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彰会的事情并未对外张扬，但外界却知道了。山风县的老百姓是容易冲动的，他们自发地买了些鞭炮，在街头大鸣大放。当初还以为哪家店铺开张营业了。其实不然。一个老头一边放炮一边叫喊着顺口溜：“杨子晨，不简单，抓了一批大坏蛋。都说你是好领导，我们叫你杨青天。”鞭炮放完后，老头开始用筷子敲盆，适逢宣传部的张子非从此路过，把老汉的顺口溜记了下来。拿到县委大院。正好表彰大会刚刚开毕，杨子晨正和其他领导一道往外走，张子非就把纸条递给了杨子晨。

杨子晨拿着纸条有些莫名其妙，问：“这是什么？”

张子非说：“刚才在街头记的，一个老头编的。”

杨子晨看了看，笑笑，见蒋也哉在旁边，便连忙把它装进了口袋。他明白这是老百姓给他歌功颂德的话语，虽说来自民间，却足见真诚。工作是大家共同做的，并非他一人之力，所以他只能冷处理，不能张扬。还是不让蒋也哉知道的好。他怕蒋也哉多心。多老百姓的心。县委书记不好做，要平衡各种关系，要调动各方面的积极因素。在他看来，作为一个县委书记，工作失误时可以独自揽着，而所有成绩却要分摊。这也是起码的为官之道。

龙明山走上来，正要和杨子晨说话，通讯员小郑跑了过来，叫道：“杨书记，你妹妹来了！”杨子晨说：“我妹妹？她在哪里？”

小郑指指身后，亭亭玉立地站着一位女孩子，望着杨子晨发愣。杨子晨和小郑一道走过去。他想起来了，原来是刘赫然，是来实习的。上次回家柳雨佩还专门给他打过招呼。杨子晨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感受到了那种强大的视觉冲击力——漂亮加端庄。美丽是牵引视线的最好目击对象。杨子晨走过去，礼貌地一笑，说：“赫然。大姑娘了。”刘赫然咧嘴一笑，叫了他一声哥。

杨子晨对刘赫然说：“你稍候。我去去就来。”杨子晨走到龙明山面前，对他们说：“我来客人了。你们去吧。”

杨子晨带着刘赫然往办公室去，小郑说：“她的行李在你门口放着。”杨子晨转身说：“那就到我宿舍去。”又分咐通讯员去打水上来。小郑就跑开了。进了屋，刘赫然左右看看，说：“这倒象个家嘛。”杨子晨说：“什么家？冰锅冷灶的。”刘赫然说：“刚才在外面看到，你这当书记的，是不是随时都前呼后拥？总是跟了一大群人？”杨子晨笑笑，说：“你说哪儿去了。今天开会。刚散会不久。”刘赫然说：“是不是打扰你了？”杨子晨说：“没有，没有。你是客人，难得的客人的。即使我们不认识，象你这种能够称为人才的人，你也可以来找我的。何况你还把我叫哥。”

通讯员小郑把水打上来，泡好茶，然后问：“怎么安排饭？”

杨子晨说：“你喜欢吃什么？”

刘赫然说：“随便，只要能吃饱的都行。”

杨子晨也不勉强。他这里来了客人都是给厨房打招呼，让他们多做几个菜就行了，进街道上的餐馆是吃不起的。杨子晨说：“那就多加两个菜。要­精­一点的。”

杨子晨正襟危坐，象对待所有来访者那样，忙乱中显示着几分从容。他总是想到办完这事后好办下一件事，许多事情都在排队等他。杨子晨点支烟，双肘支撑在桌子的玻璃板上，说：“你说，这次实习，有什么要求没有？”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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