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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浚王府冰心苑

太快了!她需要问问额娘的意见、宣豫哥哥的意见、还有……

“就三天。妳不会忍心让我等太久吧?”

面对昭璇那张令人怦然心动的俊颜,宣璃怎么也说不出要延长期限的话。只能为难地点了点头。昭璇勾起­唇­角,笑了。

啊!他笑起来真好看。眼底漾着一片温柔……

“到了。”

“什么?”宣璃愣愣地眨眨眼,一时间还反应不过来。

“定浚王府到了。”他微笑提醒她。

往外一看,宣璃这才发现昭璇的马车已经停在家门口,而仆役已经在车门外放好了踏椅,等着扶她下车。

­奸­丢脸喔!

“昭璇贝勒,谢……谢谢你送我回来。”顾不得涨红的双颊,她急急下车。

“璃儿。”

宣璃闻声,愣愣地回过头来,“嘎?”

昭璇倾身向前,一个灼热的吻瞬间印上她晶璨的红­唇­。

那是个极为缱绻的吻。深切而炽烈。紧紧地纠缠着她。像是给她下了一盅情蛊,存心要她忘不了他。

等离开她的香­唇­,昭璇扬起一抹勾魂摄魄的笑,“我等妳的答复,璃儿,别让我等太久。”

宣璃慌乱地点点头,转身进府,她只想赶快进屋里去。别让任何人看见她晕陶陶的模样。

走进玄关,宜璃听见昭璇吩咐马夫与小厮起程的声音。

达达的马蹄声逐渐远去,宣璃一颗怦怦狂跳的心才逐渐平静下来。

唉……不用等上三天。她已经知道自己的决定是什么了。

“九格格……格格,这样不好吧?要是让王爷知道了,那……那奴婢一定会被打断变腿的呀!”箴儿跟在宣璃身后,不断哀叫着。

“不会的,阿玛若是怪罪下来,我曾扛起一切责任。”宣璃甜美的小脸上漾着难得一见的坚决。

“格格……您……您就别为难箴儿了。”

“不,我非去不可!”这件事真的对她很重要!

箴儿急着想劝主子打消念头,“有什么事一定要瞒着王爷福晋到北苑去呢?格格,您也知道咱们定浚王府的家规,大阿哥宣临贝勒那里是绝对不许去的,这条禁令在王府内已经施行二十几年了……”

“我要去找大嫂!我有件事一定要问她。”熏尹与大阿哥的感情轰轰烈烈,京城里喧腾一时,为了爱情。熏尹不顾礼教的投入大阿哥怀中,她相信,只有熏尹能替她解惑,而不是一径地对她说教。

望着箴儿担心的神情,宣璃朝她笑一了笑,劝慰道:“别担心,只要我小心些,阿玛是绝不会知道的。妳回房歇着吧!若是东窗事发,阿玛问起,妳就说妳什么都不知道,懂吗?”

披上白狐裘披风;将怀炉抱在怀里,宣璃毅然决然推开房门,趁着月­色­昏暗,大雪方歇,沿着回廊悄悄地往定浚王府北苑走去。

“格格!”

身后传来的声音差点让宣璃吓破胆,以为自己被府里的守卫逮个正着。

一回头,就见箴儿提着灯跑了来。

“箴儿,妳怎么来了。”宣璃讶然。

箴儿笑了笑,“格格,奴婢还是不放心,咱们还是一道去吧!”

“要是给阿玛知道了,妳……”

箴儿揉揉鼻头,想了想,笑道:“管他的,船到桥头自然直。”

这番话说得宣璃也笑了。

对啊!管他的,她豁出去了。

“格格,走吧!”

定浚王府北苑,是定浚王爷下令封锁的禁区,那里面住着定浚王爷的长子,宣璃的长兄──宣临贝勒。

一直以来,王府里流传着许多有关于宣临的传说。这些传说不知道是由谁嘴里传出来的,直到连宣璃都耳闻了,才知道宣临被绘声绘影的冠上“煞星”的名号,畏惧不已。

宣临有一半血统来自于阿罗思国的母亲凯瑟琳,那一双犹如霜雪般的湛蓝冰瞳,更被满人视为不祥的象征。

宣临出生后,伴随而来的是母亲的死亡、太福晋的病逝,痛失爱妻与母亲的定浚王爷悲恸欲绝,深信自己的长子是与生俱来的凶神恶煞,遂派了几名|­乳­娘、仆役,带着出生才一个月的宣临住进定浚王府北苑,任他离群索居。自生自灭。

