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睡在地上,这次起码有张草席垫底不至于沾得满身泥土。
侧卧而眠,听着耳边的蛙鸣昏昏欲睡。
“唔??????”痛苦的呻|吟声,木床咿呀作响,元容撑起身子回首,只见男子紧抱双臂,卷曲着身子。
凑到床沿,手掌轻轻拂去男子额间的湿发,紧闭的秋目唇瓣被咬的鲜红如血,豆大的冷汗快要将他浸成小汗人。
元容转身斟了一杯清茶,走回床边时手中多了一颗黑色的药丸,扶着他起来挪靠在肩上,黑色药丸抵在唇上,“张嘴”。
唇抿得更紧,宇宁头一扭,虚弱的声线没了平日的凌厉,“不要??????那是什么东西”。
“止痛药,吃了伤口就不会那么疼”元容边柔声哄着,边把药送到嘴边。
唇瓣松动,迟疑着,想了想,他还是张开了嘴唇,软软的的触感在元容的指尖轻触,没做多想,她立即送上茶杯。
脸颊微热,他有点庆幸现在不是白天,这昏暗的光线,下意识的探出舌头舔了下唇瓣,似乎想捕捉什么,呆愣着,口中一股苦涩的味道翻江倒海扑来,仓惶夺过茶杯第一次这么“豪爽”的把水往嘴里灌去。
“??????苦”宇宁眉头紧皱,捂着嘴巴低头,元容以为是药出了什么问题,连忙扳过那单薄的双肩,孰料,暧昧的光线,温热的距离,就像给彼此上了一层朦胧迷幻的色彩。
宇宁双目大张,搁在胸前的手不禁攥紧了衣襟,脸上两片红晕漂浮,看着她放大的脸,宇宁只觉空气都被抢掠一光,起伏的胸膛,双手严防最后一道防线。
热气在脸上轻拂,身后支撑他的力量也随之消失,一瞬间,她嘴角挽起的那道笑弄的弧度在眼帘一掠,就像幻觉似的。
“早点休息吧,五皇子”。
宇宁稳住往后倾的身子,朝那背影投去狐疑,手掌一滩,贴在胸前,心,狂跳不止,脑子就像被灌了糨糊似的,再望那背对着他的卧影,黯然垂目。
翌日,当第一缕阳光钻进门缝落在床上熟睡的男子脸上,扑扑羽睫,一双秋盈水眸迷茫的看着这间陌生简陋的小屋。
昨夜的记忆仿佛走马灯般在他脑海中回放,脸蹭的涨红,秋目一抬,四周张望,心中忽然燃起某种焦虑,他垂下双脚想外出找寻,刚埋的伤口被扯的撕痛,无力支撑的身躯一下子坠落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门外轻缓的脚步声似乎闻得里面的异响,门砰的被推开,只见元容一个箭步来到他面前,宇宁羞窘的想自己起来,身子忽然一飘,被她稳稳抱在怀里,宇宁没了初次的反感,身体似乎在慢慢的适应她的触碰。
元容将他放到床沿,蹲下|身将那宽大的裤管撸起。
“欸!”宇宁伸手想遮掩这像蜈蚣般丑陋的伤痕,没遮着疤痕,却被那只粗糙的手掌反握,温热的感觉正逐点往他身上渡去。
“别怕,我只是看看,不会弄疼你的”,听着她的温柔,宇宁抿抿唇,面露不满,小声的嘟哝了一句,“大老粗!”。
元容仔细检查着伤口,缝口有些红肿,不过属于正常情况,过两天就会消退,就在元容想把另一边也看完,宇宁扭过身子把腿收了回去,“看够了没!”嗔怨的把裤管推了下来。
笑了笑,元容抬眸望着那张精细的侧脸,“半夏他到了村口——”话还没说完,门又砰的被打开,残旧的柴门更加破旧,摇摇欲坠的挂在门框。
嗖的冲来一抹人影,紧张的在宇宁身上左看看右看看,上下看了一个遍,才吐了一口气,“谢天谢地,五皇子,您安然无恙实在太好了”说着,他伸出臂作扶手,“五皇子,轿子就在门外,请移玉步”。
宇宁一滞,看了看脚,刚启唇,身子又被那干燥的怀抱包裹着,元容调了调姿势,迈着阔步径直的往门口走去,完全在状态外的半夏张着嘴,瞪着双眼看着眼前不可思议的一幕,晃过神,双目乍亮乍亮,拎着裙摆追了出去。
跟牛婶她们道了谢,元容随着轿子一同进城。
摇曳的轿子仿佛要将他的心也给摇出来,不时不风掀起的窗帘让他得以窥得那抹侧影,眸光总是偷偷的瞄着窗口,等待帘子再次卷起。
元容悠悠踱步,忽然一声狠恶的呵斥引起了她片刻的注目。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没钱还就把屋子压了吧!”一名大块头的中年女人领着几位凶神恶煞的喽啰强占着背后那座大宅,头顶的牌匾用鎏金书写着“朱府”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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