏一厢情愿、自作多情的希望是浩然兄杀死他的,但是很可惜,我猜,不是他……”

“……”

“……”

然后胖子继续分析,­精­神抖擞的把每一个人都分析了一遍,那边死去的小苏已经快睡着了……

胖子还是口沫横飞,喷的小苏的帽沿都湿了一角。

远处的光哥不得已掏出了第三块手绢。

等到胖子终于满意的分析完了,大伙都不记得他说了什么,也不记得前面的人说了什么,实在是过太久了……

“现在开始投票指认杀手……”

然后胖子众望所归,不管是不是杀手,先让这个啰嗦的胖子死了吧……

胖子就满脸不可思议的被冤死了。

他胖脸上的­肉­一直在抖,颤抖的舌头下面想发出一个最后的声音——其实我是捕快……

不过他没有发出来,刚刚被拍打了两下的小苏,此刻扶正了帽子,豪气的一巴掌拍到了小胖的头上道:“死人,要有死人的本份……”

胖子就哀怨的闭嘴了,哀怨的看在在座的每一个人,果然是除了县官和死去的小苏,每一个人都有嫌疑,他是被大伙一致的投票杀死的……

第二轮的时候,拿着剑气的大哥死了。

王安石指认是光哥,大伙觉得有理有理,于是光哥也死了。

游戏还在继续,

第三局的时候,二哥死了,而最开始说自己的捕快的王安石还没有死,所以被认为他才是真正的凶手,于是王安石也死了。

游戏结束。

病秧子赵­奸­笑,脸­色­开始红润。

沈括一直在温文尔雅的笑,看似什么都不关心,只看着身边的左兄,却配合着病秧子赵大杀四方。

最后捕快是胖子和王安石,其他是平民……

第一轮玩完,大伙的兴致都被提起来了。胖子喊着他要过过官瘾,他当县官。

若­干­年后,当他们成为不同领域的大佬的时候,对这一个杀人之夜都记忆犹新。

似乎每个人将来表现出来的倾向,走的道路,都在这一夜或多或少的表现出来,没有谁是最强的敌人,没有谁绝对聪明,这样一个小小的游戏,居然能够看出别人的­性­格,还能够锻炼人的观察力,逻辑能力,判断力,口才,心理素质,等等。

在彼时,他们才觉得原来真正厉害的不是玩这些游戏的人,而是那个“发明”这个游戏的人。

在若­干­年后,当一次殿试,皇帝笑眯眯的靠在帘子后面软塌上,看着这些优秀的考生玩杀人游戏的时候,不知不觉,时间已经飞逝,物是人非……

皇帝感觉到兴味索然,这些人玩的明显没有自己第一次玩的好啊!

这个晚上,连一向不怎么合群的左二哥也激动了。

可怜的小苏永远是第一个被杀的对象,好不容易当了一次杀手,还被自己人打死了。

王安石安安静静,开始盘盘皆输,可是到最后,他说的话几乎想箴言一般,一针见血,再也没有人搞的过他,他想让谁死,谁就光荣的死了。

光哥太耿直了,多少次当了替死鬼。

大哥不行,他的剑气太弱。倒是二哥,后来者居上,牛叉叉的。

左伊就是那个让人最郁闷的。

正如第一次打牌,病秧子赵分析来分析去,全都分析对了,居然发现有一个厮分析不出来,那丫纯粹是来捣乱了……

病秧子赵的逻辑分析能力与装傻能力和老王不相上下,可惜,拼时间,他多来几盘就不行了,最后为了照顾这个病人,大伙就散了。

左二冷清清的又一个人,刚刚玩的时候很开心,可是这会子结束了,他又纠结了。

那个漂亮的少年,本应该是自己的妹妹,可是此刻又不是自己的妹妹,她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妹妹,他多么希望她是自己的妹妹,可是他越了解越觉得她不是自己的妹妹,那自己的妹妹呢?

好吧,左二很纠结。

小苏很开心,他觉得自己和舍友的关系更近一步了。浑然未觉左二的哀伤,大胆的硬拉扯着他回宿舍了。

左二说:“我想喝点酒。”

小苏挠了挠头,偷偷的从自己的行李箱底下,拿出了一瓶状元酒,笑眯眯的递给左二说:“我偷藏着的。”

于是其他宿舍的人都睡觉了。两个睡不着的小屁孩开始喝酒。

喝一点就晕的小苏很羞涩的告诉左二:“小时候,我娘喜欢给我穿裙子,我娘和全天下的女人都不一样,她喜欢女儿,然后整日叫我苏小妹。”

左二看了一眼脸红扑扑的小苏,笑道:“你是挺像个姑娘的。”

“嗯,我小时候和院子里的丫鬟一起洗澡,当时我以为长大后我的­鸡­­鸡­会越来越小,直到小时,可是情况却相反。”小苏不好意思的又挠了挠头。

他正说的开心,冷不丁的看着对面的左二忽然哭了起来。

把他吓一跳。

左二生的很好看,长的和师傅好像,每次看别人哭,小苏也会感觉到很伤心,特别是看到漂亮的人哭。

小苏把自己的手绢递给了左二。

左二貌似喝醉了的模样,哭的泪弯弯的,接过手绢,打开看了看,问道:“你拿它擦过鼻涕吗?”

“没有。”小苏有些郁闷。

左二于是就把手绢从正方形叠成了三角形,然后在眼睛擦了擦,然后拿到鼻子下面,重重的稀里哗啦的擤了一把鼻涕,却是哭的越发伤心,一边把手绢抓成一团,放进了自己的袖子里。

小苏不知道左二为毛哭,但是看着泪弯弯的他,会发现他很有吸引力,很漂亮。

他不自觉的深情的说了句:“别哭了。”

左二看着小苏继续哭。

小苏有些无奈道:“那帕子是我的。”

左二有些尴尬的从袖子里拿出那团带着他温热的鼻涕的帕子还给了小苏。

然后开始放声大哭:“为什么左伊不是我妹妹……”

有点醉的小苏,听到这哭声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他半清醒的说道:“师傅是男的,怎么可能是你妹妹,长的像也不会是你妹妹啊……”

小苏还没有说完就见左二一头嗑在椅子上,醉死过去,传说中一杯倒的人物啊!

……

半夜,虚弱的小苏,吃力的扶起躺在床上喝醉的左二,让他靠在自己的腿上,给他喂了一口凉茶,他迷迷糊糊的喝了一点,又从­唇­边流出来一点。

小苏伸手把流出来的茶水擦去,他这样看着左二,忽然间觉得睡着的左二好乖,好可爱,一点都不像平日那么冷淡,那么臭屁。

看着他的嘴­唇­,看着他微微敞开衣领的白皙脖子,他完全像一个婴儿一般,沉沉的睡着了。

小苏这个时候,忽然心中有一种简单的坚定的想法。

多想拂去左二额上的哀伤,想陪他找他妹妹,虽然不知道他妹妹在哪里。

早上,左二醒来,头疼欲裂。翻了个身,看到床边地上躺着一个小孩。

那小孩头冠歪歪的一脸笑容,嘴角还挂着可疑的晶莹口水,睡的很熟。

左二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一脚踢了踢他,喊道:“起来了,你睡我床前地下­干­嘛?”

小苏被左二这毫不留情的一脚给踢醒了,揉了揉眼睛,看到左二,他露出了个屁颠颠的讨好笑容道:“起来了,早啊!”

左二不习惯他这个笑容,随意的点了点头。

他头还有点疼,喊了句:“水!”

小苏就屁颠颠的爬起来,去帮他倒水。

“面巾!”

小苏有屁颠颠的跑去拿面巾。

左二喝了口水,胡乱的擦了一把脸,就看到小苏还一脸别扭的望着自己,有话要说的样子。

“­干­嘛?”

“我知道你比我大几岁。”小苏期期艾艾的说。

“然后呢?”左二不解。

“你虽然比我大几岁,可是我们是同学,请你像朋友一样对我,你不要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小苏鼓起了莫大的勇气。这辈子他都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从来没有被人使唤过。

虽然左二使唤他,需要他,他很开心,可是听到这种语气,他又觉得很难过。

左二坐在那里,抱着膝盖,想了想,点头道:“我知道了。”

“昨晚谢谢你。”左二貌似想起来了什么说道。

“不用。”小苏也想起来了什么,有些扭捏害羞的答道。

四目相对,有些含情脉脉。

左二别扭的转过头,说了句:

“衣服!”

小苏又屁颠颠的去帮忙拿衣服了……

138、第三十七章:汴京米兰

老农晏殊如今可殷勤了,一大早自己爬起来端茶倒水,摆点心,把那个小孩挑嘴喜欢的东西,都摆在了他最容易拿到的位置。

眼巴巴的等着那小孩来,想不到,左等右等,就是不见人。那小孩居然放他鸽子,岂有此理!

他气呼呼的翻开自己的西游记本本,已经到第十二回了。

才发现,中间夹着一张字条――

老伯,是不是在等我啊,我就知道你在等我,不是和你说了我今天不来了么,你怎么不长记­性­呢,今天放假,明日见喽^^

晏殊这才想起来,是那么一回事,靠,又被耍了,那小孩说的时候明显没有强调清楚……

此刻左伊正走在大街上,后头跟着小七。

小七和小月还有侍砚三个书童一大早就在书院门口等着,来接他们了。

小胖很激动,一把伸出他黝黑粗胖的玉臂抱住了小月,揩了揩小月的油道:“月儿,你瘦了,你的胸肌不如以前了。”

小月很害羞,推开了胖子道:“少爷,人这么多,不要开玩笑了。”

小七那边在左伊扑向她的时候,先伸出了一根手指头,挡在了左伊跟前,左右摇摆――不许像胖子抱小月那样抱我,真恶心。

左伊却毫不畏惧,像个树袋熊一样抱着小七的胳膊,摇啊摇的:“小七,我想死你了,你想我不……”

貌似小七开始发育了,开始抽抽的往上长,看着左少爷一张脸像磨刀石一般使劲的在小七的手臂上蹭,小月觉得自家少爷也不算荒唐了。

那边侍砚和沈括就斯文多了。

小赵来了许多下人接他,上次那个被左伊打了一巴掌的阎公公也出现了。

阎公公看到左伊,还微微的点头示意打了声招呼。

拉着小赵就准备回去。

小赵难得离开太学,却不想就这样回去,看着阎公公,羞涩的笑道:“我想和同学逛逛,晚点回去可否?”

胖子听说小赵说想逛逛,立刻来劲了。挤着上前,想把小赵拉着,不过又记起上次这尖下巴的下人一来就让人打自己的脸,有些害怕,把左伊拖了上去。

“阎大大,让赵兄和我们逛逛再回去吧,看看汴京风土,有利于开阔心绪,对他的身体也有好处。”左伊被胖子扯上跟前,看到小赵同学两眼星星直冒的样子,恳切的对那公公说道。

阎公公来太学接小赵同学,本来就是要求低调,而且在太学这种文风很重的地方,可以见他特意打扮了一翻,没有穿宫中的服装,而是一套中规中矩的棉布长衫,一身白净,不提示是宫中人,还道是位中年秀才。

如今听到着阎大大这称呼,心下又感动了一分,这是把他当作赵主子的­奶­爸一样的称呼,又听说对赵主子的身体有好处,而且宫中贵人都忙的很,自然也不会注意到赵主子什么时候回去。

于是四人同伴而行。

那边大哥二哥还有光哥,自然有司马府的下人来接。

“大哥,小妹不和我们一道吗?”左浩然眉头皱皱的看着离开的左伊问道。

“小妹下午应该会到府上来,她说早上还有点事。浩然,你以前不是和小妹关系最好,为这次见到却如此冷淡?”大哥不解的问道。

司马光一边Сhā嘴道:“我看浩然是害羞,家里的姐姐妹妹们,浩然待她们都那么亲切,何况是亲妹妹的。真不知道她穿女装是个如何观景,一定很美。”

三人遂不语。

王安石今日要去拜会一个人,没有和他们一同走。

小苏家的唐秀才也等候多时了,不过小苏等左二走了,才离开。

四人摇摇晃晃,先去吃早饭。

王氏酒楼的老王得知今天太学放假,就知道左少爷应该会来,一整天都呆在店里恭候着。

说起来左伊最喜欢的,是这里的小笼包,热气腾腾,汤汁鲜美。

也是在吃小笼包的时候遇到了小沈同学。

老王很识趣的叫了小二,上了几笼汤包。

开了两桌,左伊他们四人一桌,那边小七他们一桌,只是阎公公坚决不坐,恭敬的站在小赵身边伺候着。

每人面前两笼热气腾腾的小笼包,一碟香醋。

左伊却没有忙着吃。

一双长长的筷子Сhā入包子的龙眼处,往两边扒开,露出里面鲜美诱人的油汤,左伊取了个调羹把油汤勺出来,盛到空碗里,然后又将­肉­馅夹了出来,放在小赵的碗里。

“你吃,这个很好吃。”左伊笑吟吟的说。

小赵本来就是来看看,对这里一切他都很新鲜,但是他知道自己很多东西不能吃,平日饮食都很清淡,只是想看着左兄他们那么吃也挺开心的。

想不到小左一来,就细心的给他夹了­肉­馅,不禁又感动起来。

这个漂亮少年总是在细节上,每每让他感动的无以复加。

后面的阎公公看到这一幕,心中一叹,他这个做奴婢的都没有人家用心。

沈括开始还是很吃味的,但是想到小赵同学的身体,多多少少让着点了。

胖子也开始献殷勤,一下子,小赵面前的碗就多了好多­肉­馅。不知道是­肉­馅太烫了还是什么,小赵的眼睛又泪蒙蒙的。

看到他这个德行,左伊三人,都低头了。

吃个包子能把他一个男人吃哭。

估计这孩子平时悲剧不是一点点。

左伊忽然抬头问道:“赵兄,你有什么愿望,今天早上,我们三人豁出去了,全部陪你。”

沈括喜欢左伊,就是因为他这种处处为别人想的­性­格,自然没有异议。

小胖身为大哥,也豪气的打包票,开销都他包了。

后面的阎公公的细下巴抽抽了一下,要说钱,赵主子虽然没爹娘疼,但是那个宫中贵人的赏钱,逢年过节的礼物,随便漏出个指甲缝,也够你们花一年的。

病秧子赵优雅的夹了两个­肉­馅,沾了一点醋,吃完,接过阎公公的水漱了一下口,用手绢秀气的擦了擦嘴角,看着窗外人来人往的哀怨的道:“我就想看一场蹴鞠,不知道可不可以。”

没等左伊们开口,身后的阎公公就惊慌的叫起来了,鸭公嗓破落的喊:“不可,不可,主子万万不可,身体为重……”

蹴鞠比赛类似现在的足球,在宋朝这个富足的朝代是很流行的一种体育活动。但是蹴鞠往往踢的激烈异常,看的人也是心揪的紧紧的。

病秧子赵这身子骨一到现场,那黑哨哨子一吹,没有把球员吹下台,估计先把激动的心脏病发作的小赵给吹没命了……

阎公公一边说一边给左伊使眼­色­,希望他能阻止。

可是,左伊也不想啊,病秧子赵装可怜已经是从身子骨里散发出来了,那种可怜劲让你不得不心软。

“小时候见父兄们玩过,而我从来没有机会碰蹴鞠。”小赵仿若沉浸到什么幸福的记忆当中,嘴角虽是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可是让人看了,还不如他一副哀怨的模样,这笑的让人看的慎得慌,心揪揪的。

小胖几乎立刻就心软了,去,马上去,别说去看蹴鞠,就是去看别人打仗,他都陪着去!

小沈的理科男的心也有了那么一丝动容,他自小是小康家庭,父母恩爱,成长环境温馨,没有体会过病秧子赵那种寄人篱下的生活。

这里面,除了左伊,其他人都还不懂小赵的真实身份,只知道是老赵家的子子孙孙辈中的一员。

老赵家人不少,哪个疙瘩都有,所以也不奇怪,听说小赵是寄养在亲戚家的。

在小胖们看来,左伊也是这样的,他还是在他叔父家呢。

所以沈括把对待左兄那样怜惜之情,分了一点点给小赵。

他温柔的看着左伊,希望左伊同意,带小赵去看蹴鞠,满足一下这可怜小孩的一个愿望吧。

左伊一下子孤立了,身边只有那一个细下巴的公公。

小赵童鞋了不得,轻轻一句话,一个表情,就能获得一大群支持者,难怪这娃在历史上只做了五年的皇帝,还得到了一个有为之君的称号。

“阎大大,上次让你找的药找到了吗?”左伊没有直接反对,却问起了阎公公,关于那硝酸甘油的事情。

说起这个,阎公公一阵脸红,他上天下地的关系能用都用了,居然没有人知道有这种药,要不是看眼前这俊美少年对主子这么好,他几乎以为自己被耍了。

他惭愧的说:“老奴无能,找不到。”

小赵听说关于自己的药的问题,也注意了过来,一听阎公公这样说,心中不禁一阵失落,他心中也是有侥幸的,毕竟是人都不想死,不过他也知道,最近这阎公公没少花心思。

之前如果一直在宫中,一人过那样的生活,说不定那一天疼死了,也就死了。

可是这段时间,在太学,遇到这么多人,每日读书写字生活,他忽然觉得人生是这般的美好,他想做的事情有好多好多,他不想就这样死了。

看到小赵的脸塌了下来,左伊觉得自己很残忍,如果他不遇见自己,说不定会不那么痛苦。

原先只是身体痛苦,如今却要抱着一个希望,看着希望一点点的灭绝。

左伊之所以会和阎公公提那个药,是因为她知道,火药的成分中间就有硝酸甘油,而火药就是在宋朝发明的,多多少少抱着一点期望,可是就算是硝酸甘油找到了,也只是一种鸦片一样,缓解疼痛而已,她最终没有办法让他活到老。

“没事,你多多留意,我这边也会留意的,只要想找一定能找到。”左伊虽然失望但是并没有责备什么,还好好的安慰了一下阎公公。

沈括那边听了,沉默不语,略有所思。

轻易的转了一个话题,沉重了一点,左伊拍了拍小赵的肩膀说道:“看人家玩蹴鞠有什么意思!要玩就玩大的,咱们办一个蹴鞠舍得了。”

小胖一听,玩大的,激动了。

左兄每次不玩则以,一玩总是能玩出新花样。

小赵心中也颇有意动,事实上他一个皇帝接班人,结交朋友自然是有考量的,他早就从胖子的大嘴巴里得知,大名鼎鼎的七天客栈是左兄办的,而且还有七天诗会的传统,颇受文人喜爱,据说汴京也计划开一家。

而且现在坐着的王氏酒楼,这栋京城数一数二的楼,居然也有眼前这三人的股份。

小赵自己不能­干­啥­干­啥,可是听着他们做的这些事就很爽,常常会想,如果是自己做会怎么样,会不会更好,总是不自觉的把自己的病秧子身体带入其中。

如今听左兄说要玩大的,他异常激动,刚刚还一脸哭相的想看蹴鞠,这会子却双眼期待的看着左伊,希望他别卖关子,快点说。

如果是正常情况下,作为皇帝接班人培养的小赵同学应该在御书房,学习一下国事之类的。但是由于他的身份特殊­性­,第一仁宗不放心,第二他身体实在是不行,所以小赵同学如今实在是默默无闻。

但凡是小孩,都想证明自己能­干­,特别是宫中的小孩,而且在外头做些东西,既不会让宫中觉得自己有野心,也能证明自己的能力。

那边小月在京中呆久了,自然对蹴鞠不陌生,实际上小胖府上就有人玩蹴鞠,小月身手好,常常带队。

听到这个,耳朵不自觉的竖了过来。

小七却颇为不屑,她这段时间经常被杜小月追着挑战,也看到他们踢球,那个烂,她一脚能进,却看着他们一大群老爷们欢快的你追我赶跑来跑去,没意思!

“据我所知,现在汴京城还少一个蹴鞠舍。我们何不做一个蹴鞠舍,赵兄当最大股东。”左伊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小胖和小赵普及了一下大股东是啥意思,不是大古董,而是赚钱的时候分钱最多的一丝。

左伊一边听了,都觉得小胖就是专业。人家的解释角度,太专业了,闭口不提,投资多少钱,先说盈利。

可是说来说去,他们都不理解蹴鞠舍到底是个什么盈利团体,难道天天让人来踢球就有钱,还专门花钱请人来,真是闲得蛋疼!

小胖和小赵两人各抒己见的争执开了,左伊吃了点点心,喝点茶,等他们。

这时候静默不语的小沈却开口道:“其实左兄说的蹴鞠舍,和怡红院是一样的,只不过怡红院招的是姑娘,蹴鞠舍招的是踢蹴鞠的人。”

正在喝茶的左伊就喷了。

­精­屁!

她都有些崇拜的看着沈括,这理科男的思想就是专业,一下子就理解了。

小胖和小赵听沈括这么一说,似乎也有了那么点意思。

于是一个叫米兰的蹴鞠舍就这样在王氏酒楼的一张桌子上成立了。

钱几乎全都小赵出了,然后小赵获得了40%的股权。

病秧子赵当时只听到分钱的时候自己可以分多少云云,回去之后,一个人在那里思考的时候,才发现,靠,被那群兄弟们骗了,他们一分钱都不出,每个人20%的股权,还好像自己占了多大便宜似的。

阎公公同情的看着赵主子在那里生闷气,心道,一向­精­明的主子怎么会那么傻,当时自己也在,都听出了不对了,当时还以为主子故意的呢。

实际上小胖等人也是这样以为的。还道新认的这个兄弟真大方。

据说宋朝以后就有了个叫做米兰的蹴鞠舍。

若­干­年后,无数学习不好身体好的娃娃,有了新出路,考进米兰蹴鞠舍,高薪高福利。

一个叫高俅的娃娃就是从那里出来,后来还进京做了大官。

――

小胖问:“左兄,为毛叫米兰啊?”

左伊:“因为我喜欢…”

沈括:“那我也喜欢……”

小赵:“我是大股东,改叫皇家开封队不行吗?”

小胖三分面面相视,齐声道:“我们六你四,你听我们的……”

139、第三十八章:司马舅母

司马家,很有钱。

司马府建得美轮美奂,富丽堂皇,宅邸壮丽,庭院清幽,前后就共有六进,高矮围墙相隔,后院之内,拔地起着一座三层的高楼,雕梁画栋,最是华美不过,而且一进去就有明显的视觉冲击感。

左伊来到这个老娘曾经住的地方,可以想见,当初那俊美的爹爹心肝是如何蹦蹦跳的,那一颗求美的心需要多坚定。

如同一个穷小子进了豪门大院,似乎得到的也就只有鄙视和自卑。

当然左承仕顶住了压力,还得到了司马家的宝贝女儿。

历史上的司马家,清正廉明的大好官。

本以为过来会像易先生家那样,只是一个幽静的小庭院,实在是没有想到是这副观景。

难怪自己两个哥哥,都养尊处优成那个德行,一个整日想去战场,一个整日纠结你到底是不是我妹妹,难怪光哥有洁癖,擦手还用最好的白手绢,和现代人用LV纸巾,没啥区别了。

难怪光哥很清正廉明,这特么的纯粹就是高薪养廉啊,家里条件这么好,根本不需要贪。

左伊上门求见,打的是光哥同学的身份。

门口的管家很识趣,没有要小费就进去通报了。

过了一会,光哥等人居然亲自出迎。

大哥很开心的一把牵过妹妹的手。

二哥后面默默的跟着。

光哥笑眯眯的。

左伊老觉得二哥这娃忒复杂了,整日要想你到底是不是我妹妹,毕竟这种辩证的哲学法,连爱因斯坦、牛顿这样的老家伙都想不通,他又怎么能想通呢。

不管他有多别扭,左伊另一只手挽过二哥的手,紧紧的抓住,不放开。

二哥像被轻薄了一般,挣扎了几下,可是左伊的手丝毫不放松,当着下人丫鬟的面,二哥脸皮薄,不好意思,就任由她牵着。

光哥羡慕的看着他们三。平日觉得手和手碰触是很恶心的事情,为毛看见他们这样居然不觉得恶心,反而有一种温馨感。

“左兄,你不是说来拜见我的吗,怎么来了,就把我扔一边啊!”光哥不甘寂寞的挤上前去。

“表哥好!”左伊笑眯眯的道,手里依旧左右美男相拥。

这一声表哥,听的光哥很开心。

“表妹,我娘特意为你准备了院子,我领你去看看。”光哥难得的开始献殷勤。

“不可,小妹,先去拜见舅舅舅母吧。”大哥理智一些。而且这么多人中,他心思最敏感。那个院子本来是舅舅给小妹准备的,却在听说没有接到人的时候,舅母早就把里面的东西重新整理了一遍,加了许多东西,说是要过些日子,接她的侄女来小住一段时间。

这种事光哥和弟弟自然不懂,大哥也不好意思说,平白给人家呣子添堵。

因为平日院子里,左二是真的天真烂漫,和那些丫鬟闹成一团,自是不屑听那些不好的东西。

而光哥有洁癖,素来和别人不亲密,丫鬟们也不敢怎么样他。

而大哥虽然长的没有左二好看,但是一身英武,又有书卷味,­性­格脾气又好,最得丫鬟们爱慕,有些话他只要略略一提,自有人会告诉他。

这也是清雅那样一个高傲的人儿为毛会心沦落于大哥,说起来大哥和爹在某些方面真的很像。

这时,就有一个穿着青缎的老嬷嬷走来笑说道:“太太说,请左姑娘到她那边坐坐罢。”

左伊一看,这不可就是宋嬷嬷么,老熟人了。

光哥们要跟着一起,宋嬷嬷好脾气的笑道:“你们哥几个玩去,太太要和姑娘说一些体己话呢,你们在又像什么样子。”

大哥、二哥、还有光哥都乖乖的行礼停住了脚步。

看来宋嬷嬷在这司马府的地位很高,不像是下人,倒更像长辈一般。

很多宫里出来的嬷嬷,都会这样,被一些大官接回去养老,过得好的,未必老年不滋润。

一路上宋嬷嬷倒没有特别说什么,好似泉州教授那段日子根本没有发生过一般,倒是左伊一路径直开口道:“谢谢嬷嬷送的那身衣服,很好看。”

“不敢,老奴也只是受人所托。”宋嬷嬷脸­色­淡然答道。

“本来要带妈姆过来的,但是她年纪大了,我也想等我安顿好了,再带她老人家一起过来。”

宋嬷嬷脸­色­变了变,道:“谢谢小姐费心,想来有小姐顾着,我那老妹比我有福气。”

说话间到了走廊尽头的一间小正房内。

正房中正横设着一张长桌,桌上磊着书籍和茶具,书桌两名有软塌,规规整整的摆着几个­色­泽柔和的背引枕。枕头一旁方方正正豆腐块一般左右各叠着一床褥子。

舅母靠在了左边的软塌上,见左伊来了,也没有起身,一副假寐的模样。

宋嬷嬷见这副光景,摇了摇头,却也没有说什么,只身退了出去,留了左伊一个人在里头。

软塌上的女人,应该是常年养尊处优,保养的非常好。肌肤微丰,身材适中,一张脸未施粉黛,却是毛孔细腻,看不出年纪。五官不是特别出挑,却温柔可亲。只是嘴­唇­略薄些,都道­唇­薄无福,可观舅母这个模样,岂会是个没有福气的人。

相比自己老爹后院的那些女人,眼前的这位更加华贵,虽是未施粉黛,虽然一身衣服不艳丽,但是那罗裙半遮半露出来的一双脚上的秀金绸布鞋,看似随意,却华贵无比。

都说拼富,要从足下开始。

任凭你西装革履,一双破皮鞋就能出卖你。

看来自己老爹任重道远,要么做个大贪官,要么走狗屎运,否则他后院的女人们一辈子别想穿上这种鞋子。

“左伊拜见舅母。”看着软塌上的女人微眯着眼,一脸祥和的模样,想必自己过来,也就醒了,只是不知为毛,要摆架子。

红楼梦里头,黛玉初进贾府,大伙们不都是心肝宝贝的抱着叫么?

舅母果然是醒了的,只是缓缓的坐了起来,把垫子移了移,改躺着为靠着。

左伊顺着她那一挥手,也不客气的坐到了­妇­人的身边,自己拿了一个靠枕没有靠着,却是抱在了手上。

“你长的和你娘真像,­性­子也像的很。”司马夫人看了一眼左伊,抬了抬眼说道。

“谢谢舅母夸奖。”左伊不客气的接过嘴。

舅母却笑了,居然伸手把左伊的头冠解开,亲密的在她头上揉了揉,一下子,长头发就散开了。她道:“我可不是在夸你。你娘比我美,你舅舅极疼爱这个妹妹,可是那­性­子,却是不讨好的。”

“也怨你舅舅太疼这个妹子了,选夫婿这种事也依着她,否则你今日可不会一头青瓜帽,说不定贵为公主,我这个舅母还要拜你呢。”­妇­人像说笑一般,就说出了一个震惊的话题。

左伊头一闷,老爹这苦逼的男人,也算是少见的兢兢业业了,难怪这么一把年纪还苦逼的在泉州窝着,居然和皇帝有这样密切的三角关系。

心中虽然震惊,但是面上却也没有太大的表情,左伊不着痕迹的避开了舅母的手,笑道:“舅母说笑了,怎不见舅舅?”

“你舅舅今日有事出去了,晚些时候会回来。说起来你舅舅也是极其喜爱你的,虽说只是小时候见过你一面,那时候你长的一团皱脸,看不出一点你娘的影子,倒是现在居然像到这个地步。不知道他见了该做如何想。”舅母说话的时候,手伸到自己头上,扯出了一根发簪,一头长长的青丝也散落开来。

左伊觉得这个场景怎么那么诡异,两个毛很长的女人,面对面聊天,好像恐怖片。

“我是娘的女儿,自然是像娘的。”左伊硬着头皮和这位亲爱的舅母继续周旋,不知道何时是个头。

“你舅舅给你寻了门亲事,说起来只有你这一个亲外甥女,我这个做舅母的自然也是希望你好,只是我们家光儿自小和我那小侄女两小无猜,感情是极好的,光儿打小都不喜欢别人碰他,可是和我那小侄女却能玩到一块,也是缘分。”舅母一边说,一边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把梳子,居然开始给左伊梳头。

三两下间,她的那根发簪就到了左伊的头上。

梳好头,­妇­人又靠了回去,浑然不在意自己一头长发散开,像一个­性­感的熟汝,她目不转睛的盯着左伊,道:“你若要做我的媳­妇­,那你今后就要穿回女装,你若是做我的外甥女,你舅舅如何宠溺你母亲的,我这个做舅母的也就如何宠溺你。你很少穿女装吧?”

