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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浚王府冰心苑

“宣璃,妳瞧瞧!妳阿玛对妳多好,这首饰、这珠花做工多么细致啊!还有这对珊瑚耳环、这只牡丹象牙触……”惜月格格圆圆胖胖的双手捧着满掌珠翠,陶醉地叹息着,“这些玩意儿真是词人喜欢啊!妳阿玛、额娘一定花了不少银子吧?宣璃。”

宣璃抿­唇­微笑,“这……我就不知道了。”

问梅格格冷嗤道:“妳间宣璃,她怎么会知道?那全是她阿玛为了庆祝她十六岁生日持地命人为她打造的,妳如果想要的话,就等妳二十岁生辰时要妳阿玛送妳啊!”

问梅这么一说,一旁几个格格忍不住掩着­唇­笑了起来。

贵族地分等级的,公、侯、伯、子、男,惜月家不过是男爵府,俸禄自然比不上上流买族的定浚王府。

宣璃生辰有的排场。其它王府不见得铺陈得起,若在惜月眼中又是嫉妒又是羡慕,自己虽然也是个格格,但比起同是格格的宣璃就是差了那么一大截,如今又被问梅这么一激,惜月当场翻脸。”问梅!妳──”

“我什么我?谁教妳选错了娘胎,投生在男爵府。”问梅最看不惯惜月的穷酸样,一点格格的样子也没有。

“妳说什么?!”

宣璃忙居中挡开两人。”问梅她不是耶个意思。她只是……”

“妳太过分了!”惜月涨红了丰厚的双颊怒斥,“男爵府又怎么样?我阿玛也是朝堂上的钦命大臣,再说,好歹我他是个格格──”

蓦地,门外传来一阵吆喝声,打断了屋内的争执。”抬进来!小心点儿!这可是福晋送给格格的礼物!”

一票人浩浩荡荡抬着东西走了进来。

“借个光、借个光!暧,成了!放这儿好,就放这儿。”巴颜总管指挥着家丁将两只木箱抬进花厅里。

吵得正热络的两人被巴颜及一­干­家丁挤了开来,只能远远互瞪。

宣璃迎上前,看看两只木箱,“巴颜总管,这些是……”

“回格格的话,是福晋送您的生日礼物。”巴颜转向身后的家丁命令,“统统打开!”

“喳!”家丁们应着,利落地打开沉重的箱盖。

“哇……”一旁问梅与惜月的贴身女侍至叫了出来。

巴颜笑道:“格格,这箱新衣裳是福晋特别要锦织坊的师傅为您量身订做的,春、夏、秋、冬装共计十六套,还有一顶紫貂皮帽、白狐皮裘披风;而另外这箱子里,装的是熏香,有桂花、茉莉、玫瑰、铃兰、檀香、白麝香等等十六种,恭祝格格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巴颜一一展示,直教在场的格格们目瞪口呆。

宣璃在定浚王爷、福晋心中的地位,由此可见一斑。

“晚点我会亲自向额娘道谢。”宣璃轻柔道。

“是,奴才明白,奴才会向福晋回话。”

话声甫落,一名家丁捧着礼盒进屋通报。

“九格格,二阿哥宣豫贝勒礼到!”家丁呈上礼盒,朗声道:“西洋玻璃手镜一支。”

听见宣豫的名字,几名格格们都露出娇羞的模样。尽管宣豫已成了亲,单凭他在朝中的权势,就算能当上侧福晋也值得。

宣璃露出笑颜。”替我向宣豫哥哥道谢。”

“奴才晓得。”

家仆才退出去,宫里的马公公便走了进来。

“报,圣上有旨,赐宣璃格格御膳十六道!”

