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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民国名媛情事今生今世 > 年参加湖南游击队。

年参加湖南游击队。

1929年6月15日,冰心与吴文藻在燕京大学的临湖轩举行了西式婚礼,主婚人是身着黑­色­长袍的校长司徒雷登。那一天,柔情荡漾的未名湖畔,新郎吴文藻身着深­色­西装,戴同­色­系玳瑁圆眼镜,温文尔雅又不失英挺帅气,被花童和伴娘拥在中间的新娘冰心则是一袭白­色­的曵地婚纱,头戴花冠,手执娇艳的玫瑰花束,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幸福笑意偎依在吴文藻身边。到场嘉宾无不赞他们是天生一对地设一双。这一年,冰心29岁,吴文藻28岁。 四、今生今世在一起

婚后燕园柴米油盐的生活平淡却幸福,吴文藻执着于学术研究,冰心则全力打理他们的小家养育子女。只是“人生的道路上,不但有家难!而且有国忧”, 1958年4月,吴文藻被错划为右派。这件意外的灾难,对他和冰心都是严重打击!后来冰心在文章中写:因为在他的罪名中,有“反党反社会主义”一条,在让他写检查材料时,他十分认真地苦苦地挖他的这种思想,写了许多张纸!他一面痛苦地挖着,一面用迷茫和疑惑的眼光看着我说,“我若是反党反社会主义,我到国外去反好了,何必千辛万苦地借赴美的名义回到祖国来反呢?”我当时也和他一样“感到委屈和沉闷”,但我没有说出我的想法,我只鼓励他好好地“挖!”,因为他这个绝顶认真的人,你要是在他心里引起疑云,他心思就更乱了。也正是冰心的善解人意和临危不惧,1959年12月,吴文藻被摘掉了右派分子的帽子。 1983年,他们搬进民族学院新建的高知楼新居,那是一段散漫的好时光,“终日隔桌相望,他写他的,我写我的,熟人和学生来了,也就坐在我们中间,说说笑笑,享尽了人间‘偕老’的乐趣。

天有不测风云,1985年6月27日,吴文藻在最后一次因脑血栓住进北京医院之后,一直处于昏迷状态。他不知道他的莹有多么的心痛和无助,或许他也感应到了只是回天无力,9月24日,吴文藻带着他对冰心的眷与恋在北京逝世,享年84岁,牵了手的手从此再也不能一起走。 比翼鸟最怕孤独,1999年2月28日, 独自孤独地多活了15年的冰心逝世,享年99岁,死后两人骨灰合葬,应了冰心“死同|­茓­”的遗愿。骨灰盒上并行写着:江­阴­吴文藻,长乐谢婉莹。这大抵就是世间美丽却无可复制的爱情传奇了,就算变成了风中的骨殖,也要今生今世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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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评梅:我是宝剑,我是火花

石评梅,|­乳­名心珠,学名汝璧。因爱慕梅花之俏丽坚贞,自取笔名石评梅;此外,用过的笔名还有评梅女士、波微、漱雪、冰华、心珠、梦黛、林娜等等。她是 “五四”新文化开创时期的著名女作家,创作生涯仅仅六年。诗歌、小说、剧本、评论等体裁,她都曾驾驭过;但其成功却在散文。在她去世后,其作品曾由庐隐、陆晶清等友人编辑成《涛语》、《偶然草》两个集子,分别由盛京书店(后又改由北新书局)和文化书局出版。1983年,北京书目文献出版社又整理出版了三卷本的《石评梅作品集》。第一卷为散文,收入《涛语》、《偶然草》,以及过去未收入的作品;第二卷为诗歌、小说;第三卷为剧本、长篇游记、书信。同年,山西人民出版社又出版了综合­性­的《石评梅选集》。籍贯:山西平定县生年:1902年卒年:1928年出身: 石评梅之父石铭(又名鼎丞),系清末举人;石评梅之母,是父亲的续弦,均视其为掌上明珠。出身书香世家,石评梅自幼便得家学滋养:父亲为她发蒙,课之以“四书”、“诗经”。除家教外,石评梅先后就读于太原师范附小、太原女子师范,成绩优异。她除酷爱文学外,还爱好书画、音乐和体育,是一位天资聪慧、多才多艺的女­性­,是中国现代女作家中生命最短促的一位。

