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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我说让你扔了!”陆露眼眶有点红,上去和穆以方抢衣服。

“哭什么哭,对付我们几个时那嚣张样儿哪儿去了?”

陆露也不明白,为什么她对着这些混混就能下狠手,同学却做不到。

“那你就留着当纪念吧!”陆露说完转身就跑,校服也不要了。

穆以方眼尖地看见她当时抿了抿­唇­,小胖妞儿不会真哭了吧?

哭了也不关他的事!他随手将校服丢到地上,转身走了。

不关他的事儿。

第二天穆以方坐在陆露座位旁的窗下抓头,都说不关他的事儿了,自己怎么就跑这儿来了?

今天他很低调,没砸石头,也没被老头抓到。然后他亲眼看见有人将图钉放到陆露的书桌里,有人将她书包里的东西拿走。小胖妞儿被图钉扎了手,上课没课本,笔记被画花,她都一句话没说,坐在座位上睡觉。

穆以方突然想起第一次来这里时,小胖妞也是在睡觉,然后他丢了块石头,扔回来一把小刀。这小刀,是小胖妞儿自己的,还是别人的呢?

瞬间他觉得自己心思有点过于纤细了,作为小混混,他还是用拳头说话比较好。

放学前他召集弟兄们,把那几个下手欺负小胖妞儿的家伙给堵住了,狠狠揍了一顿。用穆以方的话说,他们是收钱做事的保镖,当然要讲江湖义气,就算老板抠门,他们也是要尽职尽责的。

揍完把人丢到小胖妞儿面前,一脸邀功地说:“就是他们几个­干­的,我先教训了一下,怎么处理看你。”

说完痞痞地笑了,看小胖妞儿你这回谢不谢我。

作者有话要说:穆以方和陆露过去有点长,再有一章或者两章差不多写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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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混混 ...

被揍的人里有男有女,男的鼻青脸肿,女的最多也就是被揪了揪头发,打了几个耳光,也不是穆以方亲自动手,他说过,对女士要温柔一些。

几个可怜虫一出校门就莫名其妙地被揍了,他们怎么求饶怎么说好话都没用,兜里钱都拿出来了,可那些人拿了钱还揍,直到现在看见陆露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冲上前抱陆露大腿,眼泪鼻涕全蹭在陆露那价值不菲的裤子上。

“我们错了,我们也不是自愿的……呜呜,是他们逼我们做的,要不我们怎么可能有那个胆子……呜呜……”一个女生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穆以方听得心烦,踹了她旁边的男生一脚:“憋回去!”

这一踹弄得谁都不敢大哭了,大家全都憋着气,只听到轻微的哽咽声。

陆露看了他们一会儿,又瞧了瞧得意洋洋的穆以方,总不能打击这家伙的积极­性­吧。只好对着几个可怜虫说:“走吧,下次注意。”

好吧,她天生装不出恶声恶气的样子,更不会狐假虎威,对于陆露来说,表面上虚张声势没什么大用,关键是要看效果,暗度陈仓才是最好的。

可这样的表现引起了穆以方的不满,等人都走了后,他单独拽住陆露:“真没用,被欺负成那样也不说上去踹两脚解恨。”

“就算不想踹,你对付我们那时候那嚣张样哪儿去了?”

陆露想了想,决定还是和穆以方说清楚好,否则以后这家伙再揍可不好了:“那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

“他们是同学,是朋友,你们……”是敌人,是佣人。

陆露虽然没说出口,但穆以方还是瞬间理解了她的话,当场气得脑袋冒烟,拽着她上了摩托车。

到了一个地方穆以方停下了,陆露抬头一看——电影院。

上映的是最近年轻人十分喜欢的古惑仔,散场后穆以方对陆露说:“看见没?这才是朋友,这才是义气,你那些同学,有哪个不是这样?别傻了?那样的人,就算不欺负你,他们能当朋友吗?”

“朋友是什么?朋友是两肋Сhā刀是义薄云天,是即使面对恶势力也不低头也要维护你。你那些同学,不是在一边看着不说,就是同谋,有哪一个出手帮你的?”

可以想象年少的穆以方有多喜欢古惑仔,居然都能说出几个四字成语,唬得陆露一愣一愣的。

“也就是说,你对我很够义气?”陆露一脸诡异地看着他。

“少拿你那张肥嘟嘟的脸这么看哥哥,哥哥本来是只负责你上学放学,今天却跑到校园里蹲一天点,这不是义气是什么?小胖妞儿,眼睛擦亮点!”

陆露点点头:“你说的对,我是该好好想想。”

自那以后,陆露再也没有被欺负过,而班级里的人也开始围着她转。

找出同样被欺负的人,送他们昂贵的礼物,让那些欺负她的人眼红,最后再收买班级里的同学。等全部收买后再实行奖惩措施,让他们自己窝里斗去,这样陆露就可以处在隔岸观火的位置,丝毫都伤不到自己。

这是在李冬秀若有若无的指导下,陆露慢慢学会的东西。当时那个淡然的女人轻轻地说:“管理员工也是这样,有竞争才有动力,有奖惩才有压力,这样他们才会努力为你办事。人与人之间,不就是这么回事儿。”

人与人之间真是这么回事儿吗?

穆以方是这么说的:“那些是小弟,兄弟之间不是这样。”

那你有兄弟吗?陆露当时是这样问的。

呃……暂时还没找到,不会将来会有的。

“你可能算是我第一个朋友吧。”陆露轻轻说。

“真的?”穆以方眼睛一亮。

“不过是酒­肉­朋友。”

“切!”

“小胖妞儿,上车!”

穆以方从来都是先斩后奏,他说这话时,已经将陆露一把抱到摩托车上:“靠!又胖了!”

陆露不动声­色­地狠狠踢了他一脚。

“这么狠,一会儿别怪我骑不了车!”他一边呲牙,一边把安全帽带到陆露头上。

“今天去哪儿?”

“墓地。”

“……”

这半年多,穆以方三五不时就会来找陆露兜风,每次都是直接拽人就走,也不管她是不是在放假。好几次陆露旷课,老师找到家里来,都被李冬秀淡淡的几句话给打发走了。她对于陆露新交的朋友既不支持也不反对,更不在乎她是否旷课,课业能否完成。

对于穆以方这种没事儿劫持人就跑的行为,陆露并没有反对,也没有想出一个切实的办法来解决问题,其实她还是挺喜欢在摩托车后座上享受超速的风驰电掣的。而且每次交警袭来时,她也一定会第一时间抛弃穆以方,能跑多远跑多远。时候那个家伙就会痞痞地捏着陆露圆乎乎的脸蛋说:“小胖妞儿,你不讲义气。”

切!不讲义气能找人把你从警局里弄出来?陆露向天翻了个白眼。

不得不说,未来的陆露身上所带的嚣张和赖皮样儿,都是从穆以方那里学来的。

只是今天的穆以方很严肃,他带着陆露站在一个墓碑前,沉默了许久后才说:“这是我那个王八蛋老爹。”

“他整天打人,把我妈打跑了,我也很就没回家了。我以前想着,总有一天长大了也把他狠狠揍一顿,现在突然就死了,我还怎么揍他?”

“喝酒喝太多,高血压、脑血栓加心脏病,全身都是病,死了也好。省得他妈活着还丢老子的脸,真他妈的……”

穆以方站在墓前狠狠地骂,陆露很安静地听着,装作没看见他眼里流出的汗液。

他需要的不是安慰,也不是陪他一起骂人,而是一个能够陪在他身边的人。

穆以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带这个小胖妞儿来,他只是在来这里之前,鬼使神差地跑到陆露家门前,直接拽人上车,到了地方他才发现,除了这个小胖妞儿外,他没有任何一个可以陪着他的人。

自那之后,穆以方失踪了很久,手下小弟们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现在的陆露已经学会钱财不外露,也学会怎么与同学相处,根本不需要穆以方的保护了。

可她还是不由自主地惦记他,总觉得自己兜里这点钱不给出去心里不舒服。

两个月后,小胖妞儿又在家门前被人绑架了。

穆以方的头发有点长,神­色­有些憔悴,但大致上看起来还是不错的。他眼神有些不一样,没了以往的清亮,但多了些深邃。

“小胖妞儿,我要走了。”

“去哪儿?”

他熄灭了手中的烟,将它规规矩矩地扔到垃圾桶里,然后才说:“最后一次抽烟,以后再也不他妈抽了。我刚才说什么来着?对了,去参加补习班,然后上大学。”

见陆露一脸讶异地看着他,穆以方习惯­性­地捏捏她的脸:“我爸死了之后还留下点钱,我想了很久,觉得还是应该学习,要不就真变成他那样的废材了。”

“学什么?”

“学医。”穆以方露齿一笑,露出森森的白牙:“听说能拿刀砍人,我觉得挺适合我的。”

“……”

临走前穆以方再次揉了揉陆露那已经被他弄得像鸟窝一样的脑袋:“小胖妞儿,减减肥,说不定下次我回来可以考虑考虑让你当我马子,太胖的哥哥不要。”

陆露攥着拳头要揍他,都被穆以方闪开,最后两个人都一滑,摔进了泥坑里去。

“走,小胖妞儿!去拍张照片,省得下次见面我认不出你。”

“你确定就模样你看了照片能认出来?”

“……看体型差不多……应该……没问题吧。”

“过来,再让我揍你一拳。”

“不要。”

在穆以方的记忆中,小胖妞儿是一个有点倔强有点坏有点自闭的小姑娘,她不太爱说话,总是抿着嘴,偶尔对他说两句冷嘲热讽的话,还不痛不痒的。

他不知道小胖妞儿在自己心目中占据着什么样的位置,就一个满肚子坏水的小胖孩儿,比他小五岁,脸还圆圆的,体重有点超标,可为什么他总是想着她呢?就是在国外做交换学生这几年,也总是想着,小胖妞儿会变成什么样儿呢?大胖妞儿?以后太胖了可没人敢娶,要不他凑活凑活得了。

八年后,穆以方博士毕业回国。

小胖妞儿不再是小胖妞儿,他也不再是她唯一的酒­肉­朋友了。

陆露身边多了一个叫纪依然的好友,一个叫伍扬的男朋友。昔日有些自闭的小胖妞儿,现在变得活泼开朗明艳动人,完全没有了旧日的­阴­影。

那时穆以方才明白,在自己心中盘踞了八年的小胖妞儿,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存在。

只是有些晚了。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陆露和伍扬如胶似漆,看着伍扬和陆露分手,看着小胖妞儿整天借酒消愁。

他不是没想过乘虚而入,只是那时陆露将全部的热情都放在工作上,也没什么心思去想那些事情。而且穆以方在陆露心目中已经被定位成痞子男、­色­男、花花公子,对他的一切言语调戏只当成开玩笑,因为对她说过的话,穆以方同样对好多长相出­色­的女人说过。她不知道的是,那时她正在与伍扬交往,穆以方只能用这种方法来掩饰自己心中的感情。

在穆以方心中,他永远只是街头上抢钱的小混混,而陆露则是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要想把她娶进门,得付出十倍的努力,否则李冬秀也不会同意。

他一直在关注着陆露,放心地发现她身边除了自己没有别的男­性­存在。他总是想着,再等一等,再等一下,他就达到自己的目标,就可以放心地把小胖妞儿骗到手了。

只是他没想到,在他去美国开交流会这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陆露已经成为他人的妻子了。

再次见面时,小胖妞儿变成了孟太太。

仿佛无论身份地位怎样变化,他依旧只是十三年那个躲在窗下偷看她的小混混。

作者有话要说:求冒泡,求包养,看我可怜的双眼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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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礼物 ...

陆露当然不知道穆以方的心思,她望着自己手上被扎穿的两个高高估计的大包,发誓下次生病绝对不会再让穆以方治疗了。其实哪次她都没找这个家伙,是他自己找上门来的,就像这次吧,明明都输过液开过药了,他还是主动跑过来招惹一下孟凡折腾一下自己。

她抬头看了一眼正在开车的气呼呼的孟凡,觉得自己的小命就挂在孟凡那方向盘上,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得安抚一下这家伙。

“你别生气,他一看见长得比自己帅的男人就抽风。”这话的真实­性­绝对有水分,就连陆露自己都觉得穆以方那身白大褂穿起来挺制服诱惑的,孟凡那刚长出几厘米毛的脑袋加上一身刚从乡村回来的风尘,怎么看都比不上那个帅气又潇洒的医生。

不过孟凡就吃这一套,而且经过他那双眼睛的过滤下,基本上他就是天朝第一美男子,太阳之所以会围着地球转那绝对是因为有他的存在。以前他说这话时,另外几个狐朋狗友会默默撇开自己的视线,就连许致轩都不敢告诉他其实是地球围着太阳转的,他怕自己会被火焚,孟少的怒火。

有了陆露的闻言安抚孟少怒气稍减,可通过后镜看见她的手,又开始生气起来。好容易被他照顾得脸­色­好一点的人,就这么被那个皮笑­肉­不笑的卖笑医生给弄伤了。陆露是他老婆,要打要骂也得他动手,轮得到那小子吗?

陆露见他脸­色­明明好了一点,可马上又变样了,眼瞧着那车子超过一辆又一辆的汽车,把街道当成高速开,小心肝儿那个突突啊!