宣临就是这么孤独的度过二十几个年头。

定浚王府中,从来没有人提起宣临,彷佛当他不曾存在过一般。在宣璃七岁之前,她甚至不知道在宣豫哥哥之上还有一位素末谋面的宣临哥哥。

直到宣临二十四岁那一年,二阿哥宣豫的婚礼前夕,他如鬼魅般出现抢走了新娘熏尹格格,狂妄的宣告了他的存在,轰动整个京城。

而今,熏尹格格已是宣临的少福晋,也是宣璃的大嫂。

熏尹格格的出现,使得“煞星”的神秘­色­彩变得较为薄弱,大家开始相信宣临的那双蓝­色­冰瞳并不是招来不幸的死亡之眼,但在提起宜临时,仍带有几分敬畏的神情。

“格格,咱们到了。”

箴儿的声音,将宣璃从自己的思绪中拉回。

“啊!到了吗?”抬起头,宣璃看见了一块黑­色­金漆的汉字匾额,上面书写着两个大字:北苑。

是了,这里是北苑,定浚王府的禁地,宣临哥哥的地盘。

北苑与定浚王府后花园的交界处有两名侍卫把守着大门,门户洞开,向里头望去,只觉庭院深深,隐约可以看见尽头处有着微弱的灯火,像是黑夜中猛兽­精­光乍现的双眼。

宣璃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气,莫名地紧张起来。

“格格?”

“我、我没事。”只是有一点点紧张而已。”去叫门吧!”

“是。”箴儿才走上前。立刻被侍卫挡丁下来。

“来者何人?”

“是我家主子,定浚五府九格格宣璃想求见少福晋。”箴儿朗声回答。

侍卫们定晴一瞧,那位褢着白狐裘披风的少女,果真是宣璃格格没错。

一名侍卫先是打了个揖,道:“格格请回,没有贝勒爷允许,小的不敢放行.还请格格见谅。”

北苑的主子只有一个,那就是宣临;即使是定浚王爷亲自来此,宣临贝勒他不买帐。定浚王府里能够自由前来北苑的只有二贝勒宣豫,除此之外,若末与宣临事先有约者,一概不得放行。

“侍卫大哥。劳烦您向贝勒爷或少福晋通报一声好吗?”

“姑娘,不是我们不肯通报,而是贝勒爷先前未交代与格格有约,小的不敢擅作主张。”

闻言,宣璃不禁有些丧气。

“原来……宣临哥哥对定浚王府还存有这么深的敌意……”

二十六年前,是定浚王府先舍弃了宣临,而今则是他舍弃了定浚王府。

这样很公平,不是吗?

宣璃无奈地低声道:“咱们走吧!箴儿。”

“可是,格格……”

“走吧!”她知道,在这禁地,定浚王府的人都是不受欢迎的。

宣璃正想打道回府,却听见侍卫们恭敬的请安声。

“少福晋吉祥!”

少福晋?宣璃眼睛一亮,同过头来。

“宣璃?”清脆如银铃般的声音的主人,正是宣临此生最深爱的女人,她的大嫂──熏尹。

“大嫂!”宣璃露出微笑,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宣璃,真的是妳!”熏尹握着宣璃的手,美丽绝伦的小脸上满是欢迎,“既然都来了,怎么不进去坐坐呢?”

“我正是来找妳的,可是……”宣璃尴尬地笑笑,不知道是否该将宣临哥哥的禁令告诉她。

正在犹豫不决时,聪慧的熏尹已经会意过来。

“是因为宣临不准吗?”

宣璃只得点点头。

被自己的亲哥哥拒于门外,说出来多少有些一难堪。

“没关系,他不准我准。来,跟我进来吧!”熏尹拉着宣璃走进北苑。

“可是……”这样真的好吗?

“别瞻心,要是宣临知道妳来。也会很高兴的。”

“哦,是吗?”冷冷的笑声。冷冷的蓝眸。在寂静的夜晚中更形诡谲。

当宣璃对上宣临的视线时,她感觉自已的手心条地冒出冷汗。

“宣临哥哥……”挣扎

瞅着宣璃。宣临­阴­沉地问:“是谁同意让定浚王府的人进来的?”

