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的信号,大约拼不出名字,所以只能用指代的,元王爷猜“玉一样的大人”也许指我,但不知“孤独的树”算什么,写信来问问我。
“登乐尔!”我怎么可能忘了他!“他在哪里?——只点烟,没人过来?那我去看他。”听说前几天,官兵同时对草原也发动了大攻击。登乐尔他们怎样了?我很想知道,又有点怕知道。
向予和沈虞孙一边一个扯住我的膀子:“你敢!”
我双脚空蹬:“犯上啦作乱啦!快放我下来!!”
正闹着,传信兵又过来:“报——程大人,官兵有箭书。”
这次是给我的回信了,我一把接过,打开。双手都在抖,看见那短短的一句墨字,一时不知道它在说什么。定定神、再定定神,它只有八个字:
“爱卿,你真让朕伤心。”
我松开手,它飘落在地。
“我如果叫你们都投降,没可能,对不对?”我出奇平静的问我身边的人。
“踩着我的尸体去投降吧!”沈虞孙也很干脆。
“那么好,我将去见登乐尔。如果他有意跟我们结盟,我们就有跟中原谈判的更充足法码。”我道,“他不过来,也许是不信任其他人,不敢过来。我必须去。”
向予他们看着我,他们知道我说的是真话,可是他们的反应也很干脆:直接把我软禁了。
踢门、捶墙、掘地、嚎叫,被证明都没用,我想了半天,写血书吧!准保有用:一封他们不放我,两封他们不放我,写啊写啊写下去,再写下去血都流干了,他们还不放?我不信他们会冲进来捆住我的双手——真要敢,我就脱衣服给他们看,不信他们好意思捆一个半祼的女人!哼我是女人我怕谁。
但真的写起来……其实血书这种东西不是那么容易的。对,我在这个世界流了不少血,但有的时候是被动的,有的时候呢,情绪太激动,又感觉不到疼。枯摩山的密林里割血逼林紫砚和登乐尔停战时,用的到底是刀子,刀锋飞快,刚割下去时是不太疼的,像风吹过,等开始觉得疼时,割也割了,咬咬牙也就算了。
而现在,我没有刀,只好纯粹“咬咬牙”……
让牙咬在赤luo无辜的指尖上……
呜,咬一口已经很疼了,流出来的血居然只够写几个字,为了表明我的决心,还要继续咬……吗……
我觉得我好残忍。真的,身体在对理智呜咽:“你这个家伙好残忍,你做的决定要人家受苦。”理智陪着它呜咽:“人家做的决定,人家也受苦的嘛……”
扯下衣襟写成的这幅血书从门缝里递出去后,我全身脱力的坐到地上。如果他们不理我,我真的、真的,不一定有力气再写一封了啦……
门开了。向予帮我和约伯互相介绍:“笨徒,这个人保护你去。约伯,你保护这个人回来,哪怕你自己送命。”
约伯点头:“是。”
我“呸”了一声:“谁都不会送命!”
鸡丁手记 第二十八节 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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