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的时候,应该是在工作的。”
“你意思是我不是正常人?”
“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你毕竟是准新郎,情况特殊。不过,你快要结婚的人了,和自己的未婚妻见面时间加起来超过24小时了吗?”
“呃……”孟凡掐吧掐吧手指头,好像就算加起上次吃饭那五个小时和做头发的四个小时,都不够一天的。
“你们将来是要过一辈子的,怎么能连对方是什么样的人都不知道就结婚了呢?万一婚礼上有记者混进来问一些奇怪的问题怎么办?去,听哥的,找陆露好好谈谈。”说完迅速挂掉电话将孟凡的号码设为拒接,这两天还是先不要接他的电话好了。
孟凡觉得许致轩说的很有道理,万一婚礼上那女人突然冒出一句“嗯~~~人家愿意嘛~~~~”,以后他也别再天朝混了,赶紧办移民得了。
他需要同自己未来的老婆好好谈谈,千万别弄出什么乱子来。
于是他给陆露打了个电话——
“爷有事要和你说。”
“去死。”
“你找死么敢这么说你家爷?”
“孟凡你给我去死。”
“靠!陆露,你脑袋进水了?”
“有时间就上网,搜索孟凡周琛陆露哪个名字都行,看完之后你就可以去死了。”
果断挂掉电话,将号码上显示的“孟大傻”改为“去死”。
孟凡再打过去,再打过去,还是忙音。
最后打开网页,输入“孟凡”,看看这女人到底发了什么疯。
作者有话要说:猜猜发生了什么事,小猫不许乱说话
11
11、结婚 ...
陆露一直在思考,自从她和孟凡相亲之后,人生就变了个样儿。
先是被人噼里啪啦地骂了一顿,虽然主因是她不对吧,而且自己还损了回来,可是有生以来她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当面说,以前别人都是背后说,当面都不敢吭声。
许致轩说,孟凡没什么优点,最美好的缺点就是为人直白,非要把人用来遮羞那层布给撕开,他喜欢坦诚相见。
听他说完这话陆露揪紧了衣服,好在孟凡当时是撕开她那层假面具,而不是她那件公主裙。
接下来是打赌输给了许致轩,主因还是那个什么孟大傻不配合她,这让她很惆怅地输掉了一大笔银子。
她觉得这笔银子已经算是最惨的了,没想到还有更糟糕的。
当时她正和手底下人商讨婚礼时灯光应该怎样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纪依然直接推门进来把正聊得热火朝天的她给拽了出去。
纪依然平时做事一向以工作为重,今天居然无视这让她焦头烂额的工作,反而把她拽出去看电脑,这代表一定发生了比灯光问题更严重的事情。于是陆露认真地看着电脑,正好那页是个长得呲牙咧嘴颧骨突出的畸形儿,她指着电脑问:“这人谁?”
“你。”
“哈?”她怀疑自己耳鸣。
“自己看。”纪依然翻出一大堆网页,逼着陆露细看。
上面也没写什么,就是放了几张孟凡和周琛的玉照,然后经过某些腐女们的脑补、描写、点缀,就变成了一篇可歌可泣的耽美小说。内容主要是有钱的富家少爷,爱上某牛郎的故事。文笔不错,想象力也丰富,比起她写那报道不知道详细多少,连他们如何如何相遇如何如何相爱又如何如何在家族和社会的压力下,为自己的爱情争取那美好的天空都用文学手法将其点缀得极为感人。说实话,陆露也喜欢看耽美小说,如果这故事里没有一个让人憎恶到极点的炮灰女配,她想她会很乐意帮助孟少做宣传的。
那个炮灰女配,姓陆名露,长得堪比中国历史上所有丑女的总和,再加上刚才那张P出来的照片,其恶劣程度让人一目了然。此女最可恨之处在于,明明长得愧对世人,还对英俊潇洒的孟家大少一见钟情,非要死皮赖脸地嫁给他不说,还对身为小受的周琛百般折磨,雇人对小受做出一些限制级的事情,逼得他不得不远走他乡,与心爱之人分开,然后此丑女如愿嫁给孟少。当然结局自然是孟少抱得美人归,两人在异国他乡找到了属于自己那片天空,至于那个该千刀万剐的陆露……
真的差一点就被笔者千刀万剐了。
“自作孽不可活。”纪依然拍拍她僵硬的肩膀。
“不可活你妹啊!这谁写的?给我揪出来!!!”陆露暴怒,随手一推纪依然的笔记本差点没从桌子上掉下去。
纪依然连忙抱紧电脑,生怕它惨遭毒手,正要说些什么时,陆露的暴发户手机响了。
她正琢磨着到底是谁会在这个时候踩雷时,陆露已经神速地挂了电话。
“孟凡?”
陆露没说话,脸蛋气得圆鼓鼓的,纪依然忍住上去捏一捏的冲动,对她说:“也就说说,反正照片上不是你,咱们这儿认识你的人也不多,不会出门被人砍的。”
也不知道她在安慰还是在落井下石。
“我去!姐长得这么闭月羞花沉鱼落雁的,凭什么给我弄出那么一张惨绝人寰的脸来?别的小说里的女炮灰就算该被人千刀万剐,也不该这么丑吧?传一张我的真人照上去!”
敢情她生气的是这个。
“你这样就真的被砍了,腐女们的唾沫能淹死你。”
“我现在已经快被淹死了,能不能雇个专业人士,把这文章作者给弄出来?”
“你把他弄出来要干嘛?灭了他全家?”
“不是,我让他重写一篇,说是猥琐的孟少追求美女陆露未果,从此走上了搅基的不归路。看上夜不归人的红牌少爷,结果少爷喜欢的是美女陆露,最后孟少阳/痿。”
“……”
“你自己慢慢玩吧,我去跟他们研究一下灯光问题。”
陆露大脑明显短路的时候,孟凡正对着电脑练习如何把表情变得既惆怅又窃喜既愤怒又快乐。
说实话,这样明显是骗小姑娘的文章,他平时连碰都懒得碰,可现在这文章主角是他。开心的是作者对他的描写可谓是汇集了古今中外所有帅哥的优点了,多金、英俊、痴情,该有的全有了,可惜痴情的对象是个他就见过一次而且到现在也不太能够想得起来的男人。
男人,重点是男人。好容易把市面上那些杂志都买光了,再加上婚讯传出,谣言渐渐散了,没想到网上居然弄出这么一篇文章来,以后他还怎么勾搭小姑娘?
当然,关于这文章里对陆露的描写,他还是十分满意地,尤其是最后被孟少抛弃那段,她趴在地上抱着孟少大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那个传说中温柔多金潇洒英俊的孟凡此时却冷冷地对她说:“你是自作自受。”
他那个爽啊!仿佛这一段时间的怨气全被消了。唯一不满的地方就是,那里面的陆露太丑了,他孟少会娶一个那么丑的女人?太掉价,而且真人陆露还是挺漂亮的。
于是现在很闲很有时间的他,又不怕死的给陆露打了个电话——
“喂……”
“你怎么还不去死?”
“靠!哥看你太可怜了想安慰安慰你,怎么对你未来老公说话呢?”
“你死了对我就是一种安慰。”
电话再次被挂断,
“靠!”
这女人真没法交流,一想到未来要和她过上半辈子,孟凡就觉得头疼。
孟少要是头疼,那他一定会让所有人陪着他头疼。
于是结婚前一天,刚推掉孟凡的几个人又被揪了出来,连一直藏得很好的苏竟都被揍了一顿后打包带过来。
“帮爷想个离婚的办法。”
“亲哥你还没结婚呢吧?”
“证不小心办下来了,怎么离?”
“你家老爷子怎么办?”
“……”
见孟凡终于不说话了,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可下一秒,他指着苏竟说:“明天你替我结婚去!”
“哥你以为现在像以前一样带盖头呢?而且就算有盖头,也不关新郎什么事吧?”
“你剃掉哥那些头发怎么办?”
“哥,我早说了,那不是我有心的。那都嫂子逼的啊!”
“别叫她嫂子,还没办婚礼呢!”
没结婚就敢剃老公光头,结了婚还不得谋杀亲夫?
许致轩一直很沉稳,他露出沉稳的笑,对孟凡说:“现在不结婚,难。请柬都发了,准备都差不多了,要是现在新郎跑路,两家脸上都过不去。”
“要不雇个人抢亲?把孟凡抢走?”
“姓贾的你真是人如其名。”
“我这不还是为了你着想?证明你受欢迎啊!里子面子都赚足了,多好!”
“你想气死我家老爷子?”
众人顿时没声音了,这件事最麻烦的地方就在孟家老爷子,没他掺和这婚绝对结不成。
这时候许致轩又发话了:“可以这样,结婚后过上一年再离婚,这很正常。”
“你意思是我还要忍一年?”
“要不你有别的办法?”
孟凡要是有办法,就不会把他们几个叫来折腾了。他心里想了想,不结婚是不可能,只有想办法离婚了。这年头,离个婚太容易了,反正两家婚前财产公证都做好了,除了结婚浪费这点钱,其余没有多大损失。
只有这个办法了。
那一晚孟凡喝得很醉,一想到将来还要再忍耐一年,他心里就郁闷,越郁闷就越喝,越喝就越醉。
第二天孟凡连带着几个陪他喝酒的小子一起被孟老爷子骂了个狗血淋头,然后几个黑西装上前把孟凡架走了。
当其余几人都穿戴整齐去参加婚礼时,孟凡已经瞪着一双满是血丝的眼睛搂着陆露的胳膊敬酒了。
整个婚礼极其繁琐极其无聊,孟凡和陆露事后都不记得当天究竟谁来了说了什么话,撑着一脸干笑感谢各位叔叔伯伯有关白头偕老的祝福。
其实两个人都巴不得马上离婚。
纪依然和几个陆露手下的员工坐在一起,听着他们私下议论。
“老板今天烟熏妆化的不错啊!”