“别这样,宣临,别吓坏我的小客人。”熏尹轻声制止。

“回去!”逐客令毫不客气的当着宣璃的面撂下。

熏尹柔声劝解道:“宣临,别把对阿玛的不满迁怒到宣璃身上,她不曾伤害过你,她是你的妹妹啊!”

“妹妹”两字触怒了宣临。

他毫不领情的嗤笑着。以手指打了几个响声道:“赫图伦,送客!”

宣临看也不看宣璃一眼,根本不将她这个“妹妹”放在眼里……不,应该说,他完全不承认有这个妹妹!

宣璃难堪的低下头,“我看我还是……”

“好吧!”熏尹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既然如此,宣璃,那我跟妳回定浚王府,咱们去妳的闺房聊吧!”

闻言,宣临瞇起厉眸,沉声喝道:“熏尹!”

熏尹当作没听见,拍拍宣璃的手,“妳等我,我差人给我拿件披风来……”

“熏尹,不要跟我唱反调!”宣临脸­色­越来越沉。

“啊!我看别拿了,虽然雪刚停还有些冷,但只是一会儿的路程,应该没关系,我们走吧!”熏尹拉着宣璃就要往外走去。

“够了,都给我进去!”宣临咬牙切齿,不情愿的妥协了,“你们两个马上给我进屋去!想冻死吗?谁染了风寒,我就揍谁!”

熏尹立刻扬起甜笑,“听到了吗?宣璃,妳大阿哥要我们进去呢!”

“嗯……”宜璃也不由得笑了。

宣临现在的表情十介难看,但熏尹完全不怕,她不必吵也不必闹,轻而易举就让他改变了决定。

由此可见,大阿哥有多么在乎熏尹。

进了屋里,伶俐的丫鬟随即送上热茶与点心。

“来,宣璃,这是我最喜欢的枫糖松糕,还有这熏衣草茶,妳一定要亲自尝尝。”熏尹热络含笑的招呼宣璃坐下,把一旁的夫君完全抛诸脑后。

“谢谢……”她小心翼翼地瞥向宣临那张紧绷难看的冷脸,拘谨地道:“嗯……不用了,我一点也不饿。”

宣临那双恐怖的­阴­森蓝瞳马上瞪了过来,“熏尹要妳吃妳就吃。”

熏尹立刻加以解释道:“妳大阿哥的意思是、大家都是一家人。何必见外呢?妳一点他不需要客气。”

说完后,她还朝宣临丢去警告的眼神。

宣临轻哼一声,当作没瞧见。

“那我就不客气了。”宣璃尴尬地接过熏尹端来的枫糖松糕,一匙一匙的品尝着。

熏尹一面为她倒茶,一面问道:“妳这么晚来找我,一定有很重要的事吧?”

“算是……重要吧!”

直到现在,宣璃这才发现自己有多鲁莽,竟然在这样的深夜里拿自己的私事去打扰别人。

“看妳这么烦恼,一定是很重要的。来,说给我听听。”

熏尹温暖的笑容融化了宣璃心中的不安,使她三日来耿耿于怀的忧虑有了倾诉的管通。

“其实是……太后打算撮合我与和硕睿衬王府十四贝勒。”

“十四贝勒?”熏尹眨眨眼,“是昭璇?”

宣璃点了点头。

熏尹笑逐颜开,“太后有意撮合,那可是件好事啊!我曾经听妳二阿哥宣豫提起昭璇,他说昭璇贝勒在朝中甘拜正三品御前侍卫。十分受皇上器重,将来的前程必定无可限量,皇太后持意撮合妳与昭璇,可说是她老人家对妳的特别恩宠,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不,她不是犹豫,而是……她管不住自己的心啊!

在梦中,他俊美的容颜一再地入侵,尔雅的笑容无言地撩拨她的心弦,每常微风轻拂过林梢,她彷佛听见了他那充满蛊惑的低喃──

“嫁给我。做我的女人吧!宣璃。”

她的心从不曾沉沦得那么快、那么彻底过,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当自己再度面对他时,那种既紧张又期待的心情。

凝视着宣璃惶然无措的眼神,熏尹好奇地问:“难道……妳不喜欢昭璇?”

“不!不是的!”

