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稀凤挥手遣去了宫女,还是保持着笑容。
“皇上两天前去洛阳了,带着御林军呢,本宫认为,只有他,才有这么大的吸引力吧。”
“为什么要来告诉我?”
“可能是希望你能挽回他。”
“他?”我游离的目光开始回到她的脸上。
“你挽回你的心上人,本宫也能要回自己的君王。”陈稀凤笑得更甜了。
“去洛阳。”
“去洛阳!”
这时候,皇后的权势得以体现,陈稀凤为我备下千里之驹和——离开宫廷的机会。
在马背上颠簸着,心却静了下来,嬉闹的街市,苍茫的荒原,孤单的丘陵,纷纷从耳边倒退过去。好象希望这段寒风呼啸的旅程没有终点,心灵在这里停滞。追寻着生命中注定的,邂逅的,恨着的,爱着的,无法摆脱的,心甘情愿的。。。林林总总,都是黑暗中的希望,却害怕夜晚的迷梦在曙光的鸡啼中幻影一场。
天总归是要亮的。
我牵着马立在了那片曾经瑃情萌动的小庭院前。
竟是人气鼎沸的景象,戎装全副的将士们擦马磨枪,黄昏的小院油灯初上。
我呆呆的看着,听着这样熙熙攘攘,不知前生今世。
“这不是韩大人吗?快去禀告圣上!!!!”一个头戴红缨铜盔的壮大身形出现在眼前。
我这才清醒过来,他不是御林军的总督统郑大人吗?
“怎么?你的消息也很灵通吗。”深沉浑厚的声音扬起,紫袍金靴的李世玄慢慢从正屋里踱到了跟前。
看着我的呆滞,大手已伸到了脸上,“一路上都没有休歇吧?脸上都是土——”
啪!我反射的挥开了他的招惹。
一列卫兵围了过来。
自己都吃了一惊。
“退下。”
“是。”
李世玄冷笑一声,“对你关心,不行吗?”
“谢皇上,罪臣不配。”我淡淡道。
“请圣上进屋,夜深天寒。”陈公公突的Сhā话道。
李世玄微微颔首,转身入屋。
“韩大人,请!”陈公公扬起长袖,满面堆笑。
时隔半月,屋子里的摆设没有一点变化,支着窗子的撑依然是半截残木,油灯的玻璃罩儿还保留着我擦拭后的光透,还有那张窄窄的木床。
李世玄也正注视着它,“朕在想呢,在床上,是他干你呢,还是你干他?”
“啪!”我的手掠过他的腮边,如果反应慢上半刻,那一巴掌肯定结结实实的刮到了脸上。
李世玄抓住了造次的手,将我拉到他的跟前。
“你不是爱着朕吗?怎么这么狠心?哈哈。。。”炯炯的眼神带着不屑和调笑。
一股火热升上脸颊,我曾经的爱情全然是个笑话,任他鄙薄和嘲讽。
“无双呢?”我收回手腕,认真的问道。
“朕还要和你们要人呢?”李世玄闲闲的找了张木椅坐下,陈公公马上殷勤的捧上了茶水。
你们?我留心着君主的每一个字眼。
“来呀,将擅自出城,私通朝廷钦犯的逆臣押上来!”李世玄一声喝令。
几个侍卫推门而入,押解着五花大绑的王飞虎。
“小虎子。。。”我惊慌的看着一脸鞭痕的他。
“我,没什么,我们都没看到无双,你放心——”王飞虎话音被侍卫的一记厉鞭打断。
“住手!”我一步上前,捏住了侍卫的手腕,“他再怎么也是你们的副督统,怎可擅用私刑呢?”
“韩大人?你反了不成,圣上面前竟由你做主不成?”陈公公苍老高亢的嗓子响起。
“罢了。”李世玄挥挥手去,侍卫收起鞭子,低头退下。
“陈公公你是有所不知的,韩书宁急着自己的亲兄弟,略有失态也是人之常情。”
李世玄的后一句话让我和飞虎同时看向了他。
那一脸的云淡天清,那一脸的笃定沉着,我的惊诧多过慌乱。
他知道季无双在洛阳,他知道小虎子可能是我的亲兄弟,他还知道什么。。。从很早很早以前开始,他还知道无双在寒庭宫里养伤,知道无双的江湖纠纷。
“那次回宫后,就安排了内线在寒庭宫,你的身边。。。”——话语由言在耳,只是那次无双重伤的纷乱后,我已经清查了贴身的奴仆,现在,为何?
