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哲冷冷的看着他,小声道,“这个人没有档案,无迹可寻,来历很可疑,我怀疑他是某个组织的人,他懂唇语,受过训练,精通心理学,但他隐藏的很好,虽然我不知道他接近你的目的是什么,但这个凤誉少接触的好。”
莫湘讶异的看着君哲嘴巴没动,但能清楚的听到他说话,“腹语?”
君哲点点头,笑笑道,“是啊,对付唇语的小技巧!走吧,我们去上课!下午不是还有节课吗?”
二人相携而行,很快就走出凤誉的视线之内。
初冬的风轻轻吹过,带起寒凉的冷意。
凤誉紧握的手指渐渐无力松开,因为那一点该死的自傲,他错过了接近她最好的机会。他从未失败过,就是对莫湘也一样,他会成功!有些事情需要冷静下来,再做打算。
下午的课堂热闹非凡,莫湘、君哲、凤誉三人都是倒数第三排,甚至有外校来听课的学生啧啧称奇,他们一直觉得凤誉已经是容貌顶尖的,没想到又出个男生高他一头,他俩一比,一个绝俗,一个脱俗,自然脱俗比绝俗更甚一筹。
医大的学生很多大课都一起上,什么课最受欢迎,当然是有临床的课最受欢迎,往往还有搬着小板凳坐在教室过道听课的,醉翁之意不在酒,老师们也很无奈。临床的都知道凤誉心仪莫湘,情书写的那叫一个情醉动人,可惜掉了个空降部队下来,自此两人成双入对,独留佳人形单影只,凤誉反而更受欢迎了,美女一个个前仆后继,为了美男受伤的心灵,也为了和莫湘一争高下,谁说她们就不如莫湘美了?
“等了多久了?”君哲从楼上下来,一眼就看到站在门口朝他微笑的人,欺霜赛雪的皮肤在阳光下都白的透明。
莫湘合上书,抬起手腕笑笑,“不到两分钟!”
君哲笑着亲吻她的额头,搂过她的肩膀,“走吧!”
君哲爱上莫湘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恨不得两人互为血肉,再也不要分开,她只要一靠近他身边就能感觉到磅礴汹涌的爱意从他身上传来,让她觉得安全而妥帖。
莫湘好奇的看看他手里拿的《中医诊疗》,“......你看的懂?”
君哲笑着点点头,“当然,不信我给你诊诊脉?”说着伸出手把她的脉,学着莫湘的样子闭起眼睛,神色俨然,手在她胳膊上摸来摸去,“嗯.....”触感细腻柔滑,温凉舒适,再往上,更是滑软如丝绸.....
莫湘声音冷静的响起,“脉象如何?”
君哲咳了一声,晃过神,又摸了半天,摇头晃脑道,“嗯.....脉象从容平缓,不浮不沉,不迟不数,不细不洪,节律均匀.........”
“哦?是吗?”
君哲睁开一只眼,看莫湘微笑的看他,再看看手底下摸着的位置,讪讪一笑,“我刚看,刚看,还.....还没找到位置!”
“哦!这样?”莫湘一本正经的点点头,“真不好意思,是我脉门长的不是地方,应该长到胳膊上才是!”
“噗,哈哈!”她忍不住笑出声,君哲使劲捏了捏她鼻头,“你就知道欺负我!”
两人打打闹闹的走到体育馆门口,转头看见一群人骂骂咧咧的着从里面出来,有几人面目青紫,嘴角红肿,一看就是被人揍了,几个人边走边说,“这群棒子,真不是玩意。”
其中有两个眼熟的,看上去像医大中药学系的男生啐道,“呸,什么东西,什么韩医?中医什么时候变成他们的了?一群不要脸的棒子!”
“真是窝囊,打球打不过就算了,打架也打不过,嘶!你轻点,操,下手真狠!”
旁边一个小个子男生便拿着红花油边给其中一个擦胳膊边说道,“他们几个都是黑带,在川省大横行两三年了,你们不是自找麻烦?”
个最高的男生一脸气愤,把肩上的衣服往地上一扔,“我操!什么时候都轮的到棒子在我们的地盘叫嚣了?真他妈憋屈!”
他旁边站着的人拿着手帕沾嘴角,道,“有什么办法?打也打不过,还不只有忍着?他们几个至少都练了十几年跆拳道,棒子不要脸又不是一天两天了,连孔子都说成是他们的,区区一个中医算啥?医大那群家伙更萎,上次也是不忿,还不是被打的屁滚尿流?”
莫湘远远的看着几人,听着他们的对话,眯着眼没吭气,君哲一把搂过她,“走,去看看!”
大学城的体育场馆有好几个,最大的场馆是五、六个学校共用的,也是大学生篮球联赛的举办场地,非常大,设施很齐全,平时学生进去打球只用一元钱的入场费,周围学校的学生都喜欢来这里玩。
体育场里热闹非凡,所有篮球架都占满了,除了三五成群穿着运动背心的男生在打球以外,大多数人都集中在最大的场地处,不时传来女生的尖叫和男生的叫好声。
莫湘和君哲两人的到来,立刻让篮球场安静了不少,好几个场地打球的人都停了下来,窃窃私语道,“那女孩谁啊?”
“傻帽,那是.....”
“可惜人家名花有主,看着她旁边没?那也是华医的王牌,比之前校草还校草的人物......”
中间场地依旧人声鼎沸,还有人用韩语大声呼喝着什么,莫湘和君哲都不怎么懂韩语,他们走过的地方,人群都分两边,相貌好、气场大的人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很有优势的,至少能保持风度,不用踮着脚伸长脑袋去往场地中央挤。
场中央十个人打球,其中五个个子明显高出一截,身材也挺壮,场上还有好几个鼻青脸肿一脸苦相的人在看球。
君哲歪歪脑袋,指了指几个人问旁边一个戴眼镜的男生道,“这怎么回事啊?”
眼镜兄目不转睛的看着场上的比赛,一边滔滔不绝的讲道,“还不是几个棒子整出来的事,之前C大几个学生在这场地打球,几个棒子来硬要他们让,他们不让,两方就发生冲突,C大几个学生被打了,C大不服,又找来一群,想打回来,结果又被棒子教训了一顿,后来这片场地就被棒子一直占着,他们说有人抢,可以,但是要打球赢过他们,失败就要挨揍,几个大学的篮球队都跟他们打过,没一个打赢,都挨了揍,这几个棒子都是留学生,篮球打的很好,这事学校也不管,棒子越来越嚣张,说话也难听的很......
莫湘抱胸看着篮球场上的比赛,脸上没什么表情,比起日本人来,她更讨厌棒子,弹丸大小的国家,一直作为华夏附属国的存在,把什么好的都说成他们国家的,一个靠整容崛起的民族,注定要为其干瘪的历史隆胸!
君哲捏着下巴看了看他旁边的莫湘,笑眯了眼,在她耳边道,“玩玩?”
他的唇贴着她的耳垂,温热的呼吸喷在她耳朵眼里,耳朵本来就是莫湘敏感的地方,微微动了动,唇一翘,“这多不好?欺负人?”
君哲哈哈一笑,旁若无人的轻轻吻了吻她脸颊。看她脸上不怀好意的笑就知道她想干嘛,还装的一本正经的,可爱的要命!
场上比赛结束,C大学生输了,比分22:69,场下一片唏嘘,又要被打了,女生们捂着脸不忍看下去。几个棒子留学生相互一击掌,穿一号球衣的男生走出来对着C大篮球队的人勾勾指头道,“队长出来!”
一号球衣满眼都是轻蔑,那动作就好像是在唤他家的狗,玩运动的都是年轻气盛,血气方刚,哪受得了这样的侮辱,上来就骂道,“操,输了就输了,凭什么还要打?”
一号球衣嘴角微微上翘,鄙视道,“怎么?说话不算数?那赌怎么说的?输了比赛就赖皮,这莫非是你们华人的传统?不打也可以,跪在地上给我们磕个头,叫一声‘爷爷’,我们就放过你们,怎么样?省得受......受.....那词怎么说来着?”旁边人笑嘻嘻的提醒了他一句,“啊....对,受皮肉之苦!”
“去你妈的,狗日的棒子,这是华夏的地盘,你们占了我们的场地,还让我们叫爷爷,呸!你们也配!?”那C大球员不忿,一拳就向一号挥了过去。
好!这下好!这一拳头开始,那个混战!
场上好多男生都冲上去开打,女生们尖叫声四起,君哲把莫湘揽在怀里,站在一旁看,莫湘边看边笑,这个过瘾,都是二十左右的男孩子,在这“血肉横飞”中虎虎生威,不时还跟君哲点评点评,谁重挨了一拳,她还轻‘嘶’一声,**凡胎的,挨一下得多疼啊。
毫不意外的结果,华夏这边人再多也扛不住人家三拳两脚,就像一百只绵羊也顶不上人家一只狮子,练过的和没练过的不是一个级别,不一会,地上就横七竖八躺倒了一片,一号球衣轻啐了一下,大拇指擦了擦唇角,脸上的笑容很得意,手一挥,道,“我们走!”
几个人刚准备捡起地上的衣服,就听人群中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传来,“喂?打了人就想走?真当华夏的地盘是你们家后花园,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啊?”
一号球衣直起身子,目光盯着说话的人,脸冲后面几人微扬,“那你想怎样?”
君哲淡淡的笑一下,笑容里有一种笑看风云闲庭信步的豪气与漠视生死的从容,“不怎样,和你说的一样喽,跪下叫声‘爷爷’就可以!”
一号眯了眯眼,他讨厌对方脸上那笑容,尤其那张脸他更讨厌,“可以!你都看到了,要么打赢球,要么打赢我,你选?”
会飞
君哲捏着下巴,嘴角冷冷一笑,“先打赢球,再打赢你怎么样?”
一号一怔,回头和队内几个球员相视一笑,叽里咕噜说了几句,队里有人道,“这小子嚣张,弄他!”
一号毫不犹豫的点头,“没问题!”真有人不自量力,那么就别怪他们不客气了,送上来门找踩的多了去了。
君哲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地,眉眼一弯,笑笑说,“你们要不要休息一场?输了可别说我们胜之不武!”
一号没听懂什么叫胜之不武,回头看了一眼他们队里的一个男生,那男生走上前叽里咕噜的解释了几句。
一号轻蔑的笑笑,脱□上的运动外套,甩到一边,“用不着!”
“你是韩国人?”君哲指着那个当翻译的男生问。
那男生闪了闪单眼皮的眯眯眼道,“我是鲜族人!”
周围人一阵唾骂声道,“操!老子还以为他韩国人,闹了半天是捧棒子臭脚的华夏人!”
一号在众人围观之下,拿起场上的篮球,轻拍两下,在离篮板一米多左右猛的起跳,咣啷一声,把球扣进了篮筐,手抓着篮框一时没有下来,抓着篮架晃悠起来。
一号的那些队友忍不住叫了声好,这个灌篮确实有力量,连场外有些男生都不由的拍拍手,这几个棒子人品不怎么地,但球打的确实好,尤其这个一号球衣的队长,个头有一米九十多,身形庞大,却不笨重,反而非常灵活,弹跳力相当好。
一号扣篮之后捡起球丢给君哲,弯弯嘴角道,“开始吧?!怎么你就一个人?那还打什么?”
没有人看过君哲打篮球,莫湘都没见过,以前在高中时,从没见他和其他人玩过球,场上男生看君哲只有一个人,穿的也不像是来运动的,纷纷围过来道,“这位同学,你要打球,我们里面的人随便挑,就算打不过他们,里子输了也不能再丢了面子。”
君哲微笑着拍拍离他最近男生的肩膀道,“放心,对付他们,用不着多少人!”
对面人一听,“哧”一声笑了,一个大块头男生道,“你们华人吹牛从来不打草稿,我倒要看看你们几个人比?”他队友们嘻嘻哈哈的笑出声,一脸不以为然的看着君哲。
“还不来?!”君哲微笑着冲着队伍里的人眨眨眼。
周围人立刻转头看去,莫湘翻了个白眼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一把拿过君哲手上的球,在指尖旋转起来。
“就我们两个,愿赌服输!”君哲嘴角一翘,揽住她肩膀!
对面几人笑容僵在脸上,面面相觑,连一号都是一愣,呆呆的看着莫湘。
周围的嘈杂声静了静,半晌,对面人“哈!”的一声毫不客气的大笑,“这么漂亮的女孩碰了伤了,可别哭啊,说我们欺负你!”
莫湘半开玩笑半认真的扫了他们一眼,“少废话,也得你们碰的着我才是!”
一号从队伍里站出来,指着莫湘道,“行!输了比赛,我......!”话只说了一半,顿觉遍体生寒,对面两人都看着他,女孩子眼神平静,隐有凉意,他却觉得那个男生的目光像蛇信一样扫过他的颈部,他心头不由自主的冒起一股冷气,那个人浑身都散发着一股血腥阴冷的气息。
一号回了回神,话没说完就放下手,转身道,“先比赛!”
几个队员互相对视一眼,丢下手上的衣服,在场地小跑着做热身。
莫湘身上只穿着件衬衫,把袖子微微上挽,露出截白玉般的手臂,君哲脱掉了长风衣,也把袖子上挽,身后的人群才看到二人他们穿着一样的银灰色衬衫,紫金色绣纹,镂空的金色纽扣,简洁不繁复的设计却体现了低调的奢华,有人眼尖,一眼就看出衬衫两排亮晶晶的碎钻装饰是货真价实的钻,只有真的钻石才会灯光下任意一个角度都能看到璀璨耀眼的光,在这两人是谁啊?穿成这样来打球,太夸张了吧?!他俩是走秀场刚下来的吧?
比赛暂定三十分钟,二对五,人少一方还有个女生,这种篮球赛谁看过?其他场地的人也不打了纷纷凑过来看热闹,有认识莫湘的,从军训到开学,把她的事迹全抖搂出来,对君哲熟悉的人少,只知道两人是一对,强人的身边也是强人,这几乎是定律了,人以群分嘛,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连看台都站满了人!
当裁判的是场馆的看守,他也是过来看热闹的,新鲜嘿!难得当了一次裁判,他把球高高抛起,一号极快的跳起来在空中把球往前方一拍,球落到自己队员手中,他松了口气,却看见君哲站在原地抱胸看他,跳都没往起跳。
全场微静了静,几个人小声议论,“他们俩到底是不是打球啊?”
“来捣乱的吧,看着也不像啊,”
“没有三分三,谁敢上梁山?看看再说!”
几个人手下一点都没留情,上篮三分的乱箭齐飞,个个赤膊上阵,全场紧逼,而莫湘和君哲两人既不抢球,也不着急,就在场上像散步一样走了两圈,不到三分钟,出现个8:0的小□,场上人都有点失望。
不料,还没等他们一口气叹完,二人动了,一号拿到球刚跳起,一个清晰的抛物线,球已经挨在篮框之上,毫不意外又一个三分进球的时候,只见一个灰影从篮框上飘过,下一刻,眼看就要进篮框的球不见了。
四周静悄悄的一片,所有人神情呆滞,一动不动的看着场中的人,像被施了法术一样,见鬼般的看着那两个穿银灰色衬衫的人。
连一号都不由的咽了咽口水,他真的什么都没看清。
“嘭咚”一声,球落地的声音响起,他们几人回头,一个女孩双手抓着篮框,在上面晃了一下,轻飘飘的落地,球落在地上发出“咚、咚”的闷响!
唯独还能回过神的就是那个裁判了,大喊一声,“2分!”
“啪!”一声,安静的人群响起第一声鼓掌,紧接着,轰天般的掌声巨浪一样袭来,夹杂着无数惊叹声和欢呼声,见过一米七的人灌篮吗?见过一米七的女生灌篮吗?
“操!那是人吗?”
“我连人都没看清!”
“嘘,别说话,看球看球!”
对方九号队员发球,看了一眼君哲和莫湘两人还离得很远,轻轻一送就把球给了身边的十三号,飞快跑几步出去,伸手,示意十三号给球,他的位置正好在君哲左前方,这个位置不容易被对方抢断。
球刚到九号手上,还未来得及转身,一个大力从下方袭来,球瞬间从他手上飞了出去,正好落在他身后人的手上,君哲笑笑,“谢了”,随手抛出,篮球进框,三分!
君哲站的位置在前半场,而他们的球框在后半场,他连看都没看,就顺手像扔纸团进垃圾篓一样把球抛到篮框里。
呼!场上又是一阵欢呼,怪不得他们只有俩人就敢挑战川省大第一篮球队,原来是身怀绝技,一个看不清动作,一个球到手必进,不到五分钟场上比分就变成8:18了。
一个只投篮,一个只抢球,任何人传球,只要灰影飘过,球就会消失在眼前,哪怕手几乎都要碰到球都不行,无论球扔多高,那灰影就能跳多高。只身带球不到五秒,灰影闪过,球就不见了,他们感觉不是在跟人打球,是在跟鬼影打球,面都照不到。
十分钟后,场上比分8:48,整整十五分钟,他们连球都碰不到一下,前所未有的事情,一号气得大骂,叽里咕噜不停的说着什么。
莫湘身前站了三个男生,都是一米八几接近一米九的个头,三个人就像三座铁塔,把她夹在中间,一号不知道交代了他们什么,他们人多,只能用这样的战术阻止她拿球。
君哲身边站着一号,和另外个男生,球刚一到手,一号飞快转身,将球抛给君哲身边的九号,君哲不抢球,所以他身边人最安全。
九号闪过被三人严防死守的莫湘面前,带球到篮板下,起跳,球刚一出手,就见三人中间“唰”的飞起一个人影,在其中一人的肩上踩了下,直直在空中飞出去五六米远,一把捞住球,在空中做了个诡异的扭身动作,抛向对面篮框!划过长长的抛物线,咚,球进了!
场上再一次安静下来。
裁判嘴上的烟都掉了下来。
一个C大的学生喃喃道,“会飞?!不是吧?!真的会飞啊?”旁边的人傻傻的“啊!”了一声,刚才速度太快,没看见她是怎么动作的,这下终于看清了,那人在飞,真的在空中飘啊!
球场外的人此刻既不呐喊,也不欢呼,在同一时刻集体失语了,面面相觑,都看的见对方眼中的惊讶。
一号剧烈的喘息着,脸色极其难看,这怎么打?这两个不是正常人,怎么打都会输。
“我们不打了,我们输了!”
一听到棒子队的认输,场上才渐渐传出嗡嗡声,相互交头接耳,声音都不大,看向莫湘和君哲二人的眼神都是惊惧的。
君哲拿着手帕给莫湘擦手,眼皮都没抬的道,“输了就照输了的规矩办!”
一号沉吟了下道,“这球场我还给你们,以后不来了!”
“还给我们?华人地盘什么时候轮到你们还给我们了?你真把这里当自家花园了?”
君哲笑着看他,眼底的冷光让人不寒而栗。
“那你还想怎样?”一号的面色也冷了下来。
君哲拿着莫湘用过的帕子,慢条斯理的一边擦手一边道,“你是不是记性不好啊?刚才不是说了吗?跪下!也不用你叫爷爷,棒子国的人不配给我当孙子,唱个华夏国歌吧!”
一号身后几个人不忿,刚跨出一步,被一号伸手拦住了,“华人不是常说,得饶人处且饶人,不要太过分!”
君哲擦手的动作顿了顿,眼睛里闪过一道冷诮的讥讽,“得饶人处且饶人是对君子,你们这等小人,不配!本来我想放过你的,谁让你看她用那种觊觎的眼神,我很不舒服,让你唱国歌是便宜了你,否则,哼.......”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君哲缓缓扫视了一圈,对面气势汹汹的几人竟然没有人敢和他对视,把帕子扔到一号脸上,厉声道,“跪下!”
也许是汗水被冷风一吹,对面的几个人都觉得身子有点发冷。
一号脸白了又红,红了又白,他从没被人如此侮辱过,胸口的怒火再也克制不住,右拳灌着裂空的风声向他脸颊挥去........
作者有话要说:看过文的,留个爪爪呗,俺想上季榜!
两只狐狸
又是灰影飘过,一号的拳风迅雷不及掩耳,然而另一只手速度更快,只用一根指头就将他拳头定在空中再也挥不下去,一号愣住,才要收手,突然脸色一变,那根指头竟然像有股强大的吸力般,把他的拳头黏住,看起纤细的一根指,竟然稳如磐石,退,退不得,进,进不得,他身上就像有无数蚂蚁爬过般,连脸上暴出的青筋都隐隐有一股气在里面疯狂流窜,浑身无法抑制的颤抖和痒麻,如同毒瘾发作般难耐。
莫湘指尖离开他拳头的时候,一号倒地,手指在全身上下疯狂的乱抓,嘴里嗷嗷的嚎叫着,涕流满面,周围几人连声惊叫,蹲在他身旁叽里咕噜用韩语问着,另外几个男生冲上来,不管男女,见谁打谁,练了多年跆拳道的几人,结果还没两个照面就被君哲放倒了。
围观的众人连连后退,一号那嚎叫声就像受伤的野兽,叫的他们心都紧了紧,球馆的看守老师连忙扒开众人跑了进来,看了看地上来回打滚的人,又看了看空地中站着的两人,嘴张了张想说什么,欲言又止半天,还是摇摇头,没吭气。
君哲踢了踢躺着的人,咧嘴一笑,“他这是怎么了?”
莫湘耸耸肩,侧头看他,脸上带着一丝坏笑,“之前不是给你扎针吗?看你难受成那样,我自己试了试,觉得实在........咳!那啥.......我就给他灌了点内力在那几个|茓位处而已,没事,一会就好!就是痒了点!”
君哲想起被莫湘整的那次,浑身打了个激灵,那感觉真还不如死了算了,看着她又气又好笑,使劲揽过她,众目睽睽之下把头埋在她脖颈里,轻轻咬了下,低声道,“小坏东西,叫你欺负人!”
莫湘觉得全身像被电流激过般一震,微微的刺痛带着麻酥酥的痒刺的她浑身轻颤,连笑带叫的推开他,小声喝道,“大庭广众的,别闹!”
“大庭广众?谁敢说什么?”君哲越发放肆,手揽在她腰上,把脑袋搁在她肩上不起来了。
莫湘看看周围,目光扫过的地方,有的人若无其事的笑笑,有的人低下头,有的人一副我什么都没看见,您自便的样子,甚至还有人暧昧的眨眨眼。
莫湘拗不过他,索性随他去,从认识他第一天起,他就像个牛皮膏药,沾上就甩不掉,越害羞他越高兴。她现在也被他弄得脸皮越发的厚。
果然,不到五分钟,一号就恢复了平静,满头大汗的躺在地上,身下的地板都被汗渍浸湿了一片,剧烈的喘息着,再次看向二人的时候,他全身都颤了颤,连滚带爬的起身跪下,结结巴巴的开始唱,“起.......起........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人们........”棒子和日本人一样,对长辈也行跪拜大礼,膝下有黄金这一说对于他们来说没华夏人那么看重,他丝毫不怀疑这两人有能力把他打服气后,再让他跪下唱,都说识时务者为俊杰,丢人?谁说丢人谁就来受下比毒瘾发作还难过的滋味,生不如死,他练了多年跆拳道,这两人在他看来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
地上躺着的人一听一号都开始唱了,好汉不吃眼前亏,他们几个合起来也打不过人家,纷纷从地上爬起来,跪在两人面前跟着唱。
围观的人纷纷拿出手机来把这一幕拍下,棒子在这片场子横行无忌都快一年了,这次终于被教训了,怪不得医大学生听到莫湘这个名字闻之色变,有人说怪力女泰山,有人说魔鬼导师的变态弟子,今日一见,传言不虚。
次日,从医大到C大,到川省大,到政法学院,到工大,凡是校园BBS的头条肯定是,“扬我华夏国威,医大情侣球场震慑省大棒子球队”,下面无一例外的配上一段各个角度拍摄的几个韩国留学生跪在篮球场地板颤抖着声音唱“义勇军进行曲”,一度成为校园最热门话题,凡是校园网站,一进去,就能看见这贴红彤彤的飘在最高处,川省大的学生有支持的,有为自己学校义愤填膺的,毕竟是他们学校的留学生,被医大学生欺负了,也是丢自己学校的脸,这几个学校,学生都愤青,素来伶牙俐齿,凡是川省大支持棒子的,被其他校学生引经据典驳斥个没完没了,一时间川省大的名声也在几个学校中一落千丈。谁让川省大是综合性大学,韩日留学生最多。医大在这之后声名鹊起,尤其莫湘和君哲这对医大闻名的情侣在众人眼中无异于最般配,最美型,最强悍的“三最情侣”,拥有FANS无数,男生女生无不望而却步,这对情侣的墙角挖不起啊。
事后过了一段时间,莫湘终于缓过神来,哈,这个君哲,怪不得要这样高调,他根本就是想借这个机会把两人关系彻底公开化,同时告诫那些男生女生别不长眼的来打扰他们,难怪她这段时间清净了不少,情书从之前的一天几十封到现在寥寥两三封,君家的人呐,真是做什么事都有目的性。可怜她这样单纯的人,根本玩不过全是心眼子的君家人。
晚上吃过饭,莫渊在厨房洗碗,君哲和莫湘上网看新闻,君漠端着茶杯提议道,“我们搬家吧。”
莫湘愣了愣,没有说话,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几个才是亲人,她和君哲是情侣,君漠和君哲是血亲,君漠和她又是同心血契,君家人已经被他们排除在外,他们三个人包括蓬蓬和莫渊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亲人,生活在一起没什么不对的,之前她早就想买房子,只是一直觉得蓬蓬和莫渊把这里布置的那么舒心,舍不得搬家而已,这下家里人多了,也是应该换房子的。
君哲一般没意见,他全听莫湘的,照他话说,在外都是他发号施令,在家都是老婆命令他,不过这次他投了赞同票,他想和莫湘住一起,不过她太传统,一直都不肯,住在一起就机会多了,自然而然就.......咳咳,原谅他多想了.....
莫湘想了想道,“既然你们都同意,我也没意见,你们有喜欢的地方吗?”
君漠琢磨了一下才说,“之前我买好了,也装修好了,一直都没有去。在浅水湾别墅区!”原本他刚想搬家,就碰到了莫湘,一头栽了进去,成了一辈子的劫数。
“啊,这样啊?那就搬!”莫湘挺痛快的点头,他们搬家最快了,东西随意往空间一收,去了该放哪,用精神力一扫,原样摆出,剩下的莫渊会整理的。
君哲和君漠都可以随时随地进空间,也能收取物品,但不能带人,而且在空间他们有某些限制,只有随着他们各自精神力的开发慢慢解开限制。
晚上十几个小时的时间都在空间度过,两人练功,莫湘看书,她随着功力提升,入定时间会越来越长,没有长时间的假期,轻易不去修炼。
又是一夜过去,莫湘起身伸了个懒腰,揉着有点酸麻的肩膀,走出房间呼吸新鲜空气,空间的早晨都有淡淡的蕴含灵气的雾,深深吸一口,雾气中带着甜甜的桂花香,沁人心脾。
她无意间往灵泉边上看了一眼,想了想推开房门走过去,君漠坐在泉边看着雾气腾腾的水面发呆。
“练完了?”她走到君漠身旁坐下。
君漠转头看她,脸上的笑容如清山浅水般清澈,静静的眼底闪着清亮的光,“是啊,完了。”
莫湘随手拔起灵泉边上的小草,拨了拨外面的泥土,含进嘴里,这片草地的草根都是清甜的,含有很浓郁的灵气,随口问道,“你练什么功法?”
“混元真经!”
混元真经?!混元真经!好熟悉的名字,半晌后,莫湘反应过来,猛的转头去看他,微张着口,不知道该说什么,混元真经是功法中威力最强大的一部,刚柔并济,练者初阶受用无穷,最后大关必须打通全身所有|茓道,熬过全身燥热**之苦。练成混元真经后,内力自生速度奇快,普通拳脚也能使出绝大攻击力;防御力无可匹敌,自动护体功能反弹外力攻击,金刚之躯;习者轻功身法尤甚。
但是混元真经有相当苛刻的条件,就是练功者无时无刻都必须保持童子之身,一旦破身,功法自破,他选择这部功法作为修道入门功法,就证明他此生无尽的岁月中都必须是童子之身。
“你........”莫湘抚了抚额,叹息一声,什么都没说,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口中微微有些发苦。
君漠轻轻摸了摸她脑袋,笑容更深了,像花瓣一样慢慢舒展开,芳香清洌,“傻丫头,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不关你事,我这一生都没有这样幸福过,能陪着你,看着你笑,看着你幸福,我不是重欲之人,男女间的□不适合我,你不用觉得对不起我,你没有对不起我,反而我认为这是对我最好的结果,你同样能感受到我的心,你感觉不到我的幸福吗?我们还有漫长的岁月要走,还有什么比这更美好的事情吗?”
望着他清澈无瑕的笑容,莫湘咬了咬唇道,“君漠,我.......”她感觉到他心底的爱意,和君哲汹涌的几乎将她淹没的爱不同,淡淡的像温水,平静而柔和。
君哲看着她,眼神幽幽的深邃下去,唇边的笑意温柔如梦,“傻丫头,除了身体,你给了我所有我想要的,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人生不如意十之**,对我来说人生如意十之**,只有微不足道的一点瑕疵,我不能太贪心了不是?太过贪婪的人是什么都得不到的!”
忽然一双强壮有力的手臂从莫湘身后伸出来,把她紧紧箍住,吓了她一跳,君漠把头搁在她颈边,他的怀抱宽厚温柔,她沉醉其中,忘了挣扎,君哲看着君漠,声音低沉,“小叔,谢谢你!”
君漠微微一笑,从容淡定,“谢什么?谢我把她让给你?你错了,我依旧爱她。”他指了指心口,“有了同心契,这份爱会一直延续下去,你也能感觉到,所以你们都不欠我!”
君哲浮起一抹笑,眼神中跳跃着灼热的神采,“不是,我谢你爱她,一个女人一生最渴望拥有的两种爱,我只能给一份,另一份你来补齐,我却占有了全部的她,我不该谢你吗?”
莫湘愕然的看着君家叔侄,怎么看怎么笑得像两只狐狸,区别是一只大点,一只小点。
浅水湾
君哲最近这段时间都在装修新家,莫湘照样去上自己的课,除非必要情况,她一般不逃课,她很享受当学生的生活。
“.........我喜欢淡蓝色的,不要买金灿灿的,最好给阿布和贝卡买两间狗房,下个月阿布要生小宝宝了.......我也不知道金毛和德牧混血能生出什么样子的狗狗......”
长而幽深的走廊,凤誉搁在身侧的手紧了紧,她微暗的沙沙声带着愉悦,就像小女生对着男朋友撒娇的样子,软软的,温柔的。忽然,她像是察觉什么,回过头来,目光如冰,带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我去上课了,晚上见!”莫湘目光直视着他,合上手机盖,朝着他的方向走来。
两人擦肩而过的瞬间,凤誉一把抓住了她垂在身侧的手,手指像冰冷的钳子一般,紧紧握着她细细的手腕,令她没有逃开的机会。
而莫湘唇角一翘,露了个奇异的笑容,并没有挣扎,就那样拿眼睛直视着他,像是能看到他内心最深处的地方。
凤誉声音很轻,轻的莫湘以为她听错了,“离开他,他很危险!”
“哈!”莫湘骇然而笑,“你说什么?!”
凤誉也回转过头看她,很认真的表情,一字一句的说,“那个男人很危险,空有一副皮囊,实则残暴、嗜血、疯狂、狠毒,他手上人命不计其数,背叛他的人不会有好下场,你必须离开他......”
莫湘半眯着眼睛看他面上无比笃定的表情,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淡淡的笑着,“是吗?”
凤誉点头,“是,你不能和他在一起!那个男人对你另有所图!”
另有所图?莫湘扣住他握在她手腕上的手指,一根一根轻轻掰开,很小声的,近乎呢喃的问道,“那我要和谁在一起呢?”
两人突然倒换了一个方向,原本是他在外,她在里,现在是她慢慢靠向他。
凤誉的整个身体僵住,从她轻轻拨动他手指开始,他全身血液就像凝固了一般,一动不动。
他突然觉得莫湘在某一时刻,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从一个天堂落入人间的带着洁白翅膀的炽天使,变成了地狱深处路西法的殿堂走出带着黑色羽翼的夜天使,同样的美丽,一个圣洁动人,一个魔魅惑人。
她步步紧逼,他不自觉的向后倒退,那双惑媚迷离的眸子在他身上流转,他挺直的背脊紧贴着墙壁,她柔软的身体就在眼前,淡淡的体香立刻将他整个包围。
她看起来双颊微微的红,眼睛黑亮带着水蒙蒙的迷雾,有几缕发丝低垂下来,绕在她白皙纤细的颈边,美得惊人,那近在眼前的带着粉嫩光泽的饱满的唇.......