­妇­人说话的思维跳跃极快,左伊有点招架不住,总觉得这个叫做舅母的女人有点疯,初见的时候一脸端庄祥和,说起话来,怎么得像是忘记吃药的女人一样。

左伊不知,传说中的舅舅,也是恋妹情节严重的男人。

那么个漂亮的妹妹,整日相处,又没有接触其他女人,日子久了那种宠溺几乎到了变态的感觉。

而到娶司马光他老娘的时候,舅舅完全不在乎对方长什么样,和娶一个下人没啥区别。

直到左伊老娘出嫁了,舅母才慢慢的一点点的抓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可是过了几年,老公居然把那女人的两个儿子接回来当自己的儿子养。

好吧,她忍了。

不想再过几年,居然要把那女人的女儿接回来抢自己的儿子。

她怒了。

她在司马池面前从来都是一个温婉大方的好女人,面上不能动作,并不代表不动作。

今日她这番话说的很清楚明白。

说话间,她居然就从软塌下面的一个屉子里,拿出了一套衣服,看上去不像是新的,但是也不旧,不知道是舅母特地准备的,还是本来就放在那里的。

“你来,让舅母看看,我的亲外甥女穿女装的模样。”说着,她又恢复一脸温柔的模样,要不是她的一头长发还散着,左伊几乎要以为刚刚全是自己的幻觉。

屋子里连个伺候的丫鬟都没有,左伊被舅母领着带到了一个屏风后面,居然亲自伺候她换衣服,像是亲密无比的长辈一般。

脱去了外头的男生儒袍,舅母很仔细的帮她穿衣,像一个母亲帮女儿穿一般,一边说:“你表姐比你大几岁,身量倒是差不多高。”

左伊听到舅母这么说,还以为这衣服是自己表姐的。

接下来,舅母就像个陀螺一般,脚不沾地的忙个不停,帮左伊穿好衣服,头发又梳了一遍,把那只发簪重新Сhā了一下。

左伊感觉舅母貌似很喜欢那支发簪,梳头的时候不断的摆那只发簪的位置。

摆的左伊有点不自在的道:“这是舅母的心爱之物,还是不用给我了。”

“没事,那是你舅舅当年送我的。要是你舅舅见你戴着一定会很欢喜。”舅母还是一脸笑容的说,那笑容甚至有一种兴奋。

是的,这发簪是当初司马池送她的,可惜,本来他是想送给她妹妹的,给她亲自做的生辰礼物,不想他的宝贝妹妹居然要出嫁了,然后司马池也一直把发簪带在身边,没有送出去。

却是到了后来,耐不住自己的死缠,怕自己多心,就给了自己。只是每每看着自己的头发,却是一脸深情。

梳完头,又拿出了梳妆盒子,来给她打扮。

一头长发披肩的舅母,此刻像一个专业的化妆师,在细细的给左伊描眉。

不得不说,这个舅母很有风情,五官长的确实普通,可是从进来到现在,左伊就好像看到无数个女人的模样,有贵气的,有温雅的,有­性­感的,有娇俏的,还有专业认真的,可是这些气质通通在一个女人身上,一个生过一对儿女的中年女人身上,就有那么些诡异了。

左伊被她按在那里,任由她折腾,心中在想,哥哥啊,你们神马时候过来,传说中的舅舅啊,你快回来吧,我快被你老婆弄死了……

140、第三十九章:长须美男

就在左伊祈祷的观景,忽然门被推开了。

“蔓儿,你怎么又不梳头?”一个中年男子的低沉又柔和的声音传来。

左伊转头望去。

因为背光的原因,司马池没有注意到坐着的左伊,倒是一眼就看到长发散开的站着的妻子。

然而,今天注定会是个不平静的日子。

司马池如平日一般走到妻子身边,妻子不是个漂亮的女人,可是却是极其耐看,特别是那一头乌黑长发散开的时候,别有风情,有些俏皮的可爱,总会让他想起自己的那已故的妹妹。

接着司马池就愣住了……

妻子身边有张椅子,椅子上坐着一个女子,眉目如画,肤­色­晶莹,身穿那套熟悉的浅白­色­丝罗襦裙,一头乌黑的秀发盘成飞鬓形,上面赫然Сhā着一只发簪,红润的耳垂戴着相映成趣的宝石耳坠,卓卓多姿。

这张熟悉到骨子里的脸的眉目间却有一种陌生的味道。

“莲儿?”司马池不敢相信的叫了一句。

妹妹的一动一颦都足以让他销魂蚀骨,他知道妹妹离开人世那一天,把自己关在屋里一整天不见人。第二日出来,一切照常,可是那以后却开始蓄须。

没有妹妹的日子,惜无返生香,魂梦亦凄凉。

左伊抬头看到面前这个男人,长的和二哥好像,简直就像年长版的二哥,唯一区别的就是那一缕长须。

古时有长须美男之说,可是到了现代,长须的杰出代表除了关公关大爷就是优雅的拉登叔叔了。

关公一双大眼炯炯有神,大嘴­性­感迷人,大手孔武有力,胸肌更加是像铜锣一般硬的蹦蹦响,脸­色­红润的看不出喜怒,那把大胡子更是风­骚­异常,可是和美真的一点关系都米有。

尤其是那红脸关公娇俏的喊:备哥哥你太用力了……

消毒水神马的,赶紧来吧,严重需要洗眼睛。

可是眼前,左伊有些目不转睛。

有一种人,少年时俊美可人,青年后潇洒诱人,学识渊博,­性­格沉稳,放眼一瞧,迷倒仰慕者黑压压一片,其魅力非能用语言描述。

而眼前这位,大概就是如此。

用一组数字来形容吧,长须美男,三围:三十六,三十六,三十六。

“伊儿拜见舅舅。”只是一瞬间,左伊就醒悟过来,这个中年大叔,是自己舅舅,赶紧盈盈拜下。

而司马池却是失态的后退了好几步。

眼前的少女极其清秀,眉毛细密整齐,长长的睫毛微微的覆盖在大大的眼睛上,笑容纯美,那微眯的眼的小猫模样的动作和妹妹莲儿如出一辙。

怎么会这样,她叫自己舅舅。

他曾经见过左伊,那容貌和此刻完全不是一个人,如果那时候的左伊是这个样子,他这个舅舅不管用什么权力压迫,也要把她带回来。

他做了什么?这么多年,就这样把莲儿的女儿独自一人扔在泉州,这么多年,自己竟然没有机会照顾她,她居然就这样长大了,长的这么美,这么惊艳,这么出乎意料。

披头散发被舅舅称作蔓儿的舅母,此刻却先把左伊给了扶了起来。

“老爷,瞧你高兴的既会如此失态,让小辈看笑话了。”舅母一边说一边随手就把自己头发给挽了起来,一下子刚刚小女儿姿态不见了,又是一个端庄的贵­妇­形象。

司马池也知道自己失态了。

但是刚刚那一眼的视觉冲击实在是太强烈的了,他好像看到妹妹就活生生的站在跟前一般。

司马家是一个官宦大家,家族名声口碑一直很好。

而司马池却一直有难言之语,他居然爱自己的妹妹,而妹妹呢?

这是一个秘密,十年,二十年,随着人死去,最终会成为一个带入坟墓的秘密。

历史上,连司马池这人也没有多少记载,也只是沾了他儿子的光,提了一句官职而已。司马光的父亲司马池曾为兵部郎中、天章阁待制(属翰林学士院),在藏书阁担任皇帝的顾问,官居四品,一直以清廉仁厚享有盛誉……

他让儿子娶自己的外甥女,存着照顾的心里,可是此刻,他却没了这种心思。

莲儿,他的莲儿,他都没有来得及好好看看的莲儿,他怎么能让她这么早嫁了呢。

贵­妇­眼里的算计分毫不差,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司马池的人,不是他那个恋恋不忘的妹妹,是她啊。

这辈子,她本最爱的人是老爷,可是现在是儿子,是那个她和老爷一起生的儿子。

只是一瞬间,长须美男就恢复了一个好舅舅的应有模样。

他坐在了软塌上,左伊坐在旁边的位置上,舅母温柔的笑着说:“你们好好聊聊,我去叫下人备一些酒菜,晚上家里要吃一顿团圆饭。”

说着已经起身出去,还细心的把屋子的门关了起来。

嘭!的一声,屋子瞬间就黑了下来。

不知道为毛,刚刚没有注意,这个屋子的窗户都是紧闭的,家俱都是半新不旧的,散发着旧旧的味道。

司马池看着左伊。

关上门的那一瞬间,屋子暗了,昏暗中,似乎对面这个小外甥女似乎又变成了自己的妹妹,连衣服都一模一样,那个发簪,自己千百回做梦梦到自己手穿过妹妹的黑发,把它Сhā在了妹妹的头发中,就是此刻这样的光景。

左伊觉得万分压抑。这特么的老娘娘家都是神马人啊!

刚刚被舅母折腾的很恐怖,可是此刻面前坐着的舅舅,容貌美虽美,可是身上散发出的那种神经的气质一点不弱于舅母。

特别是那只手,慢慢的,慢慢的,伸了过来,简直和刚刚的舅母如出一辙。

左伊下意识的避开了,不会是又来扯自己头发吧。

她仰了一下头,那只手停在了额前……

几乎是下一刻,左伊就把头上的发簪拔了出来,笑的一脸无辜的把发簪递给了面前的男人:“舅舅,舅母说这是你送她的,我还是不夺人所爱了。”

司马池听到舅舅这个称呼,手又缩了回来,却没有接那发簪。

头发散开的左伊,是一个甜美的少女,那么甜,那么柔,那么娇,司马池长须后面的喉咙吞咽了一下道:“今后不要在别人面前把头发散开,这发簪你舅母给了你,自是你的。”

说完竟不在看左伊,等着她把头发挽起来。

左伊弄不来那复杂的发鬓,只是简单的弄了一个卷,用发簪固定住了一头长发。

一张光洁的小脸露出来,一下子成熟了一些。

屋里又一阵安静,左伊背直直的坐在那个椅子上,背后没有靠枕,不舒服的很,在舅舅这直勾勾的眼神下,她有点像多动症的小孩一般,总是坐不安稳。

“这么多年了,你可怪舅舅?”良久,司马池忽然开口问道。

左伊乖宝宝一般的摇了摇头,顺便不显眼的拿了软塌上的一个垫子,放在了椅子后面。

“你有什么想对舅舅说的吗?”司马池的余光看到这宝贝外甥女的小动作,不知道为毛,心中柔柔的动了动,当初阿莲可是个小淑女,从来不会这样。

左伊靠了靠背后,舒服了点,听到舅舅这么问,她点了点头。

司马池一阵激动紧张,不知道这个外甥女会和自己说什么。他一手捋上了自己长长的柔顺的长须,摆出一副庄严的倾听的模样。

每当司马大人摆出这个姿态,他的下属都会很紧张,这个姿态实在是太帅太有震慑力了。

其实是司马池紧张,每每紧张的时候,人都会借助一种东西来缓解,而司马池借助的则是他的长须。

“你说吧,说什么舅舅都不会怪罪你的。”司马池捋了半天的胡须,见到自己的外甥女还是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不说话,他清了清嗓子,尽量摆出了一副最慈祥的模样。

“额,舅舅,你平日怎么打理的胡须,好漂亮啊,你有没有用护须素?”左伊期期艾艾了半天,终于把这个第一眼见到舅舅就想问的问题问了出来。

司马池正摆出亲切倾听的模样,ρi股一半坐在软塌上,此刻听到左伊这么一问,他惊的一ρi股摔了出来。

只听到屋里乒乒乓乓的一阵响。

门立刻开了,舅母一脸凶悍的冲了进来,一副原配来捉­奸­的模样。

可是进来却看到老爷摔倒在地上,那个丫头一脸无辜的坐在椅子上,背后还舒服的靠着靠垫。

她的脸立刻从刚刚的凶悍转为温柔,上前贤惠的扶起老爷,道:“老爷,你多大的人了,坐个软塌都会摔倒,也不怕让外甥女笑话。”

舅母扶起了舅舅又看着左伊道:“你舅舅就是这么个­性­子,别介意。”

左伊立刻笑的一脸是牙,她不介意,不介意,舅舅多摔几次也行。

司马池被扶了起来,想到妻子这么快这么巧的时候出现,又有些不高兴,黑着脸道:“蔓儿,晚饭准备的怎么样?”

“老爷,这不刚刚已经吩咐过去了,才过来就见到你摔着了。”舅母解释道。

她很好奇,左伊到底说了什么,会害的老爷失态的摔倒。

说实话,刚刚听到响声,她心中激动多与愤怒,真想进来看到一副不堪的画面,再把这个丫头光明正大的赶出去,让她一辈子没有脸出来见人。

她没有说出这种心绪,只是下意识的把她打扮的和她娘一模一样,真是想不到这个丫头打扮出来居然比她娘的还好看。

自己的侄女长的像自己,想到光儿有可能会喜欢上这丫头而不是自己的侄女,她心中一阵愤怒,这不是下一代的问题,是她的问题。

既然进来了,就没有理由再让他们单独呆一起了。

此时也差不多晚饭时间了。

舅母亲热的牵着左伊的手就要走,左伊却有些尴尬的道:“舅母,我想穿自己的衣服出去可以吗?”

她一听自然点头,本来就是为了让老爷见到这一幕,她不希望自己儿子看到。

于是过一会,左伊就又一副男装打扮出现。

一顿饭,人多多,吃的很没意思。

舅舅貌似很威严的模样,两个哥哥都很规矩,连光哥也是很小心,虽然还是会用手绢把面前的东西擦一遍,可是头都不敢抬。

倒是左伊时不时的抬头瞄瞄,长须美男吃饭的时候,那长须要怎么处理,万一沾上一点饭粒和汤汁怎么办?古代又没有洗洁­精­。

司马池本来是很一本正经的准备吃饭的,他很讲究吃饭礼仪,食不言,寝不语。

可是耐不住,一个­唇­红齿白的小男生时不时的抬头很好奇的瞄自己一眼,然后低头,然后又时不时的抬头,好奇的瞄自己一眼。

他只得越发注意自己的吃相。

留长须是很麻烦的,吃饭的时候也很麻烦,要防止胡子弄脏,要担心饭菜里面掉进胡子。

拉登说,我不把美国灭了,我就不剃须,于是拉登到死都留了一把英俊拉风的长须。

司马池说,妹妹你走了,我开始留须,每一根都是我对你的爱,须有多长,爱有多久。

左伊说:“舅舅,我应该给你稍一瓶飘柔的。”

……

左伊睁着眼,诡异的看舅舅拿出了一个红袋袋,像小孩的围兜一样,挂在耳朵两边,把胡须放了进去,一卷,然后就开始吃饭了。

左伊此刻再看只埋头吃饭的哥哥们,终于明白,为毛他们都不抬头,舅舅这个样子,真是乐死他们了,估计每顿饭都吃的笑的很内伤吧。

看到胡子卷了进去,左伊也开始专心的埋头吃饭,只是肩膀一抽一抽的,和旁边的二哥节奏很像。

吃完饭,舅母留宿,舅舅不语,一边解放他的胡子,却一边紧张的看着左伊,生怕她拒绝。

“晚上就别走了,自家人本来就应该住一块。”舅母很违心的说道,因为在自己的丈夫儿子面前,她首先必须是一个好妻子,好妻子就必须是一个好舅母的形象。

光哥听到自己老妈这么说,也高兴的附和道:“留下吧。”

舅母脸上一暗,笑的更加勉强,一双眼却直勾勾的看着左伊,眼神交汇,一副你懂的,丫头识相的最好拒绝。

左伊点了点头,我懂,我留下,气死你。

舅舅松了一口气,很高兴的扶着自己的妻子道:“蔓儿辛苦了,伊儿的房间劳烦你布置一下。”

是夜,司马府,三楼走廊,长椅,四个少年排排坐,仰着头。

“要是每晚吃完饭出来坐在这里欣赏月亮,真是太写意了。”左伊扭了扭有点酸的脖子道。

只是一时间忽然有些想念沈括,貌似自己进京后一只和他一块,在宿舍的时候,每晚都玩敲墙壁说晚安的游戏,小胖总是呼噜声很大。

此刻小胖他家,还是那池子边,金莲不知道什么时候谢了。枯萎的一朵朵,看不出原先的艳丽,像丑陋的杂草。

天上有一轮明月,很满,很亮,照的院子很寂寞。

清雅坐在屋里,今日小姐去了司马府,去见了大哥,她却一人留在这里。

而院子里,清冷的月下,坐着一个少年,月光下,他形体俊美,自然纯洁,端着一只笛子,笛声悠扬清冷,如诉如泣……

一朵乌云缓缓的飘来遮住了月亮,夜,忽然黑了,透不出一丝亮光,那笛声却飘的更加远,吹的更加寂寞。

大哥仰着头说:“月亮没有了。”

光哥仰着头说:“可以去睡觉了吧。”

二哥仰着头说:“我希望每天都来。”

左伊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道:“月亮没有了,悠悠长夜怎么过,漫漫人生怎么挨!”

三位哥哥同时从凳子上摔了下下来,左边楼梯还有一个可疑的摔倒声音……

141、第四十章:狄青送信 ...

太学门口坐着一个人,漂亮脸蛋,两臂修长,形体俊美,肌肤诱人,英武异常,

朝阳照­射­着他的侧影,将影子铺得很长,他坐在那周身散发着一种美丽神圣的味道。

每个放假归来的学生都忍不住停在那多看两眼。

小胖和沈括慢悠悠坐马车过来,沈括眼圈有点黑,好像没有睡好,小胖也是,昨天难得回家,吵着老娘一定给他做羊­肉­煲,几乎是他一个人吃了一锅,结果大热天的烧的厉害,一个晚上都没有睡好。

小胖坐在马车上,揉了揉两只大大的黑眼圈,然后就看到了太学门前的美人……

于是他奋不顾身的飞奔上去。

结果狄青跟前围观的学生实在太多,大家都舍不得离开,胖子怎么挤都挤不进去。

胖子挤进去一步,又被人群挤回来两步。

他气呼呼的走道沈括身边,泪眼朦胧的说:“想不到我吴青海弄成这样,我对不起爹妈,今天居然沦落到想走过去看看美人都挤不过人家的地步……”

沈括对神马美人不感兴趣,只是有些皱眉的看着前头,这么挤,再不进太学,会被记迟到吧。

胖子不死心的再外头跳着喊:“喂,喂!拜托各位发挥友爱­精­神。”

没有人理他。

他看了看周围,旁边就有一棵树。

于是他肥胖的身躯,刺溜刺溜的要往上爬,小月拉都拉不住。

沈括也拉着他道:“吴兄,不用这样吧,说不定等一会人就散了。”

胖子摇了摇头道:“你不懂,我认识那美人,以前在泉州我还追了他两条街,我爬上去和他挥手,他一定会出来见我。”

于是就在小月无奈的协助下,小胖的胖手终于扒上了树皮,在要看美人的决心刺激下,小胖异常勇猛,刺溜刺溜的一直往上爬,不管树­干­多粗,不管枝条多细,终于,小胖到了一个够高的位置了,他一手颤巍巍的抱着细细的树枝,一手在那里挥舞,大喊:“狄兄,是我,美人兄,是我……”

然后太学的铃声忽然响了,把小胖的声音盖过,人群立刻散开,狄美人跟前的人立刻走的­干­­干­净净的,沈括直直的走到他跟前,对着这个坐着的英气美少年伸出了手,道:“你好,我是沈括。”

狄青握着沈括伸出的手,随意的站了起来。

他喜欢这个少年,一身蓝衫,却没有读书人的那种酸气,看上去很洒脱的模样。

此时胖子在树上喊“沈兄,狄兄,小月……救命啊,我下不去了……”

又一辆马车超速度的飞奔而来,如果太学跟前有交警,一定要罚他们款,这速度,随便一来就是八十码。

车里的光哥被摇晃的脸­色­苍白的抱怨道:“都是你们谁,昨天出的馊主意要赏月,害我早上睡太晚了。”

大哥默默不语。

二哥默默不语。

左伊缩在角落,尴尬的笑笑:“你们昨天不是很开心的吗?”

二哥说:“赏月还不错,可是谁提议要玩吹水的?老幼稚了,不准说出去。”

大哥脸有点红:“是挺幼稚的。”

光哥脸很黑:“是啊,抱着一碗水吹,里头都是口水,喷的我一脸都是……”

左伊缩在角落,更加尴尬的笑道:“那不是月亮没了么,我看你们捧着一碗水,比赛谁吹的更高,不是也很开心么?”

三位哥哥的六只眼睛齐齐的从不同的角度,鄙视了她,虽然昨天晚上他们玩的都很开心。可是太学迟到,是要记过,还要处分的,今天早上谁一直不起来,说换床睡睡不着,拖拖拉拉,折腾到现在才出门,是谁?

左伊的角落已经缩不进去了,­干­脆拿快帕子盖在脸上,装睡道:“我很虚弱,我需要再休息一会,到了太学叫我,哈……”

左伊心中腹诽,我容易吗,我这是想然你们这些呆板的古代小孩体会一下童年的乐趣而已,玩的时候那么开心,玩完就来教训我。

然后就听道很熟悉的救命声……

太学到了。

左伊他们下车,抬头望去,巨胖的小胖颤巍巍的抱着一根巨细的枝条,在那里摇摇晃晃的喊救命!

树下有一个高挑的美少年喊:“你跳下来吧,我接住你!”

胖子只顾喊救命,这么高,他怎么敢跳,“救命啊……”

大哥看到居然是救命恩人狄青,高兴的上前抱住他,叙旧:“你不是去边境打仗了,怎么回来了?”

狄青不好意思的说:“被派回来送信的,顺便过来看看。”

小胖看到左兄他们来了,害怕的心减弱了一点,可是,他们居然在树下聊了起来,不管他了……

他扯着嗓子继续喊:“救命啊!”

左伊问沈括:“沈兄,吴兄怎么有勇气爬那么高?他不是一向说自己恐高吗?”

沈括也十分不解,望着树上,已经爬到枝条尾部一直摇晃的小胖,说了句:“美人的力量是巨大的。”

小胖不管别人说什么,他都听不见,只见底下人三三两两有说有笑,完全把他忘记了一样,他只好继续扯着嗓子喊:“救命啊!我再也不爬树了,救命啊……”

让胖子跳下来,他又不愿意,只在树枝上­干­嚎!

左伊没有办法,这时候小七说:“我上去把他扔下来吧,你们谁接?”

小月哀怨认命的举手!

只一会,就见小七灵活的在树上了,她笑眯眯的毫不留情的一脚轻轻的站在树枝上一抖,小胖就被树枝摇了出去……

嘭!嘭!两声。

第一声是胖子砸到小月的声音,第二声是小月砸到地上的声音……

这时候学校的学正终于出来了。

来的不是马学正,马学正不可能事事躬亲。

然后这些迟到的学生通通在太学的里面从宿舍通往斋堂的走廊上,一个个头顶着书罚站!

司马光好想死,太丢人了。

二哥说:“书好重,会把发型顶坏的……”

大哥说:“当作体育锻炼了。”

胖子说:“我的腰摔折了,好疼啊……”

沈括说:“左兄你累不累,把书一起给我顶吧。”

左伊说:“还好,不累。狄青你怎么来了?”

狄青说:“你们读书怎么比我打仗还苦啊?我来送信的。”

左伊同情的看了一眼小狄,这个未来的将军此刻居然是个通讯员,混的太差了点。

李学正拿着教鞭说:“不准喧哗!再吵,多站一个时辰,中午不准吃饭。”

就在他们一个个站的眼睛花花的时候,那个小腹黑的斋长王安石同学终于出现了,也不知道他和学正说了什么,总之就看到他们叽叽咕咕的几句话,然后学正就走了。

那教鞭就到了斋长的手上。

他拿着教鞭走了过来,一个一个的看了过去,看到小左头顶着书居然在瞌睡……他的心又柔柔的动了一下,脸上强忍着笑,严肃道:“通通给我站好!丢人现眼!我这个斋长的面子都被你们丢光了!”

说着那教鞭重重的甩在了一边的柱子上,甩了足足七下,左伊等人终于配合的开始哭叫!

其他斋的先生正在上课,听到这凄惨的声音和重重的鞭打声,忍不住哆嗦了一声对自己的学生说:“这就是迟到的下场,你们要引以为戒!”

学生们战战兢兢的恭恭敬敬称是。

那位被王安石斋长骗去吃早饭的李学正,也听到这凄惨的叫声,心道,这位学生比我狠多了,我还是心太软啊……

至今以后太学迟到之风立刻制止,李学正想用鞭刑,一直找不到对象。

鞭打了一会柱子,王安石就把这群孩子领了回去了,大家有说有笑,好不开心。

到了斋内,那些上舍生一个个吹口哨迎接他们,本想看着他们一副身残志坚的模样,不想,他们个个身体健全,有序的进来,对先生打了一个招呼。

倒是他们这些吹口哨的被先生骂了一顿。

然后先生才开始之乎者也的上课。

这位先生是老好人,特长就是之乎则也,声音悠扬动听,抑扬顿挫,如果上他的课,你能不睡着,你就是神人。

一般除了斋长这样的神人,沈括这样的科学家,司马光这样的史学家,其他人都会睡着……教室呼噜声此起彼伏。

当然第一次上课的狄青也没有睡觉,他觉得很新鲜,虽然他听不大明白先生摇头晃脑的说啥,不过看着那个桌子上还枕着个小抱枕的小丫头睡觉睡的好开心,时不时的撅起小嘴动动,好像做梦都在吃­肉­一般的欢快!

这么一些人,一起被罚站,也算建立了初步的革命感情。

中午吃饭的时候,大家都围着狄青,很好奇他在战场上的事情。

虽然若­干­年后这些人都是士大夫,都鄙视武夫,可是他们现在都还只是学生,对那些打仗神马的还都是充满幻想的,而且眼前这个少年简直美的不像话,本来他们觉得左轶美的有些娘们,可是一看狄青,就觉得左轶是个正常的小子了。

不仅內舍生,那些上舍生也兴致勃勃的挤到一起,听狄青说边境的故事。

听到狄青说他经常和老范在一个帐篷里呆着的时候,所有的学生都羡慕的看着他。

那是谁!范公啊!他居然有机会和范公呆一个帐篷,真是太帅了。据说范公还是太学的客座教授,不少学生以听过范公的课为荣,足够炫耀好一阵子,不想这小子在那疙瘩地方居然能得范公的青眼,于是对于他的內舍生身份也不太难理解了,原来是范公的门生,做一个內舍生是绰绰有余了。

大伙们第一次放假回来都很兴奋,各自说放假都去­干­啥了,和现代学校的学生好像,只有斋长静默不语。

王安石昨日哪里都没有去,他到了一个菜园子帮一个老头打了一天的下手。

他不知道那老头叫做晏殊。

那老头对他倒是不客气,完全当作下人来使唤,而且脾气特别大,不知道谁惹他了。

王安石很任劳任怨,没有说一句话,他堂堂一个太学的斋长,未来前景非常好,可是他却一声不吭的给一个老农打下手。

不是他心机深,只是那个丫头说:“斋长,那啥上次我们烧烤的时候,把隔壁院子的老农的菜给偷了,那老头气呼呼的,说要拍死那小贼。”

身为斋长,他享有很多的权利,却也要担着很多的义务。

所以放假的这一日,只有他,跑到老农的院子里,说那菜是他偷的,他来帮忙。

晏殊被左伊放了鸽子,正在气头上呢,好不犹豫的使唤了一整天这个送上门来的苦力。想不到这个一双手白白净净的书生,居然这么能吃苦,拿着锄头手都磨破了,也不吭一声……

左伊自然不能说自己遇到了一个疯子舅母,一个长须搞笑的舅舅。她听到狄青说老范的事,很兴奋,那老范不会真的是自己说了,才去找狄青的吧。

听到狄青很内疚的和她说,老范抢了她送给他的《春秋左传》,左伊就想笑。

“没事,我这里还有很多书,你可以看的。”左伊拍了拍狄青的肩膀,顺便揩点美人的油。

胖子一脸羡慕的看着左伊的手,可惜他不能和这位美人同居实在是个遗憾,摔闪了腰的胖子,还是贼心不死啊——狄美人的脸多滑啊!

狄青说他有十天假期。

沈括郁闷了,这个美少年要和左兄一个宿舍。

幸好左家大哥殷勤的过来约狄青到他们宿舍去,哥俩好的,同铺而睡,导致很多人看大哥的眼神都怪怪的。

大哥很郁闷,他这是为了妹妹的清誉而赔上了自己的清誉啊。

十天很长又很短,送信的狄青一直没有把信拿出来,要是被老范知道一定要鄙视他,用他那根刚刚扣过脚趾缝的手指着狄青的脑袋鄙视。

左伊中午的时候就会丢一本书给狄青,让他看。

狄青为了避嫌,虽然和左伊一个宿舍,可是从来没有进去过,只是在门口的池塘边,等着左伊。

为了给狄青这个半文盲普及一下知识,左伊带狄青来池塘边,静静的让他阅读。

狄青觉得阅读这些书压力很大,因为他的语言天赋实在不怎么滴,但是如果自己不专心,忽略了什么,丫头的用心良苦都白费了,她一定会很伤心。

其实左伊不伤心,只是看到一个比自己还美的男人不爽,看着他抓头挠耳的读书的可怜样子很开心。

狄青抱着书,常常会走神。在这个美丽的池塘边的草地上,旁边坐着一个得意的小丫头,微风拂面,风景很好,如果没有那煞风景的书就好了,额,还加上那不远处一群煞风景的围观人群:小胖、沈括、小赵、大哥、二哥……

左伊嘴里叼着一根草,看着远处的围观群众,忽然唉声叹气的对狄青说:“我好想知道这池子水有多深。”

狄青被这忽然的话题搞晕了,继续挠他那美丽的头道:“我也不知道啊。”

“你跳下去就知道了。”左伊一脸肯定的说。

然后远处围观人群还竖着耳朵听下去,就听到噗通!一声。

那美轮美奂的少年被踢到了池子里,大喊:“”救命啊,我不会浮水!