“那是黑眼圈好不好!昨天老板一定是激动的整夜没睡着。”
“那是,嫁了个这么多金又帅的男人,要是我,肯定都乐疯了。”
陆露是快疯了,不过不是乐的。
纪依然叹口气,举起酒杯为这对新人哀悼了一下。
仰头喝酒的时候,她眼尖地看见一个人,一个不该出现的人来到了这里。
她皱起眉头走过去,坐在他身边说:“你怎么来了?”
“依然……我就是想看看,她……过得好不好。”
“好不好轮得到你管吗?”
“我知道我现在没资格,可是……孟凡的名声似乎不是很好,我有点担心……”
“嫁给孟凡,比嫁给你强。”纪依然站起身,对那个人说:“原本我是很不看好他们的,现在却觉得,比起你,孟凡要强上太多了,至少陆露不会伤心。还有,我记得写请柬的时候并没有你的名字,这里不欢饮你,请出去吧。”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正在人前皮笑肉不笑的陆露,说:“她不开心,我……没有办法祝福她。”
说完起身离开,从头到尾,陆露都不知道这个人来过,纪依然也没打算告诉她。
不管怎么样,这两个人总算是结婚了,尽管他们的心思都在离婚上。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结婚了,有人反映男女主角互动太少,放心,马上就到互动了,计划里蜜月才是他们俩感情的开端。
12
12、火车 ...
洞房花烛夜。
孟凡宿醉未醒又折腾了一天,脑袋生疼生疼的,哪还有什么心情去跟新媳妇温存温存。晚上九点终于忙完一切,送走那几个一脸幸灾乐祸的纨绔子弟后,他一头栽进新床上,迷迷糊糊就睡着了。至于他老婆要和自己的闺蜜抱头痛哭到什么时候,就与他无关了。
陆露当然没抱头痛哭,她只是从纪依然那里拿了几张票后,就开始收拾行李。她也很累,这几天忙着安排婚礼的各种事项,好久没睡个安稳觉了,现在还得连夜收拾行李跑路,等到明早再跑,天下人就都知道她们去哪里度蜜月了。
孟凡半夜被陆露叫醒,朦胧间听她说:“走,再晚就赶不上了。”
明晃晃的灯光让他以为天亮了,跟着陆露就进了出租车。上车他还想呢,奇怪了,我好多年没做出租车了?那帮小子太混蛋了,度蜜月都不说来送一下。
结果他一路睡到车站,睡到贵宾候车室,最后再软卧包厢里清醒过来了。
“这什么玩意?”
“火车。”
“我靠!你穷成这样?不做飞机做火车?”
陆露没说话,一把把他推到在车铺上,说:“睡你的觉吧!”
孟凡确实还很困,尤其火车那十分有节奏的轰隆声有着良好的催眠效果,他听着听着就睡了。
这一觉睡到外面有人喊“盒饭盒饭二十一份儿”才醒,睁开眼陆露正抱着一桶康师傅红烧牛肉面吃得热火朝天。
这回他清醒了,皱着眉头看陆露:“你家穷成这样?以后少在别人面前吃着丢人的东西,既然嫁给了爷,爷还是养得起你。”
陆露面无表情的点头说:“你有钱,你去吃外面二十一份儿的盒饭吧。”
“这地方没餐厅?”
“往前走几步是餐车,你可以去看看。”陆露笑了下,既妩媚又阴森。
孟凡瞪她一眼,又看见她低头吃方便面那样挺可怜的,也不好说什么,拉开包厢门出去找吃的。大约睡了12个小时,换谁谁都饿。
在餐车门口站了一会儿,孟凡就被满屋子的人给震惊了。他一向是去高档餐厅吃包间的,哪里见过这般让人目瞪口呆的情形。现在刚好是学生放假,餐车的位置卖得挺火热的,里面有男有女、有酒有肠、有瓜子有扑克,什么都有,就是没空座。况且以孟少的性格来看,他也不可能坐在这又窄又小看起来还脏兮兮的车厢里吃饭啊!这地方他全包了都不乐意!
犹豫了一下,最后孟凡在路过的小车那里买了一盒盒饭,到了付钱的时候,他一摸衣兜,才想起出门时迷迷糊糊的,他只来得及套件衣服带个钱包手机就出来了。钱包里还没放现金,一堆信用卡,他随手抽出一张说:“能刷卡吗?”
孟凡当然不会天真的以为这里会有卡机,可实在是兜里没现金,他只能拿卡出来试试。
推车大妈手哆嗦着,眼看就要把盒饭抢回来时,陆露从包厢里出来,直接将孟凡拽回车厢,一边拽还一边低声在他耳边说:“你少给我丢人了。”
随后她掏出二十块打发了大妈后,回到软卧看见孟凡盯着上面带着毛刺的一次性方便筷子发呆。
“吃吧,你不饿吗?昨天看你也没吃多少东西,光顾着喝酒了。”陆露难得地温柔了一下。
孟凡确实饿了,他皱着眉头打开饭盒吃了一口,再吃一口——
接着他抬头盯着陆露那碗香气四溢的红烧牛肉面,最后把盒饭往前一推:“哥跟你换。”
陆露笑得肠子都快抽筋了,表面却还不得不装出一副淡定的模样,从食品袋里掏出一盒递给孟凡:“你不用抢我的,这儿还有。”
顺便帮他把面泡了吧,这位一看就是不知道热水在哪呢。
这回他也不嫌这玩意穷了,也不说它丢人了,哧溜哧溜地连汤都喝光了之后,看着陆露一脸意犹未尽地说:“还有吗?”
“噗——”陆露彻底忍不住了,抱着肚子笑得胃疼。
天!她刚吃完面好不,再笑下去她怕内伤。
“靠!要不是你买了个火车票,爷至于和你一起过穷日子吗?”孟凡吃饱饭了有底气了,说话声音也大了:“话说回来,你们陆家不是挺有钱的嘛?至于可怜巴巴的坐个火车吗?飞机票你买不起跟你老公我说,这点钱不算什么。”
“爷你还记得刚才您买盒饭那点钱还是我付的吗?”陆露总算是不笑了,还记得回嘴。
“谁叫这里不能刷卡了,回去还你,要不怎么说女人就是小心眼儿呢。”
“你要这么说我还真得小气了,连刚才的方便面一共二十三块五,记得等有钱了都还了,一毛都别差。要不出去说你欠一女人的钱,多丢人。”
孟凡脸一垮,对着陆露语重心长地说:“你们家是不是真快破产了,所以才非要我娶你,好让我们家投资之类的?”
“您电视剧看的真不少,那您就没想过,为什么四个人的软卧包厢现在就咱们两个人?”
“没人买呗,这点小事我还是能想的通的。”
“呸!你想得明白就完了。是姐一下子买了四张,另外两张空着,省得有人跟咱坐一个车厢看见你这副模样姐觉得丢人,身价下跌。”
“怎么说你老公呢?”
“放心,和你结婚这事儿,会是我将来最大的污点之一,咱有心理准备了。”
“靠!那我还真说了,爷也是真不想和你结婚。话说你是不是神经病院出来的,放着飞机不坐,跑过来在这儿一颠一颠玩得挺开心?”
“你是真没常识还是假没常识?坐飞机不得登记身份证?到时候咱们去哪儿有心人想查一下子就查到了,现在坐火车跑,中途再一转车,谁还能知道咱俩到哪儿了。”
“你……干嘛怕别人查出来?看哥太帅想把哥卖了?”
“哥,把你卖了我怕人家要找我要钱,姐赔不起,一般人也养不起你。”
“那你为什么就不敢让别人知道你要去哪儿?”
陆露沉默了下,最后带着一丝甜蜜的笑容握住了孟凡的手:“你不觉得,这样会有种神秘感吗?和人家单独在一起,任何人都不知道我们在哪里,不是很浪漫吗?”
“少笑得那么恶心,明明普通话说的挺好的,干嘛非要卷个舌头练习烫发?”
“您说话能不这么直白吗?难道没有女人说过你不会体贴人吗?”
“咱做人就这么坦诚。”
“好,那我也坦诚一回。我不想自己度个蜜月还有一群人呼啦啦的跟踪过来,更不想让网上那群人拿这做文章,还考虑到你不希望我出现你朋友圈里,所以弄了这么个半夜私奔的戏码,您还满意不?”
“哦,原来是这样。”孟凡上下打量了陆露一眼说:“其实你应该多在正式场合出现一下,省得大家都以为我娶了个丑女,弄得我身价跟着你一起跌。”
“放心吧,昨天婚礼还是有不少记者混进来的,估计现在咱们的照片传得满大街都是了。”
“你是怕爷太受欢迎,你被追杀才弄得这么神秘吧?到底要去哪儿?我看你不像是要出国。”
“总是去看外国那点风景你不腻味吗?咱天朝也有很多值得一看的地方。”
“那你打算去哪儿度蜜月?”
“放心,有山有水,完全是一片绿色的海洋,景色宜人,到处都是鸟语花香,最重要的是安静,绝对是年老隐居的好地方。我每年都得来这儿呆上一段日子,挺好的,也想让我老公看看这么好的地方。”
“你这么说我还有点兴趣了,多长时间到。”
“34个小时的火车。”
……
“靠!现在过了多长时间?”
“10个,还有24个小时。爷您耐心点吧。”
半个小时后,因为到站而被堵在厕所门口的孟凡差点没想掐死陆露。一想到未来还有整整一天在火车上,他现在已经开始想吐了。
难吃的饭菜,摇晃的车厢,漫长的旅途,这都是一向讲究高效高质的孟凡唯恐避之不及的东西。他倒不是没常识到连火车都没做过,但印象中最后一次做火车大概是七八岁的时候,之后就再没踏上过这东西。不得不说这二十多年我天朝发展的还是不错的,火车质量和速度明显比过去提高了不止一个档次。
其实他还是把陆露的心想的太好了,其实他还是可以做二十个小时就到站的特快列车的,但是陆露忽略了那些D字T字K字开头的列车,专门买了个见站就停的特慢列车。
更重要的是,她没有买飞机根本不是上述那些原因,之所以会走得这么匆忙,从头到尾都是为了瞒着李冬秀一个人。这老太太要是知道自己把孟凡弄到那么个地方度蜜月,估计接下来她得夺命狂奔了,四处躲避来自孟家和陆家的双重追杀。
不管怎么样,上了贼车的孟凡和陆露,一同忍受了四五顿方便面,晃晃悠悠的列车,人多的要命的厕所以及乘务员想杀人的目光。
这两个人买了四个人的座,空着两个床位不能偷偷卖出去,这他们少赚多少钱啊!不知道学生放假时是赚外快最好的时候吗?一个卧铺边座就能卖50,这两人的两张软卧……乘务员的脑袋有点算不过来了。
总算是挨过了36个小时,正点34加上晚点2小时,他们俩以火车的节奏晃晃悠悠地下了车。孟凡跟着陆露,拽着她那令人鄙视的大行李箱,走出了站台。
“你们女人就是麻烦,出个门还要带这么多行李。爷从来只带钱和手机,有钱就什么都有。”
陆露没说话,示意他带着行李走到候车室。
“……怎么还不走,跟这么多人排队等什么呢?”