“那个……老公,我给你准备了份儿礼物,在房间里。”

孟凡又乐了,行啊,还知道心疼老公。陆露和孟凡婚后就住在两家准备的别墅里,房间很多,只是那布置好的新房只有孟凡睡过几小时,陆露则是连看都没细看。她自动自发地把那房子劈开了两半,带新房那半是孟凡的,另外一半是自己的。

孟凡总算是安全把两个人都弄回了家,至于后面跟着的那交警,下了车自然有人帮他料理这一切。

下了车他三步并作两步的往屋子里走,还偏偏不想表现出他对这礼物有多重视,只得尽力放慢脚步,那走路姿势让在他背后的陆露觉得他可能腿抽筋儿了。

总算是到了房间,孟凡一跃而入,只见屋子里堆满了纸箱,他皱皱眉,伸手把箱子打开,然后脸­色­越来越青。

满箱子的套套,再打开一个,还是套套。从杜蕾斯到杰士邦,囊括了中外所有知名的套套品牌,应有尽有,一般人用这些东西都可以去开个套套专卖店了。

周琛这人做事认真负责啊,他一听纪依然说多买点,就把目标定在了“多”字上,堆了孟凡一屋子避孕套。就从这套子的数量来看,如果没有保质期的问题,那孟凡就是金枪不倒一天二十四小时不停运动,运动到老死都不一定运动得完这些东西。

她什么意思?陆露是什么意思?孟凡额角上的青筋就往出迸啊,还一跳一跳的。他孟少刚刚为了一个女人跑到超市买了一大车卫生巾,又为了她整夜不睡敲酒店门熬姜汤,还为了她差点揍死那个卖笑的医生,而这个女人一转生送了他一屋子避孕套,她什么意思?

这避孕套的数量词用的好啊,如果一个女人送了你一个避孕套,表示她对你有兴趣同时对你的能力表示怀疑;如果一个女人送了你一打避孕套,那表示她愿意跟你维持较长时间的套套关系;可一个女的要是送了你一屋子避孕套……

那她不是­精­神病就是想和你分手,让你用这些避孕套逍遥快活去。

孟凡那脑子除了做生意以外从来都是处在灌水状态的,可这些套套冲击太大,瞬间将他的脑袋弄出个大洞,水都流了出来,所以思绪格外清晰。

他懂了陆露的意思,他懂了。

孟凡双拳紧握,关节有点泛白,他拎着一个杜蕾斯怒气冲冲地走出房门,发现陆露正在对面的客房里歇着。他一脚将门踹开,把杜蕾斯摔到陆露眼前:“你什么意思?”

陆露看了看杜蕾斯,又瞥了一眼脑袋快冒烟的孟凡,一脸无辜:“不是你的意思吗?”

“什么?”

见他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陆露决定提点他一下:“你说的不是吗?第一次见面时,你说婚后不要­干­涉你的私生活。现在蜜月也结束了,演戏也演完了,我觉得你可能会认为如果过于放纵会使得两家合作的项目出现阻碍,所以就表明一下态度。放心吧,我完全不­干­涉你的私生活。”

孟凡气得脸­色­发白,却被陆露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扑了过去,将正躺在床上的陆露压在身下,把那娇小的身体圈进自己的双臂中,过于接近的距离让陆露感觉到他沉重的呼吸。

“你的意思是,甩了少爷然后好去找你的小白脸?”孟凡的眼中充满了危险,他像一只非洲草原上的狮子在看着自己的猎物一般看着陆露。

某人推了推他没推动,只好继续窝回到床里:“是你说要私生活自由的,我可没你那么糜/烂。”

说完还闭上了眼睛,一副随便你怎么生气,就是别打扰到我的样子。

孟凡气得想当场就把她给办了,反正是自己老婆,还是新婚,说破天都是自己有理。可他偏偏就是在这个时候看见陆露双手的两个包,又瞥见她苍白的脸­色­。他妈生着病还来着例假,这时候要是把她给办了,那自己就真是个畜牲了。

孟凡一跃而起,拿出手机迅速打出去几个电话——

“邵阳吗?哥回来了,快去包个场子,多弄点漂亮姑娘。”

“苏竟,去把你手底下那姑娘弄上几百个来,少爷今天要开荤。”

“何铭?别他妈再算计那几个破钱了,和姓贾的人来就行了,我今天教教你们什么叫享受。”

“致轩……靠!你不用来了。”

故意在陆露面前打了这么些个电话,故意把听筒式变成免提式,完事一看陆露还是闭着眼睛,呼吸均匀,根本就是睡着了的样子,他一声怒吼:“靠!你老公我今天找乐子去,你就在家住冷宫吧!”

人走了陆露才睁开眼,无奈地摇摇头,翻个身又去睡了。她是真没孟凡当成老公,这样的婚姻能长久吗?就算李冬秀你认为没有永远的爱情只有永远的利益,可感情不在,利益又能维持多久呢?

林邵阳倒是包了场子,不过是KTV的,他没敢弄小姑娘过来,一般人家刚结婚就给新郎送姑娘,这不是作孽吗?要找也得孟凡自己找,他准备了很多电话号码。

苏竟根本就是一个人来的,至于孟少说的那几百个姑娘他没带来,倒是带来几百个钙片,孟凡情绪不稳,估计是缺钙了。他手下的小姑娘,不是模特就是顾客,哪个能带来让孟凡折腾?当然,他准备了很多电话号码,毕竟想不择手段上位的模特还是有很多的,选谁还是看孟凡自己的。

何铭就带了一个贾俊杰,还有他那嘹亮的歌喉来了。要不他害怕明天孟凡会因为他不来而把刚跟他签约那公司给折腾黄了,重新找个合作者倒是挺容易,但是这事儿怪缺德不是。

就连那个不用来的许致轩也来了,他很奇怪啊,孟凡莫名奇妙来个电话就是为了让他不要去,这不是抽风吗?

几人事先通了个气,一致认为,蜜月出了事。

太容易分析了,蜜月第二天他们去找孟凡打算送站,结果到他们家才得知这二位半夜就跑了,机场还查不到人,不知道这对新婚夫­妇­跑到哪儿去了。据他们对孟凡的了解,孟少要是想玩惊喜,那一定是轰轰烈烈声势浩大人尽皆知,绝对不会这么低调,于是这事儿只能是陆露弄出来的。

虽然他们猜到了陆露可能不会给孟凡好看,可是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

等他们几个通过气进了包间时,孟凡已经­干­掉三瓶啤酒四瓶红酒外加半瓶白酒了,他喝得太快,也没吃什么东西,对着他们几个勾了勾手指:“来,姓贾的,让哥揍你几拳。”

孟凡特地指名贾俊杰就是这么个目的,在孟少心中,姓贾的就是他的专用沙包,虽然每次跑得都挺快的,可是那张脸怎么看怎么想揍啊!

几个人总算拦住了醉醺醺的孟凡,结果这位瞪着一双醉眼看着许致轩:“你怎么来?不是……不让你来吗?你……是不是也是他妈那女人的姘头?”

几位对视一眼,感情这事儿里还有点猫腻儿,连忙上前扶住孟凡,送水的送水拍肩膀的拍肩膀。

最后还是许致轩发问了:“孟凡,出了什么事了?”

“什么事?我他妈怎么知道!这他妈什么女人,我宠着她惯着她哄着她伺候着她,她他妈送我……还说不管私生活!老子就是要管,老子就是要左抱一个妞儿,右搂一个十八九的姑娘,还不让她找姘头!”三哄两哄之下,孟凡终于骂了出来,把刚才在陆露那受的气全喊出来了。

这回轮到剩下几个人面面相觑了,这事儿,有点不对劲儿啊。

“孟哥,蜜月去哪儿玩了?”

“跟蚊子玩儿了。”

“过得怎么样?”

“睡不着觉。”

“嫂子对你好吗?”

“去他妈的,什么他妈的女人,送我……”

孟凡每次说到陆露送的东西就自动消音,有些事,再醉也不会说出来,尤其是丢面子的事。

骂了一阵后,孟凡倒在包间的沙发里呼呼大睡,一边睡还一边皱眉,霸气帅气皆无,就是一个普通的醉鬼。

“这事……”

“有问题啊!”

大家商量了一阵,一致认为,某个自大又自恋的少爷动心了,可是人家那边别说动心了,巴不得把他踢出家门呢。至于陆露到底送了孟凡什么把他弄成这样,众人怎么猜也没猜到。

也对,陆大小姐的创意,那是一般人抄袭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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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追妻 ...

几个人把孟凡带出包间,弄到苏竟家,毕竟那里比较安全,没有诸位家长和媒体记者什么的,作为国际知名人物,苏竟的住处必须隐蔽。

到了地方几个人连忙沏茶的沏茶,倒水的倒水,灌药的灌药……咳咳,解酒药。

折腾半天孟凡终于醒了,几少表示松了口气,可以正常对话了。

“孟哥,就算你气我恨我,也不应该在蜜月玩失踪啊,弄得我们差点把太平洋给掀了找你。”作为前科犯,苏竟率先开口,为了打探消息,他牺牲小我,娱乐众人,这等献身又献房子的­精­神值得所有狐朋狗友鄙视,以后教孩子都得这么教:“孩子,你将来像谁都行,千万不要像你苏叔叔那样,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搞什么都行,就是不能搞艺术,尤其不能做发型设计师,记住了吗?”

孟凡对着苏竟虚踹了一下,有些头疼,一边抚额一边说:“那地方还行,挺清净的,菜也挺好吃。”就是住宿环境差了点,而且身边还睡着一个容易让人冒火的女人。

几人对视一眼,察觉到孟凡对于自己的头发问题已经不是那么愤怒了,尤其还挺大方地让媒体记者看他新长出来的头发,显然是不在意了。真不知道是谁把他的毛给捋顺了,陆露?她不火上浇油就不错了。

不过可以想象到,蜜月中应该没发生什么坏事,而且还让孟少把心给丢了。那么他现在这么愤怒是回来才发生的?

难道是因为机场那个巨大的拥抱?孟少­奶­­奶­和本市著名医生机场拥抱的照片已经成为了各大报纸的头版和八卦杂志的封面,孟凡说不定是为了这事生气。

可是这话不好套啊,众人互相看了看,最后一致决定由许致轩来发问,毕竟这家伙和孟少的关系不是一般二般的好,就算有火孟凡也不好朝许致轩发。

许致轩苦笑了下,要知道今天的孟凡可不是蜜月前的孟凡了。听听他刚才给自己打电话说了什么?

——靠!你不用来了!

虽然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但孟凡现在明显不待见他。现在把他推出来,作用等于避雷针。

瞪了一眼几个损友,许致轩硬着头皮上阵,决定一针见血,从关键点着手:“孟凡,你今天为什么不让我来呢?”

孟凡一见他,脑子里就转悠着拍婚纱照时他落在陆露额头上那个吻,火气就蹭蹭往脑袋上蹿。现在的孟凡是典型的有异­性­没人­性­,还草木皆兵。

在他的认知里,像他这么帅又多金的钻石王老五……呃,现在不是王老五了,不过影响不大。这样的条件,是个女人都一定会爱上他,不爱的不是脑子有问题就是有­奸­/夫。孟凡虽然自恋,但也知道爱情这个东西容易让女人变成白痴,审美观诡异到一个不可思议的程度。所以陆露这样对他,一定是因为有了­奸­/夫,为了不让自己妨碍她,就用什么放任他自由之类的话当借口了。

这个­奸­/夫是谁呢?那个穆以方?还是……

许致轩忽然发现孟凡看着他的眼神里冒着绿光,于是一向淡定又沉稳的他,只能维持着僵硬的沉稳笑容,努力不让汗珠滴下破坏他以往营造的成熟稳重男的形象。

“你跟我老婆有一腿?”孟凡这人最大的好处就是直接,相亲时直接把陆露训了个狗血淋头,由此招来丢发丢血(蚊子咬的)丢贞/­操­(体检)的命运。而他更大的好处就是屡教不改,该直白的时候还是如二百五一般直白,说得许致轩的冷汗再也承受不住压力,直接掉了下来。

“说什么呢,你就算不顾及我名声,也要顾及你自己的,说自己老婆新婚和你朋友联手送你一顶绿帽子,影响多不好。”许致轩沉稳的嘴角有点酸。

“到底出了什么事?”一直沉默的何铭觉得对付孟凡这种人套话实在太累,还是直来直去的好。“时间就是金钱,金钱就生命”是他一向奉行的人生准则,偏偏孟凡总是喜欢浪费他的生命。

从来都是直白的孟少破天荒地沉默了一下,犹豫了大概5分又23.74秒后说:“……她……回家就告诉我说,蜜月完事,不用装了,让我私生活随意,她不­干­涉。”

末了见众人不做声,他立刻炸毛了:“你们说,少爷这么帅她不把少爷抓得死死的生怕被别的女人强跑,居然还把少爷往外推,不是有了姘头是什么?靠!说不定蜜月的时候就想甩掉少爷我去找­奸­/夫呢!”

说着说着孟凡悟了,怪不得他们一直没圆房的,敢情就是为了等她的­奸­/夫啊!当然,孟凡是绝对不会把自己和一个女人同床共枕二十多天却还没吃到嘴的事情说出去,太丢人了!这些人绝对会怀疑他的能力,其实他现在自己也有点怀疑。

他更不想把陆露送他一屋子避孕套的事情说出去,太掉价了。

虽然知道孟凡隐藏了部分事实,但大家也都明白了个大概。许致轩是知道陆露和伍扬的事情的,也知道她分手之后再没谈过恋爱,否则他也不会起了要娶陆露的心思。会这么做是因为陆露明显不喜欢孟凡,而且现在连折腾他的心思都没有了,可是孟大傻明显进入了状态,陆小姐却还在原地踏步。

想了一会儿,他又露出那个招牌一般的沉稳笑容,对着孟凡说:“确实很过分,所以你不能就这样放过她!”

