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薛真方梳洗已毕,便看到厅中一大堆的芍药,和花中间站着的拓跋玉寒,顿时无言以对。
若是颜如水或者弄影站在那里,人花相映,自是一幅胜景,可是换了拓跋玉寒,美则美矣,却实在有些不伦不类。
文墨站在旁边,想笑又不敢笑。薛真瞪了他一眼道:“你去醉月轩找归雁姑娘,问问她什么时候方便,我想和颜姑娘见上一面。”
文墨应声,飞也似地跑了,心中还在纳闷少爷什么时候转了口味,男女通吃了?
“薛兄还真是双管齐下呢。对颜如水和花解语垂涎三尺的人不少,薛兄就不怕树敌过多么?”拓跋玉寒笑吟吟地道。
“怕树敌,就不要出来混了。拓跋兄不也和花解语并肩赏花么?”薛真冷冷道。
“薛兄千万莫要吃醋……”拓跋玉寒掩口而笑,旋即正色道,“不过,若是孑然一身,敌人多些也就罢了,可是每个人总有些牵挂……”
“什么意思?”薛真隐隐觉得这话有些不善的味道。
“不要误会。”拓跋玉寒道,“我只是想到我那个外甥女而已。”
薛真脑中浮现出那个手捧鲜花的可爱小女孩,嘴边露出笑容,有这样一个古怪的舅舅,不知是什么样的感觉?
拓跋玉寒接着道:“我姐夫本是扬州一个依附于维扬道场的小帮会凤尾帮的帮主,前两年在一次帮派火并中死了,之后我姐姐和外甥女的生活,便基本上依靠帮中的接济,靠卖花是活不下去的??除非每天都遇上薛兄这样大方的顾客。”
薛真虽然头一次买花时就多给了银子,但每次小女孩来送花时,他还是要往小女孩手中塞点银钱,也难怪从前薛泰和薛德总笑话他是女人心肠。
他不知道拓跋玉寒讲这些是何用意,便不发一语地听对方接着说道:“如今维扬道场已成外强中干之势,扬州帮派之间,势必又要经历一次变动,届时凤尾帮是不是还能生存下去,尚是未知之数。若是凤尾帮灭亡,那我姐姐母女二人的生计,便就断了。”
“不是还有你这个弟弟么?”
“我姐姐有我,可是别的孤儿寡母呢?帮派火并可不像我和孟默谦的比武那么和气,每一次都是要血流成河的。”
“难不成你想要阻止扬州的争端?”薛真倒想不到对方还有这样悲天悯人的情怀。
“箭在弦上,岂是我这样的小人物阻止得了的?”拓跋玉寒苦笑道,“我只想尽可能保护身边的人罢了。”
“你身边的人,不只你姐姐母女俩这么简单吧?否则你把她们接回紫梅山庄便好。”
“正是如此。”拓跋玉寒点头道,“其实紫梅山庄在扬州也有小小生意,若是全面撤走,恐怕影响了山庄几百口人的衣食来源,但若不撤,又恐被碾碎在更强横势力的夹缝之间,真是进退两难。”
“以紫梅山庄的实力,不趁乱扩张就不错了,怎会连自保都成问题?”
“薛兄有所不知,我师父虽然身为一代高手,但早已不问世事。如今紫梅山庄像点样子的,也就小弟一人而已,那比得上广运盟一门三英,麾下高手如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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