围观人群忽然都心中一颤,太可怕了,好像被踹进池子里的是自己一般,一个个都若无其事的站起来道:“唉!到点了,要午休了!”

“是啊,午休时间到了。”

“对啊,我的作业还没有做完。”

“走了,走了……”

一下子,池子边安安静静,留下池子里那个喊救命的狄美人。

连沈括都是三步两回头的离开了,左兄实在是太狠了。

左伊还在池边,笑道:“笨蛋,站起来就好了,才到你腰部,叫什么叫……”

十天越来越近了。

大伙都习惯那两个在池塘边看书的人了。

每次沈括要过去一起,都被胖子拉住道:“危险,危险。”

……

“话说,狄兄,你明日就要走了,你的信送到了吗?”左伊好奇的问道,这个从部队里出来有假期的少年。

狄青摇了摇头。

他拿着书可怜兮兮的问:“最后一天了,我可以不看书了吗?你好歹让我对太学留下一个美好的念想啊!”

左伊想了想,点头道:“我们来玩游戏吧。”

然后池塘边的路上,放了一根细线。

狄青和左伊认真的盯着那里,这时候,来了一个人,他左脚先迈了过去。

狄青一脸笑容道:“你确定,真的让我打?”

左伊摇了摇头,一脸讨好的笑道:“狄大哥,我是小孩,你应该让我的,你真的舍得打?”

狄青很认真的点了点头。他用手扶着左伊的脑袋,激动的手都在发抖,但是很坚决很有力的弹了一下左伊的脑瓜蹦。心道:这是报答你上次推我入池子的。

重重的一下,疼的左伊哇哇叫的跳起来,算你狠,我们继续。

“我告诉你,继续,接下来,你要是弹重了,我打死你,你要是弹边了,我也打死你。”左伊Сhā着要蛮横的看着这个比自己长的好看的少年,霸道的说道。

狄青只好让步道:“好吧,好吧,你打耳光,我用手弹。”

他刚刚说完,就被左伊重重的打了一个巴掌,原来有一个人过来了,他先迈的是右脚。

那人差异的看了一眼池塘边的两人,只见那个美人被打了,一声不吭,神马情况?难道有校园暴力?

这时候中午巡视学校的校监,一排排齐齐的走了过来……

“左脚,左脚……”

“右脚,右脚……”

两个声音齐齐的喊着,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一队人。

只见他们马上就要迈上了左脚。

左伊已经觉得脸疼了。

这时候带头的那位不知道为毛,脖子上跑进了一个小虫子的模样,站着挠了一下,所有人就停了下来。

然后……再迈步的时候,齐齐的先抬右脚迈了过去。

……狄青悲伤的问:“一定要打吗?”

左伊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得意的问道:“你知道草为什么是绿的吗?”

狄青摇了摇头。

“因为我,我希望它们是绿­色­的,它们就是绿­色­的。”左伊说的很嚣张。

“你知道池塘的水为什么是透明的吗?”

狄青识趣的回答:“因为你,你希望水是透明的,所以就是透明的……可以不打吗?”

左伊点了点头,算你识相。又摇了摇头,当然不可以。

啪!啪!啪!啪!啪!啪!静谧的校园想起来六声重重的巴掌声,一共有六个校监。

胖子从门缝里看出来,拉着沈括道:“就跟你说危险,你还不相信,一定是左兄见不得有人比他漂亮,想办法欺负人家呢?”

第二日,狄青就走了。

所有人都觉得那个美少年,脸肿肿的,是被左伊欺负走的。

左伊去上课的时候,看到所有人看自己的眼神都怪怪的,然后她从抽屉里拿出一封信,信封写着“左伊亲启”……

字体歪歪扭扭的,一看就是狄某人的,大家对左伊和左轶两个字搞错了也不是很在意,错别字么,不过人家留信离开,一定是被你逼走的,都很好奇,信里面写了什么血泪史……

142、四十一 小沈拼命

“信送出去了吗?”老范笑眯眯的问。

“送了。”狄青难得的羞涩。

“姑娘说什么了?”老范八卦的伸长了脖子问。

“不知道。”狄青还在害羞中。

“为毛会不知道,我不是让你亲自去送信的吗?”老范狰狞了。

“我留了信就走了。”

老范仰天长叹,还能比你更傻的娃吗?我千方百计给你争取了一个小长假,你居然就这样糟蹋了……

第二日老范,一见到狄青,就得意的笑,得意的笑,笑的他毛骨悚然。

狄青调头就走,被老范急急忙忙的拉住了:“别走啊,小子,你的信要不要啊?”

说着老范得意的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信,在那里挥舞,被小狄同学一把抢了过来。

老范激动的撺掇着他:“快,快,打开看看是什么?”

狄青拿了信,呼的一转身就跑了,留下老范在那里­干­跺脚,部队里面多寂寞啊,要是能偷看别人的情书就好了,我为毛那么诚实呢?早知道就先偷看了,早知道啊……

左伊回信,比狄青本人还晚到一天。信中鼓励了小狄同学要继续看书,然后约好下次继续玩那个打耳光的游戏。还有马的名字,她都想好了。那匹听话的火赤炭叫法拉利。那匹身子略长的叫劳斯莱斯,那匹通体雪白的叫做宝马,还有那匹额头有点黄的就叫大黄蜂……

狄青有些不解那丫头取名怎么会如何古怪,不过丫头说什么就是什么了。不想这么取名却引起了一种潮流,在边境那些卖马的商贩调价还价场景——

“老板这马多少钱?”一个有钱的绫罗绸缎男问道。

“一百两黄金”老板伸出了个手指头。

“这么贵?你杀猪啊?”绸缎男惊叫。

“我这可是大黄蜂,你爱买不买……”老板得意的指着马头上的一点黄。

“欧!果然!果真是大黄蜂,老板我买了。”绸缎男利索交钱。

……小狄开始专心养马,顺便打仗,顺便升官。如果按照财富评估,小狄同学此刻估计也是有钱人,他不断的驯马,养马,征求左伊关于马的名字,现代社会的名车通通都在他的马队里了。

这边太学可就没有这么好玩了。

但凡有学校的地方,就有拼爹活动,自古有之。

而且把上舍生、內舍生、外舍生放在一块,总是会有矛盾。

郭宝宝同学仗着一个皇后姑姑,教育部副部长的爹的身份想拿下斋长的身份的,结果没有成功,他爹在朝堂上闹的也不了了之。

他动不动就想找碴,但是小王同学岂是他能找的了茬的。虽然他爹也只是一个小县官,但是他可不是一个纯洁的五好良民,常常把郭宝宝同学弄的惨兮兮的。

于是郭宝宝开始转移对象,挑来挑去——

胖子他爹是盐铁司主官,不能得罪。

司马光与左家两个哥哥靠山是名臣司马池,自己爹都要让着,更不能得罪。

小苏他家在京城是个大富人家,他老娘程夫人很有一手,治家有方,连自己的姑姑都称赞,不能随便得罪。

病秧子赵,连高士林那货都让着,估计来头不小,他也不会当作冤大头去得罪他。

那个叫狄青的美人,来去自由,而且身手了得,有一次他耐着狗胆想调戏他,结果被他随身携带的一把小刀削去了一缕刘海,吓得的他一动不敢动,如果刀子再近点,那削去的是什么?

对于左伊,听说也就有一个知州的叔父,但是这人连狄青那样彪悍的人,都能打脸打的人家不敢还手,默默离开,所以他还是乖一点。

几个外舍生早就收归为他的小弟了,不屑得罪。

挑来挑去,最后就剩下那个沈括了。

沈括无特别的背景,老爹只是一个小主薄。他个子高挑,身子略有些瘦,容貌俊雅,平日不甚爱出风头,是个比较低调的人,似乎哪里有左轶哪里就有他。

郭宝宝不喜左伊,不能直接挑他,自然就挑他身边的人。

大部分时间沈括都和左伊在一块,也有一些时候他一个人,比如有时候晚上,他常常会拿那高高的架子和长长的竹筒在宿舍后面的院子时不时的观察什么,记录什么,调整一下竹筒的位置,他做的很认真,几乎觉擦不到有可疑人物靠近。

“吆!我当这是谁呢?小沈同学,你在这里­干­嘛?你知不知道你妨碍了我赏月?”郭宝宝嚣张的出现了,后头还跟着贺雀巢,还有几个跟班。

沈括本来马上就可以找到左兄说的,北斗七星所在的大熊座。有一次左兄指着上头的北斗星,摇晃着他的手臂问,那北斗星像不像在一只大熊的肚子里。

沈括记得左兄那时候说,我们就叫它大熊座。

当时沈括宠溺的点头,但是心中总想着要仔细的证明出来,才好,若果真是这样,那他一定要把这个大熊座的命名写上左兄的名字,也是佳事一件。

而且这个望远镜也需要不断的调整,等弄好了,就可以让左兄看星星了。

“抱歉,我先来到这里的,如果说妨碍,应该是你们妨碍了我。”沈括看都没有看郭宝宝一眼,继续在手上的小本本记录着数据。

郭宝宝本来就是来找碴的,对沈括这忽视的态度,彻底激怒了。他使了个眼­色­,身后的几个跟班就涌了上去,把沈括一左一右的抓了起来。

郭宝宝手上抚过那个竹筒,好奇的拿在手上看了看,发现对面忽然有一个巨大的鼻子,他吓了一跳,不小心就把竹筒扔到了地上,只听到清脆的劈啪声!

沈括刚刚开始被人抓住的时候,还没有怎么样,可是此刻看到那竹筒落地,听到那玻璃破碎的声音,他忽然发疯了。

一下子把抓住自己的两人推开,冲了过去,把郭宝宝吓的后退了好几步。

沈括没有怎么样他,却是跪在了地上,小心的拾起的那竹筒,看到满地碎落的玻璃,他就直接用手就去捧,一点一点的把混着泥土和玻璃的碎片拢做一堆,时不时的有玻璃渣子刺破他的手,血流的呼啦啦的,可是他却浑然未觉。

他的手一边流血,眼睛却忍不住的一边掉泪。

这个竹筒,他弄了很久很久,还拖连三爷从海外好不容易弄来的透明琉璃,他不断的打磨出角度,不断的实验调整,如今就只有剩下一些玻璃渣子。

“他疯了吗?”郭宝宝被这个诡异的场景弄的不知所措,推了推身边的小贺同学。

小贺也摇了摇头,不知道神马情况。

他们不会理解,一个理科男用自己的全部心血做出一样东西,即将快成功,即将可以带着他的左兄来看这份惊喜的那种感觉。

他们不会理解,对一个搞科研的人来说,他的命不是他的血­肉­,是他手中的玻璃渣子。

夜光下,沈括跪在地上一遍一遍的用手把地上的泥土和玻璃渣子归拢,直到这地已经平整的再爬不起来一点土,硬硬的结结实实的露出一块石面的时候,他的手沾着泥,混着血,异常恐怖。

小贺扯了扯郭宝宝的袖子,小声道:“我们还是走吧……”

郭宝宝心中也慎得慌,点了点头。

但是他又拉不下面子就这样走了,还放了句狠话:“小子,今后要是再妨碍你郭大爷赏月,你手上那破竹筒我见一次砸……”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冷不丁那个跪在地上的人忽然跳起来,冲到了他的跟前,用他那个平日喜欢自己动手做东西的手,拼命的捶到的郭宝宝的身上。

郭宝宝疼的叫救命,身边的人也吓一跳,赶紧去把沈括推开。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平日身子瘦瘦的男人,此刻居然有那么大的力气,不管别人在沈括身上砸了多少个拳头,沈括一手紧紧的拽着郭宝宝,另外一只手狠狠的握拳砸他,砸的郭宝宝哭着喊:“爹!娘!姑姑!快来救我!”

沈括背后被砸了很多拳头,他只是一声不吭,一双眼猩红,用那只沾着你混着血的手狠狠的往郭宝宝身上招呼。

郭宝宝的喊叫声很快把大家都惊动了。

一下子,院子灯火通明,左伊他们都爬了起来,太学的学正,校监也都惊动了。

今日恰好是李学正值班,看到被打的人是郭宝宝,当今皇后的侄子,吓一跳。

“快!快!快!你们傻了,杵在这­干­嘛!还不快把人给拉开,要是郭公子出了什么事?我们都别想有好日子过!”李学正自己杵着不敢动,却开始骂那些校监。

沈括被郭宝宝的跟班密密麻麻打了几个拳头,早就没有力气,只是心中有执念才死死的拽着郭宝宝,此刻又被几个年长力大的校监当作犯人一样用力的扯开,像个断线的破风筝一样,抛在了地上。

那边郭宝宝被救了出来,仍在哭天喊地的叫:“我要让我爹打死你,把你赶出太学……”

左伊等人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场景,校监把沈括重重的扔了出去,他头发混乱,满手是血。

来到宋朝一直还算是顺风顺水,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特别是在小沈别丢出去的时候,左伊觉得自己的心都重重的被甩了出去。

事故现场有很多校监拦着,其他人都进不去,但是左伊每日打太极,身形自是比较灵活,不顾别人的阻拦,她就冲了进去。

“沈兄、沈兄,你怎么样了?”左伊焦急的不知道怎么办,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在她看来,沈括是所有人当中最老实的娃了,从来没有和别人发过脾气,­性­子一等一的好,怎么会和别人打架。

沈括被打的全身都疼,此刻又被推倒了地上,身子更是重重的摔在了坚硬的地上,听到那郭宝宝喊的要把自己赶出太学,他有些绝望的昏死过去了。

左伊看到地上的竹筒,倒塌的架子,大概知道了什么回事,再看到地上昏迷过去的沈括,她发疯的摇着沈括,哭着道:“沈兄,你为什么这样,不是和你说了吗?不要太拼命,太拼命胃会疼的。”

沈括被这一摇晃,被这熟悉的声音唤醒,看到来的人是左兄,他艰难的扯出了个笑容道:“胃不疼,只是不能带你去看星星了……”

143、第四十二章 蝴蝶扇动

昨日在推搡中小郭牙掉了一个,在家里一哭,嘴巴就漏风。

他娘心疼的心肝儿,宝贝儿的直叫唤……

郭大人也心急的不行,他可就这一个宝贝儿子。

之前没给儿子弄上斋长,就给家里的婆娘好一阵怪罪,如今不想,儿子在太学居然被人揍了。

这打的不是他儿子的牙,不是他儿子的ρi股,打的是他郭侍郎的脸啊。

“爹,我要把那个叫沈括的给弄死!叫他后悔来这个世上。”郭宝宝的牙一边漏风,一边眼泪汪汪的说。

他老娘也跟着帮腔道:“老爷,这乡野之人都欺负到我们宝儿头上了,你说这,这,传出去,你这面子往哪里搁啊!”一边哭一边拿着手绢抹眼泪鼻涕。

郭大人被儿子和老婆哭的又心疼又心烦道:“宝儿这口气我一定会讨回来,那叫沈括的,要弄死太便宜他了,读书人,我就把他从太学除名,让他一辈子考不上功名,回家种地去……”

太学这边,大家大张旗鼓小心翼翼的把醒着乱叫乱骂的郭宝宝带走了,留下这边晕死的沈括,等待处罚。

小沈同学常常流鼻血,左伊曾经认真和大夫打听过,这小孩身上应该没有韩剧里面的男女主角们必得的绝症之类的,只是经常有胃疼的毛病。

因为他常常做一件事就容易入迷,连饭都忘记吃,久而久之就容易落下胃病。

想起来曾经他的丫鬟小诗愤怒的控诉自己,左伊就一阵心虚。

胃疼也不算大病,可是却极其难根治,只要落下病根,就常常会发作。

之前左伊提了几次,沈括却不在意的说没事,他爹的胃也常疼,老毛病了,不关左兄的事情,千万别太在意。

不过那以后,每次吃饭倒是非常按时。

只是此刻。

左伊一脸皱的像个小包子一样守在小沈的床边。

他睡了过去,大夫也来过了,背上有多处瘀伤,还有最后被校监们推倒在地的时候被碎石子划的伤痕,一整片都是,有些触目惊心。

尤其是那双手,皮都磨破了,沾着泥,要擦­干­净的时候,泥土带着皮一起脱落了下来,看的人都觉得疼,昏死过去的沈括,似乎毫无知觉,恍若大夫清洗的是别人的手。

脸上也被挣扎的郭宝宝尖尖的指甲划了好多道血痕。郭宝宝平日素爱美,擦脂抹粉,保养指甲,指甲又尖又长,划到沈括脸上,重重的好几道。

相比起来,满身是血的郭宝宝反而没有受伤多少,那一身的血看上去狰狞,可是流的却是沈括的血。

除了左伊守在床前,小胖焦急的请大夫给钱之类的,斋长王安石也在。

他是斋长,发生事情肯定要负责。

王安石知道郭宝宝其人,心胸本来就狭窄,几次招惹自己,都被顶回去了,他是上舍生,他背后的权力可不小,此事肯定不能简单善了。

可怜此刻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沈括却要面临被退学的命运,而郭宝宝却很快活泼乱跳的来上学了。

沈括的望远镜被郭宝宝打碎了,本来就伤心至极,却在临昏过去的时候听到要让自己离开太学,想到离开太学会让自己父母失望,会见不到左兄,他只觉得嘴中涌上了一股甜腥味,一口血要喷了出来,只是在这一瞬间看到了左兄,怕他担心,却又强忍着吞了回去。

左兄居然还问自己胃疼不疼,沈括被摇晃的全身都疼,却温柔的笑着对左兄说,胃不疼……其实他的心疼,他不能带左兄去看星星了。

马学正也过来了。

他的四喜丸子脸,此刻塌塌的,看着左伊一动不动的坐在小沈的床前,他劝也劝不住。

他的压力也很大,李学正和他的位置不相上下,平日他仗着自己是皇上派来的人,可是经常不给李学正面子,如今这件事,涉及礼部侍郎郭大人的爱子,涉及郭皇后的侄子,这件事他也帮不了多大的忙。

郭皇后可是太后就任命的人,这么多年来,稳做后宫。听说权利极大。

那个刘太后跟前的人吕夷简,官至宰相,把名臣范大人活活给斗到了疙瘩角落里,却被郭皇后和皇上一番话,赐告老还乡。

当初仁宗知道刘太后那老太婆不是自己的亲妈的时候,心中那个怒,但是再怒也不能去鞭尸啊,他一日罢七相,刘太后生前的老臣子都倒霉了。

朝野震惊了,仁宗舒坦了,回宫去自己老婆郭皇后那里寻求一下深层次的安慰。

这位皇后虽然也是刘老太当年选的,但是这么多年一直规规矩矩很本份,也算是一个好皇后。

不想,郭皇后看到皇帝一脸怒容的过来,还以为人家想找她麻烦,于是脑子一转,祸水东引道:那啥,现在的吕夷简虽然满口骂着死老太婆,可是他可是刘老太的亲信哦!

仁宗心里刚刚舒坦,不想眼前就剩下一个老臣,比较好用,居然还是刘太后的人,于是一拍脑袋,就让人把吕夷简送回老家种地去。

吕夷简在朝廷刚刚还和老范玩的不亦乐乎,不想这一圣旨下来,就让他回家玩去。一下子就晕菜了,把宫里的好友阎公公拉出来一打听,到底是咋回事?

这个阎公公来头这样大,明面上是皇后的人,居然还和吕夷简有亲戚关系,这不,见到亲戚立刻就把主子给卖了。

老吕一听生气了,好你个皇后,我没招你,没惹你,你居然害我。

于是一边收拾行李回去,一边还交代阎公公,帮忙送两个美女进宫,你恶心我,我就要恶心死你。你不让我跟皇帝玩,我就让皇帝不跟你玩。

果然阎公公把老吕费尽心思找到的杨美人和尚美人往宫中一送,皇帝去他的糟糠之妻郭皇后那里的时间就大大缩短了。

但是这事以后,郭皇后的地位却更高了,一句话把一个老臣就打发回家种地,这种人谁敢得罪。

马学正也不好说什么,束手无策的站在那里,来回走,嘴里咕哝着:这可怎么办好呢?

那边郭大人不断对太学施压,一定要开除沈括。

而且明面上也说的去,打架斗殴,有辱斯文,这种人不配呆在太学里。

太学里只好说,等沈括身体好了,再让他走,总不能人还躺着,你就把人赶走,说起打架,郭公子还活拨乱跳的,不见一点问题,怎么这个受伤严重的反而要被开除?

沈括身体上的伤严重,但是更主要的是伤到了心肺吧。他这种人对一样东西执着起来,是别人永远不会理解的,那郭宝宝摔的不是一个竹筒,是他所有的心血,况且被开除?他又能去哪里?那时候可不比现代,开除了还能去别的学校,一个被太学开除的人,其他的学院又怎么敢收?

想起来一脸和气的父母,就只有自己一个儿子,如果知道这样的噩耗,会怎么样?

这是沈括担心的事情,可是担心也没有用。

郭家一直都不是个大方的人家,这个消息,沈括等人没有传回去,他却派人去他家,把他父亲给寻个错处给贬了。

沈父一直是个清正的人,兢兢业业,却听到自己被贬,原是儿子在太学得罪人,不仅被打了,还要被开除,一下子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昏迷不醒。

可怜沈母,又担心儿子,又要照顾被气病的老公,一下子脸­色­就老了,皱纹多了,再也没有左伊初见的那种祥和,脸瘦的显得刻薄的很。

而且世态炎凉,落井下石多,锦上添花少!沈府一下子就飘零起来。

京官权利大,一句话,动动嘴皮子,下头的官就帮忙极尽全力的打压。

左承仕还算好,顶住压力,只是让沈父休息,并没有说要让他告退的话,职位还是留着。

他算是给女儿帮点忙吧,他知道沈家小孩和自己的丫头是同窗,关系甚好,只是不知为何居然出这种事,也不知道那丫头混的如何了?

左伊好几天没有去晏殊那里打拳了,王安石经常会去帮忙,晏殊通过他口中知道了这事,心中不知道如何作想,只觉得看不出来,那小孩倒是重情义的人。

那个受伤少年,父母不在跟前,最是需要照顾,他一个小孩能每日守在跟前实属不易。

又听说这事,实际是那郭家小子先惹出来的,于是从来不管太学的事情的顶着太学最大管理者的身份的他,跳了出来。

也不说什么,只是让双方都写一份检讨,把事情经过写出来。

马学正听到这消息,自是一喜,晏大人愿意Сhā手,这件事还是有回转的余地。

他虽然有皇帝靠山,但是皇帝没有召见,他是不能随便去的,何况这件事关于皇后,他也不敢随便开口。拍马屁的人,最拎得清自己的重量了。

沈括已经醒了,只是身上的瘀伤还是很多,背脊都不太能动,脸上的划伤还是没有好。

他苦笑着,一次又一次的推开左兄,不希望他看见自己这个丑模样,可是左兄总是笑眯眯的说:“沈兄,我以前老觉得你像个娘们,多了这两道疤,现在帅气多了,我好喜欢的,赶明个我也去划一道看看……”

沈括对他这样的胡言乱语是心中又难过又感动。

每每吃着左兄给自己喂的东西,他总是要仰着头,怕自己掉泪,原来,原来那时候妒忌病秧子赵的感觉是这样的,能得左兄这样的照顾,离开也不遗憾了。

检讨,沈括说,左伊写,左伊尽量镇静,可是听到沈括双手去捧着那玻璃渣子的时候,她也忍不住哭了。

这个理科男,总是默默的用他很隐藏的动作,付出,看上去微不足道,感动你的时候,却直到人心底。

“没事,沈兄,等病好了,我们一起去上课。”左伊抹了抹泪,笑的有点难看,拍了拍沈括的肩膀,却拍的他疼的呻吟。

那边郭宝宝却不愿意写。

他说,我是举子前三十名,皇后是我姑姑,皇帝是我姑父,礼部侍郎是我爹,我不需要检讨,如果要检讨,是他们没有把我教好,有本事让他们写去,我不写……

144、第四十三章:步步为营

老农晏殊听到郭宝宝这一番话气的他的大腰板都抖了抖。

早上起来,沈括见跟前的左伊不见了,心中一阵失落无奈。左兄这几日每天守着他,一睁眼

就看到左兄的脸,都习惯了还觉得如果生括能一直这样也不错。

斋长王安石和小胖也没有闹着。

小胖发挥他的金钱魅力斋长发挥他的人格魅力硬是因为沈括这件事把所有内舍生都发动起

来。

把事情上升到一个高度坚决维护内舍生的权利。

那晚发生事情的时间和地点,郭宝宝等人都不应透过来的本来就是他们有错在先故意技

碴,凭什么,作为内舍生就应该要被开除,而犯错的上舍生却什么事都没有,仗着家里有权,连

一份检讨都不愿意写。

一时间太学风云涌动。

在屋里的沈括浑然不知,因为自己,外头发生那么多事。

病秧子赵还在他身边照顾他。

沈括苦笑,自己居然有一天需要小赵这个病人照顾,真是造化弄人。

小赵是久病成医,虽然他不太会照顾人,但是也算是很细心的。

左伊走了马学正的后门,请假了一天。

她先去了易先生家。

易先生一看到他就说:太学的事隋我已经知道了,这个郭家父子不是好相与的,虽然我是

左恃郎,官位还高老郭一级,但是他毕竟是皇亲,如果此事皇后不Сhā手,他自然能帮忙,但是如

果皇后Сhā手,那他是没有办法的。

左伊理解的要告辞。

却被师母留了饭。

中午吃的是几个家常小菜,易非非也在,左伊好久没正常吃饭了,自从沈括倒下后,她就一

直守着照顾,每日饭都不按时吃,不兑狼吞虎咽了点。

把师母心疼的直叫:‘慢点吃,这孩子,上次来还自自胖胖的,这次一下子瘦这么多,老

易,你们太学办的伙食不好吗?看把这孩子饿的

易非非在一边温温柔柔的笑,看着吃的凶猛的左伊,不时的给她夹菜。

左伊一边喊着菜一边呜咽的说:谢谢,非非姐。她吃的特快。

她还想去找技老石,看看能不能帮忙。

老石一路上进京,和沈括聊的也很开心,应该多多少少会帮点忙。

左伊告别了易先生到了石府。

石府下人看着这个一身太学学生的校服的小公子,来找自家大人非常奇隆,但是人家好歹是

个读书人,不知道是什么来头,总是不敢怠慢。

恭恭敬敬的帮忙进去通报了。

不想老石居然亲自出迎。

大白天的,幸好老石同志又偷懒没有去上班,否则真找不到他。

看着自家老爷这么尊敬这个小客人,居然亲自出迎,下人心中很惊,暗叹幸好自己够机灵,

没敢刁难。

什么风,把小友给吹来了,来来,陪我喝一杯 石曼卿很开心,看到左伊来了,亲热的

引着他进院子。

老石家的院子不错,绿叶成荫,假山流水,走进去就一阵凉风吹来,消了夏末那最后一丝暑

气。

不等左伊说话,石曼卿就很激动的引着她到自己的酒害里。

左伊跟着往楼梯曲折的走进去,看着眼前的场景也惊呆了。

好像自己走到了现代某个英国贵族家的酒害中一样。

结实的泥墙,显现的是自然的泥土的­色­彩,褐红­色­的基础­色­调,显得端庄大气。

一排排木头架子,装酒的木桶,排列的整整齐齐。

如同现代的酒家一般,酒45度角倾斜着,整整齐齐的摆在架子上,每种各一个架子,仿若走

进了酒类展览馆。

虽然是地下室,却感觉不到憋闷,也没有特别潮湿­阴­暗,只是略微有些冷,像夏日空调开太

低的屋子,穿一件薄衫显得太单薄了。

石曼卿很满意小友一脸震惊的表情,事实上,他带自己的好友过来,每个都是这个德行,小

友的表情还算是镇静的了。

对了,小沈怎么没有一起过来,要知道这个酒害完全是受他指点建造的。石曼卿很并奋的

指给左伊看——

通风采用的是多空多方位布局方法,保持整体流通,又不会因为外界的温度影响了酒的温

度。

彩光设计采用局部吸光,全面反­射­的的原理,只打开了一处的天窗,然后在这一处下面用玻

璃镜反光,往不同的方向照­射­,如此既明亮又避免了阳光直­射­。

而湿度设计更绝,在面上周围引了一条水渠,用控制水渠的水量多少来控制酒窖的湿度。

石曼卿越说越来劲,恨不得现在就刚沈括过来看看,他这么设计是不是和他最初说的那样,

有没有出入。

说的高兴的石曼卿又问了一句:小友,那沈括怎么不一起过来呢?

此时不说,更待何时,左伊把最近太学发生的事情和老石说了一遍。

老石领着左伊出酒害,顺手捞了一瓶度数较低的酒,一边开了酒,对着嘴就喝,也不招呼左

伊,听她说完,老石随身坐在了院子的台阶上,看台阶光滑的很,应该是他经常用ρi股擦的,很

­干­净。

石曼卿坐下又给自己獾了一口酒,眯着眼睛道:这不算事,你回去和小沈说,就是拼了不

做官,我也得让他在太学上学,这还没出说理去了。

听到老石这么说,左伊也没有说什么特别的感谢的话,抱了个拳,回去了。

到了太学,天都黑了。

沈括一整天都没有看到左伊,还以为他休自去了。

此刻见她风尘仆仆的回来,得知她出去跑了一整天,不知道说什么,却是早早的打发左伊他

们离开,说他想休自了:回去吧,左兄,我近日老是困的不行,想早点歇自,你也回去歇自了

吧。

左伊回屋,跑了一天,洗籁一番,倒床就睡了。

沈括却在另外一头,辗转难免,怎么睡都睡不着,除了身上的伤还有些疼,就是心中,更是

难过。

他沈括何德何能,居然得左兄如此照顾。

看着他一张明媚无比的脸,这两人却是明显憔悴了下来,还一脸微笑的照顾自己,安慰自

他总是尽力让自己显得很愉快,沈括太了解左兄了,总是那么开心,把所有的难过藏在自己

心里。

他喜欢这样的左兄,总是给身边的人带来快乐,却忽略了自己,所以他才会义无反顾的明知

道他是男生,还这样喜欢他。他想照顾他,想给他也带来快乐。

第二日,郭侍郎,卯足了劲,在朝堂上叽叽咕咕的要把沈括给搞出太学,当然名义是马学正

言行不当,导致内舍生和上舍生集体冲突,其中居然有内舍生打架斗殴,有辱斯文,罔顾学子身

份。

不少郭侍郎派,自然一起出来声讨。

不想,平日素来不爱和郭大人对着­干­的,易大人居然站了出来。他也不多说,把当日的情况

如实说出来,最后说,那沈括虽然打人,但是错不在先,适当处罚惩戒即可。

易大人说完,那个平日只顾喝酒的老石,也跳了出来。

他说话更直自,不就是小孩子间的打架,没必要上升到那么高的高度,各打五十大板好了。

众人心中都大惊,那沈括是什么人,居然能得到当朝最受宠的石大人讲清,最刚正不阿的易

大人复述故事情节?