“对!可是我要怎么不放过她?在家里弄一堆女人?”这明显没什么作用,因为刚才他就企图使用这招,结果陆露直接窝回床里睡觉去了,一点反应都没有。

“当然不是,对付女人,最好的办法就是爱情。”

“你让我去砍了她的­奸­/夫让她痛不欲生?”

许致轩有些头疼,沟通怎么就这么难呢?

“不是这样,你追求她,让她爱上你,等她对你死心塌地的时候,再找来一堆女人气她,这样才好不是?”

孟凡眨了眨眼,默默思索了几分钟后一拍大腿:“这主意好,就这么定了!”

许致轩在心里叹了口气,其实这并不是一个好主意。但是孟凡既然喜欢上陆露,做朋友的,除了帮他追女人外,也没什么主意了。至于那个什么爱上后再找女人,开玩笑,陆露要是喜欢上孟凡,你认为孟少还有机会拈花惹草吗?如果到最后陆露都无法对孟凡有一丝一毫的感觉,那么就是这两个人没有缘分。但孟少努力过,也不会留下遗憾。

要追一个女人需要什么呢?作为个中高手的许致轩对孟凡进行了专业的辅导以及魔鬼式训练。

首先,要有英俊的外表、饱满的钱包、绅士的风度。

前两项孟凡都是满分一百,最后一项是负分,负三百,瞬间把积分给拉到水平线下。

于是几天后,失踪了许久的孟凡在许致轩的恶补下,风度翩翩地走到了陆露工作的地方,对着门口的小接待员露出一朵迷死人的微笑:“小姐,我找陆露。”

小接待员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孟凡,丝毫不为美­色­所动,冷冰冰地说:“姓名、年龄、籍贯、家里几口人、人均几亩地、地里几头牛,是否预约?”

孟凡默背许致轩传授的追妞口诀,深呼吸再呼吸,压制住胸中那股冲动,依旧展现他最迷人的微笑:“我叫孟凡,你对她说她就知道了。”

接待员继续面瘫中:“老板很忙,闲杂人请勿。还有,你很丑,我知道这不是你的错,但是请你不要出来吓唬人,尤其不要笑着吓唬人。我心脏不好,容易出事儿。”

深呼吸再呼吸再再……呼吸个头!孟凡拳头桌子上一砸:“我是她老公,你让我预约你!还有少爷我这么帅,你说我丑,想不想混了你!开除,必须开除!”

于是,初战……

惨淡收场。

其次,要有大把的鲜花、美丽的钻石、幽默的谈吐。

前两项孟凡还是满分一百,最后一项还是负分,还是负三百,瞬间把积分又给拉到水平线下。

过五关斩六将后,孟凡终于如愿地将那束炫目的鲜花送到陆露手上,同时约好了晚上一起去吃浪漫大餐。

陆露被弄得莫名其妙,但考虑到这里是公司,他们是夫­妇­,还是十分给面子的没把那俗气到家的金光闪闪的花束给扔掉,并答应了晚餐的约会。

吃饭时孟凡亲手将一个钻石项链戴在了陆露优美的脖颈上,怎么看怎么美丽,他立时没脑子地说了一句:“嘿,穿上好衣服带上好首饰还真是人模狗样的,能见人了。以后多穿点好的,省得带出去丢少爷我的面子。”

陆露沉默了下,将钻石项链一把揪下,扔到孟凡面前,状似随意地说:“得,我长得丑,爷您还是拿给您心目中的美女吧。”

于是,再战……

依旧惨淡。

最后,要有强势的姿态、诚挚的真心、坚韧的耐心。

前两项孟凡依旧是满分一百,最后一项依旧是负分,依旧是负三百,依旧瞬间把积分给拉到水平线下。

见陆露要走人,他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给爷站住!”

够强势,吼声震天,还有那巴掌,震得他手发麻。

陆露瞥了一眼他那可怜巴巴的手掌,觉得这孩子也怪可怜的,给他点面子吧,又坐回到座位上:“今天你弄这么多乱七八糟的是要­干­什么?有什么事直说吧。”

他点了点头,认真地看着陆露:“有些话我一直想对你说,可是总没机会,今天特地订了位子,这里很安静,我们可以好好谈一谈。”

见陆露点头,孟凡有些开心,照着许致轩的剧本叫来服务生,点了一个舒伯特的小夜曲,优美的琴音传来,诉说着这份在心口的爱意。

鲜花、钻石、音乐,再加上英俊的美男,似水的柔情,就算是铁石心肠也会被融化。

陆露不是铁石心肠,但也没晕头转向到发懵的程度,她觉得孟凡不是这种会搞情调的人,这事儿一般都是伍扬­干­的,尤其他在对自己表明心迹的时候,正好就拉的是这首曲子。说实话,她现在心情真不太好,脸­色­有点僵硬。

孟凡不是傻子,自然发现陆露的感情变化完全不像许致轩说的那样,一脸幸福与陶醉,反倒杀气腾腾。于是他也不照剧本行动了,直接来了一句:“结婚这么长时间了,什么时候跟我上床?”

小提琴声戛然而止,演奏者额头上一滴汗就那么明显地落在了他吃饭的工具上。

最后一战,已经可以看见孟凡身后竖起的白旗了。

作者有话要说:表示这章我码得很欢乐

29

29、朽木 ...

之所以陆露会对孟凡抱有一种莫名的敌意,是因为对她而言,一向直白的孟凡是最难对付的人种。这种人看似很好对付,可他们的坦诚会让她无所适从,习惯了与李冬秀高来高去的对话,面对孟凡这样的直接,她总是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比如现在。

孟凡问她,什么时候上床。

她什么时候都不想上床,可这话不能直接说出口,毕竟他们是夫妻,这是他们必须该做的事情。当然,如果是孟凡,他不想和一个女人上床的时候,他会直接拒绝,但陆露没这个魄力。

所以对话就僵在了这里,陆露看着孟凡,心里琢磨着,一个人要怎样不要脸才直接说出这样的话?在那一瞬间,没脸的孟凡无敌了。而陆露还要脸,所以她必须敌不过孟凡。

见她沉默不语,孟凡来劲儿了。他觉得对啊,明明是自己老婆,为什么不能上床?至于许致轩那套什么甜言蜜语太恶心人了,也太浪费脑细胞,上个床有这么麻烦吗?当然,他并不是忘了要陆露爱上自己的任务,而是在孟少的认知里,爱情=合体,­性­/爱/­性­/爱,这不证明,­性­和爱是不分家的吗?

有理走遍天下,于是有理的孟凡开说了:“我不管你有没有姘/头,可是既然结了婚呢,该办的事儿还得办,就算你想为­奸­夫守身也得等我对你腻了再说,所以今天晚上……”

他的话只说到这里,因为陆露悟了。面对有理有据又没脸的孟凡,陆露是无理无据又有脸,她本来是处在下风的,她本来是很不好意思的,她本来还有些觉得对不起孟爸孟妈加孟凡的。可是这孟少接下来的话一说吧,她瞬间清醒了。靠之!她凭什么要跟孟凡讲道理,难道他不知道,跟女人讲理那是最不明智的事情吗?她是女人,面对男人时可以完全不讲理。

于是陆露有生以来第一次利用了自己作为女人的优势,在孟凡喋喋不休时将桌子上的红酒泼到他的脸上。其实她一直是最不屑这样的举动的,侮辱人不说,还降低了自己的身份。可是现在陆露觉得,面对孟凡,她的格调就算降到地狱十八层,孟凡也一定会挖个坑跳进去表示自己格调比她更低。既然如此,她还客气什么。

尤其是这招太有效了,酒一泼上去,孟少立刻没动静了。陆露放下酒杯,微微一笑:“今天这顿我请,孟少您慢慢吃。”

说完转身就走,背影那个潇洒利落啊,绝对是一个女强人。

剩下孟凡一个人对着桌上的空酒杯琢磨,下回一定不能喝酒了,要点纯天然矿物质水!

“我的爱如潮水,爱如潮水将我向你推,紧紧跟随……”

“莫非你正在告诉我,爱我一无所有……”

“没有你的日子里我会更加珍惜自己,没有我的岁月里你要保重你自己,你问我何时归故里我也轻声地问自……”

“靠!你们一个两个都欲/求不满是不是?连唱歌都唱得求合体,这么上火就去叫两个姑娘,爷请客!”某个求合体失败的少爷火气当头,在包间里发泄自己内心的怒火和欲/火。

在孟凡的爱情=合体这个彪悍的认知下,几个来陪他消遣的人自然是泻火的最佳人选。靠之,唱歌都挑合体的歌唱,是不是嫌他还不够衰?

其余几人已经彻底没了话音,他们还能怎么办呢?对于孟凡这种把爱情歌曲当成合体歌曲听,把言情偶像剧当成三极片看的人,他们还能怎么办?尤其现在KTV里的歌,十首里有九首是爱情歌曲,更悲惨的是,九首里有六首是关于失恋的,他们唱什么都是在刺激孟凡。

于是贾俊杰非常厚道地咳嗽了一声,点了一首世上只有妈妈好,唱得所有人都起­鸡­皮疙瘩。

他无奈耸肩,要不还能怎么办?让孟凡把这包间砸了?赔钱事小,他怕孟凡把他们当成话筒给砸了。

许致轩看了一眼孟凡,无奈地凑了过去,作为有免死金牌的他,一有事就第一个上阵,枪林弹雨最先肯定打在他身上。许致轩考虑一下,这段时间忙完了,他还是把公司总部挪个地方吧,要不这样他折腾不起啊!

他把手搭在孟凡肩上,状似随意地说:“怎么了,今天火气这么大?我教你那些都用上了吗?”

“靠!一点用都没有,那他妈什么女人!”

于是BALABALABALA把今天的事儿一说,顿时所有人都大理石化了。

孟凡你还能再白痴一些吗?换我是女人我也泼你!

“她想要什么,她还想要什么!鲜花珠宝我一样都没落下,她还有什么不满的!”孟凡拿着话筒狂吼。

大哥,她对这些都没什么不满,就是对送花的人有些不满。换个人上去都不会弄这么糟。

作为情场浪子加诗人圣人的许致轩揉了揉太阳|­茓­,表示他就算是帝师呢,也没办法让这株朽木开花了。不是那个材料,就别费劲儿了。孟凡从一出生开始,体内名为爱情那根弦就是断的,接不上了。

如果连许致轩都放弃了,那证明我们的孟少已经没救了,能不能成功,就要靠他自己了。

而孟凡也发现这群狐朋狗友真的是传说中的狐朋狗友,一丁点用处都没有。他想了想,决定还是用自己的办法比较好。许致轩的办法是许致轩的,如果用这个办法追到了陆露,他会有一种其实是许致轩追到了他老婆的感觉,很不爽。

想通了的孟凡决定在陆露面前展现真实的自我,如此优秀的他,一定会迷倒自己老婆的。

这几天陆露很头疼,她把孟凡弄到那么一个穷乡僻壤失踪了大半个月,居然没人谴责她。包括李冬秀在内的孟陆两家老人都一言不发,那个传说中会虐待媳­妇­的婆婆,也就是孟凡的母亲夏薇,居然一脸亲切地拍着她的手说:“你做的好,要是让那小子去了马尔代夫,回来指不定带回来多少女人呢!这些年帮他料理这些事,我都快累死了。好在现在有你,我就放心了。”

说完收拾行李做飞机去法国旅行了,据说要享受一下真正贵­妇­的生活。夏薇的语气那个轻松那个开怀啊,仿佛是把一个多年的包袱扔给了别人一样开心,一个人乐颠颠地上路了,顺便还携带了他的老公——孟氏的董事长,把所有烂摊子都留给了孟凡一个人,养儿千日,用儿不就是现在吗?他们老了,也该享受一下了。

陆露那个郁闷啊,她可算是知道孟哲那么一个严肃认真的老头,是怎么养出孟凡这么个儿子的,原来问题出在夏薇身上。这个婆婆,简直就是婉约版的孟凡,一样的直白一样的不按常理出牌。

有没有搞错,一个新进门的媳­妇­把你们儿子拐丢了一个月,你们难道不愤怒吗?你们难道不想甩掉这个无法掌控的儿媳­妇­吗?你们不想用“七出”把她休了吗?话说,你们的心胸都太宽大了吧?她期待的婆媳之间的斗争呢?她期待的婆婆不满儿媳逼儿子休妻另娶呢?

用夏薇的话说,可算有人帮她管儿子,她还想跟老公再甜蜜几年过几年二人世界呢,怎么可能把这个自动上门的苦力给赶出门呢。至于那些会缠着孟凡的女人,再也不是她的心头病了,这个顽症将会永远的转给陆露了。

于是一心想离婚的陆露,现在才求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呢。就连李冬秀看见她,也只是轻轻喝了口茶:“回来就好。”

也完全不问他们夫妻生活怎么样啊,丈夫对你好不好啊,婆婆有没有欺负你啊之类的作为一个母亲应该问的话。开玩笑,对于李冬秀来说,她养的女儿,只有欺负别人的份儿,哪还会有欺负她的人。

孟凡就这样像一个包袱般压在陆露娇弱的小肩膀上,甩都甩不掉。

尤其这几天,某个求合体的男人为了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运用了自己所有的人脉将陆露那点过去查了个底朝天。这些事情她根本没想过要隐瞒,也不曾隐瞒,只要有心,很容易就查到。

于是某个本来只想查查陆露有什么喜好有什么弱点的男人一脸杀气地冲进陆露房里:“我同­性­恋那事儿,是你传出去的?”

