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小盒子,他的思绪渐远,迷蒙的秋目似乎被心中郁结所困,揉着小毛球的脑袋,他低声呢喃,“小毛球,她可信吗!?”说着,他的手反射性的紧攥着衣襟,伤痛与恐惧交织的大网将他箍□息。
微偏首,窗外树影婆娑,摇曳着这夜的挣扎、矛盾。
翌日
天刚拂晓,空气中还弥漫着湿润的雾气,背对着光线的宇宁,阴影掩去了他脸上的疲倦,“窸窣”的声音在俩人耳边扬起,拿着白玉双鱼扣挂在左腰侧,红穗坠尾更添白玉的剔透莹白。
“昨夜没睡好吗!?”元容的声音低沉,彼此的距离仿佛就在耳边低吟,莫名触动那平静的心湖。
宇宁把头压低,尽量用平淡的语调说:“与你无关”,系上玉扣,莲足往后稍移,忽然大掌向他袭来,他下意识的慌忙倒退,却不料撞上身后的梳妆台,柔荑反射性的向后桌沿撑着身子,一个发亮的东西正正被手掌压在下面。
“嘶——”宇宁吃痛抽回手臂,自己都没来得及查看,皓腕猛然被大掌拉扯,毫无防备的他怔怔看着指尖被那片湿热的润唇瓣包围。
脸涨红,宇宁磕磕巴巴的开口斥骂,“你、你无赖!”边骂着边夺回手臂。
攥紧了皓腕,元容细长的眼眸乍露幽光,宛如黑夜中的萤火,吸引着他,“你的手受伤了”,宇宁浑身就像被下了定身符似的,只觉得指尖的微热在扩散,就像一条缠藤,一直往他的手臂蔓延。
似乎觉得面前的男人太过安静,元容微抬眼帘,看着男人双目呆愣,脸红得像丹红花似的,看得她嘴角荡起一丝笑意。
见纤指已止血,元容粗糙的手指轻轻扣留柔荑在掌中,这时,备早饭的半夏捧着托盘立于门外,朝里头扬声道:“五皇子,早膳已备好”说罢,细碎的脚步声传来,嗅到美食的小毛球跃下长椅跑到半夏脚边悠转,害得半夏要顾着托盘上的糕点又要小心不要踩着这小东西。
“知道了,给你给你”半夏阔步走到桌前放下托盘,从里面拿出一碟专为它准备的食物,还没放在地上,两只毛绒绒的小爪就急不及待抓住碟子。
看着被滚落到地面的小鱼,半夏笑斥一声。“你这馋鬼”,余光一瞥,刚好看到元容的背影,他起身朝她恭敬一拜,“驸马,金安”。
嫩滑的柔荑从手中逃脱,紧攥着藏到身后,仿佛在藏匿着秘密似的。
元容侧身扬起憨笑,弯弯的眼眸给人平易近人的感觉,“半夏,能拿些金创药来么!?”。
半夏眨了眨眼睛,“那个、驸马受伤了吗!?”眼睛不自觉的瞄了眼那抹清荷衣裙的身影。
“不是我。是五皇子的手不小心被发簪割破了”,听着元容的话,宇宁的心莫名漏了一拍,刚熄灭的火炽又在指尖处点燃。
听到五皇子受伤,半夏当即三步并作两步疾走上前,“五皇子,伤势严重吗!?奴才这就去请御医”。
宇宁脸上的俏红还没退却,这又急忙喝停那个小题大做的侍童,“免了,小伤而已”。
“可是??????”半夏犹豫着,元容又把话搭进来,“大夫就不用了,只是割破了一个小口子,涂点药膏就好”笑睨着半夏,道:“你去取膏药吧”。
“额、哦,奴才这就去”反应过来,半夏立即拔腿就跑。
元容回身一看,宇宁挪着身子紧贴梳妆台,那只让他带着一丝惊恐又期盼的大掌再次袭来,他退无可退,紧闭双目,额上的发丝被轻轻啄了下,完了,他眯开一条缝儿,看见那张笑脸,抬起的手还捏着一撮白色的毛发。
“五皇子也要变成小毛球了”元容傻呵呵的笑着。
“啪”的一声,手中的绒毛被打碎,飘絮的白丝乘着光束冉冉上升,透过光束,一张羞愤的秋目狠狠的瞪着她,元容无奈的牵起嘴角,笑了笑。
“时辰不早了,草民告辞了”点点头,元容扭身步出房间。
看着那抹渐行渐远的身影,宇宁软坐在梳妆椅上,呆呆的望着指尖,轻骂了一声,“谁允许你碰我”似娇嗔,似埋怨。
元容到了少鉴府后,下人领她到一座小凉亭里,没有任何故作的装潢装饰,朴素的庭院角落开着一些不知名的小紫花,清风一拂,总能掀起一股淡淡的香味。
端起早已没了热气的杯盏,褐色的茶水抿入唇中,苦涩的茶味梗在喉中她也不以为然,杯盏轻扣石桌,她就像一位入定的老和尚,就算被晾在这连一个替换茶水的仆人都没有的庭院也能悠然继续等待主人翁的出现。
可谁知道,这个主人翁早就到了,而且还在一块大石上布上茶果,不时从草丛探出脑袋朝凉亭张望,看着那个一副淡定自若的元容,老者脸上反倒显出一丝的不耐烦,一口将上等毛尖咽下,他走出草丛,佯装是从大门进来,背着手,脚步悠慢。
快到凉亭时她加紧了脚步但也不快,“哎哟,让你久等了,要务缠身这才闲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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