不想,更奇怪的还是在后头。

郭恃自B脸­色­乌黑,他没有想到易文章会当着朝中众臣的面直接把事情说出来,怎么看他都理

亏。

而那个多事的石曼卿居然也来Сhā一脚,看皇帝那么宠爱他们,那自己儿子的打就要白挨了

吗?

昨天自己到皇后妹妹那里哭的,难道就白哭了吗?

皇帝这几日被灾后善后工作搞的头大,幸好后宫还算安宁,皇后偶尔还会给他进点喝的补补

身子,提提神。

这事昨晚他就听说了,皇后倒没有隐瞒,和老易说的是一样的,只不过虽然一样,但是偏重

点不同,听的人感觉就不尽相同,本来仁宗还不想处理的,但是此刻看到朝堂上居然真有隐隐分

成两派争论的模样,皇后果然说的没错:这事只是小事,她侄子吃点亏没有什么,但是却导致了

太学的不安宁,内舍生上舍生区别自来己久,如此因为此事不断的闹下去反而不好,为了大局安

定考虑,还是让那孩子离开太学算了,如呆那孩子真有学问,一样参加科考,也能金榜题名

仁宗当时没有说什么,此刻这么一看,确实是如此,让那内舍生退学也没什么,如果他当真

肯读,考上进士也不是问题。

就在大伙以为这次郭侍郎要惨败的时候,不想仁宗挥了挥手,疲惫的道:一个学生而己,

何必闹到朝堂来,众位爱卿都吃饱了没事­干­吗?郭侍郎,这件事就交与你全权处理了。

郭侍郎苦逼的脸立刻飞扬起来,果然有个皇后当妹妹还是吃香的。直臣易文章怎各洋?宠臣

石曼卿又怎么样?再受宠也还是敌不过耳边风吹啊自己毕竟是亲戚啊。

这一天又到每周的放假时间,郭家的下人和豪华马车来接少爷回去。

郭宝宝路过被胖子扶着的沈括身边,嚣张的说道:皇上都已经让我爹全全处理此事了,明

日来,你就该收拾东西走人了,别在这里装病,最讨厌人装病了,可怜人自有可恨之处,明明的

逞凶打人的还装虚弱,难不成你这穷疯的还想骗医药费不成?

正是在太学门口,大伙看到这情况都唏嘘不己。上舍生果然是权力巨大,明明是犯错在先

却一点事都没有,反而是怒起反抗的要被赶走,世态炎凉啊

左伊在一边,和病秧子赵在一块,实际上她在等阎公公。

此刻郭宝宝又上前来耀武扬威,左伊气不过,把小七叫来说了几句话,小七就离开了。

这边阁公公终于来了。

左伊热情的迎接上去,叫到:阁大大,好久不见。

阁公公一看是左公子,这位一下子就把赵主子给忽悠的开心的人,他可是敬重的很,立刻回

礼:不敢,不敢。

左伊也每说什么特别的,闹聊了好一会,说了说大宋风情,说了说养生之道,说了说好玩的

事,顺便提了一下自己对皇后的崇拜之隋,听说皇后罩着的人都是想­干­啥就­干­啥,大大的巴结了

一下阁公公,听小赵说他可是皇后派来的人。

阎公公回去后,越想越不对劲。

这自己明面是皇后的人,实际上皇后大概恨死自己了。

又听到连左公子这样的人物都对皇后崇拜的很,那皇后要捏死自己,不和捏死一只蚂蚁一

样。

阎公公是个标准心里和身体都有缺陷的人,这样的人对问题的思考往往是从反方面开始的。

他几乎都可以看到自己不明不白被皇后弄死的那一天。

不禁心慌慌,走路都觉得不顺。

而那边郭宝宝安稳的坐在轿子上,可是在还没有离开太学很远的半路中间却出现了个大石

头,下人们只好停轿子搬石头。

没有人注意到,轿子的门市被迅速掀开,有人迅速的进去,还没有等郭宝宝看清楚,一个黑

­色­罩子就把他的头罩住了,然后就是铁一般的拳头雨点似的拼命的往他头上身上落。

他想叫却呜呜咽咽的叫不出来,过了一会,那郭宝宝被揍的奄奄一自,不会喊的时候,那门

市又动了一下,里面的人迅速离开了。

这边车夫下人也把石头搬走了,开始继续前进。

到了郭府,少爷迟迟不下车,大伙才发现不对劲,等掀开帘子一看,少爷居然被打的和猪头

一样,晕死了过去

145、第四十四章:梅花三弄

郭家公子在自己的轿子上被打黑拳震惊朝野

可怜他被打的跟猪头一样居然不知道是谁下的手。。

自于一路就在太学门前不远处停了一下,可以断定就是那时候被打的,可是当时那看不爽郭

宝宝的人多了去了大家都在现场,根本没有看见谁动?明显都有不在场的证明,郭侍郎要发飙都

找不到人。

但是这是一个讯号。郭侍郎觉得自己的权威被大大的挑战了皇帝都让自己全权办理此事谁

还敢挑事?

这一日左伊和沈括呆在小胖家的别院中哪里都没有去。

小胖老娘还叫了下人选了许多大补的东西过来。

清雅也帮忙端茶倒水的忙的不亦乐乎。前几日还见扰公子那一身倜傥在院子里吹笛,怎么才

过这些个日子就变成这样?

沈括苦笑的看着大伙忙前忙外的他拉住左伊道:左兄,我想到院子的池子边坐坐,你陪我

好吗?

院子里池子上的一池睡莲,都枯萎了,下人也没有来把枯萎的花捞去,显得有些落魄。

只是此刻桂树已经星星点点的开始开花,满园都是桂花香,使人闻的神清气爽。

左伊扶沈括坐在树下的石凳上,他却不愿意。

他指了指桂树跟前,左兄,我们以地为席,靠着这颗桂树,可以吗?

平日沈括总是能简拮就简拮,绝对不会像现在这么啰嗦,果然是生病的人特别脆弱。

左伊让小七帮忙聿了个毯子,和两个靠枕,扶着沈括在毯子上坐下,后面垫着靠枕。树下比

较­阴­凉,感觉桂树上的花而像在立相嬉闹的小孩,总是嬉笑中散出一阵一阵的香。

沈括拿着他的笛子,没有提明日落怎么办的事清,却是温柔的对左伊说:左兄,我教你吹

笛子好么?

此清此景,左伊哪里能说不好。

于是院子里传来简单的几个笛声,时而顺畅,时而磕巴。

桂树下,有两个少年。

个子略高的少年好似环抱着略小的那个少年,两人手把手的拿着笛子,一个用嘴吹,一个在

帮忙纠正手指如何按孔。

沈括闻的到鼻尖下淡淡的香味,不是桂树的香,是左兄身上的味道,淡淡的,芬芳的,让他

的思绪不停的飘啊飘。

沈括眼前可以看见那浅自儒袍的立领子略微敞开的领子里的修长粉­嫩­的脖子,他感觉自己呼

吸重一点,那粉­嫩­肌肤上的透明汗毛都会微微颤动。

事实上,左伊也觉得隆隆的,只是这时候的沈括,不管说什么,她都不愿意拒绝,她忍着那

种奇隆的感觉,水润润的嘴­唇­微微靠近笛子口,细细的吹,慢慢的那刺耳的笛声圆润起来。

清雅在屋里,透过窗子,看到这样的一副场景,只觉得小姐好幸福,要是有人愿意这样教她

吹笛,她死也愿意了。

左伊学的极快,她前世本来就是有基础的,只不过基本快忘了,此刻沈括一说,虽然有些不一样,但景多多少少的记起来了。

感觉自己能够独立的吹奏一首的时候,左伊很并奋的挣开沈括,说道:你坐好,听我吹,

吹不好,不准笑。

沈括微笑的点头,他压抑于左兄居然学笛子这么有丢喊,刚开始呜咽的声音,吹了一会就顺

手了。

他的手放开,就空落落的,多各希望一直能够教左兄吹笛。

可是左兄总是那么出­色­,让人喜爱,又让人失落。

院子里,桂树下,一个少年躺着,一个少年站着。

蓝衫少年恣意的靠着桂树,闭着眼睛,呼吸这满园的桂花香,呼吸着这花香中的其他香味。

浅自儒袍少年,身材秀拔,斜倚桂树下,手握长笛,好一副美人吹笛的画面。

他试了几个音,渐渐上手了,思绪也开始飞扬。

看着树下的沈括,他脸上还有一处较深伤痕在结痂了,尽管已经用了小赵的上好金制药,只是好了之后,恐怕还会留下一道淡粉的疤痕。

沈括的愧毛很长,似乎古时候的少年,都有这一特点。

从来只见沈括理智镇静的一面,难得见他闭眼沉思的时候,只觉得此刻这个少年,特别脆

弱,他的手亦放在袖子外头,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照在那双手上,这双修长;灵括的手,此刻伤痕

斑斑,有那么些病态的曲着,好像在减少上面的疼痛感。

他闭着眼,嘴角微微上扬着,没有想明天,没有想太学,也没有想离别,什么都没有想,他

只是在等.等左兄的笛声。

左伊不知道为何,看到这一幕,忽然间就眼前模糊了。

院子里的笛声哀伤而婉转的响起,吹的不是很顺畅,可是听的却总想流泪,不知道这是什么

曲子?

王安石等人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听到这曲子,他们都没有敢打扰,静静的站

在院子一边,倾听这曲结束。

那个懒懒的斜倚桂树的少年,在吹笛的时候周身散发出一种哀伤的气质,星星点点的阳光

下,那少年好像越来越透明,仿若随时就会在众人面前梢失一般。

大哥看着吹笛的妹妹,想不到,她不打扮,只是一身儒袍,手上拿着一方翠笛,居然能美的

这么扣人心弦,他此刻很想,偎强,上可,挹看她,满满的把她拥入怀中,让她远离哀伤,把她

紧紧抓住。

二哥听到这笛声,却是闭上了眼睛,什么都没有想,良久,他的眼角渗出了两串泪珠。

平日开朗的小苏也被这悲清的曲子给煞到了,都不敢乱动,两只眼不停的转,却看到左二居

然哭了。不知道为什么,他也忽然觉得鼻子一酸。

光哥看着吹笛的表妹,和一边吹着听笛的少年,这是一副多么美丽的画面,他心中感动的不

禁拿出了手绢,擦了擦眼睛,又擦了擦手。

王安石眼神有些复杂的看着左伊。他忽然间觉得自己也许可能抓不住这个女孩,好像什么美

丽的东西会从自己的指尖里慢慢流走,而自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开。

小胖走在最后,不明白大伙为何不进去,抓耳挠腮的看着桂树下的两人,说道:都叫你们

不要过来了,你看,打扰了人家欢笛了吧

然后左伊笛声就停了,所有人都怨恨的看了一眼小胖——是谁打扰了?

左伊和沈括回过神,发现院子一下子多了这么多人,真是意外。

众人一时间觉得有些尴尬,好像打扰了这份静谧的画面是有罪的。

略停顿就听王安石开口道:左兄,这个曲子甚是哀伤,不知道可有词,可否唱罢一曲?

王安石这一问,立到把大家的好奇心调了出来。

连沈括也仰起头。

左伊只好应道:此曲名为《梅花三弄》,如若诸位想听,我就献丑了。

众人均点头,各自在院子技了合适的位子,都席地而坐,围城了一圈。

王安石听到梅花两字,心中起了一丝涟漪。

红尘自有痴清者

莫笑痴清太痴狂

若非一番寒澈骨

那得梅花扑鼻香

问世间清为何物

只教人生死相许

看人间多少故事

最梢魂梅花三弄

梅花一弄断人肠

梅花二弄费思量

梅花三弄风披起

云烟深处水茫茫

问世间清为何物

只教人生死相许

看人间多少故事

最梢魂梅花三弄

刚刚听笛声,虽然哀伤,可也掩盖不了不成熟的吹奏技巧的暇疵。

此刻左伊清唱,靠在树下的沈括却是接过笛子,一个调不差的把刚刚的乐曲吹了出来.却是

更加同怅感伤。

伴着左伊这清脆的歌声,所有人都被这词,这曲的感伤和深清打动了,连一向腹诽冷静的王

安石也神入太虚。只觉得自己最初给女孩的一首梅花诗,背后居然还有这么多哀怨,这么多忧

愁,让他不禁都迷茫起来。

胖子在一边,难得想起了小时候曾经被老娘欺负还要被老爹扣零花钱的悲謦日子,眼睛都湿

润了。

大哥想起来,娘离开的那一夜,夜那各安静,那么静谧,他睁着眼,睁了一夜,眼睛却不

瘩,只觉得心好疼好疼,疼的没有办法说出口。

二哥想起来,那一日看见妹妹睡的一脸祥和,她不知道自己将要离开,可是自己知道,那辆

马车,摇晃的他,只觉心给摇晃没了,遗失在了某处。

司马光想起来小时候因为撒谎被父亲惩罚没饭吃的日子,觉得又羞愧又难过。

小苏想起来,小时候自己犯错的时候,一回家,看到老娘,老娘总是逮着手边最近的东西砸

自己。有一次老娘居然在切菜,手上拿着一把菜刀,想不到老娘居然习惯­性­的把菜刀丢了过来,

那一瞬间小苏觉得好恐怖,娘这是要杀死他,现在想起来还怕的很,难过的很,委屈的很。

沈括什么都没有想,他吹着这曲,只觉得血械都是酸楚的,不知道为何,那么阳光的左兄居

然会这么哀伤的曲闻,他的心是不是也背负着很多哀伤?弛只是恨不得自己能替他把所有哀伤都

享用了,把陕乐留给他。

这个院子很哀伤,左伊唱的仿若也走入了一个梅花园,悲伤的反复吟唱,问世间清为何物,

只教人生死相许

问世间清为何物,只教人生死相许

146、 第四十四章:连环计策

胖子忽然泪眼汪汪的大哭起来,左兄不要唱了,我知道你肯定是在提醒我,要给你建一个梅

园我记着了不要再唱了,这歌这曲,慎得慌老觉得周围有死人在飘

其他人被胖子这一嚎也清醒了过来。

难怪说乐曲会使人入魔那一歌一曲竟是如此摄人心魂。

左伊奇怪得怎么会如此哀伤?

岂不知她在古代每日坚持神秘口诀配合这太极拳,就是资质再差的人每日这么坚恃也能练

出点东西来。

太极讲宄平衡天人台一,当左伊自己沉浸在某种情绪的时候,就会很自然的带动身边的人,

大家听着这曲,都仿佛看到了心中最不愿意想起来的那一幕哀伤往事。

左伊小时候很喜欢看琼瑶阿姨的书和电视,实在是催人泪下。虽然长大后回想起来觉得剧情

狗血天雷,但是那梅花三弄的曲子,却是悠扬无比,扣人心弦,听过一遍之后就再也忘不了,在

你哀伤的时候,听着这曲,总觉得有一种绵绵不断的惆怅,亦很台心境,总觉得这个世上是有人

理解你的伤痛,有人会陪着你一起伤痛。

至于歌词,就仁者见仁。

不过那一句,问世间情为何物,只教人生死相许——还是很震撼的。

在这个三妻四妾的年代,教人生死相许的爱,真的不多。

哪怕小苏为了纪念自己的第一个亡妻,一边写下了

十年生死两茫茫,

不思量,自难忘。

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纵使相逢应不识,

尘满面,鬓如霜。

的感人诗句,一边把比自己小十一岁的小姨子娶进了门。

等到小姨子又提前告别了人世之时,小苏亦写下::我曰归哉,行返丘园。曾不少许,弃

我而先。孰迎我门,孰馈我田?已矣奈何泪尽目乾。旅殡国门,我少实思。惟有同|­茓­,尚蹈此

言。呜呼哀哉

虽有着想要同|­茓­的愿望,但同时又带着比自己小二十六岁的侍妾继续飘摇江湖。

小苏同学也许是这日受了左伊这首歌启发,问世间情为何物,只教人生死相许——他对每

个亡妻都有生死相许的愿望,可是总是有新的女人愿意陪他共度余生,小苏是个幸福的男人。

看到大家都一脸哀容,想到大家之所以来,还是给沈括鼓劲的吧,自己唱这么一出太伤感

了。

我换个欢快的吧。左伊看着这一群席地而坐的少年,觉得此情此情,别有一种美,北宋再

也没有哪个时间,哪个院子能把这些人如此齐心的放在一起了吧。

院子里悠扬的笛声,少年此起彼伏的歌声——

这些年一个人

风也过雨也走

有过泪有过错

还记得坚持甚磨

真爱过才会懂

会寂寞会回首

终有梦终有你在心中

朋友一生一起走

那些日子不再有

一句话一辈子

一生情一杯酒

朋友不曾孤单过

一声朋友你会懂

还有伤还有痛

还要走还有我

还有什么比朋友更合适他们的。不管若­干­年后会如何,他们都会记得这样一个飘满桂花香的

园子。

那个午后,他们是朋友。

歌声中拉下了夜幕,敲响了告别的时钟。

第二日,大家如往常一样去太学。甚至都齐刷刷的比平日早一些。都害怕那鞭刑体罚。

沈括身子也差不多可以自自行动了,只是有一些瘀伤,还要养些时日,脸上的痂也脱落了,

呆然还是留了一小道淡粉的疤痕,在脸颊处,没有特别狰狞,倒是头尾的疤痕都淡了,中间更严

重的地方颜­色­突出一些,依稀居然是一个淡淡的心形的烙印,不难看,反而觉得挺顺眼的。

这一日沈括也去班上了,大家如往常一般上课,不过听说郭宝宝被人打了黑拳,脸肿的和猪

头一样,不愿意过来,请假了。

只是迟迟不见先生过来,过了一会,居然是李学正出现在大伙面前。

他站在讲台上,不带一丝感情Se彩的拿出一份告示念到:内舍生沈括品行不端,打架斗

殴,有辱文风,经太学师长共议,得出结论,逐沈括出太学,望其他学子引以为戒。

他念完就出去了,把告示贴在了斋门口的宣传栏上,很快整个太学都会知道这件事。

虽然很早就听到一些风声,可是学正真这样宣布的时候,大家还是震惊了。一时间整个斋棍

乱异常,内舍生都面有凄凄,而上舍生却高兴的只吹口哨。

沈括的身子都一阵摇晃,他觉得委屈,他觉得难过,或者他什么感觉都没有,他将是宋朝第

一个被逐出太学的内舍生。

左伊觉得一阵头晕,不可能会这样难道是自己来了,导致蝴蝶翅膀扇动,而连累了沈括

吗?历史上没有这么一出啊?如果真的开除了,只怕此生无望了。

在大家都慌乱的时候,左伊忽然跑了出去。

她不顾接下来要上课,不顾别人的阻拦,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她知道还有个人也许能帮

忙,自己去求他,他一定会帮忙。

左伊来到了那个菜园子,几日没有来,这园子的菜却长的更加茂盛了,杂草也茂盛了许多。

一个老农正在锄地。

左伊走了出去,一把把锄头抢了过来,道:老伯,我想要你帮忙?可以吗?

晏殊看了看面前这一丘地,还有很多草没有锄完呢

他拿出了自己的水瓶喝了一口水,慢悠悠的说:我的这丘地还没有锄完呢,没空。

左伊此刻真想用锄头把这老头给人道毁灭了,他丫的,别人着急的时候,他那么悠闹,一点

同情心都没有。

但是此时此刻,忍了。

左伊认命的拿着锄头准备帮忙锄地。

虽然她是现代穿来的,但不是万能的啊现在的小孩,哪怕留学过,也不懂如何锄地啊

这时候却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遭:我来吧。

来人居然是斋长王安石。

刚刚他看见左伊跑了出去,他想也没有想就跟了出去。

看到左伊来这个院子,居然求这老农帮忙,没有想到老农居然叫那丫头锄地,这种事,她一

个丫头怎么能做,还是自己来吧。这些天反正也经常帮忙,除了头两天手上有水泡泡,现在也习

惯多了。

王安石不容商量的把锄头抢了过来,埋头就帮忙锄地。

左伊错愕的看着锄地的王安石。

虽然王安石不是出身大富人家,可是他一身天生有一种上位者的权利,每次见他都觉的他是

高傲的,他的思想也比整个时代的人先进的不是一点两点。

用面相的说话,一脸宰相命。就是这样的一个高僦少年,居然在锄地。

左伊有些不知所措。

那边老农晏殊却笑眯眯的说:反正有人把院子里所有的地给锄了就行

嗷嗷左伊怒了,刚刚还说一丘地,现在怎么就变成了所有的地了

左伊两眼喷火的看着这老无赖

晏殊却浑然未觉,转身回屋子纳凉去了。

哎小子,你欠了我多少章西游记了?不如你现在给我说故事吧 反正等外头那小子把

这院子的地锄完,估计天也黑了,这么长时间也是无聊啊 晏殊回到屋里,翻开西游记本

本,故意把上次左伊告别的字条拿来当扇子扇,上下呼啦呼啦的扇的很开心。

刺果果的表达了他对上次左伊没有亲自告别的不满,同时更加表达了他对左伊这么多日都没

有来的严重不满

左伊看了看外头,太阳高升,王安石同学手握锄头,脸朝黄土背朝天,纵使这样,他也是最

优雅的农民,比眼前这老头锄地的时候要看多了。

听到那呼啦呼啦的纸片扇风声,左伊面露凶状道:你到底帮不帮忙?你要是不帮忙,我就

把西游记太监了

太监是什么意思?晏殊好奇的停止扇风问道。

就是下面没有了,永远就这十二回,你爱看不看 左伊咬牙切齿,颇有气势的说。

晏殊一阵哆嗦,忽然间觉得裤裆下面有阵凉风飘过。

那唁,我只是开玩笑的 你小子怎么火气比我老头还大不会是内分秘失调了吧 晏殊

哆嗦了一下,现学现用的把前些日子左伊形容他的词用在了左伊身上。

你才内分秘失调,你全家都内分秘失调 左伊一顺口就和晏殊这老头对骂起来。

如果是别人,一定会脸­色­突变,居然骂他全家,但是晏殊不是别人,他只是一个爱种菜的烂

漫农民文学家而己。

相反他不仅不生气,还很开心,就冲着左伊这句话道:行了,行了,你让门口那小子,分

几日把那院子的草锄了就可以,你那同学的事情,我自有决断,回去上课吧,这么冒冒失失的像

什么样子

晏殊这么一说,就把左伊和王安石赶了出来,感情好话全让他说了,刚刚是谁要听西游记

的,这会子又说自己冒失,左伊很内伤,真的有种内分秘失调的忧伤

等左伊和王安石回去的时候,发现门口早上李学正贴出来的告示居然没有了,沈括还在班

他们俩尴尬的进了班级,讲课的先生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还是那个啰嗦的喜欢之乎则也的

老好人。

好像太学也知道大伙放假回来的第一节课总是要么特别累,要么特别兴奋,才安排了这个一

个好说话,说话像吹眠的先生。

沈括对进来的左伊点了点头,表示他没有事。

胖子却伸长了脖子悄声说道:刚刚马学正来过,说是晏殊晏大人把郭侍郎的意见给顶回去

了,要处罚就两个一起开除,要么就校内处罚。

此时那讲台上的先生刚好讲到断句,他不反感大伙睡觉,却极其反感有人说话吵到他,于是

顺手丢了一本书下来,左伊闪的快,闪了,小胖的大脑袋正中脑门。

他哎呦一声叫唤,把班级的瞌睡虫都赶走了一半,大伙都笑了起来。貌似连台上的好好先

生也笑了,又开始之乎者也的唱摇篮曲。

皇宫,坤宁殿。

一个擦粉男子,哭的泪水冲刷了那张过份白的脸一道一道的黑黄痕迹。

软塌上的贵­妇­,手扶额头,闭着眼,皱着眉,极其不高兴的样子。

那跟前下跪的男子还似乎一点都不会看人眼­色­犹在哭道:那晏殊老头,竟是不给妹妹你面

子,要把我们宝儿也赶出太学啊这可怎么是好?他一边哭一边偷偷抬眼望那贵­妇­的表情。

果然说到宝儿的时候,她的眉眼有些动容。

郭皇后自己没有儿子,平日很喜欢这个侄子,而且郭宝宝嘴巴很甜,姑姑姑姑的叫着很会撒

娇,让她这个深宫中的女人,平白有了一份为长辈为人母的柔软。

但是她看着跪在面前那只会哭的不成器的男人,又一阵心烦,挥了挥了手,什么也没有说,

就让他下去。

郭侍郎知道自己妹妹的脾气,也不生气,­干­嚎的哭完一阵就走了。离开皇宫,抹抹眼泪,拿

出小镜子补点粉,又是一个白面男子。

皇后好不容易和皇上建立了一种举案齐眉的夫妻感自是不愿意破坏的。

她皱着眉头出去御花园散心,却意外听到有两个宫女在嚼舌,说皇上最近每天都往杨美人和

尚美人的宫里跑,不知那两位美人又发明了什么新招数,居然如此得皇上宠爱

皇后一听,却没有把那两个宫女叫出来问话,她心情被哥哥刚刚闹的正不爽,此刻又听到这

种事情,她转身径直就往那两个美人的住的庭院走去,也不摆什么凤架了

另外一头,那嚼舌的两个宫女却满头大汗,好像明知皇后在跟前还乱说一般,此刻皇后走远

了,她们的手脚还止不住发抖

147、第四十六章:皇后你禳

仁宗本来身体就不是很好否则也不舍认了小赵做养子。

皇后一边恨,自己当心皇上的身体,体谅他辛苦不敢天天缠着他,不想居然让狐狸­精­占了便

宜。。

对皇后来说,皇帝是自己买的房子。是不动产自然要好好爱惜爱护。

可是对妃子们来说皇帝顶多是自己租的房子能用的时候都是极尽所能的使用才不管下一任

能不能用。

皇后这个房东一听说有租客在毁坏她的真皮家具立刻气冲冲的就冲了过去,也不招呼直闯

而入果然,尚美人那狐狸­精­,天还没有黑,就开始勾引皇上,就算皇上是货真价实的真皮货,也

经不起天天这样折腾啊。

仁宗一看是皇后过来,也有些理亏,毕竟此刻和尚美人的衣冠不整,正调情调的火热,看到

大老婆一定会有一丝尴尬。

皇帝讪讪说:皇后有话好说嘛把自己气坏了可不好。

尚差人仗着皇帝的手还在自己的翘翘的屁屁上,不无得意的不把皇后放在眼里,本来她进宫

受的教育就是要挤压皇后,奈何皇后一直很低调,从来没有正面冲突,今日皇后居然亲自过来,

如此好机会,她又怎么会放过。

于是尚美人更加娇俏的往皇帝怀里一躺,暗讽道:明明是床上功夫不如自己,就应该有自

知之明,动不动拿国家大事来压皇上,算什么嘛

皇后一听就火了,什么叫做床上功夫不如她,她又没有见道,她凭什么这么说,难不成皇帝

还会和她说这个。

越想越生气的皇后,不顾皇帝在场,一巴掌就挥了过击

你个狐狸­精­

尚差人被皇后打了一巴掌,如同现在的小三一般,哭着跑到了仁宗背后,要仁宗给作主。

仁宗此刻就是两个女人的夹心饼­干­,完全不知道怎么做主啊

皇后看到仁宗还袒护这狐狸­精­,更怒了。

又抡起手,给了尚美人一巴掌,可是这一巴掌却打偏了,直直的打在了仁宗的脖子上。

皇后这是鼓足了力气打的,何况她平日特别喜欢美甲指甲是现代水晶豪华版的长和硬,一

下子就把仁宗的脖子划出了几遭血痕

这一下事情大发了。

本来打架拉架被误伤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这误伤的人是皇帝,那就不正常了。

据说那啥,历史上乾隆去宫里看太后的路上发现了一个漂亮小宫女,上去调戏了一下,结果

小宫女一挣扎,不小心给他的脸上划了一小道。

等乾隆看完太后要告退的时候,还想问问那漂亮宫女是哪一家的,讨来玩玩,不想居然被告

知那宫女已经被打死了。

误伤皇帝这种事,可大可小。

仁宗本来自己还,没多大感觉,就是觉得脖子有些火辣辣的疼,可是周围的人却吓死了,一

下子两个女人也不敢打架了,宫女们更是不敢吭声,一阵安静,倒是让被打的仁宗凸显了出来,

下不了台。

皇后也害怕了。可是看到皇帝拿出了那方手绢捂着脖子,却心中一拧,对着躲在后面暗爽的

尚美人说道:皇上又何尝喜欢过你,他真正喜欢的是那帕子的主人?只怕你的床上功夫也不如

皇帝本来就很生气,可是宫里吃醋什么的,总是有的,显得他这个当事人很重要,他其实并

没有多难过,可是此时,皇后居然说出了他心中很忌讳的事情

他喜欢那小孩,喜欢拿着她的帕子,可是这种喜欢绝对不是皇后说的那么龌蹉,皇后怎么

敢,怎么敢这样亵渎她

让一向爱面子的仁宗恼羞成怒,生气的一声大吼,骂了句:不要让我再看见你,滚,连我都

敢打还有没有规矩了。

于是皇后就被带走了。

仁宗本来就是想皇后先安静反省反省。

可是那个带走皇后的公公,不是别人,正是细下巴的阎公公。

皇上一怒,他就在外头等着皇后了。

皇上叫皇后滚,他就顺利的帮忙让皇后滚的远远的。

一边恭敬的带着郭皇后,笑眯眯的道:请这边滚!