“等坐短途列车。”
“靠!”
作者有话要说:表示,对于天朝火车票之难买有着森森的怨念
13
13、抵达 ...
两个在拥挤的人群中摇曳着,就跟那秋风中颤抖的最后一片落叶般,眼看着就要掉下来,其实一时半会儿还能撑住。
7月中的天气显然是一年中的热之最,再加上火车站里的人群,汗水很快就浸湿了孟凡的衬衫。好在他穿的衣服料子好,透气又不沾身,可惜现在这火车站,基本上没气了。而且孟少现在也不是不沾身,而是湿身了。
此时陆露被旁边的大胖子挤了一下,脚下虚浮,眼看着就要倒向另一边一脸惊喜的猥琐大叔身上,孟凡连忙一把将她抓住,抱在自己怀里,靠!他老婆能便宜别人?他自己还没摸过呢!
“你是真的闲抽了吧?跑这么个地方来遭罪?”孟凡紧贴在她身后咬耳朵。
“这你可就错了,这地方我每年都来,这场面算啥。”真不算啥,上回她和纪依然来的时候,那人山人海彩旗飘扬的,那阵仗,就跟电视里白云吹的一模一样,人挤人人贴人,差点没被挤死。只是那时候没有人护着她,还真被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咸猪手给蹭了一下,气得她四处找人,可惜人太多,没发现目标。
想到这儿陆露也不计较孟凡的过于接近了,反正现在每个人的距离都差不多,她放松身体,舒服地靠在孟凡身上,一半的重量都被他承受了。
“靠!你真不知道客气,到底有多重啊?二百斤吧?”孟凡被人挤得也有些站不住,再加上陆露这么一靠,负担更重了。
“我老公我客气什么?还有我密度大,二百斤算什么,二百公斤!”她这时候到知道利用老公这个称呼占便宜了。
孟凡被这一声老公叫得有点开心,再加上自己老婆软软的身子就这么贴在他身上,自己的手搂着她的小细腰,心里美滋滋的。突然间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站着也有劲儿了,跟吃了什么壮骨粉似的。
他甚至开始期待赶快到达蜜月地点了,在宾馆洗个澡,然后……
“嘿嘿嘿嘿……”孟凡一脸的淫/笑吓得旁边小姑娘拼命往自己男朋友怀里躲。
终于等到检票的时候,忙着奸笑的孟凡突然一脸严肃的对陆露说:“咱还没买票呢。”
这个“咱”字突出了孟凡的心理转变,他已经没了当初那份厌恶,真把陆露当自己老婆了。
“少给这儿丢人了,现在站在这儿的人里,有十分之一买票的就不错了,什么叫先上车后补票知道不?短途列车基本都这样。”陆露没察觉到孟凡的变化,用看白痴的表情回头瞪了他一眼。
两人推推攘攘地走到检票口,孟凡搂着陆露,心想这小检票员要是敢不让他们过去就用银子砸他,看他还会不会为难他们。当然孟少明显忘了自己兜里没有钱,而且他的负债已经从二十三块五毛钱飙升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数字,因为陆露带的吃的都被他吃光了,还在火车上买了不少。当然孟少是不会记得的,因为他对一百万以下的钱数基本没什么概念。
“票呢?”检票员对站在他身前的孟凡说。
陆露一回头看见孟凡居然站那儿不走了,连忙转身把他拽出来,捂脸继续向前走。
而被她大力拖着的某大傻一脸愤怒地说:“这么多人都直接过,这俩检票员太不负责了!放我公司早把他们开除了!”
“这事不怪他们,中国人太多,来不及买票的人很多很多。况且他们又不是不买,上车还会补的。咱们这些上车补票的人,还会多花手续费的!”陆露一脸无奈,拽着孟凡迅速往前走,太丢人了!早知道包车去好了,何必为了折腾这傻子故意做短途列车。
上了车空座还蛮多的,陆露随便挑了个三人空座坐下,孟凡将行李放到架子上,低头看着脏兮兮的车座,皱眉坐下了。
不一会儿又来一胖子,直接坐在孟凡身边,他身上的汗液不停往下流,还不时发出汗臭味儿。其实火车上味道也不怎么样,可是他身上的味儿更让人难以忍受。
孟凡瞪着自己老婆,陆露低下头,表示她绝对不是故意挑三人座而不是两人座的,她是有意的。
“要不咱俩换位子,你靠窗坐着吧。”她甜甜地笑着。
“算了,爷能忍,你一小姑娘靠着这么个大胖子太吃亏。”孟凡眉头要拧成麻花了。
这时候旁边那胖子说:“兄弟,往里挤一挤,我坐不下了。”
他都把一半儿的座给挤下去了,孟凡和陆露两人都快粘在一起了,居然还要挤。
“爷给你钱你做下趟去!”
“你怎么说话呢?有钱了不起啊?有钱你不开车不坐飞机你坐这么个破火车?”
“跟你客气你还真拿自己当人物了,拜托你不减肥的话下回买两张车票,要不这车坐不下你。还有,我知道你有体臭不是你的错,但是总该经常洗澡活着喷点古龙水吧?要不爷帮你去棒子弄弄这味道?现在手术还是挺有用的。”其实孟凡并没有高声吵架,他只是在实话实说,用的语气也就和那天在酒店里说陆露时差不多,就是措辞欠考虑点。毕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实在是没办法像泼妇骂街一样大喊,只会暗讽。
“你XXXXXXXXX……”
胖子没有孟凡那样的毒舌口才,也不像他那么财大气粗,说话也不会文雅着骂人,但是他嗓门大啊!他词汇丰富啊!听见孟凡这么损他,立刻发挥了中华五千年的骂人精华,几句话把孟凡的祖坟都骂得冒出青烟了,充分显示了他想与沉睡在墓地里几百年甚至几千年的腐烂尸体发生一些美关系的愿望。
好在这时候乘务员来了,要不孟凡就要掏手机报警了,估计如果他真打电话了,胖子得因为人身攻击加性/骚扰在监狱里住上几年不花钱的床铺。
“这两位同志,大热天的我知道大家火气大,这样吧,这位同志您过来,我给你找个宽松点的座,这样不就不挤了。”乘务员说完就把胖子给弄走了,留下陆露和孟凡两个人大眼儿瞪小眼儿。
陆露发誓她是真没想到旁边会做个脾气暴的胖子,要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她绝对会挑两人座的。说实话火车上什么人都有,还真是委屈孟凡了。他其实一点都没有吵架的意思,只是说话毒了点,这是他一向的说话风格,没想到遇到这么个词汇量丰富的胖子。
“对不起,我……”
“行了,幸好你没做他旁边,要不就算不被挤死,也得被欺负死。”孟凡扫了一眼陆露的小身板,有些庆幸地说。
他好像忘了是谁把他弄到这么个地方了,陆露眨眼。
孟凡不是不记得,只是他有一个好处,一般小事儿人家要是都道歉了,他也没什么可计较的了。现在陆露一脸歉意的样子,他还好说什么。
其实他挺大方的,可惜陆露没看出来。
“……”
“我想问,还有多久才能到?”
“……”
“少拿你兰花指逗人玩!”
“这不是兰花指,这是数字三。”
“你的意思就是,长途列车34小时、晚点两小时、短途列车2小时,现在还要再加上公共汽车3小时吗?你到底把爷带到什么地方了?话说你是人贩子起家的吧?一定是吧!”
“大哥你小点声,车里人怪多的……”比刚才教训胖子声音还大,孟凡的怒气到顶点了啊!
“陆露,爷是不是太宠着你了?”
“大爷,我没骗您,我真是每年都来这儿的,现在真想让你也来看看。况且咱俩现在都做上车了,您再忍忍?”
“3小时之后你要是再让我上个牛车,爷肯定转头就走,不陪你浪费时间了!”
“爷您放心,咱下车再走两步就到了。”
好说歹说终于把孟凡给哄住了,陆露是满脑袋汗啊!一是热的,车里空调还没开;二是吓的,这孟凡要是一怒之下回去了,李老太太还不得把她手底下那点小公司给吃了?
其实刚才要不是在车上遇到那个极品胖子孟凡也不至于这么生气,换谁祖坟都被骂青烟了谁都生气。当然一般人在车上遇到胖子那样的人,都会能忍则忍,哪像孟凡那样后台硬腰板直敢仗义执言跟恶势力做斗争啊!
失策啊失策,回去的时候还是包车吧,要不就孟凡这性格,指不定又出什么事儿呢。
不过照现在他被自己折腾的情形来看,估计很快就会离婚吧?
陆露看着孟凡的黑脸偷笑,效果不错,就是太累了,腰酸背疼腿抽筋的,损人不利己这事儿,以后还是少干为妙。
终于下了车,已经是下午六点了,两人啃了两天的方便面,连身条都快变成面条了。一脸菜色的下了车,孟凡彻底火了。
靠!这是个什么地方?放眼望去全是一排排低于两层的房子,要说这是小别墅也就算了,可这些明摆着就是八十年代的小平房,他甚至还看见了几个五六十年代的土坯房,这穷山恶水的地方也叫山清水秀?陆露脑袋不是被雷劈了就是存心折腾人玩呢。
孟凡牌火山正要喷发时,陆露把他叫上了一辆没牌子的出租车,说:“再十分钟就到了。”
她本来打算让孟凡扛着行李再走一会儿的,可真要那样估计孟大少可能会变成杀人犯。为了避免一大好青年堕落,她还是花点钱挡灾吧。
孟凡忍了,他倒要看看陆露到底找了个什么破地方。
终于在六点半的时候孟凡下车,一脚踩在石子路上,眼前是一个平房,门前站个老太太,看见陆露就一乐,露出烟色的牙齿,上前一把抱住陆露说:“闺女啊,好长时间没来了!”