王飞虎震惊的双眼已经转移到了我的脸上,质疑,痛苦,和一点点恐惧,我在那沉重的炯炯目光中低下了头。
“朕查过当年陈将军的案子,出力帮他的是当时的兵部尚书,也就是现在的域北节度使王言将军。”李世玄又一次肯定了我埋藏的心事。
“子庭!!!”王飞虎一声嘶哑的低叫,象一只受伤的小兽。
我已是满脸疼痛,冲上前去,颤抖的手拭过飞虎脸上的伤痕,极力装出轻松的样子,“有。。。我。。。这个。。。兄弟,不好吗?”
那一点点希冀之火在那双褐色的大眼里慢慢熄灭,浑厚的眉头痛苦的抽搐成川形,扭过头去,离开了我对兄弟伸出的关爱之手。
“好了,王飞虎,你可要好好感谢朕让你们兄弟团聚的苦心呀,押下去!”李世玄对这样的场面表示了满意。
王飞虎低下头,出了屋子。
我收回停留在半空的手,心神大乱。
转身看住那张残酷的脸孔。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是我服用六月飞雪解药之前吗?”我咬牙问道。
那句话,我至生难忘,
“你不是一直很喜欢他吗?现在他就在这里,在这床上,也很需要男人,朕把这个机会让给你!”
如果,这个人早已知道事实,却忍心说出这样的话——,情何以堪?
李世玄挑挑眉毛,有些思索,既而一笑。
“子庭你这么说,还真是一直将朕放在心里。”
“告诉我。”我直视他的嘲弄。
李世玄渥渥在手里的茶杯,慢慢站起来,走到了我的身边。
他吐出的气息掠过耳边,“你从小英俊漂亮,在一帮男人的围绕中更加光彩夺目,朕远远的看着你,却绝对不会上前。”
“啪!”茶杯被生生捏破。
“皇——”陈公公刚想上前,就被主子的脸色制止了。
“老奴告退!”他知趣的赶紧退下,秘密知道得越多,死得就越快。
“因为,朕从来不屑和其他人争!”李世玄反手捏住了我的手腕,流露出心底最深的私语。
“但你却要和我争?兄弟友爱,母亲,还有无双。是不是因为从小到到你眼里只有我?”我微笑道,笑到眼好涩,唇好酸,笑到——溢出了眼泪。
在我们之间一切破坏殆尽之时,知道了期盼多年的话语。
李世玄嘴唇哆嗦了几下,还是没有反驳,遥望窗外,喃喃自问:
“为什么,让朕遇到了你和无双,为什么,让朕和你遇到了无双,为什么?”
“皇上说得不错,我再纠缠这个问题也是毫无意义。只是关于无双,请皇上告之,他是否如于观行所述,有生命之忧?”我接着问道。
李世玄冷冷的哼了一声,“那天,朕与于观行的对话全然是引你上钩,至于真假,朕也不知。来人,传于观行盟主。”
“禀皇上,郑督统刚刚上报,于盟主昨日起就不知去向了。”门外陈公公应声回道。
“哼,草莽流寇,毫无定性,不值得朕这样提拔他!”李世玄甩甩衣袖。
这样不确定的答案让我更加焦灼起来,无双现在是生是死,又去了哪里呢?
“朕恢复你起居郎的官职,从今天开始,你要牢牢的跟在朕左右。。。伺候!”李世玄带着冷笑说道,接下来的话更是让我不寒而栗。“朕要你亲眼看看,作为朕唯一敌人的荣幸!”
连夜,李世玄带着所有人马赶回长安,走前,他下令烧毁了那处庭院。
这把火延续了很久,离开数里地了,还能在马上遥望见那团火光。
初春的下半夜,阴冷潮湿极了,李世玄将我唤到了马车里。
“很冷!”