语毕,一盘又一盘的御膳便端进屋里,十六道宫廷大菜纷纷上桌,并一一唱名──

“醋溜海鱼,祝格格福如东海;月下牡丹,祝格格富贵吉祥;丹凤朝阳,祝格格凤体安康……”

唱完十六道菜,说完十六句吉祥话,宣璃命随侍丫鬓箴儿打赏送御膳前来的公们,并道:“宣璃谢皇上恩典。”

宣璃生辰的排场几乎不逊­色­于皇格格,把一票格格仟都看傻眼了。

“这么多菜,大家一块儿用吧!”宣璃轻快的吩咐左右,“取碗筷来。”

“不必了。”一名格格冷冷地道:“咱们小门小户,吃不起皇上御赐膳食。”宣璃的笑颜顿时僵住。

“正玢格格……”

“我也是,看了一个晚上的排场眼睛都酸了,蜜儿,打道回府。”

有人这么一附和,几位格格也跟着起身,她们的表情一样冷漠。

宣璃既困惑又难过,一迭声的追问:“为什么?为什么要走?”

“妳还不懂吗?宣璃。那些人是嫉妒妳!”问梅没好气的说道。

“妳在胡说些什么?!”闻言,正玢格格变了脸­色­,回身瞪向间梅。

“难道不是吗?”问梅在花凳上坐下,随便点了几样菜让丫鬓夹进面前的碗里,慢条斯理地举着就食,“宣璃有珍珠宝石的首饰,你们就眼红了;有皇上下旨赐宴,你们就吃味儿了,啧啧啧,那副嘴脸真是难看。”

“妳说话给我客气点!”正玢格格怒气冲冲的喝道。

“跟妳们这些人根本用不着客气。”

正玢格格气得柳眉倒竖,伸长了戴着金指套的指甲就要往问梅脸上抓去。

宣璃忙挡在问梅身前,一道利爪袭来,宣璃闪躲不及,吹弹可破的雪肤马上多了一道血口子。

看见鲜血沿着粉颊滑落,所有人都呆住了。

“哎呀!格格!”箴儿惊叫一声,忙拿出手绢儿为宣璃止血。”格格,您没事吧?要不要请大夫?”

“不,别嚷嚷,我没事。”宣璃强笑着,同时向所有人赔罪,“问梅不是故意的,她只是心直口快;正玢,妳别跟她生气,我跟你门道歉,都是我不好……”

众人疼宠的宣璃当众向她赔不是,顿时让正玢格格萌生起一股近似于自负的骄傲。

“想赔罪?要看妳拿什么来赔!”她轻蔑地斜睨着宣璃。

“是啊、是啊!我们可也是格格,岂能随随便使接受妳的道歉了事?”

难不成她们还想揩油?!

问梅火大地吼道:“你们不要欺人太甚了!”

“不、不,问梅,她们说得没错。”深怕又惹事端,宣璃息事宁人的陪笑道:

“这些小礼物,妳们要是喜欢的话,不用客气,就收下吧!反正我也不太常戴。”

“宣璃,那可是妳阿玛送妳的礼物啊!”问梅低叫。

“没关系,那都是些身外之物嘛!”

“这可是妳说的喔!”正玢格格扬起一抹冷笑,随即拿走了里头最值钱的一套翡翠苗饰。

其它格格们也争先恐后的瓜分剩余的衣棠珠宝,连那面由宣豫送的西洋手境也在她们争夺不休下,被惜月一把抢走。

戏散场了,那票格格们拿着战利品志得意满地扬长而去。

“居然有这种格格!简直像土匪一样。”问梅不屑的冷嗤。

宣璃无奈地笑笑,“没关系的,就当花钱消灾。”

“没志气!”问梅没好气的戳着她的眉心骂道:“妳的两位哥哥在朝堂上大权在握。呼风唤雨无所不能。妳怎么这么没用,任人欺负呢?”

宣璃痛得缩起肩头,“哥哥是哥哥,我是我嘛!”

虽然是同一家出产的,可是品质怎么差那么多?问梅真怀疑宣璃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如果她再不学乖,继续跟那一票吸血鬼格格混在一起,迟早有一天被啃得尸骨无存!

“以后别再和正玢、惜月她们在一起了。”问梅衷心劝告。

没事找那群人来做什么?好好一个庆生宴搞得七零八落不说。礼品也被搜刮一空,简直像遭了小偷,被洗劫过似的。

“可是……我很想跟她们做朋友……”

她拚命的想和她们和乐融融的相处,想成为她们之中的一份子,可是为什么总是事与愿违?

问梅无情的打碎她的幻想,“问题是,妳永远也不可能成为她们的一员!”