靠!她还真没撒谎,这地方她还真常来!
作者有话要说:蜜月正式开始
14
14、奶奶 ...
老太太看见陆露那个热情啊!扑上去拽着她嘘寒问暖,路上累不累啊,辛不辛苦啊,饿不饿啊?我给你弄好洗澡水了,咱先洗洗然后吃饭睡觉。
孟凡那么大个人,杵在她们旁边就跟空气似的,两女的愣是忽略了这大帅哥,手拉手往小院里走,他那新老婆更是没打算帮他和老太太互相引荐一下。
正琢磨着该怎么教训教训这个刚结婚就折腾老公折腾的要死的女人时,老太太猛地一扭头,看着帅气逼人的孟凡对陆露说:“姑娘,这次带这么多行李?扛不动吧?来,奶奶帮你!”
陆露连忙一把拉住矫健上前的老太太说:“奶奶,那不是行李,那是我新老公。”
“这话说的有意思哈,新老公,意思还有旧的?”孟凡彻底压不住火气,毒舌再现,丝毫没想到自己心里也称呼陆露为新老婆。
话里火药味挺浓的,好在老太太耳朵也有点背,直接一拍孟凡肩膀说:“好孩子,客气什么,还带什么见面礼啊!奶奶又不喝酒,今晚上你自己都喝了吧。”
孟凡彻底没了动静,对着陆露他可以不顾绅士风度大肆讥讽,对着其余几少他可以不顾多年友情破口大骂,可是对着一老太太,还是眼花耳鸣的,他能说什么呢?只能低头拎着行李进屋,脑子里琢磨着今晚熄灯后怎么在床上把陆露折腾得死去活来,他还没过洞房花烛夜呢!
跟着一老一少进屋后,孟凡瞬间惊悚了。屋子里简陋的可以也就算了,简直就是热气扑鼻啊!比那拥挤的火车站也就凉快那么一点。陆露回头看了看他脑袋上那顶戴的严严实实的假发,坏笑着说:“这除了我和奶奶又没别人,赶快把你脑袋上那鸡窝弄下来吧,还能凉快凉快,快长热痱子了吧?”
“你就等着我把你脑袋上长发也给剃光吧!”孟少撂下狠话。
“行,反正我是你老婆,出去丢人一起丢。事先声明,我绝对不带假发。”陆露耸肩,她又不是那么爱面子的人,到时候谁更添堵一目了然。
孟凡咬牙,自己也算得上是铁齿铜牙了,怎么就比不上这么个小妞儿呢?
终于放好了行李,又被老太太拽去细细打量。全身上下都被老太太那干枯如树皮的老手摸了一遍,然后那张老脸露出掬花一般的微笑:“瞧这小伙子,长得多漂亮,俊的跟什么似的!”
孟凡一直琢磨着这个“什么似的”究竟指的是什么,不过有鉴于老太太把他跟行李弄混了的视力,估计这“什么似的”也好不到哪儿去。
此时陆露已经洗过澡回来,湿漉漉的头发散落,衬得红扑扑的脸蛋更加娇艳,不得不说,他这新老婆长得真是不错。孟凡小心肝儿被勾动了下,连忙站起身说:“我也得洗。”
“我知道,还有水。”说完陆露带着孟凡走出平房。
“不是洗澡吗?”
“是啊。”陆露带着他走到一个隐蔽的地方,那里有个很高的架子,上面放着个黑乎乎的东西,架子周围围着一层不透明的塑料,里面还有一个看起来很像花洒的带着铁锈的东西。
“这就是洗澡的地方。上面是黑色防水袋子,夏天白天灌满水就晒着,很快就会热。奶奶在咱们来之前晒好的,现在温度刚好,你慢慢洗吧。”
孟凡呆呆地抬头看着那生了锈的花洒,脑子里出现了一群围着兽皮的野人,其实,他穿越了是吧?被带到了原始社会对吧?
迷迷糊糊地冲了个冷水澡,也没使用那里摆放着的香皂,随便去去汗臭和倦意就了事。孟凡望天,一边看着星星一边游泳这事他干过,可是一边看着星星一边洗澡,还真没体会过。
他越想越窝火,随便在身上扎了条布就冲进屋子,那布还陆露准备的,孟少出门从来不带行李。一般都直接买新浴袍和衣裤,根本没这么狼狈过,还欠下好几个零。具体几个零他还真想不起来了,由此可见肯定是一百万以下的。
进了屋子本打算好好调教一下新老婆,到嘴边的话却被老太太那张掬花脸给堵了回去。
她笑容可掬地对孟凡招招手:“来,小伙子,尝尝奶奶做的菜!”
毕竟夫妻间的事情不能在外人面前说,孟凡憋着气,做到老太太旁边,没注意到陆露把脑袋埋在饭碗里,肩膀不断抖动。抖一会儿一抬头,看了一眼孟凡那比拟电灯泡的圆脑袋,又低下头抖肩膀。
老太太早就算好他们到达的时间,提前做了饭菜等着。孟凡端起带着裂纹的粗糙瓷碗,拿起已经有些发黄的竹筷子,厌恶地皱了下眉,闭着眼睛夹起一口饭放进嘴里。没办法,这一路除了方便面就是方便面,他真的很想吃顿大米白面了,难吃点也没关系。
就这么一口,孟少便中奖了,异样的口感让他差点摔筷子掀桌子。可此时陆露在桌下狠狠踢了他一脚,面不改色地埋头吃饭,孟凡一愣,硬是把那口带着沙砾的米饭咽了下去。
也对,老太太连他和行李都分不清了,米里有那么一两粒石块啊、沙子啊、草棍啊之类的,完全没有关系,吃的小心点就行了。谁叫他孟少敢骂天斥地,就是对老头老太太没辙,没办法,从小被孟老爷子欺压的。
这回轮到陆露目瞪口呆了,她拽过孟凡,低声说:“没让你咽下去,挑出来得了。”
“那你踹我干嘛?”
“这不怕你掀桌子吗?你傻啊!”
他他妈真傻!自从遇到这个女的之后就没聪明过!一向自命不凡的孟少终于承认了,自己这段时间脑袋确实有那么一点残缺。
好容易在昏黄的老式电的光芒下挑出了饭中的杂质,他夹起一根豆角,放入口中——
“怎么样,小伙子?菜好吃吗?”老太太眯着眼睛笑问。
“好吃!”确实好吃,虽然口感不怎么好,卖相也很难看,可是这菜味道就是很正宗。
“怎么这么好吃?”他低声问陆露,都做好不嚼直接咽下肚的心理准备了,没想到真是出乎他意料。
“看见外面的院子了吗?里面种的都是农家蔬菜,无化肥无农药无污染,能不好吃吗?在大酒店里,是永远吃不到这样原汁原味的青菜的。我每年夏天专挑菜成熟的时候来。”
孟凡默默点头,对这个地方的反感微微少了点,放开食量吃起菜来。
吃饱喝足,老太太一脸暧昧地笑着,把他们赶到大屋子里去,自己则是跑到后面的小屋。
“年轻人,晚上尽量折腾,奶奶耳朵背,天塌下来都听不见。”
孟凡听了这话一脸坏笑:“这老太太谁家的?这么识时务。”
陆露耸耸肩:“纪依然她奶奶。”
“难怪这么熟。”
说完搂住陆露的细腰:“怎样?咱俩蜜月该开始了吧?”
陆露微笑:“今晚我累了,做了几十个小时车你不累?我是你老婆,老公总得心疼一下人家嘛~~再说,我们两个和奶奶在这里,有大把的时间,你非要今晚不可吗?如果你一定要,人家……人家也……”
说着说着开始擦眼泪了,泪汪汪地看着孟凡。孟少一看她那眼神啊,心里那个添堵。算了,反正他确实也累了,明天就明天吧。
陆露见孟凡妥协,继续微笑。明天?明天孟凡还有力气才怪!
作者有话要说:补完。
15
15、蚊子 ...
当孟凡以为自己能够真正休息的时候,问题来了。
他们入睡的地方,并不是平时他那柔软的大床,而是名为土炕的旧社会遗物。至少在现今的乡村,大多数人睡的都是土炕。
于是孟少开始在炕上翻来覆去。
他平躺着,觉得后背被硬物抵着,十分不舒服。侧过身来,髋骨又承受着整个身体的重量,贴在炕上。总之,就是咯得慌。明明坐火车弄得他躺下都觉得自己在晃一般,明明应该一沾枕就睡着的,可是在这样坚硬的土炕上,他愣是睡不着。而此时他那个新老婆,呼吸已经均匀,睡得香甜,真不知道她是怎么这么快就适应这咯的要死的炕。
折腾了一个多小时,在孟凡终于经受不住睡魔的侵袭,同时也适应了过硬的炕之后,他的上眼皮和下眼皮终于粘在了一起。
然后——
“嗡嗡嗡。”
“啪!”
“嗡嗡嗡。”
“啪啪!”
“嗡嗡嗡……”
“啪啪啪!”
“嗡嗡……”
“啪!”
最后这一声,不是孟凡打蚊子的声音,而是陆露从蚊帐中伸出手来,一巴掌拍在孟少的脸上:“轻点。”
打完后某个十分不负责的女人,翻了个身接着睡,留下她那被蚊子包围的可怜老公。
孟凡这辈子第一次后悔,后悔他说话太过直白,后悔他用词太过嚣张。
事情是这样的。睡前陆露在身上喷了一堆驱蚊香水,外加在头上安了蚊帐,于是早就躺在炕上的孟凡嗤笑:“女人就是麻烦,本少出门从来不带行李,有钱就好。”
陆露笑:“那好,本来我是打算顺便给你喷喷的,既然少爷你这么厉害,我就自己留着用了,以后也别向我要。”
“爷才不怕那么小的虫子呢!”