“是。”
“朕很冷!”
“车里比外面已经暖和好多了。”
“可还是冷!”
“。。。。。。”
“躺到毛毯里来。”
“臣不冷。”
“朕不想说第二遍。”
看着他的闲然自若,我明白了什么,从今天起,我不是个孤儿,我有了兄弟,父亲,我——有了任人发挥的短处。
咬着牙,我生硬的躺到了他的身边。
既然服了软,他即可以为所欲为。
黑暗和寒冷中,他撩开我的棉袍,Сhā入了我。
抱坐的姿势,在马车的颠簸下,一下一下,我的身体重重的跌落在粗大的棒棒上,我闭上眼睛,紧紧咬着唇,极力将自己的灵魂抛弃,无法阻挡的是生理上的快感也随着马车的起伏而节节升高。
在双方都达到顶峰后,我才尝到了唇上的血腥。
李世玄不再抱着我了,将我扔到了宽大车厢的另个角落里,我瑟瑟的缩在那里,嘴唇上淌着血,下体的密处淌着温热的Jing液。
我们就象两个陌生人那样,分坐在两个角落,处在同样的黑暗中,不言不语。想着各自的心事,做着各自的梦。
梦醒的时候,便是长安了。
十四章
走进寒庭宫,一个俏丽的身影急急风的跑到了跟前。
“韩大人,您吓死人了,这几天,您去哪里了?”香香一脸焦急。
“去洛阳了,皇后的安排很隐秘,我没有告诉你,不过——”我疲倦的找了张椅子坐下来,“不过,你不用忙着去告诉皇上了,他知道。”
轻轻的,手中的丝帕落到了地上,一身尘埃。
我抬头,不动声色的看着她。
朱红的菱角小嘴微微哆嗦着,凤仙花汁染红的纤细指头紧紧抓着衣摆的荷花边。
“您,知道了。?”
“你,承认了?”
她突而一笑,扬起面来,杏子眼眸闪着泪光。
“不错,奴婢是。。。圣上安排在寒庭宫的奸细。从很久以前开始,那时,小翠姐姐还在。”
“原来,无双来寒庭宫养伤的事也是你告诉他的。”我回忆道。
香香默认,看着自己的脚尖,继续道,“没想到小翠姐姐走得这样快,我立即从一个三等奴才提拔到大人的贴身宫人。。。照顾着大人。。。”
“好了!”我制止了她,从小翠离开后,我真心对待的女人只有她,深宫的寂寞和无助中,我安心依靠的也是她。到头来,只是人家手里的一只蚂蚱。
“你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吧。”我下了逐令。
“韩大人,奴婢这就走了,您可多多保重。”她转身行了几步,突然又停下,跪了下来。“奴婢厚颜求您一件事,看在。。。”
“说吧。”
“奴婢盼望能葬在西面冷宫后的坟园子里”
谈到死亡,我无论如何也是有些伤感的,“为什么这样说,你为皇上做了这么多事,他不会对你这样无情的。”
香香仰头望我,惨然一笑,“皇上,什么时候是有情的?奴婢是从小就长在宫里的,比不得那些外面选的,我们这辈子的使命就是忠于皇上,以后的事情不想去预料,只是——想和姐姐葬在一起作个伴,免得黄泉孤单。”
“姐姐?”