“为什么?”她不懂。

“阶级。因为妳对她们而言,永远是高高在上的贵族格格,只要她们对妳心存芥蒂,就不可能会真心接纳妳。”

宣璃急道:“虽然身分有所不同,可是,我是真心想和她们做朋友。”

“妳还是那么天真。”不识人心险恶的小格格!问梅叹了口气。

我真的很天真吗?宣璃垮着小脸,有些受伤。

问梅从袖中拿出一条丝绢。递给备受打击的宣璃,“喏,这是一点小礼物,上面的图样是我自个儿绣的,拿去吧!”

“啊!”宣璃立刻忘了委屈,感动地接过,“好漂亮的丝绢,谢谢妳!”

“只不过是一条手绢而已。”有必要雀跃成这样吗?

“可是,这是我第一次收到朋友送的礼物呢!”正玢她们从不会送过她什么,即使是生日亦是如此。

望着宣璃的笑颜,问梅心中有些了悟。她终于明白。眼前这个人人捧在手心里呵疼的心格格,其实心里有多么寂寞。当问梅的视线落在她脸上的伤口时,心中又是一阵愧疚。

“害妳替我捱了一掌,真是对不起,我欠妳一个人情。”

宣璃摸了摸不再流血的伤口,笑着摇摇头。”这没什么,上点药很快就好了,妳别放在心上。”

问梅感到一阵无力,不禁翻白眼。”宣璃,妳再继续当滥好人下去,总有一天会被啃得连骨头都不剩!”真是受不了她!

宣璃嘻嘻一笑,不以为意,“不会的,我会拿妳当挡箭牌。”

“笨丫头!”问梅低骂了声,­唇­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哪!问梅,我们是朋友吧?”宣璃笑ⅿⅿ地问道。

“大概吧!”“怎么能说大概呢?明明就是。”

“好啦、好啦!是朋友、是朋友,行了吧?”

畅音阁里,一首关汉卿的《双调。沉醉东风》在丝竹声中幽幽扬起,一名穿着汉服,梳着长辫儿的歌女盈盈走向台前,婉转唱道:“伴夜月银筝凤间,暖东风绣被惮,信沉了鱼。书绝了雁,盼雕鞍万水­干­山,本利对相思若不还,则告与那能索价愁眉泪眼……”

一曲既罢,台下响起如雷掌声。

“这歌女,唱得真好!”太后展露欢颜,脱下手中一支白玉镯递给身旁的小太监,“小文子,打赏。”

“喳!”小文子应声,随即将镯子送上戏台,“太后有赏。”

“谢太后!”一阵谢恩后,歌女婀娜地走回后台。

趁着休息时刻,上茶的上茶、送茶点的送茶,红泥小火炉里又添新的炭火,几名格格也趁着此时起来走动走动。

太后转过头来,笑吟吟的望着坐在身后不远处的宣璃,“璃丫头,还喜欢这几首曲儿吗?”

没想到会被点名的宣璃忙站起身,恭敬应道:“回太后。这些曲子悦耳极了。清亮婉转,有如黄莺出谷……”

迟疑了下,她继续说道:“不过,末段转折处的商音唱高了些,为美中不足之处。”

“呵呵,璃丫头,妳的耳朵倒尖。在场十几名格格,就属妳最通音律,我早知道这点小瑕疵逃不过妳的耳朵,“太后漾开慈颜,向她招了招手,“来,到我身边来坐,让我好好看看妳。”

宣璃依言坐到太后身边,让太后瞧个仔细。

孝庄太后宽容明理,深明大义,但那雍容尊贵的威仪仍旧令宣璃心中有些忐忑。

太后静静地瞅了她好半晌,微笑道:“模样儿是越来越标致了,比起当年的定浚福晋犹胜三分。妳阿玛一定把妳捧在手心埋。宝贝得不得了吧?听说妳生日寿宴那天,定浚上爷送了妳整整十六套首饰。连式样都是特别­精­心设计过的,有没有这回事?”

连这种芝麻小事太后都了如指掌?

宣璃不敢隐瞒,点了点头,“回大后,是……是有。”

太后会不会觉得阿玛太铺张了?

