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常常一人出远门,碰到这类事不少。ww那次到北京,一个人坐在卧铺车厢里实在无聊,在家就整天泡在书房里看书写文章,出门便懒得再看书了。车过潼关,对面一青年探头朝车窗外望望,回头问我:“这趟车走河南还是走山西?”
我胸有成竹,答道:“走山西,过河北。”
青年笑笑,问:“看来你也是西安人?也是去北京?”
我也笑笑:“对,西安人,到北京去。”
年轻人像是次进京,好奇心重,便向我打听北京的风光人。于是我便开“喷”:故宫长城八达岭**颐和园王府井大栅栏;地铁烤鸭二锅头面的四合院小胡同烧卖大麻花……我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喷得无头无序,那青年却又点烟又递茶听得津津有味。时间便在闲侃中随着滚动的车轮流逝了。第二天临下车时,我们便热乎得像一对“忘年交”。青年知道我是写文章的,便说他在西安顶有名的一家大商厦任门市部经理,回西安后一定请我给他们写文章、策划广告。最后交换名片,互相都千叮咛万嘱咐地说:以后常联系,一定,一定!
那年到大连参加一次全国性的文学会。会议结束后,乘海轮转道天津。ww坐在三等舱里,实在闷得慌,除了看海便再无可用来打时光的事了。上铺是个女人,看年纪不过三十上下。女人最耐不住寂寞,问我:“老先生,有闲书吗?借我看看。”我说:“只有一张报,上船时刚买的。”说着将报递过去。那女人翻了一阵,说:“没劲!全都是色、凶杀!我说这些作家们,怎么就这么无聊!编这些破玩意,不是误人子弟吗?我们咋样教学生?唉!”
我问:“你是教师?”女人答:“就算是吧。教初中语文。”
我说:“噢,那我们还算是同行吧!”
“你也教书?”
“不,我写文章。都是搞文字的嘛。”
谈话便从此扯开了头。原来那女人还是北京某中学的优秀教师哩!她很健谈,对当前的文学现象又有自己独到的见解,我们谈得就很融洽了。在船舱里谈累了,就相约到甲板上,面对蓝天碧海,纵横古今文坛:海天无垠,人生苦短;碧波流逝,世事无常……谈到深沉处,似有一种“知音难觅”、“相见恨晚”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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