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放翁的词,被大叔喜爱得不得了,它就是他心中康乔的形象:小小的手能画山清水秀,也能举樽跟他同饮,是一处青青的春色,纯洁而芳香。这幅画被大叔送去参展,后被收录在某国出版的《全球年度水粉画欣赏》里,大叔将画册寄回国,被康乔的母亲珍藏至今。
以前母亲说,你是个画画的;从那之后母亲会跟人说,我家乔乔是个画家。康乔心里百味杂陈,母亲是很把荣誉当回事的,但她纵容了她当年满城风雨的爱情。当康乔和大叔约会的夜晚,母亲待在空荡荡的房子里,是怎么挨过的?
大叔无疑是将康乔诗化了的,因为那其实是个苍凉的故事,没有好的收鞘。而在日后的他眼中,康乔是个白净得像姜花的姑娘,他恨不得连厨房都不让她进。能被一先一后两个男人很疼惜地爱过,康乔明白自己很幸福,惋惜的只是,都没能多停驻一刻。
“全球”二字仿若代表了康乔在艺术上的最高成就,从此她走了下坡路,混迹八卦周刊贱价抢食,还好大叔不知道。
大叔毕业于美院,早年的几幅作品被人高价买走,靠着这些钱和多年来的积蓄,他成了加拿大地主,和他的小情人说了再见,去享受他的余生了。
道别那日,康乔去机场送他,木讷地拉着他小儿子的手,说不出话。那个不再年轻的男人,用心呵护过一个中学生,实则是在善待他内心还未泯灭的东西吧,好像就能借此穿梭回旧日,补偿身心贫瘠的少年时的自己。
他动用在他的年岁已然稀缺的纯真赠送给康乔,不是因为康乔本身有多好,而是他的记忆珍贵非凡。当初他给不起,但日后他能成全自己,洛丽塔的大叔们,都是这样想吗?
都说男人七十和男人二十,爱的都是年轻貌美的姑娘。想来,他们收藏青春,收集青春,是在享用别人,缅怀自身。
世界是一个光鲜的苹果,饕餮之徒满地游走。嗨,大叔,你们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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