宣璃一面偷觑若大后的脸­色­,一面提心吊胆。

“这么多首饰,怎么都不戴呢?”璃丫头发上的绢花,还是上回进宫陪她对弈的那一朵,簪子、耳坠也都是她先前就见过的。

“因、因为阿玛送的首饰大多,我反、反而不知道该如何搭配起……”

“应该说,那些首饰都被妳给送光了吧?”大后笑说。

宣璃的笑脸当场僵住,担心地手心泌出冷汗。

她怎么也没料到,太后竟然连这些事都知道!

“别怕,璃丫头,我没有责怪妳的意思。”

微叹息,“这些事儿我都听说了,正玢、惜月几个丫头也太没分寸,竟欺负到妳上头来;不过。妳这实心眼儿的孩子也太不幢得保护自已了,竟任凭她们使泼唉!真是教人替妳担心。”

宣璃诚惶诚恐地褔身,“太后恕罪。”

“恕什么罪呀?又何罪之有?”大后凝神想了想,又问:“我说璃丫头,妳今年十六了吧?”

宣璃忙道:“是,托太后万福。”

听见她的回答,太后笑了笑,捏捏她的手心,“瞧妳。紧张得连手部发冷了。

别伯,就像平日那样回话就成了,这儿没有别人。”

宣璃勉强扬起一抹笑,但仍有些僵硬。

“这样好多了。”太后满意的看着她的笑各,续道:“璃丫头。妳阿玛给妳许了人家没有?”

宣璃怎么也没想到太后竟然有此一问,当下窘得双颊嫣红。

“没……没有。”

“可有心上人?”太后再问。”

“也没……没有。”她竭力的挥去脑海中隐约浮现的人影。

“好极了!我约了个人来,妳一定要见见他。”大后笑逐颜开。”对方可是对

妳一见倾心。非要我给他作主不可呢!”

宣璃睁大惊惶的双眼,突如其来的会见使她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反应。

压低了声舌,太后神神秘秘地透露道:“别担心,论品级、论才华、论相貌,我的打包票,他一定配得过妳。”

会是谁?宣璃更不安了。

“太后。他到底是……”

畅音阁里蓦地响起如雷掌声。歌女再度回到台前,笑吟吟的朝宾吝行礼,在琵琶师傅一个轮指过后,吟唱起婉转悠扬的风花雪月。

虽然坐在太后身边,宣璃却无机会发问。心中不断臆测着可能的人选,心思不宁的结果是,台上究竟唱些什么,她一个字也没听进去,而手上的绢帕也因为她不安而绞得发皱

这……会不会是个恶作剧?

记得曾经听额娘说起太后智降洪承畴,并且以一个娇弱女子有限的能力力保独子坐上王位的事绩,没有人敢小觑这名来自科尔沁出原的第一美女,所有人都慑服于她的勇气与智慧……

可是,太后有什么埋由非要捉弄她不可呢?

“他来了,璃丫头。”

宣璃抬起空茫的眼。谁?谁来了?

“睿亲王府十四贝勒,昭璇。”

什么?!

宣璃顿峙僵住,“昭璇贝勒?!”

“很意外吗?”太后笑吟吟的重提往事。”我听说你们小两口曾经私订终身,当时闹得满城风雨,是不是有这回事?”

就因为这缘故,昭璇才来求她作主赐婚。

宣璃像是要撇清关系似的拚命摇头,“不不不,不是这样的!太后明察,那全

是一场误会……”

“有什么关系?我倒喜欢你们不顾一切的勇气。”后生可畏啊!

宣璃急着辩驳。”那真的是误会……”

“那不是误会!”

听见熟悉的声音介入,宣璃全身都绷紧了。

她记得这优雅如诗的话调,记得他绝俊得令人屏息的容颜,还有邪双洞人肺腑、深不可测的眼眸──

是的,他是昭璇。

宣璃所有的意识都飘远了,她只能怔怔地望着眼前那出­色­至极,既陌生又熟悉的脸庞,喉咙像是被什么给梗住,无法成语,耳边只闻歌女那幽婉缱绻的歌声唱着──

“……若说没奇缘今生偏又遇着他,若说有奇缘如何心事终虚话,一个枉自嗟呀一个空劳牵卦,一个是水中月一个是镜中花、想眼中能有多少泪珠儿,怎经得、秋流到冬尽,春流到夏……”.求婚

“妳为什么说那件事是误会?”

