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湄回头，轻声细气地不敢触犯他：“呃，我想……想去一下……卫生间……可以么？”糟了，今晚要是逃不出去，铁定会被他揍成­肉­饼。她在心里念了好几句“阿弥陀佛，菩萨保佑。”人在困境里都会变成有神论者。

程之翔大手往右边一指：“卫生间在那里！”

“哦，谢谢。”赵湄转身飞快地走进洗手间了，从里面反锁上门。四壁一看，仅有一个通风小窗格，慢说爬不出去，就算爬出去也会摔死——这是十三层楼！十三！多么不吉利的数字，自己不该答应上他家来，不，当初就不该和安岚打那个荒唐的赌！她的手机又留在沙发上了，连个拨号求救的机会都没有，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各路神仙都睡着了？！

“嘭！嘭！嘭！”程之翔在外面用力拍门了，叫道：“你他妈的掉在马桶里了？这么久还不出来？”

“就……就出来了。”赵湄战战兢兢地说。看来躲不过去了，卫生间不是避难圣地，更不是度假胜地，他有小便后不冲马桶的习惯，空气中有股年深月久、挥之不去的尿臊味。她把心一横，一咬牙，打开了门。

程之翔就堵在门口，一只手撑在门框上，面­色­­阴­沉地看着她。

赵湄笑了一笑，说：“你家的卫生间真­干­净。”

“别装了。”程之翔冷冷地说：“你这个探子！”

“啊？”赵湄张大嘴，她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可不是装出来的。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卢元芳（他太太的名字）派来的­奸­细！表面上为我辩护，实际上是想暗算我，瓦解我的意志，让我放弃女儿的抚养权，是不是？你今晚穿得这么少，笑得这么­骚­，还这么贱地跟我回来，不就是想用美人计征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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