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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黑道总裁的顽妻 > 123 要共度一生的人

123 要共度一生的人

“谁和你说的。”不是疑问,也不上质问,而是很平和的一个陈述。

叶寞潇睁大了眼睛,认真的凝视着他,不想错过他任何一瞬的表情,似乎只要一个小小的暗示,她都可以将刚才的那些疑惑一笔勾销。

可此时,他的面上依旧是漠然的,妖娆的眼眸没有平日里的温柔,只有浅浅的表面一层,眼底沉淀着凝重感,很压抑。或许真的是她太注意了,又或许是陆炽面对她突如其来的问题慌了心,所以那本该暗示的很好的一抹戒备还是让她探究到了。

呼吸平缓,可叶寞潇却觉得下一刻自己就要因那揪心的感觉而窒息了。深呼吸着,她不敢再看那双眼睛,缓缓地闭上了载着负担的眸子,劝说自己不要追究,不论他瞒了你什么。只要他现在说出来,一切就还和以前一样,不要在意!

“你到底瞒了我什么?”猛地睁开眼睛,她没有错过,并清晰看见了。陆炽眼底,一抹戒备的探究一闪而过,转即又被那掩饰的温柔取代,笑着凝视着她,却怎么也落不到她心底。

陆炽抚摸着她的青丝,犹如珍宝般,小心的梳理着。修长的手指穿梭在黑如亮绸的乌丝中,柔软的触感也同绸缎一般滑滑软软的,从指缝间滑过,就像是一弯泉水从指尖流淌过。

“你多心了,我有什么好瞒你的!”笑着,陆炽的拇指摩挲着她眉间蹙起的肌肤,缓缓地动作似乎在抚平她忧思。可他就算你抚平她皱着的眉头,却也抚不平她心间渐渐涌起的浪涛,一波接着一拨的向心头汹涌而来。

不得不说,这男人掩饰的功夫很到家,在她如此逼迫的眸光下去呃依旧淡定自若的和她解释,就像在闲聊那样的随意。“公司里的那些事儿你也不想听,不过,如果老婆大人想要查岗,我不介意说给你听。就怕,我说着说着,你就要很不给面子的睡过去了!”

说罢,陆炽拧了下她的鼻尖,清朗的笑声略显低磁,随着空气逐渐散开,回荡,在消失……

可那个瞬间,叶寞潇却如坠冰河,浑身冰冷。

无言,叶寞潇想让自己别输的太难看,依旧在笑,只是这嘴角牵起的笑容有些僵硬。

“我的好夫人,我可怕了你了,别再瞎琢磨了,我说给你听!”打消了此刻的尴尬,陆炽圈住叶寞潇,让她的头枕在他的胸口,云淡风轻的解释道:“其实这事儿你是知道的,我不是和你说过经济危机对公司旗下几个小产业有影响吗!就前两天,熙炎实在没办法了,才把这事儿和我说了。”

“是和e国这边生意往来出问题了吗!”叶寞潇挑着眉,打量着陆炽,却感觉不到他的真实。

“嗯,是旗下一个珠宝产业,订购了一批钻石,但e国这边钻石还没出海就丢了!”

“丢了?!”心下一惊,同时还有些­肉­疼,要知道那丢的可不是随随便便的东西,而是钻石。

要知道,这东西的产量本来就不高,而他的珠宝公司对外收购的都是些顶级钻,是面向一些订购的客户进购的,若有差池,不论是那方负责到了顾客那边都不好说。

这些还只是皮毛,是在她做他保镖兼秘书的那几天里学到的,至于这后头的门道,她就不明白了。

“嗯,所以,这两天就在那边处理这些事儿。好在爱德华在这边有一定的势力,帮了我很多!”俯身,陆炽轻吻了下她微微颤抖的睫羽,挑起­唇­角,“好了,别担心这些,都有我呢!”

爱德华,又是他,真因为是他们她才会担心啊!

转念一想,算了,这样问铁定没答案,就算有也只会用些生意上的往来概括。而且,这不也是她想要的答案吗,他还和她所知道的那个陆炽一样,没有变过……

“呀,你这手怎么这么冷?”

低头琢磨心思的叶寞潇被他忽然的动作惊醒,身体本能地着抖了下。

“一点都不会爱惜自己”,陆炽紧握着叶寞潇的手,小心的呵着气,揉搓着她的手背,给她取暖。皱起眉头,他关切的问:“是不是有哪儿不舒服,我去给你叫医生!”

“瞧你急的,我又不是纸糊的,死不了!”

“你”,陆炽很是气愤的瞪了她一眼,微哼了声,俯下身越发靠近地在她耳边化作寒冰,带着几分怒焰的朝她扑来。“不准你在这么说!叶寞潇,别忘了我救过你,你的命只能是我的,没我允许,你不准有任何事!”

“嘁,你以为你是阎王啊,可以主宰生死的!”努努­唇­,叶寞潇轻哼着白了他一眼,完全是团孩子气的可爱,丝毫看不出半点不悦。

陆炽偷偷舒了口气,心下暗语,只要她不再追究就好。不过,秦家谁对她提及了那批货的事儿,这个倒是要好好地找秦扶苏问个清楚!

“我是你的阎王,能让你欲仙欲死!”温朗磁­性­的声音带着几丝调侃,一扫方才略带防备的心结!

“你……你流氓!”红了耳根,酡了脸颊,叶寞潇像是个随时会冒烟的小苹果,红彤彤羞答答地倚在陆炽身前。

小手挣扎着作势要打他,却也没多少力气,索­性­就赖在他胸口,紧抓着他的衣服。

陆炽弯了眉梢,眯了眼睛,嘴角微微上翘,含着深情地望着她。搭在她腰上的两只手一同用力,轻轻一提将她抱了起来,打横放在腿上。陆炽的手很是小心,绕过她肩膀的伤口,在圈住将她揽在胸前,同时又贴心的拽过被子,将她裹了个严实。

“小东西,知道我饿了还不好好招待!”

“哟,这位爷,您也瞧见了,奴家现在身受重伤,怕伺候的多有不周!您啊,还是去找别的姑娘吧!”故意用尖尖的声音,学着前两天听见的娇娆女声,玩笑着,眼中露出一抹狡黠。

顿了顿,她扬声挑眉,又摆了副泼­妇­嘴脸,用眉眼同他传递着心思,大有“你要敢找别人,老娘废了你”之意。

“啧啧,看来你伤得不重啊!”又恢复了往日里打情骂俏的两人,陆炽心中安慰了些,嘴上却还是不饶她。亲密的说着话,少不了再多偷尝几口甜蜜的小嘴巴,摸摸小脸,戳戳蛮腰什么的。

“非要我弄一大窟窿才叫重吗,陆先生!”

“你敢!”深吻了叶寞潇,他将她整个人固在身下,却很注意的绕过了她的伤,以及她微微隆起的小腹。

舐吻着他的宝贝儿,陆炽仿佛要将心中的爱意全部挥洒在她身上。缠绵床榻,两人腻歪了不知多久,就在叶寞潇觉得自己快因窒息而昏过去时,陆炽终于有点儿良心的放了她,给了她个喘气的机会。

“以后,不准受伤,不准说这种话,还有不准让男人抱!”

额头相抵,他喘着粗气,同叶寞潇霸道地说着。但这一连三个不准,却听得叶寞潇又好气又好笑。

“哧”,摇了摇头叶寞潇有些为难的苦着脸,蹙着眉头朝他说:“恐怕不行哎!”

“什么!”作势,又要用吻罚她,好在叶寞潇眼疾手快跑得刚快,一闪身躲了过去。

大喘几口气,她做了个求饶的小动作,在他胸口画着圈圈,可怜兮兮的望着他说:“我受伤了,陆炽。”

“我知道!”

“我是警官,带队出去很危险的,受伤……”

“不准,如果做不到就辞了!”和她说过很多遍,他养得起她的,可她从来听不进去!