好大的口气!陆露暗笑,上了炕,将蚊帐放下,仅仅只包裹住自己一个人,把孟凡丢在外面,并说:“那爷你半夜可千万别偷偷爬进来,让我看看爷你的威风!”
其实陆露是故意的,她早就想到自己磨磨蹭蹭不睡觉,以孟凡的性格一定会嗤之以鼻。此时顺杆子爬,一定可以让他赌气不用驱蚊香水和蚊帐。这样一来,未来的一个月里,孟少恐怕都睡不好觉了。
孟凡本来以为,蚊子这东西,最多就吸那么一点血,自己这么大个人,怕它做什么!可是他现在面对的不是一只蚊子,而是一群蚊子!陆露也太坏了点,睡前开了那么长时间的灯,还顺便把不带纱窗的窗子开了一小会儿,蚊子大军顺势而入,盯上了血液香甜的孟凡。
老太太老皮老肉的,蚊子们根本不理会她,一个个全跑到孟凡身边进攻。乡下的蚊子可不像城市里那些被超标空气熏得傻乎乎笨呆呆的蚊子,它们个个都是在山野里长大的孩子,凶猛得很。饶是孟凡身体健壮,也被咬出了一身包。
于是上半夜他与炕作战,下半夜他与蚊子作战。总算将近凌晨时蚊子们吃饱喝足都休息了,他全身上下又痒得不行。实在忍不住抓一抓,结果越抓越痒,根本睡不着。
到凌晨四点的时候,睡魔占了上风,孟凡无视土炕的坚硬和身体的不适,终于进入了梦乡。
可是,老太太起床开始做饭了!
这农村吧,一般都是跟着太阳走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啊,绝对的好习惯。老太太一大早起来开始烧水做饭,一夜好眠的陆露听见声音,连忙爬起来,趁着孟凡还在睡熟,穿好衣服,然后把睡了不到一个小时的孟少踹醒。
“起来!”
迷糊间被陆露拎起来,抬眼一看手机,才早上四点半,孟凡一怒:“这么早叫我干嘛?九点才上班呢!”
“奶奶都起来做饭了,你就这么坦然让一老太太伺候你?”陆露柳眉一挑,伸出手来掐着孟凡的腰,下手那个狠哪,愣是把这少爷从沉睡中给掐了起来。
“你们这么早起来干嘛,奶奶忙得过来,等过会饭好了,奶奶再叫你们嘛。”老太太一脸慈祥地看着他们。
“其实我们也是早起呼吸呼吸新鲜空气。”陆露笑着帮老太太淘米,同时踹了踹孟凡:“还不赶快帮奶奶把脏水扔了?”
这里没有下水道,污水一般都倒进一个桶里,等满了之后倒在固定的地点,他们多少年来都是这么做的。
孟少皱眉看着脏兮兮的水桶,当然是不愿意,正想着怎么推了这活儿呢,老太太矫健地走过来,一把拎起水桶说:“能让小伙子干这活儿吗?奶奶我每天都做,习惯了!”
说完就晃晃悠悠地要把脏水拎出去,孟凡连忙抢过,得,这屋子里就一老太太一小姑娘,他不拎,难道要她们去做?简直就是太丢面子了,这样的事情,他这么有绅士风度又尊老爱幼的人,是做不出来的。
“小伙子不错嘛。”老太太笑呵呵地对陆露说。
“我也没想到他能做,还以为他会死赖在床上不起呢。”陆露耸肩,孟凡看起来,也不是个恶劣的家伙。
吃饭时孟凡有些不解:“奶奶你一个人住吗?”
让一个老太太自己住,还生火做饭没个人照顾,真是太不像话了!
“当然不是,和儿子媳妇一起住呢。这两天除杂草,他们忙完自己家的活,又帮工去了,多赚点是点。”老太太慈祥地笑了笑。
“一般这时候他们就住在地附近,我总是一个人。好在依然和陆露每年都过来陪我,就是今年依然没回来,怪想的。”
“现在她有点忙,等我们回去后,我给她放个大假,让回来呆一段时间。”陆露安慰情绪有点低落的老太太。
“可别,给人家干活呢,又不像以前上学有假期,可不能随便耽误。”老太太有着我们劳动人民的优良品德。
“没事,她这段时间肯定是一天当两天过,提前把下个月的活都干完了。”果然把依然撬过来是对的,陆露得意地笑。
饭后老太太开始准备喂猪喂鸡,顺便看看菜园子里的菜,这些活陆露和孟凡两个门外汉也帮不上手,只好坐在屋子里发呆。
“你来就是为了陪老太太?”
“有一部分原因。我渡蜜月累的肯定是依然,她没有时间回来探亲,就我来陪奶奶了。要不这么大岁数一老太太自己在家,太危险了。”顺便利用环境折腾折腾孟凡,一箭双雕。
“不好意思,这里不是什么疗养胜地,但确实是天蓝蓝空气清新,到处都是草香稻香,可是环境还是很恶劣。没有浴室,没有软床,没有空调,没有干净的卫生间,半夜里还有蚊子,让你睡不好觉。如果你想回去,过会儿租个车,有三四个小时也就到大一点的城市了,到时候去机场,估计今晚也就到家了,怎么样?”陆露一脸期待地看着孟凡,意思是你赶快滚吧。
“我渡着蜜月跑回家,把老婆一个人弄丢了,这不等着离婚呢吗?都被你骗到这儿了,呆上一个月又怎么样?你受的了我就受的了。”说完还抓了抓胳膊,昨晚那里被咬的最惨,现在肿起一片红疙瘩。
大哥,我就等着你蜜月把我丢下跑路,接着我好提出离婚啊!陆露暗地里捶胸顿足,这家伙这时候怎么就这么配合了呢?你一怒之下跑路不行?昨晚上没被咬够是吧?
作者有话要说:表示懒青在农村住过,绝对真实。夏天还算好的,冬天才悲催呢……
16
16、夜谈 ...
乡村的夏日,那是没有空调没有电风扇的。尤其老太太家门前种了一排树,树木是做什么用的?防风啊!于是连点风都没有了。
孟凡在这里,白天热着,晚上咬着,差点没弄出病来。最可气的是陆露,明明第一天晚上她就可以点蚊香,但是她没有,她只为自己做了防护措施。第二天孟凡表示他受不了了,他要用蚊香,陆露温婉一笑——
“爷你说你不怕这小虫子的。”
故意的,她绝对是故意的!她要谋杀亲夫!
孟凡对陆露是一肚子火,可是他也确实不能拿陆露怎么样。首先他不打女人,其次陆露毒舌功力与他相差无几,再次他不小心掉入陷阱,现在跑也不好意思跑,买蚊香还没钱,最后只能憋着火。
这几天他哪儿还有心思琢磨洞房花烛夜的事情,光顾着跟蚊子做斗争了。
白天炎热加无聊,夜晚炕硬加蚊子,孟凡表示,自己不是来度蜜月的,是来找罪受的。
他最奇怪的是,陆露到底是怎么适应这里的生活的?
“啊?其实开始我也不适应。依然第一次带我来的时候,他们家特意买了好多肉和鱼,用来招待客人。可是做的一般,我没吃多少。结果第二顿的时候鱼和肉又搬上来了,第三顿又上来了。我当时觉得他们在欺负我,不过依然告诉我,她们家从小就这样。平时一般很少吃肉,只有来客人和过年过节的时候,才有机会吃。好容易买一次肉,他们不舍得吃,都留给我这个客人,我又没吃多少,他们不想浪费,就顿顿拿出来吃。”
陆露回答了孟凡的疑问,又抬眼看看一脸不可思议的他,说:“你从小,也没过过这样的日子吧?”
“爷家里有钱,没心情自虐。”
“可我喜欢自虐,我喜欢依然,我和她是朋友。如果不了解她们家的情况,我现在还会拉着她去吃那种一顿几千块上下的酒店,还会拽着她跑去高级商场买东西。来了这里我才知道,难怪以前依然不喜欢我。”
“就为了一女的,年年往她家跑?知道一次就好了,为什么还总来?其实你才是那个真正喜欢同性的吧?”
“少找同党。我开始在这里呆的挺难受的,后来喜欢上了,就这么简单。”
“这地方有什么值得喜欢的?”孟凡撇嘴,他全身上下被咬的没一块儿好地方了。
“嗯,呆着舒服,安静,没有太大压力。”陆露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这才说出几个原因。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喜欢这里,就是觉得,这里的人,不会用看着陆家大小姐的眼睛看着她。
“我一直就奇怪,你家也够有钱的了,为什么你上的却是公立学校?”孟凡看着她,终于问出了一直以来的疑问。
“我妈的命令,我家她最大。”陆露耸肩,对她家那个老太太,她永远没辙。
陆露耸肩的动作让她碰到了一直坐在她身旁的孟凡,两人现在正在外满看星星看月亮。其实是因为屋子里太热,他们又不想太早睡觉,晚饭过后出来透透气。
至于孟少为什么贴着陆露,那是因为她身上喷了驱蚊香水,挨着她蚊子能少点。
这样的距离,超出了一般人的正常交往距离,过于亲密了些。陆露本来是不愿意的,可是看着孟凡那刚长出来点毛的脑袋,又瞧了瞧他身上那堆红疙瘩,突然发觉他现在这么惨,都是自己弄的,于是也就没拒绝他过来蹭香水的举动。
夜色、星光加美女在侧,孟凡要是不心猿意马那他就不是孟大少了。于是,某个欲求不满的老公,偷偷地,伸出手,隔着虚空搂了一下陆露的腰。
陆露正在想心事,为她那个妈心烦,没注意到孟凡的举动,而是抬头看着天上半圆的月。
“看看你在这么多年,在平民学校都学到了点什么。好容易仗着后台硬在陆氏当了个开发部经理,还是个移动公章,被底下员工架空的死死的。”孟凡没话找话,继续往陆露身边以一纳米每秒的速度蹭。
被他打断思绪的陆露不耐烦地看他一眼:“你真当我是个挂牌的?那么重要的一个部门,没个领兵的,我们陆氏的所有专利不都提前被商业间谍骗走了?”