正在做面膜的陆露不宜说话,点头“哼”了一声。

“现在那个周什么的,还在你的美容会所做小老板?”

物尽其用嘛,这么一个能吸引女人会哄人的男人,就算不在做鸭了,也得让他在美容会所招揽贵­妇­嘛。陆露继续点头哼哼。

“陆露,原来你早就对爷一见钟情,设计着要嫁给我啊!”某人得到了确切回到后,一脸得意地笑了。

这回轮到陆露不淡定了,这哪儿跟哪儿啊,她什么时候设计着要嫁给他了?她设计着要离婚还差不多。

孟凡无视陆露满脸的面膜,擅自坐在她床边,暧昧地搂住她的细腰,得意地说:“什么都不用说了,我知道,你第一次见到少爷,就被少爷我的玉树临风给迷住了,偏偏那个时候少爷不喜欢你,你就为了让少爷娶你,故意弄出个同­性­恋绯闻,让我必须娶个女人来堵住悠悠众口。而这个时候从家世、长相、条件上来看,唯一适合我的就是你,我不娶你娶谁。什么也不用说了,少爷我懂了。”

陆露看着孟凡,眼里全是杀气,差点咬碎自己一颗牙。尤其这小子满脸的自豪啊,满意啊,还一副高姿态地看着陆露,眼里流露出“别装了,我知道你喜欢我”的目光,都让她想谋杀亲夫。

尤其那家伙还一脸得意地搂住她的腰:“我知道,为了笼络住那个小白脸你必须把他放到自己手下,没事,少爷我心胸宽大,别太过了就行。”

然后又转头看了看陆露的面膜:“赶紧的,还有多长时间,快洗了去。爷今晚上就满足你,别憋着了。”

在孟凡的眼里,女为悦己者容,陆露大晚上的做面膜,不就是为了等他吗?

某个怒气冲天的女人快步走进浴室,恶狠狠地把脸上的面膜洗掉,也不管时间到没到。

完事之后出了浴室,对着孟凡甜甜一笑:“老公,还是去我们的新房吧。”

现在那新房已经成了孟凡的卧室,他自然是乐意,搂着陆露说:“走吧。”

丝毫没注意到某人眼里闪烁着的绿光。

30

30、萌芽 ...

到了新房陆露看了看满屋子随地乱扔的衣物,有些头疼。佣人会在每天早上收拾房间,现在自然是乱糟糟的。

陆露面­色­不变,依旧甜甜地笑着:“老公,你先去洗澡,我为老公收拾屋子。”

这个整理房间吧,从来都是保姆啦佣人啦之类的人做的,孟凡也从来不在意这些事情。总之是早上出门时乱糟糟的,中午或夜晚或第二天进门就会整整齐齐­干­­干­净净,他从来也感谢过这些人,毕竟他们都是领了工资的。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这个名为他老婆的人,娇笑着告诉他,老公,你先去洗澡,我帮你整理房间。

孟凡和女人的接触一向都是在床上,他掏钱,那些女人出身体出本钱,各取所取。也正因为如此,他从来没有带女人回家过,也没有让一个女人进过他的卧室。而现在这个法律上完全属于他的女人,走进他的房间,要帮他整理房间。

一向利益至上的孟凡心中突然涌现出一股温馨,总觉得心里甜滋滋的,不知道该怎么表达那种感觉。

反正就是从头到脚的舒适,谁说结婚不好的,谁说老婆都是母老虎的,他娶的老婆不知道有多好。

于是某个傻子露出一个真傻的笑容,点头说:“那我去洗澡。”

走路都走不稳了,眼看着快飞出去了。

进了浴室后又猛然探出头:“你也好好的,等我。”

然后美滋滋地关上门,一边哼着谁也听不出调的歌,一边打开花洒。

陆露在孟凡关上浴室门后神情立刻变了,脸­色­­阴­森森的,与刚才那甜美笑容一对比,整个一白骨­精­——在孟凡面前是­精­,脱离了他的视线后就是白骨。

整理房间是吧?放心,等你出来后,房间里绝对­干­净。

于是陆露迅速将床上、沙发上、书桌上包括衣柜里的衣物全都丢到窗外——此处为二楼,接着又将床单、被罩、枕巾包括窗帘,总之是能用来掩体的东西统统都丢到窗外,最后拎着孟凡的手机,拿着钥匙把门一反锁,扬长而去。

我暗恋你?我设计和你成婚?好啊,现在让你看看我的真心。陆露得意洋洋地想着,把手机电池掏出来,连着手机直接丢进附近的垃圾桶里去,谁捡到算谁的。

至于孟凡会怎么从房间里出来,那就不在她考虑范围内了。

不过为保险起见,陆露一回房间就开始收拾行李,连夜拎着个箱子投奔纪依然去了。万一孟凡不顾形象直接把门踹开,然后冲到她房间里发飙,她倒是不怕他能把她怎么样,而是怕看了不该看东西长针眼,能躲还是躲躲吧。

不过这一晚陆露还是暗爽的,躺在被窝里嘿嘿直乐,笑得渗人。最后还是半夜被诡异笑声弄醒的纪依然一脚将她踹到地上,才止住了这样可怕的声音。

事实上,孟凡比陆露想象的更惨,因为那天浴巾不在浴室里,放在床头上被陆露看都没看的就直接扔了。他在浴室喊:“陆露,把浴巾给我拿进来。”

没人回话。

“老婆?”

“陆露?”

喊了几声都没回应,孟凡想,莫非是想让我直接出去?没想到她还挺心急的,也对,忍了一个多月了。于是大摇大摆地走出房门——

接下来大家请自由想象。

反正第二天是佣人收拾房间时,才把被反锁在屋内的孟凡给救了出来,最搞笑的是这个佣人必须是个女的,也有三十多岁了,与三十一岁的孟凡还真差不了几岁。一进门就看见一­祼­/男光/溜溜地躺在光/溜溜的床上,女佣瞬间惊叫,非说自己上有老下有小,中间还有一个丈夫,孟少爷你不能不负责任啊!

孟凡看着哭哭啼啼的她直接就说,你这么大年纪的人了,看见爷这么生猛的帅哥,赚了吧?估计你这辈子就算做梦也没见过少爷我这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外加多金的美男了吧?别装哭了,被你这样的老女人看了,爷没要­精­神损失费就不错了。

于是留下跪地装哭的女佣头也不回地走了,双腿间还夹着那个因为晨/勃而凶猛万分的小JJ。

这下仇结大发了。

自从那晚之后陆露就没回过家,一直挤在纪依然那张小床上,弄得某个被鸠占鹊巢的可怜女人整天暴躁,白天工作那么多,晚上还睡不好,换谁谁都暴躁。尤其陆露一魔鬼起来那就不是人,上次结婚的时候就弄得红太狼婚庆那几个可怜的员工近乎半个月没睡好觉,现在倒好,手底下的周刊、婚庆、酒楼加美容会所都火爆的要死,陆露一个人忙不过来,压着纪依然当苦力,手下员工怨声载道,顶头上司半夜抢被,弄得纪依然两头不是人。要不看在那丰厚的加班费奖金和房租费的份儿上,她早就跳槽到别家做了。之前陆露许诺好婚后就给她一个月假,现在也泡汤了。不过这一个月工作按加班算,这点纪依然还是挺满意的。

她现在只对一件事不满:“回你家睡去。”

“依然~~~”

“死开。”

“人家这不是家里有头狼,回家就会吃掉人家这个小红帽嘛~~~”

熟悉的波浪卷再现,凭她对陆露的了解,这姑娘绝对没交实底,有问题。

“少跟我装,就算不回家,你能住的地方也挺多的,穆以方那有空床,不要房租。”

陆露一脸惊悚,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穆以方拿针筒,那绝对会死人的,还是疼死的。

“你别吓唬人家~~~人家幼小可爱纯真无私的心灵受不起穆以方那个大恶魔的惊吓~~~”

这回纪依然也不说话了,直接进浴室把烫头发的给拿出来了,一边Сhā电一边还说:“来,把舌头伸出来,我帮你治治。”

对于纪依然这种不向恶势力低头,不为波浪卷所恶心住的­性­格一向是陆露喜欢的,可是现在一脸寒冰拿着火热直板的纪依然显然没办法让她喜欢得起来。她喜欢虐人,但一旦被虐的时候,承受力是很低的。所以在冰山女王纪依然面前,还是安分点好。

见陆露把舌头伸直了,爪子乖乖放在双膝上,一副淑女样,纪依然这才拔掉电源说:“招吧,又­干­什么坏事来这儿躲风头来了?”

以往陆露一作亏心事就往她这儿躲,就像上次把孟凡弄到周刊封面上一样,死活不肯回家。但她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躲开之后的追杀,而是为了拽一个垫背的,所以每次她都会跟着陆露一起倒霉。说实话,她好想绝交啊。

某人乖乖低头,细声细语地把之前的事情都讲了,说完就被纪依然连行李带人全给扔出门去:“这事儿我管不了。”

“依然,你见死不救!”

纪依然不理她,事实她从来没见死不救过,而是陆露每次都能把活路给堵死。说实话,她是知道孟凡这人睚眦必报并且脑筋有点不正常的,她可以跟陆露去陆家面对李冬秀,但是她不能被人扒光了躲到浴室里直到第二天早上。陆露是孟凡老婆他可能还会为了面子手下留情,可是作为一个小虾米的她……好吧,这次她实在不能被拖下水。

比一个神经病更可怕的是什么?就是两个神经病。

陆露跑到自己弄的小高层住了两天后觉得不对劲儿了,这都几天了,为什么孟凡没来找她?事实上她之所以敢这么做,就是吃定了孟凡,吃定这小子拿她没办法。

她像是一个喜欢恶作剧的孩子,在做了坏事之后一边害怕家长的惩罚,又期待着一向宠爱她的人会怎样一脸无奈地原谅她。

陆露不知道自己这种心态,事实上自从与孟凡相亲后,她一直都是这样对待他的。仗着这小子不敢把自己怎么样了,一次又一次地开着无伤大雅的玩笑。

这是她从没有过的体验,也不知道这样的感情会演变成什么,更没意识到,她只对自己最亲密的人才会这样肆无忌惮。

陆露人生所经历的唯一一次恋爱就是和伍扬在一起,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有秘密没有算计没有争吵,或许有,但每次她还没生够气呢,伍扬就会将她哄得开开心心。在她的认知里,这样才是爱情。

可对孟凡又算什么呢?说讨厌吧,现在看他还挺顺眼的;说喜欢吧,就突然又看他不顺眼了;说他是陌生人吧,毕竟也认识这么长时间了;说他是老公吧,这摆明了是不可能;说是朋友吧,连知心的话都没聊过;说是敌人吧,可也没太大冲突,一直都是无伤大雅的小玩笑。

有一句话叫“友谊以上,恋人未满”,他们其实可以算是“夫妻以上,敌人未满”。

如果没有接下来那件事发生,陆露可能一辈子都意识不到她对孟凡的感觉,也许这两个人就会被陆露那还未明了的恶作剧将那小小的感情萌芽给扼杀在摇篮里。可偏偏那件事就在陆露忐忑地等待孟凡的怒火时发生了,那么突然,又那么自然。

“有两件事,都不算是好事也不算是坏事,你先听哪个?”纪依然脸­色­并不好,看起来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事儿。

“循序渐进,挑相对较好的先说。”

“伍扬回国,你婚礼那天他还来了,我看见了,没告诉你。”

陆露继续赖在床上翻杂志,研究对手,以便发动攻势,最好把他们杂志社收购过来才好。

“这不是什么新消息,很久了,我知道。”

她随意地说,凭什么伍扬在哪里必须向她报备啊!而且伍扬那么出名的一个人,归国办演奏会,基本上音乐界的人都知道。至于他参加她婚礼这事儿,当时不知道,事后看名单时也看见了,是作为孟家邀请的客人来的,当时也没怎么在意,来就来呗,她无所谓。

“那我说第二件事,你知道,周琛这人在咱们美容会所也没闲着,没什么事也会勾搭几个富婆,各取所需,所以酒店算是经常去。昨天晚上他做了一笔没有爱只有­性­的交易后,正看见孟凡跟一女的开房。”

“哦,跟我有什么关系?”

“那女的是肖倩儿。”

“跟我有什……你说什么!”

纪依然笑了,一个很坏很坏的笑:“那女的是肖倩儿。”

“我宰了他去

31

31、还珠 ...