“是,奴婢的姐姐,上个月赐死在冷宫,葬在后园子里,她就是传闻和季公子有染的那个女官。”香香淡淡说道。
我呆坐在那里,连香香什么时候离开都不知道。
不知沉坐了多久,小幺来报,宫女香香在房中自缢了。
生与死,在这深红的围墙中,就是这样云淡风轻。她的使命完成了,就意味着她生命的终止。
我吩咐将她葬在了她姐姐的身边。
我再次出现在朝堂上,御书房里,我是皇上的起居郎,几乎寸步不离。只是我不再轻易说话了。
为了每天清晨伺候他梳洗穿衣,我从寒庭宫搬到了紫薇阁,一间很偏落简陋的小房,从唯一的窗子里可以看见成片的牡丹花丛,不知他们用的什么方法,居然在漫长的冬季后还能培育这娇贵的花儿,只见成把的鸡毛草灰洒下去,花朵嬴弱不振,勉强的半抬着骨朵儿。
倚着窗,看着这些差强人意的国花,心里无比寂寥。
李世玄也只待我如最平常的贴身郎官,我们之间剩下的只有沉默。
他将王飞虎押在天牢,又派钦差御史前往域北一省,对我驻边大军和匈奴近来的战事进行监察,此举已是明显对王老将军的质疑。
我已经嗅到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息。
那天,李世玄首次御驾亲临了在仰凤宫举行的盛大宴会。陈皇后的脸上闪耀着惊喜的光采。
“臣妾实不敢当,圣上日理万机,近来域北又遭蛮夷骚扰,本已是无暇偷闲,只是臣妾阔别二十载的长兄从边陲调回长安,巧遇父亲六十虚寿,为尽微鄙之孝才在不当之机举行此宴,忘圣上不要责怪。”
李世玄保持最礼节的微笑,“国丈的寿宴朕如何能不到席?皇后多虑啦。”
我冷眼看着这对天下间最至高无上的夫妻,他们各自统治着一片天地,威风八面,万人景仰,但他们之间的对话空洞得只剩下了繁文缛节,爱慕和亲密又如何比得一对平常人家的夫妇?
陈稀凤冲我笑笑,我几乎没有表情,突然间,我忘却了微笑的方式。
木然跟在李世玄身后,守立在宽大龙椅的后面,看着一张张满是媚笑的面孔上前参拜。
有一张面容好似有些不同,不算冰冷但也没有过分的阳光,引人注意的是挺拔身形自然流露的潇洒拓然气度。两鬓些须霜发为棱角突兀的五官增添了几分成熟风采。
那样鲜艳的朱色将袍在他身上也是飘然无形的清爽。
站在老丞相陈远项的身后,难道他就是陈皇后阔别多年的长兄?
看着他特别参拜于皇后的跟前,而还未屈膝就被皇后亲手搀扶起来。
“皇上,容臣妾为您引见家兄——陈为鹤。”陈稀凤笑吟吟的话语证实了我的猜测。
“陈为鹤?”这个名字没由来的冲击着我本麻木的脑子。
“子庭,来,见见陈将军,他和你可是有点渊源。”李世玄不防备的将我推到人前。
“陈将军,他是朕的表弟,他的母亲是朕唯一的小姑母。”李世玄不咸不淡的介绍道。
“你?。。。。。。。”陈为鹤猛然抬起头,历经沧桑的双眼灼灼看向我。
“你是韩如霜的儿子?”
如霜?我母亲的闺字。姑母告之我的唯一的属于我母亲的东西。
我想我见到了,见到了母亲毕生为之倾情,牺牲的男人。
我僵硬的点了点头。
“兄长的孩子也快这么大了吧?”陈稀凤不明我们三人之间的哑谜,Сhā言道。
“是。。。也快这么大了。”陈为鹤的脸色莫明惨然了几分,突然间,我觉得那样的苍白的脸色让他整个人的俊雅大大失色,面相也颇为薄情。
“禀皇上,小臣突感不适,望能早些退席!”我不动声色的请求道。
“准了,”李世玄痛快的应允了,“但,今晚朕还有不少奏折要看,你去御书房侯着吧。”
“是。”我再次拱手作揖,随后离开,再也没有多看任何人一眼。
一个人呆在静悄悄的书房,等到一更天。
“吱哑——”李世玄带着三分的醉意走了进来。
我从窗边走开,走到书桌边,让宫女点烛研磨。
李世玄挥挥手,宫女们悄然退下。
摊开一本奏折,斟上了一杯浓茶。
“你为什么要如此不开心?朕可是找着了机会让你见到了陈将军啊?”
李世玄转过我的肩头。
我无言的看着他微醺的脸庞。
他让我见到了母亲为之牺牲的男人,这个男人在一切一切的变故后依然拥有妻子儿女,享受着平常人的天伦幸福。而我的母亲,在失去了名誉,家族,生命后,早早的躺在了冰冷的泥土中。
这难道就是爱与被爱的命运?