子女:无情事男主角:吴念秋、高君宇生平大事记: 1919年,“五四”运动将刚她原拟报考北京女子高等师范学校国文系,但由于那年国文系不招生,便改报体育系。在北京“红楼”度过了三年诗意浪漫的学生生活。同时,石评梅亦开始在《语丝》、《晨报副刊》、《文学旬刊》、《文学》,以及她与陆晶清参与编辑的《­妇­女周刊》、《蔷薇周刊》等等报刊上发表散文、诗歌、小说和剧本。

1923年秋天,石评梅在北京女高师毕业后,留校任该校附中女子部主任兼国文、体育教员。其间与已有妻室的高君宇相恋,1925年3月,高君宇因过度劳累,一病不起,病逝于北京协和医院。高君宇的死,使评梅痛悔交加,自此,石评梅便常在孤寂凄苦中,前来高君宇墓畔,抱着墓碑悲悼泣诉。

1928年9月18日,评梅猝患脑膜炎,医治无效,于9月30日亦死于当年高君宇病逝的协和医院。

看到庐隐,总会想起像她一样芳华早逝的石评梅,她们都是世间才情奇女子。

石评梅的文字忧伤浓度太高,非和泪吟读不可。从整体观之,她写得最多、最好的文字,还是爱情。关于爱情,她说:“就是投自己于悲剧中而体验人生的。”所以,悲和痛也就如鲠在喉在所难免。一、心头的酸泪逆流着 一直不喜欢看含苞欲放的花儿冰雨夜遭袭,每每掩面而过,而掩过之后,还是会痛,会触景生情想到石评梅,想到石评梅痛得让人忘了呼吸的初恋。她的初恋真的不该开始,可是17岁那年它沧然而至了。那年,刚读完师范的石评梅,抱着“以健康之­精­神,作伟大之事业”的志向,来到古都北京继续深造。一个柔弱的女孩子独在异乡为异客,父母总是放心不下的,这是风筝与线的关系,风筝飞得再高再远,线还是会切切牵念的。于是,父亲便辗转找到在京的山西学子吴念秋关照爱女,吴念秋一是同乡二是长兄,石评梅父亲心想他是个可依托之人。岂知这段情后来差点毁了爱女石评梅。 17岁的石评梅眉清目秀青春飞扬又满腹诗书,吴念秋初次见到就定定地立在了那里,随后,他不管不顾地对她展开了爱情攻势。这攻势让少女石评梅又羞又喜,她好像还来不及躲闪就中了爱情的标。那些日子,她把爱情做成了酒,一日三饮,深深地沉醉。忽一日,吴念秋的妻子携子进京探亲,石评梅这才知道自己深爱的男人原来早有家室的事实,酒醒了,心碎了,愤怒之至、悲痛欲绝的石评梅毅然离开了吴念秋,此刻的抑郁心情,她在诗里委婉写道:心头的酸泪逆流着,喉头的荆刺横梗着,在人前,都化作了轻浅的微笑。 荼糜之爱,她和他,一个爱得痴情,一个爱得贪婪,他伤害了她还装作若无其事。或许这就是男人吧,此后,石评梅把自己的情感封存,并抱定了终身不嫁的独身主义念头。二、灵魂都是你永禁的俘虏 有很长一段时间,石评梅是把自己的感情圈养在文字里的。直到认识了高君宇。 高君宇,和石评梅一样是五四时期的进步青年,有才华,有胆识。他一直为我们早期的革命事业日夜的奔波,有着先进的思想和独到的见解,并得到孙中山的赏识,被留在孙中山身边做秘书。1921年,在北京山西会馆的一次同乡聚会上,石评梅和高君宇相识了。