肖倩儿此人,用陆露的话说是人如其名。这倒不是说她有多像天朝那位人尽皆知那位幽怨、哀艳让人不由得对其产生无限的爱怜的女鬼小倩,而是一个字——欠。

对陆露来说,此女欠扁欠揍欠拍,没什么事还欠点钱欠点感情,自从和伍扬分手后,她曾多次想把这女的弄到马六甲海峡喂鱼去,但都因为一些特殊原因而作罢。

陆露和肖倩儿作为本市大学的两朵校花,一俏丽一清纯,那是所有男生的梦中情人,有一次最受欢迎美女选举,肖倩儿还高出陆露几票获得第一名。但是当时陆露并不在意这些事情,她当时已经有了伍扬,除了他以外有多少男生喜欢她对她来说都毫无意义。

陆露与肖倩儿也就在舞会上见过那么一两次,两大校花见面点头微笑一下,就再也没什么交集。可是伍扬不一样,肖倩儿的男友是伍扬的发小儿,所以在她男友他发小儿劈腿后肖倩儿与伍扬见面的机会明显增多。

伍扬这人吧,说好听的是温柔善良体贴,说不好听就是心软。看见一婉约派女子在你面前哭的梨花带雨,一般男人都受不了,于是他就担负起了开解肖倩儿的工作,谁叫他认识了那么一个花心的发小儿呢。

偏偏这个时候,陆露被李冬秀弄到陆氏去实习,每天忙得昏天暗地的,都快找不到东南西北了。伍扬曾劝过陆露,不要一下子担任那么重要的职位,她可以先试着自己开一两个小公司,慢慢积累经验。一下子担任部门经理,哪怕她是陆氏将来的继承人呢,能力不足在公司也会遭到排挤。

可是陆露认为这算是一个锻炼了机会,她从小到大哪次不是踩着钢丝走过来的。而且管理公司不就是管理员工压榨他们的剩余价值嘛,资本家陆露表示她对这个很熟悉,而且就算失败了,也可以当做是一次锻炼,以后接手陆氏也不会不熟悉业务。

就是在这这段忙碌的日子里,伍扬每天安慰柔弱似水整天哭得跟发洪灾似的肖倩儿,也不知道这姑娘怎么搞的,苦成那样居然还梨花带雨惹人怜,眼泪掉下不少,可是鼻涕一点没有,这是门技术活儿啊!别看电视上演员也能哭得那么楚楚动人,其实那都是用了眼药水的,要是真哭,那鼻涕可是很难止住的。

伍扬觉得吧,作为那劈腿混蛋的朋友,他虽然没有义务帮他照顾前女友,但是也不能看着一个好好的姑娘就这么一天天憔悴下去。陆露那边又太忙,要不他就找陆露来哄人,也不需要他一个男生来陪着一个失恋女生。而且为了不让陆露太过­操­心,他也没把这事告诉她。

然后就在那么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肖倩儿拿出四五瓶白酒一杯一杯往嘴里灌,伍扬一看急了,再伤心也不能这么折腾自己的身体。于是为了拯救失恋少女,他抢着把酒喝了。酒后本来就容易失德,何况他旁边还有那么一个心怀不轨的美女呢。

第二天早上伍扬起床后懊悔万千,他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结果人家肖倩儿说了,是我不好,是我不该喝酒,咱们也都是成年人了,这事儿就当没发生。

反正这姑娘是把错全揽到自己身上了,造成了伍扬矛盾的心理。他既不想和陆露分手,又觉得对不起肖倩儿,可是人家女生都说的那么大方了,他也不好再去找她,但有担心肖倩儿做什么傻事。

有意思的是,这个据说是大大方方的姑娘,在一个月朗星稀的晚上,给伍扬发了一条类似遗言的短信,什么谢谢你,什么你是个好人,什么你以后都不用担心我这边之类话。伍扬一看不对劲儿,连忙赶去,正看见刚服下药不久的肖倩儿。

接着还能怎么办,赶紧送医院抢救吧。救过来之后肖倩儿情绪不稳啊,一激动把心里话都说了,拽着伍扬哭,说我不能没有你,说这么多天你那么温柔的照顾我,我不知不觉爱上了你。可是我知道你喜欢你女朋友,我自己就是被人劈腿的,不想伤害另外一个女孩子。但是我又控制不了我自己,我想见你,为了不让你困扰,我只能选择离开之类的。话说的那个真诚,泪流的那个汹涌,直接拍下来那就是一部非常好的肥皂剧,中年­妇­女特别爱看。

最后伍扬痛苦、犹豫、惆怅了一个晚上后,第二天去找陆露说了分手。

他说:“倩儿不能没有我,你比她要坚强。”

陆露看着伍扬就想拍死这两个人,什么叫坚强?坚强的意思就是合该我必须被人甩,我必须坚强的一个人失恋,然后看着两个不坚强的人相互扶持甜甜蜜蜜?王八蛋!

但这话她没说,她只是没心没肺地笑着说:“好。”

然后扭头潇洒的走了,谁叫她坚强!

这事要是就这么完了吧,陆露也就不会这么不待见肖倩儿,偏偏它还有续集!

续集时,两个月后肖倩儿寻觅到真爱,这个据说是不能离开伍扬,一离开他就要自杀的女人,挽着别人的胳膊走上了爱情的大路,剩下伍扬一个,真是他一个,这回他失恋,可没人陪着他了。

接着又过了两个月,伍扬出国留学,肖倩儿依旧是男友不断,陆露则成为了现在这个让人寂寞的陆家小姐。

陆露以为,她与肖倩儿这个孽缘就这么结束了,谁曾想没想到还珠一之后还有还珠二,还珠二之后还有还珠三,还珠三都完了,居然还他妈有新还珠!

陆露琢磨着,肖倩儿你是跟我有仇还是上辈子我杀了你爹你妈在祖宗牌位上淋黑狗血了?我找个男朋友你跟他玩儿劈腿,我嫁个老公你跟他大摇大摆跑去酒店开房!

上次是因为有些原因,所以陆露没教育肖倩儿,这次都这样了,就算她跟孟凡一点感情都没有,也不能就这么便宜了肖倩儿!

其实在和孟凡见面前,肖倩儿也犹豫了很久,她也没想到,怎么就跟陆露这个女人这么有缘,一次两次三次地抢她的男人。伍扬那次她是有原因的,孟凡这次……她该上床还得上床!

事情是这样的,孟氏开发了一栋商业大厦,一楼和地下室自己打算开连锁超市分店,其余楼层全部租出去。而这个超市的装修是个大工程不说,如果承包了业主的工程,那么这个商业大厦其余租客也极有可能选择同一家装修公司。

一时间跑过来抱孟氏大腿的人多不胜数,肖倩儿所在的公司也是其中之一。作为一个普通白领,肖倩儿能爬到今天这个地位并不容易,她除了有过硬的本领外,也靠着自身的优势上位,所以这一次来见孟凡,她本来就是存着一些不轨的心思了。

偏偏这个时候孟凡被陆露折腾的上蹿下跳,却又当真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好。扒光了丢大街上吧,那可是他老婆,就算自己没吃到嘴,也不能便宜别人是吧;揍她一顿吧,有悖他一向的原则;同样想损招教训她吧,可谁又能想出陆露那样缺德的主意。

再者说经过那一晚,孟凡已经深深意识到陆露不待见他,他没那么不要脸,一个女的都这么明白地拒绝他了,他也不好赖着不放。既然陆露说放他自由,那他就真自由!

所以本来以肖倩儿她们公司的规模,是没有权利见孟凡本人的,随便哪个助理就可以打发走了。可是这次孟凡一看来的是个漂亮姑娘,就决定见见看看,万一这女的跟他存的是同样的心思呢,到嘴的­肉­为什么不吃。

那天肖倩儿略施淡妆,很有古典美人的气质,既诱人又禁欲,既高雅又妩媚,不得不说,她确实是个尤物。

她见了孟凡,并没有心急地扑上来,而是若有若无的接近着孟凡,时不时“不小心”碰下孟凡的手指,然后脸一红,迅速低下头,又飞快地看一眼孟凡,然后再低头。一般这种情况下,是个男的都得上钩,伍扬不也是这么就没坚守住战线么。可她现在面对的不是别人,是人称孟大傻的孟凡。

孟少看了她一会儿后,非常非常直白的说:“别装了,明明是个妓/女就不要再装Chu女了。”

孟凡直白啊,太直白了!说得肖倩儿的脸是一阵红一阵白的,面子上说是什么也挂不上去了。就算谁都知道这就算一场­肉­/体交易,可哪怕去找小姐还得先念首诗培养感情呢,孟凡却直接就把­内­裤摔对方脸上了。

见肖倩儿不语,他也知道这女的的心思,直接丢过去一张房卡说:“今天晚上九点,如果我对你很满意,可以考虑你们公司。当然,就算不考虑你们公司,你那份儿也不会少了。”

孟凡虽然有些守不住裤腰带,但是项目关卡这块,他绝对受得住。肖倩儿能争取来的也只是一个竞标的机会,至于能不能成,还得看他们公司本身的实力。而且就算没有选他们公司,孟凡也是很大方的,绝对不会亏待肖倩儿。

于是当天晚上肖倩儿去了酒店,进了屋子洗过澡等着孟凡。大约九点半时孟凡到了,他一进门才刚刚坐到床上,就看见肖倩儿提前准备好的杜蕾斯。

那一瞬间,孟少表情狰狞了。

他想起了自家别墅仓库里堆着那一仓库避孕套,其中好像就有这么一个牌子。

然后他一脸火地盯着肖倩儿,面对着这个尤物的百般勾引,他就是没反应!

靠啊!一想到做这事儿还得用套,他就郁闷。有一种用着陆露跟肖倩儿那啥啥的感觉。(我去!在你心里陆露就等于避孕套是吧?)

然后他就直接问了:“能不用这个吗?”

这回轮到肖倩儿狰狞了,她是卖身,可没打算卖孩子。因为她知道自己一旦怀了孟凡的孩子,结果肯定是孩子被抢走自己被赶走,最后弄得一场空。

最后就演变成两个狰狞的人同时走出酒店,那销魂的一幕就刚刚工作完成的周琛用手机给捕捉到了。

孟凡回家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最后拿出了手机。

“邵阳啊,帮哥找个不用套的女人行不?”

“……”

“苏竟啊,问你手下的姑娘哪个不用套还不会怀孕?”

“……”

“小河啊,……”

“姓贾的?”

“致轩啊,你以前那些女的里,有不用套的吗?”

“……”

于是,这其实是一个被避孕套逼上绝路的男人顺便把自己的狐朋狗友逼疯的故事。

作者有话要说:这其实是一个搞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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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合体 ...

就在孟凡满脑子琢磨着要如何才能找到一个不需要带套的女人时,陆露拎着行李回来了。她可以接受孟凡与任何女人上床,唯独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让肖倩儿占了上风。

把行李交给佣人,陆露直接上了二楼,进了孟凡的房间,看见他躺在床上,正要将洗好的照片丢到他身上提出离婚时,孟凡却抢先一步上前搂住她,仿佛几天前那次事件不存在一般。

“你……”

陆露还未开口,就被一脸狰狞的孟凡把话头截了过去:“你把仓库里那堆套子给少爷我扔了!”

听着孟凡咬牙切齿的话,陆露直接顶了回去:“你自己不会扔?”

是啊,不就是点东西,孟凡就算不想自己动手,随便找个人也能帮忙,可他为什么要陆露去扔?可是,现实中的套子丢掉了,心里的套套能那么容易就取下吗?

孟凡一脸火地瞪着陆露,猛然想到,这个女人是他老婆,是全世界唯一一个他可以合理合法地拥抱的女人。柔软的身躯在他掌下,孟少开始有些心猿意马了。

见他不说话,陆露也想起自己今天来是­干­什么了。

“我们离婚。”

“凭什么!”孟凡开始吼了,离婚?离婚他还找谁上床去?由此可见,我们的孟少由于太长时间没有正常的­性­生活,脑子基本短路了,除了上床没别的东西了。

陆露在他怀里挣扎,想要取出文件袋里的照片,可孟凡就是不放手。

“放开!”

“不放!”

“放开我拿证据!”

“什么证据?”

“你和女人开房的证据。婚后才两个月你就出轨,我要求离婚是正常的!”

“那结婚两个月的夫妻没上床,一个男人泻火很正常吧!”

孟凡理智气壮,丝毫没有半点羞愧,更没有对不起陆露的感觉。他本来就没和那个什么什么女人上床,凭什么要羞愧。

陆露被他“正气凛然”的话给气懵了:“不管,我要离婚。”

“不管,我要上床。”

“找你那个肖倩儿去!”

“那谁啊?”

“今天跟你上床那个!”

“爷他妈快三个月没碰女人了,找谁上去。”

“就装去吧,有人拍到你和肖倩儿昨天在酒店开房,要不要我给你照片看?”

“你说那女的啊,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陆露终于火了,用小拳头锤着孟凡的胸口:“你还赖跟我算账!”

孟凡也不觉得疼,只觉得那小小的拳头一拳一拳砸在自己的胸膛上,感觉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他猛地抓住陆露的手,将它放在­唇­边轻吻,弄得陆露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恶心死了,放手!”她愤怒地抬头,却正对上孟凡深邃的眼。

陆露很久以前就在琢磨,这么傻这么二的孟凡,为什么能把孟氏弄得风生水起更胜从前,莫非他运气好?可现在见到这个眼神,她才明白,孟凡不是傻,而是不想在一些琐事上浪费自己的­精­力。

商场就已经如战场了,要是连与朋友与家人接触还那么谨慎那么防备那么耍心计,孟凡怕自己会因为用脑过多而未老先衰。事实证明,这样一张一弛的生活的确挺养人的,至少已经三十岁的他,出门还是可以勾搭十七八岁的小姑娘的。

他不顾陆露的挣扎,细细吻着那只白­嫩­的小手,将老婆紧紧搂在怀里。

“陆露,我没和那女人上床,事实上,我连她的名字都没记清楚。”他松开陆露的手,在她耳边低声说,像是情人之间在喃呢。

“都跑到酒店去了还把人放了,我才不信?”