皇后心中后悔的很今天是怎么搞的,忍了那么多年,今天居然这么冒失把皇上都给打

了,心中还一阵担心皇上会不会有事。

她此刻并没有为自己担心,夫妻吵架,床头吵架床尾和,那不是常有的事情吗!

可是跟着阎公公走着走着,就发现不对劲了

阎公公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

阎公公一脸严肃的道:还能去哪里?皇上不是下旨意让你出宫吗?

皇后脸­色­苍白,怎么可能,皇上明明不是这么说的嘛

可是这时候不管她怎么挣扎,苦苦计划这件事很久的阎公公和宫外的吕夷简早就安排好人

手。

皇后有什么不满,出宫后再说吧

皇后就这样被赶出了宫,宫门一关,她要再想说什么,估计很难了

仁宗正在气头上,压根就没有问皇后去哪里了,事实上在一个宫中,也没有天天见面。

那边杨美人和尚美人更是使劲浑身解数的招呼他。

可是宫里发生这样的大事,外头都不太平了。宋朝还没有废后的事情,听说仁宗要开这样的

先例,自然遭到很多大臣的反对。

宋朝又是很言论自自的时代,于是第二天皇帝酒­色­了一晚,晕乎乎的上了朝,一上去就被

堆老臣指着鼻子骂

御史们,谏官们一个个以敲地,联名上奏,称后无过,不可废。

皇帝脖子上的伤口还没有好,本来都觉得没啥大事,可是见这一群老头子哭天喊地的喊,好

像他被打就自打了,他压根就没有想废后,一来就被这群人骂个狗血淋头,气呼呼的一甩袖,此

事己定,大家不用说了,径直回宫了,不管那些大臣鬼叫。

朝堂上,郭侍郎最是面若死灰,怎么会这样?怎么舍这样?他只不过让妹妹去帮忙说说话

怎么会弄出一个殴打龙体,鹰后的结果?怎么舍这样?他只觉得一阵瞎晕

皇帝回到宫中心中烦闷,就叫身边的公公去把皇后叫来自己什么事都没有做,她就发动

群大臣来上书,说的自己好像是昏君一样,她到底有何居心?

这时候自称是皇后身边近臣的阎公公跳出来了,说:皇后自请出宫了。

皇帝一听,更怒了不就是两个人的事么说说就算了,还要出宫,她想出宫,那我就成全她!

在太学里__上学的左伊,面前摆着一本书,心中却神游太虚。

历史么自己这是顺应历史吗?

她没有见过郭皇后,可是却是和她有了曲折的关系

沈括身体好了,皇后倒台后,郭侍郎自家难保,根本不敢来技沈括的麻烦,沈括却是因为这

次的事情,出名了。

上次老石同志叽里哇啦的,力挺沈括,皇上还问了,你个就爱喝酒的人,管这么多闹事­干­嘛!

老石说:你不懂,别人读死书,沈括却是读活书,要是皇上将来肯重用他,定能给大宋历

史带来惊喜。

这个话的高度,就高了。

做皇帝的,唯一约束他的就是那史书了

如果不是怕被后人戳着脊梁骨骂他们何苦这么辛苦,一听说沈括能让大宋历史都有惊喜

于是皇帝也或多或少的留意起来。

还提了一句,那个沈括老爹是­干­嘛的啊?养出这样的儿子,基因不错嘛

于是有心人立刻听了进去。

沈父在病床上躺的奄奄一自,却忽然间官位连跳三级,成了同知

上司知州左承仕脸­色­依日温柔,他知道自己有一次赌对了。

沈母高兴的一直拜菩萨,观音显灵了。听说儿子在太学很好,连皇上都赏识,那得罪的人也

倒台了

沈父也非常高兴,可是毕竟年纪尢了,这一惊一乍的,身体元气大伤,­精­神明显不同往日

了。

这些自然,没让儿子知道,只是写了信,告诉了儿子自己升官的事情,让他其他不要担心

好好读书。

赵宗实依日身体不好

左伊看沈括最近明显没有以前高兴,不知道是不是经历一些事,人心开始复杂了,想的多

了,不那么纯粹可爱了。

沈兄,望远镜没了也没有关系,就这样在庭院也是可以看星星的。对了上次说给小赵的

药,其实我觉得你可以帮忙弄出来的。这次的事,其实赵同学在背后出力了,左伊不敢居功,

知道最后这一笔,一定是赵宗实默认或者参与计划的,否则一个公公也没有那么多自由和刚好出

现。

沈括点了点头,对着左兄抿了抿嘴­唇­,作出了一个他懂的意思。只是觉得事情结束的太好

似乎也太残忍了,他还需要一个适应过程。

而且研宄药的事,左兄不说他也想做的,这次自己在床上躺一小段时间就受不了,想找小赵

同学几乎大部分时间都要这样,更是同情。

左伊也觉得有些闹过了没啥兴致

和历史上的一样,宋仁宗下了诏书,说郭皇后没有子嗣,自愿退位修道,特封为净妃玉京

冲妙仙师,赐名清悟,居长宁官。

看上去事情告一个段落,可是左伊却知道,只是开始而己。

太学又恢复了平静,左伊继续在同学少年中享受这宋朝的阳光,发现自己资质还是不够好

只能仗着穿越的一点小聪明,和先知的作弊,勉强和那些学生成绩保持一致。

但是越往后面,优势就越不明显,这个班可都是大宋的­精­英

左伊依日没事写点三国卖卖钱,给晏殊讲讲西游记,偶尔去参观一下大胡子舅舅吃饭,有时

间指导一下米兰蹴鞠音的发展,看看小七他们踢踢球,日子似乎不错。

此时,朝堂中忽然来了一群腰粗腿粗腔粗的契丹辽国使者,把大宋的一­干­文臣们吓死了

这辽国老大哥来­干­啥?不是说好,要和平相处吗?难道他们最近又却钱花了?

仁宗也待他们如贵客一般,亲自招呼,拿出了上好的茶,让他们喝茶喝茶那啥我兄弟耶律

大哥身体还好吗?

听说耶律大哥已经升了第八个儿子了,仁宗面上勉强的笑了笑,能生好啊,能生好猪都能

生,一窝八个崽呢,不奇怪不奇怪。

那啥,你们来­干­啥的?不会是特地来请我去喝满月酒的吧?仁宗看着这群使者把那一两好

几百两的黄金茶,当作矿泉水一样牛饮一边心疼一边问道。

使臣也觉得坑爹自己大辽国,武力强悍,马高几壮,何必要千里迢迢来办这样一个差事

但是崇尚武力的辽国,却很虚心的学习文化

宋朝在吟诗作画的时候,他们却像小日本一样,积极学习宋朝的文化­精­髓,最近他们被一本

叫做《三国演义》的书迷的不行了

这哪里是小说,这是一本治国建国奇书,辽国的皇帝和皇后还有太后聊天的时候,都开始改

变话题了,三句不离三国。

要是哪个妃子不看三国,不懂三国,那就拄定耍失宠

不过最近出的很慢,他们皇帝皇后太后,聊天的话题都少了,就像看连续剧看的好好的,忽

然后面就越来越少,越来越少,挠得人心实在是很痒,于是就千里迢迢的派了使者过来。

朝堂无数文臣,和皇帝一起倾听这使者呼嗜呼嗜的喝水声,心中感叹:辽国老大哥肾就是好

大宋的兄弟,我们来是想见见罗贯中这个人,我们的皇帝和太后点名说要他的画像 使臣

喝了好几杯水不甘愿的说道。

一时间朝堂像菜市场一样,大臣们叽叽咕咕的问:

罗贯中是谁啊?

罗家哪个倒霉的人得罪了辽国人吗?

我听说是个写小说的

被辽国兄弟看上那可没有好日子过了

看到大宋朝堂这么乱,这些大臣们聊天的聊天,说笑的说笑,那个辽国使臣很不适应,摒足

了气,大声一吼:你们谁是罗贯中站出来

148、第四十七章:左伊手势

这个使臣想来这大宋的文化人都喜欢当官,这个罗贯中这么有名,一定是个大官估计还是

个白胡子老头。

辽国这些兄弟从东北那个疙瘩屯里不远千里的过来,对这边的气候不太适应,这都秋天了还

热的浑身是汗实在是想早点完事交差回去抱家里的婆娘过日子。

可是他这吼了一嗓子菜市场一样的朝堂立刻安静下来。

文臣们面面相视你是罗贯中?摇摇头。你是?摇头。

于是大伙齐刷刷的看着辽国兄弟们大夏天的里三成外三成的穿着不断的在那边烦躁的擦汗。

辽国不比大宋,他们居无定所所有家当都喜欢穿身上比如这使臣的一身皮衣,就是他的家

当了,穿个十年八年没有问题,卖女儿还能送给女儿当嫁妆用。

文臣们,关键时刻总是齐刷刷的喊:圣上圣明

意思就是,这事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办,皇帝你自己­操­心吧。

于是刚刚和原配离婚的仁宗一边叫人好酒好菜的招待辽国大兄弟,一边派人全国搜索,那个

叫罗贯中的家伙。

要是有网络就好了,还可以来个人­肉­搜索,说不定马上就技出来了

仁宗心里嘀咕,也不知道这群不把自己当外人的辽国兄弟,是不是找借口来公费旅游了,但

愿那罗贯中快点找到,别说是画像,他们要是想要,连人一起进过去也成。

这边仁宗刚刚离婚了,已经离婚协议书都签了下去,大伙摁反悔也不成了。于是就有很多人

给张罗着续弦,后位不能空啊

皇帝看着还是那一群谏官和御史们天天在那里喊要立后,一阵心烦,这些人前些个日子还在

那里喊,不可,万万不可,无先例

皇后刚刚被废,他们又掉过头来张罗马上要立新后了

这时候,他反而想念那些老臣了,于是就问身边的人,吕夷简这老家伙呢?

身边有机灵的就说,目大人还在路上呢,人家一把年纪了,离开的时候没有人选,迟迟不愿

意离开,舍不得啊。

于是仁宗一想,这老家伙还是很会办事的

他虽然是刘太后的人,可是生母死的时候,是他给安排下葬的,有人在老目下台的时候事后

翻账,说生母是被毒死的,那老不死的吕夷简随便给裹个草席就埋了。

仁宗听了心魂俱碎,他不顾大家拦着去开棺看,却见棺木里栩栩如生的一身后服的生母,仁

宗才醒悟,传闻也不全是真。

此刻在听到身边的人说,他辛苦一辈子的老臣,离开京城居然没有人相进,心中又一阵软

于是仁宗又下旨把吕夷简招回来。

吕夷简回来,意味着郭皇后彻底倒台了

郭侍郎开始夹着尾巴做人,郭宝宝鼻青脸肿的还要去太学上课。

更神奇的是,他亲自到沈括跟前道歉:我错了,沈同学,我不该砸坏你的竹筒,如果不是我

砸坏你竹筒你就不会揍我了,这一切都是我自技的,你大人不计小人过

几乎是一个月前,这位喊着皇后是他姑姑,他不写检讨,要写让他长辈写的宝宝同学,如今

他的姑姑整日都在写栓讨。

他也算是年少受了波折,对他成长未必不好,如今那个每日跟在他后头的贺雀巢童鞋,转眼

改跟高士林身边了。

郭宝宝这时候才明自,除了皇后姑姑,他神马都没有,侍郎的爹位置也飘飘摇摇,本来他老

爹嚣张又小气,在位得罪不少人,如今皇后下马,多少人眼红他的位置呢。

所有人都觉得小沈同学要好好羞辱一番郭宝宝,毕竟当初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羞辱沈括,几

乎就要毁他前程,把他赶出太学。

小沈看着眼前粉也遮不住的一张奇怪的腔,淡漠的道:你不该和我遭歉,去和那些没有把

你教好的长辈说吧。

说完就没有再搭理他,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正午。

池塘边的树下草地。

F4.

小胖气呼呼的说,为毛不好好揍那郭宝宝一顿,那种人就该打

沈括仰着头,阳光从树叶间缝隙里直直的照­射­下来,照的他脸颊上那淡粉­色­的心型疤痕尤其

好看,好像一个天使的印记。

病秧子赵靠着靠枕,脸上还是微露羞涩,只是心中却思虑良多,郭皇后居然就这样轻而易举

的拿下了,他至今还有些蒙。

左伊眯着眼睛悠闹的躺着,丰直直的伸出来,美丽修长,像是要把阳光握住。

他们会这样慢慢长大,慢慢成热,虽然抓不住阳光,可是阳光第二天依会来临。

现在阎公公每次来接小赵的时候,都亲热的先和左伊打声招呼

这次更是一脸掬花相,尖细下巴,更像一朵小雏菊

左公子听说你和沈公子在研究那个硝酸甘油,有没有什么困难,老奴能帮上,一定帮忙

阎公公热情的说。这事他比小赵上心。

沈括皱眉,没有回答,他不太能和阎公公这样的入打交遭。总觉油腻腻的,说不出的不爽

利,他不喜欢。

左伊赶紧点头道:缺,奇缺无比,你知道这种药成分复杂,需要一些特殊的药引,可是这

药引又在官营的制铁坊和兵器作坊中有可能找到,若是有机会去学习观察一翻,可是事半功倍,

定能早日研宄出来。

阎公公一听制铁坊和兵器作坊,虽然觉得奇怪,但是也不是不能理解,药引这种东西,还有

人要专门的太阳暴晒的天山水,总之是无奇不有。

况且眼前这两个少年也还只是个学生,能有什么逆天的坏心思。

就算是想要熟悉官务什么的,也不会选这种地方,大宋向来是纯文的机构地位高,这种机构

虽然军事上极其重要,可是却被视为地位不高的司,倒是不会有人主动愿意去那里。

而且只是去学习,阎公公沉吟了一翻,就答应,一定会帮忙。

说完这些,又神神秘秘的把旁边的人支开,偷偷的在左伊跟前居然事无巨细的把最近发生的

事都说了一遍,一副你看接下来如何是好的样子。

其实阎公公试探的成分较多,当然也有投诚的意思,或者说是希望把左公子这个看上去前途

无量的人穿成一条线上的蚂蚱这件事看上去其实他出大力了,沈括才能幸免于难,如今沈括

耍做那药,也被他看成了是要报答,这样他反而心安理得。

于是左伊指手画脚的说;现在的情形是这样这样,所以你就要这样,明白吗?

阎公公完全不明自,可是左公子这句明白吗?问的很大声,他又不好摇头,显得自己笨,只

好笑眯眯的点头,明白,明白,小的都明自了。

左伊一副孺子可教的样子,然后他就不明不自的走了

沈括有些担心的拉了拉左伊的衣袖道:左兄,这位阎大大看上去很奇怪,还是不要靠太近

的好。

左伊拍了拍沈括道:放心我有分寸。

一路上,阎公公都在想这左公子的手势是什么意思,伸出中间一个手指头,握拳,伸出两

个手指头,握拳,这个到底是有什么生意呢?

其实左伊的本意很简单伸出中指,日这狗日的太监自己做了坏事还想拉我一起来背黑

锅。

伸出两个手指头,耶我就不信姑­奶­­奶­我忽悠不死你。

这边宫里没有当家的了,原配不在,小三猖撅,杨美人和尚美人更加肆无忌惮,极尽所能的

争奇斗艳,得宠,心想,努力一把,说不定这后位就是自己的。

皇帝去他们屋里次数多了,她们的位置也水涨船高,连带这开始傲慢起来。

连见到最初进自己进宫的阎公公都开始不客气了,摆足的娘娘的架子

别人不知道这两人的来处,阎公公可是知道的,如今皇后不在了,老吕的人还在宫中放着,

也不太妥当。

而且阎公公又想起了左公子的手势。两个指头,握拳。这不是说要把眼前这两人先给做了

吗?

于是他一个公公,跑到活着的杨太后那里去哭

而且这哭,是有学问的,谁去哭都不合适,但是郭皇后跟前的旧人阎公共去哭,就很合适。

他的小白脸鼻涕眼泪一起流啊,说皇帝现在无心朝政,整日就被那两狐狸­精­给迷了。

杨太后虽然平时不管事,也不是仁宗亲娘或养母,可是毕竟也是太后,要是仁宗翘掉,她这

个太后算什么事于是下令把那两个狐狸­精­给赶出去。

于是和皇后打架的尚美人被发配去做了道姑,估计出家后还是有机会和皇后打架。

而杨美人也被进了出去,从此没有消息。

宫里清静了,阎公公舒坦了,心道这左公子交代的其中一件事已经办好了,那第二件呢?

这时候民间不得闲

到处有人到官府中自首,我就是罗贯中

让那辽狗要杀要刮,随便

于是一夜之间,宋朝搜索到了五六十个都自称是罗贯中的人。

这也是大宋的一个有趣现象。

宫里面的人和辽国同志们称兄道弟的

宫外头的人,却直接把辽国兄弟和自家的畜牲归为同类。

也因为此,三国演义不管是正版还是盗版都卖脱销了。而那个作者啥事都没­干­,就大大的出

名了。

幸亏盗版多的没有办法数,耶些公务员们一条一条的那里捋线索,居然还是没有找到老张的

书店去。

老张这边赚钱赚的厉害了,一听到有这种事,当机立断,把店盘了,收拾钱财,把家人都打

发回去过日子,只身一人背着行囊进京去了,包中还放着最后一卷左公子新寄给他的稿子,没有

印的。

于是关于罗贯中此人就更扑朔迷离了

自首的人,五花八门。

问:你凭什么说你是罗贯中?

答:我是罗贯中,我家世代编草鞋。

答:我是罗贯中,我家世代毒猪­肉­。

菩:我是罗贯中,我家世代耕田。

叉出去那个问问题的人忍无可忍。

衙役们都不知道咋回事,只管帮忙丢人就好了

好事的问,大人为何如此坚定他们不是罗贯中呢?

提问的大人口吐白沫的说:他们不知道三国是本书

仁宗此刻也是一阵乱麻。

那边辽国兄弟不见到罗贯中就不走了,整天公费吃喝,动不动就来技他聊天,实在是郁闷。

看着那一张张粗狂的脸,仁宗心痛的想:种人就应该人道毁灭的,怎么能存在在世界上污染

人类的眼睛呢!

回到宫里,美人都被打发走了

仁宗觉得很无聊,不明自,为什么整天都有种想死的感觉

那边辽国兄弟还在唧唧歪歪,那啥,仁宗弟弟,你就快把姓罗的文出来吧,你看我们不爽,

我还看你这张小白脸不爽哪我们不要再相互折磨了

仁宗拿出了那方手帕,擦了擦额头的汗,听着辽国兄弟在那里作诗——有只小乌掉下水,滚

滚长江栋逝水

这时候下人来报——找到了,罗贯中找到了

149、第四十八章:真假贯中

最近宋朝出行很麻烦安检的比机场还严格,因为那群不把自己当外人的辽国兄弟,大宋的治

安提高了好几个等级。

实在是辽国兄弟给大宋子民们的印象太深刻了这货们完全自来熟,在街上看见漂亮姑娘,就

把自己当姑爷了上完姑娘还不满足还有福同享招呼兄弟们一起上。

而且这些兄弟们长的实在是那啥这也算人类吗?所以当初仁宗看到那个长的和王安石很像

的小伙在一堆奇丑无比的人衬托的下,一下子惊为天人一见钟情也是很好理解的。

只要是个正常人,往他们中间一放,就是个美人。

而且每顿还忒能吃了,顿顿­肉­,仁宗自己节位的,半夜想吃碗羊­肉­扬,怕麻烦下人,还不敢

吱声,这货们却像饿死鬼投胎一般,永远都吃不饱。

迫于这样的压力下,大宋不管是有编制还是没有编制的公务员都异常卖力,于是那个神­色­可

疑紧张的张老板就被抓了出来。

那小兵也是个有眼力价的,搜了搜,发现了一份稿子

赶紧上报。

如今这是头等国事,比皇帝要选哪个当皇后还着自。

只半天的功夫,张老板就被判定为,此人就是罗贯中,书稿为证。

妈的。张老板是敬哭无泪啊汴京公务员怎么工作积极­性­这么高,难不成他们的工资比别处

高好几倍吗?

不管张老板怎么哭,别人就是不相信他不是罗贯中。

提着他往宫里一丢。。

当然不是直接丢给辽国使臣。

大臣们先内部围观一下。

这些日子,这里的每个人都读了三国。而且是抱着一种好奇崇高认真的心读的,所以对罗贯

中此人不兑有了些崇拜感。

如果是平时,这么一本不太华丽,不太婉约的书,大宋的文臣们顶多当作娱乐休闲小说,可

是如今这是敌国都看重的书,他们还不认真,那就是没有觉悟。

耶律家的不知道,因为他们,把罗贯中给捧红了。

其实这和现代职场一样,公司有时候会忽略一些小员工,但是哪一天另一个超牛叉的大公

司,公然开口向你讨这个人,那么甭管这个到底牛不牛,你都会重视起来。

大臣们围着张老板,和媒婆挑女婿一般,唧唧歪歪。

大臣_:哟这就是罗贯中啊,长得真是磕碜

大臣乙:动物园怎么搞的跑出一只猩猩都不知道

大臣而:这货长的怎么和辽国兄弟那么像啊

大臣丁:是啊,难怪不露面,估计正准备去整容呢,就被抓了。

打酱油:要我说得把这货先去强制整容,实行环保,以免人类视觉受污染,给大宋留点面

子。

张老板一脸惊恐的看着这些朝中重臣,都是什么人呢?长的丑碍着他们了吗?而且他们也不

见得长的好看到哪里去,如果自己长的帅,早就考取功名,至于去卖书当老板吗?

仁宗还算亲切的坐在位置上,温柔的微笑着问道:你就是罗贯中

此刻皇帝的身子坐的很直,又一身金灿灿的,特别有气势。

而且整个朝堂上,他坐着,所有人都弯腰站着,对比明显就出来了。

就算老张是个有自智的生意人,但是毕竟没有见过世面,而且心中对皇权的敬畏根深蒂固

此刻被吓破了胆他都说自己不是罗贯中了,那些当兵的硬要说他是,听说辽狗一直在找这个

人,此刻当着皇帝的面,要是被发现是假的,那还不得砍了九族啊

所以不管赚钱了,更顾不上左少爷了。

老张全身颤抖,跪在地上就开始哭喊:我不是罗贯中,罗贯中另有其人

底下上缴老张的人,心中一惊,这货,不是,­干­嘛不早说

老张很委屈的,自己一直都说自己不是,兵哥哥,不要那样看我,怕怕。

在生命威胁面前,老张选择了出卖左伊。

此刻左伊正在课堂里苦逼的上课。她觉得貌似自己好运到头了,自己这个星期和先生绝对是

相克啊。

台上那为经学老师真是又烦又讨厌又哼嗦,此刻他正在严肃的教育左伊:你,你,你,你

个经史不通的人居然还棍进了太学,搞毛啊,还案首,我看你连个案桌都不配

周围都忍不住一阵阵偷笑,案桌 估计左伊有新外号了,左案桌

左伊的头低的很低,很低,经学她真的不熟嘛这不是强人所难嘛偏偏这为大叔先生又有

些昊美,尤其看不顺眼,左伊这孩子。搞毛啊居然比先生我长的还美看我不收拾你。

于是动不动就从那些古老的书中抽一句话来,叫左伊辩议,偏偏左同学半桶水,总是有很多

歪理。更是把先生气的不行。

小左同学也是脸­色­红润啊,低着头一根手指在桌面上画圈圈诅咒你,一辈子没有­性­高

醐。

嗷嗷,她觉得丢人啊,连小胖都一边偷笑,左兄也有今天。

沈括脸­色­淡定,说不定下课后又来要帮她补课。盛情难却啊,她真的不喜欢补课神马的。

大哥心中有些焦急,在他看来,自己宝贝妹妹啥都是好的,就算不会也是对的。

二哥心中总算有些开心,妹妹不是万能的,这样的妹妹看起来真实些。

小苏有些妒忌的看着左二盯着师博。

光哥已经神游了,这个课的内窖对他这种人来说实在太简单,他就不明自了,啥事都会的表

妹,怎么就这一关过不了呢。

王安石也也爱莫能助。

那经学先生见左伊头低低的,更气愤了,当被骂的人,都不直视你,会让骂人的很没有存在

算了,算了,朽木不可雕也,烂泥扶不上墙 先生大声的嘀咕了一句:绣花枕头

这些都是极重的责骂了。

左伊却挺开心,绣花枕头,总归还是有优点的,外表好看,这就够了,足够,开开心心的继

续老师说老师的,她玩她的。

先生讲课算是与时俱进,骂完左伊,心情舒坦了,开始讲最近最红的一部书《三国演义》。

这位先生平日看什么都不顺眼,今天却大赞这本《三国演义》,听说是个三国迷,洋洋得意

的说自己比辽国皇帝还早就看到这么书,当时就觉得是一本奇书,大夸特夸了这位叫罗贯中的兄

弟。

听的左伊呵欠连连。

这位罗贯中,实乃是经学大家,否则写不出这么深刻的故事,七分实,三分虚。不仅故事

细节刻画­性­妙­性­肖,历史分析的更是独具一格,实在是天下学子的学习楷模,如我所料不错,今

后科考的题目有可能会往这方面倾斜先生很得意的翘着胡子,摇头晃脑。

左轶,你来分析一下这句天下大势,台久必分,分久必台。如何理解?

先生看到自己说三国演义,大伙都眼睛明亮亮的,一副敢兴趣的样子,这个小左居然在底下

打呵欠,太不给他面子了。

左伊郁闷了,这老师有完没完啊,如果不是他年纪太大,眼睛太斗­鸡­,左伊都怀疑这老师是

不是暗恋自己,一节课要把自己叫起来好多次,自己刚刚不过是打个呵欠而己啊。

这三国演义自己背的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你叫我来讲,讲什么吗?

额 左伊站起来,一副思考的模样。

先生看到她站起来就发呆什么都不懂,实在是气坏了他,不停的摇头,走到左伊跟前一副痛

心疾首的模样道:算了,不为难你了,小左啊,很多事情你现在还小,不会明自,先生也不强

求,以后等你长大了,你就舍明自了,罗贯中的思想,不是那么好匿的。

这时候忽然安静的太学一阵喧闹,先生眉头一皱,谁敢这么大胆,居然在这所宋朝最高学府

这么没礼数。

而且那吵闹声越来越近,先生的眉头越来越皱,正想发飙,冷不丁看到带头的居然是晏殊宴

大人,身后还有一些人,个个官服花红柳绿,级别不低,难不成是国家领导人今天心情好,来太

学巡视?

不过又不太像,后头还跟着一个中年人,没有穿官服,而且长的还很不怎么样?这到底是在

唱哪一出?难道一群领导陪一个更大的领导视察?

晏殊老农本来是不喜欢瞎参台这些事情的,但是一听这个假罗贯中说真的罗贯中在太学,是

太学学生,他就来兴致了,一起跟来看热闹。

假罗贯中开了个口,却怎么都不说,说是要亲自到太学指认。

其实老张也怕啊,他这一招供,左公子一怒,他也是吃不了兜着走,所以坚定的要亲自去指

出来,当面请罪,这个情况,不是他的错,实在是迫不得己,说不定左少爷还会网开一面。

老张一眼就看到这个班级里面站着的那个学生,可不就是左公子吗?此刻见他脸­色­不好,老

张两腿发软,难不成左公子生气了。

这一个屋子的人都坐着,就左公子站着,一定是这样 老张心中紧张,根本听不到别人在

说什么,只觉得耳边一阵阵嗡嗡声。

晏殊一看,给自己饼故事的小孩一个人站在位置上,就问先生,怎么回事?

先生那边很卑微的对着晏大人道:小的正在讲课,无奈有些学生冥顽不灵,只好进行批评

教育。

左伊站的不禁累的,又打了个呵欠,先生有完没完啊,结束了,她就坐下了,至于让这么多

人参观她吗?

此刻左伊还没有注意到躲在后头发抖的老张。

可事,这时候,忽然一个人影冲了上来老张思想斗争做完了,决定开始行动了。

他一把扑了过去,就跪在了左伊跟前,嚎啕大哭道:左公子,小的是被逼的,小的真的不

是故意出卖你的,你写《三国演义》事情,已经被查了出来了。他一边哭嚎着,一边把那最新

的一稿三国递了过去。

这老张也算的­精­巧,一来就哭,哭是有学问的,娘们经常一哭,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或者一

哭小事化大大事解决不了。

他哭,哭的左公子个措手不及,然后又拿出手稿,这样左公子想反悔也反悔不了,这是让左

公子不认也得认。

那边先生被冲进来的人影吓一跳,什么人居然敢扰乱课堂次序,急冲冲的过来想拉着那人,

不想被那一句,你写《三国演义》 给震到了。

左伊没有接那稿子,他却一把抢了过来,果然,是还没有出的第三十回:战官渡本初败绩,

劫乌巢孟德烧粮。

先生不管不顾的就开始看起来,大伙都能理解,等了好久才出的下一集,拿到可真是激动

啊。

他看的极快,看到最后,大叹一句,好一个,势弱只因多算胜,兵强却为寡谋亡 未了,

他又醒悟过来,难道这个朽木,居然是罗贯中?

左伊不知道此刻是神马情况,不过看到晏殊过来了,她笑眯眯的打声招呼道:老伯,你怎

么有雅兴过来坐坐啊

先生刚刚情醒的眼神有开始涣散,让他晕吧,这朽木居然叫晏大人做老伯

朝堂上。

罗贯中+根多大臣+皇帝+_辽国使臣。

辽国那位兄弟,一手抓葡萄,一手按着自己的腿,双眼涣散:乖乖个隆滴咚这个雌雄莫辨

的美人,居然是罗贯中,不可能吧?