“不要用这样空洞的眼神看着朕。”李世玄松开了手,从堆积的奏折中翻出几本来,摊在我的面前。
“这是朕派往域北一省的御史奏上的折子,他奏节度使王言违抗圣命和军纪,私下与匈奴军队交换俘虏。这起事端可是叛国之罪,和王飞虎可连坐治处,轻则流放,重则斩立决!”
。。。 。。。
“没有什么要替你父兄说的吗?”李世玄对我的默然表示失望。
我抚过那本蓝蓝的小本子,抬头,认真的凝视着他,“臣想谢谢您,谢谢您送给臣的那面蒲公英的铜镜子,臣会好好珍惜这些的。”
正值李世玄为这句突兀的话愕然之时,我靠了过去,以最快的速度贴上了他的唇。
我紧紧的抱着这个身穿龙袍的男人,用尽了全身的气力去吻他。
李世玄向后退了一步,惊讶的靠在了书桌边缘,撑住身体的手慢慢的慢慢的伸到了我的项背上。
他接受了我的邀请。
两人就这样吻着,从桌边吻到地上,从站立吻到卧躺。
我能感到他的体温开始上升,搂抱也升华成有力的抚摸。
撩开龙袍,搁着薄薄一层亵衣,我热情的舔舐着他半抬的男根。
“恩。。。。。”他忍不住呻吟出声来,自动的褪下裤衫,将勃发整根塞入我的口中。
粗大的硬物让我几乎哽咽,但略作适应后,我卖力的为他吮吸起来。
“恩。。。从来没有人。。。连朕的妃子。。唔。。继续呀。。。子庭。。。。。你真是个疯子!!!”
我一边用湿润柔软的口腔讨好着他,一边抚动着自己的阳Wu,我深深知晓,让对方快乐的同时还要满足他能带给你快乐的虚荣心。
在他享受了半盏茶的功夫后,我吐出了涨大的凶器,褪下了裤子。
我静静的看着他,冷冷的看着他,带着欲望的看着他。
他站了起来,一把将我抱上了书桌,激|情的侵占着我的唇齿。
急不可耐的撑开我光溜溜的双腿,男根同时Сhā入。
我低吟一声,轻轻咬住他肆意的舌头。
下体的冲击更加猛烈了,此时他已放弃了激吻,而是摁住我的胯骨,专注于连接私|处的抽动。
“恩。。。。子庭,腰再抬高点。。。对了。。。恩。。。好舒服。。。好。。。。”李世玄要求着,疯狂的冲击着,我忍痛看着驰骋在自己身上的君王,心中前所未有的坦然。
在这个纯属享乐的春夜里,我们心无杂念,畅快索求,甚至互相满足。
在极大的刺激下,我喷出了白浊的欲望,后庭猛然收缩,使得对方也在几番磨擦后,颤抖着贴着我的臀部,沉浸于极乐的Gao潮中,久久回味。
顶峰过后的松懈带来了片刻的空白。
我们各自整理着衣裤,掩饰着满足。
“希望皇上能为臣的父兄留出生路来。”我打破了沉默。
“恩?”李世玄冷笑了,“这样直截了当?”
“臣向来是个直拙之人!”
“让朕考虑考虑。”
“谢皇上!”
我们顷刻恢复了各自的角色。
“子庭?”
“臣在。”
“你伺候男人可真有一手!”
“皇上过奖了,如有需要,臣可随传随到。”我温文有礼。
“下去吧。”
“臣,遵命。”
我想,从小到大,我们所孜孜追求的那些幼稚情感在今夜中烟消云散。在心中迸激多年的欲望在交易中平息,可能这才是我们君臣之间一个正确的开始。
十五章
拿了他的手令,我进了天牢。
小虎子被关押在潮湿阴暗的一处角落里,头发蓬乱,胡茬满脸,唯一酷似从前的只有那双炯炯发光的眼睛。
我叱退了守卫,打开了牢门,将酒壶和几碟小菜摆于铺满稻草的地上。
“不是处决前最后的一顿吧。”飞虎的调笑中带着颤音。
我抿嘴笑着摇摇头,抚摸着他伸张的须发。
他不自然的闪开来,动手斟起酒来。
我失落的坐了下来,盯着他有条不紊的吃喝起来。
“小虎子?”