凤誉艰难的咽了咽口水,作为特工,十三岁开始接触女人,面对任何女人的挑逗勾引他都能保持最清明的头脑,最缜密的思维,他自信无论多美的女人都不能扰乱他的心绪,事实上,他一直做的很好,但那剧烈跳动的心是怎么回事?该死的,他在干什么?
他乱了呼吸,眼里只有一个人的倒影,脑海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他看着那张美得令人迷醉的脸慢慢靠近......靠近......他轻轻合上双眼......
然而下一刻,那股迷人的香气淡了下去,平静的几乎冷漠的声音带着讥诮的讽刺在他耳边响起,“难道你就不另有所图吗?!”
凤誉睁开双眼,对面那双冷若冰霜的眸子里射出淡然的寒光,哪里还有刚才那迷蒙惑人的眼神?
她轻轻抬起手腕,如奶油般细腻的掌心中有一枚类似纽扣大小的黑色物件。
凤誉愕然一呆,整个人顿时僵住,猛的抬手摸向后颈的衣领下方,不出所料的摸了个空。他唇颤了颤,还不等他说话,那冷酷的似三九寒冬中泼下的一盆冰水般的声音浇在他心底,“我不管你什么目的,你最好离我远点,我不想伤人也不想杀人,我的男人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他是什么人,嗜血残暴也好,阴狠歹毒也好,他只把当宝捧在手心,那我就是他掌中的宝,无论别人怎么说他,这些话我一个字都不想再听到!”
“啪”的一声,她捏碎了黑色的物件,甩到凤誉身上,转身离去。
凤誉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身影越来越远,远的消失在他视线之内,微长的发垂落在眼前,他低头看了自己的手许久,默默的弯下腰捡起地上的东西,紧紧的握在掌心......
大学城华医大校门口,一辆黑色的丰田车停在马路对面,带眼镜的男人在车里吞云吐雾,一边色眯眯的看着街头来来往往的青春靓丽的女学生,一边露着猥琐的笑容打电话,“娟娟啊,你快点嘛!哥哥都等了许久了。”
眼镜男从桑拿室出来,一身舒爽,想起昨天才勾搭上的一个女学生,心里痒痒,打电话把那女学生弄出来玩玩车震,脑海里想象着在这狭小空间里,女学生在他身下求饶呻吟的**场景,嘴角的笑容越拉越大,然而就在他看到车外挺远处一个耀眼的美丽女孩时,嘴角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
眼镜男叫卢富贵,日籍华人,靠着父辈早年倒腾木材发了家,华夏刚刚改革开放初期,为了拉动外资,有很多日本人来华投资,专门收购林区上百年的木料,砍伐装箱后送往日本,到了日本后全部做好防水处理,再装箱沉入海底,作为他们国家未来的资源储备,就这样,国内那些价值连城的珍贵树木几乎一夜之间被砍伐殆尽,以致于二十多年过后,华夏国内连年旱灾水灾不断,这就是生态平衡遭到破坏,大量成林被砍伐的结果,为了当初一点点经济利益,在未来几十年华夏人都在为他们曾经的错误买单。
卢富贵家就是靠挖国家墙角,吃蛀虫饭发家后,全家移民到日本,这几年华夏经济好转,他带着几个日籍外商来华考察,却不料吃饭的时候被几个学生打成了重伤,佐藤和泽川一怒之下丢下他回了日本。
卢富贵死死的盯着那个人影,目光满是怨毒,满口牙齿没一个是真的,每天晚上摘下牙套的时候他的嘴就像老头一样萎缩成一团,都是她一手造成的,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哼,贱人,不仅要打碎她的牙,他还要她像狗一样跪在他身下求饶.....卢富贵的脑海里浮现中一个全身□的女人形象,随即他幻想着她呻吟着,满脸血污趴在地上恳求着,他想象着她眼里绝望的表情。
他此刻已经陷入了一种狂热的状态,他脑海中充斥着无数肆虐的情景。脚下一踩油门,开着车离开了大学城,此刻有比玩女人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去做。
莫湘打开车门的时候,似有所觉的看着对面那辆开走的丰田车,皱了皱眉。
“怎么了?”君哲接过她递过来的包,感觉她手顿了顿,跑车底盘低,他看不见她表情,微微往方向盘处倾了倾身子,从下往上看,顺着她目光看过去,马路对面什么都没有。
莫湘摇了摇头,弯下腰坐进车里,“没什么。可能感觉错了吧。”她往椅背处靠了靠,转头笑着问,“我们去哪?”
君哲侧过头,在她颊边轻轻一吻,灿烂一笑,眸子闪着生动的光,“去浅水湾,我们弄了好长时间,去看看,等领导检阅!”
莫湘看他像个急于献宝的孩子,让人忍俊不禁,弯唇笑了笑,道“嗯,好!”
浅水湾位于蓉城西郊,蓉城这个地界有个说法,东边都是贫民区,西边是官宦区,北边是黑社会,南边是富人区,西郊住的都是官大爷,不但有钱,还得有权,浅水湾别墅区原本是风景名胜的度假区,后来政府把它卖给开发商,建成了整个西南地区最豪华雅致的别墅群落,丝毫不亚于京城玫瑰园和中央别墅区,蓉城也有华夏八大军区之一的蓉城军区,多数退休将领都在浅水湾养老,当地政府高官也都在这片置产买房。
从浅水湾大桥下进入浅水湾别墅区大门,莫湘往车外看去,好奇的问,“这到底是政府大院啊?还是商务别墅区?”整个区域随处可见端着枪站岗的哨兵,来往行车还要敬礼。
君哲解释道,“这里住的人多半是部队领导,蓉城是休闲城市,没京城那样干燥的气候和魔都嘈杂的环境,和苏城的西山东山一样,是个适合养老的地方,没有一定级别的住不进来,所以安全很重要。你和小叔都是部队的人,应该对这些很熟悉才是,你就把他们当保安,住哪不都得要保安?除了衣服不一样,没什么区别。”
别墅区非常大,进了大门约莫半个多小时才到地方,两座独栋别墅挨在一起,中间用一条长长的廊道连通起来,君哲指了指廊道,笑着说,“小叔原本买的是左边,我买了右边,重新修了回廊,整个打通,走吧,进去看看!”
推开房间的大门,面前的一切饶是莫湘的镇定都不由怔了怔,别墅大厅几根立柱最为显眼,两栋房子的后面就是游泳池,一开门就映入眼帘,超过十五米的宽大玻璃墙幕把外面的景色一分不漏的收到了房间的客厅里,晒台是一个小花园,种满了薄荷草,莫湘不喜欢养花,喜欢养草,尤其喜欢薄荷草的味道,上下三层楼,楼梯在房间中央蜿蜒而上,一顶如瀑布般的白色水晶吊灯从楼梯的中间垂了下来,单层的面积就超过了300平方米。装饰奢华典雅……两栋加起来,别说住四个人一个精灵,两条狗,一只鹦鹉了,就算再多几倍也住的下。
每一处都是她喜欢的,从装修到摆设到家具,蓬蓬几乎把它收集到的古董摆设全部塞了进来,连地板都是撬了重新铺的,用空间树龄最长的紫檀木,惊得当初装修房子的师傅眼珠子差点掉出来,寸檀寸金,他们家居然拿来铺地板,一铺就是好几千平,见过奢侈的,没见过如此奢侈的。
君漠喜欢国风古意,装修全部带着古色古香的典雅,实木家具最多,客厅有多宝格、博古架之类的古典置物架,而君哲喜欢欧式风格,底层是承袭英式风格的明亮厅堂,华丽长廊,墙上挂着写实派油画,桌上摆着玻璃酒杯和古老的铜器,处处摆放着香水百合和粉色玫瑰,连房间的门都是暗红的浮雕木门,浴室由几块巨大的青石砌成,很有艺术感,金色狮子头状的水龙头,咕嘟嘟往外喷水。
“天呐,你这还叫家啊?你这可以开宴会了,装修的和英式皇宫差不多了吧?”那墙上的画,她虽然白目,但是也认得几幅名画,君哲能挂出来的绝对不会是假的,就那么大咧咧的挂在墙上,连个玻璃罩子都没有,暴敛天物这个词是不是就是这么说来着?不过她倒是忘了,对面别墅的书房里挂的那些国画都是蓬蓬收集的珍品,貌似比这些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君哲从身后抱着她,闷声笑,声音像大提琴般低沉,在她背后带来轻颤,“蓬蓬告诉我,公主是要住在宫殿里的!”
莫湘翻了个白眼,气笑道,“那蓬蓬有没有告诉你,我就算是公主也是华夏的公主,也不是英国的公主啊!”
君哲闻言,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面上浮现出懊恼的神色,“啊!你不喜欢这个啊?那怎么办呢?”
莫湘笑嘻嘻的转过头,道,“我喜欢呢,不过就是没见过这么奢侈的房间罢了,一时转不过味来。”
君哲轻轻扳过她的身子,他的额贴上她的,话音有点忐忑的小声道,“湘湘,爷爷想见见你,你看要不要去一趟,小叔也一起回去,当然你要不想去也可以,没有任何勉强的意思,回来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莫湘闻言,低下头,始终不说话。
她的沉默让君哲有点无所适从,可又感觉不到她心底有异样的情绪,只是温柔的看着她。
一直低着头扮深沉的莫湘抬起头,唇角有隐约的笑意一闪,“昨晚你跟君漠就嘀嘀咕咕说这事呢吧?还瞒着我!早就猜到了。”
君哲好笑的拧了拧她的脸颊,“猜到还吓我,那你要不要去啊?”
莫湘很干脆的点头道,“去!干嘛不去?我拐了君家两个人,好歹也得见人家长一面吧?人家儿子孙子都是我这一伙的,我有什么好不自在的?”
君哲心头的大石头啪的一声落了地,笑着点头,“好!”
君家
首都机场,一辆黑色的volvo停在机场特殊通道处,车身显得有些古板和低调。一点也不见张扬,更没有什么霸气,开在路上也不够吸引眼球,但这辆车的高强度车身和遍布全车地二十多个安全气囊以及其独特的安全保护系统,却使这辆并不显眼的车在安全系数上达到了极致,如果要让一个懂车的人选一辆轿车去和坦克相撞的话,绝大多数人,也许都会选择这一款车型。
车很低调,开车的司机也很低调,一张平淡无奇的脸,四十来岁,中等的个子,穿了一套灰黑色的西服,没有扎领带,安静的站在车旁,不一会,从机场特殊通道走出来三个人。
司机为他们三人打开了车门,上车之后,不轻不重的“砰”的一声关上车门,自己也上了车,黑色的volvo发动起来,小车就向着机场外驶去。几个人前后没有一句对话。
黑色的volvo行驶了很久,拐进一条不算长的大路,这里背靠燕都城内冷香山,俯视烟波粼粼的晓镜湖,八个字来形容,“高而不显,富而不骄”。
在一座四合院门前停了下来,车一停下,车门就被外面的人打开了,两个身材魁梧的男人在打开车门后束手恭立于车外,三个人一下车,就看到一个年过花甲,满头银发的人站在车外面,脸上带着一抹和煦的微笑,躬身道,“三老爷好、二少爷好,二少奶奶好。”
君哲笑了笑应下了,“许叔!”
莫湘则被老人恭敬的态度和这仿佛旧社会大家族似的称呼弄得怔了怔,微微点头,“你好!”
“这是许叔,是君家的管家,在爷爷一辈就开始为君家做事。”君哲很大方的将许叔介绍给莫湘,揽过她的肩膀,小声在她耳边道,“华夏还有很多家族延续旧社会的传承,君家也不例外,以后你就知道了。”
君漠淡淡的冲他点了点头,既不热情也不冷淡的叫了声,“老许,带路吧!湘湘有点累了,需要休息。”
“好的,三爷!”那个许叔看莫湘的眼神里多了一种深深的意味,像是欣慰,又像是欢喜,还有点说不出的感觉。
这个四合院非常大,不应该叫四合院,据君哲说这曾经是一座亲王的府邸,前后占地几百公顷,布置也相当夸张,三人住的院子里至少有十几名佣人和杂工,君哲看着莫湘睡下后,和君漠一道先去见老太爷,君家晚上有个宴会,所有君家直系子弟都会来参加,为了君漠的回归,也为了君哲和莫湘的到来。
君家自几百年前起家,历经数朝,清末到鼎盛,在文革时几乎被抄家灭族,大多数子弟流亡海外,华夏改革开放后才陆续回国发展,实际上君家的资本大多数都在国外,商、政、军各占三分之一,君家嫡系都在军界发展。
莫湘一觉醒来,一边沐浴、更衣、梳妆,一边听君哲给她讲解,如今君家势力最大的是君哲,要说钱最多的人......
“.......是小叔!”
莫湘睁大眼睛看着君哲,她没听错吧?
君哲看着镜子里的莫湘,边帮她梳发髻,边道,“你以为小叔就只吃皇粮?其实他是最好的操盘手,他早年在美国玩过的基金和股票赚到的钱加起来能买下一个小国家,君家的财富是君家的,小叔自己赚的钱都在瑞士银行,他不喜欢钱,玩那些不过就是觉得新鲜,他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少钱,似乎扔进去就没动过,每年就靠点工资过日子......”
莫湘觉得君漠真是个奇葩,有钱到不知道自己有多少钱,平时自己住个小套间,有轻微洁癖,不抽烟,偶尔喝点酒精度不高的洋酒,喜欢看书,看文艺电影,这样的男人在这种纸醉金迷的浮华社会里是怎么活下来的?
莫湘不怎么喜欢君家,看到了君哲和君漠记忆中君家人的冷漠和敌视,她对君家人仅有的一点好感也消失了。
君哲的手极巧,做出来的发型比美发师好太多,殊不知他拿着无数假发练了好长时间才学会,男人为妻子梳头表示夫妻恩爱,朝夕相处,他愿生生世世为她梳发。
莫湘左侧挽着君哲,右侧站着君漠,出现在君家大厅的时候,所有人的呼吸都窒了窒,连上座的君老爷子都愣了半晌。
倾国倾城也不过就这样了!
唇不是艳红色,而是粉粉的像是果冻般的嫩红,水润剔透,乌溜溜的眸子,长长的睫像小扇子一样忽闪忽闪,不施一丝粉脂,乌墨般的发除了几颗珍珠点缀外,没有多余的装饰,一袭黑色金丝绣纹的晚装衬得肌肤越发白皙,礼服的绣纹是一只金色的凤凰,绣法很奇特,随着她举手投足之间那凤凰周身竟似有流光环绕。
不知是不是刻意为之,相比之下容貌不亚于莫湘,甚至强于她的君哲就被她生生比了下去,将她那种傲然独立的气质凸显了出来。
古人有无数形容美女的词句,沉鱼落雁,闭月羞花,那都是说的古典美女,温婉柔美,可谁说拥有凌厉气势的女人就不美?如果美女都似她这般,那会有多少男人心甘情愿雌伏于她脚下。
君老爷子似有所悟的看了她一眼,慈祥和蔼的笑了笑,丝毫不见外的道,“来了,坐吧,都坐,马上开席!”
厅里摆着三张大圆桌,坐了五六十个人,君澜和他夫人、君哲、君漠、莫湘和君老爷子都坐在最高的桌子上,来回介绍了一圈,莫湘没记住几个人,她表情始终淡淡的,众人看她的眼神各有深意,也有惧意,唯独没有的就是恶意,不过想来也知道,以君哲现在的手段,能活着的,都是他筛选过的,剩下的都下了地狱。倒是君澜的夫人很和气的冲莫湘笑了笑,眼底里都是赞赏和喜爱,这让莫湘不好板着脸,也回了一个很温和的笑。君澜的夫人是那种典型的受大户人家喜爱的女人,容貌不算顶美,脾气温和,给人感觉很舒服,看到她莫湘突然想到了杜语辉的妈妈,似乎也是这种,看来只要是大家族,都有选这样的女人做长房长媳的癖好。
君家的女儿没有一个姓君,出生随母姓,嫁夫后都随夫姓,女儿在君家不受重视,但君家媳妇的地位相当高,整个摆宴过程中都是君澜的夫人在指挥。佣人们都很顺从,看来是指挥惯了的。
佣人们陆陆续续端着盘碟开始上菜,走在最后的是个极其年轻女孩,她端着个金色罩盅的汤盆走了出来,众人微微一愣,看看她,又转头看看主位的莫湘。
二人有**分相似,如果是照片,几乎不分伯仲,但跟本人一比,高下立辨,这女孩也漂亮,无论轮廓还是五官都是顶尖的美,但比起本人来就是少一种令人心折的气质,也没有本人那种洒脱和大气,她脸上还画了淡妆。
莫湘也好奇的打量了她一会,那女孩在看向她的目光中有一丝难掩的尖锐。
莫湘微微一笑,这个有意思,一个不甘心做替身的女孩,而她走出来的时候,莫湘不着痕迹的打量下君老爷子,果然,君老爷子嘴角有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这是什么意思?下马威?还是........?豪门大户的水就是不好趟啊。
说实话,君家的宴席味道还是不错的,鱼翅海参,鲍鱼龙虾,能有的珍馐差不多都上了一遍,可惜君哲和君漠也被空间食材和莫湘的厨艺把嘴训练的刁钻无比,空间的龙虾每只都有一米多长,一只就能让他们三个人一顿吃个够,味道鲜美的恨不得把舌头都吞下去,所以桌上的菜三个人寥寥吃了几口就没了胃口。莫湘和君漠还有一筷子没一筷子的夹着应应景,君哲索性扔了筷子端起杯子喝茶。
君老爷子一看,冲着身旁的人使了个眼色,他旁边站着的那个女孩盛了一碗汤绕过桌子递到君哲面前,低下头,柔声道,“二少,您的汤!”那样子温婉可人,声音更是娇媚入骨,听得莫湘浑身起鸡皮疙瘩。
君哲刚才只顾给莫湘布菜,没看到君老爷子和那女孩的眼神,倒是君漠和君澜把一切尽收眼底,君漠没吭气,君澜笑意吟吟的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君哲看着面前伸过来的汤碗,眉头皱了皱,“端走,我不要!”
倒是君老爷子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边嚼着东西,边道,“喝点吧,小梅的手艺还是不错的,你尝尝!”
老爷子开口,君哲没反驳,也没接,手端着茶杯放在唇边,“放下吧!”
小梅抬抬眼睛看了看君老爷子,老太爷事不关己的垂着眼眸吃饭,她把碗放在桌上,抽回手的时候有意无意拿小指轻轻碰了碰君哲的手背,还没等她退后一步,突见君哲面色一沉,一股大力从前面袭来,一脚就把她踹到在地,“嚓”一声奇异的声响,她惊恐的看见自己手腕扭曲成奇怪的动作垂在下面。“啊”的惊叫一声,晕死过去。
席间气氛瞬间变得冷凝,正在吃饭的人都忘了咀嚼,夹菜的人筷子上的菜都吧嗒一下掉在桌上,除了君老爷子就像没看见般自己吃自己的以外,所有人都看向君哲的方向,就连莫湘都放下筷子,一脸平静的看着地上躺倒的人。
君哲目中尽是愠怒,指着叫小梅的女孩冷声道,“把她给我弄醒!”
门外走进来两个黑衣人,一个把她拖到一边,一个拿着盆冷水“哗”的泼了上去,不一会儿,小梅嘤咛一声,幽幽转醒,手腕还是扭曲的,她疼得直抽冷气,头上也不知是水还是汗!一看见君哲,顿时痛哭出声,“二少,我做错了什么,您要这样对我?”
君哲冷哼一声,“做错了什么?君家的规矩什么你忘了吗?既然忘了,雷虎!你告诉她!”
小梅身后黑衣人中的一个面无表情的站出来道,“君家男人的身体只有妻子才能触碰。”
小梅哭号着,“这规矩是定给已婚男人的!二少您还没有结婚啊!”
君哲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拿出帕子擦拭过手背,扔到她脸上,“别以为你什么心思我不知道,你以为这张脸真的就是你的吗?你就想靠这张脸上位也看你配不配!雷虎,把她带走,毁了她的脸!我不想再看见她,下次你们要再这样办事,找出这样的替身,你们就自己拿枪崩了自己!”
“是!二少!”雷虎和另外一个黑衣男拖着小梅就走出了饭厅。
君老爷子一直没有抬起的眼皮终于肯掀起来了,看着君哲笑笑没有说话。倒是君澜微微一笑道,“有点魄力,眼光也不错,这才像君家的男人,记住,你自己说过,非她不娶,那你就好好珍惜。”转眼又看看莫湘,温和一笑,“君家的男人,言出必践,要是他三心二意,你有权废了他,君家绝无二话!”
莫湘此刻终于是明白了这场闹剧,原本这个小梅就是君老爷子专门挑的有野心的女孩放在身边,让她看到君家的财富和权势,把她心中的野心无限度放大,给她和君家少奶奶一样的容貌,无限度纵容她,如果小梅聪明,她会有很好的归宿,君家不会亏待她,如果她有野心,不甘心做女人背后的女人,那自然就是这个结局!
事情弄到这个地步,莫湘真是啼笑皆非,这算怎么一回事?是试探小梅还是试探君哲?还是两人一起试探?不过总算过了老爷子那关,君家老一点的就唯独留了君老爷子一人,其他都过世了,老爷子年轻时候杀伐果断,独断专横,对子女也不亲近,逼得君漠与他反目,老来把满腔热忱都给了他两个孙子,对莫湘这个孙媳妇也很是满意,催促着两人早早结婚。
扑到
华夏真正意义上的大家族并不像人们想象的那样荒淫无度,事实上,凡是有底蕴,传承数百年的家族都有极其严格的家规,为了不让“富不过三代”的警言在子孙后代身上实现,大家族对家规的订立和执行都是近乎严苛的。尤其君家这样的巨族,要求男人有担当,言出必行,对妻子忠诚,对子女严格。这样才能保证家族的长盛不衰。
家和万事兴。为了防止后宅不宁,君家家规第一条就是,凡君家子弟,只娶妻不纳妾,妻死可续弦,但决不允许豢养外室,君家对子弟的要求贵精不贵多,君哲的母亲是他父亲续娶,为了对亡妻的尊重,续娶的妻子身份不能高于嫡妻,也因此君哲年幼时不受宠,五岁就被作为君家暗部的继承人送往国外,历经数载,强势回归,他能力极强,心思深沉,但个性确实不怎么地,整个君家除了君老爷子和君漠,没有不怕他的,就连君澜有时候都对他这个弟弟头疼无比。
宴席结束后,君家的这个堂哥、那个堂伯、这个表叔、那个表婶的纷纷拿出红包送上见面礼,莫湘接过,淡淡的点头微笑,君哲偶尔搭两句话,态度不算热络,这也难免,对于君家暗部的掌权者来说,但凡有事都要求助暗部,只有人家巴结、忌惮他的份,尤其还是个这么年轻,手段却老辣到铁血残酷的掌权者,今天能坐在君家吃饭的,都是有点实权的君家子弟,给的红包都不是现金,有的是银行卡,有的是一纸股权认证书,有的是房产,还有送车行的,这一趟收下来,资产都以亿计,修真者对这些世俗的财物并不怎么重视,钱够用即可,莫湘表情从头到尾都很淡然,就算看到那么多资产也不过就是微微一笑,随手放在一旁专门置物的盒子里,在旁边一直观察她的君老爷子心底暗暗点头,这哪像个普通人家的姑娘?就算大家闺秀也不会这样从容不迫,不以物喜吧?眼底没有丝毫贪婪惊喜之意,这份气度装是装不出来的,那是真正的不在意,他孙子是有眼光,这孙媳妇选的好!
初冬的京城,有点干燥,有些寒冷,君哲从浴室出来,顶着湿漉漉的发走回卧房,君家分给他们这间院子只有两间主人房,君漠住一间,另外一间明显就是给他们俩的,莫湘正在床上看书,见他进来,扯过一旁的浴巾,笑道,“过来!”拿着浴巾揉着他湿漉漉的头发,君哲眯着眼睛,像只餍足的大猫,一脸享受的把脸贴在她身上。
“我怎么没有看见你爸爸?”她知道君哲和君澜是同父异母,他们的母亲都去世了。
君哲握住她的手,沉默的看她,目光深邃如海,良久才道,“出家了!”
“啊?”莫湘被这个结果惊了一惊,她能看到君哲和君漠的记忆,但也只是记忆最深刻的那些片段,毕竟人生不像放电影那样一闪而过。
“哥哥的母亲,也就是我大妈,是江南的望族,书香世家,对女儿教育的像大家闺秀,对儿子却相当溺爱,大妈去世后,君家和他们之间的来往淡了许多,哥哥的舅舅是个典型的纨绔,吃喝嫖赌,无恶不作,仗着君家的权势欺男霸女,君家也纵容了一段时间,我十五岁掌权之后,就将君家对他们的庇护全部撤掉,他怀恨在心........后来他们整个家族被我铲除,父亲一怒之下欲将我逐出家门,爷爷最终将我留下,反而把他赶出家门,爷爷说他懦弱无知,不保妻,不护儿,纵容外戚致使妻子遭遇横祸,自此从君家除名,小时候他对我不闻不问,对母亲也不冷不热,我与他关系不好,从母亲去世后,就一直迁怒于他,后来他觉得了无生趣,就出家当和尚去了........”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莫湘觉得君家的经最难念,难怪君哲自小养成那样阴冷的性子,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唯独有个母亲,还是续弦,没什么地位。又早早去世。莫湘突然觉得有些心疼,以前讨厌他,老躲着他,觉得那股阴冷冷的气息很难受,后来才知道他的童年一点都不幸福,不残忍阴暗也活不到今天,他也只不过是个想要爱的孩子而已。
她揽过他的头,勾紧他的头颈,紧贴他的气息,吻上他带着湿气的发,轻轻在他耳边呢喃,“我爱你!”
君哲的身体僵在她怀中,微微阖上双眼,她是个不善于用语言表达情感的人,即使心里能感觉到,她也从未说出口,幸福就像水流,盈满又溢出,缓缓的转回身,紧紧的将她抱在怀里,吻上她的唇,辗转深入,久久缠绵,他的唇齿都在诉说着浓烈的近乎疯狂的爱意。
猛的弯腰打横抱起她,轻柔的放在床上,她微微张开眼睛,他的眸中全是火一般的**,双眼一张一合之间流转着魔魅般的诱人,□的狂潮几乎冲破了他强忍的理智,也蛊惑了她的心神,他的额头浮上一层薄汗,唇间近乎难耐的呻吟出声,每一寸肌肤都是火热,两人身体紧紧的贴在一起,炙热的掌心滑过她的背脊,带起一片电流般带着奇异的酥痒,她微微一颤,全身的血液几乎沸腾......
忽然,他用尽所有的意志轻轻推开她,掌心的温度几乎要将她肩头烧灼、穿透,他一动不动的盯着她,一言不发,鼻翼间满是她的体香,淡淡的幽香渐渐浓郁起来,满室皆是清逸的香气,她的脸颊绯红,白皙的皮肤粉嫩透明,娇艳欲滴的唇,每一寸肌肤都叫嚣着诱惑,双眼流转的光华熠熠生辉,散发出一种极绚丽的光彩,此刻没有人能忍住这般的勾心挖肺的诱惑,圣人也不行!
他的唇贴在她的耳边,声音几不可闻,“你推开我,快!求你........”
她的手从他眉际滑过,感觉到他呼吸急促的滑过耳畔,全身颤抖,犹豫了几秒后,微微闭上眼,他的声音沙哑到近乎呢喃,“你允许吗?湘湘,你答应我了吗?宝贝.......我的宝贝......”
“我不要开灯!”她的声音同样沙哑,却娇软好听的像猫儿呢喃般,他哪里还忍得住,一把抓起枕边的手表,“砰”的一下砸碎了抬手就可以关掉的台灯。吻落在她肩头,婉然漫延,她的身子温凉,他的肌肤滚烫,借着窗帘外的微光膜拜她白皙透亮泛着柔光的身体,无数次在梦中出现的景象真实的出现在他眼前,美丽的超乎想象,喉咙深处传来一声含糊的呻吟,他任由自己陷入迷乱。
尖锐刺痛传来的同时,她唇齿间的呻吟被他全数吞下,脑海中绽开无数的花,一朵一朵,明媚鲜活的绽开,就如她绽开在他身下.......
蓉城的一间地下酒吧,黑暗中,红色,绿色,蓝色,各种颜色各种形状的光线光斑在缠绕着,□着,那震耳欲聋的音响中的每一个重低音,都让人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像要跳出来一样,舞台上迷蒙的雾气,卡座里惊鸿一现的雪白大腿,再加上穿梭于身侧的性感妖艳的女人,这里的每一寸空气,都能让人呼吸出一种堕落的味道,快乐的堕落!
酒吧最底层一间满是健身器具的巨大场地内,一个身材壮硕,全身布满青色纹身的男人汗水淋漓的打着沙袋,黑色的圈套砸在沙袋上发出沉闷的“嘭、嘭”声,外面无论如何嘈杂的噪声丝毫没有传进这片健身场地内。
男人身后不远处站着一个带着眼镜的男人,正夹紧了自己的腿,弯着腰,低着头,看着地板上的缝隙,虽然已经做了很多的准备,但在面前这个男人面前,卢富贵的脊梁骨那里,不一小会儿,还是被汗润湿了,凉凉的,让他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冷颤。
这里对外是间酒吧,但实际上熟悉的人都知道,这里是北区一霸,卧虎帮的地盘。卧虎帮,名字俗,但凡是在这片混的人闻之色变,提起卧虎帮没有一个不胆寒的,帮主刘虎是蓉城最大地下势力头子陈爷手下的一个打手,陈爷岁数大了,想金盆洗手,刘虎就自己拉起一票小弟搞了个帮派,出来混的,多少念着点情分,陈爷就睁只眼闭只眼的过去了,不料这个刘虎聪明,还有股不要命的狠辣,后来竟然渐渐坐大,和陈爷分庭抗礼,掌了蓉城地下势力的半壁江山。
刘虎停下打拳的动作,点起一支烟,烟雾迷蒙中露出一张青白阴狠的脸,眉间还有一道长长的疤,“你怎么不去找陈爷?找上我了?要知道,东区可是陈爷的地盘,我们出来混的,最忌讳就是捞过界。”
在房间里暗淡光线的阴影中,卢富贵感觉有两道毒蛇一样的视线盯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这个男人的声音像镰刀划过麦杆,每当听到这个男人的声音,卢富贵就觉得自己心脏有点抽搐,他亲眼看着这个男人当着众人的面,一拳打爆一个手下的脑袋,脑浆四溅。
卢富贵强忍着心底的颤抖,脸上浮上谄媚的笑,“我一向听闻虎爷比陈爷义气,陈爷老了,哪赶得上虎爷有雄心壮志,我们以后还有多多合作的机会。这不过是个开始,我先给虎爷上份大礼!”若不是刘虎极度好色,他也不会来找他,那贱人手底下有点功夫,以刘虎的个性是一定要把她弄到手,到时候.......
“你是日本人?”
卢富贵抿了抿唇,假笑道,“日籍华人,成田株式会社副社长!”
刘虎叼着烟啐了一口,不屑的嗤笑,“你这个副社长连个手下都没有,用得着来找我?”
卢富贵脸上僵了僵,暗骂道,操,要不是那个贱人,他哪里用得着这么低三下四的来找一个莽夫,强笑道,“虎哥,这与我们合作无关吧?”说着从身上掏出一张纸和一张照片递到他面前,“这是四十万的支票,这是要对付的人。”
刘虎“呸”的一声吐掉烟头,拿脚使劲碾了碾,不以为然道,“对付个小妞还用得着我......”
话说了一半就像被掐住喉咙般骤然而止,刘虎的眼睛死死盯着照片上的人,三角眼中淫光一闪,大掌一拍,骇笑道,“这买卖我接了!”管她什么人,这么漂亮的小妞哪怕是省长的女儿也值了,玩完后直接拿硝酸和硫酸配的王水把尸体化了,再往城外臭水河里一倒,保证渣子都留不下半点,卧虎帮以前就是这么干的。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写的真艰难,本来想多写点,我怕被河蟹!
族长
清晨,朦胧的睁开双眼,刺眼的光从窗帘缝隙中透了进来,天色早已大亮,君哲深邃的瞳仁定定的凝在她脸上,带着无尽的温柔,将她溶入骨髓,血脉,两人光滑的身体交织在一起,“唔”一声,她揉揉眼,看见亮光的时候有一瞬间的迷茫,转头看见他,猝然张大眼,忆起昨晚的事,脸上浮起一层浅红。
君哲一把揽过她的身子,笑吟吟的在她脸上映下个吻,“宝贝,醒了?”