曲儿听完后,太后便要昭璇送宣璃回定浚王府,撮台两人的心意昭然若揭。

马车里,昭璇一手支着额闭目养神,闲适的坐姿轻松占据了三分之二的位置,坐在他身边的宣璃只好拚命往另一侧靠,免得一个转弯跌进昭璇的怀里,被当成投怀送抱。

不过,她不知道究竟是因为马车摇动,还是他存心戏弄,宣璃发现昭璇竟一直有意无意的靠过来,逼得她无处可躲,然后又在沉默中突然对她开口,吓得她差点没跳起来。

宣璃倒抽一口气,心魂甫定地看着身旁的男人。

“你……你没有睡着?”原来先前他那些小动作不是她的错觉。

宣璃情绪顿峙变得异常紧绷。

“妳一直动来动去,我怎么睡得着?”昭璇睁开灿亮如星的眼,对上她惊惶失措的盈然大眼,浅笑问道:“而且,妳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什么?”

“妳为什么跟太后说那件事是误会?”

“哪件事?”她存心跟他打马虎眼。

他不以为意,悠闲地提醒,“就是我们私订终身的事。”

昭璇直视着她的眼睛犀利又敏锐。好像要看穿她的心思.挖出他想要知道的答案一般。

宣璃慌乱地别开眼,将小脸转向面对车窗。

“那……那本来就是……”

“小心!”

一个拐弯,宣璃险些撞上车厢内壁,昭璇伸手一揽,将娇小人儿纳人胸怀,免去她撞得鼻青脸肿之痛。

纯然男­性­的醇厚气息包裹住她,令宣璃有一剎那的恍憾,她有种几乎以为自己掉进了他的世界里的错觉……

她终于知道男人与女人的体型相差的有多悬殊,她几乎是整个人陷进他宽伟的胸怀里,像只乖巧温驯的小猫咪。

“还好,抓住妳了。”他低笑。

低柔的嗓音与一言双关的话语令宣璃心跳加剧,红晕立刻浮上双颊。她受惊的连忙逃开,移到最角落。

“谢……谢谢……”她嗫嚅着道谢,声如蚊蚋。

“妳好像很怕我?”他虽然仍带着微笑,眼里却无一丝笑意,“两个月前,妳当着皇上的面,同所有人说“昭璇和我在一起”的勇气到哪里去了?”

“那、那不一样!”她急急辩解。”当时你被卷入杀人案件中,如果我不替你做不在场证明,不管你说什么,都不会有人相信的。”

不过,就因为那一句关键­性­的证词,从此以后。所有人就把他们视做一对,连太后也不例外。

“哦!”他坐正身子,似笑非笑地斜睨着她,“那么,妳又是凭什么相信我没有杀人,进而为我作证呢?”

“杀人犯……最后不是找到了吗?所以……你当然是无辜的啊!难道不是这样吗?”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颠三倒四,毫无章法。

这小东西真是可爱!

“不是。”他凉凉的吐出两个字。

“嘎?”她瞪大眼,呆住了,o

“杀人凶手是我。”

宣璃感觉自己颈后的寒毛全竖了起来。

他微笑道:“多谢妳替我作伪证,好让我轻松摆脱赚疑,真是[奇+书+网]谢谢妳了。”

“这是……真的吗?”

“当然是骗妳的。”呵!她还是像以前一样好骗。

宣璃明白自己被耍了。

“你。你……”她气得说不出话来。

他佣懒地扬起笑容,“别那么生气,璃儿。”

他那具有魔­性­的声音缓缓滑过她的心头,像极了宠溺的爱抚,令她不由目主的战栗。

“不要这样叫我!”她羞赫地涨红丁脸。

他的俊容倏地靠近她,故作不解的问:“嗯?不要那样叫妳?”哪样?璃儿,妳不说清楚,我怎么知道呢……啊!妳脸红了,璃儿。”

他明知故犯!