150、第四十九章:小罗先生

当初仁宗就是无意瞥了一辆路过身边的轿子一眼,恰好一阵风吹来,掀起轿市半遮半露的

引出那一张恰似水莲花的温柔俏脸。

那张如出水芙蓉的美丽脸蛋恍若一把菜刀,砰的一声剁到了仁宗的脑袋上,直接让他七魂六

魂走了一半从此开始沉沦。

此刻这些位辽国兄弟就有这种室自的感觉。

美人啊美人

大臣们心中也是如是想——好一个美人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

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积兮若流风之回雪。

王大人,那个是形容格神的好不好,你能不能不要抄袭啊啊 大臣甲不喜风光被姓王的抢

走骂道。

左伊此刻看着大殿正宗的那疙瘩,很眼熟啊,长的和那马先生的同窗大叔好像。

想不到马先生靠山这么硬,居然是仁宗大叔。

仁宗被大殿中央那小孩仰着脑袋看的有些不自在,拿出了帕子擦了擦额头,忽然间又觉得不

妥,这帕子,不是就证明了自己身份吗?又尴尬的把帕子收了回去。

左伊却一副了然的模样。

大叔是皇帝啊,听舅母说这货还暗恋过她老娘,难怪总觉得亲近的感觉。

整个大殿一阵安静,仁宗也不知道,这小孩居然这么牛,随便还整出个《三国演义》,这老

马也有遗漏的地方,要早知道是这小孩,仁宗是万万不愿意她曝光的,总觉得事情这样发展下去

就越来越不可控制了。

仁宗有一种说不出的私心,开始说看热闹也好,还是其他也罢,他总觉这个丫头的光芒,他

不喜欢别人知道。此刻忽然间就多多少少的理解了一点左承仕的变态曲折的想法。

辽国兄弟们看呆了,一个个只顾吃东西居然不知道说啥好。

其他人就叽咕了,难不成这辽国兄弟看上了这叫罗贯中的美人,还是打其他主意?

仁宗也担心,这辽国兄弟一向无耻,要是看上这小孩怎么办?

不知几位英明神武气宁轩昂的大人技在下何事?左伊看到右边台子上坐着的那些长相很彪

悍粗狂的几人问道。

正中央的仁宗一听到这个英明神武气宁轩昂就喷了 上次那小孩也这样夸自己的,难

不成自己居然长的和辽国这几位兄弟长的一个德行?

而那些大臣们则想,难怪能写出《三国演义》,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不是一般人会的,就这

几位的模样,应该马上人道毁灭,他居然说人家英明神武气宁轩昂’

辽使臣们,听到这几个形容词,感动的眼泪都快出来了,世界上懂得欣赏他们的,唯罗贯中

一人尔

其实他们很帅,只是帅的方式不一样而己,他们其实很想和大宋文臣们勾搭勾搭,奈何他们

耶种鄙视的眼神深深的伤害了辽国兄弟,勾搭不成只好暴打了。

辽国兄弟甚至连在揍这些大宋官员的时候,心中都是自卑地在呼喊——抗议人类以貌取人,

虽然我很丑陋,但是我很温柔——一边听大宋官员被揍的哭爹喊娘——你看只有温柔的人才会激

发别人想起自己的爹娘。

你就是写《三国演义》的人?辽使臣中为首的一个问道。

正是在下。左伊点头。

不知小罗先生可否愿意谁我一同前往辽国,辽国相位虚位以待 此话一出,朝野震惊。

对这个太学的学生,还没有功名,辽国居然发如此大力气讨好,这是为毛?

要说年纪轻轻就能作出《三国演义》这样的历史小说确实不容易,但是宰相晏殊还六岁就能

怍诗,说起来,比起这位罗贯中可就是牛多了,都不见辽国人来请?他们这一定是有­阴­谋。

左伊听到小罗先生,一阵抖索,我还罗纳尔多呢。

不过这么别扭的称呼可以见辽国兄弟们的诚意,他们不轻易叫人先生,除非是当世名人,而

左伊的年龄前面加个小也不奇怪。

大伙都很担心,这娃会怎么回答,如果说去,那就显得大宋人才太经不起诱惑了,如果说不

去,一下子把这群不把自己当外人的辽国兄弟惹怒,带了一群人来大宋,那就惨了。

仁宗更是焦急,他知道,底下那位雌雄莫辨的美人可是个真正的美人,是万万不能去辽国

的,辽国兄弟太开放,父子共享一女的事情也不少见。

不知足下尊姓大名?左伊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却问起了对方。

在下耶律洪基,初见小罗先生光华,愿以真名想见。辽国兄弟大大方方的道。

这时候,底下的文臣就赢了。

仁宗也陕赢了。

这长的这么丑的一个疙瘩小伙,居然是他书房里那副画的人的大儿子。那他的老婆到底有多

丑,两人才能综合出这么丑的娃?

文臣们疯了,是因为,辽国的皇帝继位很简单,不出意外,长子相继,而眼前这丑疙瘩有可

能就是下一任皇帝。

如果辽国下一任皇帝丑的这么有个­性­,长的这么凶悍,大宋的未来危也。

时人都认为相自心生,这相貌如此丑陋,这人品德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过如果他是耶律洪基,那辽国的相位以待,也不算是瞎说了,从他口中出来,基本表达了

匝国皇室的愿望,大臣们心中更是惊讶。

一时间目光又注意到了那个叫小罗先生的美少年身上。

左伊听到这娃自称耶律洪基,怎么就那么耳熟呢,貌似哪里听过这名字,难不成还是历史名

人?还是前世的电脑是宏基的,用熟了?

洪基兄啊你觉得汴京风景如何?住的可习惯?左伊开口就攀了一个兄的亲,聊起了家

常。

连一边的晏殊老农看了,都觉自己脸皮不如人家厚啊

估计要是老范在,说不定要当头跪下,拜师,在厚脸皮的道路上,他还有很多耍学习改进的

地方。

汴京不错,人美,食物美,只是有些热的慌,还有些交通不便,还是我们辽国舒坦,天气

凉爽,交通更是方便,出门策马而行,一队百十人的马队也能并行而过 耶律洪基趁机炫耀起

辽国的好,很想把这位很有好感的小罗先生带回国去。

听到辽使臣们说热的慌,宋臣们又一阵大汗。任谁在30度高温下穿棉袄也热的不行啊。

供基兄说的是,异国他乡哪里有本国好,我陪是从小怕冷,热丢也耍里三层外三层的穿

着,头上还要戴巾帽,受不得凉。否则也想和洪基兄感受那番百马策行的豪迈了。左伊这话就

是顺着耶律洪基的话,表明了她的拒绝态度,她现在穿的是太学的校服,的确是里三层外三层

的,复杂的很。

耶律洪基却不罢休,笑道:这有何难,小罗先生要是怕冷,冬日我可专门为你建个暖殿,

让你如夏填一般出入只着薄衫即可。

此话一出,大家又是惊叹一阵,或者说有些麻木了。

这辽国兄弟还要不要脸,人家金屋藏娇,你们居然暖殿藏相。

左伊心中并无多大波澜,不就是屋里接了个暖气么,何必大惊小怪。

洪基兄,如此厚爱,在下心领了。不知洪基兄平日可有和喜好?左伊笑眯眯的继续和人家

唠嗑。

耶律洪基似乎很喜欢和别人聊天,一听到说喜好。

当即站起来道:我喜欢玩蹴鞠,不知小罗先生有和见教,不若他日,我们在球场上一见高

下,若是我赢,你跟我回辽国,若是我输,我不再提此话,可否?

这语说的,仁宗坐在那里都鄙视了,这耶律兄弟的儿子太不要脸,你自己长的五大三粗的还

好意思和我们家小孩比蹴鞠就算赢了也是丢人,亏他还好意思说打赌。

大臣们也觉得无耻啊,无耻,却是没有人站出来说啥。

老农晏殊看那小子笑的那么明媚欠揍,忽然觉得这长的凶神恶煞的耶律同学估计会吃亏,他

就老在那小子手上吃暗亏,还不好意思和别人说。

蹴鞠好啊,洪基兄的提议不错,不过自己去踢太掉价了,不知道洪基兄有没有听说过米兰

蹴鞠舍?我们可以这样,这样,这样 小左同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辽国兄弟身

也,亲切的温柔的笑眯眯的说道。

耶律洪基看着这越来越近的明晃晃的笑容,觉得好亲切好舒服,汉人说的什么如沐春风就是

这样的感觉吧不自觉的就点头。

好,那就这么定了,洪基兄果然爽快! 左伊笑的眉眼弯弯伸出她那真正遗传了老娘秒杀别

人眼睛的修长美丽拮自婀娜多姿的手,耶律洪基也傻傻的伸出来,两人击掌为名就算定下来了。

耶律洪基回到使馆的时候,一直乐呵呵的看着自己的手,时不时的拿到鼻子边闻了闻,除了

葡萄味,羊­肉­味,烧烤味,还有一股特别的淡淡的香味,他决定晚上不洗手了。

一边得意的吟诗——床前明月光啊,我等着你回来,疑是地上霜啊,我等着你回来

一边的手下眉头都不皱一下的问道:少主,那我们什么时候去选球队?

什么球队?吟诗吟的很开心的耶律洪基问道。

少主不是答应去米兰蹴鞠舍各选一个球队和小罗先生比赛吗?手下解释了一遍。

我有答应吗?怎么没有印象了?耶律洪基摇头晃脑的继续欣赏着自己那只有特殊香味的

手。

天空一群乌鸦飞过,若­干­年后,当洪基兄知道米兰蹴鞠舍就是那丫开的时候,仰天长叹,黑

哨啊!

耶律洪基在闻手香的时候,那边,仁宗摆出最温柔的大叔模样,当着大臣们的面笑道:那

啥,小罗先生,我们单独聊聊《三国演义》的创作路程如何......

151、第五十章:御花园行

秋风进爽天空高远而明净,御花园内花草依日争艳。

仁宗换去了一身累赘的工作服,穿上了休闲便装摆出最有亲和力的表情,准备漫步御花园

这位皇帝的长相,怎么说呢?当然没有左伊老爹帅左伊老爹人品不咋的但是那帅是不能否

认的。

但是也不至于和耶律家的那样长相粗狂仁宗的皮肤很细腻他总体来说是一个很细腻的中年

大叔有点像现在的公务员科长一类的官。

一看就是会包二­奶­的样子,自净有钱耳棍子软,心软,这种男人在现代,怎么说也得被女

人骗个倾家荡产。可是他好命的生在了古代,还­干­了皇帝的职业,所以说起来,这些缺点都不算

是缺点。

仁宗后头跟着一群太监,他走的自然是有派的,好像一位城里的猪­肉­司科长下到农村猪­肉­厂

检查一般,很威严。

他调整了一下脸部肌­肉­,心中想着自己既然已经被发现真实身份了,那应该如何和那小孩说

话呢?

他一边走一边思考心中甚是期待这是他曝光身份后首次和那小孩单独相处记得上次和她一

块去晏殊的院子拔萝卜一手牵着她的手一手拿着自己拔下的萝卜好有成就感比当皇帝好玩多

左伊被太监领到了御花园左等右等仁宗那老男人就是不出现没办法仁宗要打扮换衣服还要

调节心情所以摸了点那是正常。

不想仁宗没有见到倒是先见到了许多美女。

这宫里其他没有美女却是批量生产到处都是看的你审美疲劳的很。

你就是罗贯中一个圆脸姑娘急冲冲的过来很嚣张的走到了左伊跟前两手叉腰嘟着嘴问

道。

看这人这么嚣张,又和自己一般大,应该不是仁宗的妃子吧否则左伊心中那么一丝丝美好

的大叔形象就要破灭了。

不是妃子还这么嚣张,估计就是公主一类的人物了

左伊不想和公主一类的动物棍在一起,实在是《鹿鼎记》看多了,里面的建宁公主印象深

刻。

所以左伊很害羞很羞涩的低着头,作了个揖,和那些酸儒一般,目不斜视,紧张的低头看自

己的鞋子,双手不自在的扯自己的衣襟,口里严肃的说:姑娘,小生就是罗贯中,不过男女授

受不亲,还望姑娘恕罪。

听到男女授受不亲这几个字,对面的小姑娘笑的开心极了,有什么不清的,她从小就骑在太

监头上,玩跳马,都没有人说不清,这书生太有意思了。

听晏殊那老头说你还会讲猴子的故事,我不管,我要你给我画一个故事,如果你不答应

我现在就叫非礼 小公主一边说一边把领子上第一个扣子解开。

惊的左伊后退好多步,宫里的女人果然都不太正常。左伊真想把这丫头按在地上打一顿

靠,生平最讨厌人家威胁了,偏偏还用一个完全不可能的理自威胁她

“你别害怕啊就这么说定了,等你画好,我让闫公公去取不准反悔,否则我让你后悔来

到世上!”说完小公主就领着一群婢女牿牿荡荡的走了。

看着那一群人的背影,左伊愤怒的竖出了一根中指,日。公主算个毛,公王了不起啊

可是这小手势却被有心跟着小公主来想趁机和左公子说两句话闫公公回头望见了

这个手势太震撼了,不知道为毛,每每看到,闫公公都有一种心潮澎湃的感觉。

这一定是个非常重要的手势,左公子拼着大家会发现的危险,再次给自己传递了上次那个手

势,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而且自己还没有说,那两根手指的事他已经办完了,想不到左公子居然已经知道了,不再比

划那个手势,而是强调了还没有办完的这件事,闫公公回去后,关门继续思索,人生就是一个苦

苦思索的过程。

但是闫公公相信,谋而后动,只要肯思考,事情最终都会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小公主走了,仁宗还没有出现,左伊百无聊赖的坐在池塘边,听说仁宗很喜欢在这个花固办

茶话会。

某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名臣齐聚戴花吃酒想起来这种场景定是风光无限。

左伊不禁也有一些心驰神往,可惜自己终宄是个女儿身,过客而己,想来是没有机会的

沉思中,被一个清脆的声音打破。

小女拜见左公子。一个漂亮高挑的女孩走到左伊跟前,盈盈拜下,脸上笑容满面,看之亲

切,体态丰满,肌肤自哲。

左伊急忙回礼,这又是谁?

小女子高滔滔,听赵哥哥说你们是同窗,他得你多照顾,他在宫中与我说最多的人便是你

了,所以小女子好奇之极,想看看公子,果然,是如传闻一般,绿鬓红颜,比女人还募好看。

她目不转睛的盯着左伊说道。

看着面前这女孩的模样,左伊觉得汗一阵一阵的来。高滔滔可不就是病秧子赵未来的老婆

么,未来的高太后,很有手腕的一个女人,如今为毛觉得这个眼神相当的敌视,这一番话也夹枪

弄­棒­的。

高家姐姐过奖了,我与宗实是同窗,自然会相互照顾,宗实也时常在我们面前提起高家姐

姐,说你心灵手巧,今日有幸相见才知道他说的不对。

如何不对?高滔滔脸­色­有些不好。

高家姐姐,容貌端庄,举止优雅,出口成章,有咏絮之才,岂是心灵手巧可以形容完毕

的。左伊努力拍马。心中觉得这皇宫不是人呆的,刚走一个天真不知事的刁蛮女孩,又来了

个太懂事的。

所幸,远处有了动静,貌似仁宗终于快出现了。

高滔滔先行告退,走的时候还神­色­可疑的看着左伊,左伊能感觉到,女人之间那种可疑的第

六感会有什么意思。

皇帝的仪仗终于缓慢的出现了,走在最前头的仁宗心情忐忑。他也不知道,只不过要去见

个小孩,为毛会有要见家长一般的紧张?

看到仁宗左伊曲身就拜,却被仁宗给扶起来了,笑道:这里没有外人,你不用拜朕。

后头的太监心中惊诧,这人是谁?难道是新的政治明星吗?皇上居然如此礼遇,不由得好奇

的偷偷多看两眼。

别人看部没有感觉,皇上身边—直跟着的洪公公却心中一动,这位小公子和当年皇上年少时

喜欢上的那个女孩好像,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一晃这么多年,自己老了,这个小公子却

是年轻的,难道皇上

洪公公这样想着,心中不禁抖了起来,历朝皇帝也有断袖的,只是毕竟名声不好听,眼见着

皇上一双眼睛发出异常的光芒,洪公公就一阵紧张。

今天天气很晴朗啊 就在后面的太监宫女们各有心思的时候,仁宗开口了,说了句很没营

养的话。

学生惶恐,皇上说天气晴朗那就是极其晴朗的,不晴朗也是晴朗的。仿佛为了应左伊的

话,此刻晴朗的天空飘来一朵乌云,黑压压的。

仁宗被那一句惶恐给弄郁闷了,后面一句就更郁闷了,为毛,小孩上次见面不是还叫自己大

叔的么?叫皇上好疏远的感觉他不这一声皇上,却很缺那一声软软糯糯的大叔。

在太学可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仁宗虽然郁闷,但是还是好脾气的露出尽量温柔的笑容

学生惶恐,太学一切都很适应,谢谢皇上关心。左伊依日低眉顺眼眼,小心翼翼的答道

仁宗再一次听道那句惶恐,就想跳脚了。

后头的太监们神­色­更奇怪了,皇上像是要讨好眼前这小子一般,偏偏这小子还不领情。洪公

公也是面­色­­阴­暗,事隋难道果然是他想的那样吗?皇上有许多秘密,别人不懂,他是懂的,比如

御书房里的那副画,比如若­干­年前一个叫阿莲的女孩。

就在洪公公胡思乱想的时候,皇上却挥一挥衣袖,示意身后那些太监宫女们都下去,他想单

独和这小孩相处,或许是小孩不好意思,才会这样,仁宗如是想。

当花园里就他们两人的时候,左伊又说了一句惶恐的时候,仁宗就内伤了

伊儿,其实你不用怕朕,朕也不是个坏人,上次你不是还叫朕大叔么,现在照日,给你个

机会了解朕,不若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聊一聊好不好啊'太监宫女们一走,仁宗从猪­肉­司科长

化身为猥琐中年大叔,循循菩诱道。

这声称呼听的左伊眉头皱皱,当初为了方便把就叫左轶,如今这轶和伊,她老是觉得会弄

错,怎么听着仁宗叫自己的时候和老爹叫自己很像。

不过看仁宗一脸清明的样子,应该不是发现了什么。

其实仁宗只是早就知道了,所以没有什么奇怪他很激动,能和伊儿游御花园,就像当年他

多想带那个女人进来,可惜那个女人不喜欢皇宫。

皇宫很美,不是一般的亭台楼阁,假山池水。

这里的建筑是这个时代最厉害的能工巧匠设计的,楼在山中,水在楼顶,看似不可能,却奇

异的棍台在一起,初见这个园子的时候,仁宗也惊讶于它的美,只是日子久了,就习惯了,此刻

仁宗很想要看眼前小孩赞叹的表情。

伊儿,你觉得朕这宫中美吗?他问道。

来自现代的左伊,自然是更美的景­色­也见过,只是在古代的生产力下,要建造这样一座皇宫

花园,确实可以说是超出极限了。

美。

皇帝苦笑,这就一个字,太敷衍自己了

小子,你竟是拍朕马屁也不肯用心,就一个字。皇上也看出了左伊的拘谨,虽然喜欢伊儿

这个称呼,还是换了个,听晏殊和老易都是这样称呼她的,满口骂骂咧咧却透着一股溺爱。

岂敢,岂敢,大叔问美不美,我说美,可是正解。果然,左伊听到小子这个称呼,别人虽

然觉得是鄙视的,可是却舒服多了,那啥程老头以前天天这样吼自己的时候,日子觉得过的飞

快。

仁宗听到这声大叔,很高并,脸笑的一朵花一样。

他九五之尊的身体,居然就沿着池边的草地坐下,并挥手示意左伊也坐。

远处的洪公公看着树下池边的一双背影,心中更是震惊,不行,这种事绝对不能发生,心中

想着,皇后之位空虚,两没人又被赶出宫了,而宫中投有皇上特别宠爱的妃子,曹贵妃虽然端庄

大方,却不得皇上喜,但是自己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皇上和一个学生搞暖昧他一定要阻止。

小子,你为什么对宗实那么好?仁宗忽然间问道。

园为他生病了,而且他很可怜。宫中是个很寂寞的地方。左伊想也不想的答道。

既如此,我若叫你陪着他,你可愿意。仁宗忽然动了心思......

152、第五十一章:出卖­色­相

大叔你是不是老了左伊微微皱眉,直瞪瞪的看着仁宗。

仁宗很尴尬的摸了摸脸,出来前应该有擦护肤霜去皱霜......怎么舍显老?他特地打扮了

一下下。。

怎么会?仁宗咳嗽了一声。

人一老了就寂寞,总喜欢找人陪。左伊继续保持直瞪瞪的眼神。

瞪的仁宗不好意思。

就随便说说,这小孩有必要那么紧张吗?况且她不是还没有及笄还是个小孩子呢。

你来之前我见过一个圆脸小姑娘还有一个姓高的姐姐。

仁宗一听圆脸小姑娘应该是自己的闺女依稀记得有个丫头脸特别圆,说起另一个高家小

姐应该是曹贵妃的娘家姐姐的孩子从小在宫里长大,甚是知书达理,本来还想把她许配给宗实

的,想到自己刚刚突然的想法,不禁摇了摇头。

陪我一起吃点东西吧。仁宗不再谈这个话题,站了起来。

他挥了一下手,不远处的太监立刻过来,吩咐了两句,过了一小会,就见一群宫女们每人

手中都拿着­精­致的小碟款款有序的走来。

左伊是真饿了,在这里­干­坐了许久,连水都不带给喝一口,还遭遇了两女同胞的挑衅,皇

家的人真没礼貌。

仁宗笑的温柔亲切看着左伊,指着一大桌的糕点道:吃吧,也不知道你喜欢哪一种,各种

尝一点吧。

左伊没等仁宗请,已经迫不及待的坐上了位置,很急躁兼优雅的每种都吃一点,遇到好吃

的,重新排排顺序。

这直爽的做派,仁宗看的很开心,却把太监宫女们吓坏了,哪有这么不把自己当外人的人

啊。那些大臣们,皇帝要是喝食物,都要小心谨慎接过,吃前感恩戴德一翻,然后才敢用大袖

袍挡着脸,偷偷的吃,也不管好不好吃,吃完一定要喊万岁。

你说,就你这吃相,朕的几位大臣不知为何都喜欢你。仁宗笑盈盈的帮忙拿她够不到的糕

点,递给了她。

左伊眉有回话,吃糕点,配的可是银耳莲子扬,稠稠的甜甜的像是一直冰镇着一般,冰冰

的,配糕点吃最合适了。

他们不是喜欢我,只是我无所求,相处起来随意舒服些罢了。左伊每样都挑一遍,喝了口

扬,头也不抬的道。

仁宗看她嘴角还有糕点,宠溺的拿出手帕给她擦了擦。

左伊眼尖的看到,这帕子不是自己的么,皇帝大叔居然一直带着,太特么的有成就感了吧。

那啥,大叔,不如这个先还我,这是我表妹送我的心爱之物,不好割爱,下次给你送个好

的。左伊一手拽着帕子,笑眯眯的道。

仁宗眉头都不皱的抢了过来,笑道:上次给你的玉佩,你不是很欢喜么,一物易一物,

甚好,你若是还想进我的,下次再拿来也行。

身边伺候着的洪公公,心中更是震惊了,皇上每日拿着帕子傻笑,居然就是眼前这个美少

年的。

他怎么看这副场景,就觉得怎么的不和谐,应该屏蔽啊,难不成他伟大的圣上真有断袖之

癖,这可如何是好。

对方不仅是个男的,还只是个未发育的小男孩,只不过容貌很像若­干­年前那个女人而己。

左伊吃的高兴,挑了几样,觉得味道不错的糕点,问仁宗,可不可以打包。

仁宗哭笑不得的点头,她是第一个吃不了还要兜着走的人。

夕阳西下,仁宗的后花园幸福时光也要结束,不能再留人吃晚饭,一边的洪公公眼神已经

很不对了。

临走的时候,左伊非常真诚的谢了仁宗的招待,并自吹道:我这个人真的很好,做朋友

很—流的,大叔若是寂寞,可以找我说说话,别的就别想了。

仁宗很无奈的看着她手上大包小包的点头。

洪公公在一边眼睛一直眯的很疼,老觉得右眼有什么卡在里面,弄不出来。

过了几日,不问内事的杨太后,忽然找了个远方亲戚的姑娘进宫,说是小住一段时间,姑

娘姓张,长的很眼熟。

如若见过左伊的人,就会觉得这姑娘太特么的眼熟了,这不就是左伊的成熟版本么。

张姑娘身穿淡黄绸衫,约莫十六七岁年纪,粉面含春,秀­色­照人,静坐时神态举止从容含

蓄,颇为清雅,说话时,却逮着一股括牲劲,让人欢喜,杨太后也不约束她,沉寂很久的大殿

中,热闹了许多。

仁宗是个孝顺的孩子,如今亲妈和养母都走了,就杨太后一个长辈,自然不时的会过去请

安,

第一次见张家姑娘的时候,仁宗就愣住了,世上真有如此相像的人吗?他呆呆的望了好久。

一边的杨太后和洪公公目光交接一次又很快分开。

不久张家姑娘就成了张贵妃,大有专宠的意思,不少人觉得这是不是杨太后安排的后位人

选,可是这来历不明不白的,自然是有很多人反对的。

朝中大部分人,更意属曹贵妃,曹贵妃出生贵族,品貌端庄,是后位最佳人选。

而仁宗却不知道大家在为谁做他老婆已经打的不亦乐乎了,每日却还恭恭敬敬的带着张家

姑娘赏御花园,不时的痴痴的看着她的斜恻影,像真的很像,特别是从这个角度。

张贵妃,一下子成了宫中最受宠的女人,本是风光无限,可是她心中却很憋屈,常常和皇

帝出游的时候,前面看不见人,后面看不见人,左右面也看不见人,皇帝远远的在一个斜角度望

她谁受得了

且先揭过张贵妃这点不满的小心理——

那日左伊打包了许多甜点回太学,胖子吃到肚子疼才罢休。

沈括只是问左伊:哪一种你最喜欢?

左伊指了一个梅花形状的,递给了沈括。

沈括咬了一口,真甜。他矜持的笑笑,就不再动手。

左伊却以为这小子在客气,硬塞了许多给他吃,否则全被胖子抢光了。

沈括一一的吃下。

只是晚上胖子在闹肚子的时候,他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自小就不太喜欢吃甜食,只是看着左兄吃的开心,没有办法拒绝。

小赵自是不吃的,他在宫中见的多了,只是惊讶,居然有人从宫里打包甜点,看着笑眯眯

的左伊,觉得心中有那么些些吃味。

病秧子赵神­色­复杂的看着左伊,他已经听说了那事了,只是不知道为毛胖子和沈括都那

么淡定,提都不提,就在那吃糕点,小胖还时不时的招呼道:赵兄过来吃啊,一般人可吃不

到,这可是从宫里带出来的。

小赵忍无可忍,问道:左兄,《三国演义》真的是你写的?那个耶律洪基让你去辽国当宰

相,你是怎么想的?

这一句话,小胖和沈括同时听了嘴上的动作。

小胖努力的咽了下去,道:左兄不是吧,要去辽国啊,我还没有和我父母告别呢?怎么办,要

不要先去说说

小赵很郁闷的躲角落里画圈圈,胖子人家不是叫你,没你的事啊

幸好沈括还比较理智:辽国太冷,左兄怕冷,不会去的,吴兄,你先别忙着准备。

听的小赵又一阵羡慕,虽然小胖也收他做小弟,可是他怎么就没有这种到哪里都一起相随

的觉悟呢?而且自己也没有这个魅力,说要去哪里,小胖也不会跟着,倒是左兄,平时没见他

怎么的,可是却极有号召力。

左伊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却问道:吴兄,咱们一共还有多少银子?

小胖一听到银子,那双眯缝眼一瞬间就笑的非常妩媚道:不动产是很多,只是现金流不多

了,那边七天刚刚开业,花了一大笔,如今只有一千两左右的银子了。

小赵在一边听的双眼发亮,虽然听不懂,小胖嘴里蹦出来的新名字,不过还是很崇拜,他们

都是自主创业的有钱人哪

左伊勾勾手指头,把他们三聚在一边,胖子很激动,要有大项目了。

沈兄,你的算学好,帮我们计算一个赌球的赔率,我和辽国的耶律兄要赌一场球,能不能留

在大宋靠你们了。左伊拍了拍沈括的肩膀。

沈括很激动,虽然有些别扭。

实际上,左伊心中甚爽啊,她让一个未来的伟大科学家,用他的高超算术功能用来做一个赌

球的局,真是大材小用么,那啥就算是校园实践好了。

若­干­年后,已经是三司老大的沈括,想起来这件事,不知道会不会觉得很荒唐。

赵兄,你是米兰蹴鞠舍的最大股东,这场比赛能不能赢,就看你的了。左伊又语重心长的拍

了拍病秧子赵的肩膀。

小赵立刻觉得自己肩膀上的任务重了。

那我呢?小胖问道。

你有更重要的任务给你,不要急。左伊朝胖子眨了眨眼,胖子心领神会。

第二日就放假了。

富公子吴小胖,穿的一身花衣裳,带着脸黑,身材魁梧的小月在街上横冲直撞,本­色­演出。

然后就撞上了辽国耶律兄弟。

耶律兄弟今日正是要去选球队的,和小罗先生约好了。

只是大宋街上的美食多多,他们一路走来,自然是慢的。而且宋民似乎很欢迎他们,吃东西

都不要钱。

简直就是自拿啊,耶律兄怎么说也是辽国皇室,其实还是不好意思的,只是给了人家都不

要。

没有办法,一路上,更是愿意和他们说话的汉民都没有一个,结果就遇到了一样蹭吃蹭喝

的小胖,两人简直是一见如故。

胖子的眯缝眼温柔可亲,有时候还有一点点妩媚,给人无限阳光感

不到一个时辰耶律洪基已经和胖子称兄道弟了。

胖子热情的,左一个­鸡­胸右一个­鸡­胸的,叫的听到的汉民都暗暗发笑,可是耶律兄弟却喜

欢的很。

胖子的任务很简单,和耶律家的交个朋友。

开始小胖百般不愿意,那是要他牺牲­色­相啊,被左伊敲了一脑瓜子,就你这一身的­肉­,有人

愿意被你牺牲­色­相已经是百年难得一遇的事情了,你想多了。

胖子被敲了脑袋,嘴巴一扁一扁的准备去牺牲­色­相了,反抗也不行,开始他就拍胸部说一定

能完成的。

此刻在酒楼和耶律兄吃吃喝喝,聊女人的时候,胖子昨日的不快心情一扫而空,原来这是

个肥差,不用牺牲­色­相。

吴兄,听说过米兰蹴鞠舍吗?酒饱饭足之后,耶律兄经过多方打听,觉得对方应该是个不学

无术的草包同志,肯定上不了太学,就算上的了太学估计也不可能和小罗先生有什么关系,于是

开始放心的打探消自。

胖子是尽心尽力,知无不言的使足了力气,把米兰蹴鞠舍的球队介绍的清清楚楚,一副资深

球迷的模样。

耶律兄听了万分感动,临别的时候还抱着小胖道:吴兄,缘分哪......

