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马车走了多久,繁密的树木将树下的她们都掩盖在阴暗下,看着窗外千篇一律的景色,元容唯有闭眼打盹。
良久,马车缓速停靠,紧接着是车外女子的声音,“元大人,到了”。
下了马车,高筑的红墙宛如一条红龙,盘踞在那座雄伟磅礴的大楼脚下,仅停留的数分钟,就见遂她尾后而来的一辆辆马车一下子就将大门堵个水泄不通。
在元容四处环看时,一名女子在前带领,“元大人,请随下官入内”。
点点头,元容跟着走进去,里面宽阔肃清,如不是今天有武考,想必这里是多么冷清深寂。
接下来也不过是登记一下名字资料,之后元容就被带到一处大厅,跟上次一样,一大堆拖沓沉长的说明。混在人堆里,她心不在焉的听着,以至于在说解完毕后,一抬头,就瞅见高坐上那位年纪相仿脸上却沉稳老成的女子,一双厉目散发着让人震慑的威严。
稍后,众人被安排到厢房休息,明日开始考核。
一群人作鸟兽散,元容也准备走时,一把亢奋的声音高扬,一抹英姿飒爽的人影嗖的飞奔而来,“元容~!”。
当即,她成为众人焦点,尤其是高位上那道探究的目光刺得她浑身不自在,撑起僵硬的嘴角,“夏公子”。
“欸~!管我叫子凛就好”子凛豪气的拍着她的肩,“你来参加新兵选拔吗!?”。
闻言,元容笑得甚是牵强,“是呀”。
“呵呵,你一定能轻松通过的”此话一处,立即引来四周一片刀眼。
“走,我带你到处走走,这里有很多从未见过的武器呢”他两眼铮亮,一个小梨涡在右颊浅浅挂上,挽着元容就要往外走。
“子凛!”一声沉厚叱起。
子凛当即苦着一张脸,“二姐,我只是在这儿逛逛,不会出去的”。
越过子凛,她双目如炬,在元容身上巡视一番后,道:“遇到友人,怎么也不给我介绍一下”。
见二姐不是来责备,他也乐得介绍,“她叫元容,是我之前在少鉴府认识的”。
目光霎那微闪,很快又恢复平静,抱拳说道:“幸会幸会,本官夏映之”。
“幸会,夏大人”元容作揖回以礼数。
子凛见介绍完毕,当即拉起元容,“二姐,咱们先出去走走”,才刚转身,夏映之便道:“元小姐舟车劳顿,付管事,还不带客人到厢房休息”。
被唤道的付管事从人群里钻了出来,“元小姐,请随老奴这边走”。
子凛拉耸着脸,跺脚不依,“二姐!”。
“子凛,别让我后悔带你外出”冷语一出,便将子凛冻结,不甘的揪着袖管,无力反驳。
见前方人影不动,夏映之抬眸望去,“元小姐”。
被那记寒光闪烁的眼神瞅得晃回了神,“在下先行告辞了”。
“慢走”。
看着远去的人影,子凛脚步稍移就被喝了回去,“子凛!”。
咬咬唇,子凛不情愿的跟上去。
翌日,天依旧灰蒙蒙,人墙里三曾外三层的将主擂台围住,经过一轮抽签,每人将会有两场比试,两人对战,胜者能晋级下一场。
广场里一共二十个擂台,分别进行,今天是打算从五百人里筛选两百。
坐在观看席上,俯瞰着众人为接下来的角逐做准备,夏映之余光侧望,顺着子凛的目光眺望落在那个其貌不扬的女子身上,目光一凜,“你拒绝张大人的提亲就因为这女人!?”。
被奇怪的问题拉回了焦点,白了她一眼,“二姐,别乱猜,我跟元容才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蓦然,她转过那双深沉眼眸,望进他的眼底,“希望此话不假,你能管住自己的心”。
莫名其妙的话听得子凛嘟哝不耐,不过在听后,他的目光不由得多加注视着人群中一眼就能被他寻获的身影。
元容的擂台在一个不显眼的角落,她无心对战,挑选武器也是随意乱摸,站在台上,等待对手。
她是准备敷衍了事,可上天却跟她开起了玩笑,跟她对打的不是别人,正是送她来的两名女子的其中一人。
元容顿时化作硬石,“你——”不等她把话说完,攻击便迎面袭来,不过都是虚打,只要稍微留神就能躲过,而且女子的漏洞百出,不过看在元容眼中这不过是有意而为之。
这种华而不实的对打战一下子就被那位大人察觉,眉心一皱,起身夺过一旁侍卫的大刀,脚尖一点,从天而降的落在擂台上,刀鞘横扫,那名女子就像一具布偶被摔出擂台。
凝望着元容,她语调低沉,仿佛从地狱底下传来,“由本官做你的对手”。
话音一落,元容反应未及,那尖锐的刀尖便向她刺来,元容心神一动,举起贴在手腕的刀刃挡住了攻击。
一声冷哼,紧接着是几招猛烈的刺攻,完全不给元容反击的机会,虽然都能格挡,但难免丝毫不损,衣服的早就被划出一个个洞口,脸上也挂了两道轻微的划伤。
心急赶来的子凛站在擂台下大声呼喊,“二姐,你不能这样!”但任凭他怎么呐喊,台上的女子充耳不闻,陷入了这场完全占据上风的战斗中。
见元容只守不攻,子凛一颗心都快灼焦,“元容,你倒是反攻啊!不然你会没命的!”,看着伤口在她身上绽开,就好比一把钝刀在他心里拉锯。
他咬紧了牙关,飞身冲上了擂台,“给我住手!”。突发的状况让那把飞驰而来的刀刃刹不住速度,夏映之暗呼糟糕之际,一只手掌却硬生生的挡下了嗜血的刀尖。
“滴答”如雨滴的湿润落在男子苍白的脸上,开出一朵娇艳的红梅,紧接着又是一朵一朵,最后化作一朵鲜艳的血牡丹。
“你受伤了!”看着皮肉外翻的伤口,胸口闷痛的就像在看着自己的心被捅了个窟窿。
“没事”抽回手臂,元容依然保持着不让人担心的微笑。
奇)凝着二人,夏映之幽幽的说了一句,“子凛,你还是没能管住”。
书)身形一僵,子凛急声反驳,“我没有!”。
网)扔下大刀,夏映之瞥了元容一眼,“滚出去”目光移到男子身上,“你明日给我回国!”。
子凛一怔,朝那抹下台的背影喊道:“二姐!”。
压抑已久的天空下起了毛绒细雨,泥水在车轮下翻滚飞溅,拉下一条长长的轨迹。
这夜的蒙蒙细雨就像一张蜘蛛网,网住了孓立窗前的男子,薄衣微湿,仰首对雨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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