孟凡一愣:“你一个星期就上一天班,底下四个副经理往死了拼命,难道不是移动公章?”
“你以为那几副个经理为什么往死里拼命,不都是在我督促下干活的吗?”
“什么都不会你怎么督促他们?”
陆露淡淡一笑:“姐不需要会那些专业知识,姐只要知道怎么管理员工,让他们下死力干活就行了。”
这一笑,可真是把陆露的本性全暴露出来了,孟凡呆了呆,原来他找的老婆这个这样的人。难怪陆家敢这么大胆把陆氏和陆露拱手送到孟家不怕被吞并,其根本原因就是他们完全相信自己的女儿能看好自己的产业。
“别说我了,说你。就你这性格,底下员工怎么受得了你?”反正她是一见到孟凡就有暴力倾向。
“废话,爷给的工资高,谁舍得走。”孟凡的本质就是钱钱钱,在他眼里,没有钱办不成的事,也没有不要钱才能办成的事。
“你就吹吧,巴不得脑袋上顶着黄金呢吧?总有一天得被抢劫。”
“不用总有一天,爷以前就被人抢过。”
“你肯定挨揍了!”
“没事,之后爷雇人把他们揍得比我还惨,还把钱给抢回来了,爷厉害吧!”
“雇人的钱,比被抢的还多吧?”
“你怎么知道?”
“废话,我以前也被抢过。一个小孩儿兜里那么多钱,能不被抢吗?”
“那你是挨揍了还是被抢光光?”
“我用兜里的钱雇他们保护我,以后再没人敢抢我了。”
“雇抢劫你的人,便宜他们,你傻啊?”
“你不傻,被揍得躺医院多长时间啊?”
“你怎么知道我被揍进医院了?”
“废话!你肯定一边挨揍还一边少爷来少爷去的,用头发都能猜到,肯定被揍得很惨。”
“你是不是故意刺激我没头发?”
“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有意的。”
……
陆露这个女人,是绝对不会让人心里舒服一时半会儿的。孟凡跟陆露争了半天,待到外面有些凉气了,才跑回屋子睡觉。至于刚才他由于夜色而升起那点色心,早就不知道被气到哪儿去了。
他躺在炕上睡不着,看着一旁躲在蚊帐里睡得香甜的陆露。
和一个女人同床共枕这么些天,居然一直没出手,真不是他孟少的风格。
月光照在陆露身上,加之蚊帐的阻隔,给人一种朦胧的感觉,孟凡偷偷伸手,想掀开蚊帐进去抱抱她,可是偏偏不敢动手。
真是奇怪了,自己的老婆,他怎么就不敢碰呢?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码得不给力,好多想写的东西没找到机会写。
PS:炸一炸潜水的,看看能炸出来几个。
17
17、童年 ...
孟凡整夜在炕上折腾,明明心痒难耐,却偏偏不敢上手。
开玩笑!这是他老婆,世界上唯一一个可以理直气壮上床的女人,为什么他就是下不了手呢?
他躺在陆露身边,闻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幽香(那是驱蚊香水的味道好不好),心里是翻江倒海的郁闷。
最后,他归咎于自己是个绅士,就算是老婆,也要尊重她的意见。谁不知道女人总会有那么几天没心思呢?一定要事先询问才好。
呃……明天就探探陆露口风,就这么定了。
第二天吃过早饭,他就琢磨着该怎么跟陆露开口,有事没事就找话说。
比如——
“陆露,你今年多大了?”
某陆面无表情地看他一眼:“86年出生的。”
“多大?”
“你自己不会算?”
于是冷场。
他当然知道陆露比自己小六岁,中间隔了两个代沟。不过貌似他们两中间不知代沟这么简单,鸿沟还差不多。
“呃……你哪个小学毕业的?”
“县立一小,你不是知道吗?”
“对啊,那……哪个初中?”
“县立十三中,你不是查过吗?”
“哦,我还以为咱俩可能是校友的。那……哪个高中?”
“县立一中,你有毛病吧?”
身为一个正当青壮年的正常男性,一个女人同床共枕了近半个月,尤其这女人还是自己老婆,却没有发生任何实质性的关系,换谁谁都会有病的。尤其是孟凡在和陆露相亲后,就被老爷子看得死死的,根本没机会风花雪月,掐手指头算算,他已经有一个月没碰女人了。一般男人估计早就被逼得用手撸了,孟凡还算可以,没做出什么丢人的事儿。当然这主要还是因为陆露就在旁边,明明有一朵娇花,他凭什么要委屈自己?
可他现在就是在委屈自己。以往孟少要女人,基本上支票一签就有十几个背景还算干净的女人扑上来求合体,哪还需要他套近乎。培养气氛询问意见之类的事情,他还真是第一次做,于是有点抓瞎。
“呃……我在私立学校不太清楚,你在一群穷人中间,肯定很有成就感和优越感吧?”话题为什么绕到了这么个诡异地地方,孟凡也不知道。
陆露沉默了下才说:“鹤立鸡群看起来是很风光,但是你知道鸡的想法和鹤的感觉吗?”
“啊?”
“不懂就算了,反正我基本上是没体验到过你说的什么优越感和成就感。”
被欺负倒还差不多,虽然他们不敢实质上的欺负,可是言语挤兑和孤立,陆露没少遇到过。
大多数人都会有仇富心理,只是正常成年人都会用理性压抑住这种嫉妒心,可孩子们就不一样了。陆露从小穿的最好,用的最好,跟周围人形成了鲜明对比。在这样的物质条件下,嫉妒心膨胀,大多数孩子都很讨厌陆露。就算有些不讨厌她的,也跟着大多数人孤立她,其实她上学时代过得很惨。
有时候东西丢了,她想告诉老师,发动班级寻找时,会有人说,你那么有钱,再买一个不就好了?有时候也会被恶意地弄坏衣物,得到的还是,你那么有钱,再买一个不就好了?就算告诉老师,他们也只会稍微训斥一下作怪的孩子,并在私下里认为,只是一点东西,对陆露这样有钱的孩子来说,并不算什么。但大人们的训斥,只会让同学更加反感陆露。
她也曾在幼时问过李冬秀,也曾求助过。当时她那年轻的母亲问她:“你希望我怎么做呢?告诉校领导多照顾你?在学校安排保镖?警告学生家长看好他们的孩子?这些,都只会让他们更加排斥你。”
她说,她想转学,到都是有钱人的学校,就不会那么痛苦了。
“不同的环境有不同的战场,在这里不行,到那里也会被欺负。”李冬秀只是这样回答她。
后来她学会了用多余的零花钱收买人,让班级里一部分人成为她的手下;后来她学会了施恩,笼络住那些不屑于依附她的人;后来她学会适当惩罚,让那些始终对她有敌意的人闭嘴。
不得不说,如果那时逃避了战场,现在的她只是一个窝囊废,完全不会有继承陆氏的实力。就算嫁入豪门,也只会在不知不觉间将自己的财产全都败光,最后被人吞并。李冬秀做的一切,都是有意义的,都是为了她的成长。
可是,她就无法认同作为一个母亲,竟那么无情地对待自己的孩子,她就是不爽。
“你以前,有没有人说你,靠着家里有钱,就作威作福之类的话?”陆露思绪很乱,随意地问了一句。
“当然有,更过分的都有。”孟凡一脸不在意地说。
“那你怎么办?”
“切!爷就是有钱,爱嫉妒让他们自己嫉妒去。有本事抹脖子自杀,赌赌运气,看看下辈子能不能好运投胎到豪门。”
孟凡一脸得意,反正他家里有钱,他就是大爷,别人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去。
陆露心情微微舒缓,偷偷地笑。这个人,与她有着相同的境遇,却选择了不同的解决方式。
“你怎么就能这么自信?”明明一无是处,脑袋空空。
“哥有钱,长得还帅。比较差那些人嫉妒,哥理解,不跟他们一般见识。本来就又穷又丑了,现在还这么没肚量,哥要是跟他们计较,不就降低身份了。”
得,感情孟凡就是一人外壳里塞满钱的家伙。反正就是爷有钱,爷就了不起,爷完全不用在意别人的眼光,谁叫爷有钱!
算了,过去的事情,想这么多做什么,反正那些欺负她的人,早就受到教训了,她还计较什么。要是再心情郁结,不就跟孟凡说的一样,没肚量,降低身份了吗?她比不上谁都行,就是不能输给孟凡。这个快乐的傻子!
想到这儿有了聊天的心情:“你今天怎么了?中暑?是挺热的。”
孟凡用余光看了看陆露红润的脸,刚才他感觉到自己老婆心情不好,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他不喜欢看她郁闷的样子。陆露应该是那个整天阴笑琢磨着如何整人的坏女人,整天卷着舌头说话弄得室温降低的女人,伤春感秋什么的,太雷人,想想都受不了。
察觉到老婆心情大好,孟凡觉得现在气氛不错,便说:“你老公我身体那么好,能夜御数女,怎么可能中暑。”
还夜御数女,陆露想吐:“那你今天抽风啊?没话找话的。”
她完全没注意到孟凡的自称是——你老公,更没意识到,夜御数女的反面意思就是,他已经很久没“御”到女人了。
“抽……你这女人怎么就这么笨!”痛心疾首啊!
“被你说笨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耻辱。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别吞吞吐吐的,丢人不。”陆露用力甩过去一个白眼,充分表现了她对孟凡的鄙视。
“靠!那我就直说了,陆露,咱俩——”
“下雨了!”陆露截断了他的话。
果然外面下起了倾盆大雨,夏日的天气变得就是这么快,刚刚还艳阳高照的,现在便下起了雨。
孟凡那个恨啊!早不下雨晚不下雨的,偏挑现在这个时候。不过这并不影响他求合体,舔舔嘴唇,继续对陆露说:“咱俩——”
“闺女,我昨天看了天气预报,说是这场雨要下很久。”老太太突然从外面进来,又把孟凡的话给截了。
孟凡郁闷地看着她那掬花朵朵开的老脸说:“雨季到了,当然下得久。”
“下雨了,金柱他们没活干,估计晚上就回来。”老太太一脸兴奋地说。
“你说谁?”