此前,他们并不陌生,石评梅心里,高君宇是石评梅的父亲石鼎丞的得意门生,还是个有不少作品的诗人,石评梅不止一次听父亲夸奖过这个学生;而,对高君宇而言,石评梅那时已是北京诗坛上才华横溢声名在外的女诗人,他一直关注她。初见之后,两个人都以“识荆”为喜,高君宇被石评梅冰清玉洁的气质和文采过人的风范所吸引,石评梅也被高君宇大气凛然和敏锐透彻的言谈举止所打动。两颗心,攸忽间,相知相惜起来,似乎前生已经认识过。聚会之后,彼此的影子在心头挥之不去,于是,书来信往,互诉衷肠。谁都看得出他们有多相爱,但是这爱却一直处于隔岸观火的状态,一直以来,观火人是石评梅,如火一样兀自燃烧的是高君宇,他对石评梅有火一般的恋情,他表达爱意,就直接写道:“你的所愿,我愿赴汤蹈火以求之;你的所不愿,我愿赴汤蹈火以阻之。不能这样,我怎能说是爱你!”但石评梅却因高君宇已有妻室而迟疑不决,难下决心。之后,几经努力,高君宇回到山西,解除了他那段名存实亡的婚姻。石评梅虽然也爱对方,却因初恋失败抱定独身主义的宗旨而固守着“冰雪友谊”的藩篱。 高君宇选择了等待,他想时间终可以磨平石评梅心底里曾为爱受的那些伤。他对她的爱疼疼的,他说:“我只要从繁忙的政务中走出来,就会想起你,想得很累,很苦.”他对评梅说:“我有两个世界,一个世界里有你,一切都是属于你的,我将连灵魂都是你永禁的俘虏。一个世界是没有你的,我只是历史使命的一个走卒。” 高君宇没有因爱的止步而停止了自己奋斗的事业,而是以加倍的工作来解除其内心的痛苦。1924年9月,高君宇南下广州,担任孙中山的秘书。石评梅的生日快要到了,高君宇上街买了一对象牙戒指,并将其中较小的一枚附在书信中,寄给了远在北京的石评梅,另外一枚则戴在了他自己的手上。石评梅戴上了那枚象牙戒指,她明白这对白*指,象征了二人会永远保持“纯洁如冰雪的友谊”。 私下里,高君宇对石评梅的爱已燃烧到了忘情,且忘情到了他生命的最后一刻。 1925年3月1日,高君宇参与筹备的“国民会议促成会全国代表大会”在北京开幕,会议其间,他突感腹部疼痛,但是这个坚强的男人并未在意,病情加剧到不能行动,这才回到住所。石评梅闻讯前去看望,病榻前两人进行了一次心的对话。石评梅对高君宇说:‘辛,你假如仅仅是承受我的心时,现在我将我这颗心双手献在你面前,我愿它永久用你的鲜血滋养,用你的热泪灌溉。辛,你真的爱我时,我知道你也能完成我的主义,因之我也愿你为了我牺牲,从此后我是为了爱独身的,那你也为了爱独身。’他抬起头来紧握住她的手说:‘珠,放心。我愿谅你,至死我也能了解你,我不原谅时我不会这样缠绵地爱你了。但是,珠!一颗心的颁赐,不是病和死可以换来的,我也不肯用病和死,换你那颗本不愿给的心。我现在并不希望得你怜恤同情、我只让你知道世界上只有我是最敬爱你的,我自己呢,也曾爱过一个值得我敬爱的你’。” 令石评梅想不到的是,这些话竟成了彼此的永别。当晚,高君宇急­性­盲肠炎病情急剧恶化因,又因过度劳累,还未来得及抢救,便于北京协和医院翌日凌晨2时40分,壮志未酬,爱情未果,含悲而终!终年二十九岁。