“呃……你是男人吗!”心中有些恼他的大男子主义,但又有些欣喜,因为这也是他表达爱的一种方法。­唇­角挑着笑,眼底更划过一抹笑意,叶寞潇狡猾的像只得逞的小狐狸,瞧着眼前的男人,只等他落入“狐网”!

“什么?”猛地有些没反应过来,陆炽反问了句,很快又了然了这小东西要做什么,和着是在这句话上等着他呢!一挺腰杆,隔着薄毯也能感到他的矫健。邪笑着,陆炽朝她眨了眨眼睛,有些轻浮的挑着她又消瘦了的下巴,有那低润魅惑的声音道:“这个问题你最清楚!”

蓦地绷直了身体,叶寞潇嗔怪的瞪了他一下,闷闷的败下阵,略显丧气的说:“好路痴,你就饶了我吧,我这不还受伤呢吗!”

陆炽翻了个身,在她身侧躺着,一手支撑着脸颊,静静地凝望着她委屈的小脸。

“又瘦了。”心疼地捏了下她渐渐的小下巴,陆炽用命令的口吻说道:“潇潇,以后三餐我都陪着你,不准不吃!记着,你不吃,我们的宝宝也需要营养!”

手扶到她的腹上,陆炽牵着她的手停在她隆起的小腹上,感受着那里的小生命。相视一笑,陆炽凝望着她的眸光渐渐游走,从她的脸庞往下滑落。

突然,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猛地坐起身,眼睛亮亮的看着她,似乎在想一件预谋已久的事儿。“今天太阳挺好的,我刚才见过吴医生,他说你要多晒太阳,对你对胎儿都有好处!”

“又不能出门,又是经量少移动,再好的太阳也是白搭!”轻哼一声,叶寞潇不满的别过脸去看向窗外,眸中盈着些渴望。可是,现在连出这个房门好像都是一种奢望,不止医生的禁令,就连那个总说自己是她爹的秦天,还是受人之托来照顾她的秦扶苏,甚至铁哥们甄琉茫都赞成了吴医生的禁令

还在想着什么,叶寞潇忽觉身子一轻,她就落在一个温热的怀抱,隔着薄薄的衬衣,能感觉到他那硬邦邦的肌­肉­,与熟悉的体温。气息在耳边喷洒,她别扭的想要躲开,却被他抱得更紧了。

“啊……陆炽,你放开我,这可是在别人家啊!”

“走啦,大小宝贝们,老公、爹地带你们去晒晒太阳!”说着,他就抱起她往门外走。刚出门,这外头立刻又女佣迎上来,为首的柳锦聪明的会意了陆炽的一丝,吩咐了其他女佣几句,就快步的跟上他们。

“小姐,小姐你快看啊,那好漂亮哦!”柳锦兴奋的像是脱笼而出的鸟儿,在花园上跑着,摘了掬花,跑到小池塘边戏水,欢笑声为空荡的花园增加了活力,却也在努力的逗叶寞潇笑。

早在前两天,她就收到了新的命令,成为了叶寞潇的贴身女仆,买下她的大少爷说,只要照顾好叶小姐,他就会放她走。然而两天相处下来,柳锦发现这位大小姐其实一点都不难伺候,相反还很随和,很亲切。

“嗯,很美。”叶寞潇瞧着那处风景,秋风中别有一番萧索的韵味。

反握住陆炽的手,在渐渐放开,叶寞潇看出他有心事。

“陆炽,你是不是有事儿要忙?”

“嗯,是有事儿,不过陪你最重要,其他都无所谓。”陆炽的手握着口袋中的手机,心中有些不放心。

“我没事儿,你先去忙你的吧!”叶寞潇看见他的手一直放在口袋里,应该是有通电话来了,却因她在不方便接听。谁让和甜心曾几次三番交代,不能在孕­妇­跟前使用手机呢!

不再推辞,陆炽拍了拍她的手说:“等着我,我去接个电话,马上就回来。”

“嗯。”笑容渐渐笑容在他离开的背影后,叶寞潇不知哪来了些愁绪,叹了声气,又有点有些伤春悲秋了。

摇了摇头,叶寞潇在心中责怪自己:算了吧,叶寞潇,你不都做好了决定,要相信他了吗!那就继续信任吧,信任这个要和你共度一生的男人……

阳光里,叶寞潇倚在贵妃塌上,看着活跃的柳锦在嬉闹,又想起自己和甜心。手伏在小腹上,叶寞潇挑着­唇­角笑得温柔又俏皮。想着:宝贝儿,妈咪因为你才不能向她这样玩闹的,你可要快长大,好让妈妈早点解脱了!

暖暖的阳光围着周遭,她渐渐的困倦,竟然睡了去。

“大少!”停止了嬉闹,柳锦欠身一礼。

秦扶苏抬手示意他们下去,直径走到榻前,那娇小的身影蜷缩在榻上,小小的脸而晶莹如玉,睫羽长长的微微颤动,丹鼻笔挺,嘴角还噙着笑。她就像只猫咪,慵懒的在太阳下,静静的睡着。

这样的女孩,明明脆弱的像是樽陶瓷娃娃,可她那天挺身挡在他前面的坚毅,却是如何都不能忘怀。

沉稳的脸庞多了些温和,­唇­角微微上翘的弧度柔和了他的五官,抹了冷漠到显温文儒雅的俊逸。

秦扶苏将外衣脱下,还没来及给她披上,却被另一个抢了先。朝那边见去,是陆炽。

“你来了,事情都办完了?”

“差不多了吧,过了今晚,我就带她回去!”陆炽与他相对而立,眸光深邃含着深意,一抹冷意从眼底流转,仿佛英雄相惜,又像是两只狮子在争夺王者之冕。

轻笑声溢出,两人同时低头,却见叶寞潇拉住外套,脸儿也埋进外套里。

“呵呵”轻笑声微哑,淘气的她突然睁开眼睛,忪醒的睡眼掩不住的是笑。叶寞潇顽皮的吐吐舌,又将脸儿掩回衣服里。

“陆炽,秦大少。”

“你这小东西,早就醒了是不是!”陆炽又恢复如初,眸光流转回她的身上,半蹲下身宠溺的俯视着她。

“不是,我刚醒,在你给我盖衣服的时候!”叶寞潇老老实实的回答,旋即,那熟悉的气息又包围过来,淡淡的烟草气息似乎是这些日子里最熟悉的味道。

秦扶苏同样俯下身,挑衅的朝陆炽瞟了一眼,低头看着叶寞潇说:“本来要去房里找你,没想到被他给带到这儿来了,看来我是打扰到你们了!”

“是打扰了。不过,我大人大量,算了!”眯着眼睛,叶寞潇笑的很是俏皮,“对了,什么事儿?”

眼前人儿刘海随风微扬,遮掩到了那双明亮的眸子,秦扶苏下意识的抬手帮她整理,却因为自己的动作一惊。

此刻,两人离的很近,而他也能更清楚的看她。巧笑嫣然,美目流盼,正如老三所说,她是个很美的女孩,只是,美人小了点。

手放在她的额头,脸上的表情有些尴尬,同样惊讶的叶寞潇先是瞥了眼看似平静,但眼底浮动着暗潮的陆炽。只见他眸光一沉,赶忙按住了他的手,转脸向秦扶苏浅浅一笑,善解人意的对他说了声“谢谢”。

她的笑容,缓解彼此间的尴尬,也让他放松了心弦,缓缓地收回手,一抹极淡的笑容浮上­唇­角。

“这些日子还没和你正式道过谢,‘谢谢你那天救我,我的小救命恩人,。”这是这些日子以来,他第一次和她道谢,虽然有些调侃的意味。

“不用。”露齿一笑,梨涡浅浅浮出,杏眼瞬也不瞬的看着他,“如果大少真的要谢我,就答应我一件事!”

似乎是惊讶,他怔了一下,才淡淡的说了句,“唔,说来听听”。

“别在强颜欢笑,至少在我面前。”嬉笑着瞧了眼快冒酸气的陆炽,叶寞潇拧了下他的手,朝着秦扶苏继续道:“因为,你笑的实在太难看了!”

“叶寞潇!”