“请你不要直呼我的名字。”她捺着­性­子与他讲理。

“啊!妳是要我不要叫妳璃儿吗?璃儿。”

太过分了!简直是故意欺侮人嘛;

垂下头,宣璃又开始绞手上的绢帕,那是她不安时惯有的动作。”我知道,你在生气……”

“哦?”昭璇挑起眉。他哪有生气?

“一定是的。我听说……有许多蒙满亲贵一直想要与你攀上亲事,可是因为我们之间的……流言,使得你的亲事连连告吹,“这全都是她的错!”既然那件杀人案件已经结案了、我保证,我一定会设法澄清流吉,还你一个公道。”

昭璇的表情满足滑稽,无法强压下想要旺笑的冲动。

真绝!这小东西竟然以为他在为她两个月前子虚乌有的言论而动怒?

“昭……昭璇贝勒?”

他为什么那样笑?宣璃不明所以的侧脸望着他。

昭璇挥挥手。忍笑道:“不,那件事不用澄清了。”

“那怎么可以?这关系到你的名誉……”她急急地迫。

“真的不用,就那样吧!”他无所谓地耸耸肩。

“可是……”

“璃儿,那件事不全然谎言。”他直盯着地,弯弯笑眼中柔情无限。

在他的注视下,宣璃的心跳不知道为什么变得好快好快。

“不、不全是谎言?”她怔愣地重复他的话。

他的大手抚上了她的粉颊低喃,“对,因为它将会成为事实。”

“成、成为事实?”他的手好大,好温暖,好令人心安……依偎在这双大手中,如同漫步在云端……

当他的拇指来到她的红­唇­,她不由自主的屏息,所有的感觉,只剩下他摩挲她­唇­瓣的知觉。

她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俊颜,望着他那张­性­感的­唇­开开合合,却完全不知道他都说了些什么。

“对,嫁给我,做我的女人吧!宣璃。”

“嫁给我,做我的女人吧!宣璃。”

他低柔而带有魔­性­的声音,也阻止不了她从彷佛被催眠般的迷茫中霍然惊醒。

宣璃受惊地拍开他的手。像是看到什么可怕的毛毛虫一样,缩回车厢的小小角落,尽可能的离他远远的。

“不……不要开玩笑了……”他、他怎么可以这么轻易的说出这种话?不争气的是──

听见他这么说,她竟然心中暗自窃喜?!

“我看起来像在开玩笑吗?”他沉声反问。

平心而论,的确不像。

“可、可是你……你为什么想:…想娶我?”

“因为妳向众人宣告我们两人在一起,为了妳的名誉着想。也为了不辜负太后撮合的美意。成亲是最好的方法。”

不知道为什么,昭璇的回答让她有些失望。

“哦……可、可是感情的事是建立在你情我愿的基础上,勉强不来的……”她垂着头喃道。

“那么,妳愿意吗?”他托起她的小脸,深深地凝望着她,“我答应绝不勉妳,除非妳愿意。”

怎么办?

宣璃从没遇过这样的阵仗,更何况眼前的男子是她暗恋……

不!她没有暗恋他。当时她真的是因为要帮助他脱险才会说出那样引人遐思的话,绝对不是故意要造成别人暧昧的联想:

事到如今,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怎么办?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是点头答应,还是一口回绝?

“璃儿?”

他又用那个名字叫她了!

他轻柔的声音使她心跳更为加剧,此刻他与她之间的距离不过寸许。近得几乎

可以闻到他那清爽而阳刚的气息,那引人入醉的气息……心里有个小小的声音在劝她役降,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觉得哪儿不对劲。

“璃儿?”他温柔的催促声再度响起,执意要听到她的回应。

宣璃眨苦水汪汪的眼眸,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让我考虑看看,好吗?”

他的要求太过突然。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虽然当众说过我们两个在一起的话,可是,那毕竟是为了要助你脱险。我们都知道那不是真的。更何况……在这件事之前,我们并没有丝毫交集,你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我没办法……我没办法……”

“我明白了。”他突地放开她。深吸了一口气,暂且压下心中的急切,“妳需要一点时间考虑,那么,三天后午时过三刻,我会亲自来听妳的答复。”

“三天?!”她吃惊地低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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