“恩。”
“你讨厌我吗?”
“也不,只是不习惯我们的关系。”王飞虎抹抹嘴,有些尴尬的裂开笑容。
“那块金锁牌是我的,“寒风过后,庭暖花香”成年后姑母将它给了我,说是母亲的遗物,后来。。。。。。送给了无双。”我轻轻说道,无论如何兄弟血缘无法回避。
王飞虎的动作停滞下来,而后猛猛自饮了几杯。
“其实,从来,我都不应对你有这种念头,是兄弟还是朋友,我都该满足了!”王飞虎自嘲的笑道,抬起头来,两道如阳光般明亮的目光穿过散乱的头发落到我的脸上。
我接过酒壶,与他碰了碰酒杯。
“唉,不知道父亲是否知晓我的事情,远在西域蛮族之地还有为我这个不肖子担心,实在惭愧!”小虎子放下酒杯,流露出淡淡的愁郁。
“别这样,不是还有我这个不肖子帮手吗?你的罪罚可大可小,我想。。。”我无力的安慰道,实在不忍心让他知道外面的情形。
“无论你怎么想,都要答应我,不要伤害自己!还有,好好和父亲相处。”王飞虎握住我的手,语重心长。
我酸楚的点着头,父亲,不知我们有没有相见相认的那一天。
不开心的时候,我常常在幻想,见到父亲时,应该如何唤他,会不会害怕羞涩得逃走。。。
“笑什么,有些好笑之处吗?”
一个冷淡的声音惊扰了我的想象。
这时才发现自己躺在宽大的龙床上,浑身酸痛,疲乏不堪,祼露的肌肤在初春的微风中寒栗骤起。
李世玄正在穿袍着靴。
不经意的询问着,却没有期望答案,随意将一本蓝蓝的奏折扔进了火盆。
“兹啦。。。”
火盆的蓝焰欢快的热烈的舞了起来,狂笑着吞噬着又一本参劾节度使王言的折子。
宦海险恶。局势的发展远远超出了我的预计。
朝堂上反战的一帮文臣,以陈宰相为首,开始了对王言父子的无情攻击。
我推开了御书房的红木大门。
李世玄抬头看看,继而埋头于奏章之中。
“皇上!”我近到桌边,“听说,你派郑大人去替换了家父?”
“不错!”对方没有抬头。
“那,将家父押回了长安?”
“恩。”还是文风不动。
啪!
我将桌上的奏折扫落一地。
李世玄终于将目光放到了我的身上。
“你不守信用!!!”我声音不大,可咬牙切齿。
“朕有没有答应过你什么?朕只是在考虑而已!”李世玄不客气的抓住了我的手腕,近近的看着我的愤怒,而后松手。
我向后踉跄了几步,踩到了那堆奏折上。
“看看!这所有的本子,都是弹劾王言王飞虎的,你要朕怎么办?难道当着群臣的面撕毁军纪,自食其言吗?”李世玄冷笑一声,讥讽的扫过一眼,“或者,你要陪朕上多少次的床,才能将这么些折子化为灰烬?”
我浑身顿住,手足冰凉。
在至高皇权的面前,我只是他的玩物。
知道这个时候落泪要招来多少的嘲笑,但气恼委屈的液体还是不争气的流淌下来,我咬着唇,扭头便走。
“不到一个月了,你们就可以父子团聚了!而且,看在你在床上如此卖力的份上,朕会亲自审查王言这起案子!”身后的声音透着一贯无心的残酷,我停住了脚步。
“从头至尾,这都是一场交易,子庭只是恪守规则而已,皇上言重了。”
“交易?朕还从来没有和谁做过交易呢?”
“那就太可惜了,如果没有交易,我如何能从李世年手中换来嫁衣神功?李世年又如何能一偿心愿呢?”