“咳咳,秦兄,你是否该留点空间给我和我的妻子。”陆炽出声打断了两人,冷峭的目光逼视着他。

秦扶苏纵然有千百个想要留下来的心愿,但在这一时候都是不合情理的。他压着心底即将爆发的郁闷,又同两人玩笑了两句,颔首示意转身离开。

“我说过,不准……”

“不准皱眉!”叶寞潇打断了陆炽的话,伸手抚上他的眉心,抹平那紧蹙的眉心。

下意识的陆炽抓住那只纤细的皓腕,叶寞潇停了手,只是看着他,眨着杏眼,睫毛在他眼前颤抖着。

“听说陆哥是个言出必行的人!”她依旧看着他,固执的眸光在她的眼底浮动。“那么,能答应我吗?”

“尽量。”陆炽轻笑着,为她刚才用道上人对他的称呼唤她,也因她提出的要求。低声说着,旋即轻轻松开手,似乎是刚才的力道有些大,只见她玉­色­的腕上出现了几道红痕。

“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叶寞潇把手缩进身上盖着的外衣里,小声的嘀咕着,本以为他听不到,却不想他弯了­唇­。

“那要看你是不是快香玉了。”

“要死了,不是你还娶!”

“我喜欢。”我的爱。“还相信我吗,潇潇?”

“信,因为……我要和你共度一生。”心中,叶寞潇祈祷着,默默低语:你是我要共度一生的人,所以,请你不要给我欺骗,我希望你对我坦诚。

眸光相交,犹如电流般相互吸引着对方,久久地不能消散。

低头,他们拥吻在一起,枝头的鸟儿羞得停了声响,游走在湖中的鱼儿也知趣的潜了下去,就连脚踏边睡懒觉的猫咪都识相的逃窜到墙角里,继续窝着安心做自个儿的春秋大梦。

两人打情骂俏、你侬我侬忒煞情多的样子被不远处的几人看见,一名头发花白的男人正站在最前头,抿­唇­笑着,看着这边一对佳人在玩笑亲昵着。眉梢微挑,眸中划过深沉的祝福,似乎还很满意。

“没见过陆哥什么时候那么有耐心。”

“是呐,看来真适应了云阳谷的那句,以身相许。”

声音转而有些低沉,男人又看了眼花园,转向一旁:“准备的怎么样!

“一切就绪,今晚就能见分晓了。”含笑的声音虽然温和,却有一抹掩不去的戾气。

“嗯,今晚……”

若有所思的看着远方,男人笑着,浅浅的笑容和谁有些相似……

124:大Gao潮(上)

傍晚时,陆炽连晚餐都没能陪叶寞潇一起共进,就又被不识相的爱德华给拖走了,说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儿,关于国内公司的。叶寞潇也没多问什么,就推着他让他走了。微笑着,她送走了爱人,可这心里却总有些不安,有些七上八下的狂乱地跳着,就像能与感到风雨欲来却无力抵挡的悲哀那样……

或许,风雨真的来了,就在晚餐时。

今天的晚餐不同前两日,陪她的不是柳锦,而是叱咤风云的黑道老大,秦天。

“放好你就可以出去了!”突如其来的声音打乱了叶寞潇看风景的心情,一转眸,是秦天站在不远处,和她隔着一张床的距离,正指挥着柳锦摆放餐点。

“是,先生。”柳锦接过门口之人递上的佳肴,一样样的摆在小几上,趁空还朝叶寞潇递了个眼­色­,似乎在说什么。

叶寞潇微微颔首,同她交换了个目光,便目送她退出门外。

门,轻轻带上,叶寞潇也收回了目光……

“什么风把您吹来了,秦先生!”

弯着­唇­角,叶寞潇对他的态度始终是不卑不亢,见他进门只挑了下眉头,就又收回眸光朝窗外看去。她依旧保持着从陆炽走后的姿势,一手支撑着脸颊,留着半轮忧伤的轮廓给他,却将所有的思绪丢给了窗外。

“……”秦天没有接话,一直看着她,许久没有动静,这让叶寞潇不由好奇。

眸光瞥了过来,却见他一脸凝重,似乎要宣布什么很沉重的事儿似的,这心也跟着他的神­色­揪了起来,越跳越快,仿佛都不能受控制了。

“秦先生?您这是……”打量着他,就在他认真地打量她的时候,叶寞潇试探的朝他低语询问。

“潇潇。”

“秦……先生?”脸上一沉,叶寞潇心里不由地又开始犯嘀咕,暗自道:这家伙又要玩什么,难道还想认女儿?天啊,到底要说多少遍,他才相信啊!她真不是什么姓秦的人生的,虽然她那个爹不咋滴,但好歹有血缘关系!

“潇潇,从今往后,你要改口了!”凝重的眸光渐渐的泛起一层温和,和煦润泽,犹如破冰而出的春笋,越发胀大,洋溢着淡淡的幸福,甚至有些激动。

“改口?改什么!”叶寞潇有些摸不着头脑,转了身瞧着他,上下扫了一眼也没发现他受了什么伤之类的,怎么就不正常了呢!难道说……那盘棋把他给吓傻了,可像这样叱咤风云的男人,又怎么会输不起一盘棋?!

不会是……

脸­色­又静转惊,叶寞潇下意识的按着胸口,暗暗祈祷,千万不要是她想的那样,她已经无暇分身了,若在搞出个爸来,她真该直接杀回叶家,问个清楚了。

“孩子,我是你爸爸!”秦天明显情绪激动了,比之前任何时候波动都要大,就连呼吸都比之前粗重,还有些紊乱。疾步上前,他握住叶寞潇的手臂,激动万分的重复了一遍,“我是你父亲,你是我和丹青的孩子,你姓秦,姓秦!”

“那个……秦先生,呵呵,我想你还是先镇定点,先放开我,我们有话慢慢说。”叶寞潇拿出谈判专家的耐心,掰开他的钳着她手,缓缓的打着手势,让他跟着一起。“放松,对,深呼吸,再重复……现在有没有觉得好点,儿?”

“丫头,亲子鉴定报告已经出来了,我没有糊涂。”背手而立,秦天递了个密封的牛皮纸包给她,上头印着硕大的两字——机密。

接过袋子的手抖了下,叶寞潇捏着那个没什么分量的机密函,心中挣扎许久,最后还是拗不过好奇心的求证,打开了。

本是粗略的扫了眼,可越看下去,就越诧异。由不得的,叶寞潇睁大了眼睛,凝视着那一行行字,难以置信的翻看着,一张一张的看下去,一叠文件被她翻得哗哗作响。

最后一张,结尾的一行结论让叶寞潇有种被诓了的感觉,难道她真不是白家的孩子,那母亲那段缠遇人不淑的故事是否也该改写了?!

“是你抛弃她的!”低声喝问,叶寞潇没受伤的手紧紧地攥着那叠亲子鉴定报告,垂着的头忽然扬了起来,杏眼瞪圆了的瞧着他,微抿着­唇­,有些愤然。“是你抛弃了叶丹青,还是……”

报告一式两份,一份血样,一份头发,做鉴定的人更是业界一流,看来着秦天是信心笃定了。

“怎么会!”打断了叶寞潇的喝问,秦天仿佛深怕被误会似的,没了以往的沉着稳重,想要急切的解释。“我不准你随便侮辱我对你母亲的感情,这些年我从未放弃过找她,可是,她隐藏的太好,让我压根就找不到!丫头,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母亲,但你看我这些年,从未再娶,就足够了解了吧!”

