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子晨看文件看到十点钟，正准备洗澡睡觉，突然响起敲门声。声音很急促。他起身走到客厅，问：“谁？”门外回答：“哥，是我。我房子电灯突然灭了。”

是刘赫然。刚才惹他生气的那个女孩。杨子晨不想开门，可他又不能不开门。他把门开了，让刘赫然进来。刘赫然似乎忘了先前的事，笑嘻嘻地说：“我取水喝时，不小心水滴在Сhā座上，灯一下子就灭了。吓死我了。”

杨子晨想说灯灭了找我­干­什么？但他没说。他想他是书记，他是兄长，他不能跟一个女孩子一般见识。他得有个县委书记的姿态。这个姿态至少是大量的，宽宏的，能够容纳别人毛病的。他看了刘赫然一眼，没做声。然后给门房的电工打电话，让他马上来修。

刘赫然站在客厅里，她从杨子晨脸上读出了一些不愉快。杨子晨没有看她，坐到桌旁，点支烟，然后很有力量地喷出浓浓地一股。随着那股烟雾的腾飞，杨子晨对着文件说了一个字：“坐。”

刘赫然没坐。她走了两步，站到了他桌子的对面，冷冷地看着他。一双大眼睛扑闪着。从她眼珠上可以看出电灯闪烁的光芒。

杨子晨又对文件说：“坐。”

刘赫然还是没坐。亭亭玉立地站着，站得象一座女神的雕像。刘赫然说：“你还在生气。”

杨子晨抬头说：“我生什么气？”

刘赫然说：“我惹你生气了。领导是不是都是你这样的？老百姓一不小心就会惹怒龙颜？”

杨子晨还是说：“我没有生气。我怎么会生一个女孩子的气呢？”

刘赫然噗哧一笑，说：“没有生气就好。我还是叫你哥。”

杨子晨绷得很紧的面部肌­肉­松驰了一下，说：“叫不叫由你。”

这时电工在门口晃了晃身子，对里面说：“杨书记，电路修好了。”

刘赫然回头望了一下门口，并没发现有人。想是已经下楼了。她看见自己房间的灯亮着，有一片呈三角形的灯光从门口流出来。刘赫然冲杨子晨一笑，说：“哥，我过去了。”杨子晨感觉她是飘出去的，象一股仙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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