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汤，洗了碗。刘赫然就走到杨子晨身边，满脸稚气地说：“想不想我？”杨子晨说：“当然想你。”刘赫然坐到杨子晨大腿上，说：“也不给我打个电话。”杨子晨为难地说：“我怎么给你打电话？你又没手机。如果我打电话到农业局，宁可欣他们一听就知道是我的声音，岂不是弄巧成拙？”刘赫然很理解地说：“其实我知道的。我还怕你打电话呢。我们的事就只能我们俩知道。千万不能透露一点风声的。”

杨子晨很喜欢她这种缜密态度，这种缜密使他有了种安全感。他象一个深入实际调查研究的理论工作者，开始对这类问题进行纵深探索。杨子晨有板有眼地说：“你能够理解就好。感情是感情，工作是工作，不能因为感情而误了工作。那就得不偿失了。为什么有的领导搂着女人能把工作搞得轰轰烈烈，为什么有的领导有了女人就把自己搞得臭名昭著？原因就在于他们处理女人问题上的方式方法不同。你可以在女人面前沉醉，在女人面前痴迷，却万万不能在女人面前糊涂。这很重要。”

刘赫然拍着小巴掌，夸奖道：“说得好。你算是在这个问题上懂事了。”

杨子晨抓住刘赫然的手，说：“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将来要写一本书，就叫《领导与女人》，我要为大家指点迷津。”

刘赫然瞪着水灵灵的眼睛看着他，说：“我给你作序。”

杨子晨有点困意，转过身去把床单抚平，把枕头放好。刘赫然由此得到暗示，她去掉外面的衣服，走到客厅把灯关了。来到卧室，搂住杨子晨撒娇。灯一暗，刘赫然就是一副千娇百媚的样子，吹气如兰，柔若无骨。她问杨子晨回去的情况，杨子晨不愿说。她也就不问了。两人倒在床上说情话。刘赫然说：“你在这里的时候倒无所谓，你一走，我心里一下子就空了，真是想死你了。这就叫梦绕魂牵吧。”杨子晨幸福地说：“不是回来了嘛。”杨子晨见她冲动了，便把灯光调到最小的亮度，屋子里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只看得清双方的面孔。他觉得这样很好，这样就更具有密闭­性­了。灯一关，就仿佛关掉了天下人的眼睛。他会在这样的私密空间里放开胆量做事。他摸索着，问刘赫然：“我们在做什么？”刘赫然说：“我们在享受生命。享受快乐。享受你和我。”杨子晨说：“你是个诗人。”

刚开始时，杨子晨有些担心自己会心有余而力不足，但进入状态之后，他就愈发显得骁勇起来。他马上联想到汤的作用。老婆用汤来征服他的心，他用汤来征服别的女人。这就是能量守恒定律的翻版。笛卡儿没发现的秘密，他发现了。这种由多种物质熬制而成的营养液体，把几种不同­性­质的能量次第转移，最后落到了刘赫然身上。刘赫然闭着双目，脑袋歪在枕头上，一把秀发拖泥带水地撒在枕边，凌乱而随意。象国画家们大写意时的泼墨，虚而不幻。她死死地抠着杨子晨的腰部，双手象某种机械上的传动杆，不停地摇动着。当她双手软弱无力地放下来时，如同身亡气绝，一动不动了。而杨子晨感到的却是弹尽粮绝。浑身是前所未有的空。

他们静了许久。刘赫然醒来时，杨子晨看了看床外，小声说：“我真要睡觉了。我是在透支体力。很累了。”刘赫然一边找纸，一边说：“人是个怪东西，生命是越用越短，欲望是越用越长。欲望的潜力是无穷的。”杨子晨对着她耳朵轻轻说：“我就不起来了，你出去时小心点，别弄出声音。”刘赫然把灯光稍稍调大一些，好穿衣服，说：“知道。”杨子晨觉得他们不是在说话，而是在相互感受对方的气流。刘赫然快捷地穿好衣服，经过了开门关门，再开门再关门的程序后，象风一样飘回了自己的房间。 txt小说上传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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