她将脸整个埋在他怀里,轻轻推了推他,“还不起?”
他灼热的唇落在她肩头,细细啃咬,声音含含糊糊,“我饿了!”
“饿了起来吃饭!”这都几点了,天都大亮了,自从练武,她从未这么晚醒来过。
“我想吃宝贝儿......”
莫湘羞恼的推开他,一把抓起床单围住身子,直接闪进了空间,她要再不跑,就又被他吃干抹净了。
等她一身清爽的沐浴完,从空间出来的时候,君哲已经不在房间,捡起地上他昨晚随手丢出去的表看了看,没坏,果然是好表,质量还不错,蛮经摔。
莫湘走出房间的时候正碰上君漠坐在藤椅上看报纸,西裤衬衫,手边放着一杯热气袅袅的茶,洁白的骨瓷配上浓郁色泽的茶汤,很像老派的英式贵族。
君漠转头看她,平日眼里那一种温柔如水,今日却多了丝莫名的神采。
莫湘力持镇定,努力让脸上的表情显得正常从容自如,笑道,“早上好!”
君漠唇角微微上翘,轻抬手腕,白色的袖口下露出一块腕表,晶莹的表面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不早了,十点了!”
咳!莫湘几乎被口水呛到,这家伙也学坏了,反正她脸皮已经够厚的,不差再糊一层,索性在他旁边的藤椅上坐了下来,佣人立刻端着茶点放在她手边,一步一步倒退着走了出去,到门口才转身离去。
她瞥了一眼旁边的君漠,发现他也正在看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润润喉,目光一闪不闪的直视他。
“我有感觉!”
话音一落,莫湘嘴里的茶一口喷了出来,他说什么?!
君漠看着她脸上红白不定,索性说,“我房间离你们太近,能清楚的感觉到所有的.......包括感官的和心理的........”
哦,天呐!降个雷劈死她吧,这算怎么回事?和君哲.......君漠也能感觉到,这怎么办?“啊.......那.......”
君漠看着她脸上那层淡淡的粉色红晕,柔和的如同霞光一样,朦胧中透出一种温暖的光亮,他心底也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感受,欢喜到了极致,“我也很快乐,我问过蓬蓬,它说只有心意相通到极致才能有这样的感受,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走廊上响起脚步声,莫湘回头,君哲从浴房出来,身上带着沐浴露的清香和淡淡的湿气,从身后抱住她,毫不顾忌的在她唇上轻轻一吻,满足的舔舔唇角,笑道,“你们在说什么?”
“我们.......”莫湘身子一僵,君漠唇角边勾出一抹惬意的微笑,触到她的目光,他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那般清冽入骨,好像风中摇曳的白菊,“许叔刚才找过你,你要的东西拿来了!”
君哲闻言,双眼一亮,兴奋的笑逐颜开,“真的?!走,我们去找许叔!”他把莫湘拉进怀里,拥着她去了院外。
君漠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轻柔一笑,那笑像从心底溢出来般,溢至眉梢眼角,那刻骨的欢愉他同样能清晰的感受,甚至更甚,多好?!连最后一丝遗憾都不复存在,她的心,她的爱,她的身体和思想,也全都属于他。他想起蓬蓬的话,“心意相通越多,对方的感受越能体会的更为深刻,同血缘之间尤甚,九子连心,之所以强大,是因为他们之间原本就是一母同胞,本身之间就有感应,同心契在不同血缘之间产生感应最弱,夫妻次之,血缘越相近,感应越强.......”
君哲捧着许叔递给他的结婚证,笑意从眼底漫出来,莫湘满头雾水的看着上面那张结婚照,诧异道,“我什么时候和你照过这个照片了?”十九岁啊,她还不到法定结婚年龄啊,君哲也才二十岁,他离法定年龄还差两年呐!
君哲把红本本往怀里一揣,缓缓低下头,郑重的吻了吻她眉心,“照片是我做的,法定年龄那都是扯淡,总之,现在你是我老婆了!”结婚证对他们来说,那都是浮云,两人都不是注重形式的人,莫湘尤其怕麻烦,连婚礼都不想要,只不过有这么一张纸,他心里安心,无论是法定的,还是事实的,她都属于他了。
君老爷子在主屋厅堂,一袭墨红色唐装,君家所有成员一一在列,就连君漠也坐在他身侧,冲她微笑。
君哲牵着莫湘走到君老爷子面前,一旁的佣人端着两只茶碗缓缓走来,君哲端起一只递到莫湘手上,自己也端起一只,恭敬的跪在老爷子面前,道,“爷爷,喝茶!”莫湘从未跪过,一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不过既然嫁给了君哲,她跪长辈也是应该,也照他的样子跪在他身侧,“爷爷喝茶!”
君老爷子很是开怀,接过莫湘的茶碗一饮而尽,还特意的啧啧了几声,意犹未尽的样子,随手将她扶起,转头对君哲严肃的喝道,“你媳妇你要爱护,别以为莫湘家没长辈,就可以欺负她,知道了吗?”
“知道!”君哲重重的点点头,起身牵着莫湘的手转身,目光扫视到的地方,所有人都直了直身体。
许叔一挥手,从门外走进来好几十人,有佣人,有保镖,有司机,在他带领下,躬身齐声喊一句,“二少奶奶!”
莫湘已经不是第一次见这种阵势了,却还是被这大家族的做派给震了震!轻轻道一声,“请起!”
佣人退下后,君哲歪着头望着她,看见她眸子里映射着他的倒影,轻轻在她耳边道一声,“谢谢!”莫湘知道他在谢什么,她是修真者,比凡人高一级的大能者,即使是长辈都受不起她一跪,为了他,能屈身一跪,他心底的感动和歉意无以复加。
君老爷子站起身,对君家众人说道,“我有两件事要宣布,第一,今日是君哲和莫湘成婚的日子,他们两个都不喜欢排场,不预备办酒席,在座的都是君家直系,以后莫湘就是君家明媒正娶的少奶奶!不办酒席不代表君家不重视她,相反,她有君家一切话语权,地位等同于雅淑(君澜的夫人)!你们都听明白了吗?!”
众人恭敬的齐声道,“明白!”
君老爷子满意的点点头,随即又道,“第二件事,从今天起,君漠将继任君家族长的位置!”
话音一落,众人愕然,议论声四起,连莫湘都转眼看向君漠,若不是非常熟悉,很难捕捉到他嘴角那丝几不可察的笑容,有个念头突然从她脑海中一闪而过,快的抓不住。
君家三爷,早年脱离君家,流落在外,认祖归宗不到一年时间,君家老爷子就要把族长位置传给三爷,是何原因?众人一时都摸不清头脑,君漠在军方任职他们都是知道的,但为何与君家反目,知道的人并不多,唯独几个知情者都缄口不言,他们只知道这个三爷性子冷淡,不好打交道。
与此同时,君漠起身站在君老爷子旁边,清咳一声道,“我也有件事要宣布!”
众人闻言,议论声蓦然而止,眼观鼻鼻观心的垂手而立,未来族长发话,底下人都得“聆听圣训”。
“我将终身不娶!”
这句话像是一滴水落入滚烫的油锅,噼啪四溅,君家众人哗然,君老爷子都看着他,一时不能言语,显然这突发的状况不在他预想范围内,伸手安抚了众人,转身小声道,“你跟我来!”
莫湘像是突然想到什么,抬头看君哲,果然,在他唇角也有丝难以言喻的微笑,她恍然大悟,这俩装莲藕的腹黑,外表油光水滑,一切开全是心眼子,谁能玩过他俩?!
君老爷子和君漠离开后,大厅里嗡嗡声四起,相互交头接耳,有对君漠那句惊人之语的议论,也有对新族长的猜测和意味不明的揣摩,毕竟一朝天子一朝臣。改朝换代对君家来说也是场不小的风暴,更多人注意的是君哲的表情,族长有罢免和牵制暗部掌权者的绝对权力,要是君漠和君哲不和,那君家势必又要经历惨烈的大清洗。一想到这里,众人不由的都有点心惊胆战,他们都是直系,不属于被清洗的范围,但旁支也是用很大心思培养起来,牵一发而动全身,但凡清洗,势必要伤筋动骨。
半个多小时后,君老爷子满面含笑的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一脸淡然的君漠。
“我同意接任君家族长的位置!”
随后,君老爷子在众人见证下,将君家族印亲手递给君漠,他成为君家新一任族长。君老爷子自此退居幕后,不问世事。
当晚,莫湘坐在床上思衬许久,道,“这是不是你们早就计划好的,这次的目的不止是来结婚吧?我看你们根本就是在夺权!”
君哲眸中光华闪动,唇边笑意微微带着赞许,“我虽然是暗部掌权者,但我头上牢牢悬着一柄利剑,时刻告诫我为君家服务,但现在这柄剑交到了小叔手里,君家就彻底被我和小叔掌握在手,权利握在谁手里都不放心,要握就握在自己手里。”
“老爷子看不出来吗?”
“爷爷本来就觉得亏欠小叔,三十多岁的男人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没有妻儿更能为君家服务,终身不娶的誓言让爷爷安心放权,小叔性情冷淡,爷爷根本想不到小叔会和我是一伙,只有这样才能把君家最终握在我们手中.......等他知道了,一切都晚了,无论如何,我们都姓君,给谁不是给?乖......别动,给我亲下......”
这两只狐狸,腹黑的狐狸!
预感
莫湘要上课,医院有实习,部队还要授课,她几乎是全家最忙的人,和君哲在京城呆了没两天就回了蓉城,君漠留在京城接手君家事物,他们三人平时很少分开,这次分居两地居然摸索到空间升级后的新功能,他们通过空间可以任意穿送至对方所在地,君漠在京城,莫湘和君哲在蓉城可以通过空间中转出现在君漠所在的位置,君漠也可以随时回到蓉城,这真是个最实用的空间功能,传送之前,脑海中会出现文字提醒,只要接到对方允许的信号,三人之间可以互相传送,堪比定位传送器。
君哲一下飞机回到家,直喊饿,鬼知道他哪里饿,趴在她身上就起腻,莫湘一脚踹飞了他,毛头小伙子最不可靠,血气方刚不说,还精力十足,尤其他这种练过的,饶是她体力充沛也经不住他折腾,一把拍开他的脸,跟莫渊说,“去做点东西,我也饿了!”
十几分钟后,热气腾腾的饺子就上了桌,人家都是出门饺子进门面,他俩反过来了,在君家早上吃的云素面,回来吃饺子,君家做面的师傅据说也是个厨师世家,家里祖上是给乾隆爷做面食的,一手做素面的绝活,手工拉面,拉成清一色的龙须细,配上几十种材料熬成的高汤,点缀几颗野生菇,炝锅的油是东北老山林的松子油,口口醇香,就连莫湘都觉得好吃,君老爷子要把这厨子打包送来,君哲拦住了,只要了这厨子祖上传下的菜谱,他家现在秘密太多,不能有多余的人,就连佣人都只有莫渊一人。
乌木油亮的筷子夹着白白胖胖的饺子,蘸着上等的自制饺子醋,热气升腾,小心咬一口下去,一汪蜜汁横流,果然还是自家的东西好吃,鲜红的虾仁,洁白的扇贝和一些剁碎的菌类和其他材料,嚼两下满口鲜香,一盘好几斤饺子就被他俩三下五除二的下了肚,几个人都能吃,她家做饭要用几十斤材料,这要别人见了,看也看傻了,那么多东西吃下去,肚子都不见涨,吃到异次元空间了吗?
家里人多了,一个莫渊自然是不够了,莫湘有了真元力,可以唤醒第三具练魂傀儡,第二具试炼傀儡早在她修真之前就已经唤醒,莫渊、君哲、君漠和蓬蓬都在一旁打量着这个新的家庭成员,莫湘收回手掌,半晌,他睁开眼睛,乌溜溜的眸子,黑亮纯净如深美的夜色,容貌比莫渊还要清秀一分,单膝下跪,“见过主人!”
莫湘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道,“起来吧,你会什么?”莫渊说他们几个都是高等傀儡,自然不止做家务活那么简单吧?
“回禀主人,我会制造!”
“制造?”莫湘不解,转头看向蓬蓬,蓬蓬绕着新傀儡飞了几圈,很认真的查探道,“湘湘,他是工作型傀儡啊,能制造地球科技所支持的一切产物,航母都行啊,还能升级,升级之后在原本科技产物之上会加入他自己的学识和理解,相当于将现有科技文明提高一个层次。这种技术是源自更高科技文明,修真界改良制造成傀儡。”
“呼!”莫湘长呼一口气,君哲和君漠则倒吸一口冷气,这是什么东西?修真文明的机器主脑吗?
莫湘指着他道,“他一个傀儡,就算能制造航母,他得制造多少年?”
蓬蓬摇摇头,“湘湘,你把修真文明的傀儡看的太简单了,我之前不是说了吗?最低等的人形傀儡,修真者制造都需要几千甚至上万年,能在修真界当镇派之宝的傀儡哪有想象中那样简单,说实在的,你只把莫渊当佣人来用,实在有点暴敛天物......算了,这个就不说了,就说他吧,”蓬蓬指了指它下方的新傀儡,“他制造东西的能力是有中生有,只需要将制造材料准备好,他就可以利用意念将材料以最快速度整合,建造,就算一整栋百层高楼也不过两三天时间,随着他升级,这速度还会更快,如果你现有的精神力是碗水的话,那么他的意念力就是一个太平洋,但他的意念力也只能用作制造。且不受位面压制,在空间里和空间外制造速度一样。”
莫湘一拍脑门,算是明白了,得,她家以后连工人都不用请了,空间里什么材料没有啊?他愿意造就自己造着玩吧,别弄出太惊世骇俗的东西来就行。
一旁沉默半晌的君漠开口道,“这个技术实在有点夸张,修真文明的程度让人难以想象,我真不知道剩下那几具更高等的傀儡是什么样子。”
莫湘无奈的摊摊手,“以我的真元力,唤醒第四具傀儡,估计要百年以后了,那具傀儡所需要的真元力相当于他的二十多倍。”
君哲捏着下巴笑了笑,“不用那么着急,以我们现在的水平也用不到那么高等的傀儡,有这三个,已经足够了。”
蓬蓬点点头,“君哲说得对,太过高等的东西过早出现,对现有科技文明不是好事,就像冷兵器作战的古人直接给他们枪炮打仗一样,会造成难以预估的影响。嗯.......给他取个名字吧!”
莫湘望着傀儡那双深幽幽的眼睛,道“莫深!”
莫深貌似对这名字也很满意,欣喜的跪下,“谢主人赐名!”
“不用跪了,以后有什么规矩让莫渊给你说说,我们都是一家人!”傀儡从唤醒开始就遵循人类社会的准则行事,可以吃饭睡觉,也可以不吃不喝不睡觉,力大无穷,精力也无穷无尽。
和莫渊沉稳的性格不大一样,莫深活泼、开朗,对什么都新奇,就像小孩子一样喜欢拆卸物品,随后再组装起来,就算打碎了玻璃盆碗,喊一声“莫深”,不到十秒钟,一个崭新的物件就被还原出来。莫湘还庆幸之前贝卡和阿布在家里乱窜,打碎的那些古董花瓶亏得没扔,这下都可以还原了。
莫湘趁着君漠和君哲不注意的时候,悄悄把蓬蓬拉一边,用意念问,“那个同心契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和君哲........嗯......君漠也有感觉?”
蓬蓬想了一会,抓抓脑袋,“这个其实以地球科技文明解释不了,我举个大概的例子说吧,人类的基因DNA是螺旋状,由各种基因片段组成,君哲和君漠存在血缘关系,基因片段有很大一部分相似,相似的基因在某种程度上接受的信息也相似,产生脑波共鸣,这就是为什么双胞胎或者多胞胎之间存在感应,要是把一对双胞胎分开一段时间,这种感觉会随着生活经历的不同,产生意识上的区分,这种感应会消失,如果两个血缘关系接近的人,生活在一起时间越长,越容易产生感应,尤其还有同心契约的牵引,所以君漠和君哲的感觉完全一样的,因为脑波和心灵的共鸣,君漠的感觉还要深刻些。”
莫湘已经无力哀叹了,只得道一声,“修真文明真是神奇!什么傀儡、同心契,御剑飞行......我快被整疯了!”
蓬蓬不以为然的道,“也别想得那么神奇,其实达到了那种程度,你就不会觉得有多神秘了,打个比方说,飞机飞上天神奇吧?叫古人来看,那觉得是奇迹一般的东西,你们看多了,知道了原理觉得很正常,不过是文明社会的科技产物而已,修真文明也一样,什么是修真,就是修成真实,修真者御剑飞行,你认为那是神仙一般的神迹吧?其实不是,修真所用的一切器具都是一种符文科技,符文科技就相当于电路板一类的东西,一小块塑料板上刻上无数电子元件和芯片,用电能导流,飞剑实际上也是,一柄飞剑上刻有用显微镜都无法看清的无数符文,用真元力作为能量催动,和飞机原理一样,那些什么阿拉伯飞毯的神话故事,也都是差不多的原理。炼器的过程就是把符文印刻到器具上的过程,相当于做电路板,不过就是一个做的更为高级些罢了。”
这些原理什么的,在蓬蓬看来无比简单,对于莫湘来说还是略显深奥,但她已经不再是之前完全懵懂的状态,入了修真之门,很多东西能理解的更为透彻。
君哲又从身后悄悄摸上来,抱住她的腰,看着蓬蓬的眼中一抹光闪过,唇摩挲着她脖颈,问,“你们在说什么?”
莫湘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人连和蓬蓬说几句话他都吃味,挣了挣,没好气的道,“没说啥,莫深干嘛去了?”他和莫深在书房嘀嘀咕咕一上午了。
“他在地下室,我给他看了一款新出的跑车,他很喜欢,自己做着玩去了!”
“对了,我想起个事,之前我和莫渊买车,你怎么就知道我要买那辆辉腾?我们也是临时决定的,你难道每个牌子都改装了一辆塞进车行?”
君哲闻言,眸中闪过调笑,伸手轻轻的抚上她的眼,“切,我哪有那么笨,你给莫渊做身份证明的时候特意说要驾照两本,我就猜到你要买车,那个新车展是我让他们办的,我一共改装了三辆,都是我认为你最有可能选择的,果不其然,都在我计划之内.......”
莫湘看他一副‘我多了解你’的得意样子,气得伸手直捶他,“还好意思说,你算计我算计那么久......”
说着,他微微一笑,捏紧下巴,吻上她的唇,薄荷的清凉夹杂着熟悉又霸道的气息侵占了她全部呼吸,良久,他凝视着她的眼笑,“不算计怎么会有今天,谁说小叔就没算计你,他算计的一点都不比我少,还有那个凤誉......”
想起凤誉,莫湘眼睛眯了眯,勾勾唇角,他对她用脑波控制器,还不是一般的控制器,像是军方产物,用生物次频波影响人思想,被控制者对使用者产生好感,甚至是高度信任,达到控制她的目的,若非他太过急切,将控制波动调整的太高,以致于她发现自己精神力在靠近他有瞬间的波动,她一时还难以察觉。他的背后又是什么组织?什么人?
蓉城经济开发区在蓉城东郊,这片有着大面积的厂房,其中一间巨大的类似仓库一样的厂房外面站着两个黑色西装的魁梧青年,带着墨镜,一身煞气,看似黑黢黢的厂房毫不起眼,内里却另有乾坤,灯火通明的厂房内实则是个非常豪华的大型会议室,长长的欧式会议桌,四周还有放着洋酒的酒柜和冰箱。
烟雾缭绕的会议室内坐着数十个大汗,面目狰狞者有之,斯文俊秀者有之,满脸横肉者有之,阴邪狂肆者有之.......总之,这帮人看上去都不像好人,隐约还能看见几人腰上鼓鼓囊囊,时不时露出点黑色的亮光,枪!
其中一个脸上有刀疤的男人把玩着手里的格斗军刀,道,“陈爷不是早就不参加集会了吗?今个儿太阳打哪边出来了?”
他旁边坐着的男人手里夹着一根雪茄吸了口道,“谁知道呢?等他老人家来了不就知道了?”
正说着,门从外面打开,两个黑衣大汉恭敬的站在门边,从他们身后走出一个满头白发,目似鹰隼的老人,拄着个翠绿色的拐棍,他一出现,场中横七竖八歪歪扭扭坐着的人全部站起来,齐声道,“陈爷!”
陈爷面无表情,微微伸出手向下压了压道,“都坐!”
直到众人都坐下后,目光全部放在主位的陈爷身上,不知这位大佬是干嘛来了?难得参加每月一次的集会。
陈爷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总感觉眼皮子狂跳,这感觉十多年没出过了,记得上次有这感觉到时候他还年轻.......哎,那几乎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心里那种不安的感觉怎么也甩不掉,就是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哪怕自己去庙里拜了佛这感觉还是萦绕心头,久久不去。
早年出来混的,要么在监狱,要么死了,他陈爷能有今天,靠的不是一身狠劲,一是义气,二是头脑,三是极强的第六感,他自打年轻时出来混,直觉至少救了他三次命,到临老,他对自己感觉深信不疑,思前想后,他混了这么些年,也没出什么纰漏,最近也没得罪什么人啊,想来想去有点烦躁,就来听听手下的汇报。
手下们挨个报上最近的帮派动静,陈爷事无巨细认真听着,时不时还详细了解着问问,“豹子,你们那片最近有什么事吗?”
那豹子是个大块头的青年,嗓门很大,脖子一梗道,“我们这边也不算大事,就是最近几个外地人来场子里卖‘白货’。被我给打了出去!”
陈爷赞许道,“做得好,白货那东西害人害己,沾不得,我们能在蓉城这地界混,不要自己给自己挖坑跳,出来混的,也是讲道义的,可以走私,可以收保护费,唯独不能沾的就是白货,你好好查查那几个外地人的来路,把这条线报给市局,快年底了,他们也要做几个大案子,等着发奖金,算咱们卖他们个人情。”
“是!陈爷!”
陈爷又问,“小龙,你们那边呢?”
手下都觉得有点奇怪,陈爷平时从来不问这些,今儿个是出了什么事吗?
小龙说道,“最近南区发生了两场火灾,很多店面重修装修,那些老板损失也惨重,说要申请免两个月的保护费,您看?”
陈爷挥挥手道,“免半年的,帮里不缺那点钱,支持下本地产业,他们也算我们的衣食父母了,有空也让帮里小崽子们出去帮帮忙,别总捣乱,大家混口饭吃都不容易。”
“没什么事了吗?”陈爷觉得自己感觉出错?他马上否定了这个念头,他细细回想,努力想找出点蛛丝马迹,可一无所获。
他巡视了一圈,看了看众人,突然问道,“阿猫,小虎怎么没来?”
阿猫看了看陈爷为难道,“小虎说他有事,最近好几天了,我都没见他,听说他和一个外商在一起商量点投资的事情。”
陈爷心底暗叹口气,刘虎是他一手带起来的,什么样的人他还看不明白?以为自己翅膀硬了,就想独立了.....算了,他老了,管不动了,随他们去吧!
陈爷拄着拐棍起身,准备回去,众人也站起身,齐声道,“送陈爷!”
陈爷摆摆手,意兴阑珊道一句,“不用了!”刚准备出门,他眼皮子又猛的一跳,下意识的回头问阿猫,“小虎有没有说那外商什么来路?”
阿猫被陈爷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愣了愣,反应过来道,“好像是个日本人,说来也挺倒霉,他来蓉城没几天就被人打了,据说是几个学生,那外商出了不少钱找小虎去收拾那几个学生中带头的人,小虎喝酒时说漏了嘴,我也就听了那么两句!”
“哦!”陈爷点点头,“有没有说是哪些学生?”
阿猫摇摇头,“这知道的不多,小虎这事弄得神神秘秘的,谁都没告诉,就顺嘴说了一句,说是个很漂亮的妞。”
“妞?”陈爷嘀咕了一句,“还说什么没?”刘虎好色这是帮里公认的。
阿猫想了半天,抓抓脑袋道,“没了。哦,我听说他问东子买药来着,东子还开玩笑说,他买那些都够弄死几头大象,就算身手好也用不着那么多,其他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陈爷点点头,似乎也问不出什么,转身就走,刚迈出一步,眼睛猛的睁大,漂亮,身手好?
陈爷唰的一下转过身子,吓得他身后的手下差点撞上他,手下看见陈爷脸色铁青,青筋直冒,颤抖着唇道,一字一句的咬牙道,“马上.....给!我!派!人!找!到!刘!虎!晚了,就等着一起死吧!”
地狱
陈爷这边火急火燎的发动手下找刘虎的时候,那边刘虎已经带着卢富贵开始行动。
刘虎的电话一直都无法接通,当一群五大三粗的壮汉撞开卧虎帮聚集地的大门,踹开刘虎的房间门的时候,陈爷眼前一黑,原本他心存一丝侥幸,漂亮的女孩多了,身手好的也不是没有,当他看见刘虎房间里那张整面墙的女孩照片时,他连心头那丝侥幸都没了。之前让手下辨认她照片时,刘虎正好在外地,事后他也一时疏忽,哪有那么巧的事,可事情恰恰好巧不巧的凑到了一起,那张巨幅照片下方还有很多干涸的可疑液体,可想而知刘虎对着这张照片打了多少次手枪,以刘虎那样色胆包天的人,他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陈爷此刻已经不像是个六旬老人,身手矫健的一把撕过地下跪着的人的头发,咬牙切齿的问,“你们老大呢?”
那个手下已经被吓得全身颤抖,哆哆嗦嗦的道,“出.....出去了,他,他没说去做什么!”
“去了几个人?”
“七个,两....两把枪....”
一听说还有枪,陈爷怒不可遏的一脚踹开他,冲着手下吼道,“找!所有人都出去找!”
一辆黑色的面包车,车窗上贴着厚厚的贴膜,外面看不见里面的样子,它就像一条剧毒的黑曼巴蛇,随时准备则人而噬,它已经停在医大三天了,一直没有等到它要等待的人。
车内,司机是个光头长脸的青年,□的胸前纹了一条盘绕的青龙,左侧眼角有一条明显的刀疤,眼皮下斜。
在他旁边驾驶座上是个带着眼镜的小胡子,身材短小,眼神游移不正。
“你确定今天能碰到她?”
卢富贵嘿嘿一笑,“我买通她们宿舍一个小妞,刚才电话就说她一会就出来!”
两人身后有一道短帘,里面光线昏暗,几个人在拆下车座的车厢内席地而坐,香烟的火光时明时暗,其中一个人嚓嚓的拉动着手中的枪拴。
“药上了吗?”
“放心吧,我以前在缅甸就是当狙击手的,绝不失手。”
“出来了,出来了!”随着前座一个男人的呼喊,车厢内几人都激动起来。
“操!果然正点!”
“阿卡!准备!”
莫湘从学校出来就感觉有好几双眼睛盯着她,释放精神力一扫,身后一辆黑色面包车缓缓跟着她,数道目光就是从那里传出来,带着猥琐的恶意。她摸了摸包里的手机想给君哲打个电话,又怕打草惊蛇,慢慢抽回了手。
莫湘七拐八拐的走进一条条小道,那辆车也跟着她后面在网吧、发廊,街头缓缓穿梭,就在周围几乎看不到行人的时候,她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下一刻,车里伸出一只黑洞洞的枪管对着她,她脑海里飞快的转过两个念头,是深入虎|茓还是就在这里解决麻烦?
然而,对方似乎也不预备给她准备的时间,还不等她念头转过,枪声已响,她手腕以几不可见的速度微微一翻,一枚弹头被她捏在指尖,麻醉弹?看来对方也不想在这里解决,那么将计就计,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对方很谨慎,丝毫不给她反抗的机会,接二连三的麻醉弹射入她身体,酸酸麻麻的感觉一瞬而逝,这种程度的药根本对她毫无作用,但对一个弱小女子用这样大剂量的麻醉弹,对方就是没打算留活口。她闭合上双眼,身体一软,就这样静静的躺倒在地上。
过了约莫半分钟,远处车门一响,哗啦啦下来六七个人,小心翼翼的走过来看看,一个人还拿枪管拨拉拨拉她的手,“应该倒了吧?”
刘虎从驾驶座上下来,轻轻啐了一口,走过来蹲□子,仔细打量着倒在地上的女孩的脸,真是上天的杰作啊,比照片上还美还灵动,想着想着他下面就开始坚硬,充血,兴奋不已的对手下道,“快!抬上,我们走!”
还不等手下动手,一旁的卢富贵从怀里掏出一支针剂,二话不说,“呲”的一声扎进她脖子里。
莫湘不像君哲,练过特工技巧,她怕眼皮的颤动会让他们警觉,收拢了气息,在卢富贵注射针剂的同时,她并没有反抗,被注射了这药剂之后,她竟然觉得脑袋开始晕沉了起来,就仿佛是迷迷糊糊想要睡觉了一样,还没等她运行内力进行反抗,整个人已经晕呼呼地进入到了睡梦之中……
刘虎一看卢富贵的动作,喝问道,“你给她打的什么?”
卢富贵脸上露出恶狠狠的笑容,“不知道!一个男人给我的。”
“操!”刘虎一把扯过卢富贵的衣领,喝骂道,“他妈的,不知道的东西也给她打?死求了怎么办?老子不奸尸!”
卢富贵掰开他的手道,“要弄赶紧弄,我出了钱的,不管你怎么搞她,我只要她死。”
黑色面包车离开很久后,一个穿着米色休闲装的男人站在远处一栋很高的楼顶的天台,慢慢放下手中的远红外望远镜,取出一部手机,液晶显示屏上是整个城区的地图,上面一处红点一闪一闪的发着光。
陈爷一脸颓丧的坐在椅子上问,“豹子?还是没有找到吗?”
豹子也是满头大汗,扯着嗓门道,“没有,狗日的刘虎早就想脱离帮派了,一直狡兔三窟,不知道弄了多少个窝,我们几乎把城南都翻遍了,还是没找到人!”
陈爷从袖口拿出帕子擦了擦汗,挥挥手让豹子出去,颤抖着手拿过桌子上的手机拨了个电话,“........喂,我找君少.........君少吗?我是陈七......”
半个小时后,位于城郊的卧虎帮聚集地的大门被一群人狠狠的踹开,忽听走廊里传来皮鞋踢踏的声音,显然是一群人往这边来了,原本就战战兢兢的陈爷和众多手下,闻言更是浑身一抖,屋子里的站着的人惊恐万分的眼睁睁瞧着唯一与外界阻隔的两扇大门。
“嘭”的一声,大门直接被撞飞,一群拿着枪的人冲了进来,把他们包围在了中间,走廊上又传来杂沓的脚步声,数人簇拥着两人走了进来,为首的两人,一人穿着黑色军装,没有带军帽,另外一个人黑色窄身风衣,脸色青黑,一进门就拿枪抵着陈爷的脑袋,一字一字沉声吐出,“我告诉过你,看好你的手下,你活够了是吧?”
君哲能感觉到莫湘很安全,但是却无法查找她的位置,连蓬蓬也无法和她建立意识连接,唯一有可能的就是她失去意识,莫湘多么强悍的人,对方用了多么厉害的手段她能失去意识?他开始紧张,开始不安,甚至连君漠都从京城瞬间回了蓉城,他们是不是太过托大?这世间是不是还有莫湘都无法抵挡的伤害?
陈爷满头冷汗顾不得擦,颤颤巍巍的跪下道,“君......君少,我.....我知道是.....是我的疏忽,我御下不严,但......但求一死,我这些兄......兄弟....跟了我这么久,求.....求君少饶他们一命......陈七感激不尽......”
手下百十号人闻言,顿时悲痛的齐声道,“陈爷!”
君漠目光冷厉的在众人中一扫,淡淡道,“喊什么!要死也要等人找出来再死!”
一个端着枪的手下在整个仓库内巡视一番后回来凑在君哲耳边低声说了什么,他面色微变,霍然转身就往仓库角落的房间走去,一脚踹开房间门,满墙的照片让他怔了怔,胸口剧烈起伏,狠狠道,“找!找不出来你们都给我死!”
君漠跟在他身后,看到墙上贴着的照片下方那些已经干涸的痕迹,皱着眉头捏了捏拳,他们当宝一样搁在心头的人,居然有人对着她的照片做这样猥琐的事情。
莫湘迷迷糊糊想起了昏迷发生的事情,猛的睁开眼睛,戒备的看了看四周,几乎全身都惊出了冷汗,这太让她惊恐了,以她的身体素质竟然还能有药物药倒她,这要是被人干掉了,那就真是冤枉死了。
她刚一醒来,旁边就有一个人冲了出去,大声喊道,“她醒了她醒了!”