陆露替老太太回答:“金柱,姓纪,叫纪叔叔,是依然他爸。”
果然当晚纪叔叔和纪阿姨回来了,于是他们换了下屋子。
老太太和纪叔叔阿姨住大屋,孟凡和陆露挪到了小屋。两个屋子中间就隔了半堵墙,完全可爬来爬去的那种高度。农村炕上都会砌出这么一个火墙,用来放些东西什么的。
晚上睡觉的时候,陆露也不用蚊帐了,反正下雨也没什么蚊子了。两个人并排躺着,听着隔壁纪叔叔发出的巨大鼾声,一起睁着眼睛睡不着。
靠啊!旁边是一个眼花耳聋的老太太他可以该干什么干什么,可是放了这么一对儿耳聪目明的夫妇在身边,他能做什么啊!至少孟少不喜欢上演真人A/V。
作者有话要说:悲催的孟凡……
18
18、宾馆 ...
第二天纪家出了两个国宝大熊猫,眼睛一圈圈都是黑的。没办法,纪叔叔鼾声威力巨大,这一夜,陆露也只睡了一小会儿,而且他们的头被震得生疼生疼的。
陆露本想化一个烟熏妆来掩饰自己的憔悴,但考虑到乡村比较淳朴,这么浓的妆影响不太好,于是只好多涂了些粉底了事,能遮点是点,反正没什么人看。孟凡则是继续顶着他那顶了半个月的黑眼圈,一脸沧桑,他昨晚差点没被震出神经衰弱来。
吃饭时老太太那个热情啊,儿子媳妇回来了,她的脸乐开了花。尤其纪叔叔发话了,他们活不多了,等雨停了,只要他一个人走就好,纪阿姨会留在家里陪着纪老太太。
于是陆露开始犯愁了。以往她来这里的时候,都是陪着纪依然,有她在,呆上多久都没问题。可现在纪依然不在,她和孟凡两个外人,开始还可以说是帮纪依然陪奶奶,现在人都回来了,还有什么理由赖在这里?这次蜜月完全没有达到预期中的效果,就这么走了,很麻烦的。
想到这儿她立刻瞪了一眼孟凡,心里升起一股火。这小子怎么搞的?他不是大少爷吗?他不是娇生惯养吗?他不是不受任何委屈吗?既然如此,为什么要在这里跟着她受罪半个多月,受不了就丢下她回去办离婚不就好?
孟凡也惆怅,这纪阿姨回来之后不走了,他到底怎么才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和陆露完成他们的洞房花烛夜呢?太郁闷了。
吃过早饭,大家聊了一会儿天,基本上都是老太太对儿子嘘寒问暖,陆露和孟凡在一旁嘿嘿傻笑。
最后觉得实在没什么意思,陆露对他们说:“叔叔阿姨奶奶,我和孟凡也麻烦你们很长时间了,现在阿姨回来住,也不需要担心奶奶了,我们这两天就回去吧。”
“别啊!依然上次打电话来说,你们要呆一个月呢,这才半个月,怎么就走了?”
“其实,我那边临时有事,不得不回去了。本来还有点发愁,正好叔叔阿姨回来了,我们今天收拾收拾就赶快回去吧。”
孟凡听了这个乐啊!终于走了,终于可以过二人世界培养一下气氛了。呃……现在不能回家,蜜月还没过完两个人就都跑了回去,老头子肯定会杀了他。他脑子里开始琢磨国内一些适合度假的好地方,正好消磨剩下的时间,顺便过洞房花烛夜。
就这样客套了一会儿,纪家拗不过陆露,两人开始收拾行李,准备离开。
昨晚下了整整一夜的雨,现在虽然不下雨了,但外面满是泥泞,而且天气还很阴沉,看起来过一会儿还会下雨,这样的天气离开实在不是明智之举。陆露打电话叫来了出租车,让司机直接送他们到附近的火车站。
下雨虽然不会影响飞机飞行,但是这是雷雨天气,实在不适合做飞机,而且陆露订的是一个月后的机票,并没有现在就走的准备,所以只好继续做火车。
孟凡一想起火车脸都绿了,他对陆露说:“你要去哪儿?”
“不回家还能去哪儿?”
“蜜月都没过完就跑回去,你家那边没问题?”
问题大了!尤其她还是提前拐人,现在回去,等着被雷劈。她爸舍不得罚她,但是老太太的手段可是够吓人。真不知道这么回去了,会遭到什么样的待遇。
孟凡一看陆露的脸色就知道她家也施加了不少压力,于是擅自做主,对司机说:“不去火车站,去宾馆。我们先住一晚,商量商量再决定去哪儿。”
去哪儿不要紧,最重要今晚一定要找个高床软枕环境优雅适合度过美好夜晚的地方。
陆露没反驳,她也不想太快回家。离这个月结束还有十天,怎么说也得再消磨一星期才可以回去。只是今晚要住宾馆,那个是个比较禁忌的词。尤其孟凡的脸色十分露骨,陆露用脚趾头都能猜到他现在大脑已经不运转了,纯粹使用小JJ思考。
和自己老公上个床其实问题不大,孟凡还做了详细的体检,证明他十分健康,不会有什么难以启齿的疾病。可陆露心里就是有个结,虽然孟凡看起来没有刚认识时那么可恶了,但她就是觉得自己现在要是和这个混蛋上了床,那就是被强女干。而且她还想离婚呢,现在看起来孟凡是不打算准备什么防护措施的,万一不幸中彩,她想离都没办法了。
得想个办法,陆露低头沉思,孟凡仰头YY,两人一路沉默地到了本市最好的星级宾馆。
下车付了车费,孟凡在宾馆门前得意洋洋地掏出信用卡,对陆露说:“总算可以刷卡了,这次爷付钱。”
开玩笑,如果去宾馆开房还要女人掏钱,那他孟少也不用混了,直接要饭去算了。
两人登记后,被服务生领进顶楼套房,孟凡看了看环境,撇撇嘴:“还算凑活吧。”
跟他以前住的帝王级套房和他家比起来,那肯定是凑活。但要是和他最近这半个多月住的地方相比,那简直就是天堂了!终于可以不用睡硬硬的火炕了,终于可以不用被蚊子骚扰了,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他重重躺倒在床上,好好享受了一□下极为柔软又富有弹性的大床。
陆露站在一旁,瞪着屋内那张双人床愣了一会儿,立刻跑到外间的沙发休息。好在这个套房是分里间外间的,要不跟孟凡独处一室,这让她十分有压力。
孟少当然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她,急忙从蹦起来,追到外间,将她从沙发上半是拽半是抱了起来。
“有床睡什么沙发啊!还是你这两天睡那小炕睡习惯了?”他的笑在陆露眼里显得分外淫/荡。
可不可以现在一把推开他,大骂一顿,然后出去另开一间房?这样貌似又不太好,如果是刚刚认识那会儿,她倒是可以做出来这种事,但现在已经很熟悉了,孟凡那张脸也并不像最初那样令她厌恶,实在是骂不出口。
就这么犹豫间,便被孟凡弄到了床上。他趴在陆露身旁,专注地看着她漂亮的脸蛋,呼吸渐渐急促起来。
“我先去洗个澡!”陆露猛地坐起身,把企图凑过去偷个香吻的孟凡推到一边,冲进浴室,将门反锁。
这么快就开始洗澡了?他还打算先休息一下,等到晚上再说呢,没想到老婆比他还着急啊。孟凡侧卧在床上心情大好地笑着。
陆露打开喷头,任水流出,开始思索该怎么解决眼前的危机。
这该死的雨!要不是它,能发生这样的意外吗?她眉头死紧死紧。
半个小时后,陆露裹着浴袍出来,一脸苍白地倒在床上,小手拽住孟凡的衣角,用小猫一样的声音说:“老公~~~”
这一声老公叫的孟凡是全身酥麻,立刻扑过去抱住刚刚洗过澡,身上还散发着幽香的陆露,兴奋地说:“什么事,老婆?”
“能不能帮人家一个忙?”
“说!”孟凡大脑早就不转了,眼睛死死盯着陆露那轻轻开合的红唇,很想低头夺取一个吻。
“可不可以帮人家去买卫生巾?人家例假来了,好难受啊~~”
“当然没……你说什么!!!”孟凡大脑彻底当机了。
“哎呀~~这么不好意思的事情,叫人家说这么多次。老公~~可不可以帮人家去买卫生巾?人家例假来了,好难受啊~~”
陆露把脸埋进床里,不让孟凡看见自己脸上的笑容。由于过度紧张,她例假提前了两天,孟凡,老天都不帮你,这次我连借口都不用想了。
于是孟凡石化,持续的大理石化。
作者有话要说:唉,我真是太坏了,孟凡会憋出病的。
19
19、购物 ...
孟少活到现在,刚好三十一年零四十四天又五个小时,当可能会有几分钟的误差。关键不在误差,关键在于,活了这么多年,他第一次去给一女的买卫生巾。
这么丢人的事情,他孟少本因该断然拒绝的,本应该让那女的自己去买的。可是陆露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打哆嗦,怎么看也不像是能正常走出屋子的样子,他害怕让她走着出去,躺着回来。
当然他也可以让宾馆服务员去买,但又突然间想起进门时那服务生貌似多看了陆露两眼,没办法,他老婆漂亮嘛。这么一想吧,心里又不舒服了,他老婆来例假了,让别的男人去买卫生巾,算什么事!
左思右想半分钟之久,还没拿定主意呢,陆露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来说:“让你一个大男人买也不好,我自己去吧。”说完还顺势在墙上靠一下,整个一经不起风雨的娇花。
于是孟少十分伟大地说:“你躺着吧,我去!”
最后就演变成了孟凡在超市门前踌躇,转悠了半天,最后一琢磨,不就是给老婆买个卫生巾嘛,怕什么!于是昂首挺胸走进去,对着门口的小营业员说:“这有监视器吗?”