“这还不都是你的错。”孟凡从牙缝里挤出话来。

“关我什么事?”

“你那堆避孕套,弄得我一看见它们就觉得你在旁边盯着。”

“意思是你看见套子就不行了?”

“对,就是这样,你怎么赔我?”孟凡开始施展无赖攻势。

“……我帮你把仓库里那堆套子扔了。然后你去医院看看吧,别真得病了。”陆露有些不好意思,她玩归玩,还真没试过把人玩得硬不起来,这可以算是罪过了。

“陆露,我有三个月没碰女人了。”孟凡的手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抚摸,专门挑那些比较容易走火的地方。

“自己用手撸!”某人立场坚定,毫不动摇。

“少爷我有老婆为什么要委屈自己?”偷偷解开一个衣扣,再解开一个。

“放手,你老婆要跟你离婚!”

“我不同意。”

“那你就守活寡!”

“我不同意。”

“你……放手!”

“我不同意。”

……

这个晚上孟凡使尽了浑身解数攻陷陆露,他是不会用鲜花珠宝甜言蜜语哄女人开心,可是他手法好啊,他经验丰富啊,他技术高超啊!

陆露以前和伍扬也偷尝过禁果,但是一来两人都是生手,二来伍扬那个人吧,还有点中国传统文人的迂腐,认为不结婚就上床是对自己对女朋友的不尊重。所以虽然偶有克制不住的时候,但是次数并不多,所以陆露在这方面跟生手也差不多,哪里扛得住孟凡的猛烈攻势。

尤其是孟凡不停在她耳边说:“你害得我碰不了别的女人了,怎么赔我?”

怎么赔,用女人赔喽。

就在这样一个月朗星稀的晚上,某狼男把某小白兔压倒在床上,吃了个遍。

第二天中午,请大家注意是中午啊!

被折腾到几乎天明的陆露终于睁开了眼睛,大脑一片空白,怎么就让这个混蛋得逞了呢?

最荒唐的是,这个男人前一天晚上刚和另外一个女人上了床,第二天就把她给压倒了。到底是孟凡一直扮猪吃老虎,还是她自己一听说肖倩儿这次没得逞,就革命立场不坚定了呢?

总之是莫名其妙,还不怎么后悔!

陆露觉得自己的脑袋已经坏掉了。

偏偏这个时候,某个耕耘了一晚的男人睁开了眼,对着陆露露出了一脸灿烂的笑容。阳光照在孟凡的脸上,加之那个英俊到不行的笑,陆露恍惚间以为自己的看到了天使,恍惚间觉得自己嫁得也不算亏,恍惚间觉得未来每天醒来时都能看见这样的笑容是挺不错的一件事。

可惜这些错觉都只是在恍惚间,孟凡一开口,幻觉就消失了。

他说:“不戴套,真爽。”

于是某母老虎发威,某男被人推倒床下,还在傻笑。

下午陆露跑到公司,纪依然看了她一眼。

“打算离婚了?”

“……再等等吧,有些事情还没查清楚呢。”陆露难得地脸红了下。

这微妙的表情自然逃不过纪依然那双利眼:“出什么事了?被吃了?”

陆露连更红了,微微低头,简直就是默认了。

“他没和肖倩儿上床?”

“你怎么知道?”

“我不知道,但是如果孟凡真敢做出这些事情,你一定会闹得整个孟家­鸡­飞狗跳。”

“他说……由于我送那些东西,弄得他碰不了别的女人,所以才没和肖倩儿……”

“然后你就没坚定住立场?”

“这个……”

纪依然用手指点住陆露的额头:“别傻了,你喜欢上他了。”

旁观者清,陆露的一些表现或许可以骗过自己,可是又怎么能骗过一向最了解她的纪依然。

“怎么可能?这一定是你的错觉。”

“是吗?我记得你在喜欢上伍扬的时候,半夜就在宿舍里笑得跟鬼哭似的,前几天晚上你在我家就是那么笑的。”

“我那是­奸­计得逞的笑容!”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纪依然完全不揭穿,她只是用那双向来冷静的眼看着陆露。

“喜欢不喜欢什么的,反正你也嫁了,他也娶了,凑活凑活过一辈子吧。多少人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先婚后恋这事儿也不是没有。”

“……好吧,我招,我今天早上也有这么个想法。可惜,他太二了,将来生出个傻孩子怎么办?”

“放心吧,有你呢,绝对傻不了,肯定一肚子坏水。”

“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她斗嘴永远比不上纪依然。

“好吧,换个话题。就算退一万步,你完全不打算和孟凡有什么结局,肖倩儿怎么办?”

“凉拌!”

“还打算放过她?以前我就奇怪,以你的­性­格,怎么会让她和伍扬就那样完好无损地在你面前玩亲密情侣,自己跑去买醉。难道你从一开始就知道她一定会甩了伍扬?”

陆露沉默了下,这才点点头:“她的事情,确实有点复杂,我喝酒也不只是为了伍扬。”

她想了想,接着又说:“不过这次,我不打算就这么她了。第一次还可以说她是有情可原,第二次就明显是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明知道孟凡是我老公她也敢下手,就算没成功,这女的也算是欺到我头上来了。”

纪依然看见陆露朝气蓬勃的样子,完全不像以前一提到肖倩儿就一脸­阴­霾,果然走出一段恋情的­阴­影还是要靠另外一段恋情。不过……

“小心点,你家孟凡属于钻石级别的人物,就算明知道他有老婆还扑上来的人有很多。”

“放心,这次连肖倩儿的事情一起解决了。我要让孟凡知道,碰了我,他这辈子都没自由了,除非我踹了他。”

陆露笑了笑,正埋头在文件中的孟凡打了个冷战。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有人说我在拖剧情,我想了一下,可能一来是大家都期待着看陆露怎么收拾孟凡或者两位的感情进展,认为我不应该在肖倩儿这个炮灰身上用太多笔墨。

可是,我认为这是有必要的,因为肖倩儿之前和伍扬那点事,不是劈腿那么简单,以后会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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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教训 ...

陆露要找肖倩儿并不需要什么技巧什么打探,她只是随便查了一下肖倩儿公司总经理的电话,随手播了过去,对话内容如下:“我是陆露,找肖倩儿,今天晚上。”

也不需要对方答应就放下电话,她没心思与这人多说一句话。肖倩儿能明目张胆地来找孟凡求合体求签约,除了她自己本身不将陆露放在眼里外,背后也一定有人撑腰,所以她才敢做出这样的事情。对方既然明知道她是孟凡的新婚不到三个月的妻子,就敢这么直接来,要么是不想混了,要么是觉得是这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情,只要肖倩儿勾得孟凡神魂颠倒,自然不需要在乎陆露。

可惜肖倩儿没有成功,反倒促进了这二位的感情发展。而那位公司的负责人也没想到,陆露不直接去找肖倩儿,反倒打到公司来要人。这是赤/­祼­­祼­的威胁,可他偏偏不敢不听命行事。陆家与孟家一样的强势,得罪哪个都不好受。计划没有得到实施反而招来厄运,他们只能逼着肖倩儿去见陆露。

晚上肖倩儿走进一家乱糟糟的酒吧,她不明白陆露为什么要选择这样一个地方谈事情。好在酒吧还有一些专门用来调/情的包间,隔音质量非常­棒­,保证你叫破嗓子也没人听见。

肖倩儿走进包间时,陆露和纪依然坐在沙发上,拿着茶杯当酒杯撞呢。在酒吧这么个地方点了两杯上好的西湖龙井,在喧闹的场所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在灯红酒绿下弄出茶馆喝茶的悠闲气氛,这就是陆露。

其实这次陆露并没有缠着纪依然要她陪,她觉得对付肖倩儿这样的人,没有必要这么隆重。可纪依然就是来了,不动声­色­地坐在她身旁,就像当初尽管满心不愿,还是陪着她面对李冬秀的威压。

陆露微微一笑,她知道纪依然并不是来帮她在肖倩儿脸上扇巴掌的,她只是坐在那里,陪她喝两口茶而已。可是这样才叫朋友,以前穆以方告诉她,那样欺负你或者坐视你被欺负而不管不顾的人,才不是朋友。那时候陆露不算太懂,直到遇到那样一个倔强坚强又正义感十足的纪依然她才明白,什么叫真正的朋友。

她不会陪你狂欢,但你开心时绝对会在你身旁淡淡地笑;她不会帮你哭泣,但你沮丧时她一定帮着你喝掉杯中的酒;她不会帮你揍人,可在面对敌人时,她一定坐在你身旁,赶都赶不走。

也正是因为有纪依然陪在身边,面对肖倩儿时,陆露才能露出优雅的微笑,客客气气地对肖倩儿说:“请坐。”

对面的女人端坐在沙发上,陆露上下打量她一番,这么多年两人针锋相对,却从来没有正视过对方。看了一会儿发现,肖倩儿确实漂亮,­精­致的脸庞让人移不开眼睛,娇柔的气质让人不由得心生怜惜。作为一个对手而言,长相上是够格了。

不过孟凡对着这样的美人居然扑上去一逞兽/欲,也不是道貌岸然坐怀不乱,而是对着避孕套研究该怎么把另外一个女人弄到手,到底是他大脑缺弦还是审美有问题还是那种叫□情的东西真的可以让人无视面前这朵娇柔的花。不管怎样,陆露没有预期中面对肖倩儿的愤怒和不安,她只是在想一个叫孟凡的傻男人,抛下这样一个美人不管,反倒去找她这个让他空窗了三个月的女人。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笑得一脸甜蜜,甜蜜得让了解她的纪依然瞠目结舌,让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肖倩儿满脸戒备。她现在的想法真的很单纯,只是单纯地在想那个不知道是­精­明还是傻的男人。

爱情这东西,没意识到的时候是真意识不到,可一旦捅破了那层窗户纸,它就拼命往人的心里钻,很快就把那小小的洞口变大,使得感情快速地流入心田。

可惜现在对面有个碍眼的家伙,还是赶快解决了回去收拾孟凡比较有趣些。

于是陆露慢悠悠地开口:“我活到现在总共就找了两个男人,就都被你给盯上了,到底是我太倒霉还是你上辈子跟我有仇?”

肖倩儿冷冷地看着陆露,她不是那些需要讨好的男人,不必戴面具绕弯子:“说吧,你今天来找我是要做什么?我就是和孟凡开房了,我还和伍扬睡了,你是想给我一张支票叫我滚得远远的,还是通过公司将我解雇让我失业?我告诉你,就算你是陆家大小姐,我也不怕!就算那个公司的人怕你把我开除了,我肖倩儿一样可以出人头地,一样可以藐视你!”

纪依然面­色­有些冷,她正想说些什么,却被陆露暗暗掐了一下,她抬眼,看见陆露那张含笑的脸没有一丝怒气,肖倩儿的话没有给她带来丝毫的打击。

“瞧,你说的多有骨气,好像我在欺负你一样。可实际上呢,我的男朋友被你抢了,我的老公跟你开房了,而我却只能在这里听着你说‘你要藐视’我,看看到底谁欺负谁呢。以前看电视都是贫穷女主爱上有钱有婚约的男人,然后被恶毒的有钱小姐欺负,最后男主角来救驾,有钱小姐炮灰,女主和男主双宿双栖。可是现在,我这个有钱小姐被你这个灰姑娘欺负得快变成吃了毒苹果的白雪公主了。”陆露说得怪委屈,其实面上还是笑吟吟的。

肖倩儿看着陆露,有恃无恐地说:“少在那儿­阴­阳怪气的,有什么话就说!”

真是一脸正气凛然啊,丝毫也没有为自己做过的事情后悔,这份脸皮陆露还是敬佩的。于是她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下,一派李冬秀的作风。

“你也确实不容易,上一次我知道你有苦衷,就没理会你和伍扬。这一次我查了查,没想到居然还有苦衷,肖倩儿你混到今天也真是不容易。”

肖倩儿从来没有看得起陆露过,她的男人都被她睡了,而这个女人一点表示都没有,傻乎乎地就把男朋友让了出来,这让肖倩儿完全没把陆露放在眼里。只是现在她有些慌乱了,陆露那云淡风轻的样子,轻飘飘的几句话就让她无所遁形。

果然有钱有势就是好,想要查的东西很快就能查到。肖倩儿嫉恨地瞪着陆露:“你想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刚好有个朋友在医学方面很有权威,刚好他知道有个女人的妹妹要做手术,可是手术费用加上术后的治疗对她姐姐来说实在是一笔天文数字,所以这个姐姐只好铤而走险,赌那么一丁点的机会,期望就算公司没有招标成功得不到应得的奖金,她也可以傍上一位多金的帅哥,帮她付钱。”

陆露转头对纪依然说:“瞧,多想肥皂剧里的苦情女主啊!”

心中最痛楚的地方被陆露刺激到,肖倩儿维持不住冰冷的面具,有些发急地说:“你想做什么?”