莫湘打量了她所处的环境,挣了挣手腕,她被人呈大字样吊在横梁上,门外进来几个人,在灯光照出的周围几个面孔中,她认出了其中一个,在烧烤店被她一巴掌扇掉满嘴牙的日本人的狗腿子,他此刻眼里写满了疯狂和得意。
另外一个光头纹身的大汗骨骼粗糙的狼脸,蛇头一样的三角眼,满脸都是淫邪的光,看着她的眼睛都是直愣愣的,恨不得直接扑上来压倒她。
“你知道我是谁吗?”光头的声音有种被烧伤似地沙哑和低沉。
莫湘淡淡一笑,没有丝毫的畏惧和惊恐,从容的像是在看一出闹剧,“不知道,说来听听!”
卢富贵看着莫湘的笑容,心底一颤,面色一变,恶狠狠的道,“刘虎,说那么废话干什么?要干赶紧,你兄弟们还在等着呢,上完赶紧弄死,省得夜长梦多!”
刘虎阴阴一笑,从身后小弟手里拿出一支针剂,“急什么,这么美的妞要让她求着我上她才是本事,先给她弄点带劲的。”
莫湘没有说话,只是拿眼睛静静的看着刘虎,他拿着针管的那只手竟然抖了起来,细密的冷汗一瞬间就爬满了他的额头。
刘虎转头看着一眼卢富贵,小声道,“你的药没问题吧?她不像是神智错乱的人啊。”
卢富贵也皱了皱眉,不过转眼又绽开一丝笑容,渐渐的开始嚣张的大笑,“怕什么,手脚全拿铁链子捆的像狗一样,她还能有什么本事,你就放心的干,往死里干,让她像姆狗一样求着你上......”
有几个等着喝汤的小弟看着她的身体几乎已经口干舌燥了,连声催促道,“老大,上吧,都拴着呢,放心,结实着呢!”
刘虎走上去,一手拿着针,针头几乎挨着她手臂的时候,“哈.....哈哈!”莫湘大笑起来,眼底有不明意味的光芒流转,像是看到什么好笑的事情。
刘虎看着她的笑,心里也是一阵发毛,脚步顿了顿,“你笑什么?”
“笑什么?我在想你们应该怎么个死法才合适!”
她手腕微微一抖,绳子就断裂开来,脚一抖,脚上的铁链像是泥巴糊成的一样,一截一截的断成一地碎块。一只手就将离他最近的刘虎给捏着喉咙提了起来,刘虎脚离开地面使劲蹬着,双手疯狂的掰着她的手,可那只看似柔弱纤细的手就像铁钳一样死死叩着他的喉咙,十几秒的时间,一个彪形大汉在她手上就像只小鸡一样被捏的满脸青紫,双眼翻白。
莫湘啪的松手,刘虎直直跪倒在地,剧烈的喘息,她微微一笑,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带着不真实的空旷感,冷的让人发抖,“别急,你不会这么快就死的,你不是想让我享受下吗?礼尚往来,我也会让你好好‘享受享受’这死......亡......的.......盛.......宴........”最后那几个字就像是恶魔的诅咒一般回想在每个人脑海里。
房间里站着的几人惊讶的目瞪口呆,卢富贵最先反应过来,惊恐的叫道,“枪,开枪,拿枪打死她,快!........”
半个小时后,当君哲、君漠带着一群人冲进这间废弃的仓库的时候,二人一怔,瞬间呼吸都紧了紧,相视一眼,同时向坐在仓库里唯一一张椅子上的莫湘看去,她闭着眼,一只手支着头,她身后跪着两个人,无一不是全身颤抖,身下一滩可疑的水迹。虔诚的跪在地上磕头,额上已经一片血肉模糊。
随后赶来的陈爷和他的手下,一看到仓库内的场景时,全部“嗷呕”一声弯腰狂呕,吐完晚饭,吐胃液,吐完胃液吐胃酸,几乎把苦胆都要吐了出来。
如果这里不叫修罗地狱,那就没有地方可以称得上地狱了。
白花花的脑浆,剖开一地的肠肠肚肚,横七竖八零散四处的还带着鲜红肉末的人骨,摆的整整齐齐的几个头颅,还有具尸体像热水袋一样摊在地上,就似一张人皮裹着一团烂肉,全身骨肉都碎成芥粉,完全没了支撑,整张脸就想哈哈镜里的怪异表情一样,全部塌了下去。当场就吓得几个小弟跌坐了下去,就连君家暗部那些端着枪的人手都抖了抖。
不是没见过惨景,可从没见过这么凄惨的场景。陈爷强忍着肠胃中不断翻涌着的酸水,那手帕死死捂住口鼻,他的那些手下平日里凶神恶煞,此刻全变成了软脚虾,战战兢兢的站在门外,看都不敢再看一眼。
看到这一幕时候,他们才发现,以前混帮派的时候那些捅刀子拍板砖,下毒下药挑脚筋的那些手段和计俩完全不入流,甚至上不了台面的小儿科,他们自认为心狠手辣,可不到三个小时,他们所看到的一切颠覆了他们的认知。
君哲轻轻走过去,凝视着她的脸,柔声问一句,“湘湘,还好吗?”
莫湘闭着眼睛轻声笑,声音带着空灵,“你来啦?”
君哲心底咯噔一下,她怎么又控制不住魔性了?到底发生了什么?这片骇人的场景究竟是怎么弄出来的。
他将头转向一旁不停磕头的两人,一脚踹翻一个,厉声喝问,“怎么回事?说!”
那两个人丝毫没有理会他的问话,依旧跪回到原地,不停的磕着头,眼泪鼻涕鲜血混成一片,仿佛他们眼中没有比磕头更重要的事情。
这下就连君漠都愣了愣,无比讶异的看着磕头的两人,他们到底看见了什么?会吓成这样?这已经超过了恐惧范围内的恐惧,整个仓库里居然有好几团肆虐的灵魂,围绕着她久久不散,她脸上的微笑就像美梦一样甜蜜,但在这地狱场景一般的仓库内,看上去异常诡异。
她缓缓的起身,睁开双眼,满室浓烈的血腥气中夹杂着她身上浓郁的体香,蓬蓬在给她洗髓的时候加了一些的东西,她在控制不住情绪的时候香气就越发浓郁,眼中还有没有消散的利芒,目光扫视一圈后,停在磕头的那两人身上,轻轻一笑,“行了,起来吧。”
她语气很平淡,但那股暴戾和冷酷像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面前站着的这些人,此刻无一不被她慑服,就连君漠和君哲都是心头一紧,像是被人控制住意识般臣服,她是整个场地中唯一一个女人,但没有任何人敢流露出哪怕一丝的不满,连君哲都不能吭声,她情绪不对的时候是不容人开口的。
“其他人死有余辜,你们两个坏也没坏到头,我留你们一命,好好活着吧!”
跪着的两人几乎是连滚带爬的站了起来,哆哆嗦嗦的束手站在一边,小腿不停的打着颤。
莫湘再次闭上眼,浑身的冷厉的气势悄然散去,君哲弯腰打横抱起,转身就离开了这间仓库,她不想说,他们也不问。
走到门口时,陈爷颤颤巍巍的拄着拐棍想要上前说什么,却被她伸手拦住了,“该死的都死了,不该死的也不用死了,我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滥杀无辜,你们不用再说了!”
君哲冷哼一声道,“陈七,你要觉得老了,就退休吧。”
君漠示意留下几个手下扫尾,他也跟着他们一起回家,至少希望莫湘能告诉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恶魔出世,哇咔咔
杀戮之夜
莫湘对这一晚的事,只字未提,但是从她手下逃生的两个人从她离开之后,什么都没有说,走到陈爷面前跪下,磕了个响头,两人取出一把匕首,眼睛一闭,各自切断两根指头,看了周围人一眼,爬起来,捂着伤口踉踉跄跄的相携而去,消失在黑暗中.......
陈爷什么也没说,默默的看着他们离开。
比起里面那些消逝了的生命来说,这两人是幸运的,没有人可以想象他们究竟看到了什么,连他们自己都以为自己在做着一个噩梦,噩梦里是一个一个无声无息的血腥镜头........
那些人讶异的表情还僵在脸上,对面的人直接飞了起来,十米的距离如同只有一米,身后枪声响起,下一幕,他们就像在看科幻电影一样,她的面前出现类似水波一样的光幕,子弹射在光幕之上就像苍蝇掉进了蛛网般被黏住,她的手一挥,耳边传来金属撞击地面的清脆声。
大多数人只来得及转个身子,脸上的表情变为恐惧,无论他们如何挣扎,脚下就像被人控制住般纹丝不动,一道银光闪过,最前面那个人的头颅就在他们眼前“唰”的一下滚落在地,无头身子还直直的站立在那里,手里的枪“吧嗒”一声掉落在地,血瞬间喷溅出来,足有一米多高,淅淅沥沥的血雨从空中降落,滴在他们身上.......
“啊!”随着第一个人的惊惧到极点的吼叫,整个仓库传来撕心裂肺般,像是地狱深处传来的凄厉惨叫,他们就这样眼睁睁看着那个人洁白的指尖捏着一柄小巧的银色手术刀,她像一个血腥的画家,手里的刀就像一只画笔,不断绽放出一朵又一朵鲜红的玫瑰,带着血腥与残酷的美,在他们几乎要被这血腥的“美”刺激的晕过去之前,她手上像拖麻袋一样拖着一个人站在他们面前,手轻轻一挥,那具血液喷尽的尸体就“嘭”的一声倒了下去。
他们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她唇角挂着微笑,摘掉那人的眼镜,“咔嚓”一声卸下他的下巴,从小腿开始,一点一点捏碎他的骨头,极其压抑的哀嚎声响起,那种声音,就像一只被割断脖子的猪在还没死透的时候突然之间发出的惨叫一样,那种惨叫在低沉中夹杂着撕心裂肺的尖锐,那是地狱深处真正的呐喊与忏悔,那样的声音,只听一声,就能让人骨头发软,而他们就这样一声一声听着他的哀嚎,直到再无声息.......
血腥的室内带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她丢开身下的尸体,虚空一抓,一股罡风带着极大的吸力,把地上跪倒的几乎瘫软的人抓在身前。
他们就像被点了|茓道一样站在原地,不能跑,不能动,不能闭眼,只有看着,听着,每个人身下都留下一滩或多或少的带着臊腥味的可疑液体。
她拿着手术刀在地上的人身体上来来回回比划着,微微一笑,笑声软糯如情人的呢喃,而此刻在他们耳朵里听来,这无异于地狱的招魂咒,“其实,我也喜欢带劲的,我的老师说过,日本人为什么喜欢**解剖呢,因为那样更容易得到真实正确的数据,活人的心脏取出来的时候还在跳动,更能清楚的观察血管的脉动,当然,作为我第一个实验品,你应该感到庆幸......”
当她划开刘虎的肚子,一样一样取出器官像做学问一样仔细观察着,不时还喃喃自语的样子,看在他们眼里就像是一部极其惊悚的恐怖电影,其余的人就这样站着“晕过去”!
他们被疼痛刺激的再次醒来,身下有粘稠的鲜血,颤抖着身躯爬起,看着她的目光有浓浓的心悸,不停的跪在地上祈求,而那个长着天使面孔的女孩就坐在破败的仓库中淡淡的微笑,谁也不怀疑那张明媚如天使的脸庞下是一个比魔鬼更恐怖的女人。或许.......她根本不是人......
“给你们一个机会,做过什么坏事说一遍,我不想听到谎言.......”
剩下的七个人结结巴巴颤抖着把自己的经历抖搂了一遍,就连几岁扒小女孩的裤子都说了出来。
“唔,这样,很好!你们两个出来,其他的人.......”
话音未落,她站起身,从他们面前走过,一道道银光闪过,地上又多了五具无头尸体,唯独活下来的两个人白眼一翻,再次晕了过去.......
在离那间仓库不到一公里的地方,月光映着黑暗中的人脸,有一种冰冷的苍白,听着耳机里传来那撕心裂肺、歇斯底里的哀嚎声、数人疯狂的惊呼夹杂在微微的轻笑声中,即使听声音也能想象着那炼狱般的场景,她到底是天使还是恶魔?
他原本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计划之前完美无缺,那只针剂也不是什么精神毒素,而是一种新型追踪器,分解成液体离子,在通过血液流动在人体某处融合植入,具有监听定位的功能。追踪器植入人体有一定融合后遗症,他潜入仓库准备杀掉刘虎把她带走,她居然苏醒了,二十三分钟!那是人的体质吗?就算一头大象也要昏睡三日的融合剂竟然只让她昏迷了不到三十分钟。她的苏醒让他的计划化为泡影,他此刻要出现在她面前几乎等于不打自招,修炼古武的人感觉异于常人,他甚至不敢在附近多做逗留.......
远离了城市的繁华与喧嚣,浅水湾的夜晚安宁静谧。
收敛魔性需要疯狂运转内息,在一段时间内会疲惫。
睡的迷迷糊糊的莫湘感觉有人帮她脱衣,沐浴,梳发,有吹风机在她耳边嗡嗡的响。温热的呼吸轻拂在她脸上,温柔的手指拂过她的脸颊。这样的感觉让她安心,没过多久,嘴角微微翘起,睡的甜香。
清晨醒来时伸手却摸了个空,旁边的床单平整的铺着,没有人睡过。
莫湘走下楼,君漠坐在餐桌前吃早饭,偏头一眨不眨的注视着她,眼睛里没有平时温和的笑意。
“早!”莫湘心虚的咧咧嘴,她知道这次实在玩大了,还被人迷昏了。
君漠缓缓放下手中的碗,“早!”
“君哲哪去了?一夜未归?”
君漠没有直接回答,递了张报纸给她,有一则简单的报道,占据了角落不大的版面,昨晚十时许,城南郊外一家废品收购站发生大火......目前已导致二十三人死亡,初步调查原因疑为线路老化......
蓉城是沈家的地盘,君漠刚接手君家,有些事还是不宜做的太过,君哲是帮她扫尾去了。
她迟疑了一下道,“其实是我的错,要不是我敛了内息,他们是伤害不了我的,我这次确实太不谨慎,不关你们的事。”
君漠定定的看着她,用少有的严肃表情,正色道,“我不希望你再这样鲁莽,明明可以很轻松就解决的事情,你非要把自己陷进去,你平时很谨慎的人,这次为什么就做了这样笨的事?”
莫湘无言反驳,只有无声低下头,两颊滚烫,像是发烧一样,这次她真是做了蠢事,难怪好脾气的君漠都生气了。
君漠凝视着她的表情,语气软了下来,他哪里舍得和她赌气,笑着叹口气,“傻丫头,吃点亏也好,省得你一天莽莽撞撞的,快吃饭吧,一会我送你去学校!”
很少有车辆能在学校畅行无阻,君漠的车头有特别通行证,别说华医大,就算中南海也未必进不去,车子停在教学楼下,莫湘关上车门。
还没迈出几步,君漠从身后抓住了她的胳膊,递给她一个纸袋,揉揉她脑袋,脸上带着柔和的笑容,“丢三落四的!”
莫湘笑着吐吐舌头,“都被你们惯坏了!我先上去了!BYE!”
此时正是临上课之前,人流最密集的时候,来来往往的学生都看着车前那醒目的双M车标,从车上下来的人很令人惊讶,两人亲昵无间的举动昭示了不一样的含义,全校几乎没有人不认识君哲和莫湘,这个男人又是从哪里蹦出来的?气度不凡,看那辆车也知道身价不菲,身后不时还有人指指点点小声议论着,也有人把莫湘当成了那种为钱抛弃男友,另寻新欢的女人,这下可有好戏瞧了,君哲都好几天没来上课了。
凤誉走到教学楼前正好看见这一幕,男人眼底毫不掩饰的深情和宠溺,她娇美的笑容让他身躯有一刹那的紧绷,悄悄握住兜里的手机。她身影消失在视线内很久,他还呆在原来的地方,直到上课铃打响,他才恍然反应过来般慢慢走向教学楼,心底无限怅然,他不知道自己的任务还能不能继续下去?特工准则第一条就是不能有情感波动,一切只有理性的判断和冷漠的心理,不能有感情,要学会伪装和从容,冷漠和绝情代表本质成为本性。他不是第一次执行任务了,可却是第一次预感自己任务即将失败,任务失败的特工最终只有一条走向死亡的路,无论是对手,还是国家、政治的需要。
作者有话要说:我睡了一下午,匆匆忙忙赶了一章,我半夜写,明天看一样的
君漠又忙又累,在京城呆了不到一周就瘦了一圈,看着让人心疼,他习惯了家里的饭菜,再好的厨子都不入他的眼,他不能总是凭空变出吃的来,莫湘索性就让莫渊跟着他去了京城,家里还有莫深在,厨房有她在,谁都饿不着。
又是君家的事,又是蓉城的地下帮派,君哲也忙活了好几天,一回来就栽在床上睡了个昏天暗地,一觉醒来都快天黑了,穿着睡衣拖鞋下楼找水喝,厨房里传来叮叮当当的切菜声间或夹杂着轻柔低沉的女声,他好奇的转过弯,看见她在厨房里忙碌,似乎心情很好的哼着歌,君哲倚在门框上看她,目光幽深,以前的记忆一点一点的回来,填满他所有的心田,满的要溢出来般的甜腻。
莫湘把鱼刚放进锅里,感觉到一双手无声无息的缠绕在她腰上,然后是他的呼吸,热热的喷在她颈后。
“别闹,我在做饭呢!放手!”
“不放!”他的声音在她肩上传出,闷闷的,还带着一丝得逞的笑意。
“喂!再不放手,鱼就糊了,晚饭就没得吃了,你不饿啊?”莫湘无奈的笑,他总是像个孩子般腻人。
“饿!但我想吃的不是鱼.....”他的唇和他的低语一样,暧昧的在她耳边游移。
她脸皮没他那么厚,斥他一句肉麻,转过身推开他,气笑道,“去去去,别捣乱,马上就吃饭了,回头再说!”
君哲偷笑,亲吻她后颈,深深的吸了口她身上的清淡的甜香,转身出了厨房。
蓬蓬正在客厅趴着看书,一道身影挡住了它的光线,它诧异的抬头,看着君哲站在它面前,小声道,“跟我来!”
他俩进了书房,君哲关上房门,面色很严肃的问,“你知不知道那天晚上什么事?”
蓬蓬点点头,“知道!她醒来之后我和她就建立了意识连接,我看到了所有发生的事情!”
“她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蓬蓬触角微微动了动,想了想,“其实你们没必要如临大敌,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次事情对她来说不是件坏事,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
“感觉?”君哲默默咀嚼着蓬蓬话里的含义,他虽然和她心脉相连,但不及蓬蓬了解她,了解修真者,他觉得她温暖许多,“觉得她像以前一样!”
蓬蓬坐在桌边,两条小腿在空中晃晃荡荡,无所谓的道,“对了,就是像以前,你也觉得她平和了许多是吧?这就是了,她之前有太多的暴戾情绪没有宣泄,光是把力量发泄出去是不行的,不是说宣泄情绪就一定要杀人,但她修真入道之初心性不稳,尤其是修魔者,本身就会把人性的一些弱点全部释放出来,比如贪婪,暴躁,自大,自满等,当一个人拥有了强大的力量,就算她再平和,也会有多多少少的自满、自大的情绪,魔性又是不加修饰的,这种情绪也就慢慢凸显出来,你们都没发现,这次的亏吃的正是时候,给她当头棒喝,把她敲醒过来,是福非祸......至于她手段残忍,这点不必介怀,她魔性释放的时候,对于心性了解的通透,什么好人什么坏人,她一眼就可以看穿,被她虐杀的两个人心里的阴邪之气正是引发她魔性暴动的导火索,那两人阴邪之气越重,她的魔性也越重,相辅相成,她完全把暴戾的情绪释放在他们身上,那两个人死的不冤,至于其他人,虽然看上去场面血淋淋,但实际她下手极快,和枪杀没区别,那些人都是瞬间死亡,甚至都感觉不到痛苦,情绪释放之后,她心性有了提升,不会再出现魔性无法控制的情况了!”
难怪蓬蓬之前一点都不担心,完全不像它的表现,君哲摸着下巴思索了半晌,“我什么时候能修真?”早点步入修行之路,就能早点和她一起面对无法预知的危险和困难,他不想再出现这样的情况了,他怕的要死,就算大能者也是人,也不是神,也有预料不到的危险。
蓬蓬摇摇头,“这样下去,你进不了修真的门,你太过在意她,她就是你的心魔,事实上你已经有这种趋势了......”
君哲满脸错愕的看着它,“她怎么会是我的心魔.....”心魔心魔,就是要从心底拔除的东西,若是把她从心底除去了,那他还修真做什么?
“你太过在意,如果她下次再发生点什么状况,一时无法联系到我们,以你的心性怕是要疯掉,到时候说不定就会被心魔所控,神挡杀神佛挡诛佛.....”
君哲满脸青黑,牙咬的死死的,“我不会离开她......”
“谁让你离开了,你离得开吗?你怎么一碰上她的是就成了榆木脑袋,你要做的不是不在意她,而是学会相信,不能太过小心翼翼的和她相处,该做什么做什么,你不像是她伴侣,倒像是她男宠,费尽心思讨好,生怕她不高兴,你连君漠都不如!”
君哲原本青黑的脸色更加沉如锅底,男宠!?他想掐死这小东西,它对莫湘言听计从,百依百顺,低眉耷眼的就知道撒娇卖萌,到了他们这里就变成了师傅教训徒儿的口气,它到真是什么都敢说!
他眼神一片阴郁,冷声道,“那你说我要怎么办?”
蓬蓬烦躁的抓抓脑袋,“人类的爱情是怎么回事我不大懂,我只知道你只要和她在一起,脑波和心跳都会剧烈,大量释放肾上腺素和多巴胺,你如果不能控制,那么就会让心魔提早爆发,就看你能否过这关......”
还未等他俩说完,门开了,莫湘站在门外,诧异的看着他们,君哲皱着眉头,脸色不是很好看,“怎么了?”
君哲转过头的时候已经很好的掩饰了自己的情绪,俯过身来,轻柔的在她脸颊一吻,“饭好了?那就吃饭吧!”
蓬蓬白眼一翻,还说不是男宠?就会装乖!
当幸福的一方在展览爱情时,必然有一方是在暗处舔舐伤口。
凤誉没有向组织汇报任何的进程,她成功的把那天的“引诱”变成了独属于他的秘密,一个自己都不敢翻出来的秘密,只有午夜梦回的时候,脑海里回想着那股淡香包围着他,娇艳明媚的脸靠近......靠近......他甚至无数次梦到她的唇......手无力的张开,再虚空抚摸一团空气。
他倾听着她每一声呼吸,每一悸心跳,耳机记录下她每一句话,就像在她心里般形影不离....
他顶着无比镇定的面孔每天游走在校园,曾经的教官说他的心理素质最稳定,是最优秀的特工,优秀?如果是之前,他会很自豪,如今,他嗤之以鼻,优秀的特工会把原则抛诸脑后吗?有谁知道他的镇定底下实则心乱如麻。
时间总是过的飞快,学校已经开始陆续放假,莫湘拿到成绩单的时候还惊讶了下,她毫无疑问是年纪第一,紧随其后的是凤誉,经常不来上课的君哲还考了年纪第五,明明学医不是他本行,他是搞计算机玩黑客的,她也不得不承认,聪明的人学什么都快,她就学不来那一串串字符命令的,她电脑水平充其量也就会装个系统。
张亦奇去法国开会,她终于有了年假,不用年三十守着尸体过大年了,早就计划的蜜月旅行也提上日程,君哲常年混迹欧洲,熟悉的就跟自家花园一样,实在没什么去头,两人把目的地直接定在了中东和美洲,去看看纸醉金迷的拉斯维加斯,全球富豪聚集地阿联酋。
莫湘拿着手表使劲晃,边晃边放在耳朵上听声,一只手从后面伸过来,把表抢在手里,边看边笑,“它怎么得罪你了?你要这样欺负它?”
她微微皱眉道,“不是,我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总有种被人窥视的感觉。”
“窥视?”君哲也变了变脸色,她的五感异常灵敏,从不妄言。他把手里的表翻来覆去的看。
“我之前总感觉有人跟着我,但是很远,他从不靠近,外界有位面压制,我精神力探测最大范围是两公里,再远就会模糊,我也是依稀看到个人影,我上次被迷昏也是想看看这个幕后人到底是谁,却不料中了招,事后我查探了身体,没发现什么异常,但从那天起,我就有种被人窥视的感觉,我身上唯一能装窃听器的设备就是这块表,也没发现异常.......”
君哲比她惊担的多,但面上没有表现出什么,淡淡一笑,问,“蓬蓬呢,它有没有说什么?”
莫湘摇摇头,“因为空间升级的关系,灵神中被封印的传承解封了,它最近在沉睡,之前它也没说什么。”
君哲思索了许久,一时无言,连她都查不出来的东西会是什么?这种感知让他俩觉得不安,最终还是把蓬蓬唤醒。
蓬蓬睁着惺忪的睡眼,从空间探出脑袋,在她身边飞了一圈后,落在她掌心,伸长触角细细探查,不一会儿,表情变得很古怪,挥挥小手,在虚空中划出一个意识结界,三人意识连通,它指着莫湘道,“你身上有东西。”
“东西?”莫湘睁大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它,又指指自己,“你是说我体内吗?”
蓬蓬点点头,面色严肃,“是,没想到地球人类也能造出这种植入型嵌体探测器,这不是地球的科技,我记忆中这曾是银河系外的其他星球科技,难怪你没有发现,这是从一种特殊植物中提取的纤维,和人体血管构造极其相似,它附着于人体内部,就像在血管处附着一层透明薄膜,极难察觉,传输信号用的是生物波,只有某些昆虫才能捕捉到的频率,通过这些微弱的频率次级传播,再经过繁复的解码,具有定位和监听的功能,如果是完整的外星科技,这种探测器还能传输意识图像和视觉图像,将你所闻所见所思所想全部显示,但他们显然没能完全破解,只有最基础的两样功能......”
君哲和莫湘两人都听愣了,这下玩大了,连外星球科技都出来了,又听蓬蓬说,“不是说人类有得到过外星飞碟吗?他们肯定在里面研究出什么,说不定人类科学家破译了其中一些科技,这很正常,上次君哲不还从美国51区资料库查找飞碟的资料吗?说不定这种科技就是源自坠落的飞碟,但能制造出这种探测器的组织绝对不会是某些地下黑社会,而是具有一定实力和背景的专业科研团队,甚至是某些发达国家的科研部队......”
君哲点点头,“莫湘的出现可能引起某些国家的兴趣,她身边说不定就有特工或卧底,最有可能的就是那个凤誉,但我一时抓不到他把柄,除掉他怕打草惊蛇,这样的科技不是一些靠甩刀子混饭吃的混混们能有的,你不能反追踪吗?”
蓬蓬点点头,“能是能,但是刚才我发现找不到生物波频了,这毕竟是高等星球文明,以地球文明的低微程度能制造出来已经极其难得,对方又极为小心谨慎,刚才你们的对话已经让他有所戒备。”
想想也是,只怕他们刚发觉他的那一刹那,对方都已经做好相应的销毁准备了。
莫湘问,“这个能取出来吗?”说实在的,她都害臊,弄出这种乌龙,这可真是教训,她恐怕是普天之下最笨的修真者,她要有师傅,估计师傅都得从坟墓里爬出来把她塞进去!
“能是能,你用精神力仔仔细细一点一点的探查,这个东西是液体状,就像水一样透明,附着在某处,内视的时候试着把它从身上扒下来,因为是植物纤维,和人体神经很相似,你发现不了也很正常......”
听到他们对话的凤誉立刻切断了探查器链接,实际上他本人的位置离浅水湾很近,这种靠生物波段监听的设备离得远就什么都听不到,他们之间的对话他通常也都是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很多东西没弄懂,但也多少听到了点不一样的事情,他们家里还有外人,从未出现在眼前的外人......
凤誉毁掉手上的监听设备,他心里难受,不知道是舍不得设备还是舍不得再也无法聆听她的心跳和呼吸.....也许两样都有吧,他习惯了每日坐在课堂听着她的脉动和心跳,就像他也在她心里一般......
在莫湘印象里,提到拉斯维加斯,首先想到的不是那些五光十色的霓虹灯,而是那些掩藏在霓虹灯下的罪恶,毒品、妓汝、黑社会、杀手.....以前看那些枪战片、黑社会火拼,通常的背景都是在这座号称罪恶之城的地方。
当她把这些想法说给君哲听的时候,他笑的直打跌。
莫湘伸手拍了拍他脑门,“笑什么笑,笑得跟傻子似的!我很可笑吗?”她忍无可忍,瞪着眼睛问。
“嗯,是挺可笑的!”君哲挺认真的点点头,眼中都是笑意,凑过去狠狠的亲了她一下,笑呵呵的说,“小傻瓜,那地方要天天枪战,那些怕死的富豪还能上赶着天天往那跑?拉斯维加斯其实是个管理非常严格的地方,不乏有黑社会,赌场这种行当,没有背景和实力是做不起来的,他们在这里经营了上百年,都是老牌的黑帮家族,靠赌场洗白资金,政府也是睁只眼闭只眼,相互之间掣肘,谁的场面上出了问题,对方都虎视眈眈的看着,明面上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在我印象中最近的一次枪击案是在三年前,一个赌场老板开除了他的员工,员工怀恨在心,离开赌场之前,给了他老板一枪,随后就被逮捕了,拉斯维加斯是美国治安最好的城市之一,犯罪率比华夏首都都要低很多.....”
“妓.女,毒.品也没有吗?”在莫湘看来,只要是赌场、妓.女、毒.品泛滥的地方,治安就不会好到哪里去。
君哲把玩着她的手,抚摸着纤细的无名指,一边想要不要给她套个戒指,一边道,“当地的妓院是合法化的,妓汝也是纳税人,既然合法,那就等遵守治安条例,并不混乱,至于毒.品,海洛因和可卡因是禁止的,流通最多的是大麻,年轻人为了追求刺激和享受多少都会吸食大麻,就连总统也有在年轻时吸食大麻的经历,不构成犯罪.....”
莫湘似笑非笑的打量他,“这么了解?”
君哲轻抚她柔软细腻的面颊,笑得神秘,“我就是干这行的,不了解透彻怎么能行?
“哦~!”她拖长了声调,“难怪我之前觉得你那烟味道怪怪的,原来你也吸大麻,你还干嘛?也赌博,也**?”
君哲笑了,笑得很淡,揽着她的手却紧了紧,“之前在训练营受过伤,我们这种人是不能用麻醉药的,麻醉剂会影响我的神经,让我反应变得迟钝,只能用少量的杜冷丁,受伤受的多了,杜冷丁渐渐也不管用,就用吗啡,后来伤好,也会有烟瘾,普通香烟不顶用,就吸大麻,虽然我在荷兰也开妓院,但妓.女我是不沾的,难道你没看出来......”他看着她,暧昧的浅笑,说话的时候,将她白嫩的手指含在唇边,她的手在他唇际处微微的颤抖,都说十指连心,那暧昧潮湿的感觉就从她指尖蔓延到她心里,他索性直接吻上她的唇,含含糊糊道,“.....要是没看出来,我就证明给你看......”
原本听他的说那些话还在心疼他,下一刻就被这只精虫上闹的猪给气笑了,她牙齿没有留情,重重的咬了他一下,他吃痛,嘶地吸了口冷气,成功的将唇从她唇上撤离了片刻,喘息着舔了下嘴角的血腥味,眼神一转,瞳色加深,报复似的咬了回去,男宠!叫那小东西敢说他是男宠!他是她丈夫,他的男人......
一只手Сhā进她头发里,拔掉她的发簪,一头青丝如瀑布般垂落,带着浓郁的甜香,嘴轻轻封堵她的唇,温柔的辗转,不像刚才那样急迫,两人都有美好的唇形,柔软甜蜜,他温柔的吻几乎将她绕进了棉花堆里,身子软的几乎要从沙发上滑落到地上,他指尖游经之处像是带着电流般刺得她浑身颤抖,弓起身子咯咯直笑,迎上他妖异迷离的眼睛,低喃一句,“别弄,我痒!”