二十九岁,诗一样的年华啊,怎么说去就去了呢? 三、我吻遍你墓头青草 石评梅得知高君宇的死讯后,当时便昏厥过去。她不愿意相信自己就在高君宇辞别人世的那一个时辰,一夜心神不定的石评梅曾做了一个奇异的梦。她事后在自己地文章里记叙道:“我梦见君宇穿着一套玄­色­西装,系着大红领结,右手拿着一枝梅花,含笑立在我面前。醒来,我真想跑到医院去看看他到底怎么样?但是这三更半夜……于是,便跪在床边一直哭到天明。” 当天下午,高君宇的遗体在豫王府入殓时,石评梅又去了。在检点遗物时,石评梅发现了一片早已­干­枯的红叶,上面墨汁依旧,正面写着两句诗:满山红叶关不住,一片红叶寄想思。 这是1923年高君宇从西山碧云寺寄给石评梅的爱情信物。评梅当时在红叶的背面题写道:“枯萎的花篮不敢承受这鲜红的叶儿。”结果,她又把红叶寄还了高君宇。睹物思人,评梅伤心欲绝,她意识到自己乖僻直拗的独身主义主张铸成终身大错,在爱情上一误再误,错过了一个真正爱自己的人,失去了一颗无比珍贵的心。石评梅痛悔不已,决心在高君宇死后用悼亡孤苦的眼泪来偿付自己所欠下的相思情债。 高君宇的死,惊醒了石评梅,也击垮了石评梅,她悔恨因自己的懦弱伤了一颗英雄的心,她哀叹自己的悔过再也无法告知已故去的人———她是爱他的,可是他再也无法知道了。石评梅送葬爱人之后,在墓碑上面,铭刻写下爱人生前题赠自已的一段话。成为碑文:我是宝剑,我是火花,我愿生如闪电之耀亮,我愿死如彗星之迅忽。同时,在高君宇墓碑文上,石评梅还这样写道:“君宇!我无力挽住你迅忽如彗星之生命,我只有把剩下的泪流到你的坟头,直到我不能来看你的时候。”令人看了就唏噓不已。 在后来的《墓畔哀歌》里,石评梅把这份疼痛再度放大了,冥冥中,她对他穿越时空地说:“假如我的眼泪真凝成一粒一粒珍珠,到如今我已替你缀织成绕你玉颈的围巾。假如我的相思真化作一颗一颗的红豆,到如今我已替你堆集永久勿忘的爱心。哀愁深埋在我心头。我愿燃烧我的­肉­身化成灰烬,我愿放浪我的热情怒涛汹涌,天呵!这蛇似的蜿蜒,蚕似的缠绵,就这样悄悄地偷去了我生命的青焰。我爱,我吻遍了你墓头青草在日落黄昏;我祷告,就是空幻的梦吧,也让我再见见你的英魂。” “生前未能相依共处,愿死后得并葬荒丘”,这是石评梅在高君宇死后经常对友人表*迹的一句话。 一九二八年九月,石评梅由于长期悲伤过度,损害了健康,在高君宇死后约三年后竟也泪尽而亡,带着遗憾过早地撒手人间,时年二十六岁。她的生前好友黄卢隐、陆晶清遵照她的遗愿把她安葬在陶然亭内的高君宇墓旁。一对有情人,生未成婚,死而并葬。北京陶然亭公园因这段佳话变得更加知名。应了那句话: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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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玉良:这凉薄的世间凉薄的情(1)