她激烈的否认惹得熏尹轻笑。

宣璃涨红了俏颜,吶吶地道:“我……我对他认识不深。谈、谈不上喜欢或不喜欢……”

熏尹笑ⅿⅿ地面授机宜,“既然连妳自己都分不清楚。不然这样吧!下次大后再问起妳时,妳只要说一句“一切全凭太后作主!”这样就行了。知道吗?”闲言,宣临挑了下眉。

所谓的“一切全凭人后作主”。等于是变相的“谢大后赐婚”:熏尹若不是不懂,就是有意促成宣璃与昭璇的婚事。

不过,依他对娇妻的了解,他认为后者的可能­性­远远大于前者。

“可是……”宣璃既尴尬又碍口地问逍:“如果是昭璇问起,我又该怎么回答呢?”

拐了十八个弯。宣璃这才切入重点。

熏尹笑说:“这还不简单,妳只要……”

“直接拒绝他!”

宣临的Сhā嘴令熏尹极为诧异,“你说什么?”

“我说,拒绝他。”

“为什么?”熏尹代替宣璃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宣临微瞇起眼眸道:“因为我不喜欢他。”

熏尹忍不住白他一眼。”这算什么理由?”

宣临不喜欢的人太多了!除了他的阿玛定浚王爷之外,还有皇六子德格勒,真要她一一列举,恐怕要数到明天早晨。

是呀、是呀!宣璃在一旁附和的点头。

“只要想到定浚王府与和硕睿亲王府有结为姻亲的可能­性­就令我作呕。”

“就算你与睿亲王府有什么私人恩怨,也不该牵扯到宣璃与昭璇的婚事来。这是两回事。”熏尹就事论事。

“如果我说这事关宣璃一生的幸福呢?”

宣璃呼吸一窒。”宣临哥哥,这话是什么意思?”

“妳们所看到的昭璇。只不过是一个包装完芙的假象。”宣临湛蓝剔透的眼瞳紧紧盯着妹妹,“他是睿王爷的第十四子,照埋说“贝[奇+书+网]勒”这个头衔怎么轮也轮不到他头上,但他为什么能受封为贝勒,妳们想过没有?”

“或许……这代表昭璇贝勒极受皇上赏识。所以破例册封?”熏尹猜测着。

宣临扯了批嘴角,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不耐地起身道:“夜很深了,宣璃.妳该回去了。”被当面下逐客令.这还是宣璃有生以来的第-次。

“抱歉打扰了那么久,我的确该回定浚王府去了。”她羞愧的起身,却被熏尹拦住。

“先别走,宣璃。”

她转身面向自己的丈夫,美丽的容颜有着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坚决。

“宣临,我认为你应该把话说清楚,不管宣璃会作什么样的决定,至少你要让宣璃知道你反对的理由。”

“妳们不必知道的理由,宣漓,妳只要记得我今晚所给妳的忠告。”

宣璃困难地问:“什么……忠告?”

宣临的冰瞳闪烁着危险的警讯,“不要跟他扯上任何关系。昭璇不是妳惹得起的狠角­色­!

修长有力的指尖在桌案上一下一下地轻叩着,像是跟着戏台上丝竹班子的乐声打节拍。

事实上那是他沉思时不自觉的惯­性­动作。

“可以告诉我,妳说“不能”是什么意思吗?”

她的拒绝对昭璇而言,的确是有点始料未及。

宣璃应该对他有感觉的,本以为这桩婚事已十拿九稳,却没想到她竟然会拒绝他!

是什么原因让她作出这样的决定?

宣璃垂下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眼前那双深邃的黑瞳。

“或者,三天对妳来说太快了?”昭璇极有耐­性­地问:“告诉我,妳还需要多久的时间考虑?三天?五?十大?”

她轻轻地摇头,“我不需要更多时间考虑。”

“哦?”他微扬眉。

“我已经决定了,“宣璃抬起头来,鼓起勇敢她迎视他的目光,“抱歉,我不能和你交往。”

昭璇蓦然停下轻叩,正巧在此时丝竹班千也演奏结束。包厢里没有杂音的­干­扰,他的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更加撼动人心。

“为什么?”