身下就是她妖娆美丽的惊心动魄的身体,这就是他长长久久的渴望,无论是心还是身,迷暗昏黄的灯光下两人犹如纠缠的藤蔓,魂牵梦萦!就算她在他身边,他还是抑制不住的思念,远也好近也好,就想把她时时刻刻融入骨髓,他再也无法按捺住心底澎湃的情浪抓住她的细软的腰肢重重迎了上去,无与伦比的柔软身躯,男人刚硬和女人的柔软,在此刻糅合的这般韵适,她在他身下依然化做一滩春水,感觉这就是一颗揉碎的泪滴,她意乱情迷的脸上说不出是痛苦还是欢愉的妖媚,他在足以焚烧自己的快乐中颤栗,他紧紧抱着她,轻轻吸着气,梦呓般,远远的,朦胧的,朦胧到有些含糊的在她耳边低喃,“爱你.....”
在洛杉矶的第一晚居然是在床上度过的,莫湘无比懊恼,他坏笑道,“蜜月嘛,就是整个月都甜蜜......”
有种男人在床上野性、狂放、性感,在床下,洒脱、冷峻、从容,简单一句话,外人面前衣冠禽兽,上了床禽兽不如,他平时乖的像只慵懒的大猫,稍稍捋捋,就能把毛捋顺了,但在这方面,他绝对占霸主地位。
在洛杉矶莫湘见到一个人,金发的老外一见到她就来了个熊抱,正要贴面的时候被君哲一把推开。
“嘿,Lance,我和Shine是老朋友了!别那么小气!”
莫湘意外的看着来人,惊讶道,“Mr.Paul,怎么是你?你不是在纽约吗?怎么来这里了?”
保罗暧昧的看看君哲道,“Lance,你还没有告诉Shine吗?”
莫湘看看君哲,又转头看看保罗,顿时明白了什么,“你们早就认识?”
君哲干笑两声,顺嘴胡诌道,“刚认识不久!”
保罗哈哈一笑,道,“我是他们家族在美国的代理人!我的业余爱好是登山,同时我也是个登山教练!作为登山教练的我,Lance确实认识不久!”
这叫刚认识不久?莫湘嘿了一声,歪头看君哲,阴测测笑道,“回头老实交代!”
保罗比划着拳击的动作,大笑道,“走吧,我已经给你们定好酒店了,今晚还有场重量级的拳王比赛,我给你们定了贵宾席,去看看!”
保罗的座驾是辆凯迪拉克,行驶了不到二十分钟就到了机场,天气很热,到处都是高大的棕榈树,霓红灯闪亮,穿着性感热情的金发女郎。
三个人坐上额定载客六人的小飞机,在内华达州沙漠夜晚吹来的热风中向赌城飞去,脚下的沙漠被夜色笼罩,月亮升起,朦胧中可以看到沙漠上一些高大山丘的影。
莫湘指了指那轮昏黄的月,笑嘻嘻的道,“外国的月亮也不比华夏的圆多少啊!”
比起君哲,保罗这个土生土长的美国佬更了解拉斯维加斯,一路不停的解说,指着沙漠下方一路长长的由汽车灯和路灯组成的光带,告诉他们这就是15号洲际公路,每到周五晚上,有无数人从洛杉矶沿着这条路开往拉斯维加斯,也有无数的美国枪战电影在这条路上拍摄,只要有关赌城的飞车大战,就一定有这条路的踪影,等周末过完,他们之中很多人就只能搭乘别人的车回家,不但输光他们的钱,连车也输掉了,在赌城,花很少的钱,就能在二手车行买一辆相当不错的车,但相比赌博,这是更是情侣的天堂,只需要55美元,你就能领到一纸结婚证和一场浪漫的婚礼......
在飞行了四十分钟后,君哲示意飞行员绕着上空盘旋一圈,让莫湘领略这座城市的魅力,一片璀璨若星海的灯光和霓虹,地球上任何一座城市的霓虹与这座不夜城相比都会相形见拙,这里的楼都不算高,但凝聚着设计师的奇思妙想的奇怪建筑让人惊叹。
君哲指着一座座建筑给她讲解,“.....金字塔,狮身人面像,欧洲古堡,童话中的金银岛,圣马可广场,帝国大厦和布鲁克林大桥.....还有华夏的长城....你要喜欢,以后我们游逛个遍。”
一座童话般的罪恶之城!
一下飞机,机场内数排老虎机面前站着大堆游客,有人来不及进赌场就在机场大厅厮杀了起来。衣着暴露的性感女郎搔首弄姿,媚眼乱抛,不停地穿梭在众人之间,散发着一些小卡片,甚至还有些打扮怪异的男性夹杂其中,君哲和莫湘都被塞了不少卡片。
莫湘没来过,很好奇卡片上写的什么,还没看就被君哲伸过手来夺走了,“喂,你干吗?!”
君哲阴阴的扫了一眼刚才塞给她纸片的那个金发碧眼的男人,随手一斡,丢进垃圾桶,柔声道,“没什么好看的,要他不如要我,我比他强多了!”
什么跟什么啊?这是?她都没见上面写什么!倒是保罗好心的笑眯眯的在她耳边道,“酒店先生,三百美元,包你满意!”
咳,莫湘脸唰一下红了,她就是好奇而已,话说,他沦为跟这种人争风吃醋了吗?
赌城是成年人的迪斯尼乐园,有钱人的天堂,好赌者的圣地,烂赌者的地狱,这座城市用另一种方式诠释了生命的意义——享乐、挥霍、比阔!只要有钱,这里就是天堂,可以在这里得到想拥有的一切,你就是这里的上帝!
梦幻般繁华的街道,川流不息的车流、人流,世界各地的建筑精粹,人工制作的火山喷发场景,随处游走的桑巴女郎,街头拥吻的情侣。
拳王争霸赛,现场很热闹,众人的呼喊声声嘶力竭,他们的座位在最前排,一进去就看见一个黑人拳手一拳打翻了对手,鲜血“哗”的一下从口中喷溅出来,坐在凳子上的人纷纷起来呐喊,助威,莫湘啧啧叹气,真是暴力的运动。
拳击比赛同样加赌博性质,这是哪里?赌城!什么都可以赌,就连街头两只野狗打架,两个醉汉斗殴,都会有一群人围观下注,何况拳击赛。
保罗兴致勃勃的问他俩要不要下几注玩玩,莫湘转头看君哲,她对这种暴力运动没什么兴趣,君哲则笑着掀掀嘴角,“看看再说!”
台上你来我往的打了两三场,君哲冲着保罗勾勾指头,指着场上穿红衣服的黑人拳击手笑道,“给你个机会,赚点老婆本,我俩就不用了,你去买那个人,不要买多,买一万块。”
保罗看了看他手指的人,疑惑道,“那是个新人,赔率一赔七,都不怎么看好他。”
君哲眯着眼睛笑笑,“放心吧,亏了算我的!”莫湘也在旁边笑笑道,“你去买吧,这场比赛就是一场秀,打假拳!”
他们三个都说汉语,周围一圈老外,没人听懂,要是被人知道比赛打假拳,要么是他们三个被围殴,要么就是举办方被围殴。
保罗不相信谁也不会不相信莫湘,她的身手他的见过的,他转身就去了投注场,不买多,一万块,一赔七,回头赢了他也能赚几万块,赌博就是忌贪,要见好就收,小赌怡情,大赌伤身。
君哲把她搂在怀里笑着凑上脸,“你也看出来了?”
莫湘哧他一句,“少来,我只是看那红衣服的拳击手连放两次水,正常一个久经训练的搏斗专家在面临对手打击的时候,他的肌肉和潜意识可以不经过大脑而做出正确的反应,而他两次被击打的时候,他强行抑制了进攻的本能,这不符合常理,我看他老往那边角落里看,似乎是有人下意识的让他做什么动作,他的步伐略微显得僵硬。”
他“啵”的亲了她一口,嘻嘻笑道,“老婆真聪明,嘿嘿,这已经是拳场的老把戏了,他连输两场,赌注就会上升,赔率就越高,一旦翻盘,背后的庄家就会赚的盆满钵满,而场下这些拼命加油呐喊的下注者就会输得血本无归。”
莫湘挑眉,意外的看着他笑,“这你也懂?”
君哲脸上带着一丝怅然,微微敛了笑容,“我刚从训练营出来的时候,还没有接手暗部,君家放任我在外面自己闯荡,需要钱吃饭,租房,还要买烟,开始去洗盘子,我笨嘛,没做过,能握的住枪,却抓不住盘子,打碎好多,挣一天钱还不够赔老板几个盘子,还打伤了几个抢劫的小混混,被警察逮住了,需要五万欧元的保释金,我没钱,卖了母亲给我的玉佛,凑了五万,自己把自己保了出来,后来当地有个华人帮派的小头目介绍我去地下打黑拳,我就打了两年,原本想把那尊玉佛赎回来,可是再也找不到那个放高利贷的人.....拳场这些潜规则对我来说再熟悉不过。”
他说的这般轻描淡写,可是对只有十几岁的孩子来说,那段日子是多么艰难,莫湘默默的牵起他的手,十指相扣,微微含笑,“别人富二代的天地是父母给的,你的天地是你一拳一脚打出来,我原本很不喜欢那些大家族的子弟,可没想到你们比我们这些人还不容易。”
看她认真的模样,只觉得可爱,抓过她的手,在她手背印下一吻,神圣而虔诚,“我受的那些苦如果只是为了遇见你,那么此刻,一切都值了,我修成正果了!”
这时台上比赛正巧进行到□,周围的欢呼尖叫声达到最顶点,无论周围多么噪杂与喧闹,他们眼中只看得到对方,盈盈水瞳,深邃黑眸,只有他们彼此,相视而笑。
保罗从场外回来,好笑的看着他们这对任何人在周围都显得多余的情侣,咳咳两声打断了他们之间含情脉脉的对视,丝毫没有当灯泡的自觉,“哈哈,Lance,8万块,我第一次赢这么多钱,走,我请你们赌博!”
君哲笑着捶他一拳,“八万块就想请我们赌博?你也太大方了?”
不料保罗一本正经的道,“我相信你们,Shine是我的福星,有她在我们一定能横扫拉斯维加斯!”
不知是保罗开玩笑,还是他真的就相信他们能在赌场横行无忌,总之,保罗的眼光其实还算很不错的,莫湘和君哲如果真的安心在赌场赌钱,可以说他们会被拉斯维加斯所有赌场拉入黑名单,因为他们不可能输,二人不过是来玩玩的,没有存心赌钱的意思。
莫湘进赌场之前还闹了点小麻烦,亚洲人长相显得年轻,尤其莫湘这种白嫩嫩的亚洲女孩,更显得剔透玲珑,赌场规则二十一岁以下禁止入内,她看上去就像十六七岁的小丫头,水灵灵懵懂懂的,最后还是骨龄测试的时候莫湘在机器上做了点手脚才蒙混过关。
她没见过赌场,可是电视上总看到过,她一直以为电影里的赌场就很大很豪华了,结果一进到门内,她也止不住讶异的张了张嘴,这里不过是一家中型赌场而已,就有如此夸张,那最大的米高梅酒店赌场得多大?
六个足球场大小的赌场两边是一眼望不到头的两排老虎机,保罗拿着换好的筹码走过来,莫湘随意捏了一个,君哲看了她一眼,也笑着捏起一个。
“你们就拿这些吗?”保罗一次性兑换了十万美元的筹码,刚才还赚了八万,输完也不过才一万块,这俩人看上去不像常赌的,试水也不至于只拿一百元的筹码吧?
莫湘笑笑,手里把玩着那枚筹码,红色的圆片在细白的指尖上下翻飞,“够了!多了也是浪费!”
君哲虽然不常玩,但好歹进过,她是菜鸟一只,连筹码都是第一次摸,她精神力高,站在老虎机前看了一会,就弄明白了规则,投入手中的筹码,等了一会,眼疾手快的拉下拉杆,叮叮叮三声响过,哗啦啦,一堆筹码从机器里吐了出来,接筹码的盒子不一会就铺了满满一盒,三倍奖励一万五,旁边保罗直接看傻了眼,连呼“GOD!”
周围已经有几个赌客兴奋的吹了几声口哨,连声叫道,“好运的东方小妞!”她身边的几个老虎机纷纷被占领,人人都想沾点她的手气,君哲在她身后抿着嘴笑。
保罗上去收了筹码,高兴的嘴都合不拢,莫湘也离开了老虎机,她只看一眼就弄明白的东西她不感兴趣,她一走,她的机器马上有两人上前去抢,还发生了点争执,这在赌场很常见,都想沾点手气,通常有人为了争抢赢钱的位置而打架。
莫湘坐在赌大小的桌上,看了不到两分钟,同样拿了一百元下注,赌大小有单纯猜大小,赔率一赔一,也有猜点数,赔率要高很多,豹一豹六是通杀,不算大小庄家赢。
这是除老虎机外第二简单的赌博游戏,她全凭感觉猜,第一把猜小,赢了,第二把猜小,赢了,第三把继续猜小,又赢了,连赢三把很正常,但是四把、五把、六把......连赢十一把的人正常吗?莫湘也惊讶了,她感觉这么准吗?准到都可以预言了?修真者有专门的玄算学,但她还没学的嘛,完全靠猜,连精神力都没用。她觉得很奇怪,一次一次试验,都没出错。
周围人看她的眼神都闪闪发亮,她面前红红绿绿已经堆了一堆筹码,保罗激动的全身发抖,等她再次预备下筹码的时候,君哲拦住了她,悄声在她耳边道,“宝贝儿,够了,别玩这个了,我们换个玩的,你要知道,有个说法,你拿一美元在赌场连赢二十八把赌大小,你就可以把这座城市赢走,当然你得有命带走,我们带是带的走,可是没必要不是?”他悄悄指了指头上的摄像头,“亲爱的,有人注意你了,走吧,我们换别的玩!”
两张长相精致的东方面孔在赌场里还是很引人注目的,拉斯维加斯是富豪的聚集地,一眼就能看出哪些客人身价不菲,这里的服务生都穿着阿玛尼、范思哲,相对来说他俩这身特别定制的情侣服装相当显眼,尤其是莫湘从进赌场就连赢数把的情况下,已经很多人都开始注意他俩了,君哲连连拒绝了两位请他们去贵宾席的服务生。
保罗就像他们的跟班一样,举着手里数百万的筹码,连呼,“Shine,太神奇了,我从来没有过捧着这么多钱的经历。”
莫湘根本没注意保罗在说什么,一直沉浸在自己近乎神奇的预感中,细细回想那玄妙的感觉,她并不是真的想赢钱,她只是想弄明白这种接近预言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君哲倒没觉得奇怪,在他看来修真者无所不能,赢钱实在是小Case,她喜欢玩就陪她玩,就算玩大也无所谓,有他在,不怕麻烦,最简单就是把钱还给赌场,他们又不缺钱,就算不还,正正当当赢来的,又没出千,谁也说不出什么。
她又找了个轮盘的赌桌坐下,刚才看她赌大小的赌客一窝蜂的拥上来,把他们三个围在桌前,称呼已经从‘好运的东方小妞’变成‘神奇的东方小妞’,就连赌城的看场人员也在监控器对面注视着她。
几个人站在监控器面前看着赌场下面的情景,手里拿着对讲机问,“她有没有异常?”
沙沙几声过后,对讲机传来声音,“没有,筹码放在桌上都是荷官扫过去,她连桌面都没有碰过,完全没有出千的可能。”
“她身后那两个男人呢?”
“没有,一切正常。”
几个黑衣人面面相觑之后沉默着继续观察。
轮盘和赌大小规则差不多,美式轮盘38个数字,1到36,有0和00,黑红两边,可以猜黑和红,也可以猜数字,还可以猜数字组合,最高赔率1:6。
第一把只丢了一百元的筹码,猜黑色,赢得很轻松,周围很多人跟着她开始下注,这张赌桌最热闹,后面挤不进来的翘首以待,刚有人离开就有数人抢着补位。
她第二把刚想把筹码下到数字9,犹豫了一下,对荷官说道,“16!”她第一感觉是9,就是想看看到底是不是她预感的问题,轮盘开始转动,荷官在旁边打珠,轮盘开始旋转,速度快到最高点后慢慢缓和,直到停止,小球在数字9上停顿了一下,就在人们都以为它要停在9上的时候,它又跳着往后滚了几下,终于停在了数字16上,一动不动......
众人有惊呼,有兴奋,有讶异,也有思索的,可惟独莫湘傻眼,这算怎么回事?百思不得其解,难道这赌盘是按照她想法运转的吗?她说转到哪里就到哪里?
一个16又让莫湘面前堆了高高一摞筹码,她让保罗收了其他的,手里只捏着一枚最小面额的筹码。扫视了一圈周围的人,无论是白皮肤的、黑皮肤的,还是黄皮肤的,都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握着手中的筹码等她下注。
她想了想,索性闭上眼睛随便扔,指尖“啪”的一弹,圆形筹码在半空中飞舞几圈后,掉在台面上,落在了十三和十四之间,荷官看了她一眼,拿着拨动筹码的银色金属杆问她,“这位小姐,您下13还是14?”
莫湘从保罗手中的托盘里拿出一枚1000美金的淡绿色筹码扔给他,微微一笑,“你帮我选!”
荷官怔了怔,收下了那枚用作小费的筹码,脸上又恢复职业性的微笑,“谢谢。”他顺手把那枚红色的筹码拨拉到数字14的位置上,西方人都忌讳13这个数字,他也不希望13给这位慷慨美丽的小姐带来厄运。
一看是荷官帮忙下注,周围人有跟着下的,也有犹豫着想看一把的,但无不目不转睛的看着桌上的轮盘,就在轮盘旋转速度越来越慢,即将停下的时候,轮珠的位置离14还很远,人群中传来惋惜声,轮盘都快停止旋转,可轮珠依旧没有停下来,欢快的一跳一跳的往前蹦跶,直到离14越来越近,就在众人目光中像登山一般艰难的越过两格之间小小的障碍,吧嗒一下掉进数格14内一动不动......
围观的人群又一阵惊呼,连连叫道,“神奇,太神奇了!”连荷官都看着轮盘直摇头,她只下了10美元,赢这一把还不如给他的小费多,可是其他跟着她下注的赌客赚疯了,一把下来,这张台子的预备筹码就少了一大半。
有个词怎么说来着,如有神助?赌场有两种赌法是有非出千形式的作弊,一种就是骰子赌大小,有一定功夫的人可以听骰,是不是真的,这个莫湘不知道,但轮盘是可以算概率的,内华达州的一项法令禁止使用任何能计算出赌场结果的装置,针对的就是轮盘,违者被判入狱十年,并罚款1万美元。轮盘她已经不打算再玩下去了,否则一会该有人怀疑她使用非法装置来搜身了。
看着她离开桌子众人都很遗憾,唯独高兴的只有抢到她位置的人。
莫湘从高高的凳子上跳下来,君哲握着她的手,一把拉进怀里,笑容可掬的在她耳边轻声道,“欢迎赌神小姐归来!”
莫湘好笑的嗔他一眼,踮起脚尖也轻吻了他的脸颊,“走吧,今天不玩了,再玩下去赌场老板该出来了,明天我们去米高梅赌场玩。”
一般中型赌场一天的盈利也不过上千万美金,她只是来这里熟悉熟悉规则,这几把扫走了人家一半多的营业额,再玩下去真的不好收场,只有那种大型赌场才能让她放开了玩,输赢多少老板都不会眨眼。
君哲笑着给她轻轻揉捏脖子,道,“也好,这里的大多都是不会赌的,欺负他们没意思,真正的老赌棍都在米高梅。周末那里还有很多比赛,比这里有意思!”
莫湘眉开眼笑,“好啊,去逛逛赌城著名的Strip大街!然后回去吃宵夜,有莫渊做的蟹黄包和西湖牛肉羹。”
保罗捧着一大箱子的筹码去换钱,十万元的筹码只用掉100美金,赢了五百多万,别说赌场老板,他都快疯了,他觉得无论是Lance还是Shine都不是常人,不能以常理度之。
他拿着支票回来的时候,君哲扫了一眼笑道,“你自己支取十万劳务费,其他的明天给她当赌本,看她是不是真的如你所愿,能横扫拉斯维加斯。”
保罗笑得眼见不见眼,“哦,我的老板,谢谢你的慷慨。能为你工作真是我的幸运!”伸着毛茸茸的胳膊,上来就要拥抱君哲,被他一把推开,“行了,赶紧走吧,别打扰我们二人世界!”
莫湘眯着眼睛笑了笑,不置可否,他随时不忘收买人心。她自诩在社会混迹几年,见过世态炎凉,人情冷暖,但比起君哲的老练,她嫩的就跟大棚里的豆芽菜一样。难怪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他算计,猫和狐狸不是一个物种,他张开的网,她无力挣脱......
漫步在赌城的Strip大街,整条大街犹如璀璨的光链,车流如流淌的星河,大街两侧矗立着一座座宏伟气派的酒店大楼,到处是五彩斑斓,流光溢彩的彩灯,百乐宫酒店前的喷水池前有大型的摇滚音乐会,无数歌迷高声歌唱,桑巴热舞女郎摇曳着柔软的腰肢纵情在人群中舞蹈,不时拉着过路往来的游客跳上一曲性感**的激|情舞。
她从未这样放松过,在这里没有人认识她,外国人审美和国人不大一样,没有过多的目光投在她身上,他们可以尽情的肆意的大声欢笑,呼喊。随着狂野的摇滚乐疯狂劲舞。这里各种各样的怪诞的人司空见怪,周围的喧嚣震耳欲聋。
不远处有烟火闪烁,大团美丽的烟花呼啸着飞上夜空,五彩缤纷的闪亮花体英文星星点点的在他们头顶炸开,各式动物图案的烟花带着美丽的光斑在空中演绎一道流金般的梦幻场景,她伸手虚空着触摸那美丽璀璨的光影,他把她箍在胸前,伸过手抓住她的,莫湘感觉指尖一凉,低头细看,无名指上多了个的指环,指甲盖那么大的蓝宝石,幽蓝如人鱼眼泪,每个切割面都光彩夺目,周围密密匝匝的碎钻众星捧月,样式极为华丽。
莫湘好奇的看着他,他的眼里满是柔情蜜意,唇角厮磨在她耳鬓,柔声道,“我以前听说,Vera Wang的婚纱和Tiffany的戒指是每个女人毕生的梦想,我们没有婚礼,我只能给你戒指和永远的幸福......”
就算她不是平凡人,也希望有男人把她平凡的女孩那样宠爱,谁能拒绝他的温柔一笑,她缓缓揽住他的脖颈,他们在火树银花下拥吻......
君哲洗完澡从擦着头发出来的时候,看见她对着戒指发呆,像是在研究什么一样,走过去揉揉她的长发,笑着问,“喜欢吗?”
莫湘点点头,她从没带过首饰,觉得太麻烦,“喜欢,不过这蓝宝石颜色淡了点!”
君哲闻言怔了怔,一脸哭笑不得的捏着她鼻尖,“小傻瓜,这是蓝钻,什么蓝宝石!”
莫湘脸红了红,她白目又不是一次了,习惯了。
“为什么取下来?”
莫湘把戒指放回盒子里,摸了摸道,“太大,带着不好做事,而且这么大的钻石带在手上,明显就是告诉人家,我很有钱,来抢吧!虽然我不怕抢,但杜绝麻烦是第一要素!”
君哲意味深长的看了她许久,又从兜里摸出一个圆圆的戒指盒,打开后是两只简简单单的素白指环,一只给她套上,一只自己套上,执起她的手轻轻一吻,“这才是婚戒!不许摘下来!”
莫湘心里淡淡的温暖,轻轻的抚摸着小小的指环,跟她细白的指尖相配有说不出的清淡恬静。
君哲把下颌抵在她肩头,轻声说道,“这是小叔定制的,我们三个都有!”
她微微一怔,心像是被羽毛搔过般颤了颤,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从未想过要霸占两个男人的爱,但......
“谢谢!”她不知道能怎么说,谢谢君漠爱她?还是谢谢君哲大度?
君哲轻抚着她头发,慢慢的说,“谢什么?你是我们心尖最珍贵的珠宝,只要你幸福快乐,我们都快乐,有什么不好?”
两人相依偎着静静的感受着对方的体温,不平凡的人也希望拥有最平静的幸福,无论前路是布满荆棘坎坷之路还是铺满鲜花的阳光大道,至少有他们陪着她走下去,这就是真实的幸福。
门铃突然响了,打破了他们之间静谧的温馨,两人对视一眼,莫湘有点诧异的问,“不会是那啥特殊服务吧?”
君哲笑着刮了下她的鼻子,“想什么呢,这间酒店是不会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的,我去开门!”
君哲打开门,门外站得不是风骚的女郎,也不是酒店服务人员,而是一个穿着得体,面露微笑的中年人,大约三十**岁,看样子还是个亚洲人。
“请问你有什么事吗?”君哲面带疑惑的用英语问。
“不好意思,打扰了,这是我的名片!”对方却用汉语回道,微笑着递给君哲一张名片,烫金的名片上写着,MGM(米高梅)集团公司华夏区负责人,宗政源。
君哲看了看那张名片,目光闪了闪,没说话,莫湘听到谈话,穿着拖鞋从里面走出,看着两个人也没说话,她还没弄懂是什么意思。
男人儒雅的笑了笑,“如果两位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进屋一叙吗?”
他说话文绉绉的,君哲和莫湘对视一眼,点点头道,“好的,请进!”
三人坐在外间的沙发上,莫湘去倒水,君哲看着对面那个男人,很客气的问,“宗政先生,何事来访!”
宗政源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肯定的道,“二位是从大陆来的吧!”
莫湘端过茶杯放在他面前,看看君哲,没有说话,君哲只是淡淡一笑,“何以见得?”
宗政源笑着道,“很多华人见面都只道我为宗先生,很少有人知道我复姓宗政,以此而猜,你们是从大陆来的。”
“这个姓确实比较少见!”
宗政源坐直身体,很认真的点头,“鄙人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MGM集团华夏区负责人。能否冒昧的问二位一个问题?”
莫湘看了君哲一眼,君哲点点头。
”谢谢!”宗政源很有涵养的表示了感谢,“二位喜欢赌吗?”
“呵呵,”莫湘轻笑一声,“还可以吧,我觉得那种刺激的感觉可以让人忘了很多东西!赌场里的气氛也很吸引人。”她感兴趣的不是赌钱的快感,而是那种玄妙的预感。
宗政源了解的笑笑,就算不喜欢赌钱的人,进到赌场也会被那种感觉刺激到。
“我今日在百乐门赌场看到二位的精彩表现,二位是否有兴趣明日来MGM玩玩呢?”
君哲淡淡道,“我们是有这个打算!”
宗政源又道,“明日米高梅有个新年赌局,底金两千万美金,不知二位是否有兴趣?”
君哲眯着眼摸了摸下巴问,“请问宗政先生,你怎么能想到找我们去参加什么赌局?”
宗政源笑笑,“我留意二位很久了,虽然是新人,但你们的运气和心态胜过很多混迹赌场多年老江湖,要知道,赌博很多时候靠的是运气,而不是技巧。”
“你又怎么能确定我们就能拿出两千万?我们看上去像有钱人吗?”
“不像吗?”宗政源不答反问,眼里尽是狐狸般的笑意。他们这种人看人已经超脱了外表,第一眼就能从骨子里看出一个人的家世和修养,常年在富豪中游走,已然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
两人心照不宣的但笑不语。
君哲不答,回头看看她。莫湘摇摇头,“对不起,宗政先生,我是新手,只想玩玩而已,并没兴趣参加什么大型赌局,很抱歉!”
宗政源又看了看君哲,君哲微微笑道,“我是来陪老婆度蜜月的,一切以她的意思为准,她不喜欢就算了。”
宗政源感觉很是遗憾,但依然礼貌的笑道,“祝二位新婚愉快,没有关系,只要光顾米高梅,就是我们的上帝,明天还是有很多华人参赛,二位也可以去捧个人场!”
“哦?华人?亚洲赌局?”莫湘讶异的随口问了句。
宗政源微笑着摇头,“不是,是国际赌局,是新年开场第一场小型赌王赛,由澳门数家赌场联合举办的,华人一般都喜欢参加。”
莫湘笑笑不再言语,宗政源起身,客气的告辞,“抱歉打扰二位,晚安!”
临走时还不忘微笑着道,“二位不妨考虑下,提前一个小时都可以报名参赛,祝你们有个愉快的夜晚,再见!”不知为什么,莫湘总觉得宗政源的笑容里有一种沉着的自信,他就那么相信她会感兴趣吗?
君哲和莫湘原本住的就是MGM旗下的Bellagio酒店,这也有可能是世界上最奢华的赌场酒店,这家酒店大厅的艺术品展览,足以让很多国家的美术馆汗颜,且不说毕加索、莫奈的作品,就连齐白石、张大千的水墨画都历历在目,任意一幅都是天价。
因为有赌王赛的原因,赌客非常之多,尽管米高梅赌场安检速度很快,效率很高,但门外还是排起了长长的队伍,很多都是来看热闹的。
莫湘和君哲刚从酒店电梯里出来,就被专人请进了赌场贵宾席,一进门就看到宗政源微笑的看着他们,“欢迎二位光临。”
君哲似笑非笑的看着宗政源,“宗政先生特意等我们的?”
宗政源很温和的一笑,“是的,两位兑换筹码金额达到五百万,已经是贵宾级别,我可以陪同二位随意走走!”
米高梅有像宗政源这样专门为贵宾服务的负责人,保罗一进场就把昨天五百万的支票换成了贵宾卡,零头换成了几十万的筹码,有的时候,自己赌不刺激,看别人赌才刺激。
宗政源一路陪着君哲和莫湘逛赌场,并没有唆使二人赌钱,而是认真介绍着赌场一些细节和规则,赌台周围有格调的酒吧和SHOWGIRL表演台,饮料自取免费,唯独没有烈酒。不熟悉赌场规则还有很多彩页宣传画册,如果不幸是文盲,还有专人讲解,大型赌场的管理经营就比中型赌场要规范许多,服务让人无可挑剔,难怪宗政源说,只要进到米高梅,你就是这里的上帝。
米高梅也不是完全吸血的赌场,对于输钱过多的赌客,赌场会把他们输钱总数额的一成到三成以各种方式返还给他们,包括赠送礼物,演唱会门票,购物卷等方式。这里一个晚上赢钱几百上千万很常见,不用担心被赌场找麻烦。
莫湘拉着君哲在赌场转了一圈,随意问道,“这里有没有和赌客之间赌着玩的?”她不想和荷官赌,一旦赢太多,荷官也要被主管找麻烦,犯不着难为人家,要玩就要找那种老赌棍才刺激,看是他们技术强还是她预感强。昨晚君哲已经大概教了她几种赌钱的玩法,一般不特别需要技术的她都应付的来。
“当然有,”宗政源微笑的看着莫湘,“莫小姐喜欢玩什么?”
莫湘挽着君哲的胳膊,无所谓的耸耸肩,“什么都可以,不会有他教。”
宗政源了然的点点头,“好的,我马上给二位安排,不过在赌之前我要跟二位说明一下。”
君哲已经了然,还是微微一笑点头道,“请讲!”
“这样的赌博我们赌场一般不参与,只为客人提供相应的设施工具,并且保证赌局的公平性和其他客人的相应资格,赌局结果,无论输赢,均有客人自行承担,赌局结束,我们会在赢钱的客人手上收取筹码总数的2%作为服务费用。”
“应该的!对了,赌王赛是在几点?”
宗政源看看表,“晚上十点整,现在是7点十五分,二位可以尽情娱乐,我会在赌王赛前请二位来观战。”
这样的赌局一般都在VIP客房内,只有莫湘和君哲二人入内,保罗自己拿着筹码去大厅小打小闹。房间内只有一名荷官,几名服务员和一名赌房经理,负责看场防止客人出千,也会调解客人之间的纠纷。
房间里赌桌上坐着的三个都是老外,两个黑人一个白人,两黑人身边各跟着一个女人,到了他们这里,莫湘坐在台上,而君哲坐在她身后,几个人不由侧目,那个白人胖子还暧昧得笑了笑。
荷官简单的说明了规则,玩梭哈,进这间房最少底金两百万,一次最小下注一千元。
梭哈是最经典的扑克玩法,经常看香港电影的都知道,凡是赌神赌圣之类赌得都是梭哈,这个即靠运气还要靠心理素质。
除了底牌,每人都有一张长明牌,第一轮几个人都跟了,各丢出一个筹码,莫湘连底牌都没看,明牌是一张红心K,对面白人的牌面最大,一张黑桃A,白人先说话,他又扔了一个筹码,前几把都是试水,除了钱多的发烧的菜鸟,一般没有搞清楚牌友脾性的赌客都是带着试探性的开局。
其他人也都跟,无论输赢,会玩的基本都在前几把牛刀小试,后面才是真正开赌,到了第五张牌,局势有点复杂,对面白人是两张A,两张单,加上底牌,他最大可能是三张A加两张单,或者一对A外加一对。
黑人A这轮运气不好。牌面是一把烂牌,从8到K,顺是顺不起来的。连对子都没有,即使他底牌是K,凑成一对K,也大不过白胖子,所以干脆扔牌了。
黑人B则眼神闪烁,他牌面是一对八和一对九。这个牌面很有趣,因为他底牌如果也是八或者九,就可以稳吃白胖子。即使他只有两对。对白胖子也未必就没有赢面。
而莫湘,牌面看上去则很漂亮。四张牌分别是10,J,Q,K,而且还是红心同花!并且在众人眼皮底下,她至始至终都没有看底下那张牌,要么是她根本不会赌,要么就是她是个真正的赌场高手,完全凭感觉,对面白胖子看着她的牌眯起眼睛猜她到底是不是同花,赌场规矩是不许人交谈,防止作弊或出千的可能,就连陪同也必须相隔一米的距离。
莫湘也笑,笑的很从容,事实上她也不知道底牌是什么,赌术高手通常都是心理学高手,他们可以从对方脸部表情、动作等一切细节看出对方是否紧张或者欣喜,然后判断对方的底牌是多少,她是菜鸟,她不敢保证她的表情就能伪装的很好,干脆不看。
荷官看了她一眼,“同花最大,同花说话!”