说完就抬头看见监控录像,没等小营业员回答,就接着说:“爷给你们钱,能把监视器关了吗?这会子要是丢了东西,爷包了。”
小营业员一脸惊悚地看着孟凡,刚才她就注意到这家伙儿跟踩点似的在门前观察了半天四周环境,接着进来就要她关闭监视器,她用眼睛瞄了瞄孟凡的衣兜,只希望他不要从里面掏出手枪来。
“对不起,先生,不能。”就算再害怕也要遵守职业操守,小营业员露出一个战战兢兢的笑容。
孟凡对着监控录像犹豫了半天,想着万一这家大超市是哪个认识的人开的,最后调出他去买卫生巾的监控录像,那这人就丢大发了。
认真想了想,他将手放进衣兜里,小营业员此时心都要提到嗓子眼儿里了,直对着旁边的保安员使眼色。
只见眼前这个身材极好长得很帅的不慎误入歧途的男人将手缓缓从衣兜里拿出——
拿出一叠红得刺眼的票子。
“你去帮爷把你们超市的卫生巾挨样买一个,多的钱算你小费。”
小营业员看着那叠红票子,再抬头看看孟凡,那张方才看起来略微发青的脸顿时红光满面不说,还帅得有些惊人,她就说,这么帅的人,怎么会是抢匪呢!
所以说,票子的力量是无敌的,生生把一个抢匪变成了新世纪的钻石王老五。
小营业员满眼睛冒心地接过钱,一路小跑到生活用品区,迅速将卫生巾放入推车中,接着又是一路小跑去结账。没办法,她现在属于擅离职守,不快点不行。不过孟凡给的票子实在太多,顶得上她一个月工资了,为了这些票子,挨骂一两句算什么,而且顾客就是上帝,尤其这样有钱的主儿更是上帝中的上帝,当然是以顾客需求为重啊!
现在的孟凡,在小营业员眼里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冤大头。其实孟少的本性是很精明的,在生意场那是战无不胜,私底下花起钱来自然也是很冲的。照他的原话说是:“爷赚了那么多钱,不多消费点,会造成货币滞留,对社会影响不好。多花钱钱,能够促进国家经济发展,怎么样,有深度吧?爷能当国家财政部部长了吧?”
要不是当时他正搂着长头发的苏竟当成漂亮小姑娘亲,这话倒是挺有说服力的。
要不是事后苏竟被人拍到与男人亲密接触,最后将他传成同性恋,他还是很愿意违背良心附和孟凡一下的。可是那次的事情实在太憋屈,照片的角度有点问题,只拍到了苏竟那张据他自己说帅的惨绝人寰的脸,压根没看见孟凡的正脸,只见到一个身材不错略高于苏竟的男人的后脑勺。
于是这消息就变成了苏竟同性恋,情人神秘不可测。而那个惹了祸的孟少呢?睡了一觉后把昨晚上的事情都忘了,看见杂志一通狂笑,还乐呵呵地说这人谁啊,苏竟什么时候改性向了?其余几个亲朋好友看见孟凡这样子,非常有默契地将事情瞒了下来,只推说苏竟不认识这人,只是意外罢了。
可是首席发型设计师作为被害者,心里不舒服啊!所以后来他剃光头剃得顺手啊!其实,他一直很感谢陆露,给了他这么一个报仇的机会。
不过,孟少虽然做事荒唐,但依旧是个精明的人。他每次花差花差的地方,不是自家名下的会所,也是其余几人家的产业。就算是某些比较暧昧的场所,在明面生意上也都与他们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肥水不流外人田,这是孟凡的座右铭。
只是现在他违背了自己的信条,为了在不丢人的情况下帮陆露买为卫生巾,他跑到一个陌生的超市,还给小营业员砸了一叠票子,说实话,亏得很大。
自从认识陆露后,他貌似一直在赔钱。这要放到过去,这老婆肯定是个败家的人,估计早就被休了。不过现在孟凡没想过要休陆露,他只觉得自己太悲催,什么时候能过上洞房花烛夜啊!
陆露确实的例假来了,可能跟最近情绪紧张和天气变化有关。
问题不是她来例假,问题是她在来例假后一狠心冲了个冷水澡。所以在出浴室时她才会面色惨白,才会连站都站不稳。
为了解决剩下这几天的隐患,她可是下血本了。此时着凉,这次的例假没有一星期是绝对不会消停的。例假走了估计蜜月也差不多了,她就可以借口回家。只是回到家后该怎么办呢?
趁着孟凡出去的时候,陆露给纪依然发去一条信息。
被工作折磨得快疯掉的纪依然看见短信后,差点没把手机甩出去。好在一向冷静的她及时想到这是自己的手机,自己摔坏之后公司估计不给报销,这才保住了手机一命。
居然能想到这办法,陆露你牛!纪依然对着手机伸出了大拇指。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补完!
20
20、生病 ...
孟凡带着一大堆卫生巾回来了,陆露看着他手中拎着的好几个超市购物袋吃惊。这家伙想开女性用品专卖店吗?貌似他家名下专门坑女人钱的公司不少吧。
不过面对孟凡,陆露还是把这吃惊咽回到肚子里,她一边虚弱地挑出一包比较用得比较舒适的卫生巾,一边说:“你真好,真疼人家。”
其实她在怀疑孟凡想要一劳永逸,把她这辈子的卫生巾都买了。
听了陆露口不对心的夸奖,孟凡乐得鼻子都快朝天了。以前不是没有女人夸过他,不过一般都是他在送出一些价值不菲的饰品后她们才夸,夸的是钱不是他,这点孟凡比谁都清楚,只是不在意罢了,反正他就代表着钱,夸谁不是夸。
但现在不一样啊,他掏出去的银子才不过几千……呃,到底是几百几千还是几万呢?当然,那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次他送出去的不是银子,是尴尬是劳力是……总之就是和以前不一样。正因如此,陆露的夸奖让他觉得这做贼一般的购物没白做。
夜晚陆露肚子疼得直冒汗,不得已只好打了120。急诊的大夫测了体温、心跳、血压后,问了几个问题,得出结论——着凉了。
夏天要着凉不容易,可谁叫陆露下着雨来着例假还敢洗冷水澡,这不存心折腾自己呢吗?
晚上她躺在病床上一边输液一边哼哼,哼得值班的护士不客气地对孟凡说:“怎么当人家老公的?老婆难受成这样,不知道去弄碗姜汤驱驱寒!”
在护士义正言辞的训斥之下,可怜整夜未眠的孟少还得去外面找没有关门的酒店熬姜汤。
又砸了一笔银子后,孟少端着姜汤回来了,送到陆露嘴边,一勺一勺地喂。
结果陆露喝了两口就推倒一边:“我不爱喝姜汤。”
这不是为了折腾孟凡,姜汤辣辣的,她从小都不爱喝。而且一生病她难受得都快死了,哪还有什么心思折腾人。
今天一直跑前跑后的孟凡终于生气了,陆露要他买卫生巾他不觉得丢人,陆露生病半夜去医院他不觉得麻烦,陆露需要喝姜汤养身他跑前跑后不觉得疲劳,可现在陆露不肯喝汤他生气了,等着一双熬得通红的兔子眼说:“喝!一滴不剩地给少爷我喝下去!”
“姐不爱喝!”还敢对她吼了!
“你以为现在你身体是你自己的,可以随便折腾是吧?我告诉你,你跟少爷结了婚,这身体就不是你的了,是少爷我的。你敢把少爷的东西弄得半死不活的,我绝对不饶你!喝,现在、立刻、马上给爷喝下去!”吼完恶狠狠地把保温杯在陆露床前的小柜上一摔,发出巨大的响声。
“给你十分钟,不喝爷掐着你鼻子灌下去!”
陆露呆呆地看着孟凡发飙,脑袋空空,又乖乖地由着孟凡把汤喂到她口中。
孟凡见陆露将汤喝了进去,这才露出一个笑容:“这才乖嘛。”
陆露有点发懵,孟凡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喝过汤陆露身上暖和了一点,再加上药物也开始发挥作用,她身上不那么难受了,便渐渐进入梦乡。
再次醒来时天际已经泛白,陆露看了看药瓶,里面还剩下一点药,她又望向那个看护,这位爷倒好,不知道从哪里弄来把椅子,靠着靠背睡得舒服。陆露摇摇头,这也叫看护病人?睡得比她还香,要这么个看护有什么用?
回忆起刚才孟凡命令他喝药那嚣张劲儿,她也不知道是该感动还是该生气,只是这样似曾相识的情形,以前好像也经历过。
陆露本来就有些体寒,着凉不是一次两次了,再加上她又不太会好好照顾自己,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去穆以方手下被他用针合法谋杀。
那时穆以方笑着对她说,最好再多生几次病,一来给他这个贫穷的小医生一个劫富济贫的机会,二来他真的很喜欢看着陆露一脸忍耐地受折磨。
每当这时,伍扬总是会拽过陆露一脸愤怒地看着穆以方,同时把她抱在怀里轻轻安抚。
她记得那时候,伍扬也是大半夜的熬了姜汤过来,却被她苦着脸推开,那时伍扬二话不说,拿起碗将姜汤一口气咽下,然后一边咳嗽一边流着眼泪对她说:“你看,这不是挺容易的嘛。”
然后拿出另外一碗姜汤继续哄着她:“知道你肯定不爱喝,咱们俩一起喝。”
可她还是不愿意,非要让伍扬好话说尽才能喝下半碗,另外那半碗当然是跑到他的肚子里去了。
从相识开始,无论她说什么,伍扬都会微笑着说好。
她说:“我看上你了,做我男朋友吧。”
伍扬从书中探出头,微讶了一下,随后缓缓地笑着答应:“好。”
她说:“我不想出国,你也别去留学了。”
伍扬摸摸她的头说:“好。”
她说:“我不会做饭,以后你要当家庭煮夫。”
伍扬握着她的小手说:“好。”
陆露想,她是被伍扬宠坏了,以至于这个男人无论说什么,她都要拒绝一番。
他说:“冬天别总是穿的那么少,你容易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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