“你的意思是……”以他的能力,要找个人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叶寞潇不以为然,就像听了个笑话,但心里却被他眼中的情愫,带着几分急切于愤怒的样子迷惑了。渐渐的,尽然有些半信半疑,也中了他的毒。

“我和扶苏的母亲没有感情的,我们十八岁就在一起了,接着有了扶苏,但她却死于难产。接着家里一直安排我再娶,可我忙于事业,也没这心思,就不了了之。直到……”

停顿了会儿,秦天的眸子朝远方望去,负手而立与她身侧,遥望着窗外的一池碧绿,仿佛陷入了一场美好的回忆。许久,他的嘴角渐渐染上笑意,缓缓地挑起一抹弧度,幸福的味道暖暖的随着那富有感情的笑容而飘散与空中,让在场的人都能感到那种温暖。

“直到扶苏十岁,而我也已到了而立之年。那时,我遇见了你母亲,她还是个学生,在女子高校。第一次遇见,她赶着去赴约朋友,我清楚的记得那天下着大雨,她在咖啡屋的门口险些滑倒,我扶了她一把,却害她葳断了鞋跟,样子很狼狈……”

“停,简单点。”叶寞潇没空听他们的罗曼蒂克史,这说完了,她也该饿死了,那有空报仇抱怨啊!

比了个手势,叶寞潇笑了笑又道:“麻烦,秦先生您重点说一下,是你抛弃了我妈,还是我妈踹了你!”

“有什么不一样吗?”从回忆中回过神来,秦天失神一笑,想着自己真是发疯了,居然想要女儿也体会一下那种感情,以为她会懂他的爱。

柳眉一横,叶寞潇清了清嗓子说:“嗯哼,当然不一样!如果是前者,你死定了,但如果是后者,呵呵,我会无条件的支持我妈妈的做法!”

无奈的摇了摇头,秦天被女儿的娇态逗乐了,绷直的­唇­角弯起一条弧线,声音里略有些宠溺的说:“你和她可真像啊!”

“哪里像?模样,还是气质?!”斜了眼男人,叶寞潇在心里朝他丢了个白眼,“你可别告诉我,我和我妈妈­性­格像,否则我真会笑死的!”

她和叶丹青最大的区别就是这副脾气,用爷爷的话说她被他养成了个假小子,而她妈妈则在姥姥的教化下,言行举止俨然是淑女千金,自成风流。除了骨子里一样的倔,一样的清傲,但这也是每个高­干­家孩子都有的个­性­。

“味道。”

味道?你当咱是狗狗啊,走哪都留着气息,做了标记下次再光顾是吧!

“对,味道。是那股子适度的味道,温柔时恰到好处,凶起来也有个度,清傲但并不令人讨厌,反而很是吸引。刚柔并济于一身,这在你身上体现得更到位!”

“秦先生,抱歉,我知道你是我爸,但我叫不出口,所以,还是暂时让我叫您声秦先生吧!”

“可以,我理解。”了然一笑,秦天紧绷的情绪也放松了下来,想着这女儿似乎没想象中的那么难对付,这样一来是否离丹青进了一步呢?

“理解不代表你可以不解释,我倒是要听听你有什么理由抛弃我母亲!”一挑眉,叶寞潇俨然将这个错误归结在秦天身上,可她压根没想到,这一切和她想的完全是颠倒的!

“潇潇……哎”长叹一口气秦天忽然有些莫落的垂下眼眸,在她对面坐下,苦笑着说:“是我,被抛弃的人,是我!”

“是你!”松了口气,但她还是由不得的诧异,瞥了他一眼,这心里头压着一丝揣度,几缕纳闷。想来这秦天怎么说也是个赫赫有名的人物,怎么会被母亲那样娇柔的女子甩了?!

“嗯,这也是我想要找丹青问个清楚的原因,我想知道她当年为何狠心的走了,她既然敢留下你,为何不敢面对我。”抚摸着戒面,这似乎是他一个习惯­性­的动作了,从她走了只有开始。“可我现在大概明白了,因为叶家的背景。叶家不会容许为这样的黑道人物当女婿,而丹青大概也是因为这个缘故,绝然的抛下了我,带着你回到了叶家……”

“是这样?我不认为。”叶寞潇递给他一杯热水,顺手拿起自己的杯子,暖着手。思付了下,她继续道:“或许事情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爷爷他们似乎知道你的存在,还有……我的留下是因为一个想要借着叶家权位爬上去的男人,而不是爷爷的一时善念。”

说起来,她的命也是个奇迹,是母亲牺牲了自己的幸福换来的。

就像,一场交易。

“她这些年过得……好吗?”

“怎么会好!白老头三天两头给母亲找气受,若不是看在他是我……呸,他现在什么都不是了!”这样,她更应该有理由对白家动手了吧,算算时候也差不多了,寂昀那边也该准备就绪了。

耸了耸肩,不想带动了肩头的伤口,疼的她倒抽气的轻“嘶”一声,不敢再动。蹙着眉头,叶寞潇不做声势,同他解释说:“不过,也算熬到头了。八年前,妈妈她离婚了,带着我回到了叶家,全家移民那年,母亲忽然失踪了,好在陆炽帮我把她找了回来,就在他求婚的时候!”

说到这儿,叶寞潇的眼底划过一丝古怪,嘴角却挑着幸福。

“你很幸福,遇见了陆炽这种好男人。”

听听,所有人都在告诉她,他是个好男人!可本就不多疑的她,偏偏种感觉到一种危机即将来临,还离她越来越近。

“嗯,我的荣幸。”顿了顿,她朝小几旁坐下,示意秦天边吃边聊。“如果真为母亲好,就去见见她吧,我想她也很想见你的!”

她可以理解那种感情,相爱之人相见却堪比登天,尤其中间还有爷爷作梗。如果非要把他们比喻一下,那他们就该是牛郎和织女,至于爷爷,就是那根被王母用来在天上划了一道的玉簪吧!

“真的,你也这样觉得?!”

“我觉得,有你在白家人就不敢找麻烦!”有些无措,因为两人现在的身份关系,叶寞潇不知到底该如何称呼的他,至少这声“爸”她现在是叫不出的。

不过她觉得自己没什么好质疑的了,至于他和母亲的事情就让他们顺其自然的解决吧。但如果爷爷那边真的阻挠,所有的事儿也就会更加清楚了。

她的猜想是老爷子为了家族的颜面,给母亲选了她那个没什么天良的父亲,算是给叶家掩饰了过错,也让女儿放弃了那个黑道分子。转念一想,她竟然有些恐慌,心中掀起一丝波澜,一个念头忽然山景脑海——

如果,陆炽也是黑道,那爷爷还会接受吗?!会不会像对母亲那样对她!

不,就算他这样做了,他也该知道,她是不会屈服的!

回过神,叶寞潇不禁有些无奈,自己是否想的太久远了些?微微颔首,她望着满桌子的佳肴却没什么胃口,尤其秦天还在这儿,更不想吃了。

换了个话题,叶寞潇没有再提到母亲,而是问他:“对了,大少他们怎么不在?”

“都出去了,各有各的忙,我这老头子从退位后就很少再见到他们了,就连我那养女都……哎,不说了,现在有你,一切都好!”

“养女?”难道是她听说过的那个养女?听说秦天对她好到不行,从小娇生惯养,万事依宠,就连外头都说这养女来的蹊跷,说不定就是他在外头生的!

“对,叫扶摇,你还没见过,等那天我把她叫回来,让你们见一面!”

瞧着他无所谓的模样,叶寞潇心中有些疑惑。这外头都说他对那样女如何如何的好,可在她看来秦天现在就仿佛在和她说一件东西那样,毫无感情可言。

是传言有误,还是他演得太好?!

再懒得开口,叶寞潇支支唔唔的因了两声就闷头扒饭,快自动得快,可碗里的却没下去多点儿。到时秦天瞧得开心,一直眯着眼睛给她夹菜,恨不得把那碗堆成个小蒙古包才满意。

餐后,秦天要叫人推她下去散步,却叶寞潇婉言拒绝了。她推说自己不舒服,想要休息。又避免秦天尴尬的笑着做出一副很虚弱的样子,表明自己不是在躲他,而是真的不适。

其实她就是在躲避,躲得不是秦天,而是自己心里的那个疙瘩。不过,这事儿换到谁身上都要有个适应的过程吧!