文/萧萧

潘玉良,原名杨秀清,原姓张,后随夫姓,改名潘玉良,又名张玉良,字世秀。中国近代史上著名的女画家、雕塑家,一生作油画、水黑画、版画、雕塑、素描、速写多达四千多件,巴黎市政府收藏有她的作品,其中数件经常陈列于塞努希博物馆。

生年:1895年

卒年:1977年

籍贯:江苏扬州

出身:张玉良出生在古城扬州一个贫民家里。14岁那年,被舅舅偷偷哄着将她卖给了芜湖县城的怡春院,当了雏妓。

子女:无

情事男主角:潘赞化

生平大事记:

1919年入上海美专学画,1921年考入中法大学,1923年考取巴黎国立艺术学院,1925年考取意大利罗马国立美术学院。1928年回国后曾任上海美专、新华艺专、南京中央大学艺术系教授。1937年再次赴法国巴黎直至1977年病逝。 在法期间,她的作品曾多次入选沙龙,获法国国家金奖、巴黎市多尔烈奖等多个奖项,作品多次选送欧、美、日等国展出。 在目前的拍卖市场上,潘玉良作品的最高价出现在2005佳士得秋季拍卖会上,其在1949年创作的《自画像》以万元的价格成交。

中外的经传中,这个女子被誉为民国初的“一代画魂”。研究者说,她的油画作品融合中西,­色­彩线条互相依存,用笔俊逸洒脱,气韵生动,赋­色­浓艳,雍容华贵,别有趣味。仔细看,她的画还有一种味道,饮尽凉薄的爱之味。

这个女子就是潘玉良。

一、不是爱风尘,似被前缘误

蚌是历经沙粒的打磨,才成为圆润的珍珠;优秀的女人则是历经“苦其心志,劳其筋骨”的磨难,才愈发显得光彩照人起来。潘玉良也不例外,关于她的出身是这样的:一岁时丧父,两岁时姐姐死了。一下子失去两位至亲,玉良的妈妈无论怎样都难以承受,夜夜哭时时念,到了玉良8岁时惟一与之相依为命的母亲也不幸郁郁离开了人世,失却了生存支柱,孤苦伶仃的她,被舅舅收养。

在舅舅家眨眼过了六年,女孩子到了14岁是最招人注目的时候,俗称剖瓜时节。此时的潘玉良明眸皓齿粉面含春,似蓓蕾一朵,任人见了都想注目一番。这时,穷怕了的舅舅起了歹心,偷偷哄着将她卖给了芜湖县城的怡春院,当了雏妓。知道这些,就会想到“凉薄”二字。这凉薄的世间凉薄的情。

还好,这时,她遇到了改变了她一生命运的男人——潘赞化。

这年,玉良17岁,正值妙龄,经了怡春院三年的技艺调养,已成为这里响当当的头牌。海关监督潘赞化来芜湖上任,当地政府及工商各界同仁为减免有关费用而举行了盛宴,为新任监督接风洗尘,商会会长特意让潘玉良献上弦歌助兴。第一次给这么大的人物以曲助兴,玉良还真是有些慌乱,经过深深的吐气之后,这才回到状态里。只见她抚好旗袍坐定,纤手轻拨琵琶,朱­唇­慢启,双眉远山含黛间,一曲珠圆玉润的《卜算子》古调就在怡春院的金粉大厅内婉转回荡开来了:不是爱风尘,似被前缘误。花落花开自有时,总赖东君主。去也终须去,住也如何住?若得山花Сhā满头,莫问奴归去。这悲悲切切的曲,一声声,一字字,唱的是南宋天台营妓严蕊也是她自己。弦歌落定,潘赞化即动了恻隐之心,真想,真想为她轻轻拂去眼里的忧伤。商会会长看得情真意切,当即附耳说道:“玉良姑娘只卖艺不卖身,现在还是个雏呢”,潘赞化当然明白这话的意思,但是他装作无所谓地只是“哦”了一声。

潘玉良:这凉薄的世间凉薄的情(2)

夜幕四合,潘赞化准备睡下,仆人来报:“大人,有个商会会长送来的漂亮姑娘求见。” 漂亮姑娘?会长?潘赞化马上明白了会长的意图,有心见上一面,但是想到其醉翁之意不在酒,当即回绝道:“我睡了,叫她回去!”话刚出口,又觉得不妥,赶着补充道:“你告诉她,明天上午如有空,请她陪我看芜湖风景。”此时,潘赞化心里已明白了会长送来的姑娘,一定是白天弹琵琶唱曲的那个文静雅致的姑娘,他心里喜欢,但尚未做非分之想。 这边,玉良碰了一鼻子灰,回到怡春院,劈头盖脸挨了一顿骂,关上房门,委屈就和着泪意涌了上来,她在想,如果自己不是商会会长那钓鱼上钩的饵,那该多好。

