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季禳看了我好一会儿,轻声道:“我更喜欢你现在这样。”
“咦?”好奇怪。我这种素质低下的灵魂,他没必要这么拍我马屁吧?我迷惘的仰面看他,他的表情不像是假的。我嘴里不由得滑出一句问话:“皇后……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贤妇。”季禳本能的回答,然后问,“怎么?”
“没、没什么啦。”我并不是打探后宫的女主人好不好相处,如果好相处,我就考虑进后宫……不不,我一点都没有这个意思!我继续拿手捂脸。
“到底什么事?”季禳低头看我。
“我、我因为什么都不记得,看皇后那么客气,很感动,所以问一下……哎,对了,皇后知道我是女的吗?”
“知道。”季禳点点头,“如果你想继续以男儿身在朝为官,她会保密的,放心。”
“哦……”我倒不是担心这个啦。只是突然想到:皇后要是当程昭然是男的、爱慕他,那该怎么办?看来没这个危险。她跟程昭然的“秘密承诺”,我还是慢慢试探才好。
“怎么脸色不开心?累了吗?”季禳关心道。
“唔,对……还有点担心。我什么都不记得,不知道自己怎么继续做官、也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所以,总有点担心呢。”我支吾道。
“没事。朕会帮你,不用急。”他握着我的手,道。
鼻子一酸。我真的要感动了。从见面起,我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是想保住性命、安全逃脱。可他每句话,都在为我着想。负罪感在我心里越来越重,我真怕自己承担不起。
“去换衣服吧。这么晚了,要不要在宫里休息,明日早朝比较方便?”他道。
“不!臣、臣回去就好。”我坚决、坚定、以及坚忍的拒绝他的诱惑。已经陷得够深了,我,不可以再陷下去。
“那末,回去早点休息。”他语调里有点恋恋不舍的意思。我垂下头,道:“哦。”
回去的马车上,我忽然想起来:鸿喜,燕欢,好像是对仗的。季禳的这匹马……跟“我”的鸿喜,是有什么关系吗?
府门口,水玉奔出来迎接我,脸上有泪痕,声音狂喜:“小——不、大人!恭喜!卢阁老总算伏诛了!”
“卢阁老?”我搔着耳朵,怎么到处都听到他的名字,“他怎么了?”
“大人,您不知道?今日,他一家被抄了,他们为首的几个都下狱了!”
“哦,所以?”关我什么事?
水玉打自己的头:“水玉真笨,大人当然把这个也忘了。大人,卢阁老是您的仇人。他们家曾向老爷提亲,老爷看不惯他们家的作派,把您许给了余家,他们家就不痛快了。您曾说,余家的祸,十分有九分是他们在捣鬼。”
我蓦然停步。这个人,原来跟“我”是这么深的血海深仇?可、可我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是——
季禳坐在我病床边,翻着折子,语气闲常的问:“卢阁老的事,你不过问?”我道:“皇上处置就是。”他“嗯”一声,不动声色,复埋头阅折子。
这一幕,我记得清清楚楚,当时就觉得困惑,到现在才明白是什么意思。
他不是随便一问,是试探我!那时候,他是不是还没有真正相信我失忆?如果我当时脸上有一点表情变化,显示我记得这个人,他会怎么做?而我告诉他我不记得这个人时,他为什么不直接把内情告诉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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