要知道,这讨厌了这些年的家人不是你的家人,而是陌生人时,那种终于可以放手,毫无罪恶感的惩治他们的感觉太爽了!同时,又突然平白的多了个爹,这感觉却好不到哪去,有种被欺骗了的错觉,但那欺骗你的人却是善意的,还是你最亲最爱的……

房里,叶寞潇还在给自己使绊子,却听一阵笑声传来,震撼了她半边大脑的感知。豁然站起,顾不得挣痛的伤口,叶寞潇愤怒的小宇宙燃烧了,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到窗口,抬手指着阳台上“荡秋千”的男人,吼了句:“老毛贼,把项链还我!”

叶寞潇口中的老毛贼不是别个,就是那晚宴会上耍她,并且偷走了她一条项链的男人。

“老毛贼?”他这辈子听过种种称呼,但这个却是第一次听到。男人掀­唇­一笑,浑然不在意的朝她挥了挥手,露齿一笑:“小丫头,我们又见面了!有没有感到很高兴?”

“高兴,我怎么不高兴!我能亲手抓贼了!”上次的一趟交锋,叶寞潇几乎可以说是惨败,希望这次不要败得太惨。

伸手就去抓他的袖子,可惜,着袖子边还没碰到,就被他给躲了个空。只见他一闪身,叶寞潇来不及收手,差点撞在了栏杆上。还好这人还有点良心,抓了她一把,让她免遭一撞之苦。

没良心的小丫头,男人这样评价着她。

毫不君子的混蛋,叶寞潇这样评价着他。

晃荡着,男人一边躲闪着叶寞潇无效的攻击,一边哂笑着说:“我来就是为了告诉你,今晚上你就能见到童真了,大好机会可不要错过啊!”

童真?!

出击的手顿住了,猛的守住,叶寞潇翻眼瞥了他一眼,暮地又想起了那张照片。诧异的惊呼出声:“你不会就是那个混蛋黑客吧!”

“你不是很聪明吗,猜啊!”挑起眉梢,男人如是说,那狂妄的口吻着实惹人喷火。

“老娘没那闲工夫陪你玩,要么说事儿,要么滚蛋!再不,我就叫人来抓你了!”最后一句话,叶寞潇说的显然没多少气势。要知道,这秦府有多少岗哨,有多少轮流巡查的保镖,而他居然在层层严防死守中来去自如,只能说明一点,他很彪悍!

当然,也从侧面明示了她是不可能抓得到他的!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知道我横行惯了,没人管得了!”玩味的笑着,男人的眸光凝聚在她的伤口上,一挑­唇­角说的很是随意:“知道这一枪是谁开的吗!”

“你爱说不说,我不会答应你任何要求!不过敢给我这一枪的人,我迟早要让他好看!”咬牙切齿,叶寞潇还是很爱护这副小身板子的,从当了警员以来,大大小小的伤没少受过,但被打了个窟窿却是第一回!

呵呵,还是那么横啊,这小妮子真有趣!不过在有趣也比不过他那宝贝义女,妖娆多姿,还很……诱惑!

“我看你也好的差不多了,就好心来给你送张‘电影票’,让你去看出好戏。当然,我不勉强,你可以继续揣着明白装糊涂,继续当你的陆少­奶­­奶­!”

他眸含深意,就连笑容也难以揣测的清楚,这然叶寞潇很是不爽的皱了皱眉头,不由得浑身一颤。

伸手接过他递来的纸条,上头清楚的应这一行花体英文,富蕴货仓,东三号仓库。

“这是什么!”

“你去看了就知道,一场交易,绝对震撼!”男人的笑是伪装的,没有感情,眉眼间的邪魅倒是隐约透露,伴随着那股子神秘劲儿,让人迷惑了眼睛,有些摸不清方向。

夜­色­中,他鲜红的­唇­在上下蠕动着,洁白的牙齿一张一合,优柔的声音也从其中缓缓流动而出,仿佛婉转的音乐,可到了她耳中就是一曲魔音,难以消散。“不过,也挺难得的,你装的挺像!”

“装什么?!”无意识的,叶寞潇摸了下肩头的伤,虽然没有医生说的静养半月那么夸张,但那也是被真枪实弹打上的,稍移动或是外出也是件好事儿。至于装,大概是说她伤得不够重吧!

“你已经可以行动自如了,不乖的小病人!”他的手朝叶寞潇的肩头伸来,重重一拍,却叫叶寞潇下意识的往后躲开,不想腰撞上了桌角,疼得她龇牙咧嘴。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叶小姐,在吗?我是陆先生派来,给小姐送东西的!”

“我要是你,绝不会笨到拿自己开玩笑,去喝,或者是吃他送来的东西。”

“他不会害我的!”

“是不会害你,不过没说不能迷魂你!”一阵狂笑声伴随着他的话音在叶寞潇耳边落下,接着,那忽然接近的气息猛地缩回,男人超后跳开机不,借力踩了脚栏杆,飞身越气。

哇!不会是看到传说中的草上飞了吧!

叶寞潇揉了揉眼睛,却见他突然回头,从她眨了下眼睛,嘴角的笑更深、更邪恶了些。一个侧身,她清楚地看见了,他手臂上的拉钩正接着惯力将他往外头的大树上扯去。目送那道身影远离,叶寞潇本已平静下来的心,却又被他的一句话弄的七上八下,浑然不安。

手中紧紧地捏着那张纸,想着这交易到底是什么?还有,这和陆炽又有什么关系,地点为什么又会在秦家的仓库里?!

一切都是疑问,但将种种连在一起,似乎又有些道理了。

这几日一向都在的秦家少爷们居然在同一天停晚集体开溜,还有陆炽,被爱德华莫名其妙的找了个借口拽走。他们在同一个时段消失,在同一天忙了起来,如果这是巧合,那神秘男的再次出现是为什么,一场恶作剧,还是别有目的!

且先不说这个神秘男人的目的是什么,但凭这些巧合组在一起,也就不应该算作是巧合了吧!

“咚咚——”敲门声继续着,却把叶寞潇的思路打断,让她整个人惊了下,有些紧张。缓了缓气,她朝外头扬声:“进来!”

叶寞潇在一旁的卧沙发上落座,双腿翘起放在脚踏上,正若有所思的撑着脑袋,有些困倦的摇晃着头,仿佛一不小心就会因为睡着了而摔下去。

女仆进来,手上的托盘里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

“叶小姐,陆先生临走前吩咐的,让您晚睡前记得喝杯牛­奶­,这样能睡得更香!”女仆重复着陆炽的话,并乖巧的将牛­奶­杯递到叶寞潇手上。

叶寞潇瞧着那杯牛­奶­,耳畔仿佛又响起了那句魔音。下意识的竟然想要推拒,“我不想喝,现在还不想睡!”

“可小姐您刚才困得都摇摇晃晃了,还不困吗?”女仆一边递着咖啡,一边婉言劝道:“再说了,您这伤口可还没好透呢,这也需要好好休息的啊!”

“我说了我不想喝!”推拒间,叶寞潇故意耍起了小姐脾气,使劲一推,将那牛­奶­整个儿的泼在了女仆身上。垂眸的瞬间,叶寞潇故意做了个不经意的白眼,却扫见她眼底划过的一抹­阴­郁,仿佛委屈了她似的。旋即,那目光又消失了,女仆俯下身拾捡着一地狼籍,却又毕恭毕敬的和她说:“没关系,小姐不喝这杯,我再去给您倒一杯,总有你喜欢的味道!还有,陆先生吩咐了我们一定要看着小姐,趁热喝了!”

不等叶寞潇再推辞,这女人跑的贼快,手脚麻利的有给叶寞潇端了一杯牛­奶­来。

叶寞潇那目光和那杯牛­奶­作对,较上劲儿了!她越是看那牛­奶­,就越觉得这是杯农药,喝下去就小命玩完了!

不过,看着她逼迫的阵势,叶寞潇也明白了,她今儿要是不喝,大概连觉都不准睡的。

既然如此,倒还不如借着这招来个金蝉脱壳!

眼眸一转,叶寞潇拿过杯子,仰脖子把牛­奶­用灌的弄到口中,吞咽下去。完了还要装作很生气的样子,随手一抛,将­奶­杯砸给女仆,“好了,你可以滚了!”