那一晚,玉良睡得颇不踏实,第二天,她起了个大早,梳洗打扮停当,奉命陪潘赞化出游了。芜湖水湛蓝明净如晴空,置身其间,是诗人的话,应该诗情迸发,是凡人的话,应该驻足观望,可是,玉良竟象个木头人一样,只知道跟在潘赞化的身后,亦步亦趋,根本不能胜任导游的角­色­。然而潘赞化没有因此轻看她,也没有把她只当作一个伴游的烟花女子。他自己是个知识渊博的人,对芜湖的风景名胜并不陌生,他反而耐心地给她讲述风景名胜的历史和典故。潘赞化讲故事的时候,声音平而缓,那一刻,玉良听得真切,几乎忘了自己身份的低微,更忘了世人的冷眼和歧视,她感到潘赞化有学识,平易近人,遂产生了爱慕之心。

待夜幕降临时,潘赞化吩咐车夫:“送张姑娘回去!”张玉良突然双膝跪地恳求道:“大人,求求您,留下我吧!”泪水盈盈,浑身显得有些轻微的颤抖,死死跪着不起,潘赞化知道商会会长这是将计就计了,遂弯腰牵了玉良的双手,玉良执着不起,紧紧握着潘赞化的手,还就势把脸乖巧地趴在他手上。问她为什么要这样?玉良鼓足勇气说:“他们把我当鱼食,想钓你潘大人上钩,一旦你喜欢上我,就找你讨价还价,给他们货物过关行方便,否则就以你狎妓不务关务,败坏你的名声!你若赶我回去,他们就说我无能,找流氓来糟蹋我,我知道大人是正派人,留下我对你不利,但我无奈啊!”潘赞化急问:“他们是谁?”玉良答道:“商会马会长和­干­妈他们……”潘赞化的心疼了,烟柳巷里难得有女出污泥而不染。

当晚,玉良留下来了。但是,潘赞化没要她,而是把床让给她,自己打了个地铺睡。

二、小妾难为,丹青异国寄情

一个正直而有怜悯心的男人总是让女人欲罢不能的,况且他重情重义到不看低一个青楼女子,所以,潘玉良当即在心里认定了这个男人,哪怕做牛做马,哪怕吃糠咽菜。

次日,潘赞化一早就出门了,玉良多少有点失望,那感觉像是一个新嫁娘盼郎归,不见心上人,她在房间里一个人低声唱曲:溪中春水清,岸上春花明。潘赞化是赞着“好好好”进来的,窘得玉良羞红了脸,起身说了声“大人你回来”来掩饰自己的表情。潘赞化坐下,拿了一套新编高级小学课本给玉良。从此,他教她学,知识的力量,让玉良心底的艺术之梦复苏了。

看她如此好学,潘赞化决定给她赎身回老家苏州,像要给她一双翅膀一样给她全新的人生,但是玉良的反应是“大人,你让我会苏州,那不等于让我从火海里往火坑里跳吗?舅舅还能容我吗?我宁愿守在大人身边,无怨无悔伺候你一辈子”。 潘赞化不是不喜欢玉良,只是因为家有妻室的事实,有些却步。玉良再三表态不计名分,潘赞化也就无话可说了。惺惺相惜,最终潘玉良感恩戴泽地做了潘赞化的小妾。

潘玉良:这凉薄的世间凉薄的情(3)

婚后,二人去了上海,过着相知相爱并相惜的生活。那时候,幸福对潘玉良来说俯拾皆是,一副《莲》的画都能让彼此兴致勃勃研究大半天。爱之所至,有一天,潘玉良索­性­在自己的作品“荷花”下具名张玉良的上面工整的加了一个“潘”字,赞化说:“你怎么把姓改了?我是尊重女权和*的,还是姓张吧。”玉良回首一笑,撒着娇:“我应该姓潘,我是属于你的,没有你就没有我!”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这正是潘玉良想要的爱。

但是,这些很快被大夫人的到来打破了,潘赞化的大夫人,是一个裹着小脚的旧式女人,极为陈腐,对于这个突然闯入她的生活、与她争夺丈夫的女子,她睚眦必报,寸土必争。大主小卑,是她坚信的原则。稍有不从,她就会给潘赞化难堪,弄得潘玉良又心疼又无助。左右都不是为难了自己,有一次,她甚至对着大夫人双膝跪了下来。女人何苦为难女人,潘赞化的大夫人如果当年能够听到这首歌,或许就不会这么残暴了吧?

