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子晨由她说去,只管拿了一个苹果在水龙头冲洗一番,就啃起来。刘赫然走过去,拿来一把水果刀,抵在杨子晨胸部,说:“杀死你。”
杨子晨一笑,说:“你凭啥杀我?”
刘赫然说:“你不讲卫生。那苹果很脏的,表面喷了农药。农药是慢性杀手,不如我给你个痛快。”说着一把夺过苹果,给他削皮。她削皮的速度很快,象是经过专业训练的。削好了,喂在他嘴里。杨子晨要自己拿着吃,她不给。杨子晨吃了,她又喂一口。一个苹果就这样一口一口地喂完了。刘赫然说:“还吃什么?”
“不吃了。”杨子晨站在客厅与卧室之间的过道上,看看里外,说:“你论文写好了吗?我看看。”刘赫然就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把论文拿出来,说:“你坐下看吧。”杨子晨走过去拿了论文,就转身坐到了床上。论文厚厚一叠,约有六七万字,开头部分稿纸都发毛了。刘赫然说:“一时半会儿看不完的。还是别看,等我找人打印出来再看。手稿看起来乱七八糟的,很费劲。”杨子晨说:“到时候我好好学习学习。”刘赫然说:“不是学习,是指教。”说着就坐到杨子晨旁边,手攀着杨子晨的肩膀。杨子晨感到一股香气袭来,说:“不要离我太近,再近我就醉了。”刘赫然说:“偏要叫你醉。”杨子晨转过脸去看着她,发现她脸上红扑扑的,象金秋的苹果。只见这只苹果越来越近,越来越低,之后就偎在他怀里了。刘赫然说:“我喜欢你怎么办?”声音从他怀里发出来,有些沉闷和唦哑。杨子晨并不感到奇怪,他摸摸她的脸庞,说:“我也喜欢你。”刘赫然一抬头,仰望着他,说:“那你为啥不敢表达出来?”杨子晨说:“你知道吗?我是县委书记,书记是不能随便喜欢一个人的。坐到这个位子上,必须坚守一个重要原则,就是克制欲望。朱熹有句话最适合我们:存天理,灭人欲。”刘赫然说:“为什么?”杨子晨说:“容易犯生活作风错误。”刘赫然说:“生活作风只有优劣之分,而没有对错之分。你要一层一层地把自己剥开看。首先你是一个动物,其次你是一个人,再其次你是一个男人,再其次你才是一个县委书记。任何一个伟大的社会角色,都离不开他的动物属性。否则就是神了。而神是不存在的。人类曾经有过无数次的造神运动,都无一例外地失败了,又都回到了现实中来。”
不知是刘赫然的话有一定的专业道理,还是自己克制欲望的态度不坚决,杨子晨身上力量倍增,接下来便是一个持久漫长的接吻。杨子晨惊奇地发现,舌头是一种独特的传感器,它从对方的身体上吸收能量,又把能量传递到自己身上,然后点燃血液,点燃肌肤,点燃激|情。刘赫然的身体精妙绝伦,象一把小提琴的造型,流畅生动的曲线,充满了柔情与动感。整个屋子都弥漫着一触即发的战争气氛,惊骇,恐怖,紧张。杨子晨欲罢不能,欲死不能,欲活不能。杨子晨轻轻地问:“可以吗?”刘赫然闭着眼睛笑了笑。后来,他获得了一种奇怪的感受,他感觉很空,又感觉非常充实;他感觉什么都没了,又感觉什么都有了。床铺成了一个矛盾旋涡,满床都是矛盾,他就处在矛盾的中心。
偃旗息鼓的刘赫然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双手很随意地张开着,有一种抒情意味,呈现出满足之后的懈怠与轻松。杨子晨匆忙穿好衣服,坐在床沿上发愣。他看着刘赫然美仑美奂的身体,扪心自问:我刚才干什么了?我刚才干什么了?他脑子里的另一个他回答说:你爱上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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