“是,小姐您早点休息!”

“啊哈……”叶寞潇打了个哈欠,就往洗漱间走,边走还边说:“奇怪,刚才还没难么困呢,这会子怎么就那么想睡,难道是牛­奶­的缘故?!”

外头完成任务的女仆心中窃喜,赶忙退了出去,只留下叶寞潇一人在房间。

叶寞潇细心的听着门外的动静,听那脚步声远了,她赶忙拿着每天消毒上药的银细条板,给自己一下,抠喉把喝下去的东西又呕了出来。谁知道她竟然把吃下去的东西全都吐了个­干­净,好久才舒缓过来……

换了身衣服,叶寞潇拿了个枕头和抱枕垫在被子下,弄成床上有个人在睡的模样,而她自己则悄悄地翻了阳台,逐层划下来。

穿过后院,绕过守卫,却不知为何这后面的保镖一个个的都趴倒在地了!叶寞潇猜想,大概是那个神秘难道的鬼吧!

握紧地址,叶寞潇思前想后还是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去哪瞧瞧就知道谁真谁假了不是!所以,叶寞潇按着神秘男留下的地址,打车去了交易的仓库,并在那里亲眼目睹了一场黑道的交易。

头则门缝,她看见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而他旁边立着的,则是近几天里总找她麻烦的男人……

真的是他!

怎么会是他?

为什么……

叶寞潇忽然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她想要靠近点,在靠近些,从门缝里挤了进去,绕过货仓后端,躲在了一座座货架后头,从他背后朝那边看去。一切都是那么的明了,随和的就像一场演练多次的仪式。

“你们要的军火丢了,确实该我们负责,但我们绝对不是冤大头!”低呵声也很熟悉,甚至说彼此信任。可她万万没想到,竟然会看到这样的场面,而他还是其中一员,为首之人!

“你什么意思!”

“意思好明显了,我们……”

“呯呯呯——”

连续的枪伤响起,盖住了那道熟悉的声音,叶寞潇又是一怔,险些尖叫出声。

“唔……”她的眸光瞬也不瞬的凝视着他的背影,双手紧捂着嘴,深怕自己发出一点儿声音让那边的人影发现。可心里还是克制不住的颤抖,仿佛重复着那个名字,一遍遍的呼喊——陆炽!

陆炽,为什么是你!

陆炽,你到底是谁!

“陆炽,你居然暗算我们,卑鄙!”叫骂声让叶寞潇猛地惊醒。抬头一看,却见一个身影从天而降。

125:大Gao潮(中)

黑­色­­精­装依旧,脸上带着半面­精­致的银面具,小巧的身材,低声的娇笑,无疑对她来说也很熟悉,这样的场景让她想起了那张照片上的人,不觉全身又是一颤。

是她!

“暗算?石总,你也好意思说啊!”娇声婉转,犹如黄鹂临空,而她的身影确如翩舞的蝶,拽着伸缩绳,纵身而下。

落地,身形一晃旋即稳住。面具美人不着痕迹的碰了下手腕,只见那条金丝线犹如灵蛇般急速缩回,最顶端那银晃晃的钩子随着动作一甩,飞过被称为石总的脸庞。

“啊——”

石总惨叫一声,一张脸被钩了半张去,他那右半边脸俨然血­肉­模糊,殷红的液体喷涌而出,像是止不住的喷泉似的,往外冒着妖异的略微暗沉的颜­色­。

血,这种东西女人每月都要见到几次,叶寞潇也不例外。就算不说这个,谈谈她在学校和警署的这些时候,这种情景也见多了,但却从未想过像今天这样,觉得那血­色­刺眼,仿佛一不留神就能照瞎了她!

“游魂,我石某自问一向与你了无宿怨,今日你如此嚣张,就不怕我……”

“怕?哈哈,石总,你暗算我那船货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会不会怕呢!”低语依旧柔软,却说着最残忍的话,仿佛死神的宣判。

她往皮裙的腰际摸去,一把小巧的女士手枪收拢在细白的手中,盈盈一握,手掌包拢着枪身,裹着银边的枪口却正对上那人的眉心,瞄准着。“开罪我的人是什么下场,你,该知道吧!”

“游魂,有话好好说,别动枪吗!”石总终于感觉到了惧怕,他没想到做得那么完美居然还是被他们看破了。颤抖着,他看了眼周遭的兄弟,心一横将最后的筹码压在了陆炽身上,如果还是不成,那也只有……

“好好说?石总,我这不是再给你机会商量嘛!”眉梢一样,一抹英气带着几分媚态流露。游魂不愧是美人,她的美在于一种气势,有种女王姿态的气魄,还有蛇蝎美人的狠绝。“说吧,想要怎么个死法,我成全你!”

玩心大起的游魂举着枪,装样扣动扳机,殷红的小嘴儿一嘟,挑了些笑意:“呯、呯!”

石总以为自己死定了,可当地一声枪响后,他暮地惊了,抬眸拧着游魂,整个人都快傻在当场了。

“欸,可惜……我忘装子弹了!”

他没死,是她在作弄他!

忽悲忽喜,心情也随着毫不按牌理出牌的游魂上下起伏,忐忑的跳动着。此刻十分愤怒的石总扶着陪他出生入死的手下豁然站起,横指指着游魂,指尖颤抖,差点儿就快要抵到她的鼻尖了。

“我敬你是军火女王,让你三分,并不是怕你!”挺着腰杆,石总试图挽回面子的低吼。

游魂浑然不在意,只是眸底有种诡异的情愫在涌动,还越发的汹涌澎湃。懒懒的一摆手,她还未动,那如影随形的黑衣人就从暗处窜了出来,又是一声枪响,接着是比刚才更惨烈的嚎叫。

寻声望去,叶寞潇的尖叫声几乎要冲口而出,却被她拼了命的捂着,忍了下来。咬着­唇­,躲在货架后的她透着缝隙瞧去,看见那摊血水中落下一个还在抽搐的手,借着昏暗的灯光,瞧见那微微蜷缩的形状似乎还维持着他刚才的动作,指着游魂。

“你的敬还是留着孝敬你家姑­奶­­奶­去吧,本小姐不稀罕!”轻嗤一声,红­唇­依旧上翘着弧度,仿佛一点也不在意脚边那只染着血的手,和石总几乎因疼痛与恨意而扭曲的脸。

不甘心,他不甘心!

一步步的爬了过去,他试图抓住陆炽,忿忿不平的控诉道:“陆总,这就是你的生意之道吗!”

“放开。”平淡的语调仿佛永远没有升降的情绪波动,冷的有如冬日的冰河,冷的探不到底。

“陆炽,你不是想让你老婆知道这一切吧,我想她应该很乐意……啊!”话未完,陆炽以抬脚重重地将他人踹了出去,猩红的颜­色­染上了裤管,让他不悦皱了皱眉头。

一个眼­色­,同样躲在暗处的护卫不知从哪个角落里闪了出来,并不陌生的面孔让叶寞潇很快的想起了他是谁。

那个暗卫同游魂的夜枭旗鼓相当,仿佛一个幻影般的动作,黑洞洞的枪管已经笔直的指向石总的太阳|­茓­,轻轻一顶,死亡的煞气顺着枪管的冰凉温度朝他逼来。

“放肆,我们夫人也是你能乱说的吗!”

这算是维护吗?

叶寞潇冷笑着,心中说不清是难过还是痛苦,但她却特别的清醒,清醒的知道自己不能出去,不能被他们发现。

说真的她并不恨陆炽,只是有些失望,不,应该再加个非常。因为,他的欺骗!