莫湘点点头,想都不想就把筹码全推出去,“ShowHand!”
第一把底金最高只有十万,全梭了也没多少钱。
对面白人愣了愣,眯起眼睛看了她一眼,做了个意想不到的动作,把牌盖了,不跟了!
黑人B坐在莫湘左手边,静静的看了她一会儿,好漂亮的东方天使,嘟囔着摇摇头,然后把面前的筹码全部推了出来,缓缓翻开自己的底牌。三条九,一对八!
后面的君哲抚着额笑的肩膀直颤,黑人B嘟囔的那句话他看懂了,他说,他就不信上帝还给天使走后门。
现在除非莫湘是红心A,否则这把就是他赢,不过这种几率真的是很小,但小,不代表没有,莫湘微微一笑,翻开牌,红心A!
荷官宣布莫湘赢,把所有筹码推给了她。
接下来的几局。
莫湘上手四张A,而且全部都在牌面上!这几乎已经是牌局里除了同花顺之外最大的牌了!至于她底牌是什么,根本就无所谓。其他三人当场扔牌放弃。
重新开局,她再次牌面拿到A一对和K一对,而这局其他三方的牌面都比她小。结果她又胜出。
第三局,更是离谱,她牌面是四条K,而其他三叫,则分别拿到了不同花色的9、10、J、A一把烂牌。
她面前筹码聚了一堆,黑人A的面前已经空空如也,白胖子和黑人B也只剩下最后几枚筹码,要不是她穿着短袖长裙,从头到尾他们都看她的手一动不动,这帮人真会以为她作弊出千,到这地步三家都认输了,黑人B临走的时候转过来看她,表情很古怪,“果然开后门!”几个生硬的汉字从他口中蹦出来,倒是让莫湘愣了下,身后的君哲大笑着揽过她肩膀,跟她咬了两句耳朵,莫湘也笑了起来。
这样欺负人实在太没意思,她根本无法控制这样疯狂的运气,就算她刻意输都做不到,刚有这种念头,下把明牌就大的让所有人眼睁睁看着,总不能这种情况下还扔牌,那也太假了,放水都不是这么放的。
莫湘把君哲赶去别的地方玩,自己拿着最小一美元面值的硬币在大厅里玩老虎机,扔进去硬币,闭着眼睛压拉杆,哗啦啦,一堆硬币掉出来,再拉,又是一堆,她索性就在在老虎机面前数硬币,一台机子掉完了,换下一台,也没人管她,就算把所有机子的硬币都赢出来也没多少钱。
半个多小时后,君哲回来了,看着大堆银光闪闪的银币张了张嘴,把她拉到身边,“好了,别玩小孩子玩的东西了,我们去看比赛!”
他俩走出去的时候,正好宗政源也在外面等着他们,一见莫湘就微笑道,“莫小姐真是高手中的高手。”
莫湘矜持的微微一笑,“哪里!运气好而已!”
宗政源微笑不语,这要是算运气好,那她岂不是上天都在眷顾她,从进赌场开始一把不输的人别人见没见过他不知道,至少他是没见过。
在宗政源带领下,君哲和莫湘又一次经过安检,老外认真就是在这一点上,哪怕天天都来,哪怕再有名气,安全检查可是没一次放松的。
赌场VIP的豪华电梯里,宗政源按下最高层的按钮。
“这是去哪里?”莫湘好奇的问。
宗政源转头对她笑笑,“这种比赛要去最好的赌厅,今晚有四个级别的比赛,最低两千万,最高一亿,那间赌厅一般情况下不对外开放。能去现场观战的也都是VIP客人,其他赌客都在大厅有专门的放映室观赛。”
电梯停了,门一开,两位穿燕尾服带白色手套的黑人大汉肃立在电梯两侧,身材魁梧,面色冷峻肃杀,像这样的人,莫湘目光所及之处一扫就发现6组之多,分布在顶楼各处。
脚下是异域情调的华丽的驼绒地毯,脚踩在上面无声无息,赌厅的看台上已经坐了好多人,有的时候看现场的比赛就是为了学习豪赌者的心理素质,能在赌场一掷千金的人都有种霸气,小家子气的人是上不了赌桌的,那种刺激的感觉足以让人疯狂。
君哲亲昵的揽着莫湘坐下,时不时在她耳边低语几句,她突然觉得身体一僵,像是有股冰冷至极的视线滑过背后,转头看去,眼瞳一缩。
君哲自然没有忽略莫湘的异常,顺着她目光看过去,面色变了变,什么叫冤家路窄,他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对面带着仇视的恨不得杀人的目光的女人他们俩都认识,莫湘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旁边还有个带着眼镜的男人,两人同时往这面看看,目光都是冰冷刺骨的。
君哲小声在她耳边道,“宋欣研旁边的人就是英国戴氏财团的三公子,当初我找了她许久都没找到,原来是戴家把她藏起来,这也难怪,宋清远为戴家做了不少事,保她女儿应该是没问题,戴家和君家一向有仇,只要能让君家不爽的,戴家都会保。”
莫湘眯着眼笑了笑,眼底殊无笑意,语气寒凉,“你说他们是来看比赛的,还是来赌钱的?”
君哲看了她一眼,也明白了她意思,“他是来赌钱的,我前段时间用从宋清远手中拿到的戴氏15%的股份给他们捣了点乱,他们旗下有几家公司出现点小问题,戴暨被他大哥打发出来处理,谁能想到他跑到这里来了。”
“那你怎么能猜到他就是来赌钱的?”
“戴暨别的本事没有,赌术是一把好手,葡京赌场有名的赌神,香港还有部以他为原型的电影,这两年他在英国被他老子关在家,收敛了许多,这次估计是来筹钱的。”
筹钱?莫湘不怀好意的笑笑,“咱给他找麻烦去!”
“改变主意了?”君哲挑眉笑道。
“我看他俩不爽,不给他们找麻烦,我牙根都痒痒,本来我觉得这运气来得太奇怪,还不知好不好,不打算用,现在难得有这运气,不能浪费了,尤其对付这种人,先从心理上打败他们,再从实际行动上打垮他们!”
君哲捏捏她鼻尖,“好,都听你的!我去找宗政源报名去,你先在这等我一会!”
原本不打算参赛的君哲夫妇改变主意让宗政源高兴不已,君哲报名参加的是5000万赌注的赌局,这种赛事场上最终只有一名赢家,独揽3亿赌金,赌场抽成2%,推荐人会获得100万提成奖金,对于宗政源来说是相当大的一笔收入。
说到赌术这种东西外人看来总是很玄的。尤其是那种电影里,通过特技,声光效果,再加上一点点故弄玄虚的拍摄手段,很容易让人对这种事情产生一种“神乎其神”的错觉。
赌片电影的那种飞扑克牌的特技,那种花哨到了极点的洗牌的手法。其实赌场完全用不到,洗牌那是人家荷官干的活。坦白说,莫湘根本不懂什么赌术不赌术的,她靠的完全是自己好到爆棚的运气,如果她存心想赢钱,她可以赢走整个拉斯维加斯,没人玩得过她,无论是用精神力也好,还是用记忆法、听音法,可这些她用都不曾用,单凭运气就能在赌场立于不败之地。当然,如果她知道这运气是后续产生连锁反应的引发条件,她绝对不会这般肆无忌惮的透支自己的运气,她甚至都不会走进赌场,不过这些都是后话。
心里转着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莫湘和君哲下了看台,跟着宗政源走进赌房,之前办手续核准身份用了近一个小时,手续一办完,赌局也开始了。
“5000万场的赌局共有六位客人参加,每人可以带一名同伴,一位来自日本的客人,一位来自新加坡的客人,一个来自中东的客人,一位来自英国的客人,还有一个是美籍华人,最后就是您二位了,赌局结束后,不论输赢,5000万场、8000万场和一亿场的参赛者都将获得MGM集团提供的至尊金卡,拥有这张金卡,您可以在全世界属于MGM集团的任何消费场所内享受特别待遇。”
“比如?”原谅她小家子气吧,无奈她大姑娘上轿头一回来赌场玩,就碰到这么刺激的事,金卡什么的,她很好奇啊。某些时候到高档场所,那些女人动不动很傲气的掏出一张VIP,她就觉得她们拿的那不是卡,似乎是脸面的象征。虽然她对这种行为嗤之以鼻,但对这种发放给全球富豪的卡还是很有点探究的意味。
宗政源丝毫不在意的笑了笑,“特比待遇很多,有专门的金卡手册,最直接的好处是在MGM旗下所有的娱乐场所两千美元以下的消费一律免单,VIP包房赢钱抽成费用减半,除总统套房外的所有酒店房间免费入住,可以一次性拿出5000万的钱砸在赌桌上,绝对是我们MGM最尊贵的客人.....”
莫湘回头小声的问君哲,“喂,万一我突然失控,把你的家当输光光怎么办?”
君哲呵呵笑道,“输光就输光,你男人没那么穷,不止这点家当,就算输完我的,你忘了,小叔还是个隐形富豪呢。”
说到这里,莫湘挺好奇,“喂,君漠到底有多少钱?”
君哲摸了摸下巴,嘿嘿一笑,“这个我也不清楚,他很有投资眼光,早年买了很多家大公司的原始股,现在暴涨了不知道多少倍,要是他肯把手头那些股票全部抛售,估计纽约证劵交易所要经历一次股市大震荡,至于现金,个把个盖茨还是没问题的。”
莫湘彻底无语,盖茨的资产也不过都是些股票,房产,拉拉杂杂加起来几百亿,他光现金就几百亿,还不算股票,放银行等长毛啊?福布斯那些富豪榜都怎么排的啊?不过钱对他们来说都是浮云,莫湘又不是奢侈的人,衣装有君哲打理,吃饭有莫渊,工资都花不完,其他的就更不用说了,连赌钱都只赢不输的人,她能对钱有多大兴趣?以前打工挣三千块都觉得很多,好大一叠,现在拿出5000万豪赌,完全没了概念,钱多到一定程度,其实就是一堆数字。
赌房很大,四周有监控和摄像机,清楚的从各个角度拍摄场内的情景,防止作弊也现场直播给外界观看,正中央放着一张宛如月牙的赌桌,顶部是高高隆起的圆形玻璃穹顶,看台包围穹顶一圈,四壁周围刻着彩绘的浮雕,漫天的水晶灯如繁星挂满了整个赌房的屋顶,在赌厅的另一侧,许多工作人员已经到达场地。
莫湘和君哲刚坐下,其他几人也陆续进来。
那恶毒的目光如锋芒在背,如果是之前,心性未稳的她此刻说不定就直接冲上去让宋欣研尸横五步,血溅三尺,平和了心绪的她已经没有那么暴躁易怒,对于她这级别的挑衅完全不放在眼里。
某些人的悲哀就是她自以为是个人物,其实根本不知道她不过就是别人人生棋盘里角落上沾到的一点灰尘而已,连棋子都算不上!
美籍华人赌客是个很年轻的小伙子,个子比君哲还高一点,标准的衣服架子,宽肩,窄腰,长腿,身材结实,五官很俊朗清秀,目似朗星眉分八彩,一脸从容和善的微笑,让人很难生出恶感。
如果说他是最让人感觉舒服的,那日本赌客就是最让人讨厌的,短而粗壮的四肢,脸庞略显宽大,鼻子不高,眉毛短促而粗重,显出几分狡诈的小眼睛单眼皮,眼睛里还流露出猥琐而邪气的目光。
新加坡的赌客也是亚洲面孔,长得毫无特点,丢在人群中都找不着那种。
戴氏家族的三公子似乎也是个混血儿,略微卷曲的棕发留得很长,穿一套白色的西服,西服里面是一件花里胡哨的衬衫,领子外翻,长得还算英俊,若不是他眼底那丝不时划过的精光让莫湘很戒备,她会以为这家伙是个货真价实的花花公子。君哲对她说这个戴暨年幼时候被家里保姆性侵,长大后有点变态,有性虐的爱好,英国上流社会都知道,看宋欣研的神情似乎也有点憔悴,十**岁的女孩,厚重的粉底都遮不住眼底的青黑,看来在他手底下日子混的是不怎么安全。
中东的富豪满脸大胡子,除了一双深陷的眼眶,高高的鼻梁外,看不出长什么样。
君哲和莫湘打量其他人的时候,其他人也在打量着他们,两人的年轻出乎了很多人的意料,那个华人小伙子是个蛮有趣的人,坐下来之后,冲着二人笑了笑,还对莫湘伸出了大拇指,不懂他是赞扬她漂亮还是什么,总之还算和善。莫湘也微微笑着冲他点点头,结果私底下被君哲轻轻的捏了捏手,悄声道,“他还没我帅,看他不如看我!”
莫湘好笑的捶他一下,真是醋缸!
所有人进来后,赌场大门关了起来,经工作人员询问后,几个人都懂英文,原本准备的同步翻译耳机就用不到了,全部收回。
赌房经理把坐在旁边的监督员、服务生和荷官做了简单的介绍,重申了一遍赌场规则,这里赌博可以相互交谈,调节紧张的气氛。
荷官是个白人小伙子,二十出头的样子,面相稚嫩。
5000万被换成4种规格的筹码,分别放在每个人面前,最大面额一百万筹码,水晶制造,透明的,最小10万,紫色。
荷官示意是否可以发牌时,对面有人叫停,“等一等!”
“有什么为您效力,先生?”赌房经理恭敬的站在一边。
戴暨扫视了一圈场里的人道,“我有个小小的要求,我朋友曾经告诉我,有些监听设备都混在首饰,鞋子里,当然,大家都是经过安检的,我并没有怀疑众位的意思,只是我来这里之前,有朋友提醒我,一定要注意女人,在拉斯维加斯混赌场的女人都不是简单角色!”
很难确定他这话是不是讽刺,几人闻言都转眼看莫湘,场内就她一个女的,就是针对她,也唯独她头上有一根步摇,带着长长的翡翠链坠,蜿蜒及肩,是她所有收藏里最漂亮的一支。
在澳门赌场里有不能带任何金属首饰等物品参加大型赌局的规矩,虽然是针对她,但也不是没有道理,毕竟现在电子设备都很泛滥,赌场检查不出来的作弊工具也不是没有。
赌场经理有点为难的看看莫湘,她微微一笑,也不难为人,轻轻的摘下步摇,放在赌场工作人员端过来的托盘里,任凭一头青丝直泻而下,乌黑浓密的发丝垂落在身后,瀑布似的一大片,灯光下闪闪发亮,看的几人呼吸都滞了滞。
华人小伙竟然喟叹了一句,“我算见识到什么叫,云鬓花颜金步摇。”
莫湘恬然而笑,幸亏他没说后一句,芙蓉帐暧度**,这句诗实在是太暧昧了!
君哲对诗句了解的一知半解,不懂什么意思,这会也不好问,只是心里默默记住,回去查查看。
莫湘扫了一眼众人,淡淡道一句,“为了公平起见,几位绅士也劳烦取下您的戒指,领夹之类,当然,皮带扣也是金属的,千万不要忘记哦!”
噗!君哲差点喷笑出声,她是能吃亏的人吗?别人给她一点亏,她就还回去两点,这些自诩绅士的人,大厅广众之下,宽衣解带,实在有损颜面,但之前戴暨已然说出口,莫湘也散了发,要是他们不照做,就是摆明了欺负人家一个女孩子,搞性别歧视,场外那些看客也会不满,脱就是打了脸面,这里面除了那个华人小伙穿的牛仔裤没系皮带外,其他都得解皮带!
戴暨原本想为难一下莫湘,先扰乱她心绪,很多赌局之前都是这样,破坏对手心情,这也是赌术的一种,尽管上不得台面。没想到挖了个坑把自己埋了进去,他一口气憋回去,几乎把自己气了个半死,就连其他几个赌客都对他怒目而视,他们几个都被他连累。尤其那个日本赌客,本身肚子就大,取了皮带后,裤子直往下掉,他不停的拿手往上提裤子,惹得君哲和那个华人小伙憋笑憋得十分辛苦。
赌局开始。
华人小伙向莫湘挤了挤眼睛,露出一个坏笑,华夏人都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戴暨没学到华夏文化的精髓,否则他今天绝对不会这么愚蠢的找女人的茬。
陪场的人在赌局开始后就要远离赌桌,君哲帮她拢了拢头发,随后退到身后陪场席,对面的宋欣妍目光阴郁的看了眼君哲,又转向莫湘,戴暨似是安抚的轻轻拍了拍宋欣妍的手,悄声在她耳边说了几句,她面色微缓,最后竟然对着莫湘嫣然一笑,笑容很美,如果眼睛不像Сhā进冰块的刀子那般又冷又利的话,莫湘会以为这是个礼仪性的微笑,看来她被戴氏训练的不错,至少知道什么叫笑里藏刀了。
没有人再有异议,总额3亿美金的赌局开始!
赌局玩德州扑克,相比梭哈,德州扑克是技巧性非常强,运气成分较少的赌法,易上手,但难于精通,人数越多越好玩,对于其他赌客来说这非常考验赌技,对莫湘来说都无所谓,她一知半解,只懂规则,其他完全靠猜。
荷官先发五张公共牌,牌局开始,每个玩家都会发得两张面朝下的底牌,在经过所有的押注圈以后,若不能分出胜负,赌局则会进入“摊牌”阶段,持大牌者获胜。德州扑克没有同花大小之分,两家都是同花则平分桌上筹码。
在大型赌局中可以肆意玩笑,说些不着边际的话,有时候心理战也是赌局制胜的一种方式,牌小的时候,却故装出一种一往无前的气势,这就叫偷鸡……还有就是对对手的观察,对手的眼神,表情,甚至每一个细微的肢体动作,在赌术高手看来,都可以成为判断对方的信心,判断对方实际牌面的大小……
君哲也只是跟莫湘大概讲了讲,她是个外行,用不用的着就看现场发挥。
荷官拿出一副新牌,拆开后抽掉大小王,把牌放入自动洗牌机,随后将洗好的牌放入牌盒,用发牌板给在座的每一位发了张牌,在德州扑克的玩法里,第一张牌很重要,它的大小是决定全场最有利的位置,这个位置称为“按钮”。新加坡人很幸运的在第一张牌中抽到A,他点数最大,莫湘是Q,戴暨是7,中东人是4,华人小子是5,日本人是J。
“我运气还不错!”新加坡人和善的笑笑,这是他进场来说的第一句话,他的英文带着及其浓重的澳洲口音,最显著的特点是鼻音较重,澳洲人说话不喜欢张嘴,且简化音很多,若非对英文相当精通,一般人听不懂他说什么!
荷官把正反两面都写着“DEALER”的牌子推到他面前,新加坡人的左边坐着戴暨和中东阔佬,斜对面是日本人,莫湘和华人小子坐在他右手侧。
这种赌局,为了防止牌面被做记号,所有的牌只使用一次就要开新牌。
荷官将桌上牌收走,重新开牌,洗牌,开始发牌....
发牌之前,按照规则,按钮左边的两位玩家都要下盲注,盲注作为底池的奖金,戴暨随手扔了个10万的筹码丢进中间筹码区,他下的最小的盲注,旁边的中东阔佬丢了个20万进去,他下大盲注。
第一把开局莫湘就拿到红心3和红心4,看着不大,但照她的运气来看,很有可能底牌就是567或者334,随便组一组就是同花或者三条,第一轮是她说话,为了不让他们开始就对她产生戒备,她二话不说,直接弃了牌。慢慢玩,她没有技术,不过有的是耐心。
都是赌场老手,其余几人看莫湘拿牌看牌的动作就知道是菜鸟,华人小子看了她一眼,有些探究有些疑惑,按理说这种场合不应该上个新手,其他几人目光意味不明,戴暨干脆嗤笑出声,一般上场就弃牌的,要么就是不会赌的,要么就是胆小的,无论哪种在赌场都是大忌,尤其这种级别的赌局,被人抓住心理就等于输了一半。
新加坡人加注20万,其他几人跟注一把。
荷官去掉了最上面的一场牌,从底下取出三张公牌,放在牌面,毫不意外,红心5、6、7。对于其他几人来说,这牌实在不够大,如果是莫湘的牌,此刻已经组成一副同花顺。
底牌一开,第二轮下注开始,日本人最先弃牌,中东阔佬丢了个50万的筹码出去,戴暨看了看中东人,笑了,扔了100万,华人小子和新加坡人看这阵势也弃了牌,剩下戴暨和中东人你来我往,就跟小孩子怄气一样连续下了几轮,最后摊牌。
桌面上五张公共底牌是,红心5、6、7,黑桃A、方片J。
戴暨手里是两张A,中东人是,6,7。
玩家底牌和桌面上牌组合,中东人运气不好,是两对,戴暨则是三条A,刚好压他一头,中东人一上来就输了300多万,他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没有丝毫沮丧的情绪。
第一把就是几百万输赢,莫湘都暗自摇头,赌博果然是一夜暴富一夜破产的游戏,大起大落不过桌上分分钟而已。
德州扑克是比智慧,耐心和勇气的游戏,当然也有运气的成分,莫湘前三把都没跟,第一轮就弃牌,其他人几乎认定了她就是个新手,不足为惧,都在趁状态好的时候把高手干下场,新手留在最后慢慢对付。
也许几个人都抱着这种思想,所以令人没有预想到的是,新加坡人是第一个被淘汰出局的,他运气实在是背了点,连续两把被戴暨“偷鸡”,戴暨也确实是赌场心理学高手,新加坡人三个J的“three of a kind”愣是被戴暨一把抛出的1000万加注吓得盖了牌,最后摊牌一看,桌面上最大不过一对A,他眼睛几乎要瞪出来,日本人咧着嘴无声的笑在众人看来几乎就是讽刺,连莫湘都不忍心看了,戴暨似乎是专门针对他,后来似乎其他几个人也觉得他最好对付,风头一致转向,可怜的新加坡人遭遇的“偷鸡”经历可谓接二连三,几乎是对他信心的严重打击,后面他异常谨慎,但由于他心理已经存在着不确定感,在过分谨慎后爆发出来的疯狂和自信也是可怕的。每一次当别人摊牌的时候,也是他最痛苦的时候,这一局他开始就拿到一对Q,他谨慎的抬头扫了眼四周,可是他的谨慎在别人看来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连莫湘都能猜出他手里牌应该不小,眼中隐隐带着笑意,把自己两张A的牌盖了。
下面的局势就很有意思了,三张公牌又翻出一张Q,他眼睛一亮,掩下神情,转头看他旁边那个可恶的花花公子,戴暨似乎又存了“偷鸡”的打算,第一轮一上手,就坏笑着加了200万,新加坡人跟了,第二轮加500万,新加坡人又跟了,第三轮又是500万,日本人扫了一眼场中的几张底牌后,犹豫了一下,随手把牌盖了,场上就剩戴暨和新加坡人,他抬起眼认真的看了戴暨两眼,戴暨脸上的坏笑在他看来就是预备“偷鸡”的打算,毫不犹豫的加了筹码。第四轮,戴暨直接抛出2000万,这种情况下已经不容新加坡人再犹豫了,他以为是戴暨想用巨额赌注把他吓跑,前面已经跟了一千多万,他已经不能退缩,直接把面前2000万的筹码全部推了出去,摊牌.......
可怜的新加坡人是“three of a kind”,而戴暨这一次没有再玩“偷鸡”的把戏,他的组合是清一色的五张杂牌,同花“flush”,一局赢走了新加坡人所有筹码,他沮丧的离开赌桌,坐在一旁几乎要把自己头发扯光了。
此刻桌上剩下五个人,莫湘连续几局弃牌,输了一千多万,戴暨手上筹码最多,不但有新加坡人的五千万,还有其他人输掉的筹码,大约有一亿五千万。
在新加坡人的光荣“下岗”之后,大胡子中东人没过多久也步上他的后尘,与新加坡人谨慎的近乎小心的心理不一样,他很疯狂,习惯冒险,玩的很精,技术也相当不错,对戴暨言语上的挑逗和试探充耳不闻,只相信自己的直觉,可能是新加坡人坐的离他太近,下场后同样带走了他的好运,随后几把他手气很背。赌牌最怕就是好牌遇到好牌,这是最输钱的时候,双方都肯下注,连续三场,他遭遇了三次“滑铁卢”,栽倒戴暨手里一场,“四条”遇到“同花”,随后两把,他的“满堂红”掉进华人小子的“四条”的陷阱,墙倒众人推,除了莫湘放了他一马外,日本人也趁此机会浑水摸鱼,“顺子”赢了他的“同花”,他的筹码终于像沙漠中的水一样,逐渐干涸。
六去二,四个人的对战,莫湘面前只余1300多万,日本人笑着抿了一口鸡尾酒,用带着浓重口音的英文道,“美丽的小姐,你似乎已经没有多少筹码了。”他的目光落在莫湘身上,那种毫不掩饰的侵略性地,带着□祼的觊觎和炙热,甚至还公然低声叹了口气:“好美丽的小姐……嗯,无论是酒还是女人,果然都还是华夏的好!”
这话一出,坐在旁观席的君哲脸色一变,眼里闪过一丝森寒的光,当着他面就敢这样说,这家伙真是不想活了!
戴暨似笑非笑的看热闹,华人小子皱皱眉,似乎也对日本人近乎侮辱的言语感觉很厌恶。
莫湘不怒反笑,眸子里带着冶艳的光,看的日本人眼睛里骤然放射出惊艳地目光来,她微微一叹,“既然这样,那我就先把你搞下场再说!”
这话带着□祼的挑衅,从开场莫湘就一局没赢的情况下说这话,在他们看来赌气的成分高于威吓,日本人不以为然的大笑,连戴暨眼里都带着轻蔑,新手而已,运气再好又能怎样?
荷官再次发牌,和前几次不同,莫湘拿到起手牌 ,她没有看牌,华人小子第一个说话,跟了200万,她毫不犹豫的甩出200万,这行为不像是个赌客,倒像是小女孩输急眼之后气急败坏的样子,连华人小子都不赞同的摇了摇头,心道她不会是被日本人那几句话刺激到了吧?虽然那人确实没品,可赌桌上最忌情绪起伏。
随后,日本人加注1000万,华人小子盖了牌,戴暨看了看二人之间火药味十足的气氛,微微一笑,“这把我不跟了,二位请!”他的牌应该不算小,但他似乎不预备加入战争,这俩位几乎是国仇家恨,不死不休,他没必要去介入。
这样的情况下,等于是亮眼人打瞎子!日本人哪有不赢的道理?莫湘桌上没钱了,索性把最后一堆筹码扔了出去,“就这些了,看着办吧!”大大咧咧的傻气却尤为显得率真可爱。
桌面上的底牌是,红心J、红心K、红心Q、方片8、梅花8.
也难怪日本人一副胜券在握、得意洋洋的嘴脸,他翻开的两张底牌,两张都是8,“四条”在莫湘打盲牌的情况下,他的牌已经很大了。
这场无论谁输赢,势必要有一个人下场,莫湘的牌打开前全场一片寂静,气氛有点凝重!第一张翻开,红心10,众人呼吸紧了紧,第二张,红心9,同花顺,莫湘胜出!
日本人一下从椅子上站起身,脸色变得异常难看,满脸都是不信,惊疑,绝望,不甘,怒火......嘴里不干不净的用日语咒骂着什么,为了下面的赌局顺利进行,赌场经理上前很严肃将他请离赌桌,说不定以后他会被MGM禁止参赛,输不起的赌客赌场都会将他们拉入黑名单。
华人小子一脸笑意的冲着莫湘比了个V字,戴暨则一脸平静,用意味深长的目光,静静的看着她。
赌局继续,这确实是一场刺激的豪赌,还有峰回路转的牌局,也许没8000万场和一亿场那么惊心动魄,一掷万金的豪迈,但这突然冒出来的黑马和不看牌就全跟的气势,已经足够激|情了。
场上只剩三人,戴暨对华人小子不敢兴趣,反而耸了耸肩对莫湘说道,“满场我最不看好的就是你,其实我不止一次想把你最先弄下去,可是你从来不上套,你似乎有着狼一样的直觉,我的爷爷告诉我,华夏人其实是很神秘的,看得出来你根本就不会赌,如果我没猜错,你进赌场的时间不超过十个小时,可你却能在众多高手中坐到最后,甚至还在所有人都不看好你的时候,一把翻盘,能告诉这是为什么吗?”
莫湘淡淡的笑着,她能说什么,说她全靠运气?说她从开始认真,你们连三把都坚持不住就可以全下台?恐怕这样说他也不会相信的!
“我想,大概是女人的第六感吧,要知道,很多时候女人都是靠着神奇的直觉预知危险的来临!”莫湘眼睛带着逼人的目光,她能清楚的感知对面的戴暨对她带着不怀好意的揣测,但这种场合,该维持风度的还是要维持。
“真是羡慕女人的直觉,希望你的直觉能永远陪伴你!”
荷官继续拆牌开牌,赌局也在继续,五把之后,华人小子也输光了面前所有的筹码,他风度不错,只是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随后离开了赌桌,和其他几位一样,变成了一位旁观的看客。
现在戴暨手上的筹码有一亿八千万,莫湘手上有一亿两千万,三轮跟牌过后,公共底牌是,3、3、J、A、9,戴暨眯着眼睛看了她一眼,丢出2000万的筹码,笑道,“牌面是对三,其他都是杂单,顺子同花可能是不行了,最大也不过是四条,你从刚才到现在,自己都没有看过自己的底牌……我就不信你真的这么有底气?你的运气真这么好?”
莫湘愣了愣,她有种突如其来的感觉,感觉很怪,戴暨眼中诡异的光芒一闪而逝,她分明从他眼里看到了一丝兴奋和......挖了陷阱给人跳般的期待!
不管是不是他的激将法,莫湘始终没有看牌,最终也扔了两千万出去,“我跟了!”
开牌,戴暨是庄,先从莫湘开始,第一张翻开是个A,第二张同样是A,三条A,可以说除四条三外,最大的牌。
戴暨笑了,笑容带着几分玩味,他脸上货真价实的写着“兴奋”两字。
随后,他翻开第一张牌,3,又轻轻翻开第二张牌3。四条3!戴暨胜!
莫湘输了!太让人震惊!坐在她身后的君哲忍不住站了起来。赌场经理走过来提醒之后,他缓缓的坐了回去。
她输了!她运气到此而止了吗?不,莫湘在戴暨翻牌的那一瞬间清楚的感觉到一阵精神力的波动,戴暨是个精神力异能者,这个认知让她无比惊讶,她知道有异能者,但从未见过,戴暨是第一个,他精神力很强,比起她会差一些,但能轻易的让普通人意识错乱,她不由的冒了一身冷汗,不是担心她自己,她是庆幸之前君哲没和他碰上。
在众人的一片叹息中,莫湘心里瞬间冷静了下来!
在旁人看来,似乎只是刚才一直很厉害的她,被更厉害的戴暨打败了。毕竟赌桌上输赢都是很正常的。四条3赢了三条A,全世界在每个赌场里每天都不知道发生多少次。
唯独能注意到莫湘不对劲的只有君哲,而宋欣妍是幸灾乐祸的冷笑,她对戴暨赌博的能力很放心,横扫葡京赌场的人绝对不是莫湘这种靠三脚猫的赌术能击败的。
莫湘手上只剩下3000万了,也许不够一次的赌码,可赌局的规矩是只有一位赢家,无论如何戴暨都要赢走她面前的筹码才能离开赌桌。
又一副新牌被拆开,这一次,面对戴暨,莫湘谨慎的多,戴暨同样也很谨慎,她不是为了钱而来,她就是为了打败这家伙,她不能输!她也从没输过!
