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思明明白白。你活,也得让人活。你给别尔比科夫干,渐渐迷上了你的所谓个人信念,自以为在为国家利益奋斗。这就是你先前的经历和思想。我说得不错吧?可你反过来想想,万一你的所作所为恰好跟国家利益背道而驰呢?那怎么办,啊?你从来就没有想过,安全局的利益跟国家利益完全是两码事?我们这儿可有充分的证据证明这一点。你这个傻瓜!你跟我说,谁愿意跟人平分手头这个惟一的能量芯发生器?”
我没吭气,但也没再挺下去,摆那种趾高气扬,满不在乎的姿态了。
“这就是权利,明白吗?”斯捷列仁突然发作起来,“这是凌驾国家利益之上的权利,是一种专政,一种战争危险,这就叫:用二头肌替代大脑!”
“哦,比用ρi股替代好点儿?”我脱口而出。
“好!好多了!”斯捷列仁吐了口气,停顿了一下,然后话题一转:“知道我想怎么奉劝你?这么说吧,你敢肯定别尔比科夫没有下令更改你的心理主板的内容?我看他们一定在里头做了手脚。你呢?你知道自己就是原装的奥列格·别尔什,而不是什么增强版吗?”
这问题令我无法回答。
斯捷列仁滔滔不绝地说,我有意无意地听。我心里在盘算逃脱成功的几率有多大。这个厅里除了我,还有他们四个人,而里面至少两个人全副武装,早有戒备。此时此刻,空间站里其他地方至少还有3个人,待会儿我再单独对付他们。这些人看来都没有佩带那只能洞察心思的共生蛭。那就好,情况简直是天时地利……
看来,斯捷列仁嘴里唠叨着什么两个方案,只不过是在瞎耽误功夫--我毫无选择权。他们不会让我回到克朗代克,无论穿还是不穿宇航服。他们需要机械宠儿,那个吊儿郎当的斯瓦特,而不是我。为了找回他,他们策划出了一次不可思议的行动--为了换回这个斯瓦特,他们弄来了一整套的设备和数据……他们十分清楚自己的目标,为了实现它,他们什么都敢干。
同意他们,跟他们妥协?他们不傻,不会相信我的。这一点,没有共生蛭他们也看得出来。
那么,我该利用一下这个天大的好机会?
斯捷列仁刚转过身去,我就猛地一挣,跳了起来。逃!逃生的机会实在太小,但我只能铤而走险了。
我猛地扑向斯捷列仁。大概过了3秒钟,其他人才有了反应。他们朝我压下来,最后四个人最后全都压在了我的身上,七手八脚才把我摁在地上。我是克朗代克来的,而他们,一直在“格里分”,在月球上要有增重感。要是一个对一个的话,他们哪个也不敌我,但是,我还是无法抵挡四个人的力量。他们摁住我,很快往我身上扎了一针。现在这会儿,就连那个病秧子对付我,都绰绰有余。
“把他铐椅子上!”
我再次被押上了断头台。这次,不是对死刑犯实施处决,而是一次纯粹的谋杀。
不,这甚至还不止是谋杀,其中还搀杂着抢劫和掠夺。他们为了我的身体而杀死我,为了给他们要的斯瓦特腾地方,他们强掠了我的躯体。是最痛苦的是,我对此清清楚楚,但只能眼睁睁看着,忍受着自己的躯壳易主。我哭了。长大后我就不记得我什么时候哭过!我哭得是那么委屈,那么凄惨和痛苦……
我的脊梁背靠上了坚硬冰冷的椅背,头颅被铁夹子紧紧抓住,跟着是一股臭氧的味道。
“有信号了。”
一股刺眼的强光忽地一闪而过。
黑暗。
很久以后光明重现,我听见耳边一个冰冷死板的声音:
“你是谁?”
“说,你是谁?”
我吃力地睁开眼皮。我的体力只够完成这个简单动作。我被死死铐在椅子上,动弹不得。否则的话,我自然会告诉他们我是谁的。开这种无聊玩笑的人这些家伙是什么人,我知道。
他们怕这么随便把我拴在靠背椅上不安全,还得让我无法活动!他们吓得喘不过起来了,这帮懒鬼!现在你就坐着呆着吧……
“他说不了话。”这是阿斯库尔德的声音。
“那就等会儿再说……”
他们等着,我的ρi股已经坐得发麻。娜嘉一声不吭,斯捷列仁时不时叫喊几句,也没有人答理他。阿斯库尔德过一会儿就抓起我的手看看,他一松开,我的手就跟木头似的呱唧一下落下来。又过了好一阵儿我的指尖才有了知觉。
“嘿,他活动了!”阿斯库尔德高兴地通报说。
“你怎么知道的?”我动了动牙齿,吐出了这几个字。
大概阿斯库尔德明白了,他吓得后退了一步。
“你是谁?”斯捷列仁朝我俯下身子问道。
“你说我是谁?”我反问了一句。
“正面回答问题!”
“这么多混帐问题,回答哪个?你还要别尔什承认他是别尔什吗?真是见鬼了!”
“那你有何高见?”斯捷列仁盯着我的瞳孔看。
“把那条虫子戴耳朵上!你不会把它落在‘格里分’上吧?赶紧取回来,我等着……”
“用不着,”娜嘉说,“现在他已经是真的斯瓦特了。”
“是吗?”斯捷列仁回头跟她说,“好像哪儿有点儿不对……”
“我看,一切非常顺利,”病秧子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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