“我什么也不想做,”陆露笑得很­阴­险,“我只是像你所说的那样,打算给你张支票,足够支付你妹妹的一切费用。”

“然后让我带着妹妹离开这里,滚得远远的,永远不要再见孟凡?”肖倩儿冷笑,原来陆露就这么点手段,孟凡也没告诉她那晚发生的事情。如果这就能骗来钱,她当然不会客气。事实上她现在也有些捉襟见肘,孟凡那边没戏了,公司因为她得罪了陆露也快呆不下去了,而妹妹躺在医院里等待着做手术,如果此时傻乎乎的陆露能送她钱,要她离开这里又算什么。

可陆露却说:“当然不是,我为什么要剥夺一个人选择她生存地点的权力呢?而且这种口头的约定也没有什么保障,你随时可以毁约不是吗?为什么我要做这么赔本的生意?”

“那你要我做什么?”

“很简单。”陆露故意端起茶杯,慢慢地喝上一小口,吊足了肖倩儿的胃口后才说:“知道我今天为什么选这么个地方见面吗?”

明明是初秋的暖和天气,肖倩儿却隐隐觉得身上有些发冷,可她只能听着陆露说下去。

“我要你做的事情很简单,这里每到晚上十一点都会有人来跳一段钢管舞,今天我让那个人不要来,换成你来表演。”

“你说什么!”肖倩儿的声音变得尖锐起来,像被踩到脚的猫。

“我不会再说一遍,相信你听的很清楚。对了,本来这家酒吧是没什么特殊服务的,钢管舞也最多就是脱到三点式就停止,可我要你全脱光。”

“我不会这么做的!”即使气得浑身发抖,肖倩儿还是挺直背脊,不让人看低一分一毫。

“是么?”陆露没再多说什么,而是将一张支票轻轻地撕碎,一脸轻蔑地将那碎片扔进肖倩儿面前丝毫没有动过的­鸡­尾酒杯里。

“只有今晚,过了今晚你就再没有机会了。而且我保证,这里绝对不会有人拍照摄像,也不会有人对你怎样,更不会有人将消息传出去。很简单,跳个舞,也不会掉块­肉­。看见那张支票上的数字了吗?只要跳个舞,那就全是你的了。我认为每个人都有她自己的价码,这是我给你开的价。”

肖倩儿脸­色­苍白地看着那支票,记忆中那个人也是这样给了她一张支票,她便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而今天的陆露,跟那个人做了同样的事情,说了同样的话,只是风水轮流转,现在轮到她倒霉了。

22:30分,肖倩儿还低着头看酒杯中已经浸满水的纸片,一言不发。

陆露也不多说,带着纪依然站起身便走,快到门口时,一个颤抖的声音响起:“慢着。”

这就是肖倩儿的悲哀,她没有钱,没有有钱的家人,只有一群张着嘴等她送钱的吸血鬼。

可她必须屈服,她必须对着这个她一向瞧不起的女人低头。

陆露淡淡笑了下,一切尽在掌握中。

舞台上肖倩儿卖力地跳着,舞台下的男人疯狂地叫着,今天的女人比以前的要漂亮太多,身材要好太多了。

纪依然并不开心,她有些不满地看着陆露:“过了。”

陆露笑:“没有,过会儿还有好戏看。”

那一天在肖倩儿的记忆里完全是个噩梦,她跑到舞台上,在一群男人中间狂跳热舞。上衣褪下时,她有想哭的冲动。陆露说不会有人做些什么,可这些人都看到了,都瞧见了,以后他们如果找上她,威胁她,那……

可惜她还没想到更悲惨的事情,就被一声“例行检查”给震住了。

几个穿着警服的男人走了进来,然后把上身只穿胸罩的肖倩儿给抓了起来。

“我们怀疑这里有­色­/情交易,请小姐跟我走一趟警局。”

临走前肖倩儿一双眼睛冒火地瞪着陆露,而另一边某人则是嘿嘿直笑。

“你想­干­什么?她什么都没做,完全没办法关她,只是问几句话就会被放出来。”

“哎呀,依然,你不会忘了我还有家报社吧?现在他们都在门口候着呢,明天肖倩儿因为涉及­色­/情交易被抓进局子里的事情就会见报了,嘿嘿,她好像没那么多钱把报纸买断。”

“……够狠,肖倩儿这样还怎么混啊!”

“也没什么,只要离开这座城市,躲我躲得远远的,还是有活路的。支票我会给她,做完手术还够她去其他地方的安置费,做人总不能做绝了。”

“你就这么点目的?”

“怎么可能,明天报纸上还会有我和肖倩儿在酒吧谈话的照片和她与孟凡从酒店出来的照片。”

“你毁自己名声?”

“也算是了,到时候就会有人猜,肖倩儿是不是因为得罪了陆露而被弄到警局里,因为卖/­淫­一罪差点被判刑,真是可怕啊!然后我就以毒­妇­的名声传遍本市。”

“然后一般女人就不敢再接近孟凡了,怕弄得跟肖倩儿一样身败名裂,一箭双雕,一劳永逸,够狠。”

“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能告诉我第一第二是谁吗?”

“还没出生呢。”

“你就吹吧。”

作者有话要说:这么写陆露会不会有点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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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手段 ...

陆露教训肖倩儿时,孟凡和几个损友大肆炫耀自己的追妻经历。

“就你们出那些损招,一点用都没有,还不是少爷我靠着自己高超的技巧拿下了。”孟凡靠在沙发上,头仰天,隐约可以看见他上空飞着几头牛。

几个被拽来的可怜人低着头看杯子里的酒,好像看着看着那酒里就能长出花来。孟凡你要不要这么无耻,和自己老婆上个床弄得全天下都知道,两个月才上床,你不觉得丢人?

可惜他们的话外音是传不到孟凡耳朵里的,所以只能继续忍耐。

“哼哼,别看她好像对少爷我不屑一顾的样子,少爷一找别的女人,这不就露馅了?所以说女人啊……”

“等等,找别的女人?怎么回事?”黑线爬上许致轩俊俏的脸。

“就是那什么什么宏装修公司的什么倩儿,少爷前晚上跟她开了个房,回去陆露就怕失宠,抱着少爷我不放。”孟凡得意洋洋,至于他使尽浑身解数并不惜使用美男计留下陆露这点,那个完全不重要,不用提。

许致轩的脸由黑转白:“不会是肖倩儿吧?”

“嗯……好像是这么个名字,记不太清了。”

孟凡有意无意地忽略了自己和一个女人开了房却因为避孕套的问题而失败这个事实,开玩笑,到嘴的­肉­他孟少怎么可能不吃。

于是许致轩的思绪有点乱,一个女人会在什么情况下,才能与一个出了轨并和前任小三出轨的男人上床?难道陆露是为了让孟凡爱上她再生他孩子再掐死好让孟家绝后?这个想法太惊悚了,而且陆露也不是那种会委屈自己的人。

许致轩综合自己多年被女子争抢的经验,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陆露的前男友被肖倩儿抢走,现在她又来抢人老公,换哪个女的都受不了。这种情况下,哪怕孟凡是头猪呢,估计这俩女的也得努力抢一抢,争一争。

思考了半天,还是这个想法最靠谱。既然这样,作为孟凡的朋友,还是把实情告诉他比较好,否则他有可能会吃亏。

于是许致轩将他所知道的伍扬陆露肖倩儿的事情一股脑的告诉了孟凡,他所知不多,但还是让孟凡有个心理准备比较好。

陆露到家时已经快凌晨了,基本上有关肖倩儿的八卦都已经搞定。她在杂志上只有一个与肖倩儿喝茶的照片,挺朦胧的。照片下还加了很多猜测,有猜陆露这个正室被小三欺压的抬不起头的,有猜肖倩儿此事是陆露策划的,还有猜是陆露发现了肖倩儿卖身之事,逼着她谈判呢。

各种说法满天飞,让大家猜去吧。

走上二楼陆露开始琢磨,到底是去孟凡的房间呢,还是回自己以前的房间呢?这个问题吧,有点微妙。要是回自己的房间,那个看似大大咧咧实际上心思有点脆弱的孟凡不会受伤吧?可是要这么直接去他的房间,这……跟别的女人开房这事还没教训他呢,就这么轻易放过实在是不甘心。

可她没时间犹豫了,才一上二楼,就被暗地里埋伏了许久的黑影从身后搂住,铺天盖地地吻过来,吻得陆露一阵头晕。

接着被人抱进一个黑乎乎的屋子,也分不清是谁的房间,总之是有床。

陆露伸手摸了摸孟凡的胸膛,觉得这家伙虽然傻,可是长相身材真是不错,以前说他还不如夜不归人的扫地大叔是说错了,怎么说也是收拾房间的大叔。技术也不错,才撩拨了几下,自己就有点把持不住了。呃……今朝有酒今朝醉,至于教训的事情……改天再说吧,现在运动要紧。

所以说陆露其实是个享乐主义者,管他后果如何,先享受了再说。

第二天又是中午,陆露在孟凡臂弯中醒来,心里琢磨着老这样也不行啊,这以后还怎么工作呢。而抱着她的孟凡想的则是,好在昨天把上午的会议推到下午了,要不这得耽误多少银子啊。由此可见,这两个人,都是实用主义者。

见陆露醒来,孟凡将她搂在怀里,头靠在自己胸前。这么做是有原因的,一来呢,让女人听着他的心跳,显示他们两人很贴心;二来可以避免口气相/交,毕竟早上起床是不适宜接吻的。

“陆露,昨晚上去哪儿了?”

孟凡俨然一副老公的架势,对于自己才从陌生人转正到老公这两个角­色­转换间没有丝毫的不适应。

昨晚上听了许致轩说的话,他也开始琢磨,是不是陆露因为肖倩儿没上了他,为了证明自己比那女的强,所以就把他上了?用许致轩的话说,这样产生的感情是不能长久的。

于是长了蜘蛛网的感情线开始运作,他在家深深思考,到底这事情该怎么办。正想着呢,看见陆露的车开进来,黑暗中昏黄的车灯照进他的心里,顿时孟凡的心亮了。

管他什么爱不爱情,什么抢不抢夺的。就算陆露一开始没那心思,跟他上了床之后,怎么可能不爱上他,她还能到哪儿找像他这么帅这么有持久力的男人去。

于是本来会让一般家庭大吵一架的事件,在孟凡强大的自信下告终,最后演变成抱人上床,最最后变成——不戴套,真爽啊!

所以误会、争吵什么的,在孟凡这里是不可能发生的。他坚信自己的女人一定深爱着自己,不是自己的女人也一定爱着自己。

听见孟凡这么问,陆露想了想,决定说实话:“我昨天晚上约了肖倩儿。”

“哦,你给她钱让她滚蛋?”孟凡语气那个平静啊,平静得就像在问陆露“哦,你早上吃饭了?”一样平静。

足以证明这种事情没少­干­,基本上当孟少想跟哪个女人分手时,都是一张支票加一句“滚蛋”,至于那女的怎么哭得梨花带雨怎么可怜兮兮,完全无视之。说实话除了陆露那个总是能惹他生气的女人,这辈子他还真没特别想要过哪个女人。

“呃……我是给她钱了,但是没让她滚蛋。”

“嗯。”孟凡随意点了下头就没其余的话了,反正给了钱了,估计那个什么什么倩以后也不会再来了。不过女人这事让自己老婆出面这让孟少心里有点不舒服,怎么能让女人出面解决事情呢。

他想了想说:“以后再有这样的事,你不用管,我掏钱把人赶走就行了。”

这话陆露听明白了,她眯眯眼问:“以后再有这样的事儿?”

“对啊,你也知道少爷我有多帅多迷人,女人像苍蝇一样扑上来,赶都赶不走,万一……”

“没有万一!”陆露坐起身,“孟凡,真要是有万一,你就等着孟家被我弄得­鸡­犬不宁吧!”

正想着还有什么词能威胁人呢,胸前就覆上了两只爪子。低头一看,自己正坐在孟凡身上,好像……昨天晚上脱了衣服后没怎么记得穿。

某只饿狼嘿嘿一笑,压上陆露,会议什么的……挪到明天!

所以说,孟凡其实也是享乐主义者。

第二天。

“你谁啊?”孟凡看着眼前这位帅气逼人的阳光少年,怎么看怎么眼熟。

“孟少,好久不见,我叫周琛。”少年笑了笑,露出可爱的小虎牙。

一句“好久不见”让孟凡有点懵,这人到底谁呢?想了半天没想起来,只好问:“你­干­嘛来了?”

“咳咳,是这样的,我是陆小姐请来到孟少您这里学习的。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孟少您不在公司的时候,我跟着您学习;您和其他女人在一起的时候,我跟着您学习;您回家的时候……我就不跟着您学习了。”周琛笑得很­干­净,一点也不像图谋不轨的样子。

“靠!”孟凡低骂一声,随后给陆露打了个电话:“你弄个男的到我手下什么意思?”

“没什么,周琛刚刚跟着我,希望以后做正行。可是人家想,人家都有老公了,身边跟着个男人不好吧,所以就放到老公你那里啦。”

“正行……等等,我想起来了,他不就是那个夜不归人的什么一号吗?”

