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一直在跟我使手腕啊!虽然我不太懂这有什么必要。但,他是皇家子弟、是篡位成功的皇上,智商比我不只高了一个太阳系,他随便玩个手腕,总有他的道理吧,不玩白不玩。
他,对我,原来也没有那么坦诚啊。
我手捂着胸,里面很难过。为什么会这么难过呢?好像被什么好兄弟背叛了一样。
“大人,怎么了?”水玉担心道。
“没什么。”
“大人在宫里……发生了什么事吗?”
“没什么。吃了顿饭,骑了会儿马。对了,那马叫燕欢,你知道吗?”
“啊,”水玉抬手掩口,“燕欢!”
“嗯,它跟鸿喜有什么关系?”我问她。
“也不算有什么关系啦,您先有了鸿喜,后来北亲王——当今皇上,有了燕欢。他请您去他府上,您回来后,跟水玉说,他拍着那匹马,对您道:‘它叫燕欢,侍郎,你懂吗?’然后您说……”
“说什么?”
“您长叹了一口气,对水玉说:‘我告诉他,亲王,我不想懂。水玉,你明白我的意思?’”水玉小小声回答。
是,连我都明白了是什么意思。程昭然真是个聪明人。对待季禳,只能那样回答。不懂,不想懂,一点都不想,你凑到面前来,我也不懂。不受诱惑、不迷惘,离他这种人越远越好。
“我想明天就离开。”我低头看着脚尖,“水玉,你会支持我吗?”
水玉跪下去:“大人的一切决定,水玉都誓死追随。”
第二天,我还是没能走成。
上朝的时候,我就发现,气氛不太对劲,当时还以为卢阁老倒台、引发了人事动荡。直到太监高呼“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后,一个个大官跪到丹阶下发言,我才知道,有更重要的事发生。
季禳打算跟真族开战。
严格说来,真族倒是没有向朝廷宣战,只是每年天气暧和了、粮草也丰盛了的时候,喜欢南下抢劫一番。今年,季禳打算先下手为强,把他们打回去。
看起来,有许多大臣不赞成此事,认为这是该死的自杀行为,所以纷纷劝谏,理由倒是挺冠冕堂皇的,有的说:“天子以德服人,岂可轻启战端。”有的说:“春季时气融和,宜休养万民,不宜杀戮,”有的说:“彼等劫掠一番,便自行退去了,于我中原无损,何必兴师动众去讨伐。”有的说:“彼等蛮人,教化不通,与猿猴无异,任他去,他必自生自灭,也就是了。”
我一时记不得许多,总之种种奇谈怪论,层出不穷,总起来无非一句话:打不得。
这种意见占了上风,再加上篡位事件、卢阁老案,林林总总,这些人有本事牵丝扯缕的全把它们揉在一起,虽不明说,但言下之意有:你ρi股还没坐稳,快别折腾,也别再想给既得利益的官员洗牌,不然看你能坐多久!
可怜季禳被围攻得、有点像困兽的样子,满殿看看,忽然向我道:“兵部程侍郎,有何见解?”
下章: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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