因为你只是为了保全我的名节,而不是真正的喜欢我!而且,宣临哥哥的警告我无法不在意……但这些话她没说出口。

宣璃下意识地绞紧手绢儿,期期艾艾地说:“因为……因为这一切太突然了,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所以……”

“那么,妳需要多久?”他一字一字的追问。

面对他深邃的眼眸,她答非所问地继续道:“不、不只是时间的问题……毕竟我们两人相识不深,如果我们一下一子在一起,我怕会……”

昭璇勾起她的小下巴,温暖的大掌摩挲着她柔­嫩­的双颊,宣璃像是被下了魔咒似的,只能怔怔地望着他那双含笑的温柔眼眸,甚至没想到这样的亲昵举动若是教别人瞧儿了会引发什么后果。

“所谓的交往,不就是为了让两个相识不深的人能够进一步的相知相交吗?用这个来拒绝我,我认为不合理。”

“那……怎样才算合理?”她迷蒙地望着他,完全丧失了思考能力,甚至连自已说了什么都不知道。

昭璇浅浅一笑,摇了摇头。

“怎么说都不合理,因为,妳一开始就已经把我的问题曲解了。”

“我……我不明白……”一个男人的声音怎么能悦耳到这种地步?每当他一开口,她便如沐春风,全身软酥酥的。

“我从来没阿算跟妳交往,我是想要妳做我的女人,我要与妳成亲!妳了解我的意思吗?宣璃。”

“我了解……”她终于了解为什么会有人光是听见悦耳的嗓音就筋骨酥软,因为,她现在就有相同的感觉。

“这么说,我们是心意相通了?”他的嘴角缓缓扬起一抹迷人的笑容。”那么。妳还要拒绝我吗?”

“拒绝你?”拒绝什么?她已被他迷人的嗓音迷昏了头。

他以拇指抚弄着她的嫣然红­唇­,微倾身低吟,“妳不会再拒绝我的提议了吧?”

“提……提议?”她专注地看着他完美,且越来越逼近她的­唇­。

“就是做我女人的提议。”

当他的­唇­贴上她的瞬问。宣璃有一瞬间的晕眩,但那如雷殛般酥麻的感觉随即让她清醒过来,七手八脚地抵住他再贴近。

“昭璇贝勒,我们……不能这样……”她又羞又窘,心跳如擂鼓。不过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羞愧是源自于她的芳心窃喜。

“不能怎样?”他惬意地欣赏她酡红的双颊。

宣璃结结巴巴地道:“你……你不能吻我,因,因为我们又不是夫妻……”

“这点小问题,只要妳点个头就能解决。”

他抓起她抵在他胸前的柔荑。放到­唇­边轻舔慢吻,灼热的视线直直锁住她,害她心跳加速。

“太后有意撮合我们两人,相信定浚王府与睿亲王府双方都不会有意见,也不敢有意见,唯一的小问题就只剩下妳迟迟不肯点头了;现在妳怎么说?”

这桩婚事对他太过重要,他势在必得,就连宣璃也无法阻止他的决心!他绝不接受她以“不”作为答案!

“我……”她抬起无助的眼眸,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她是该顺从自己的想法,还是听信宣临哥哥的警告?

她要抓住这一生一次的爱恋,还是宁可确保自己的安全无虞?

“妳怕我,是不是?”他的低喃冻住了她的心跳。

宣璃眼见笑意从他的眼眸中消退,他那暖若春阳的笑容一寸寸的结冰。彷佛要封住自已的心,藉此隔开她可能给予他的伤害:

“不!不是的!”她拚命摇头,急切地想抓住那个欲退进保护壳里的昭璇。

“你为什么要这么想?你并不可怕呀!”

“我不知道妳听过些什么有关于我的传言,也不知道妳相信了多少。”他勾起一抹毫无笑意的冷笑,“如果这就是妳的心结。我不会再紧缠着妳,妳也可以向太后禀明妳不愿嫁我的意愿,随便妳高兴用什么理由都可以,我相信太后不会罔顾妳的想法而下旨赐婚的。”

宣璃急切地解释,“我真的没有听说过什么不好的传言啊!”

昭璇发出一声嘲弄的轻笑,“是吗?”

“是真的!就算有……也许部是有心人士的造谣,我不会轻易相信那些没有根据的蜚短流长。”

“没有人告诉过妳,以一个排行第十四的庶出阿哥而言,我能够受封为“贝勒”很可疑吗?”他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道:“难道没有人告诉过妳,睿亲王府的前十三名阿哥不是英年早逝,就是莫名其妙的失踪吗?”

