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真约必博,真博必约。凡多才多艺者,须抓大放小,懂得作减法。
唐人陈子昂,初举进士入京,不为人知。有卖胡琴者,价百万∮昂顾左右,辇千缗市之。众惊问,子昂曰:“余善此。”曰:“可得闻乎?”曰:“明日可入宣阳里。”如期偕往,则酒肴毕具。奉琴语曰:“蜀人陈子昂,有文百轴,不为人知。此贱工之伎,岂宜留心?”举而碎之,以其文百轴遍赠会者。一日之内,名满都下。
陈子昂以胡琴为贱工之伎,而以文章为经世伟业。扁鹊则以医者为贱业,耻以医术名世,而一心只愿以词赋流芳。眼见刘骞在板床上挺命,扁鹊却还要逼着岳弈听赋,岳弈心中狂怒,但救刘骞又非扁鹊不可,于是也只能耐着性子,频频点头,表示会意,时时拊掌,佯装激赏。
听完子虚赋,这下总该出手救人了吧,偏不,扁鹊再取一篇游猎赋,又是洋洋洒洒数千字,岳弈一边听赋,一边时刻关注着刘骞。扁鹊一赋念罢,刘骞应声而亡。岳弈怒不可遏,拔剑直指扁鹊咽喉,大吼道,“你号为名医,为何见死不救?”
扁鹊毫无惧色,道,“你怎么骂人?你才是名医,你们全家都是名医。”
岳弈气极反笑,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不是名医,剑刺扁鹊,血流如注。岳弈还剑入鞘,看你小子自救否。扁鹊也够硬气,视伤势如无睹,顾自吟唱临路歌,旋即气绝,阖然而逝。
扁鹊不是别人,乃是李通同母异父的兄长。岳弈杀扁鹊,从此也就和小王村李家结下了深仇。正因此一过节,使得岳纯畏惧小王村李家更甚官府。
韩子劝岳纯道,李家在小王村手眼通天,你这么躲着也不是办法。不如既来之,则见之,等见完再作理会。
岳纯仍然顾虑重重,道,还是不见为妙。
韩子出门,答李轶道,刘文叔已返下元,李兄请回。
李轶大笑道,明人不说暗话,刘文叔必在府上。还请朱兄入内告知,某欲相见款诚,实无他意,扁鹊之事,已是过眼云烟,不足为念。
韩子回见岳纯,转达李轶之言。岳纯见话已挑明,不得已而见之。李轶见岳纯,寒暄已毕,便盛邀其入李府作客。岳纯狐疑不安,问相邀所为何事,李轶却不肯言明,只说事关重大,须到府上细商。岳纯沉默不语,李轶知其犹豫,乃拔剑削发为誓,道,“文叔入李家,倘不得全身而出,李某当割此头以谢罪。”
岳纯被逼得再无任何借口,只能许诺,明日前去李府一游。(美克文学meik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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