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秋一副很为难的神情,半晌不说话。
“叔啊,你帮帮俺嘛!”万子龙看出了范掌柜眼里的转机,哀求道。
范秋又犹豫了许久,终于下了好大的决心似的:“娃啊,叔也是没办法,要说出来呢,也对不起你的爹娘!”
“叔,你说嘛,有啥法子?”
“那好吧,娃啊,你看这后厢房和院子,只要你把它抵给叔,叔算你五十两银子,扣掉欠着的三十五两四钱,嗯,算三十五两整吧,叔还倒找你十五两银子,你看如何?”
万子龙几乎冲口就要答应,但他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多少也经历了不少磨难,对范掌柜的提议,他知道里面有很大的不妥。
“院子抵给你,那俺晚上睡哪呢,叔?”他问。
“唔,这个,你可以暂时寄住在这里嘛,叔又不急。”范秋含糊道。
万子龙破例没有答应范秋的条件,范秋也不再勉强,剔着牙出门而去。
俗话说,半大小子,吃死老子,万子龙翻过年已经十四周岁多,正是身体发育的高峰期,吃得多,饿得快。范秋既断了他的赊欠,他便别处求告。肚饿得狠了,原来还顾及的面皮如何顾得?不一月工夫,方圆几条街被他借了个遍,到最后,街坊们见了他就闪身躲避。只有隔壁的老李头,见他可怜,时不时周济一二,包子铺的小四儿偶尔偷拿几个包子给他充饥,不过亦是杯水车薪,解决不了根本。
撑到第二月中,万子龙别无他法,找人公证,将父母留下的最后一分产业作价纹银五十两抵给了米铺范掌柜。
到手的十五两银子还没拿稳,闻讯赶来的债主们又把他去年欠下的债务连本带息拿掉十三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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