锵,一只三脚青铜鼎从身边飞速擦过。
李世玄的好心情被破坏怠尽。
“无耻!”他恨恨骂道。
“我不否认,只是每次做交易的人还从来没有皇上这样强买强卖的呢!”我回首轻笑道,不知不觉想起了他,眼神不掩柔情,“这个世上,只要还剩下那么唯一一个,真心待我的,真心爱我疼我的,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要从他身上得到什么好处的人就够了。天下所有人的指责都无关紧要了。”
说到这里,心中的阴霾散去不少,原来,无论走到哪儿,无论受到什么屈辱,只要知道,在远方的某个地方,有人会等着自己,就可以无忧无虑的继续走下去。
房间一片沉默,我瞟了一眼凝神的皇上,走出了御书房。
整整一个月,我回到了寒庭宫,李世玄也不再传诏我去当差,所以哪里也没有去,开始在花园的那片黑土上种植牡丹,花苗是从洛阳带来的,都是很名贵的品种,我想只要肯用心,一定会芳香灿烂过紫薇阁的那些。
这天,阳光明媚,春风煦暖。
高力士亲自到寒庭宫来请我。
“皇上要在紫薇阁宴请从域北归来的将军们,特地让老奴来请韩大人作陪。”
“知道了,我会去的。”
“这就去吧,皇上在寝宫里等着大人呢!”高力士笑眯眯的催促道。
我深深嗅嗅那含苞待放的花蕾,而后随力士去了。
寝宫的卧房里只有李世玄一个人。
“喜欢这套长衫吗?”他指着折叠在床上的一套深蓝衣裤问道。
我抖开来,惊讶于心。深蓝的锻面上绣着一朵朵浅黄的蒲公英,手工是如此的精美,蒲公英也如有了生命一样,飘飘欲飞。
“是内宫赶制的,花样也是朕亲手描的,想想,竟足足过了一年。”李世玄的语气因怀旧而带着点怜爱。
“这一年好象很漫长一样,物是人非。”我淡淡回道。
李世玄温和的笑笑。
“换上吧,今天夜里就可以看到王老将军了。”
我将衣衫捧在胸口,心扑通扑通的乱跳起来。
面前的皇上比以前好似多了点什么,俊目里闪耀的那点星光让我迷乱。
“谢皇上!”
十六章
作者的话:尽量三天内结尾。
夜近了,深蓝的天空上一丝乌云都没有,又是一个十五的月圆夜,月光柔和的撒在整齐华贵的庭院里。
紫薇阁挂上了一色的红灯笼,单纯艳丽的红光让一向肃静的宫廷显得异样的美。李世玄就坐在大殿的上座,身旁是皇后陈稀凤,近臣和皇亲国戚分两溜坐开,横延数十米。几案上清一色的美酒琼浆,稀世奇果,精美小菜。
本应是臣子和皇亲们开心的交杯换盏,猜拳斗酒,今晚,大家却是无比的沉寂,谁都知道这是皇上宴请边疆罪臣的酒席,谁都摸不清主子此刻心里的想法,于是谁也三缄其口。
我站在龙椅的左侧,穿着那件御赐的锦袍,手心泌出汗来,心口突突的涌动着,在沉寂的夜色中我奇异的闻出了纷乱的不安。
节度使王言一行将军们被宣进殿来。
老将军的颜色仿佛又苍老了几分,原先花白的头发全然霜染,只是清瘦抖擞的那份傲然气度还是一丝未变。
我心底里流淌出的除了敬畏,还添上了莫明的亲切。
“老将军身体还好?”李世玄微笑问候道,仿佛迎来得胜的大员。
“老臣。。。”王将军有着惊诧,忙屈身跪拜下来。
“罪臣等叩见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数十个战袍加身的武将哗啦啦跪落一片。
“各位都是为我大唐严守边疆,茹毛饮血的功臣,重臣,朝堂的安宁全赖于此,朕着实当不起!”
李世玄走下殿阶,搀扶起了王将军。
“老将军快快请起,入席吧!”
王言将军顿时老泪纵横,浑身战抖。
“罪臣才是当不起,自知是重罪在身,前来只求皇上如实发落,实不敢想还能和皇上同堂共饮,老朽。。。”
李世玄淡然一笑,
“将军言重了,来,赐坐正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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