新牌不断被拆开,很快,两人就在牌桌上交手不下十几次,戴暨的精神力能清楚的看到莫湘的底牌,同样,有异能者在,她的运气似乎也不大好用,她怕自己用精神力压制他会引起对方警觉,尽管这种可能性不大,一个多小时后,莫湘一亿四千万,戴暨一亿六千万。
“停!”戴暨把荷官叫停了。
“现在我们已经差不多平手了,我也很累的,这样美丽的晚上全部浪费在这样一张石头桌子上,上帝都不会原谅我的,我看我们不如换一种玩法,更刺激的,都不会太浪费彼此的时间,你看如何?”
“当然,我宁可和床拥抱,也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里!”
“爽快,你是我见过最爽快的女人!”
莫湘摊摊手,淡然一笑,“不分男女,我们都是明白时间的真正价值的一类人”
“原谅我之前看走眼,我见过很多女人,她们热衷于把时间用在穿衣打扮上,但是你是我见过最有内涵的女人,明白时间的含义!”戴暨鼓掌,眼里难得有丝赞许的意味,“我认为时间真正的价值是用来享受的,否则生命再长也毫无意义!”
“有个伟人说过,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戴暨“啪”的打了下响指,大笑着道,“说的太好了!向伟人致敬!我喜欢有意思的女人!尤其喜欢内外兼备的美女!”说完,眼睛撇了撇君哲,毫不忌讳的笑,“我喜欢你!”
莫湘不以为意的轻笑,笑容里带着讽刺的意味,“谢了!有无数心灵和身体都渴望充实的美女在等着你,我不打算和他们争,所以,赶快结束吧,我要回去睡觉了!”
戴暨定定的看了她一会,眼神很古怪,似乎带着几分复杂的滋味,随后唇角一翘,“你的话让我有了点灵感,干脆我们来更简单的,请荷官给我们各发十五张牌,不看牌的情况下,自选十张,比大小,谁大牌多,谁获胜,一把定输赢,如何?!”
“你确定?”莫湘几乎想笑,这完全是靠运气,他的运气能有她好吗?
“当然,你不觉得我们两个很像将军,指挥十个士兵冲锋陷阵?”
对于莫湘来说,戴暨的提议简直和自杀没两样,当然如果他不作弊的话!他要继续德州扑克,再用精神力做点手脚,莫湘可能一时还有点麻烦,想赢还得下点功夫,他现在是送上门来等她宰,能怪谁?
就连坐在外围的看客都被这大胆而刺激的赌法吸引了,目不转睛看着场内两人,这是最终决胜局。
荷官发给他们各十五张牌,依次排开,在不看牌的情况下,选出十张牌,可以任意挪动牌面的位置。
莫湘拿到牌一张都没动,荷官怎样摆,她就怎样看。
一股淡淡的精神里波动从对面传来,莫湘面上没什么表情,心里暗笑,她悄悄给自己覆了个镜像。
赌桌上和赌桌周围的人因为不同原因兴奋着。
开牌最关键的时刻,戴暨依次翻开自己的牌,Q、10、7、J、9、A、K、5,连翻八张,而莫湘这边是K、8、8、A、4、6、A、3,比分四比四平,关键就是最后两张牌,莫湘和戴暨都顿了顿。
两人把面前所有的筹码都推了出去,戴暨看着她说,“我从来不和女人赌牌,这是第一次,但也是第一次让我认识到女人多可怕,无论输赢,这次我记住你了!”
随后戴暨轻轻翻开最后两张牌,J和Q,这两张牌,牌面相当大,莫湘赢的机会真是微乎其微,戴暨面上带着及其自信的微笑,他刚才已经看到她的底牌,是J和8。
莫湘面上淡然的看着那堆筹码,轻轻的翻开了底牌,淡淡一笑,“你是我见到的运气非常好的人,但是比我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
底牌翻开,A和K!莫湘胜出!
比赛结束,周围响起一片惊叹和惊讶的呼声,然而戴暨陡然大叫一声,“不可能!她怎么会是A和K,我明明看见她是J和8.......”
戴暨惊魂未定的扫视了一眼场中央的人,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看他,甚至赌场经理都用一种很疑惑很探究的目光剖视他,虽然那句话让无数人惊异,但在MGM,在众人眼皮底下,不可能出现出千的行为,赌场经理再一次在他身边检查了他是否有带隐形眼镜、隐形耳机,重新过一次严格的安检,戴暨就像个牵线木偶般随着他们摆弄,最后确认的摇摇头,偶尔输了赌局发疯的客人不是没有,他算很正常的。
“这位先生,您确实看错了,这位小姐的牌面是A和K,这位小姐获胜!”
戴暨不管不顾的转向洗牌机,将里面所以的扑克牌全部摊在桌上,目光一扫,所有的牌都在面上,除了莫湘面前放着的两张A、K,52张牌一张不少,荷官收取牌之后都要清点,她不可能有机会放回。
而这时候,包括下面的几位赌客,还有荷官在内,都用一种看精神病人的眼神看着他。
赌场经理目光转向莫湘,她摊摊手,一脸无辜的表情,赌场经理走过来,小声道,“非常抱歉,这位小姐,我们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MGM集团向您表示真诚的歉意,请下场休息吧,我们会请这位先生出去冷静一下!”
“谢谢,那我先离开了,希望这位先生能承受小小的一点挫折!”莫湘的语气颇为轻松,一点都不在意对方无理的举动。
观看赌局的看客也都陆续离开,相比戴暨近乎发疯的言行,其他几位赌客有涵养多了,纷纷上来祝贺了一番,而那位日本赌客早就赌场请离了赌房。
在地球上,异能存在的原因暂且不算很清楚,异能者也有各种各样的,控电异能,再生能力、超强记忆、超级听觉、操控能量、力大无穷......如果一定要给异能分类,那么可以分成精神力和物质力,在异能者的世界里,最强悍的异能不是力量型,也不是操控能量,而是精神力异能,精神力异能者有着极其恐怖的破坏力,强大的精神力异能者可以控制一定范围内所有电子元件、磁场、电能等,包括破坏脑波达到控制他人的目的。
戴暨真应该庆幸他没直接冲上去质问莫湘出千或作弊,否则MGM集团会立刻取消他所有参赛资格,这个不是最重要的,他太过相信自己的精神力异能,他在丝毫没有感觉到对方的精神力波动的情况下被对方破坏了精神力探查,这个事实让他根本无法相信,不能怪他失控,一个能抵御精神力异能的人是多么可怕?
据美**方研究所报告预测,地球上存在精神系异能的人不超过十五个,其中有一大半都就职于美国异能局,且被各个国家严密监控,如果说有人发现他的精神力异能,他同样也要被控制起来,而不是坐在这里!就算有家族力保也无济于事!这个场地里谁是精神力异能者?唯独有可能的就是对面那个笑得一脸明媚的女孩。屏蔽精神力异能?至少比他精神力高出一倍才可能在他毫无知觉的情况下屏蔽掉他的精神力探查。
戴暨在看到她左手时意外的发现一个细细的指环,眼瞳一缩,转头看向君哲,不料,君哲似有所悟的对上他的目光,抬起左手,在同样的位置处也有一个同款式的指环,君哲当着他的面轻轻吻了吻那枚指环,眼神带着阴冷的煞气,像是威胁,也像是警告,更多的是昭示了她的身份!君哲的妻子!
赌场高手很多,每年的赌神大赛决出的赌神也很多,但女高手,又是这样年轻的华人高手实在罕见,第二天拉斯维加斯当地报纸上大肆报道了前晚的比赛,获胜者本人不接受任何采访,赌场也为她身份严格保密,就更加让人浮想联翩,观赛者无一不赞精彩,堪称最跌宕起伏的一场赌局,记者们不遗余力的大肆渲染。
“见鬼!”宋欣妍把手里的报纸直接扔了出去,努力的喘几口气,穿着睡袍站了起来,光着脚在柔软的地毯上走来走去,她看到报纸上这张带着笑的脸就全身发颤,她恨不得把照片上的人挫骨扬灰!
“给我倒杯酒进来!”内厅传来一个冷冷的男声。
她使劲揉了把脸,将眼底的不甘和恨意抹去,走到酒柜拿出一只杯子和一瓶酒,端着走进内室,转眼又变成期期艾艾的小女人。
递过去,戴暨半天没伸手,干脆抓过他的手,塞到他手心里,靠着墙,低低的开口,语含讥讽,“你输了,跟我这生什么气?你要做的就是想办法把这口气找回来!”
“是吗?”戴暨看着她,目光没什么温度,“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简单,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告诉你大哥,把他们做了,这是美国,不是欧洲,君家的势力不在这片,只要做了君哲,那个女人不是由你们摆弄?”
戴暨似乎看穿了她的心事,慢慢靠近她,将她逼得眼看着紧贴在墙面,含笑着一针见血,“告诉我大哥?你怎么知道我大哥能帮我出面?”戴暨手指把玩着她身前的发,“难道你跟我大哥也有一腿?怎么?你觉得戴家的男人能任由你利用啊?”
她一边溜着眼神,一边试图分散男人的注意力,“没......我只是猜的,你不要乱想!”胳膊一疼,整个人重心全部霎时偏移,她栽倒在地。
脚边是男人一尘不染的黑色皮鞋,很快,他蹲下来,冷的毫无温度的话语钻入她耳朵,“我告诉过你,进了戴家,第一件事就是要知道你自己是谁,看来,你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我给你两天好脸,你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昏暗的房间里,恶魔恣肆地笑着,露出洁白的牙齿,冲她展开一双黑漆漆的翅膀。都说越是危险的男人越有独特的魅力,可是也要有驾驭危险男人的能力。
趴在柔软干净的地毯上,浑身脱力,那种恐惧叫人窒息。
看出她的害怕,戴暨满意地笑了,他知道她是个肮脏发浪的小**,随便哪一个男人,都能叫她张开双腿。
“我看看,啧啧……宋清远那老狐狸那么聪明,怎么他女儿就没长脑子呢.....”
他蹲下,手指掐着她尖尖的下巴,他喜爱马术,手上有着薄薄的茧子,磨得她下颌生疼,很快泛红,那种被强迫抬头的酸慰,令她红了眼圈。
“我错了,戴暨,求你放了我,我真的再也不敢了!”j
他猛地松开手,扬起手掌,用力扇了她一个耳光,将她整个人都翻了个身,“晚了,作茧自缚的蠢女人......”他今天已经够丢人的,一个□、玩物也敢讽刺他,谁给她那么大的胆子?
戴暨撕住她的头发把她带上床......
过了许久,床上的女人陷入半昏迷之中,身体不断抽搐,身下的床凹陷,聚满了**的凉水,形成一小滩,过了许久,艰难的呻吟出声,口腔中有粘腻的液体喷出来,面色发青的宋欣妍才剧烈地咳嗽起来,胸腔起伏,吐出的液体还夹着淡淡的血丝,这是,又捡回来一条烂命么?
各人有各命!凭什么莫湘就是金贵命,那样的男人宠着她,她就是□养的命?要不是她,不是他们?她还是那个衣食无忧的大小姐,何至于委身一个变态! 她失去了家世,失去了父亲,不过是一株菟丝花,只能依附男人而生存,但就算死,她也要拉着莫湘下地狱......
能这样放过他们吗?那就让他们留在这里吧,有来无回。
空间里的气候一年四季都是温暖的,不似外界那般燥热,痛快玩了几天的君哲被莫湘踢进来练功,她知道戴暨是精神力异能者后就隐隐觉得不安,戴暨拿她没办法,君哲对付普通人没问题,对上异能者没有多少胜算,提高他和君漠的实力才是关键,回到酒店一锁上房门,莫湘在外界留下一抹灵识,他们两个都进了空间。
君哲直接去了练武场,戴暨是异能者的事情也让他心生忌惮,他的实力做不到保护她,也至少保证不能给拖累她。
莫湘回到竹楼,想找蓬蓬问问关于精神力异能者的事情,上次在医院受了点惊吓,蓬蓬说了一半就被她打断了,现在既然遇上了,了解一下是必要的。
没有在书房看见蓬蓬,倒是看见了君漠,他连衣服都没有换,依旧是一身戎装,坐在深阔的软椅上,整个人就似陷在了那里,莫湘放轻了脚步,走的近了,才发现他微闭着双眼,大约一回来就累得睡着了,他最近一直在处理君家的事,家大业大的家族,无数烦心事,他俩倒是跑出来玩的开心,独留下君漠一人在京城忙碌,想到这里,她心里小小有了点愧疚感,要不是为了她和君哲,以君漠的性子,躲都来不及,根本不会想着去惹那麻烦!
他呼吸平稳而安静,嘴角微微翘起一个弧度,他从来都是微笑着入眠,就像永远都在做美梦,左手指间有闪亮的一点,她屏住呼吸,过了许久,伸出手去轻抚开挡住她视线的衣角,君漠身子微微一动,像是醒了,但没有睁开眼,反手按在她手上,柔柔一笑,“看,我捉到了什么?偷看的小狐狸!”
他的手一拿出来她便看见,果然是同款的素戒,和她指间的一模一样,轻轻抽出手,拍了他肩一下,“谁是狐狸!你们两个才是狐狸!”
君漠轻柔的将她鬓角的碎发挽到耳后,温声问,“怎么想起进这里了?玩的怎么样?”
莫湘嘟嘟嘴,“还好,赌了两场,赢了很多钱以外,还碰到了戴家的人!”
“戴家的谁?”
她看着他,目光灼灼,“戴暨,精神力异能者!如果按你们的算法,至少是精神力四级!”
“四级?”精神力异能最高级是五级,莫湘是修真者不在这个范围之内,她的已经不能叫精神力,叫灵识或者神识,对付精神力异能者至少需要一整只全副武装的军队,所以四级精神力者是不可能出现在外界的,没有任何一个国家敢把一个四级精神力异能者放出来。如果莫湘的猜测准确的话,戴暨将会是非常危险的人物!
外面传来君哲和蓬蓬的声音,两人回头一看,蓬蓬怒气冲冲的从外面飞进来,指着莫湘问君哲,“你带她去赌场了?”
君漠一脸茫然的回道,“是啊,去拉斯维加斯除了观光就是赌钱啊!只是玩玩而已啊!”
“玩玩?”蓬蓬像是要昏过去的样子抚着额头,“是不是场场都赢?”
蓬蓬的样子把君哲和莫湘都给惹的一愣,它怎么知道场场赢?两人对视了一眼,都看见对方眼中的疑惑和不安,君哲点头,“是啊,她运气好的无以伦比!”
蓬蓬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很好!那你们暂时先在美国呆着吧,千万别回国,等她把全身的晦气扫完了,再回来吧!否则以她的能力,回到国内说不定她呆的地方不是发洪水就是泥石流,要不就是天灾**,你们看你们觉得哪个国家讨厌,就去转一圈,没准那地方就要到大霉!不过坐飞机要小心,说不定就遇到空难,她是死不了,你嘛,看造化了!”
君哲听的一头雾水,完全不懂它在讲什么。倒是莫湘变了脸色,盯着蓬蓬道,“什么意思,你说清楚!”
蓬蓬喘了两口气,一脸无奈的道,“之前我在沉睡,不知道你要去赌场,我忘了告诉你,你根本不能去那种地方,尤其是赌气运的地方,那种预知的能力是第三阶段才能有的,当你过早的使用,就被宇宙意识流所排斥,直到把那些透支过的运气全部抵消,能力越大,受到的排斥越大,透支了多少运气,就要有多少厄运来弥补,福祸相依,就是这个意思。”
除了莫湘似有所悟的明白了点以外,君哲和君漠根本就是有听没有懂,他们还没有了解到修真的真谛,修真功法并不是单纯的功法,而是涵盖了修真文明的知识,只有当他们真正开始修习修真功法的时候,那些功法中所蕴含的学识才会渐渐灌输入意识,这也是一种意识传承。
蓬蓬看着三人的懵懂的表情,烦躁的飞来飞去,最后被莫湘从半空中抓了下来,“不管怎样,事情已经发生了,你试着解释,如果我们听不懂就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你烦也没用啊!”
“好吧!”蓬蓬安静下来,坐在桌上,小手在桌上随意画了个圆,“你们知道佛家的因果论吗?举个例子,知道为什么那些得道高僧常说,天机不可泄露吗?有些有能力的大师是可以堪破人命数的,他们很少说,真正懂算命的人,通常是没有好结果的,他们不娶妻,不生子,知道为什么吗?”
君漠皱眉想了想,“你是说有些预言是不可以说出来的?”
蓬蓬点点头,“对也不对,因果论说,任何事物的产生和发展都有一个原因和结果,堪破他人命数,如果说出来,别人更改了命数,产生了另外的结果,那么这个后果就要让促使改变结果的人承担,所以那些得到高僧通常会在圆寂之前说出他的预言,如果这个不好理解,那么我举个更贴切的例子,比方有个普通人,突然得到了一件神奇的物品,可以预测未来,他可以清楚的得知第二天彩票开奖的号码,他在前一天买了彩票,他中了五百万,他原本不应该拿到这笔钱,但是他用了预测未来的能力,他改变了他的命数,那么他就会不断的遭到厄运,也可能出门被车撞,也可能遭遇天灾**,总之,会有各种不好的事情发生在他身上,直到拉平他透支运气产生的结果,一句话,天道自然不容更改!”
君哲忍不住问,“既然如此,修真者为什么还有玄算学这门学问呢?能预测不能更改,那学它做什么?”
蓬蓬耐心的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预测的能力就是近乎神的能力,神是全知全能的,能力强大者可以修改能力低微者的命数,因为大能者可以轻易抵御低微者命数带来的厄运,很好理解,原本你们俩都有既定的轨迹,都是凡人,但莫湘的存在促使你们也进入到空间,开始修行,她修改了你和君漠的命数,她转眼就吃了亏,这也是一种厄运相抵,如果你们都是修真者,她与你们签订了同心契,修改了你们命数,那么她遭受到的厄运可能足以毁灭她,因为因果关系这个东西很难解释,所以我没有给你们说,结果就惹出了这样的麻烦,而且这次是她透支自己的运气,所产生的后果.......很难想象!”
君漠想了一会,淡淡说道,“说起这个因果关系,我想起曾经看到的一部美国电影,《死神来了》,我以前一直没看懂,觉得是无稽之谈,说一个人在上飞机的时候睡着了,他梦见自己的飞机遇到了空难,所有的场景就像真实发生的一样,他突然就被吓醒了,眼前看到的一切就像梦中发生的一样,他告诉别人这架飞机会出事,坚持要下飞机,最后还和其他人打了起来,结果被空警将他和几个斗殴者赶下了飞机,结果飞机刚起飞就发生了爆炸,除了他们几个以外,没有一个活人,他们是幸运的幸存者,但是事情的发展很诡异,活下来的这几个人最后相继离奇的死去,直到全部死完......”
蓬蓬点头,“对,这就是一种因果关系,他不能更改既定的事实,有句古话,阎王叫人三更死,不会留人到五更,人的脑波传递的速度要比所有感官都快,他之所以在梦中看到了自己的死亡,是一种脑波接收的预言能力,他看到,所以修改命数,连同其他人一起修改,但命运已经决定他们死亡,即便修改,他们最终还是会死,人类的物理学家和哲学家提出过香蕉皮理论,即使你可以逆转时间,回到过去,想要更改决定自己命运的某些人或事,无论如何也无法成功,有可能被一块香蕉皮滑到摔死。所以,在你还没有强大到足以驾驭预知这种能力的情况下,你提前使用了这种能力,获得了你要的结果,那么......请承担它带来的后果,至于这些后果是什么,蓬蓬也不知道......”
几个人面色很是难看,莫湘的能力现在什么样子他们都有个概念,这样的厄运承担下来会不会伤害到她的生命?连蓬蓬都不知道,宇宙意识流,相当于天罚,可不是简单的枪炮所产生的威力能相比的。
莫湘问,“仅仅针对我一个人吗?”
蓬蓬摇摇头,“不是,大范围内的,总之你最近很倒霉就是了,有没有生命危险这个不好说。不过你仅仅只是赌了几把扑克而已,应该没那么夸张!”
要是蓬蓬知道莫湘为了测试她的预感能力,玩了好几个小时的老虎机,它绝不可能说这种话!
君哲拉住她的手,问,“难道就没有办法抵挡吗?你们修真界应该不至于这点事情都要无法化解吧?”
蓬蓬白了他一眼,“有是有,可她的真元力不够开启修真器具,暂时无法使用,这个本身不算什么大事,要不是我沉睡去了,我会让你们搞出这样的乌龙吗!她只要进入下一阶段就可以炼器了,很多灵器都可以化解,可偏偏就这么凑巧!”
“Shit!”君哲暗自咒骂,“都是我的错,我就不该带你去拉斯维加斯,对不起!”
莫湘笑笑,“算啦,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点麻烦,我自己处理好了!”
“不行!”君漠和君哲异口同声道。
莫湘挑眉!君哲说不行她早有预料,君漠又是为什么?
君漠看了眼君哲,道,“我和你们一起。”
君哲摇头,“小叔,这个不是开玩笑,很可能是亡命之旅,莫湘也许没什么事,可我们能力不比她,很可能给她添麻烦,要是她随时还顾着我们,也许会更束手束脚,小事也弄出大事来。”
君漠还不等说话,蓬蓬便在一边说道,“你们都别争了,你们三个一个都跑不了,同心契是干嘛的?就算君漠在京城,一样有祸从天上降。”
得!三人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跑不脱了,莫湘无奈的摊手笑笑,“一起吧,亡命之旅开始了,告诉你们一个很不好的消息,我们住的酒店着火了!”
“什么!?”君哲和君漠同时看向莫湘,一脸惊异,这么快!?
君漠此刻已经来不及再去外界交代事情了,只能跟着莫湘和君哲一起出了空间,果然,酒店顶层浓烟滚滚,门外惊呼声四起,火警铃声大作,酒店楼下已经有数辆消防车严阵以待,他们住的地方不算高,酒店都是大玻璃透明落地窗,中央空调,整个房间没有一扇可以打开的窗户,莫湘用意念一扫,门外的住客衣衫不整的纷纷往消防通道跑去,这间酒店的消防工作做的很好,但大火还是从十四楼慢慢燃起,转眼就从十四楼一直烧到了十七楼,很快就要接近他们所在的二十楼。
房间的电话铃声响起,酒店总机通知所有宾客立即疏散。
三人对视一眼,无奈的苦笑,倒霉都来的这么快,楼上已经有直升机开始救援,整个酒店有五千多个个房间,住客上万人,偏偏他们这一角火势奇大,好在酒店安全措施做的非常好,数个消防通道,疏散奇快,他们已经不能往楼下走,只有往楼上跑,路过安全平台后,十几架直升机在平台处等待接应,先是妇女和儿童,随后是老人,最后是身强体壮的年轻人,尽管情况危急,但美国人在这方面还是很有效率和素质,没有人争抢,也没有人急于逃命而惊慌失措,酒店工作人员带着消防面具,穿着消防衣,在每间房里搜寻是否有遗漏、没有接到警报电话的住客。
慌乱过后便是有惊无险,三人面色平静的站在酒店楼下向上看去,消防车架高云梯搜救十四十五楼的幸存者,火势很大,浓黑的烟雾从楼内冒出,不时还能听见几声爆炸声和不时冒出的火苗。
相比起其他惊魂未定的住客来说,他们三人显得平静,如果这就是开始的话,那么后面的天灾**会是什么样子?
就在他们几乎以为可以松口气的时候,一辆消防车的云梯突然间垮塌,直接就冲着这面的人群倾斜着砸下,刚经过火灾洗礼的众人就那样目瞪口呆的眼睁睁的看着云梯从他们头顶上落下......
莫湘已经顾不得思考了,君哲和君漠还在她身边,她可以不顾别人的性命,但她还有重视的人,关心则乱,她一时慌乱下都忘记了,君漠二人练武已经有一段时间,可以轻易躲开危险.......围观呆愣的人忽然感觉到头顶传来一阵疾风,就看到一个人影从地面瞬间跃起数十米之高,一动不动的停滞在半空中,顶起了即将落在众人头顶上重达数千斤的金属钢架......
所有人陷入呆滞中,CNN电视台的女记者当场惊愣在原地,完全忘了她此刻还面对着镜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半空,嘴里只有喃喃自语的重复着,“Oh,my,god,Oh,my,god.......”而那个扛着摄像机的白人摄像师不可置信的手一松,摄像机“嘭”的一声掉在地上......
冲动是魔鬼,冲动的后果就是她在全美国人民面前上演了一场惊人的......恐怕她说那是魔术表演没人会相信吧?
好在莫湘反应相当快,君哲和君漠反应也不慢,在众人还在惊愣的时候大喊一声,“跑!”到底是性命重要,处在危险区的众人“哗”一下全部散开,她将手中的钢架狠狠一推,朝着无人的方向丢下后,也不管砸没砸到车,运起轻功,几个起落迅速消失在人前,君哲和君漠也在混乱中悄悄的离开人群。
火灾的原因,现场极其混乱,没有人注意周围的人,感觉就像是从人群中飞出来的人一般,连那人长相都没有照清楚,只是有人依稀看到是个身材纤瘦的女人,而与此同时,同步直播的电视节目在全美同时放映,看到这些画面的不止拉斯维加斯当地的市民,还包括各个州在电视机前看新闻的人.......
加州某大学的学生寝室内,几个学生正在看新闻。
“嘿,这是什么?超人吗?”
“CNN现在也搞这种恶作剧啊?”
“No,No,No,这是直播的新闻.......拉斯维加斯MGM旗下的酒店Bellagio,今夜发生火灾......”
“杜,你看,有超人的,哇哦,太帅了,啊哈!”
杜语辉定定的看着电视画面上那个根本看不清长相的人影,心头一跳,不知为什么,他有一种感觉,觉得那个身影很熟悉,但是镜头拉的很远,根本看不到那个人的长相,照出来也是一片模糊......
杜语辉飞快的爬上床,打开他的笔记本电脑,手指飞舞着输入几个关键字,打开赌城的网页,极快的挪动着鼠标,搜索当地新闻,他的直觉告诉他,一定有什么他想知道的事情,突然,他手下一顿,鼠标点在一则新闻的标题处停了下来,照片里的人是他熟悉的样子,比之前还要光芒四射,但依稀能看出她以前的神情,神采飞扬,笑语嫣然,她果然在美国.....
“喂,杜,这么晚你去哪里?”室友看到杜语辉关上电脑,飞快的拿起床上的衣服和车钥匙就准备出门。
杜语辉停在门口顿了顿,转身微笑,“去看个老朋友,我们华夏人讲求缘分,如果我有缘再遇到她......”遇到再说吧,他关上门离去。
所有拍摄出来的画面都是模糊的,第二天当地报纸硕大的标题,“超人还是蜘蛛侠?”报社、媒体、电视台、警察局的电话几乎被打爆,无一例外的询问昨晚的耸人听闻的事件,甚至有民众举着“当超人出现是威胁还是救赎!”的大标题游行。
美国当局当晚就调集了所有监控录像和所拍摄到的画面,无一例外,没有一个镜头是清晰的,完全一片模糊,只有目击者处得到的几个证词证明是个女人,但由于现场混乱,一时找不到目标,女人太多了,整个拉斯维加斯市几乎陷入混乱,众多警察上街维持秩序,有疯狂的赌客加入游行,甚至出现多起打架斗殴事件,拉斯维加斯的市长办公厅鸡飞狗跳,一个早上电话铃声不断,房间温度并不高,但市长理查德还是满头大汗,不停的接起电话,无论是民众的还是其他调查组,无数次重复相同的话,几个小时下来口干舌燥,他烦躁的松了松领带,门敲响,“请进!”该死的,见鬼的超人,他快要疯了!市长秘书在门口道,“理查德先生,这里有几位先生想见见您!”
理查德擦了擦头上的汗,冲着秘书大声道,“不见!里斯,我已经够麻烦的了,请不要再给我找麻烦,OK?如果作为秘书你还不能很好的解决这些事情,从下个月开始你就可以去领失业金了!”
叫里斯的秘书犹豫着将身体一侧,门从外面被推开,走进来几个身穿制服的男人,领头的黑人面色阴鹜,左眼有一道很深的疤痕,他取出身上的证件亮给理查德市长看,“......我们受国防部最高长官指派和委托,前来调查昨晚的超人事件,希望理查德先生配合我们调查.....”
理查德双手一摊,“我目前还没有接到上头派人来调查的命令......”
黑人头领直接打断了他的话,“理查德先生,我们的存在对大多数人来说是个秘密,我们隶属......超能部队......”
就在整个城市都陷入一场难以预计的混乱时,莫湘他们三人正坐在离Belliago酒店较远的一家餐厅喝咖啡。
蓬蓬坐在桌角捧着一块红豆糕大吃特吃,餐厅上方的电视机滚动播放着新闻,君哲端起杯子抿了口醇香的咖啡,微笑着问,“我们这样没事?不会被他们从监控录像上分析出什么破绽吧?”
莫湘拿勺子搅着杯子里的液体,淡淡道,“当然,要不我们还能悠闲的坐在这里吗?除非有第二个修真者,没有人能破我的神识屏蔽,不用担心!”
君漠放下手中的报纸,看了看二人,“你们在赌场上得罪戴暨了?”
两人同时看他,“这话怎么讲?”
君漠指着报纸上一则新闻,“Bellagio酒店起火原因经初步调查是人为纵火,最先起火点是十四楼的一间套房,昨晚我用电脑入侵酒店系统,查到那间房客是一对华人夫妻,年龄不大,都是二十多岁......”
别人都关心超人去了,只有君漠这种习惯推敲的人才喜欢找线索,分析蛛丝马迹,猜得**不离十。
君哲拿过报纸扫了一眼,冷笑道,“戴家做的,我猜那对夫妇死了,他们没想到他们根本杀错了人.....”
莫湘问,“你打算怎么办?”
君哲沉吟了一会,“戴家先放一马,回头再收拾他们,不过戴暨肯定是要解决的,他实在是个麻烦。”
莫湘笑了笑,“我在想我们现在要去哪里?不能总待在这里,拉斯维加斯是个沙漠城市,一般可以遇到的灾难无非就是沙尘暴,我可不想吃沙子。”
蓬蓬举起小爪子,喏喏的道一句,“我也不想。”
君哲手指敲了敲桌子,“OK!那这样,举手表决,海陆空,我们走哪条路?”
“空中就算了,天上掉下来,死亡率百分之百,没说的,陆路太慢,那么就只有一条,海路,但是去哪里呢?”她笑着看二人,脸上的表情不怀好意。
君漠眯着眼笑了,君哲也心照不宣的笑出声,三人异口同声道,“日本!”
选择日本和民族情结没多大关系,任何一个国家都没有日本那般灾难频发,海啸、台风、地震、火山,总之那个国家是抵御灾难最有经验的国家,相对来说安全,就算同一时间出现各种各样的天灾**都不稀奇。
莫湘的精神力屏蔽成功的将她真实容貌掩盖,然而凡事无绝对,至少在他们倒霉的时候,一切可能都会发生,比如另外一个不安定的因素,戴暨。
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旋转,他轻轻抿一口杯中的液体,惬意的眯了眯眼,站在酒店露台上向外望去,消防车,警车的轰鸣声在他听来那般悦耳,漫步走回房间,打开电视机,当地电视台新闻播报的全是关于MGM旗下酒店的失火,但是很快,他笑不出来了,他接到手下的电话,他们杀错人了,同时电视画面在“超人”身上定格......
拉斯维加斯警察局
胖胖的白人警察在接到报案者叙述的时候,呆愣半刻,转头对旁边人说道,“嗨,杰森,这里有人说他认识那个超人!”
叫杰森的警官大笑着回答,“哈哈,我一早上接了无数个电话,有说他是超人邻居的,有说他是超人同学的,还有人说他和超人发生过关系的,他是哪一种?”
白人警官闻言回过头耸耸肩,抱歉的笑道,“对不起先生,我们不受理超人事件,我们一早上接到太多无聊的电话,没有一个靠谱!”
“不,警察先生,你一定要相信我们,那个超人真的是我们认识的人,在前一晚还在赌局上用卑鄙的手段赢了我先生,我曾经亲眼见到她飞跃数米高,她有超能力......”宋欣妍极力向警察说明事情真相,并拿出前一晚的报纸指着上面的人说,“如果你们不相信,上网搜一搜这个人的资料,她绝对是第一危险人物,她是华夏人,我怀疑她潜入你们国家有不可告人的阴谋!”
