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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三君过后尽开颜 > 第三十八节姓名

第三十八节姓名

这真是个好借口,以至于我可以爱上威胁我的人。

“——等一下,那个很像余骏远的人,到底是谁?现在怎么样了?”我从他的魅力蛊惑中醒来,想起这件要紧事。当初他不跟我谈这件事,不也是害得我愤而出走的原因之一嘛?

“嗯,查到了,只是卢阁老余党派人假扮的,想诱捉你来威胁我。除恶不尽。就是有这种麻烦。我已经把他们处理了。余骏远本人确实早已死掉,你不再有婚约的约束,不要担心。”季禳道。

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那些事,实在跟我没什么关系。我就丢开了,按着他的脑门:“以后我想跟你谈任何事,你都不准不见我!你要优先见我!嗯?”

“那几天稍微有点乱。你啊,居然几天都等不了。”他没奈何的笑,“好,以后一定见你,绝不会不见你。我不见,你任何关卡都可以闯,直到逼我见你,好不好?”

他真的宠我,而我也确实喜欢他,如今我们总算在一起。

他的手环在我腰间,我反过手,寻到他的手,握住。

两只手终于交握,我无法形容那种安心和温暖。天下再没有比相许相握更温馨的事,像脚穿进棉袜子、像花籽躺在花萼里,像八万年前的自然规则已经注定要在一起,一个包含着另一个,有了全部的过去与未来。

“那现在……我们怎么出去?”我x在他胸口,问。

沉重的山石,隔绝了一切求助的火光和呼喊。季禳在下面,上面的人一定不会放弃援救,但问题是,我们等得到吗?

洞口的石块可能会掉下来,我们头顶的石块可能也会。呆在这里,危若摇摇欲坠的鸟巢中的鸟蛋。

“嘘……你感觉得到空气吗?”他扭开脸,问道。

空气?从出生到死亡,从最远的北边到最远的南边,哪里没有空气?我屏息仰脸,忽然之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有一股清凉的、极细的绒羽,拂着我的耳际。

季禳已经别过头去了,这不是他的鼻息,这是微风。

有风的地方,就有空隙。它是从洞口石块的缝隙中来的吗?不,它似乎来自左边。

我跟季禳都不说话,屏息静气,向那边摸过去,我打着了火石。借着火星我们看清了:那里竟然有个石隙,宽度仅容一人通过。里面很是幽深。

这会是一条通道吗?

“我去探路,你留在这里。”季禳吩咐。

“不,要去一起去。”我死死握住他的手,像要把我的手指嵌进他手掌中。

“轻点——我是­肉­身,我也会痛哎。”他低低的埋怨,“叫你留下你就留下。朕的吩咐,你哪有那么多废话。”

“我也是绿眉军的首领、民众国刑部长官。我说一起走就一起走。”我把手放松一点,不过决定不可以更改。

“……如果我死在黑暗里,你也同我一起死吗。”他声音弯了一下,有一种危险的温柔,表皮上浮着浓厚的不屑、嘲笑,如同最沉重的船只浮在水面上,能浮起这样的船只的,底下是最深的期待的海洋。他期待得微微颤抖。

“我会。”我简单的用这两个字,回答了我们的命运。

于是就一起走了。他先用石子摸索着在地下摆了个箭头,万一上面的人终于搬开石块下来,能找到我们。为了怕虫蚁什么的弄乱箭头,我用火石的火星烤焦一角袍子,在岩壁上又画了个箭头。

岩缝真窄,我们只能一前一后的走。他在前面,右手向后伸,我在后面,右手向前伸。我们的双手始终紧紧相握,约好了,不管怎样都不放开。

如果前面有什么怪兽,会把我们吃掉的话,那至少,我们会握着手死在一起。

其实我建议过,由我走在前面。那样的话,我想,如果真有怪兽,最后关头我会放开手把他踹到后面去,他会不会蠢到扑回来跟我一同被吃我不管,我总要给他多一次选择的机会。

“你在后面。我希望把背后交给你。”他斩钉截铁道。前一句是命令,后一句是解释,这解释虽然也以命令的语气说出来,却真正叫我心软。

我服从了。

沙沙沙,我们不知走过了多少步,岩缝又有拐弯、又有岔道,也许我们运气够好,始终走在正确的方向上,渐渐变宽、眼前也好像一点点变亮起来,虽然仍看不见东西,但像墨布,不断的过着水,那墨­色­也似乎确凿的一点点变稀薄了。

直到我终于能分辨出面前粗糙的岩壁。

转过头,是,季禳在我身边,他的眉毛还是像以前一样清俊、双眸还是像以前一样明净、­唇­线还是像以前一样温柔。但有什么不一样了呢?清俊中带着飞扬的霸气,明净底下透着难以读透的深邃,温柔里也搀着无法捉摸的疼痛、甚至残忍。这比原先的季禳更让我着迷。我心跳加速。

他也回头望我,深深的,像第一次见到我。终于他抬起手,碰了碰我的脸:“脏成这样。”

真是对不住得很。难得见一次面,还搞得这么脏给他看!我又笑起来。倒像是故意给他搞恶作剧呢。

“牙倒是还白,不然小心我给你敲掉换一排。”他嘟哝着继续握住我,我们再往前走。

“哗哗”的声音越来越清晰,直到我们看见一片水。要命,出口是瀑布。

我们相拥着冲出瀑布后,早被浇得透湿了。

“如果是冬天就好了,水冻成冰,可以直接砸掉冰出来!”我跺着脚埋怨。

“水好,把你洗一洗。”他慢条斯理的掬着水揉搓我的脸,“要命,洗不掉。喂,你已经变得这样黑了?”

“你后悔了?”我瞪他。

他嘴角的弧度。要命他嘴角的弧度,我心跳的速度。季禳他……从前曾经这样对我笑过吗?

我们的嘴­唇­不知不觉接近。

“——等、等一下!我不作你的嫔妃,那些请安什么的我都不会。你要让我一个人住,找个独立一点的名份封给我!”我紧张道。

“好。”他笑。

嘴­唇­再一次接近……

“阿嚏。”千钧一发之际我及时推开他,扭头打了个大喷嚏。

“学武的人感冒?你学的是什么草头武功!”他要我打坐下来。

“不要乱骂。我师父听到会不开心的……喂,我们要快点回去,万一你的手下杀掉我师父,我可是……阿嚏。”越急,喷嚏打得越凶。

“没我的命令,我的人只会生擒你的草头师父。”季禳解下武弁服,盘坐在我身后,双掌按在我肩上,一股暖流从他的掌心蔓延至我全身,令我昏昏欲睡。

我似乎又进入梦境,见到了沉沉的帐幔、昏睡在病枕上的小男孩,但他这次什么都没说。然后,是我。我看见我自己,以崭新的金荔枝腰带束起绯袍,回眸露齿一笑:“是的,皇上。”

我骤然睁开眼睛。

全身的衣服已差不多­干­透,季禳收功,挺不忿的抱怨着:“朕这样的武功,用来给你烘衣服。”

武弁服之下,他果然穿着柔软的棉袍,幸好幸好,并非黄龙袍,这是赤­色­,烈烈如战士的血。我揽住他的手臂,感受着他的温暖,压下心中的悸动,道:“我们快回去吧。”

­鸡­丁手记 第三十九节 威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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