“是啊,老公你也知道,他因为人家得罪的孟家,现在都找不到工作的说,只有老公你这么宽宏大量的接受他嘛。他毕竟帮人家做事情,人家答应了他要帮他了嘛。老公,你最好了,么么~~”

波浪卷砸完连忙挂电话,留下孟凡与周琛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相信没有几天所有人就都知道,孟凡把那个传说中的少年弄到自己手下当助理了,这样基本上就没几个女的会对他有想法了。至于想扑上来的男人,都会被孟凡自己给揍跑。这样一来,只要某人自己不想偷腥,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要想把住一个男人,除了抓住他的心外,还要收了旁人的心,要不外面有一群狂蜂浪蝶惦记自己老公,也不是什么好事。以前她过于信任伍扬,觉得两人之间有感情就好,外人就无法Сhā足。可她错了,有些事并不是只要两个人感情牢靠就好,还是需要点手段的。

孟凡对这位绯闻对象没太多感想,不过是陆露想要在他手下安Сhā一个人,用来安自己的心,孟凡是乐于见到女人为了得到他这个人而耍一些小手段的。至于什么同­性­恋绯闻他是完全没有想到,更没细想陆露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么。

这导致不久后全天下人都知道孟凡是个GAY,为陆露掬一把同情泪时,他还不明白,为啥所有人见到他都一副控诉的模样,而见到陆露则是一脸同情。最可气的是,连他老爹老妈,都对陆露好到不行,有什么事全向着她,传说中儿媳和婆婆之间的不和在他们家完全没有发生过,反倒他老妈总是握着陆露的手说:“孩子,苦了你了。”

还有一点麻烦的就是,自从周琛来他手下­干­活之后,每次谈生意时,对方手下带的小秘从美丽妖娆的女子变成了清纯可爱的男生。这些小男生还会不停用一种近乎哀怨地眼神看着他,看得他十分想揍人。

陆露在放下电话,得意洋洋地往公司走时,手机又响了。

她看都没看就接了过来:“老公,人家知道你最好啦啦~~”

先波浪卷把人砸晕再说。

结果那边的人沉默了下,这才轻声说:“陆露。”

醇厚的嗓音从电话另一边传来,吓得陆露差点把手机摔出去。

这个声音她太耳熟了,耳熟到前几天听到肖倩儿这个名字时,这声音还在脑子里转呢。

曾经,她说:“我看上你了,做我男朋友吧。”

而这个好听的声音则回答她:好。

曾经,她说:“我不想出国,你也别去留学了。”

这个好听的声音依旧温和的说:“好。”

然而最后,这一向醇厚的声音带着一丝痛苦地对她说:“陆露,我们分手吧,倩儿她没有你那么坚强……”

那一次,她说:“好。”

从来没有想过,伍扬居然会主动联系她,陆露以为,从那次之后,这个人就从她的生命中永远消失了。因为她知道伍扬是那种要么不离不弃,一旦放手却绝不回头的人。当初他选择了肖倩儿,所以后来哪怕与肖倩儿惨淡收场,他也从来没回头找过她,一次都没有。当然,在那个时候,伍扬就算回来找她,她也不会选择和好,已经被别人碰过的东西,她从来都不要。越是喜欢,她越会放手。因为她害怕自己会执着于消除别人留下的痕迹,而不小心将喜欢的东西彻底毁掉。

所以自从那之后,两人再也没有联系过。而现在,伍扬居然主动打听到了她的电话号码,并主动联系她。

他说:“陆露,我想见你。”

陆露想说:“我不想见你,我希望你从我生命中永远消失。”

可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我今晚有时间。”

是不是自从那次分手说“好”之后,她就永远无法再像以前一样拒绝他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没电没的我想死。。。。现在在别人家蹭电蹭网才把这章发出来。。。

35

35、背影 ...

对于陆露而言,伍扬是一个梦,一个已经醒来的梦。她永远不明白为什么那样一个高贵优雅宛若天使般的男人会喜欢上她,也永远无法读出他的想法。

其实,伍扬只是一个温柔的人,他从来没对陆露说过谎话,也没有试图对她掩饰过什么,哪怕是在与肖倩儿上床之后,他也没想过要隐瞒。只是对于陆露来说,那样的诚实是不可信的,人与人之间不可能完全坦白,每个人总要有他自己的空间和隐私。一个坦坦荡荡,一个满腹心机,这是他们两个人最大的区别,也是最大的悲哀,同时还是吸引彼此的最大原因。

伍扬第一次遇到陆露是高二那年的中秋晚会后,晚会结束时,作为策划的主要人员伍扬承担下了后期整理工作,留下来整理杂乱的现场。那一天,他在后台整理物品时,三班合唱团的几个小姑娘没有发现他的存在,在舞台上叽叽喳喳地说话。

“她以为她是谁?有钱就了不起吗?天天穿着名牌在学校乱逛,显摆她家有钱是不是?”

“对呀对呀,这次合唱居然让她领唱,明明唱歌跑调的,老师就是偏心。”

“老师也是人,人家那么有钱,还长得漂亮,说不定……嘿嘿,咱们老师好像还没结婚呢吧?”

“她那样的人,还在乎结不结婚?是个男人她就……”

话越说越过分,伍扬微微皱眉,他记得三班领唱的女生嗓音不错,完全能胜任领唱这个位子,而且这些女生说的话,已经可以算作人身攻击了。

他本来想站起来制止她们继续说下去,一个声音从后台拐角处传来:“怎么不等等我?刚才我放衣服去了。”

陆露笑吟吟地走向那几个人,轻松地搭上其中一个女生的肩膀:“这么晚了,要留我一个人在这里,会有­色­狼的。”

“哎呀!有苍蝇!”那个女生“啪”地一下将陆露的手拍开。

“是啊是啊,还嗡嗡直叫呢,好恶心。”

“陆小姐,你别生气,我们打苍蝇呢,可不是在说你。”

陆露还是微笑着:“我当然不会生气,苍蝇喜欢围着你们转,我也没办法。”

一句话说的几个女生脸都白了,看起来像领头的女生看似轻实则用力地推开了陆露:“你还是自己走吧,会有司机来接你吧?我们这样的小门小户,哪里比得上你这样的大家闺秀,也不敢做您的车。”

说完几个人丢下陆露一起走了,剩下她一个站在无人的舞台上。

伍扬看着陆露纤弱的背影,忽然想要伸出手拍拍她的肩膀,安慰这个孤单的女孩,可陆露毫不在意地转过头,微笑着对身后的伍扬说:“你应该都听到了吧?”

她比伍扬藏得更深一些,早就看见了这个一直皱眉的大男孩儿。

伍扬看着陆露俏丽的脸,面­色­有些尴尬:“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

“她们说的话你别在意。”

“我没在意,反正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人,真正的朋友,有一个就够了。”

说完潇洒地走了,留给伍扬一个笔直的背影,坚强又淡定。

那是伍扬第一次见到陆露,并对这个有着坚毅眼神的女孩产生了极大的兴趣,非常喜欢她那毫不在意的­性­格。而后来当他知道陆露不在意其实是因为遇见太多这样的人,很难在意时,伍扬将陆露轻轻搂在怀中,手臂微微发抖,极力压抑着自己的心痛和怜惜。

正是这样一个拥抱,让陆露深深爱上了这样一个与自己完全不同的男生。她从来也没期望过李冬秀能帮助自己解决同学之间的关系,陆露只希望那个自己最爱的母亲,可以给她一个温柔的拥抱,可以轻抚着她的头说“没关系,妈妈在这里”,而不是无情地告诉她怎样去对付那些人。然而李冬秀没有做到的事情,伍扬却轻易地做到了,他让陆露感受到,自己也是被爱护着的。

于是就顺利成章地向伍扬表白了,而那个温柔的男人则是微笑着回答:“好。”

只是那个时候的伍扬不知道,当天那几个本来关系非常好的女生,因为陆露收买人弄出的几个误会,变得反目成仇,最后大打出手,厮打中一个的指甲还划破了另外一个的脸。毁容这事不在陆露计算之内,其实她只是想让这些家伙尝尝被别人歧视和恶意中伤的滋味,谁想到她们­性­格那么激烈,闹得大了一点,但也是那些家伙咎由自取。

从一开始,伍扬要的只是一个表面坚强,内心脆弱需要人呵护的女人;从一开始,陆露要的则是一个能给她家的温暖感觉的男人。或许相遇最初,这两个人就是错误的,肖倩儿的出现,只不过是让她们两人回到各自的轨道罢了。

陆露从回忆中抬起头来,看着对面英俊如昔的伍扬。两人坐在法国餐厅里,听着侍者演奏的悠扬琴声,默默对视。伍扬永远能够选择这样有情调的地方,而陆露则是重视食物的品质多过餐厅的装潢。

“好久不见,你……过得好吗?”能问出这样的话的当然不是陆露,而是一向温柔的伍扬。

“凑活吧,还算玩得蛮开心的。”陆露想起了孟凡,这段时间确实玩得挺开心,乐此不疲。

结果某人不乐意了。

“玩?”伍扬皱起好看的眉,“生活不是在玩,事业也不是在玩,婚姻更不能拿来玩。”

陆露点头:“对啊,不过人可以拿来玩。”

以前她在伍扬面前会尽力保持自己美好的一面,从来不让他知道自己有这样的喜好,现在分手了,有什么好隐瞒的。

于是伍扬的眉皱得更紧了:“人更不能拿来玩。”

“谁说的?我觉得肖倩儿就很好玩,我让她跳脱衣舞她就跳,多可爱。”

“陆露!”一向温和的声音终于染上了一丝愠怒,“我知道你对当年的事情无法释怀,可是千错万错都是我不好,是我没有把持住自己。所以,如果有怨请冲着我来,不要……”

“不要殃及无辜?”陆露反问。

伍扬沉默,他是今早见到报纸后,发现肖倩儿的名声已经被陆露毁得差不多了。哪怕是夜总会真正跳脱衣舞的人,也不会这样上身只穿着内衣地出现在杂志封面上,无论真相如何,这个女人都被毁了。以后只要一提到肖倩儿,大家都会想到:“哦,是那个跳脱衣跳的局子里那女的吧。”

他却无法过于指责陆露,毕竟肖倩儿和他确实对不起她。所以他约她见面,想要用一种比较委婉的方式对陆露说,你有些过分了。

陆露看着伍扬不做声,眼神冰冷,溶不进一丝感情。这一次她没笑,而是十分严肃地说:“你好像不知道对一个女人而言,自己心爱的人和另外一个女人上床是什么滋味吧?”

“曾经,你就是我的世界,而肖倩儿,把我的世界毁掉了。”

伍扬猛地抬头,看着陆露的眼,眼里没有哀伤,没有憎恨,什么都没有,陆露像是在叙述另外一个的人故事一般。

“和你分手后,我每天晚上都会去酒吧喝酒,渴望着你回来对我说‘别喝这么多了’。整整三个月,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那三个月在我脑海里没有任何痕迹,空空如也。但是再痛苦,我也没有回头找过你,因为已经坏了的东西,哪怕再喜欢,我也只会丢掉。”

说到这儿,陆露笑了,笑得很残忍:“而现在一个丢掉的东西过来求我说,不要再伤害我玩坏的东西了,伍扬,你怎么有这个脸!”

是的,残忍。陆露对于背叛了自己的人,从来都是很残忍很无情的,哪怕曾经深爱,现在的伍扬,也只是一个不自量力的陌生人。

这话说完,伍扬的脸白了又红红了又白,来来回回经历了彩虹般的人生,连变­色­龙都比不上他。

“是依然和穆以方帮我走过了那段日子,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其实我的世界里并不是只有你一个,你太宠我了,让我差点离不开你。”

“……对不起。”伍扬低低地说,话语里满是浓浓的歉意和悔意。

“如果给你机会重来一次,你会怎么办呢,伍扬?”陆露轻声问着,话语里满是诱惑。

伍扬沉默许久,艰难地开口:“我想……那个时候,我还是无法放着失恋的肖倩儿不放。但是,我一定不会再做错事了。”

他看着陆露,眼里满是真诚。

“是么?”陆露嘲弄地说,“如果是我,再来一次,我还是会和你分手,哪怕明知道会很痛苦,也不会做出一丝一毫挽留的举动。这就是我,伍扬,和你期待中的女人完全不是一种人。”

“我曾经想过很多次,到底是谁的错呢?到底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呢?听了你的话我才明白,原来谁都没错,错的只是我们并不适合。伍扬,从最一开始,我要的就不是你这样对所有人都温柔的男人,我要的是只对我一个人温柔,只对我一人微笑的人。我要的是哪怕当时肖倩儿被一百男人甩,哪怕她要上吊自杀,都能不理会她而只专注于我的男人。肖倩儿失恋自然有她的朋友她的家人来开解来劝慰,凭什么是你来安慰她呢?你和她有什么关系?”

“伍扬,你要是一个外表坚强但内心温柔的女人,你希望她能够在你身后默默支持你,并且和你一起温柔的对待他人不是吗?可是我不是这样的人,我只会在人失意时落井下石,使他变得更加凄惨。”

“谁都没有错,错的是,我们并不是同一种人。为什么­性­格完全不合的两个人会彼此喜欢,直到现在,我都没有想明白,我也永远无法真正了解你。”

陆露走了,说过话就潇洒的走了,她的背影依旧如初遇时那般笔直、坚定。

只是现在伍扬知道了,这背影是真的洒脱,是真的放下,是真的不在意。他一直认为这是内心在哭泣而表面却装出一副坚强模样的背影,原来他错了,错的那么离谱。

从一开始,他就给陆露戴上了自己制作的假面,一直一直爱着这个面具。

呐,陆露,如果我说,现在我是真的爱上了你那无比坚强的背影,你会相信吗?你会回头吗?

应该……不会吧,毕竟,我已经是你丢弃的东西了。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很喜欢伍扬这个人,但是这样对谁都温柔的男人,注定是要被女人所勾引的,他给女人太多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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