一旁的戴暨从怀里掏出他的护照递给白人警官,“警官先生,请相信我太太所说一切都是真的,我是英国公民,作为一个爱好和平友好的同盟国公民来说,我希望你们能尽快逮捕此人,她真的非常危险。”
白人警官和叫杰森的警察对视一眼,似乎在确定事情的真实性,过了一会,白人警官道,“两位请稍等,我需要向上级汇报一下.....”
“请便!”
十几分钟后,曾出现在市长办公室的那位黑人再一次出现在警察局,“你好,这位先生,我是卡特·罗伊,你可以叫我卡特警官,请说说你说知道的事情....”
精神力高的人的预感极其强烈,戴暨是个心理学高手,他善于分析他人言行总结出别人性格,在他认为,她既然不怕把事情闹大,那么他的处境很危险,比他还强的精神力异能者非常可怕,事实上,他的预感相当准确,他选择第一时间去警局报案,寻求合理合法的庇护,她如果真的肆无忌惮的行事,正中他下怀,美国政府不会不理,有这样能力的人可以被视为恐怖分子,不会有任何一个国家可以放任这样的人存在。
不到一个小时,数名黑客侵入华夏内部网络,一份详尽的调查报告摊在卡特面前,资料显示对方不仅是一名普通大学生,还是华夏军方的军官,上校军衔,这一点和戴暨所说不谋而合,一个具有军方背景的人物潜入美国国内,无论是什么原因,都该引起注意。卡特向上级汇报后,以妨碍美国国家安全罪获准逮捕莫湘。由于她是具有超能力的人,普通警察完全不能对这种异类人群构成威胁,卡特罗伊为现场最高指挥官,调动狙击手,进行远距离攻击,开始抓捕行动。
莫湘没有像戴暨预计的那样先去找她麻烦,她想先离开美国,她寒暑不侵,倒觉得无所谓,但沙漠燥热的气候,让君漠和君哲心情都有点烦躁,尤其在这样不知危险何时来临的时刻。
三人从咖啡馆出来,漫步在街头,白天的拉斯维加斯依旧喧嚣,君漠看着手上的地图,分析着路径,危险正在靠近。
莫湘说道,“我们先买辆车,走洲际公路去洛杉矶,从洛杉矶转到佛罗里达,从那里偷渡去日本!”
“怎么偷渡?”君哲一脸惊愣,他没想到莫湘谨慎起来相当谨慎,疯狂起来也相当疯狂,偷渡!她怎么想出来的。
君漠合上手里的地图,敲了君哲脑袋一下,“之前你买了那么多金属材料给莫深,他造了艘小型潜艇,外表看起来蛮丑的,功能也不多,不多用来偷渡还是可以的,莫湘可以用精神力屏蔽掉雷达等探测设备,随处找个地方上岸就可以了。”
莫湘笑了笑,正打算开口,突然感觉到后背一股凉意,眼睛微微一闭,精神力随意一扫,低声道,“有狙击枪在瞄准我,背后7点钟方向,你们两个赶快走开,找个没人的地方先进空间,我去弄明白怎么回事,放心,这次我会谨慎,是祸躲不开!”
君哲和君漠尽管担忧,不想她一个人面对危险,可他们确实是她的累赘,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低声道了句,“千万小心。”二人钻入人群迅速消失了,他们两个速度都快,轻易不会被别人抓到,何况还有空间这个万能逃跑工具,随时可以汇合。
莫湘看着他们离开之后,微微一笑,随手拦了辆出租车离开街头,此刻离她数百米远的一处高楼,几名拿着狙击枪的人缓缓的摇了摇头,其中一个人拿起对讲机冷声道,“目标上车离开Strip大道,向费蒙街方向驶去,她感觉相当敏锐,还有两个人和她是同伙,是否采取行动!”
对讲机里传来命令,“只针对目标!”
坐在出租车上的莫湘精神力扫描一直没断,清楚的听到对方的交谈,得知君家二人安全后,她在一处街角下车,继续在大街上漫步,她很想知道是怎样暴露的,她也不希望在别的国家惹出麻烦。
走了没几步,身后若有若无的数道视线追随着她,就她感觉而言,至少有四五处有清晰的杀意,这些人周围有轻微的能量波动......能量波动?!莫湘愣了愣,超能者!如果一般警察她也许会跟他们走一趟,但超能者就算了,之前已经见识过能迷昏她的药物,这次她绝对不会再托大。
脚下速度渐渐放慢,这条街还是人流量最多的大街,为了不引起民众恐慌,超能者在任何国家都是秘密存在,莫湘猜测他们肯定也不会在这么多人的大街上公然出现在她面前,他们也有顾忌,超能力者一旦打起来后果难预料。
莫湘站在街头,静静的闭上眼,用精神力扫描着周围每一条街道,选择最合适的路径逃跑,对方也在耐心的等待。
正在此刻,后面车道上有部车驶过来在她面前停住,一个斯文俊秀的男孩,带着金边细框的眼镜,坐在车里歪着头冲着她微笑,“上车!”
坏了!他怎么会在这里?!莫湘怔愣着看了看车里的人,精神力飞快的扫瞄了周围一圈,几乎所有危险的视线全部集中这这里。
杜语辉毕竟是普通人,没有意识到杀机的来临,他笑着看莫湘,依旧温文尔雅,“怎么?不认识了吗?先上车,这里不许停车的!”
后面两个方向同时有几个人冲了过来!这几个人都穿着黑色的衣服,一面朝着他们奔跑过来,奔跑的同时,周围的能量波动渐渐剧烈。
再多想已经来不及,莫湘拉开车门坐了进去,杜语辉正要说什么,却被她干脆的打断,“开车!往费蒙街方向走,快!”
莫湘手心一片冰凉,她不知道这会该说什么,有的时候就是这样巧合,你心心念念想要见到的人,绕遍大半个地球也无法遇见,而那些生怕看见的人,却总是这样措手不及的不期而遇,无法躲避,该死的!这该怎么办!他就是这样,总是在错误的时间出现,而此刻恰恰是最错误的时刻。
杜语辉回头望了她一眼,想说点什么打破此刻的沉默,“你.......”
莫湘的精神力一直集中在身后那些超能者身上,有点不安,有点烦躁,急匆匆打断他的话,“你不该来,你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出现造成的后果,也许你会被通缉,也许你会立刻被遣送回国,更有可能的是你会被警方逮捕......”
杜语辉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收紧,皱眉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麻烦,非常大的麻烦!”莫湘淡淡回答道,“我身后至少跟着十个超能者,所谓的超能者,虽然不像你看电影里那样夸张,但也不会差多少,怎么办?我是无所谓,大不了跑就是了,你呢?”
他眨了眨眼,问,“是昨天的事吗?你救了那么多人,尽管不可思议,但按美国人的英雄主义来说,你是英雄,不该被这样对待的。”
莫湘转头,冷冷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那人是我?”
杜语辉弯唇一笑,“感觉,也许你自己不知道,熟悉你的人才能有种感觉,无论你做什么遮掩,都能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你,哪怕根本看不清容貌,一样能感觉那是你......”
莫湘顿时明白是谁泄露了她的秘密,如果杜语辉有这种感觉,那么宋欣妍也会有。
“他们在抓我,你要受牵连,你也见过我了,不必在想以前的事,我们都有自己的人生轨迹,永远不能重合,你现在停下车,举起双手走下去,就说我劫持你......”
他打断莫湘的话,镇定而认真的说,“不!我这二十年从来都是理智的,可我恨我的理智!如果你现在让我下去,那么我会告诉他们我和你是一伙的,我被他们抓起来,你要不要救我?”
“不会救你,你离开我才是安全的!”
“所以,我就更不会下车了,好容易见一次就这样走了,我会遗憾!”他眼神里有些受伤,固执的抿着唇。
这样的僵持让她心烦意乱,后面还有异能者在追,旁边这个又是个莫名其妙出现的,怕啥来啥,果然倒霉到头了,什么时候见故人不行?偏偏这个时候碰见,“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不想干什么,你说我会遇到属于我的风景,可是我没有找到,我觉得心底那片一直是空的......”他平静的陈述,语气有几分淡淡的悲伤。
莫湘无奈叹息,大哥,这会这不是说这话的时候,“你知不知道这样的后果,太任性了!”
杜语辉微笑,“那是我的事!”
“停下来!下去!”她冷冷说道。
杜语辉充耳不闻,脚下加大油门,身边的车辆、酒店、路灯......一切的一切风驰电掣般的在身旁擦过,越过繁华的街道,车子渐渐驶向洲际公路,这会说什么都无济于事。
莫湘叹口气,上辈子真是欠了他的,一把抓上方向盘,沉声道,“后面去,我来开,甩掉他们在说!”直接开到洛杉矶使馆把他丢进去,使馆肯定能出面保他,至于她,无所谓。
“慢点,这样太危险!”他贴在她耳边说道,却感觉自己的声音立刻被车窗外的喇叭声打断,她好像什么都没听见,专注的看着前方。
“你起来!坐旁边!”
莫湘一把推开他,身子很诡异的转了下就换过了位置,把他塞进副驾驶,同时看了看左右,“你最好低下头,我不保证我们能活着离开这条公路,你车厢油够吗?”
她微皱了皱眉,看了两眼脚下,然后用力一踩油门!
“够,我下了飞机才买的车,刚加满!”杜语辉看了看倒车镜,后面同时有三四辆车跟着他们,这条公路车流量很大,远处有两辆黑色的汽车,已经飞快的追了上来。
“哪个是最高档?”
“啊?”杜语辉没明白她说什么。
莫湘急道,“告诉我哪个是最高档,我没学过开车,不知道哪个是换挡!”
他被她的话吓得一身冷汗,她没开过车?她在车流中左右穿梭,急急扭转车头,才堪堪与一辆对开过来的奔驰擦身而过,她猛打方向盘,汽车原地打个滑,然后猛的一个转弯,朝着左侧的一个空道直接窜了进去。
杜语辉差点以为车子会直接撞上去,吓得连忙把档调到最高,他从来都是谨言慎行,循规蹈矩,第一次疯狂就遇到这样的飞车历险,车子在急速行驶中飞快的摇摆,他眼前一片眩晕。
油门被她踩到了底,“坐稳!”莫湘淡淡说道,杜语辉心里一突,前方没有路,全是车!
轰!汽车车身狠狠的颤了一下,然后剧烈的振荡和颠簸中,他们冲上了安全岛,瞬间就撞碎了上面的栅栏,然后又是一震,直接从车堆里冲到了旁边的公路上!莫湘冷静的控制着方向盘,直接撞在了一辆呼啸而过的凯迪拉克的车头,然后他甚至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都在撞击中扭曲了一下,刺耳的金属摩擦声,还有玻璃的爆碎,她却已经控制着汽车飞快的转向,然后沿着公路一路窜了出去!
杜语辉几乎要尖叫出声,那种恶心作呕的感觉又上来了,她根本就是在玩命,他,强烈作呕的感觉退却后就是一种由心底而发的恐惧。
“怎么?怕了?”她淡淡一笑,唇角溢满嘲讽的笑容。
他剧烈的喘息着,“如果.....如果我说不怕,肯定是骗你的!”
莫湘定定的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倒车镜,“他们不会选择在这里动手,最有可能在前方设置路障,我需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从现在起,你要听我的,我会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但在这之前,从现在开始,你必须听我的,能做到吗?”
他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好!”
莫湘冷静的开车,丝毫不在乎后面车子的追击,而是静静看着周围的环境,他们的汽车刚才经过了几下猛撞,已经损坏很严重了,发动机的声音明显有些苟延残喘的味道,速度也开始有些提不起来了。
“坐好,可能会有些颠。”莫湘忽然说了一句,然后猛的一打方形盘,同时用力踩下刹车!
轮胎和地面发出了尖锐刺耳的摩擦声音,汽车原地就打横滑了出去!对面迎面开来的一辆小汽车来不及躲闪,重重的撞在了他们的车头,然后汽车窜了起来,在半空歪了过去,然后横着砸在了地上。
莫湘一手把车门掰下,就在杜语辉惊恐的目光中嚓嚓几下撕烂,破碎的钢板就像纸片一样被她撕开,对着后面追上来的那几辆黑色汽车的最前面一辆扔了出去。
轰!一声巨响,最前面的那辆车的忽然就爆炸了起来!冲天的火光把整辆车都炸得高高得飞了起来,然后落地的身后,砸中了它后面的第二辆车!
巨大的爆炸,立刻让公路上的前后的汽车全部紧急的避让,一时间,躲闪不及的碰撞声和刹车声音此起彼伏,到处都是乒乒乓乓的声音!
莫湘冷静的扔下了其余几快钢板,淡淡的说了一句:“还算够准头!这辆车完蛋了,我们需要一辆新车。”
她下车,一把扯掉已经变型的车门,很从容的把杜语辉从车里拽了出来,拉着他往反车道走了出去。
此刻,后面的追兵已经被爆炸堵住了,作为新世纪四好青年的杜语辉来说,他连行走四顾无人的路口都不穿越红灯的人,此时在美国上演飞车大战不说,还制造车祸和爆炸,上帝,他在做梦吗?也许每个人骨子里都有一种疯狂的忘乎所以的因子,当恐惧过后,就是那种野性的、疯狂的、不顾一切的狂妄感觉,尽管这种感觉是她带给他的,有一刻,他甚至希望她就这样带她走,去她的世界,那种不屑任何暴力,摆脱一切束缚的世界。
因为后面的爆炸堵塞的交通,和他们反方向的很多汽车都停下来了,莫湘走了过去,随意挑选了一辆白色的私家车,在车主惊恐的眼神里,她一拳砸破了人家的汽车车窗玻璃,然后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车主是一个年轻的白人男子,看样子似乎是一个中产阶级白领,他惊恐的看着肩膀上满是碎玻璃的莫湘,还有她脸上甜美的微笑,颤抖的声音道:“你你你……你想干什么。”
“抱歉,先生,我需要你的车。谢谢合作。”
男人很识时务,立刻从车上走下来,双手抱在头顶,惊魂未定的看着两人,杜语辉坐进车里,记好安全带后,莫湘从那人上衣口袋里抽了一张名片出来,“谢谢,我不是强盗!回头我把钱寄给你!”
因为后面汽车爆炸的原因,前后都被堵死了,莫湘却干脆发动汽车,近乎野蛮的前后撞了几下,这才撞开了足够的空间,从容的掉头,沿着公路飞奔而去。
“现在去哪里?”
“去洛杉矶的驻美大使馆。”
“问题是这里洛杉矶还有一个多小时车程,你确定我们能安全到那里?”
“不确定,所以我说你一定要听我的,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紧张。”
话音刚落,头顶传来直升机的轰鸣声,随后后面传来了警笛的声音!两辆警车从后面呼啸着追了上来,还有一辆警方的摩托车也在从侧面的一条道路上赶上来了!
“怎么办?我们不会在还没有到洛杉矶就被警方拦截下来了吧?”杜语辉紧张的看着身后的警车。
莫湘眉毛挑了挑,然后飞快的换档,提速,微微一笑,“当然不会!”超能者已经被她挡在身后,警察不足为惧。
在杜语辉惊讶的神情中,莫湘闭上双眼,一边从容的驾驶着车辆,一边神识开启最大范围屏蔽。
就在警察视线内,突然就找不到前面行驶的车辆,对讲机里传来前方骑摩托的巡警声音,“目标消失!目标消失!请求支援,请求支援!”
而此刻天上的直升机里所有的仪表疯狂摆动,嘀嘀嘀报警声不绝于耳,直升机在空中不受控制的盘旋,驾驶员紧握操控杆,眼看就要下坠的时候,一切恢复正常,驾驶员抓起机舱对讲机大声呼叫总部,警方内部信息平台上,对方沉默了许久,“我是卡特·罗伊,目标是危险人物,直升机继续跟进,不要靠近,警车撤回,警车全数撤回!前方注意布控,目标车牌,7765,白色卡迪,注意拦截!”
开车行进了一会,莫湘意识接收到空间传输的信号,请求位置链接,她直接拒绝,这要是突然在车里出现两个人,副驾坐的杜语辉吓也要吓死了,不一会,蓬蓬从空间里窜出来,一ρi股坐在莫湘肩头,看了看副驾驶位置的人,在意识里问道,“他怎么会在这里?”
莫湘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我怎么知道!要不是他,我早就脱身了,用得着在公路上跟警察上演飞车大战吗?”
蓬蓬小手抱胸道,“倒霉的时候会有各种情况发生,君漠说让你直接去驻美大使馆,那边他联系好了,有专门的外交人员和这边交涉,不过估计也要出面解释解释。”
莫湘点点头,“知道了,不过前面他们肯定设置了路障,要闯过去也得费一番周折!他们有超能者!”
“超能者?”蓬蓬眼睛一亮,“什么样的超能者?”
“目前还不知道,我感觉到有能量波动,但是没有交手!对方还算给面子,没有直接拿武器轰我!一会要是碰到复杂情况,你帮我保护下他。我去摸摸对方超能者的底。”莫湘犹豫了下道,“要是情况非常危急,你务必保住他的命!”
“好!”蓬蓬很干脆的应了下来。
然而二十分钟后,前方整整两排警车,狙击手和扛着微型导弹的警察将整个公路的出口围的水泄不通,等着瓮中捉鳖,他们得到的命令是围捕国际恐怖分子,莫湘不由狠狠骂了句,“靠!至于吗?”
杜语辉脸色已经惨白一片,他没见识过这种阵仗,他猛的抓过莫湘的手,他的手心全是冷汗,摇头道,“不要去,不要去!”
莫湘转头看了他一眼,轻轻把他的手从手腕上拨下,淡淡道,“我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主要不是核弹对着她轰,应该死不了,大不了闪空间好了!
她从车上走下来的时候,顺手给车子附加了一个神识保护,一脚将车子远远蹬开,离开攻击范围。
一群警察目瞪口呆的看着空气像水波一般震动,随后车上下来一个人,对方轰鸣的警笛瞬间停了下来,一个警察举着喇叭大声说道,“双手抱头,原地转身,站住!否则立即开枪!”
来人没有停下脚步,继续慢慢悠悠的向前走去。
“击毙!击毙!”警察大声呼喊着,几乎同一时间,砰砰砰砰的枪声响起,连狙击手都扣动了扳机,狙击枪用的都是穿透力很强的爆破弹,射进**再爆炸,管他连的什么功,都够喝一壶的,莫湘也不愿意硬碰高爆弹,运气轻功飞快的在半空中来回闪躲。
枪炮像火舌一般喷涌而出,她第一次胆大妄为的对抗武器,开始闪躲的有些狼狈,不时还要加护精神力屏障,逐渐变得游刃有余,只是这种单纯靠**对抗,太消耗真元力,要是再过十分钟,她真元力消耗一空,也只有落跑的份,她只想等对方超能者出来。
一群警察身后,几个穿黑色衣服的超能者瞠目结舌的看着半空中像风一样的黑影来回飘荡。
“哦,我的天哪,她是人吗?”卡特罗伊队伍中一个金发小子吃惊的看着对方的一举一动,“她精神力超过5级,她有控风的能力!”
“不,”卡特摇摇头,“她不会控风,她是速度,快的让人看不见她的身影,她是真正超级异能者,让他们停下,她没出手就是对我们的最后警告,精神力超过五级的异能者轻易控制普通人.......”
警察停止了射击,事实上他们早就惊骇欲绝了,他们在此之前根本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超能者存在,电影里那些所谓的超人真实存在在现实。
莫湘停□形,飘然落地,而就在此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个端着小型火箭炮的警察太过紧张扣动了扳机,“嘭”的一声,一枚火箭弹呼啸着朝她飞来,她刚收功,躲闪已经来不及,虽然强行提气可以完全避开导弹的爆炸波动,但也需要有一定的反应时间,她是人不是机器,此刻导弹已经飞到她面前,她只来得及做出个防御动作,接着强光和巨响已经爆发在她身边,然后是强烈无比的冲击波,巨大的力量让她也无法站立在原地,一瞬间就被爆炸波动狠狠的抛飞了出去,随着冲击波,她向后翻越了数米,堪堪停下,嘭的一声闷响,重重的落在地上。
她站起身,啐了一口嘴里咸腥的血沫,爆炸没有伤到她,冲击波还是让她吃了点小亏,冷冷的扫了一眼那个拿着微型导弹的警察,正要伸手除掉他时,突然一个声音传来,“莫小姐,住手!”
原本就躲在警察身后埋伏的几个人慢慢走了出来,令莫湘没想到的是,对方竟然说汉语!
莫湘缓缓收回了手,淡淡的看着几人,不知道是不是全世界所有的异能部队制服都是黑色的,几人也是一身黑,领头的是个黑人,其他五个人四男一女,竟然还有一个亚洲人,看不出是华夏人还是日本人,站在他们中有个男孩尤其漂亮,金色头发,蔚蓝的眼睛,能量波动最强的就是那个黑人,应该是金属系异能,金发男孩是精神力异能。
“莫小姐,很抱歉,我们低估了你的实力,谢谢你刚才手下留情,我们有必要谈谈!”黑人脸上表情很阴鹜,但是目光很真诚,也许跟他异能有关,莫湘感觉他身体的异能有些奇怪,但哪里怪说不上来,那股能量似乎不那么纯粹。
当能力到达一定程度,所有阴谋都无关紧要,她不怕他们对她做出什么,只要不在第一时间把她解剖,取出大脑,她都能活下来,何况她也不是那么轻易就能被制住的人。
“我无意与美国政府为敌,我不过是来拉斯维加斯度蜜月的,危急中出手救了你们的公民,为何你们选择拘捕我?如果不是我暴力拒捕,我想现在我应该在监狱里,或者你们的实验室里,你说呢?”
黑人点头表示理解,“当然,我想如果我这样的人出现在华夏,贵国政府也不会放过我,对吗?从你刚才的出手来看,你可以轻易解决我们几个在内的所有人,但你没有,我们不怀疑你友好和平的诚意。”
“那你们把我拦在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我们很诚挚的邀请你去参观我们的基地!”
“是吗?”莫湘冷笑,手指了指对面一排的枪炮,“这就是你们的诚意?”
黑人不以为意的耸耸肩,“当然,方式是暴力了点,不过我更相信莫小姐的实力,令人震惊!华夏有句古话,艺高人胆大,不知是不是这样说?!”
莫湘冷哼一声道,“你汉语说的很好,可是你有没有听过另一句话,叫来而不往非礼也?”
黑人面色变了变,正要说话,身后亚洲人身上挂的电话响了起来,用的是密语,说了几个听不懂的词,他们几人互相看了几眼,迟疑了一下对莫湘道,“莫小姐,我们能否换个地方谈谈,这里不是说话的好地方!”
莫湘神色难明的看了他们一眼,似乎他们接到了上级什么命令,终于是点点头,“好吧,我们换个地方!”
黑人见她答应下来后立刻松了口气,转身对金发小子道,“瑞文,去消除这些警察的记忆,我们先离开这里!”
与此同时,直升机的轰鸣声在头顶上响起,螺旋桨旋转带起的狂风吹得黄沙四起,人几乎站立不稳,莫湘转回身,打开没有窗户的车门,把杜语辉从车里带了出来,大声在他耳边喊道,“我们走!”
巨大的轰鸣声震得人耳膜生疼,他跟在莫湘身后,大声问,“我们去哪?”莫湘把之前的一切全部神识屏蔽,他看的场景不过是她和警察面对面交谈的假象。
莫湘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是从旁边人手里接过一个耳机给他带起,无声的指了指直升机,示意他上去。
叫瑞文的金发男孩最后一个上来,“嘭”的一声关上了直升机的门,对着机舱里的副驾驶做了个起飞的手势,莫湘朝外看去,地上横七竖八倒了一堆警察,似乎都昏迷了。
舱门一关,机场里顿时安静了许多,至少不用扯着嗓子大吼了。
莫湘没有开口,倒是杜语辉有点紧张,把她掩在身后,力持镇定的用英语问,“请问我们要去警局吗?”
“警局?”黑人咧嘴笑了笑,“不,我们去密苏里!”
“密苏里?”杜语辉吞了口吐沫,颤着嗓音问,“为.....为什么去密苏里,你们是绑架吗?”他看到刚才那个金发的男孩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双手在空中飞舞了几下,警察全部躺倒在地,袭警!这在美国可不是个小罪名,但为什么来接他们的又是军队的直升机,他整个人都是懵懂的,今天所有的一切已经颠覆了他二十来年的认知,他觉得这一切都像是电影里的场景,要么就是噩梦。
黑人没有回话,似笑非笑的看着强忍害怕的战栗,极力想把他身边的女孩护在身后的男孩子,面上的表情很怪异。其他几个人面上也带着点戏谑的笑意。
诡异的沉默,没有人说话,金发男孩轻轻咳一声掩下笑意,转头问莫湘,“Miss莫,看来你朋友并不知道你身份!也对,我们这样的异类人总是希望能过平静的生活!”
莫湘从进来后一直沉默的坐在机舱里,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此刻开口道,“密苏里是你们基地?”
黑人点点头,转头对杜语辉道,“对,听说你们的长官也在那里,异能者是每个国家重点保护的资源,也是严格控制的人,我们并不能对你做什么?”
淡淡的口吻没有什么感情但却让莫湘觉得他有点心虚的感觉,“你原本的命令是拦截我,并不是射杀我对不对?你自作主张袭击我?”
黑人摊摊手,很干脆的承认道,“是这样,不过在此之前我们对你的防御力和破坏力有初步的判断,那些并不能对你造成多少伤害,至少瑞文的精神力屏障也可以做到。”但绝不会像她那样轻松!
莫湘扫视了一圈,好奇的看了眼他们之中唯一的亚洲人,“不介意的话,能否说说你的能力,我没感觉到你有能量波动。”蓬蓬提醒她说这个人身上有生物波能。
亚洲人眼皮一直是下垂的,此刻他才抬起眼来,深棕色的眸子里有着野兽一样的光芒,他嘿嘿一笑,开口说的是汉语,声音低嘎,像是地狱里的亡灵,听的人浑身冷飕飕,“我是玩蛊的。”
“蛊?”莫湘以前听蓬蓬讲过有蛊这类的东西,但多数在东南亚一带,华夏的蛊术已经失传许久了,没想到在大洋彼岸第一次见到有人玩蛊,“你也会降头术?”
“会!”
莫湘指着那个黑人队长道,“你也给他施过术!”降头术有害人的术也有救人的术,中了降头的人身上多少带阴邪之气,这些煞气是修魔者最喜欢的,所以她觉得那个华人身上的气息很舒服,而第一眼看那个黑人就觉得他能量不纯粹。
她的话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你怎么知道?”黑人反射般的同时问道。
莫湘笑道,“比起超能者这个身份,我更愿意承认我是个医生!医生嘛,最擅长的就是诊病!”
黑人很认真的看了她一眼,“我相信你是个好医生,至少其他医生还没有能看出我身上的异常!”
杜语辉此刻已经完全迷茫了,他根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也知道他们和常人不一样,就像莫湘所说,他们是超能者,脱离普通人而存在的另类人群,他心里有失落,有难过,更多的是遗憾,也许他真的错了,他还是希望她是他回忆里那个内敛优秀的女孩,而不是像这样隔着天涯海角.....
飞行了许久,久到机舱里的人都开始昏昏欲睡,直升机开始慢慢降落,这是一片空旷的沙地,只有零星的几座建筑矗立在沙地上,毒辣的日头晒得柏油路热气腾腾,密苏里真是个见鬼的地方。
下了直升机就有几个士兵从不远处跑来,对着黑人敬了个礼,带着他们向空地低矮的建筑物走去。
在建筑内的一间会客厅,莫湘见到了几个熟悉的人,张亦奇赫然在坐,看到她的时候面无表情,像是不认识般摆着一副面瘫脸,双方进行着正常的友好“会晤”。如果说这世上还有谁是莫湘心底里畏惧的人,张亦奇肯定算一个,这几乎成了一种惯性,打个比方,当狗狗小的时候,经常被主人揍,等狗狗长大了,有了强壮的身体和锋利的爪牙,但依旧不敢反抗主人是一个道理。莫湘从开始就被张亦奇恶整,哪怕到现在她实力如此强横,还是害怕他。
莫湘被带到张亦奇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环顾了一圈,悄悄拿手戳了戳他胳膊,小声问,“你怎么来了?”
他瞪了她一眼,鼻翼里冷哼一声,压低声音恨恨道,“玩舒服了吧?胆子不小啊,敢在美国玩飞车了?你还打算干嘛?你知不知道你身份特殊?”
莫湘撇撇嘴,一脸“委屈”的诉苦道,“他们先抓我的!我傻啊?不跑?”
张亦奇嘴角翘翘,“嗯,是,你不傻,我看你根本就是脑子缺根筋,要不是上头力保,你就留在美国做苦力吧!”
“那你们这是来干嘛?你一法医,还能代表国安部?”
张亦奇狠狠的剜了她一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我自荐来的,要换成其他人,哪有这么好说话。”张亦奇只提过一次他是法医世家,几代人都当法医,为国家工作,至于他家什么背景,莫湘还真不知道。
莫湘吐吐舌头,总算放心下来,有张亦奇应该就没大问题。却不料他道,“你别以为这事就这么完了!”
她一听这话有点不好的预感,看看张亦奇,果然,那厮眼底有一抹奇特的笑意,像是幸灾乐祸,更多的是活该的戏谑,靠,不是她想的那样吧?!
怕什么来什么,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缝,果不其然就听张亦奇在她耳边悄声道,“华夏国内和美国这边相互交换了利益条件,借调十个异能者执行一项特殊的任务,你和君漠都有份参加。”
莫湘闻言立刻跳起来回道,“我不干!”
会客厅里的人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打断了谈话,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张亦奇眼疾手快的一把把她拉回了坐椅,示意了个继续的动作,在她耳边恶狠狠的道,“不干也得干,你弄出这么大麻烦谁给你兜着?你倒好,全世界人面前当超人!你真的想被所有国家列为危险分子啊?”
莫湘打掉他的手,道,“你少来,我早说过不为政府卖命!”
张亦奇笑道,“就知道你会这样说,你知不知道日内瓦国际公约上有一条关于超能者的内容?全世界所有超能力者都归属各个国家严格监控与管制,不许存在独立个体,你要是单独行动,别国的超能者有权绞杀你,以你的能力,若不受约束,没有哪个国家敢收留你。”
莫湘斜了他一眼,“你的意思是,还不许我回国了?”
“不止是你,还有君家呢?你真就不管不顾了吗?至少还有情谊在吧?对于你来说,执行任务应该不会太难,就算学术交流了,你说呢?就算你不去,君漠呢?他能逃避吗?他背后还有整个家族,你也是军人,服从命令为天职,又不让你白干,这种合作,好处很多,回头慢慢给你解释......”
她气道,“你们除了威胁,还有别的手段吗?”
张亦奇敲了她脑袋,“这不是威胁,只是给你摆事实讲道理而已,你怎么就没点冒险的精神,你就不好奇五国异能者共同执行的任务是什么吗?”
“五国?”
“是,还有英法日三国的异能者。”
“说说看!”
张亦奇悄悄道,“这属于绝密,美国无人侦察机在西太平洋公海处发现了一个岛,这个岛在地图上没有任何标记,勘测后发现岛上矿产资源丰富,石油资源也相当丰富,原本美国想独自占有这部分资源,但之前派了数百人的考察团和三千多人的先遣队,却无一人生还,全部失踪了.....”
“所以?”
“后来美国政府提出愿意分享资源,但要找到那些失踪者!一般神秘事件都是由异能者调查,特种部队未必好用!”
莫湘嘴角抽了抽,“这是在玩命!”
“玩命?”张亦奇冷笑,“你哪件事不是在玩命?不管怎样我们去看看再说!”
“等等?我们?你也去?”她惊讶的看看张亦奇。
“废话,难道你们不要后勤,不要医生?这次华夏派出了一只千人小队,由异能者带领,公海资源供所有国家平等共同使用,谁发现都有开采权,你觉得我们国家能放弃这样的机会?”
“我说咱们国家什么时候和老美关系好到能分享资源了?”
“笨蛋,政治是政治,有些时候面子上的分与合都是假的,做给别人看的,私下的利益才是共同条件!这是任何国家都不能否认的!”
她想了想,反正暂时还回不去,不知道霉运什么时候走完,计划不如变化快,日本都还没去呢,先出海,会不会遇到海啸还真不好说。
她有空间在手,比别人多了一层保障,又不是她一个人,“什么时候去?可不可以多带一个人?”君漠都去了,君哲没道理丢下!
张亦奇点头,“可以,只要能有自保能力,没有问题,之前他们会组织前期工作,大概半个月后出发,你这段时间留在这个基地,他们会对你做个基础的测试,不会有具体的分析,这个你放心,我们也不允许他们掌握你实际的数据,会有两个勤务兵负责你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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