他再骗她,至少在身份上,她被骗了。可哪里有被欺骗的人,还被那个骗子捧在手心里处处维护,连别人说说都犯了他的大忌。而他似乎也很讨厌别人对她提起他的这层身份,所以才会如此吧……

“好,算你们狠!陆炽,我算是看走了眼了!”石总在枪管低下嘲弄的看着陆炽,一边拖延时间,一边偷偷的向身后的兄弟们打了手势,示意他们拼死一搏。

道上人一向好面子,叶寞潇不是没见过他们殴斗,只是没见过如此野蛮的血腥的殴斗。

就在暗卫要扣动扳机的刹那,四周枪声齐鸣……厮杀声,­肉­搏上,甚至还有铁棍相击发出的呯嘭声,一瞬就像是颗氢弹引爆,在上空散开一朵蘑菇云一样的迅速。两方人马敌对抗衡,各不相让,特别是石总一番的人马,甚至有拼上­性­命一搏的架势!

行云流水般的攻防配合令人赏心悦目,同时把他们所谓的兄弟情义,在彼此默契的的配合中充分地渲染出来。

血流如河,染红了仓库落满灰尘的地面,忽然,有一人朝她的方向倒来,撞翻了货架,眼看着她身前的货架也要倒下。

叶寞潇已经叫不出声了,只是惊恐地瞪着那个架子,仿佛还想象着怎么用意念来控制住这个已经摇晃不稳的货架。

“唔、唔……”喉头滚动的尖叫声破口而出,却被一双大手紧紧地捂住,变成了又尖又细的呜咽,淹没在这场混战的动静里。

伴随着枪声的响起,一道黑影穿梭其间,犹如魅影游走。枪声响起的瞬间,离黑影最近的人也跟着被死神召唤,应声倒下。

人影手中握着的,不是女生眼中耍帅专用的黄金限量版沙漠之鹰,而是一柄小巧的特制手枪。可别看这枪小,却足够在对方的沙漠之鹰爆发前,给他身上钉上几个窟窿的了!

最后一人倒下,小巧的手枪在指头上转了个圈,随意的将保险拖上,一个转身再度举起,对准身后石总一方唯一留下的活口,就是石总本人。

“咔嚓——”

子弹上膛的声音,在此刻这种安静的掉根针都能听到的地方显得格外突允。食指搬动扳机,还未有进一步的动作,只听那娇笑声再度响起。

“呵呵,陆哥,何必浪费弹药,不如把这货交给我吧!”

“好。”依旧是神­色­漠然,那人在陆炽眼里仿佛不是一条生命,而是一件东西,随意割让。

那种残忍与冷漠不言而喻,却是她从未见过的。躲在暗处,叶寞潇忘记了挣扎,忘记了呼吸,甚至忘记了她现在可能也处于危机。两行眼泪就那么夺眶而出,奔涌而下,一发不可收拾。

方才,他走入混战之中,叶寞潇的心就像是被什么就起来似的,竟然还在为他担心,可现在,她的心就像是被冰冻上了,扔在了海底沉下,不知道哪儿才能再度融化。

在她亲眼目睹了陆炽那­阴­冷的一面时,她发现自己对他的了解实在太少了。不比别人,就是他身侧那个被唤作幽魂的女人,对他都比她对他了解的要多,要深!

“呜,呜呜!”拼命的低哼,叶寞潇抽噎着,挣扎着想要推开那个禁锢着她不放的人。

“寞潇,是我!”悄然的声音伴随着温热的气息钻入而终,那种感觉让她顷刻安静了下来。“你别妄动,我放开你!”

是他,是楚楠!

点了点头,身后之人会意的松了手。

转身一张梨花带雨的容颜引入眼底,最叫人怜惜的是,她的眸中掺着一抹悲­色­,慌乱无措的眸光犹如误闯围场的小鹿,湿漉漉的叫人忍不住想要好好安慰她一番。

心中的苦印在眼底,叶寞潇从不知道自己会有这么纠结的时候,就算是当年郑桓意图对她施暴,她跳楼示威的时候,都没有像现在这样,想的如此之多。

血的腥味漫散于整个仓库,叶寞潇耸了耸鼻子,忽然克制不住的想要­干­呕。

“呕,呕……”按着胸口,叶寞潇极力的想要忍着,但却怎么也忍不住。恐惧逐渐袭上心头,越发浓烈,渐渐的像是要将她整个人包裹其中,慢慢的吞噬,消磨她最后一丝意志。

陆炽,陆炽他骗我,他欺骗我!心中狂吼,可嘴上却说不出话来,一双手紧握成拳,似乎有种想要和谁拼命似的。

忽然,她按着箱子就要站起来,却被那双大手从后头拽住,猛的捂住了嘴,让那­干­呕声与她的抽噎一同掩住。同时,也遏制住了她悲喜交织的情愫,捆缚住了脚步。

“叶寞潇你冷静点!”急切的怕她做傻事的楚楠抱住她,不准她在有半分动作。双腿跪在地上,夹住了她的,不论她怎么扭摆都不放开!

“我这是为你好,寞潇!”外头是什么人她不会不知道,她应该清楚,出去了陆炽不一定能保她,就算保得了一时,那些人确保不齐会对她做出点,什么来。

渐渐的,她冷静下来,转脸看着楚楠,楚楚的眸光盈溢着泪光点点泛起,煞是醉人。郑重的眸光认真的凝望着他的眸子,略带疑惑,有几分探究,似乎在研究着什么。好半天,才同他交换了个眼神,“你怎么来了?”

“当然是来看她的!”努努嘴,楚楠示意她将目光投回那束昏暗的灯光下。他朝她比了个口型——游魂!

“你知道她是谁吧!”

“当然,你也知道!”一挑眉,楚楠先是沉默,后又露出一抹邪魅的笑。放远目光,再看见面具美人揽上一男子时,忽地眸光一沉,瞳孔微敛的略略颤抖。

他,在吃醋?!

翻了个白眼,自己都快无暇顾及了,又何况是他呢?叶寞潇不再多想,将视线转回去,看着眼前的情景,用手肘向后朝他捅了捅,扬了扬下巴,示意他看去。

视线交会,两人了然了彼此眼中的意义。

他们其实早就知道,只不过自己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自欺欺人!

可现在,事实将他们逼到了墙角了,让他们亲眼目睹了所爱之人的杀伐手段。

“你认得他!”楚楠的眸子几欲喷火,紧紧地黏在挨着游魂的男人身后,似乎想用目光穿透他,灭了他,并且取而代之。可是,目光不时x光,他所作的举动毫无意义可言,只能记下这人的身高身形罢了。贴近,他在她耳边询问:“你这伤和他有关吗?”

“不认得,不过他好像认得我。”稍顿,叶寞潇想了下什么,又继续和他咬耳朵。“晚宴他劫持过我,接着今晚,也是他来通风报信的!”

神秘的男人,仿佛一个谜团一样,让她找不到丝毫可以证明他身份的东西,这让她想起了动漫里的怪盗……

“嗯”,目光依旧紧盯着游魂不放,似乎上辈子就和她有仇似的,紧随而至。缓了缓神,他环视四周一圈,转身对叶寞潇吩咐道:“等会儿我出去引开他们,你成乱跑掉,记着千万别让他们发现你,还有,陆炽……”

“我明白。”她不是最好的饵,但他却是,因为有游魂在。交换了个眸光,叶寞潇心中涩然,腼腆一笑,执着他的手说:“你,也小心点!”

递了个放心的眼神过去,楚楠就开始找机会想要溜走,不想他被那突如其来的娇笑声给吸引住,同时顿住了手脚。

趴在货架前,他们清清楚楚的听到了一句话——“陆哥,­干­得漂亮!”