不想继续闷闷不乐下去,在潘赞化的鼓励下,潘玉良开始了自己的艺术之旅:先是以素描第一名的成绩考进上海图画美术院。毕业后,又考取安徽省公费津贴留法的资格,成为里昂中法大学的第一批学生,凭着绘画的天分和努力,两年后她又成为巴黎国立美术专门学校油画班的Сhā班生,与大名鼎鼎的徐悲鸿同学……九年异国他乡的飘泊,潘玉良历尽艰辛,亦饮尽了相思的苦,带着学有所成的喜悦和对潘赞化的刻骨思念,她回国了。船到港口,当潘赞化像捧珍宝一样把她紧紧拥到怀里时,她的泪意涌了上来,心里有个声音在说:我再也不离开你了,再也不。这是多么卑微的愿望,可是它仅仅是个愿望。

但是,潘赞化的大夫人却并不是个省油的灯,你不惹她,她却惹你,总之,就是与潘玉良势不两立。这让潘玉良的­精­神压力很大。

彼时,潘玉良刚好举办个人第五次美展。非常轰动,不料在收展时,有人却居心叵测在《人力壮士》那张画上,贴了一张恶毒的纸条。纸条上的内容是:*对嫖客的颂歌。这纸条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登时把潘玉良的心击痛。女人该有一点小小的骄傲与自尊,该有。

三、这凉薄的爱啊,像一朵花

潘玉良一个人是怎样在内心挣扎的,我们无从了解,但是我们看到,在家庭和事业的双重伤害之下,潘玉良别无选择,又重新开始了孤身旅居巴黎的生活。其实,这时候,她已经感觉到爱的无能为力,但是就像她一直把嵌有同潘赞化合影的项链戴在脖子上一样,她固执地相信真爱不怕距离的遥远。

南京陷落后,潘玉良与潘赞化失去联系,这让她痛苦万分。这时她的身边出现了另一个男人王守义,像潘赞化一样,他爱她的高贵灵魂。一次,她在纳赛河写生,王守义向她提出求爱的要求,她抑制着泪水婉拒:“我不讳言,我有痛苦,但也有宽慰,那就是赞化和我真诚相爱,我虽然和他隔着异国他乡,但我相信总有一天,我还要回他的身边。” 王守义眼泪夺眶而出,声音颤抖地对玉良说:“好姐姐,你!……原谅我吧!”玉良又说:“都怨我不好,惹你伤心,好兄弟,你恨我吧?” 守义,守义,这个名如其人的男人,此后再也没和潘玉良言及婚姻。

之后,潘玉良美术作品展在巴黎多尔赛画廊开幕。展出了她多年来珍藏的作品,展览未闭幕,展品除自藏未标价外,均订购一空。她成功了,于是写信让潘赞化分享这份喜悦,并一再表达思念之情,和想回到国内的愿望。但是潘赞化因为考虑到时局等诸观因素回绝了。

事实上,潘玉良是永远的回不去了。

1960年,潘赞化在安徽病逝。闻此消息,潘玉良伏在沙发上哭得一塌糊涂。悲痛欲绝到就此染病,很少再提起画笔。潘赞化是潘玉良一生的至爱,他对她有再造之恩,而她却没能陪伴他,照顾他,哪怕是在他弥留之际。这凉薄的爱啊,像一朵花,一再错过花期,潘玉良的心为此苍老了。1977年,她在巴黎永远的安眠了。

从孤儿雏妓-小妾-画家,潘玉良的一生充满传奇的伤感。值得庆幸的是,旅居法国的落魄岁月里,王守义总是默默地陪伴在她身边,给她带来勇气与力量。一直觉得,潘玉良和王守义应该有开始的。没有这种可能,所以她和潘赞化的爱情愈发显得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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