面对他的质询,宣璃脑海中突然闪过府里姑嫂们茶余饭后的闲扯话题……

睿亲王府是北京城里有名的寡­妇­宅呢!

寡­妇­宅?那是什么?

不懂吗?睿亲王共有十八子,奇怪的是前十三名阿哥不是死了就是足失踪,遗留下来的妻妾无数,所以,睿亲王府就被称为寡­妇­宅……

她眼中掠过的细微惊愕没有逃过昭璇的厉眸。

“看来,妳并不是一无所知。”

宣璃扬起下巴,想让自己看起来更有自信一点。”我承认我是知道一点,但是,那并不会造成我对你的恐惧感。”

他笑睨着她信誓旦旦的表情。

“要是别人告诉妳,那全是我搞的鬼妳也不怕?”

宣璃握起小拳头,对他怒吼,“不要开这种玩笑!”

为什么他非得这么试探她不可呢?

“妳认为这是玩笑?”他似笑非笑。”不过,大部分的人可不这么认为。”

“为什么你认为别人说什么我就该信什么?”

她气得涨红丁脸,觉得自己被侮辱了。”我不是“大部分的人”!我有眼睛,有脑袋,我可以自己判断!不管旁人说些什么,除非有凭有据,否则我一个字也不言!”

面对她的咆哮。昭璇脸上那抹属于恶意试探与嘲弄的笑容消失了,他彷佛感受到心头那个枯竭的井再度涌出活泉,洗去他一身的泥泞……

他不屑别人的了解,处在紊乱而丑恶的宫闱里,他早已放弃为自己辩驳。

他已不记得有谁在意过他含冤莫白却又无人过问的冤屈,也不记得有谁用如此真诚无伪的眼神凝视他,被抹黑太久。他甚至忘了自己本身是什么颜­色­。

是巧合?还是注定?

为什么只有她能闯进他心中最封闭的角落?

他倏地抓住她纤细的双肩,一字一字地问∶“妳相信我?”

此刻的昭璇如同站在悬佳上进退维谷,只要她一句话,就能让他重生,或是坠入无底深渊。

他的手劲捏得她好疼,但是她没有躲避或抗拒。

她坚定地凝望着他,给予他此刻最需要的信任。

“我相信你,只要你说那不是你做的,我就相信你。”

她的轻柔低语,有如一把万能的钥匙,轻而易举的卸下捆绑住他的重重枷锁。

好半晌,他无法思考,直到麻木的感官恢复意识,才发现自己等待她回答的同时一直是屏息以待。

“昭璇?”她有些心惊地看着他毫无表情的俊美容颜。”你怎么了?昭璇。”

在宣璃还末反应过来前,昭璇蓦地拉住她的皓腕将她扯入怀中。

当她意识到自己竟然坐在他的腿上,包厢中只有他们两人,而那扇薄薄的门扉随时会有跑堂的小二推门而入时,一种如坐针毡的不安与害怕被撞见的紧张汇集成一股巨大的电流,战栗地窜遍她全身。

“昭璇,不可以,这、这里是戏园子……”

她无措的低呼被他炽热的­唇­给衔走了,他的舌带着令人崩溃的柔情缱绻地缠绕住她。宣璃迷失在这奇妙的幻境里,他深深地探索她、纠缠她、吸吮她,渐渐地,温存的品尝转为饥渴的占有,像是无法满足似的疯狂撷取她的温柔,啜饮她的甜美……

他从不曾如此迫切的想要一个女人。

她给予他别人所不肯给予的信任,为他幽暗的世界里带来一丝曙光。

他再也不要忍受孤寂,独尝凄冷滋味,他再也不要放开这片包裹住他的温柔。只有在她纯真的眼中。才能找回他所渴求的救赎。

“做我的女人吧!宣璃,只要妳点个头,太后就曾为我们作主。”

他炽热的眼光紧紧地瞅着她,是引诱,是占有,也是恳求。

“……好。”

谁也没有想到,那样的深情款款,那样的柔情凝眸,竟是褢在毒药上的糖衣。

昭璇以他的魅力与手段,硬生生地将毫无防备的宣璃扯进诡谲多变的­阴­谋斗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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