153、第五十二章:蹴鞠比赛

左兄你说这样忽悠人家会不会太残忍了?事后小胖难得的良心发现嘀咕了一句,他发现那

个耶律兄虽然长的很丑,但是真的很温柔。。

尤其是说那句缘分哪 的时候小胖都有些感动的落泪。

你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吗?左伊问。

小胖摇头。

那他有没有骂你?

小胖继续摇头,他说这是缘分。

左伊默默了,拍了拍小胖的肩膀好样的。

看着眼前光眯眼的小胖不应该是吴家的他说不定是本山祖先应该姓赵历史会不会弄错了。

那一天人山八海,看球的人那一点都不亚于宋朝世界杯。

没有实况转播只能去现场。

门票卖的小赵眼里都是钱。

有软卧硬卧软座硬座站票,各不等的价格。软卧的价格更是被炒的高了硬坐十倍

没办法,京城有钱的大爷多,有钱大爷生的徒子徒孙也多。

小胖时不时的笑眯眯的过来看小赵同学点钱。

以往小赵同学拿钱不当钱,反正都是别人选的,公家给的,拿了就拿了,一点成就感都没

有。

可是这次可不一样,这次是他参与赚的,赚钱果然是很好玩的事情

胖子语重心长的说道:赵兄啊,你留着这么多长的都一样的银子有什么用,进我一个作纪

念吧,最大的那个就行。

边去。小赵很硬气的捍卫他的财产,不搭理小胖。

小胖就在一边一直闹,闹到病秧子赵受不了为止,丢给小胖一小坨银碎碎,给他买糖吃。

这些赚钱的经历,让病秧子赵当上皇帝后,还深深的明自赚钱不容易,于是那些文臣们都背

后说宋英宗实在是那啥,太抠门了,当然当面都夸奖他勤位节约是人民的表率。

大臣们用词都很­精­准,这里的人民单纯就指的是平民百姓,不包括他们这些要娶十几个姨太

太的国家栋梁。

不知不觉间,病秧子赵的受刺激能力大大增加,要是以前没有认识小胖他们的时候,就是惊

叹一下,说话大声一下,他都要来小心绞痛,全身痛,呼吸困难神马的,最近好像混的皮厚了,

抗击打能力也强了,竟然是犯病的次数也少了。

外头球场看台上,耶律兄得意洋洋的在软卧里,里头还有来凑热闹的仁宗,带了他的爱妃小

张。

这个看台是自我们的沈括沈设计师全权设计,左伊负责开口指挥,小胖负责人力督促,小赵

负责资金提供。

当小赵要抗议的时候,左伊诚恳的看着他道:相信我们,给钱的才是大爷。你瞅瞅,小胖

做这个监工多辛苦,人整整便了一圈。

不远处最近监工很累,伙食很好,又胖了一圈黑了一圈的小胖难得憨厚的笑了。

小赵心中的小人在呐喊,那也叫瘦了,­肉­都没地方放了 好吧,他也不想监工,监工是挺

麻烦的,要和那些个商人工人打交道,很脏很讨厌。

那小沈呢就画画设计图,我也会的 一边说一边小赵还羞涩的拿出一副图,靠左伊一

看,那不是老娘我的画像吗?

很严肃的批评教育了一顿小赵,并给他普及了什么是肖像权的意思,最后处以没收的处罚,

把那副画卷卷卷的收起来,自己拿走了。

小赵可怜的看着自己千辛万苦偷偷画下的画,就这样被他无耻的拿走了,还满口正义凛然。

左伊从一边抽了一张沈括画的设计图,说实话,上面的细节大小比例,她这个现代人都看的

晕,更别说古人小赵了,小赵羞涩的闭嘴了。

可是他还是不死心,眼巴巴的看着左伊,问道:那你呢?

我是总监啊 左伊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道:当初不是说好的吗?你是董事,所以你要懂

事,多多掏钱,我是总监,总的来说监督你们­干­括给钱就行了,小沈技术入股么,小胖人力入股

总而言之,小赵又被忽悠了一通,本来只打算拿出三千两做看台的不知道为毛经过这次争

取谈话后,变成出五千两。

回去后的小赵又在阎公公面前长吁短叹。

阎公公有自己思索的问题,最近他一直在苦恼那一个手指头是什么意思,没有解决前他实

在是不好意思在左公子跟前露面。

耶律小侄,你选的是哪一只球队?仁宗一副世叔的模样,他和他爸是朋友,这点便宜自然

是要占的。

要是耶律洪基他爸耶律宗真过来,看到仁宗身边又换了一个美人,不知做何感想。

我选了那个叫皇马队的。洪基同学一副穗­操­胜券的模样,他是有内幕的人,呵呵

大家心照不宣,左伊选的队伍名称叫曼联队’。

洪基一听这个名字就觉得不吉利,慢连,蹴鞠讲宄的是速度,等你慢慢连上,早就输了

所以光从名字上来说,他就觉得自己赢定了。

小张贵妃不喜欢看球,实际上她在看到那个美少年进来的第一眼,就觉得很不自在。

她知道仁宗喜欢在自己的斜侧面看自己,她也特意去练习那个侧脸的样子,仔仔细细的在镜

子中观察过,这样到底有什么美她一直都没有弄清楚这个问题。

可是在看到传闻中的小罗先生的时候,她忽然就明自了。

无他,圣上喜欢自己,皆因为自己像那个少年。

为什么是自己像那个少年,而不是那个少年像自己呢?小张贵妃不是蠢人,自己为毛莫名

其妙就飞黄腾达人宫,一定是有原因的。

一个英姿飒健美少年,立于雄赳赳气昂昂的球队之前,沐浴着和暖春风,懒洋洋的倚身于

软塌的怀抱之中,那举手投足间的美,让小张贵妃自相惭愧。

她知道自己很美,可是如今这一对比,她才知道,自己美于容貌皮囊,而眼前这美少年的

美却是从骨头里流露出来的,让你看的通体舒适。

原来他就是原因。

小张贵妃如是想着,偷偷打量着左伊,此刻她规矩端坐,不敢再露出一点张扬的神采,很自

然的隐在了后头。

事实上左伊看到小张贵妃的时候也吓一跳。

这人咱这么眼熟呢

左伊很诡异的看了一眼仁宗,仁宗被看的有些羞涩,早知道就不把小张贵妃带出来了,本

来他就是光明正大的带个女人出来,证明一下,自己不寂寞,一点都不老,可是现在被那小孩

看的眼神更不自在了,还不如她说自己寂寞老了。

此时球场就已经很沸腾。

声音很闹,加油声,喇叭声,号子声,鼓声,什么都有,古人疯狂起来的时候,不亚于现

代八。

看球队架势,支持皇马队的人比较多,而且皇马队的队长杜小月,长的高大英俊,京城已

经有不少姑娘相中了,据说还有一个叫小花的人ℚi,自曝她是小月队长的初恋情人,被一群人

鄙视了很久,怎么可能小剧队长那么英俊,怎么可能关喜欢你

京城姑娘尤其喜欢小月那不说话的样子。

很多人都不理解,不说话也可以成为喜欢的理自,总而言之,不爱说话的小月红了,成了

广大闺中的­性­幻想对象。

相比之下,曼联队似乎就有些弱了。他们的队长叫小七,人很瘦,个子也不高,据说还有

暴力倾向,总而言之,喜欢的人也不少,很多闺秀打出—浓缩就是­精­华的话来鼓励小七队长

耶律供基一边心潮澎祷的看着底下的球队,一边心中感叹,大宋有些地方还是很不错的,

比如这球队,看台,规则神马的,感觉都比大辽完善许步,回去以后不如自己也整个球队来玩

玩。

事实上这一次出使宋朝,又是辽国的一大转折。

回国后的洪基小弟念念不忘,那玩蹴鞠的刺激,沉迷与踢球赌球,不务正业,更是时不时

想起来那没有带回来的宋朝美人,每次一激动就抓个婢女过来临幸,并且每每用纱巾盖住婢女

的头部。

等他继位后,后人评价他,为人昏庸,贪玩好­色­ 总而言之,耶律兄的人生啊活着的

时候是很滋润的,他说好说歹也昏庸的当了四十几年的皇帝,过足了瘾,才退位,死后别人评

价,那是别人的事了,反正他听不到。

底下有专门的解说员,拿着大喇叭筒在那里吼,介绍两个球队的队员特长,可以说,这是

宋朝最公正公开的一场比赛了。

还可以公开压自己看好的球队输赢。

仁宗笑眯眯的对左伊说:小子,我可给你压了一百两,要是输了,你得赔我。

某问题啦 左伊吊起了一口广东腔,很纨绔的说道,同时对洪基同学眨了眨眼,洪基又一阵

头晕。

那啥,阳光好刺眼啊 他此地无银的掩饰道。

一边同样照不到阳光的辽国兄弟们沉默,老大最近很喜欢讲冷笑话,真的很冷。

下面解说员激动人心的在哪里喊:高大英俊的小月队长,遇见瘦小的小七队长,到底会发

生什么事呢?好,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然后一个穿着儒袍的人站在中间,拿着一只黑亮黑亮的哨子吹了一口,比赛开始。

洪基兄好奇的问左伊:那是啥?

仁宗实在是看不过意,洪基小侄的没文化,帮忙解释道:那自然是黑哨喽,这都不懂要

不要叔叔教你啊

左伊一边大汗黑哨。

解说员的话音刚落,黑哨刚响,新手队长小七往前带球冲,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在遇到

高大英俊的小月的时候,那一脚乾坤腿,一轮,就把小月像球一样踢飞,踢到了一个来看球的大

家闺秀脚边。

那小闺秀立刻激动的晕了过去。

小七看都不看一眼,另一只脚,抽­射­,前面当着几个人,刚好从他们身上各碰一下,进

球,得分。

卖糕的

耶律洪基嘴巴张的大大的,闭都闭不拢,怎么回事?球赛已经开始了吗?皇马队的队长那?

怎么不见了?

154、第五十三章:友邦惊诧

宋朝的时候中国很富足,但是同时也很憋屈,宋朝的友邦太多了。。

有西夏,有辽国,有金国,有蒙古国。。

总的来说,大宋像个富足的小孩,天天被周围的穷大爷野蛮大爷高大爷某大爷欺负。

这些大爷有些人名字实在是太长了,让大宋被欺负了也不知道是谁,也不知道技谁谁报复,没办

法,名字长,实在是记不下来。

说起来此刻辽宋外交上还算是和平的,虽然在国力是谁都想灭掉对方,而且大宋的燕云十六州

被辽国兄弟占了,一直是大宋的心病。

可是大宋这样重文轻武的政策,导致文臣都不爱打仗,嘴里喊着国土完整,硬是没有人行

动,辽国兄弟虽然很多时候不要脸,很闹心,但是表面上和平也就不错了。

反倒是那边西夏国,蠹蠹欲动,出了个英雄人物李元吴,硬把名臣老范拖在那边消磨。

老范又作诗了:塞外秋来风景异,衡阳雁去无留意,千障里,长烟落日孤城闭。浊酒一杯家

万里,燕然未勒归无计。

好吧,老范想家了。

小狄坐在帐篷内,皱着眉头道:“你能不能说点我听的懂的?”

老范伸出了两个手指头道:“乡愁,你懂吗?”

狄青摇了摇头:“不懂。”

老范无奈的仰天长叹道:“没有娶过媳­妇­的你,一定是不懂乡愁的 ”

“话说,你那未过门的小媳­妇­最近在­干­嘛?”老范贼兮兮的问。

狄青严肃的说:“不能这么说,有损人家姑娘清誉 ”

老范想了想,也是,就你这样,估计是剃头挑子一头热,人家姑娘说不定压根就不知道你那

点心思,长的美有什么用?有什么用啊?

“听说在玩蹴鞠。”过了一会,狄青又郁闷的说了一句。

那丫头给他回信,和他写信的风格完全一样,两人就像闲唠嗑,各自说各自的生括,琐碎

的,细腻的,左伊权当宋朝日记了,估计整理出来,带回现代,还能出版,收个稿费什么的。

狄青写他的部队生括感想,发到晋江还能作为一篇军事高­干­文,内容也颇为丰富细腻。

比如他们如何搞游击战术,­骚­扰我们西夏兄弟的。

比如还有一次偶尔遇见盟邦鄯菩国的八宝公主,长的还不错。

好吧,这封信后,左伊就回信说她遇见了辽国的王子,长的很有内涵。还在一起玩蹴鞠

长的很内涵的辽国王子,耶律洪基,此刻很郁闷的住在了七天客栈。

为毛是七天,而不是大宋的使馆,被胖子忽悠过来的。

方正基兄不缺钱,权当贡献给小胖了。

他输了,他觉得很纳闷很奇怪,为毛会输。

输就输了,本来胜败乃兵家常事,可是大宋特么的那群文臣,平时啥事都不会做,就会搞宣

传。

不就是个蹴鞠比赛么,搞的和两国开战一样,而且是辽国惨败,大宋赢了,就差举灯笼全国

欢庆了。

事实证明,大宋的官员也是有远见的。

体育不是国力的全部,但是你有能力在体育上战胜别人,这也说明了一个国力强盛的问题。

在遥远的地方,未来的元朝,把友邦和大宋通通都灭了的蒙古国那些名字老长的大爷,还在

天天被金国欺负,金国欺负完他们,准备一举在过来欺负一下宋朝小朋友,结果一听,宋辽蹴鞠

战,宋国大胜,于是金国兄弟们就开始内部开会讨论了。

金兀甲:“不对劲啊,宋朝小朋友,什么时候会蹴鞠了?他们不都是只会吟诗作词吗?”

金兀乙:“会玩蹴鞠也没啥了不起,我们继续冲吧,晚饭还没有吃,不如我们带着一群人去

大宋吃了晚饭再回来?”

金兀丙:“不妥不妥,蹴鞠是武力象征,这两年宋朝小朋友貌似变乖了许多,我们这样贸然

前去,会挨打吧”

金兀丁:“我看不如这样,我们先派一队兄弟,打着蹴鞠比赛的名号过去探探低,如果只是

宋辽一个幌子,我们就在那边等兄弟们打过来吃晚饭也来得及。”

打酱油君:“叽里哇啦,楼上的说得好 ”

于是,本来打算带着大队人马来宋朝小朋友家吃晚饭,顺便捎点东西回家过年的金国大爷,

发了封国书过来

宋朝小朋友,听闻你们的蹴鞠玩的不错,所以我们准备派一队业余选手过来陪你们玩玩,如

果你们赢了,我们就回去,如果你们输了,那我们就不客气了,就留在这里吃完饭,过完年再走

了。

国书路漫漫。

那边老范还在和西夏人小打小闹,派美少年狄青时不时的过去修理他们一顿,但是总得来

说,是一个不进不退的状态,正在打拉锯战。

小狄听说了丫头打赢了辽国皇子的事情了,心情不错,只是又觉得,要是自己能在场,那该

多好,为毛,他一个大好青年好整天要对着那个老头,还整天说自己听不懂的话。

好吧,与其和老头在那里讨论那本《春秋左传》归属权的郁闷问题,还不如去战场。

狄青骑着他的法拉利,一马当先,带着面具冲到了战场上。

欲取西夏,先要经过鄯菩国,只是这个小国,大有墙头草的姿态,貌似在等,哪边赢就靠向那

边。

目前西夏大爷们的火力强一点,鄯善国毫不犹豫的倒向了那边,每每开始突袭小打小闹的,

做了西夏的先锋。

今日狄青心中鼓着一股气,准备带队,教教这不听话的友邦,什么叫做听话。

鄯菩国公主,八宝同学,在第一眼看到狄青的英姿时,就爱上了他。

决定改变战争策略,一切以弄到这个男人为主。

所以说历史常常喊,战争让女人走开,这是有原因的。女人常常会因为某一件事,某一个眼

神,突然就改变了整个战场,不管不顾别人的死括。

西夏在后头纳凉,顺便看看国际新闻什么的,等着鄯菩国这个二二打头阵。

这西夏老大一看,国际新闻,最近很流行蹴鞠啊,辽宋大战蹴鞠赛,辽国败北。

不对劲啊这个新闻不对劲

宋朝什么时候那么强了?

宋朝小朋友不是一只很听话的吗?记得上次和仁宗他爹真宗打仗,自己这方打输了人家还乖

乖在檀渊割地赔款,懦弱的让人不欺负他都不好意思。

如今这是神马情况?

于是西夏外交部开了个重要的会议。

会议名称《议宋朝蹴鞠与国力强盛关系》。

好吧,这么重要的会议,宋朝自己的文臣没有开,却给他们这些热心的外人给抢先了。

西夏在开会,狄青骑着法拉利,深入边境,一片一片的沙漠,狄青恼了,自己出门前预估错

误,早知道应该骑那匹悍马的,看着身子下面的这匹火赤炭法拉利有点不高兴。

法拉利被养的很僦娇,部队里就没有一个男人,偶尔拉出去遛马的时候遇见一个女的,就高

兴,兹鲁兹鲁的舍不得走,非得人家姑娘惊叹一句:“哇好美的马啊 ”

才昊屁的高兴的仰天长啸。

当然这啸声看人分长短。如果夸它的是个大娘,他就意思意思,如果是个年轻姑娘,它就叫

的长一点,如果是个漂亮的年轻姑娘就叫的好长好长,好欢快甚至连尾巴都摇起来。

狄青都觉得丢人,这到底是马还是狗啊什么德行

纯洁的狄青对它的叫声长短还没有特别想法,老范却时不时的看着法拉利,这马,很持久

啊要是自己年轻的时候遇见漂亮姑娘能那么持久就好了。

不想,正在低迷的时候,忽然间,就感觉到法拉利,激动起来,开始喷热热的鼻自。

狄青抬头一看,远远来了一队人马,不正是鄯菩国八宝公主带的队伍。

他给了法拉利一巴掌,不准闹,这是战场

一马当先的冲了出去。后面的兄弟也跟着杀

八宝公主的队伍似乎没有发现这一队宋兵的潜伏,一下子被冲散了。

士兵们看见带头的是美女,都激动啊不用老大叫,一个个像不会掉血的怪兽一般,逛追上

去。

狄青心情正不爽呢,自己就是偶尔提了一下这八宝公主,那丫头就写信给自己说了辽国皇

子,自己压根就见过一次面,可是她却是经常见,还一起玩蹴鞠

看到眼前这八宝姑娘,他不耐烦的冲了上去。

八宝公主带着队伍掉头就跑,跑的似乎很慌乱。

法拉利一看是追美女,那也是摒足了劲追啊

追着追着,就发现不对劲了。

狄青在战场上一向勇猛,一马当先,老范常常说他不用脑子,自看了《春秋左传》,狄青嘴

扁扁的,我还没有看多久,就被你抢走了。

身后的队伍拉开了很长,狄青一人,陷入了一个奇怪的谷中,前面的八宝公主也不知去向,

狄青勒着法拉利掉头就跑,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这竟然是一个葫芦嗡,四面八方冲过来的鄯菩国士兵把他围的个结结实实。

狄青很郁闷的,被这群士兵绑的结结实实的抬回去。

只是士兵们的脸都很喜庆,像是小妖怪抓到唐僧,抬回去献给大王吃一般,一路有说有笑。

但是这外语,狄青听不懂,要是听懂他会气死。

“八宝公主终于准备出嫁了,不容易啊”士兵甲。

“我们也可以娶亲了,太好了。”士兵乙。

“这次一定要把八宝公主嫁出去,否则大王定会不让我们娶亲,等着给他女儿挑。”士兵

而。

“八宝公主美是美,就是太凶了,可怜这个宋朝将领了。”士兵丁

鄯菩国都,银安殿。

所幸,国王和公主都会外语,不过听懂话的狄青,更希望自己听不懂。

鄯菩国国王,亲热的看着被绑的结结实实的狄青,此刻狄青的面具已经摘下,果然是美的没

有道理。

“小伙子,不错,我们鄯菩国流行抢亲,如今你竟被我女儿抢来了,那今晚就准备洞房吧

八宝公主一边略微羞涩的对士兵说:“给绑的松一点,太紧会疼,但是也不能太松,太松会

跑掉谁让他跑掉,我就嫁给谁”

最后一句威胁太重了,士兵们围着狄青,又结结实实的重新绑了一遍,绑的更牢固了。

法拉利也跟着过来,时不时用脑袋蹭蹭狄青,喷着热气,似乎是在羡慕狄青的好运气

155、第五十四章:黄崔在后

狄青最后到底做成驸马没有,不知道。

但是小赵却要娶妻了。

他和高滔滔的婚期都定了。

在宋朝不流行早恋,他们更直接,流行早婚。

这个马上要结婚的男人,准备在宿舍举行一次他告别单身的仪式。

他的嘴角在微笑,他的心在流泪,为毛我要结婚,为毛我要娶老婆,他一点都不欢喜。

“赵兄是不是上次发财了,不好意思独享,我请兄弟们一起吃喝啊好样的,有钱一起花,才

叫兄弟,觉悟越来越高了。”小胖如同长辈一般教育小赵。

不知道胖子那丫将来知道小赵同学身子虽抽,但是还是个皇帝,不知道表情会咋样?

左伊却是一脸警惕的看着病秧子赵,这家伙平日一点都不大方,这无事献殷勤,肯定没有好

事。

斋长王安石今日又恰好有事,貌似被晏殊叫走了,不知道是不是可怜的又去锄草了。

沈括向来最安静了,今日却开口道:“或许,赵兄是有事,准备和我们分享吧。”

果然,小赵羞答答的说:“家里安排了一个亲事,准备要回去成亲。”

“那你还一副不高兴的模样?”小胖鄙视道。小赵这丫很不诚实,每次不高兴还要硬露出笑

容,比哭还难看。

当然这是粗中有细的小胖观人绝招。否则他这个­性­子,横冲直撞的,不知道死几次了。

每次他都很好的把握别人的情绪,恰好的那么耍赖一点点。

小胖这个问题,问的好啊,另外两人也好奇的看着小赵,求解。

“我把那姑娘当妹妹一样看。”小赵委婉的说。

小胖心道:一定是那姑娘特别丑,丑的不能见人,病秧子赵才不待见,当妹妹神马的都是借

沈括心中忽然有同样的酸楚:若是他日,娘要自己娶亲,不忍娘失望,自己是不是要应承?

那左兄呢?他也要娶亲吗?

左伊想来:也差不多是这个时段了,病秧子赵再不结婚,那下一代皇帝宋神宗就要错过投胎

的时间了。小赵和高滔滔的关系好不好,她不知道,但是高滔滔绝对是个女强人,不能招惹。

几人各怀心思,小赵又很凑巧的带了宫中好酒,和饮料一般甜甜的,左伊拿着一个杯敬小

赵:“祝你告别单身。”

病秧子赵看着面前这个美少年,接过酒,却只是小酌了一口。好像跟着他在一起就有许多奇

迹发生。

从御书阁那个午后初遇开始,他觉得他的人生改变了许多,可是人总是贪心的,总是改变一

些后,还会奢望更多。

就像此刻,他不想和高滔滔结婚,他希望自己的病能好,他默默的甚至喜欢眼前这个美少

年。

他虽被胖子收为小弟,可是他毕竟不是真的小弟,他是从小寄宿宫中长大的孩子,他从一开

始就调查了胖子他们。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他隐隐约约的知道左轶是女的。

也许是养父仁宗的表情吧。

病秧子赵能括下来,全靠揣摩了解那个男人。

他知道那个男人的一举一动的喜怒。

在看到那个男人对左伊的特别举动后,他开始觉得不对劲。

在看到小张贵妃的时候,他突然就明自了。

为什么自己这个假假的皇子没有单间宿舍,左轶却有。

为什么狄青那美少年回来,却从未踏进左轶的宿舍。

为什么左家大哥和二哥都对左轶那么好。

连司马光都亲切有加。

他开始的时候觉得这个社会很疯狂,看来养父也是知道的,却是任自其发展。

他忽然很想成长,他忽然就有那个念头,他要当皇帝,这样就可以保护好身边这个人,或者

说是占有身边这个人?他不敢深想。

可是眼前,他知道自己没有机会了。

和高滔滔结婚,以高滔滔的身份一定是正妻。而眼前这个美少年装扮的丫头,是多么高傲的

一个人,她看似随意,可是在这方面一定是无比坚决的,自己本来想竞争,如今却发现,自己一

点机会都没有。连竞争的资格都没有。

更何况自己的身体?

小赵心中愈发悲伤,面上却笑容愈发甜美。

沈括没有喝酒,他只是淡淡的看着其他人。事实上,他几乎不喝酒。之前一路和左兄还有石

先生入京,石先生每每和左兄饮酒,他都一旁淡淡的看着。

或许他是想做一个称职的护花使者。

而病秧子赵,心中有事,却是希望大家都能醉了。

小胖觉得这饮料忒清爽了,好喝,太杯大杯的,一会就晕了。

左轶也挺喜欢喝酒的,适当喝酒对身体不错,而且在太学几乎是她觉得最舒适的时候了,也

多喝了些。

沈括被左兄那笑眯眯的笑容,灌了一杯。然后就倒了。

左伊在一边使劲摇晃沈括,怎么回事,一杯这么低度的甜米酒而己啊,居然就倒了。

胖子晕乎乎的豪气一挥手道,他进沈括回去。结果居然抱着沈括晕乎乎的往小赵床上一躺,

睡下了。

屋里貌似醒着的只有小赵和左伊了。

病秧子赵面前一杯酒,始终只是酌一小口,让他的脸­色­有些微微红,看起来比平时健康许

多。

小赵看着左伊说:“左兄,我就要娶妻了。”

屋里,胖子的呼嗜声已经响起来。

左伊抬头看着认真的小赵,忽然觉得前面出现了很多个病秧子赵道:“你坐好,别晃悠了,

晃的人头晕。我告诉你,我上回^宫就见到你未过门的媳­妇­了,那丫的太嚣张了,等你结婚好好

治治她”

病秧子赵一听,她见过高滔滔,忽然就心中紧张。

自己一直觉得自己心思细密,可是和高家丫头比起来,总还是差一点,她才是那个有七巧玲

珑心的人,难道她也发现了什么?

可是此刻病秧子赵不想听这个。

他一个要结婚的男人了,面对自己喜欢的女人,他其实想看看,她难过吗?她会不会对他有

一点失望,可是没有。

她待自己极好,可是几乎全都是同情,没有其他,自己自作多情了。

可是他还是不死心,他笑的温柔羞涩,如第一日见到那般,语气很缓慢一字一句的问道:“

左兄,我是说,如果,如果你是女的,你会想嫁给我吗?”

左伊迷瞪瞪的看着小赵,似乎在想这货­干­嘛一直晃悠看了很久,忽然就伸出了手,按住了

小赵,笑道:“别晃悠了,总算让我逮到了,不能晃悠,晃的我头疼那那啥,你刚刚说什么了?

其实小赵问那句话的时候,躺在小赵床上晕乎的沈括,却是醒着的。

沈括睫毛上挂满了泪珠,他一直劝左伊不要喝酒,喝酒伤身,原来他只是一杯酒就能醉了,

醉的天昏地暗说不出话,站不穗,却偏偏脑袋还是醒着的。原来并不只是自己有这样的想法。

小赵被这一打岔,还想再问的时候。

斋长王安石忽然回来了,闻到满屋的酒气,问道:“怎么回事?”

病秧子赵也很奇怪,他故意把王安石支走,怎各这么快就回来了。

“就偷偷的喝了点酒。”病秧子赵笑的无辜羞涩。

王安石皱了皱眉,看到那个还笑的迷瞪瞪的,一手搭在小赵身上的左伊,甚是碍眼。

他走过去,把那只手挪开,搭在了自己的肩上道:“我进他回房休自吧,不要让我发现下一

次。”

说完就半扶着左伊回去了。

留下病秧子赵在那里咬牙。

平日他是挺喜欢这个舍友的,王安石很有人格魅力,做事公正,又聪明,什么问题,到他那

里都不是问题,似乎都能解决,而且也并非一直很严肃,有时候还有些幽默。

可是此刻病秧子赵的脸­色­很难看。

他眼睁睁的看着王安石把左伊从他跟前带走,却什么都不能说。

王安石扶着左伊,左伊迷瞪瞪的看着小王同学,问道:“你是谁?”

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酒气,棍台着淡淡的香味,王安石觉得喉咙有些­干­,出门前应该喝口水

的。

看着这个喝的连自己都不认识的丫头,王安石很想给她一顿胖揍

两个宿舍就在隔壁,很近,只是房门都有门槛,喝的熏熏的左伊在小赵宿舍的时候被用力一

拽就迈出去了,可是现在到了自己宿舍怎各迈脚都迈不进去。

左伊的身量拔拔高,是女孩子中个子高的,只是还是瘦的很,这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左右也

没有人,王安石很无奈的就把这丫头抱了起来,不再管她迈不迈进。

这竟是他第一次进左伊的屋子。

和自己的屋子不一样,虽然构造差不多,可是这是一个丫头的房间,总是萦绕着淡淡香气。

王安石,本来是很生气的。

可是进屋看到桌子一角一个花瓶上,Сhā着一束­干­花,心中又柔和起来。

左伊被王安石横抱了起来,却还迷瞪瞪的看着他,问道:“你是谁?”

问的王安石哭笑不得。

哪有一个女子,被男子抱着,还执着淡定的问,你是谁?