“彼此彼此。”

“陆哥,你真没趣!”女人扯着他的领带,眸光略带挑逗的扫过他紧绷的面庞,心中叹道:啧啧,还真是张冰块脸,万年不变。不过若是让他老婆知道了会怎样呢?会不会爆发一次?!还是……

“和童小姐做生意,这有趣的怕都在你枪低下了吧!”一抹激赞划过眼底,陪同陆炽前来的是秦府三少,秦慕瑱。他正玩味的打量着童真,打趣的说着。“不如请把面具摘下来,也好让老三我开开眼,瞧瞧你这女王的风采”,

没错,这幽魂便是楚楠那个结义大哥的千金宝贝,他的小侄女——童真。

“好啊,不过这种情况下看见我真容的,都要死!”最后一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带着股森森然的凉气。

一抹­阴­森的冷残浮上­唇­角,微微挑起,看似娇媚无限,可这下头却浮动着无限危机。诡谲的眸光从那双幽亮的瞳中一划而过,快的几乎难以捕捉,离得较远的叶寞潇自然没看见,但她身后那个视力二点几的就另当别论了。

“哈哈,童小姐说笑了。虽然这‘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但我还不想那么早去赏花。所以小姐的面具就下次再摘吧!”从试探到玩味的避免尴尬的带过这场生硬的谈话,几人又集中的开始说这次货物的转手事宜。

叶寞潇躲在暗处听的很清楚,思维也跟着飞速运转着,且越转越快,似乎就快脱离正常轨道的起飞了。

原来,这场交易本身就是一出­阴­谋,由童真自导自演。从一开始就是一场骗术的玩弄,石总上当了,那最后牺牲的只能是他。

一笔交易,一分钱都没花,当然这也是童真所想要的,苦心经营!

道上传闻游魂心狠手辣,特有铁血政权,不容突然忤逆,就连当年她自己所在的黑道都因行为不检,而被她一举歼灭。

想来,叶寞潇她今儿出门铁定是有忘了看黄历,有点儿流年不利。先是得知自己默契奇妙的身份,再是被神秘人­骚­扰,现在有亲眼目睹了这些,怕真要三月不吃­肉­了!

不过,着神秘人到底什么来头,为何偏偏要缠上她?而他让她来,却又不揭穿她是为何?!

难道只是想耍着她玩?应该没那么无聊吧!

叶寞潇左思右想也搞不清楚这人的身份,但她总觉得这人今儿回了好几趟头,每一次都先落在她身上,在扫向别处。对了,特别是他那不­阴­不阳的笑容,看得她头皮都发麻!

蓦地,陆炽忽然回头了,正想心思的叶寞潇被楚楠带着往后仰去,还未做好准备的她伸手一摆,不小心撞翻了货架上零碎的东西,惹来众人频频关注。

“谁!”

“出来!”

“陆哥,我去看看吧!”秦慕瑱和他打了个招呼,变三步并作两步的往前去,凝视,暗处却看见了个这两天里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叶寞潇,而她身后拽着她的则是个眉清目朗的男人,英俊中透着股了然成员的气味。

“嘘——”叶寞潇食指立在­唇­上,朝他打了个手势,眸光透过一丝求助,似乎在示意他别出声。

在秦家这两天,她与谁都不投缘,就和秦慕瑱到蛮有缘分的,大概是因为他这­性­格的缘故吧。所以现在,她也敢这样要求他,哪怕他可能会做不到。

“怎么回事儿!”

“哦,没什么,是只老鼠!”举起手臂,一枪落下,只见一只藏匿在某个特角旮旯里的小耗子就那么被炸得直接飞了出去。

扶了下胸口,叶寞潇想着现在该没事了吧,谁知这一低头,她又悲剧了。

眼前,那只被打死的老鼠直直地砸落在她面前,血­色­染上了她的上衣底摆,光看着就令人作呕。更何况,那灰不溜丢的死老鼠还等这双眼睛看着她,瞬也不瞬的,脚在哪里抽搐着,徘徊在死于不死的边缘,带这种遗憾的怨念。

“啊……”刚尖叫出声,下一秒好在楚楠反应够快,一把按住她,顺势甩出自个儿的手机。可惜力度没掌握好,本想被她们发现的手机扔得有点儿近。

“怎么了!”陆炽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往这边瞥了眼,就准备从那堆满枪支的货箱边,往他们这边来,到底要一看究竟。

“那个,啊……有蟑螂!”秦慕瑱灵机一动,尖叫着替她打掩护,还作秀似的跳上了货箱,不过他的运气是否也太好了点,一只蟑螂此刻就在他的脚下,被他踩了个扁扁平平。

掩口偷笑两声,楚楠乘着这功夫一把按住叶寞潇,熟练地滚了圈,将她放在一个相对安全的环境里。自己则往外挪动着,心想着该怎么样才能引开他们的注意力。

陆炽是谁,当然不会被他这种烂理由骗到,依旧举步而来,却刚巧瞧见了楚楠起身而去。

“嗨,陆总,想不到我们会在这里见到!”笑脸盈盈,楚楠与他寒暄道:“真没想到,原来陆家已经开始做这种生意了,可喜可贺啊!”

“没想到的多了,比如我就没想到你回来这儿!”抬手,他示意身后戒备的人放下枪支。

陆炽一手Сhā口袋里,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黑瞳下流转着抹忧­色­的警告,一弯嘲弄附上他的­唇­角。“一路追来也挺不容易的,楚警官!”

“我追的是游魂,不是你!”楚楠走上前去,与他擦肩而过,却在那个相交的瞬间,附在他耳边低笑着说:“你,自然有人收拾,但那人不是我!”

说罢就是一阵无所谓的朗笑,随着他的步子走去。

一步步的紧闭着,他离童真越来越近,而她则矗立当场,勾着­唇­没做丝毫反应,同样目不斜视的瞧着他,眸光中流转着些许促狭,淡淡的还有些玩味。

手缓缓伸向她面上的银­色­面具,指尖似乎还差一点儿就要碰上了,只听门外发出一声巨响,所有的人将目光转移向了那边,连同躲在暗处的叶寞潇……

“夜枭,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是,少主。”得令的护卫一个闪身出了门,紧随其后的是陆炽的暗卫,在得到主人示意后,也去探个究竟。

暗处的叶寞潇一直咬着自己的手不放,一双眸子好奇的凝视着紧闭的门……

126:大Gao潮(下)

“怎么,这次的货不拿点情趣内衣做掩护,或者,再放批玩具?”双手环抱胸前,楚楠玩味的说。

“楚警官,您这是在说什么话,我们可听不大懂啊!”秦慕瑱痞笑着,举步上前,不落痕迹的将童真挡在了身后,随手拨了下楚楠的衣领,一张警员证却落在了没引起楚楠注意的另一只手上。摇了摇,他挑衅的朝他递了个眼­色­,低笑:“小小一个警署组长,也敢和我们秦家抗衡?呵呵!”

不屑的嘲讽落在叶寞潇耳中,让她不由地皱了皱眉,心道:真是个不识货的家伙,这楚楠那里会是一个小小组长那么简单?若论资排辈,就算是署长都不敢对他怎么样!

邪笑着,楚楠连眼皮都懒得他一下,微微眯起,一束逼视的眸光投向他,带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感觉。

反手一抽,一个晃眼的动作后,另一只手快速的闪过,划过一道幻影,可秦慕瑱手中握着的警员证却空了,转即回到了楚楠的手上。

“三少,你该多去参加点社交!”不愠不火的声音反叫人觉得恼火,淡淡的不屑透着中鄙夷,却足以勾起秦慕瑱的那种自卑感。那是种,从骨子里透出的,对养子一说甚是敏感的自卑。

握紧拳,秦慕瑱压抑着心中的愤怒,依旧笑的和煦,戏谑道:“是该多去,尤其该去参加下楚警官可以参加的宴会,也好让我们见识下……”

心中鄙夷,在他眼里楚楠只不过是个不知好歹,没有自知之名的小警员,若不是看在叶寞潇的面子上,他怕是早没命了。不过,这男人通身气派倒也给了他种别样的感触,瞧这有点儿邪,又有种霸气了然其中,隐约透露……

“呵呵,可惜,我们从不请你这种人!”楚楠笑着还击,从容不迫的举止随和中带着几分优雅。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听在不同人耳中,是不同的感觉,就像秦慕瑱听来,仿佛在说他的身份还不够格。

嘲讽的,轻蔑的,略微带着些鄙夷的戏谑,极近一种侮辱,惹恼了他。

“哈哈哈,楚警官是要和我谈白道黑盗势不两立吗?如果那样,今天你站在这里就只有死路一条!”

举枪,黄金限量版的沙漠之鹰近在眼前,也让叶寞潇小开了把眼界,原来真和传闻中一样闪眼,就是不知道重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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