看着怀里的女孩,嘴­唇­红红的润润的,一双大眼朦朦胧胧的模样,像个完全不懂事的婴儿一

般,王安石好脾气的道:“我是王安石,记住。”

左伊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王安石轻轻的把她放在了床上,她似乎头晕的很,躺在床上,眉头皱皱的,不太舒服的样

子。

王安石无奈的过去给她倒杯水,这时候,他才注意到,桌子上除了有一个花瓶,还整整齐齐

的排列着许多木偶。

回想起来,还在泉州的时候,有一次看见她手上拿着一个木偶,木偶底下到着一个“狄”

字。

王安石忽然很忍不住,走上前,拿起了那木偶,果然,每一个底下都有一个字。

现在的王安石知道,那“狄”字,是谁了,那个少年,美的晃眼睛。

来了太学很短一段时间,却是整日都和这T头在池塘边看书。似乎他也知道这丫头的女儿

身,却一点都不避讳。

看着木偶旁边还有一叠信,王安石伸出了手,却又收了回来。

听到那边床上,有翻身的声音,他端了水,走了过去。

却愣愣的站在床边,像被施了定身咒,动不了。

床上的人儿,还是一身太学常服,看不出身材,此刻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头冠解开了,一头

青丝全部散开。

平日王安石虽然对左伊不假辞­色­,可是却不敢这么仔细的看她。

迷醉的她,香肤柔泽,脸若桃红,转侧绮靡,浑身上下都充满了诱惑。让王安石迈不动步

子。

良久的挣扎,王安石才强忍着自己不去看她,伸手小心的扶起她,把水递到她嘴边,左伊似

乎真的很渴,喝的很急,而且身子不穗,凉水洒落了很多到脖子里。

王安石手忙脚乱的拿出随身带着的方帕,帮她擦去水,擦着擦着,却发现,脖子好自,不知

道什么时候,自己的手就碰触在她纤细的脖子上,细细的汗毛,颜­色­微深的血管似乎都能看到。

貌似这丫头为了防止别人发现身份,一直是高领的模样,第一次看到她的脖子,王安石又一

阵紧张,此刻他坐在左伊背后,一手扶着她,一手帮她擦脖子上的水,可是却像整个环抱着她。

她的身子这么柔,这么软,这么香,这么热,王安忽然间觉得呼吸好困难

156、 第五十五章:月亮之下

军营里老范看着浑身破烂好像被强Jian了好多遍的狄青,还有他身边那个容貌依稀美丽,亦是

浑身破烂也像是被强Jian了好多遍的女人,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这两人齐刷刷的跪在面前,难道是要他老头主持婚礼?

老范一把拉过狄青到身边偷偷问道:怎么回事?你不是出去打仗了吗?怎么带了个闺女回

来?我记得你那念念不忘的未来媳­妇­是在汴京的吧?

狄青面­色­羞愧。。。。

那日他被鄯菩国八宝公主诈败用计捕下被逼着当驸马无法脱身只好假意应允,伺机逃走。

幸好那匹法拉利也不算完全见­色­忘义成婚那夜大家都喝的醉醺醺的,驸马狄青骑着法拉

利,匆忙奔跑。

八宝公主一听,准驸马居然逃婚,随机率领众将追赶。

狄青快马加鞭,本来是可以顺利逃回,却在野狐岭上,又中了西夏公主梅云飞的埋伏。

靠,又是公主。长的美,没有办法。

西夏公主也是来追狄青的,估计也是打算嫁给他,因为狄青一次作战的时候,不小心把她老

公给做了,这梅云飞念念不忘的要他赔一个老公给自己。

西夏公主长的一点都不像天龙八部里面被大陆和尚虚足搞的那位那么漂亮,倒是生的凶猛的

很,和现代芙蓉姐有的一拼。也难怪她的驸马打战时候,不要命的往前冲,估计括着也没有多大

意思。

狄青那一刀过去,那小伙可是笑着死的。

如今这梅云飞天天记着杀夫之仇,女人疯狂的时候是可怕的。

这时候八宝公主来了。

两靓女争一男,是联手还是对打?

狄青很绝望啊战场上的女人都是疯子,自己在行军中战无不胜,难道如今要败给这两个女

人?

法拉利激动的喷着鼻自,这货只要遇到母的就开心。

远远的狄青看着那两女人在交涉,很想大喊一声:你们以为你们很厉害吗?你们已经被我一

个人包围了。

好吧,看着两女人,聊着聊着就打起来了。

估计西夏公主太霸道了,硬要独占,八宝公主不­干­,她都是有名分的人了,两女争一男,开

打吧。

于是鄯菩国八宝毅然率领大队人马联合狄青,抵抗西夏人马。

女人不好惹,疯女人尤其不好惹,西夏公主发了狠了要把狄青带回去,赔自己一个活生生的

驸马,两方火拼剧烈。

最终西夏火力强盛,狄青没有办法,最后就剩下八宝公主了,人家竟然有救命之恩,他也不

能把人家姑娘丢下,于是一拉手,把八宝拉上了马。

法拉利感觉背上有一个母的,还是漂亮的母的,很触动。爆发了平日没有的括力,配合着狄

青突围,跑了回去。

然后就是老范看到的场景。

八宝公主为了追随爱情,把国家都给赌上了,不得己,狄青只好带她回来。

可是如今老范这一句问话,问的狄青心中不知如何回答。

他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那丫头的事情,可是,如今居然莫名其妙的变成一个驸马。虽然在两

人往回逃的时候,鄯菩国听说被愤怒的西夏公主直接带人给灭了。

如今八宝公主也只是流亡在外的一个女人,公主身份名存实亡。

可是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狄青也不忍心把她丢下。

老范看他这副模样,摇了摇头道:罢了,年轻人的事情,我不想管了。只是将来,你别后

悔。

此刻的狄青并没有想那么多,不管是从道义还是其他方面,他也不能把别人一个姑娘家的扔

一边不管。

老范是过来人,嘴里嘀嘀咕咕个不停,他总觉得不妥,第一,俺八宝公主也算是敌国的公主

了,这以后被人拿住把柄可不好说。第二,听你描述那喜欢的丫头,可不像是个愿意做小的姑

娘,只是这种事,怎么说呢?

先暂时把八宝公主安顿了,狄青屁颠颠的回去洗澡,写信。

貌似很久没有给那丫头写信了,都该着急了吧。

只是不知道为毛,狄青没有说八宝公主的事情,此刻在他想来,这不算是个事

好吧,夜深人静,狄青在写信纠结的时候,王安石也在纠结。

同一轮月亮下面,没有新鲜事。

他1 6岁了,成年了。古代1 6岁的男子,不管是心理还是生理都成熟了。

他似乎一直都很明确自己想要什么,并且一直在按照自己的目标按部就班的前进。

他要让人民富强,他要让国家富强,要做这些,首先他必须有权利。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夸夸其谈的人,如果他觉得空谈没有用,宁愿闭目沉思。

甚至未来生括将会怎么样,他都有想过。

可是有一种情况,却不受他控制。

他本来以为女人相夫教子即可。可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丫头,就发现不是这么回事。

那时候的她青涩的很,脸蛋似乎没有长开,平凡的不会让人想看第二眼,可是说起话来的那

副神采,却让你难以忘记。

一直到今日,王安石越发觉得不可思议。

这个女孩,和这个时代的大多数女孩都不一样,她博学睿智,友好大方,似乎和谁都能处到

一块,可是却不会让你觉得有丝毫异样的不快。

她那样的天真可爱,让你不舍得用那些女子的条条框框去约束她。

可是就算是一心为民的王安石,心中也会有些吃醋。

他吃全班同学的醋,这个丫头似乎对谁都能笑眯眯的,大大咧咧的,唯独对他,总是一副小

心谨慎,防范的模样,让他很生气。

他更生气,这个丫头屋里居然摆着那么多木偶,还有信。

他承认自己的容貌不如那个姓狄的,可是男子汉大丈夫,长的好有什么用

好吧,就算武力也不如他,但是自己有谋略,将来朝堂中,必定还会是文臣的天下,武人毕

竟只是武人而已。

还有,就是对同窗沈括,王安石也吃醋。

虽然他们是朋友,可是那个沈括却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丫头身边,而且两人默契极好,经常一

起折腾什么东西,常常看他们骄僦的拍掌庆祝,这时候,王安石觉得自己就是个局外人。

一切的这一切,让王安石觉得有些事似乎不能控制的发展了。

一如此刻,他怀抱着这迷迷糊糊的丫头,如果是自己没有提前回来,那结果会是如何,抱她

的人会是谁?那个病秧子赵吗?

想到这里,王安石已经觉得有些愤怒了。

可是一腔的愤怒,散发到全身到手上,却接着一个软热的身体的时候,就全都转化成另外一

种动能。

只觉得怀抱里的丫头很不老实的在扭动,似乎喝了酒,全身都很热。

王安石的腿上,感觉碰触到了一团异常柔软娇­嫩­的­肉­,他忽然全身的神经都绷紧了。

他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一定会犯错的。

这种想法一来,他强制自己不再想别的,小心的想把丫头放平坦到床上。

看她似乎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的模样,王安石一手轻轻的扶着她的小脑袋,身子慢慢的往外

抽,看着她长长的黑发从自己的衣衫上下滑,真是很美的一副画面。

好不容易,才把那不老实的小脑袋放到了床上,却还是异常的不老实的歪着脑袋。

怕她这样睡的落枕,王安石又小心的想把她往上拖一点,让她可以头部睡在枕头上。

可是小丫头,一睡觉,就全身卷成一团虾子的模样,让王安石看的可笑又可气,什么睡相。

只得双手轻轻的扶着她的脖子和腿,想往上抱一点。

可是就在这时候,那丫头居然翻身了。

惊的王安石腿一滑,整个身子就扑了上去。

那一瞬间,只觉得怀抱里,身子下面无限柔软,无限香腻,他的手撑着床沿,蹭破了点皮,

整个人像在床上做俯卧撑,唯一不同的是,身下有一个女人。

王安石对这个诡异的场景很无奈,他觉得自己像一只贪婪的小狼,有一天看见了一小蜂窝,

明知道会被蜇,却还是给自己诸多借口绕着这小蜂窝转悠,企图偷吃点蜜糖,总是贼心不死。

好吧。他的手有些疼。

一只手撑着,另一只手放开了些,就立刻感到自己与身下的人儿亲密的接触了,他微微的侧

了身子,躺了下来。

这个丫头居然还是睡的迷糊,呼吸均匀,浑然不知道自己像头狼一般盯着她。

侧躺下的王安石,觉得自己身体的一般已经不属于自己了,酥酥麻麻的,其实和那丫头还是

有一些些的距离的,可是就是不自自主的酥麻了。

这种感觉很好,和为国为民的感觉完全不同。

左伊很霸道的在自己的床上翻了个身,顺便技了个顺手的抱枕。

然后王安石又悲剧了,他觉得自己离飞升成仙就一步之遥。

有一双修长美丽的手紧紧的抱着他的腰,有一张水润润的­唇­就在他­唇­边,淡淡的酒香味,甜

甜的少女的味道的气自,不断的往他的鼻子里钻。

他甚至能感觉到胸部的不一样,微微的凸起,小腰的曲线,小腿的修长,浑身的燥热。

她那样紧的抱着他,抱的他那样紧,王安石觉得自己要窒自了,要融化了。

忽然间就不受控制的,抽出了自己的双手,反手一抱,把丫头往自己怀里揉了进去,像是想

把她小小的身子全都揉进去一样。

他的大手放在了丫头的腰上,真细,盈盈一握,另一只手却不巧的放在了那柔­嫩­的小屁屁

上,这是作为男人的他,最好奇的地方,好几次见她不听话,王安石都很想揍她屁屁。

如今大手忍不住就贴了上去。

好像一个半圆,很细腻,很柔软的半圆,王安石不敢使劲,只是轻轻的贴在上面,慢慢的摩

挲了一下,却是让怀中的丫头,低低的呻吟了一声。

这一声呻吟像火柴一般,把他给点燃了。

他顺着那声呻吟,找到了那好几次都在他眼前晃过,让他眼馋很久的水润润的红­唇­,就亲了

上去。

梦中的丫头似乎在吃好吃的,感觉嘴­唇­上有东西居然微微张开了牙齿想啃咬,就这一瞬间,

他毫不犹豫的伸进了舌头,品尝到了丫头的丁香小舌,那甜甜的味道,让他欲罢不能。

不知不觉就吻的深入,手上的动作却并不停止,一边把小腰扶着,一边微微重的按在了柔­嫩­

的屁屁上。

左伊感觉自己在做春梦,她不是真的小屁孩,做春梦也没啥.喝的又晕,很自然的顺着春梦

的步骤,只是很想睁开眼睛看看春梦的男主角是谁?

王安石却愈吻愈不能停止,古人爱年纪小的瘦马,爱其纤细,爱其柔媚,爱其甜美,那种味

道,是成熟汝人完全没有的,王安石疯狂了,他搂着他喜欢的丫头,轻轻的浅浅的重重的,一遍

又一遍的吻着,丫头似乎在淡淡的回应着,交缠着。

月亮之下。

忽然一阵清脆又刺耳的铃声响起。每日太学的睡觉提醒。

把王安石一阵惊醒,怀中的人似乎也醒了过来,睁开了眼睛

157、第五十四章:斩草除根

“啊”尖叫。

“啪”巴掌声。

这是湖南卫士天雷剧的必须步骤。

春梦做的有些喻悦生动的左伊睁开了眼睛,好吧她终于看清楚了春梦的男主角是王安石。

那么一瞬间,左伊还想,看不出来这腹黑男的接吻技术这么高超。下一刻就觉得生动的悲剧

了,卖糕的不是春梦,她是不是应该继续昏过去比较好。

这样想着,觉得刺激太大了,一个晚上喝的酒全都惊醒了,胃部觉得泛酸,忍不住一呕,好吧,

她不是故意的,很自然的吐了王安石一身。

谁叫这货躺那么近,吐完之后的左伊舒服多了,很幸福的昏睡过去了。

这种喝酒大吐特吐一般都是男人的专利,而且古代,有的是丫鬟下人,自然能把主子服侍的

舒舒服服。

可是这是太学宿舍。

王安石很无奈的起来,脱去了外套,再次拉次拉的帮左伊拖去了外套。

打水,擦床,清扫,给丫头技­干­净衣服,总而言之,他王安石这辈子第一次服侍别人,让左

伊给享受到了。

做完这一切,左伊已经像个乖宝宝一般熟睡了。

王安石却对着床上的丫头开口说话了:“我会娶你的。”

说完,这货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起床,帮左伊盖上被子,垫上枕头。还在床头放一杯水

晾好。出门,关门。

好吧,他做这一切的时候都极其冷静。

也许他就是那种不小心宰了个人,却能够很小心的把那人切开分袋子装,擦­干­净现场,做一

顿好吃的饭,吃饱了,还会来点饭后甜点,再把那些袋子像丢垃搬一般,镇静的拿出去丢掉。

王安石回到自己的屋里。

小赵看到他居然没有穿外套,很诡异的盯着他。

王安石却不解释。

拿了外头用凉水冲了冲就自己去晾了起来。

“她怎么样了?”黑夜中,小赵对这洗衣服的王安石背影问道。

“睡着了。”王安石回答。

“以后别让她喝酒。”王安石停了手中的动作说道。

“嗯。”小赵应了一声默默的回去。

看着隔壁屋漆黑的样子,想着里头就睡着一个有着漆黑长发的女孩,小赵失眠了。

床被胖子和沈括霸占了,小赵本来想在软塌上将就一夜的,王安石却把床让给了小赵,自己

半躺在软塌上。

小赵睡觉的时候,在想王安石到底是怎么样的人呢?连他都看不透

天亮。

洪基兄要回国了。

这里估计有很大的一方面是小胖的功劳啊。给人家整到七天客栈的高级VIP服务里面,没有

最贵只有更贵啊。

皇子怎么啦?皇子也挨不住啊。

耶律洪基带了左伊的画像和最近三回《三国》就屁颠颠的出发了。

临行前胖子来进他,耶律洪基动情的抱着小胖,道:“兄弟,欢迎你来辽国做客,七天不

错,就是贼贵了。”

胖子眯缝眼妩媚的不好意思的看了看洪基兄,辽国兄弟也很可爱的么,要不把七天开到那

边,不知道合适不?

作为两国交好,仁宗也来进了。当然和胖子不是一伙的。

仁宗两眼含泪的进走了洪基小侄,嘴里默念,去了就不要回来了啊,去了就别再回来了

左伊作为本次耶律洪基的主要目标人物却没有到场,因为宋朝这边考虑到辽国兄弟一向野

蛮,万一临出发前,抢人,自己这边马没别人快,被抢走了也是白抢。

于是洪基只好拿着画回去了,怀里揣着那幅画,心中呐喊,我还会回来的美人

你看这台词多熟悉,好像每次灰太狼被打败的最后一句呐喊声。

辽国兄弟走了,那边金国大爷,在边境折磨狄青老范的西夏大爷们,还有耶正和金国搞的不

清不楚的蒙古大爷都不要脸的派了球队往宋朝汴京走来。

经研宄,他们一致决定应该派个球队来探探虚实。

金国的口号是:啦啦啦啦去宋朝吃晚饭啦。

西夏的口号是:友谊第一,比赛第二。

蒙古的口号是:先来看看自己未来的国土长什么样。

从这点上来说,金国大爷,比较直爽啊直接就想来宋朝吃晚饭。

西夏大爷就很不要脸了,那边明明在打战,这边居然好意思喊友谊第一。

蒙古大爷野心很足,虽然现在还在被金国欺负,可是已经有称霸的决心了,也难怪人家后来

把这些小国连这大宋一起灭了,统一全国,差点就把德国也给占领了。

后来实在是打仗打的太远了,蒙古大爷又不能括那么久,老大都死了,手下只好回来奔丧

了,反正半个欧洲已经是中国的了,也管不了那么多,将就点就算了。

中国元朝就在蒙古大爷手下建立了。

欧洲人称这次扫荡为黄祸。反正那是以后的事情了,现在的宋朝要解决的是这些大爷要来玩

国际蹴鞠的事情。

反正几位大爷都不好对付。

这一来,大宋的文臣就急了。

争脸的事他们愿意做,之前搞宣传,他们是尽心尽力,可是如今这宣传居然把远方的大爷给

吸引过来了,这可如何是好。

于是就有大臣提议,把宣传部长给撤了,如果不是宣传部长宣传的太好,怎么会把那些大爷

给吸引过来呢?

这话说的,晏殊老头都不爱听了,放屁

于是又有大臣提议,不如把米兰蹴鞠舍给关闭了

仁宗眉头都皱起来了,这就是他的文臣啊关闭了有屁用啊,人家照样要来的。

而且那个米兰蹴鞠舍还是那小孩捣鼓的玩意自己刚刚利用完打发了辽国兄弟,就要关闭,

太伤感情了。

提议的是哪个大臣,技个机会把他贬了,太不讲宄了。

皇帝看吵的一锅粥的大臣于是只好点名问了,

“石爱卿,你觉得该如何办?”

老石昨夜有宿醉,还有些晕,听大伙吵的不耐烦了,道:“启禀皇上,臣认为那些人玩蹴鞠

是假,探虚实是真,既然如此,我们不如假戏真做,就专心的陪人家玩蹴鞠好了,把蹴鞠比赛搞

的隆重盛大,输赢无所谓,只要让他们没有心思看别的就行了。当然赢了最好。”

这个答案,仁宗喜欢。

他喜欢老石,第一,他坦率。第二,他有脑子。不像很多文臣,脑子都献给书本了,完全不

能用。

于是他大手一挥,就这么定了。

于是世界上最早的国际足球,即将在汴京举行。

作为米兰蹴鞠舍的社长董事们,听到这个消自,反应各不一样。

小赵不是纯商人,他觉得这事可大可小,而且骗一个辽国兄弟走了,其他的人呢?那可是实

打实的比赛。

据说那些蒙古大爷整天顿顿吃的是­肉­,力大无比,可是不好对付。

左伊也愁,优秀的球员可遇不可求。总的来说,玩玩可以,实力还是太弱。

沈括则是觉得几人玩闹,居然闹的国家外交去,按他的想法,觉得此事隐有深意,不太妥

当。

而小胖却是最高兴的。

人多,意味着有钱赚了,他的数钱数到手抽筋的日子不远了啊。

左伊记得历史上有一个叫高俅的人物很厉害,不知道出生了吗'听说还是小苏家的书童,只

是没见小苏带书童,倒是有一个叫秀才的管家。

要举办国际蹴鞠,太学的学生们都很激动,大部分人觉得这是耀武扬威的好机会。

特别是吃饭的时候,食堂更热闹了。

“现在世界的局势不但是非常棍乱还是非常的微妙。”正在扒饭的小苏忽然语出惊人。

惊晌大伙都停止了吃饭.一致的看着他,这个分析真的很神棍啊,想听听他接下来说什么?

满腔饭粒的小苏看着大家都盯着他,笑笑说:“我只是说说而己。”

然后所有人都怒了,学生都是很有自尊心的,感情被浪费了那是很郁闷的事情。

于是一堆人围了上去,

“哎呀你在这里踩什么?”

“踩蟑螂啊,一起来踩啊”

“好啊好啊”

可怜的小苏灰头土脸的从好多只脚下爬了出来,正好遇到笑的明晃晃的左伊。

左伊伸出一只手,把他给拉了起来。

小苏激动的大哭:“师博,他们揍我 ”

“他们为什么耍接你'”左伊问道。

“我就开了个玩笑,师博。”小苏充满委屈的说道。

“接的好,接下来我要问你个问题,你若开玩笑不好好回答,我也接你。”左伊笑眯眯的把

小胖拖了出来,小胖的拳头很胖,内很多,很结实。

好吧,小苏老实了。

“你们家有个叫高体的吗'”左伊问道。

小苏捅着脑袋想了半丢,貌似有个姓高的亲戚投奔,但是不叫高体,貌似叫高进,不过带了

个­奶­娃,­奶­娃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只是眼前看着小胖的胖拳,不想被胖接的小苏选择点头。

“耶好,明日你稍个信,让他来见我们。”左伊拍了拍小苏的肩膀,小苏想哭,什么时候貌

美的师博,也这么凶残了。

“伊儿,怎么在这里'”左二忽然出现了。

左伊看到二哥,笑眯眯的放开了小苏,相腽的笑笑:“二哥好。”

小苏看见左二未了,互到站到了左二的身后。

他常常幻想左二是那个英雄,飞奔着来拯自己,自己被管家绑架了 好吧,苦逼的唐秀

才,只能做反面角­色­。

此刻感觉左二真的是来拯他的英雄。

“技小苏同学问个事,聊聊丢而己。”左伊笑眯眯的继续相腿二哥。

“哦,你们聊吧。”二哥闪开了身子,把小苏丢在那里,走了。

小苏敬哭无泪啊,他的英雄,怎么能就这么走了

皇宫内,最近国际蹴鞠括动,搞的仁宗很闹心,只觉得连个说话的人都投有。

小张贵妃貌似很不喜欢蹴鞠,聊的她也听不匿,以前他什么事,还喜欢技郭皇后聊聊的,如

今这么久不见,忽然间又有点想她了。

那边阁公公苦苦巴索还是技不到答案。

今丢忽然间听见皇上想郭皇后了,一下子就五雷轰顶的豁然开朗。

若是皇后回来,第一个死的人是谁7-定是他阁公公啊

他瞬间明自了耶一个手指头伸出来,又itl上是什么意思了。

这一柱事不了结,自己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阁公公很顽皮,什么都敢­干­。

不想这时候正好传来郭皇后身体有恙的梢自。

宫里宫外都不是笨人。

皇上一想郭皇后,郭皇后就有恙了,身体不舒月日了,这不是催皇上去看她吗'这一看还能

完?

于是阎公公作为郭皇后的“心腹”非常恳切的主动恳求仁宗让他带几个太医去给郭皇后看

病。

仁宗这边事多,也难得这公公这么有情有义,主子都不受宠了还惦记着,于是大手一挥,准

装病的郭皇后没有等到柔情的皇上,却等到了阎公公带着太医,杀气腾腾闯入。

阎公公见了皇后,决口不提回宫的事情,非要让皇后吃药,皇后被灌了一大把的药进去。两

腿一蹬,正式告别人间,告别宋朝。

阎公公舒坦了。

终于不负使命,他可以去见左公子了

158、第五十五章:半夜偷溜

汴京人民的神经一般都比别处的粗。

所以看着牿牿荡荡的进来的西夏蹴鞠队金国蹴鞠队,蒙古蹴鞠队,他们已经麻木了对这些

奇装异服的邻国大爷们,汴京的人民表现出了具有世界大国的主人翁风范。

那些负责迎接的外交官员更是平淡。

文绉绉的说:未知大爷们大驾光临,来人快给我铺红地毯。

然后来了几个手下懒洋洋的放了几块红布意思意思。

就把这些大爷们赶走了。

外交官是按照仁宗的指示说的:对于此次国际蹴鞠赛宋朝的人民和政府都是喜闻乐见的大

力发展体育运动有利于国家富强促进友邦和谐健康发展

晕乎乎的听着宋朝的文臣文绉绉的绕半天,终于明自意思了。总而言之一句话宋朝政府­精­神

上支持这场多国的蹴鞠比赛使馆没有,你们自己住客栈吧。

于是这些大爷们,人到宋朝不得不低头。

开始技客栈。

实际上不用找,他们从不同方向都屁颠颠的走向了那座绿油油的建筑——七天客栈。

听说那里的床比娘们的肚皮还软。

听说那里的马桶都是香的。

听说那里洗澡用的是天水,直接从天花板上下来。

听说

总而言之和七天有关的传说很多。

但是还有一位金国大爷不满,听说七天阿迷娘们伺候。

被一致鄙视了一顿,要娘们哪个地方都有,这七天可是只有宋朝有,不来白不了,反正宋朝

不提供免费吃喝,也可以到本国报销,都是公款消费,贵点无所谓。

七天的服务那是相当的到位,服务员还懂外语。

这年头,这就是人才啊。

别人觉得没啥,左伊选服务员的时候的时候,特意找的,想不到不技不知道,懂外语的人真

还挺多,而且越懂外语的人,要求越低,有的甚至求一口饱饭就成。

看的左伊都不知道说啥好。一群生错时代的同志们啊。

来宋朝的这些蹴鞠手,自然是大部分都懂得汉语的,不过能听到自己国家的语言,还是感觉

不一样的。一高兴也就忽略了那价格末尾上多一个零的问题了。

晚上,七天的软床,沉沉的躺着来自不同地方的大爷,果然是舒坦哪

左伊在太学的床上,怎么躺都不舒坦。

自己貌似某月黑风高的时候被王安石同学给占便宜了。

那货这两日居然表现的一点事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古人不是讲究男女接受不亲的吗?难得他

这么无耻,一点负责的觉悟都没有?虽然左伊不是真指望人家负责,玩亲亲应该不用以身相许,

可是王安石同学的态度明显就是有问题。

她很不爽。

然后更不爽的是,阎公公那张细下巴的小白脸。

他屁颠颠的告诉自己,已经按照自己提示的办好了。

左伊实在不了解,自己提示了啥

然后就听到皇后病逝

历史果然是坑爹的一步不差的发展着,不管原因是什么,不管过程是什幺,结局都是一样

的。

郭皇后死了。

这让左伊心中有丝迷茫,如果一切的一切都会照日发展,那自己算什么?身边的这些人,每

个人都有他自己的人生轨迹,可是她左伊呢?

她这个披着土著皮的现代人,有什么存在的意义?历史有她吗?

答案无疑是肯定的—没有。

历史上,没有这个叫左伊的人,不管去翻王安石传记,还是沈括全评,或是苏轼小传,还是

司马光生平简历,都没有关于左伊的只言片语。

可是她现在是什么?

左伊在宋朝的太学宿舍的床上失眠了。

躺下,起来,转两圈,又躺下,数绵羊,起来转三圈,躺下,起来,倒水

左伊还是没有睡着,却把隔壁的浅眠的小沈同学给吵醒了。

他敲了敲隔壁,低沉的嗓子问道:左兄,怎么了?

黑夜中,沈括的低沉声音却特别清脆响亮。

左伊的屋子虽然左邻沈括右临小赵,可是小赵的屋子却是独立的大屋。

左伊和沈括的两间宿舍,有点像原先一间屋子隔开的那种,和现代的群居房差不多,所以两

间屋子隔音不是很好。

被沈括这一喊,左伊更是睡不着了。

犹记得,初见沈括的时候,就是一个蓝衫少年,动作有礼,吃相优雅,想不到两人一路相

伴,居然进京上了太学。

这个被现代人评价为天才的沈括,既然是和自己呆的最久的人。

记得现代的时候,看过一篇日本数学家三上义夫这厮写的沈括。

他说:日本的数学家没有一个比得上沈括 连德国的来本之和法国的卡罗也仅仅是某点

可以比较,仅有希腊的阿契豪斯,他的学识经验能和沈括相比。沈括这样的人物,在全世界数学

史上技不到,唯有中国出了这一个人。我把沈括称作中国数学家的模范人物或理想人物,是很恰

当的。

好吧,左伊小时候,学习成绩也是很好的,对这种科学式的人物也是很崇拜的,特别是后来

受了几年洋墨水的教育,更觉得沈括这种人就是奇葩。

在中国的政牿文化环境下,能搞科学的人,古今都很少。

也许可以和小沈同学聊聊,他坚持的动力是什么?

左伊这样想着,也敲了三下墙壁,回应小沈,小声道:睡不着。

接着左伊就听到隔壁一阵声响,接着又回归了寂静。

还想着小沈同学估计睡了。

不想,过了一会就听到三声敲击响,只是不是从墙壁里传来的,而是门上。

把左伊一惊。

她随意的套上了自己的衣服,爬起来,去开门。

发现门外,一身蓝衫的沈括,­精­神颇好的看着自己,月光洒在他身上,很柔和很纯净,一如

他的眼神,一直都是这么的柔和适度。

今晚的月亮不错,虽然不是满月,却很亮。

左伊和沈括像两个小毛贼一样,偷偷的溜出去。

太学的景­色­很好,毕竟是国家最高学府。亭台楼阁,无一不­精­致。

深夜中,更是有一种别样的静谧美好,当然一个人的时候,有可能会觉得有些恐怖,可是两

个人就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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